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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狼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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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变蛟对于施大勇的命令却是不满,他已听说围着大凌河城的乃是金军主力,是他们的奴酋洪太亲自领兵,各旗大小贝勒全来了!
小曹年少气盛,常听叔叔言那奴酋多么多么厉害,八旗兵如何如何擅战,当时听着便觉叔叔有些夸大,只想日后能有机会与建奴交手,现在好不容易等着机会,还是个大场面,施大勇却令他领着骑兵营残部留在家中不出战,不免心性来了,当场就发了脾气。
“将军莫不是嫌我曹变蛟年少,不堪战?会误将军大事?”年轻的脸庞上一脸不甘。
“小曹多心了,本将哪里会有此念,留你在家,乃是为狼骑军计。”施大勇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把曹变蛟留下,便往狼骑军上靠,希望小曹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心。
曹变蛟却摇头道:“甲衣尚少,狼骑军短时不能成军,既然如此,将军何不带小曹往那大凌河走一遭?为何非要留着小曹在家!”
“小曹千总,此去出援,九死一生,太过凶险,留你在家,也是好心。”郭义比曹变蛟年长几岁,在旁好心相劝。
不过一听这话,曹变蛟却更怒了,愤道:“我曹变蛟岂是怕死之人!将军好意,小曹心领,但此去出援,小曹身为大明军人,责无旁怠!纵是死了,也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大丈夫生来便当马革裹尸,岂能贪生怕死!”
“求死容易,求生却难。为将者,想得是如何生,而不是死。”
施大勇已决定不带曹变蛟去,所以任他如何说,也是不会松口的。走到他面前,轻拍他肩膀,沉声道:“我已决定不带你去,任你如何说,也改变不了。如果你还听我的命令,现在就立即去替我训练狼骑军,如果你不听我的命令,我马上调你离开!”
“将军!”
曹变蛟又急又气,怔怔的看着施大勇,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动摇,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这件事情没有通融的余地。
喉咙一咽,哽咽道:“将军多保重,小曹等你回来。”扭首便走,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许久,施大勇苦笑一声,曹变蛟这等猛将他如何会真舍的调走,只是此去出援,实在是不得已,还是留他在锦州方便许多。
吩咐李大山:“辎重营所有人加上上次逃回来的民夫,一个都不许少,全部随我出援。”
李大山一怔:“将军,这些人一见建奴就怂胆,带他们做什么?”
施大勇不悦道:“让你带就带,别问为什么。”
李大山忙道:“是,末将这就去召集人手。”
半柱香后,李大山便领着辎重营外加上次运粮逃归的民夫前来集合,共计有七百人。
夏德胜、李一忠所部五百骑兵也从营中开出,与那六部兵马集合在一起,经清点,共计两千五百人。
此时巳时才过三刻,施大勇传令提前开灶。待将士们吃饱肚子后,方传令出城。
…………
巡抚大人令参将施大勇领兵出援大凌河的消息早上便传开了,辽东诸将都觉不可思议。那施大勇前不久虽在大凌河城下与建奴交战,且取得斩首两百有余的战绩,但胜在侥幸,若不是建奴莫名其妙退兵,只怕他的脑袋早被砍了。
现在他的本部松山兵早已打残,听说大部都运尸回关内了,手下能用的只祖帅给他的五百骑兵,他拿什么去出援?
随后,巡抚衙门调了一千多兵给施大勇统带的消息又传来,这一下,锦州城内一片哗然。都道丘巡抚莫非糊涂了,便是真要出援,也当调些辽东兵才好,那些卫兵、团练兵如何能用,这不是要施大勇领着他们去送死吗?
他们去不想想,若是丘巡抚真能调得动辽东兵,又何须调些卫兵、团练兵,甚至把自己的亲兵卫队都调出去。这还不是因为他们辽东诸将跋扈,不听调的缘故。
辽东诸将如何看自己出援大凌河,施大勇没功夫去想,他现在脑袋里装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如何活着回来。
没有任何官员前来送行,也没有烈酒送壮士的豪迈,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
两千五百兵静静的走出城门,所有人都已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队伍透着一股悲凉。
城头上,吴襄和宋伟望着施部远去的身影,同时叹了一口气,彼此对视一眼,默默走下城头。
巡抚衙门内,丘禾嘉凭栏相望,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或许,自己的决定是错的;或许,因为自己的一念,白白葬送施大勇。
但是,为了大明,为了皇上,便是明知是错,也要去做。




第五十六章 信天游 全军撤退
出锦州十里后,官道之上便再也不见明军一骑一兵,甚至连个百姓都没有,只有施大勇这支拼凑起来的出援队伍。
在他们身后,却远远又有十几骑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盔甲,是辽东军的骑兵。
郭义奇怪的问施大勇:“将军,那帮人老跟着我们干什么?”
施大勇回头看了一眼,扭过头来笑了笑:“没事,他们是替咱们回去报丧的。”
“报丧?”郭义一脸晦气的呸了口:“去他娘的,鬼才要他们报丧呢!”
“干吗骂人家?”
施大勇一脸郑重的说道:“人死了,总要有个报丧的,不然咱们是死是活没人知道。人活着是留个名,人死了也要听个信是不?犯不着骂人家,人家也是好意,总比死了也没人知道的好。想开些吧,谁让咱们这次是九死一生呢。”
闻言,郭义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
又行了几里地,气氛开始越来越紧张,队伍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
刘泽义、王安二人部下都是卫兵,队伍中老弱都有,年纪最大的都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了,满手的茧子,一看就是握锄头磨的,而不是被刀枪磨出来的。年纪小的怕才十三四岁,身体单薄的不行,扛着杆锈迹斑斑的鸟铳,抖抖瑟瑟的跟在大人身后。眼神中,依稀可见的是恐惧。
夏德胜挂念老上司的安危,见卫兵们走得太慢,不由有些着急,打马奔到施大勇身后,抱拳道:“将军,那帮卫兵走得太慢,照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大凌河!末将去催一催他们!”
“不用。”
施大勇摆了摆手,示意夏德胜不必去催。转身向郭义吩咐几句,郭义听了忙打马朝后奔了去。
不多时,刘泽义、王安、葛清、郑国等统兵官相继赶到前面来,那两百多客兵是陕西榆林来的,领兵的是一对亲兄弟,哥俩一个百户、一个总旗。
哥俩姓武,照家乡风俗,老大叫大郎,老二则是二郎,因和那水浒故事中人物同名,所以兄弟二人平日没少被人笑话。
武家兄弟和他们所带的那两百多同乡一样,已经被人为遗忘,没有人记得他们从哪里来,又为何留在了这异乡。
天启元年来的辽东,算来也有十年了。十年之间,发生了许多事,当年,一万多人来辽东,现在就剩下这两百多号人,其他人都化为白骨埋在这黑土之中了。同来却不同归,武家兄弟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在这辽东,客兵本就是无根之萍,更何况这两百多残兵呢。
十年了,当年二十出头,尔今却是尔立之年了。
看着别人娶妻生子,升官发财,自己却活得窝窝囊囊,没人管,没人问,守着个小堡子不死不活的过着日子,现在更要被拉出去送死,这心便更是难受。
不过,这十年也算是多活的了,想到当年那些战死的兄弟,武家兄弟便不禁觉得自己也早该死了。
………
“建奴围城后,便派侦骑四处驱赶我军的探马,根本不知那边情况。鸡鸣驿的人也早撤回来了,想必那里现在已经被建奴占了。咱们再往前走上几里地,说不定就会和建奴碰上了,大伙心中都要有个准备。”
说话的是丘禾嘉的亲兵队长郑国,此人早年是个镖师,后丘禾嘉被当地推荐入朝,因无人护卫,便有人将他引见给了丘禾嘉。此后便一直跟随丘禾嘉,永平一战,曾与官军共同登城立下大功。
听了他的话,施大勇点头道:“一路而来,不见咱大明的一兵一卒,说明前方早被建奴占了。不出意外,咱们多半会在鸡鸣驿和建奴交手,能不能活着回去,就看各位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团练守备葛清忽道:“将军,听巡抚衙门的人说,这次是奴酋洪太亲自领兵来的,有好几万人,凭咱们这点人,真能救得了大凌河?”
他这一问,其他人顿时都看向了施大勇。
施大勇笑了笑,望着这个中年男人,问道:“怎么,你怕了?”
葛清倒也实诚,毫不隐瞒道:“回将军,末将我是害怕。”伸手朝身后队伍一指:“两千多人去和几万骑兵对抗,试问将军,难道你不怕吗?”
施大勇没有回答他,而是将目光转向刘泽义、王安他们,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也如葛守备一样,对那建奴怕得很?”
“这…”
王安犹豫一阵,咬牙道:“将军要真问末将,末将也不怕将军笑话,末将这会心可跳得厉害,恨不得马上掉转马头回去。”
“你呢?”施大勇目光转向刘泽义。
刘泽义的脑袋不由自主的朝下垂了垂,低声说了句:“末将也怕。”
“嗯。”
施大勇没有再问武家兄弟,而是直接对他们说了句:“那你二位不用说,也都怕对吧?”
闻言,武大郎嘴巴一动,便要开口,却听施大勇在那又说道:“其实我与你们一样,也怕!前面是几万八旗兵,我们呢,就这么点人,真要冲上去,只怕死得连渣都没有!”
闻言,李一忠不由问道:“既然将军也怕,那为何还要领命出援呢?”
施大勇叹了口气,无奈的摊开双手:“这世上,很多事由不得我们做主。”顿了一顿,忽尔又笑了起来,扬声道:“不过既然来了,那咱们大伙就是在一条船上了,诸位不妨想开些,陪本将到这龙谭虎穴走一遭吧!想来不能同生,也能共死吧?”
刘泽义苦笑一声:“将军不怕死,我等自然也不怕死。将军怕死,我等也怕死。不过将军若进,我等便不会退。将军若退,我等自然也不会进。”
话音还未落下,却见前面的骑兵骚动起来,抬眼一看,三里地外,突然出现了一排排的金骑,观旗色,似是建奴正蓝和镶红二旗。
“将军,建奴果然在此等着咱们,末将这就为全军杀开一条血路!”
夏德胜一心救援老上司,拔出长刀便欲率部冲阵。
不想却被施大勇叫住:“夏千总且等一下!”
“将军?”
夏德胜在马上疑惑不解,此次出援,也就他和李一忠这五百骑兵能够打得头阵,为全军杀开一条血路。观建奴防线,尚未完全集结,正蓝与镶红二旗有间隙,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施大勇没有理会夏德胜不解的目光,而是突然对武大郎道:“武百户,听说你是陕人?”
武大郎怔了一下,回道:“回将军,卑职和所部皆是陕人。”
施大勇“嗯”了一声,点头道:“我听人说,陕人有一音,唤信天游,一嗓子吼来,令人荡气回肠。眼下我军士心不振,却不知武百户可会那信天游,又可否为我军将士吼上一曲,以振士气?”
“既是陕人,如何不会家乡小曲!”武大郎掷地有声,“将军不嫌卑职粗卑,卑职如何会自弃!”扭着对兄弟二郎吼道:“老二,难得将军看得起咱陕人的小曲,咱哥俩今日豁出去了,就在这两军阵前吼上一段!”
“哎,中!”
武二郎重一点头,扯开嗓子便唱了起来。嗓音极其沧桑,又显嘹亮,声音游荡在天空,流走于沟溪,回音于山峁,飘荡在人的耳边。
……………
正准备迎接对面明军的冲阵,不想他们却突然停了下来,也没有立阵,而是突然有人唱起了歌。阿济格不禁大为不解,扭头问身边的莽古尔泰:“三哥,明军搞什么鬼,这唱的哪门子歌?”
莽古尔泰早已听得明白,笑着道:“明人心怯,想用这曲子振奋人心,看来那明将也懂人心。只不过就他这区区两千号人也敢出城援救,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又听了几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阿济格道:“老十二,这仗就交给你镶红旗了。哥哥我且去汗王那去一趟。”
“三哥放心去吧,就这点明军,我一个牛录便能将他们吞了!”
阿济格信心十足,待莽古尔泰带人奔汗王大帐后,便开始排兵布阵起来,务必要将这支明军援军全部歼灭,叫锦州城再也不敢派援兵过来。
…………。
“大个山咧,点灯不见了咧…沙场英雄汗哎,马革裹尸还咧。。。”
一曲信天游唱罢,武家兄弟意犹未尽。明军上下听了这豪迈的秦音,先前的畏战情绪渐渐淡了下来。
夏德胜求战心切,见火侯差不多,再次请令:“将军,是时候了,冲吧!”
葛清、刘泽义、郑国他们也做好了冲阵的准备,只待施大勇一声令下便率部紧随骑兵之后突进建奴的防线。
岂料,施大勇却缓缓的举起手,盯着远处的金军看了片刻后,从嘴里不紧不慢的吐出了几个字:“传令,全军撤退,咱们回去!”




第五十七章 望风而逃
是撤退,施大勇下的是撤退命令。
奉命出援,未与金军接触便撤退,这让明军上下都呆了。先前听了那武家兄弟的信天游,曲子无比豪迈,都已硬了心要随参将大人闯一闯这鬼门关了,哪里知道等来的却是撤退的命令,这算什么事?
夏德胜怕听错了,特意又问了一声施大勇,结果答案仍是撤退。这使得他一时手足无措,坐在马上愣愣的望着施大勇。
葛清、刘泽义、王安等人也都傻了眼,不知到底是进还是退。
“怎么,你们先前不是怕吗?既然咱们这点人马根本解不了围,只有送死的份,那咱们索性回去便是。”施大勇似笑非笑的望着这帮临时归自己统领的军官们。
葛清咽了咽喉咙,小声提醒道:“将军,抚台大人的军令是出援大凌河城,要是一仗不打咱们就撤了,只怕回去将军不好与抚台大人交待。”
王安也道:“抚台大人治军最是严厉,若这样就回去,只怕定会搬出军令治将军的罪。”
施大勇点头道:“不错,本将接到的军令是出援,可是你们也看到了,金军正蓝、镶红两旗堵住了我军前进道路,对方有数千骑兵,我方步骑总共两千号人,又是孤军深入,根本没有胜算。强行突破又能如何,便是让咱们突了进去,金军也不会撤围,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必硬充好汉,打哪来从哪回便是。”
“这……”
葛清、刘泽义等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虽然一百个乐意马上回去,但嘴上却是谁也不敢附议。毕竟,这未与敌交战便擅自撤退是违了军令的,要是巡抚追究下来,他们这些人也是要担干系的。
夏德胜和李一忠被施大勇撤军的命令搞懵了,二人到这会还不相信当日领着千把号人就敢跟建奴血战到底的施大勇竟然下令撤兵。
这可是连打都没打,说是望风而逃都不为过!
此次出援的胜算二人心中如何能没有底,虽然明知此时撤退是明智的选择,但祖帅还被围在城中,就这么缩头缩脑的回去,二人又实在是不甘心,有种对不住旧主的感觉。
建奴兵强马壮不假,但总要试一试啊,这不试如何知道就突不进去!
便是真的突不进去,也是尽了力,败了怪不得谁!便是祖帅知道了,也不会怪他们不救。
心中想战,可是他二人又不敢抗命,他俩与葛清、刘泽义他们不同,葛刘等人是临时调来归施大勇指挥,算是客将客兵,他们却是本部之兵,施大勇的命令他们只有听从的份,没有反对的份。葛刘等人若是不愿撤,真较起来,施大勇是奈何他们不得的。
因此夏李二人便巴巴的望着葛刘等人,一心盼着他们能够反对撤兵。
但等来等去,也没等到他们中的哪一个开口说不能撤兵。几个人在那都是一脸为难状,似是在想到底是奉命还是抗命。
葛刘等人心中想什么,施大勇心知肚明,既然决定撤了,便不想再耽搁下去,直截了当道:“抚台大人怪罪下来,本将一力担着便是,你们勿须担心。撤军的命令是我下的,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本将做人一向磊落,不会拖你们下水的。”
闻言,葛清脸一红,忙道:“将军这是什么话,我等奉命随将军出援,进退本是一体,如何能让将军一人担罪。”
刘泽义踌躇一会,却是说道:“回锦州后,卑职等如何说,还请将军先知会一声,我等好心中有数。”
一听他这话,王安、葛清忙也不迭点头,都说回去之后一切但听施大勇的。
他们的态度已经明了,都是同意撤兵的,甚至周到的想到回去应该如何为施大勇撤兵圆谎,以免上面怪罪下来。
郑国一直没有说话,脸冷冷的,一会看施大勇,一会看王安他们,一会又朝远处的金军看看,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在场众人中论关系最亲近的便是他郑国了,一定程度上,他郑国也是代表丘巡抚的,现在施大勇公然抗令要率部后撤,于公于私,郑国应当马上站出来反对。
以郑国的身份,若是坚持不撤兵,施大勇也只能打消撤兵命令。因为如果他仍坚持撤了,待回到锦州后,任他如何为自己编造理由,只要有郑国在,这不战而逃的事实便休想瞒了过去。
施大勇也以为郑国会反对,但让他意外的是,郑国并没有说话,只是在把玩手中的马鞭。
葛清、刘泽义他们还在说回去如何向巡抚大人禀报的事,施大勇不耐烦了,挥手对他们说了句:“好了,什么话都别说了。你们若是想回去,现在立马带上你们的兵撤,不然,金军要是主动杀过来,你们可是想撤也撤不了了。”
闻言,葛刘他们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朝对面看了一眼,然后各拉马缰,掉转马头便去传令自己的兵退了。
武家兄弟走的时候一脸的困惑,他们实在是不明白,这施将军明明让他们唱家乡小曲振奋人心,哪想曲子唱完后,他倒是不打了!
得,不打就不打,你是主将,咱是客兵,你说什么就什么。
待这些客将们纷纷回到本部传令撤兵后,施大勇叫道:“夏德胜、李一忠!”
“末将在!”
夏李二人有些不情愿的于马上一抱拳。
“你二人率所部骑兵垫后,待他们后撤五里后再行撤退。若是金军尾随,你们也不必与之硬战,只做阻拦便是。实在拦不住,你们就放开马跑,跑进城便是。”
“将军,真就这样回去?”夏德胜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撤了。
“是,就这样回去。”施大勇再次确认了撤兵命令,尔后喝了一声:“还不领命!”
夏德胜、李一忠同时暗叹一声,无奈应道:“是,将军!”
。。。。。。。。。。。
各部牛录都已准备好,只待明军前来冲阵。不想等了小半柱香后,却见明军的步兵突然全部扭头朝锦州方向回去了,只留了几百骑兵仍在原地不动。看架势,根本没有交手的意思。
“主子,明军怎么撤了?”
固山额真白达眼都直了,明国人搞什么鬼?这明明是来救援城里祖大寿部的,怎么到了跟前竟然原路回去了?
望着那些正南撤的明军,阿济格轻蔑的一笑:“白达,你没看出来?那明军的将领明显是怕了咱们八旗,他这是不战而逃,哼,鼠辈!”
白达哈哈一笑:“明国人真是不中用,确是如主子所说,都是一帮鼠辈,见着咱大金八旗就跟老鼠见猫一样,胆小怕死。可笑明国人口是咱大金的几百倍,敢战的勇士却连咱们一个牛录都不及,真是太可悲了。照奴才看,这汉人的气数怕是真尽了。”
阿济格一脸豪情:“天应我大金,他日,汗王必定会领着咱们立马中原的。”
见明军的步兵已经后撤有一里地了,白达忙请示道:“主子,要不要奴才领两个牛录去截住他们?”
阿济格摇了摇头:“不必了,让他们回去,这支明军不过是只小虾米,我们要等的大鱼在后面。”




第五十八章 二次出援 留守锦州
崇祯四年七月初四,锦州参将施大勇率两千兵马援救大凌河城,不战而撤。
消息传来,锦州城中一片哗然,风向顿变,人皆言施大勇乃“不战将军”,市井百姓皆痛骂之。有义愤文人编童谣使小儿唱之,唱词之中极其嘲弄,致施部士卒无一人敢出营门,皆感脸上无光。
又有官绅数人前往巡抚衙门,欲请巡抚丘禾嘉重惩“不战将军”,丘禾嘉震怒之下喝令左右捆绑施大勇,要治他临阵不战之罪,幸总兵宋伟求情,道施大勇先前有血战之功,今日不战乃敌众我寡,非人力可挽,可从轻发落。经此求情,丘禾嘉方令施大勇以戴罪之身军前听用。
…………
七月初八,经略孙承宗急召辽东巡抚丘禾嘉、辽东总兵吴襄、山海关总兵宋伟等至关门急议。
已病了多日的孙承宗脸色蜡黄,说起话来也是虚弱得很。本来他这身子已是不能起床,但感军情紧急,硬撑着由下人搀扶着在正堂召见了一众文武。
“洪太此举,意在切断大寿与锦州的联系,若让洪太阴谋得逞,大凌河就成了一座孤城,大寿的一万五千精兵则危矣。故本官等不了朝廷旨意了,我要尔等立即组织人马前去救援,将锦州与大凌河之间的金兵赶走,以解大凌河之围!”
闻言,丘禾嘉心中一喜,起身却为难道:“下官早有解围之意,奈何锦州空虚,下官无兵可派。”说完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吴襄和宋伟。
孙承宗明白他所指,微点头道:“锦州的事情,本官都知道。”目光看向吴襄、宋伟,开口说道:“二位总兵大人,本官欲令你二人回锦州后,便领所部兵部出援大凌河,不知你二位可有异议?”
吴襄忙上前两步,脱口便道:“末将领命!”
宋伟稍一犹豫,亦走上前去,点头道:“经略有命,末将岂敢有违。”
孙承宗意味深长对宋伟道:“本部那里,本官自会说明,宋太保无须有顾虑,解围大凌河事关平辽大计,还望宋太保与吴总兵能够齐心合力,解此危局。”
闻言,宋伟看了一眼吴襄,心中虽不愿与此人共同出援,但孙承宗已然说到这种地步,他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冲吴襄一抱拳,沉声道:“能与吴总兵同援救大凌河,宋某三生有幸。还盼此战,能与吴总兵齐手并进,一举解围!”
吴襄忙也拱手还礼,笑道:“有宋太保一同出战,吴某这心便算踏实了。关门内外,谁不知能征善战者不出太保左右!”
“吴总兵客气了,论这沙场杀敌,还属你辽东军高上一筹,宋某手下儿郎却是逊了。”
宋伟说这话明显口不对心,打心眼里他是瞧不上吴襄的,若不是沾了大舅子祖大寿的光,吴襄如何就能做上辽东总兵高位。而且他祖家兵马打起仗来也绝,顺风仗个个卖命,一有不顺,却是跑得比谁都快。跟他辽东祖家人马一同出战,就必须多留一个心眼,不然被卖了还帮着对方数银子呢。
吴宋二人面和心不知,孙承宗心中是知道的,他本不想叫这二人一同出援,奈何朝廷的批复还没有下来,关门的军队无法调动。唯一可调的也就辽东巡抚麾下的兵马,也就是这宋伟和吴襄两部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好坏就是他俩了。
丘禾嘉前日倒是组织了次援军,那领兵的施大勇上月还在大凌河下取得大捷,不想这次却是不战而逃,端得是气人,听说是远远见了金兵的影子便望风而逃,实在是太丢人!若不是念着他刚立大功,早把他砍了。我大明军中焉能容得这等无胆鼠类在!
祖大寿啊祖大寿,你可一定要给我撑住,老夫是绝计不会抛弃你的,但盼你能守到援军到来。
凝视东北,孙承宗的脸上凭添几许忧色。他不能不忧,不能不怕,此番围了大凌河的是奴酋洪太亲领的八旗主力,志在必得。而辽东军精锐尽在大凌河,这要是败了,不但辽东军精锐尽丧,大凌河城也要再次被毁,如此一来,平辽大计何日才可实现?
皇上啊,臣已尽力了。
臣年事已高,在这关门怕是不长久了,但盼解了这大凌河之围,臣便告老还乡。
(作者注:此处“本部”乃为兵部尚书之意;宋伟因功授太子太保衔,故又称“宋太保”。)
……………。
锦州,巡抚衙门,书房内。丘禾嘉与施大勇对面而坐。
沉默片刻后,丘禾嘉开口打破安静:“吴宋二位总兵明日便要出援,你可想清楚了?”
施大勇点头道:“末将想清楚了,末将无能,前番辜负了抚台大人厚望,不战而逃,此番更是没脸再随吴宋二位总兵大人出援。”
“你道本抚真怪罪你?”
丘禾嘉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那日你出城后,本抚便后悔了。当时本抚只道你这一去便无法再回来,不想你却回来了,说实话,本抚听到你不战而撤的消息后,并没有生气,而是欢喜。”
“欢喜?”施大勇一怔。
丘禾嘉点了点头:“是欢喜,喜的是本抚没有亲手将你送上黄泉路。”说到这,又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不过你虽没战死,却得了个“不战将军”的臭名,想必这些日子你也受够世人目光吧。唉,都怪本抚太急燥,一心要救祖大寿,却不顾敌众我寡的事实,使你进亦不是,退亦不是。”
丘禾嘉以巡抚之尊,能与自己说这么贴心的话,施大勇心中感动,忙道:“其实是末将自己怕死,抚台大人也不必太过自责。”
“你若怕死,那这世上便没有怕死之人了。罢了,以前的事不必再提了。大勇,你好生考虑下,不是本抚非逼你去,而是吴宋二人麾下有六千骑兵,可与金军一战。你随他们去,便是不能立功,也能洗清你这不战将军的耻辱,岂不很好?”
丘禾嘉是真的替施大勇着想,没办法,谁让这施大勇是他唯一的嫡系呢,又如此让他看好呢。他真心想栽培施大勇,好让他更好的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借着这次出援洗刷掉那“不战将军”的耻辱,若是再能如大凌河城下立下大功,不但施大勇前途可保,他这巡抚大人面上也有光。
可是施大勇仍然不肯,他说出自己的真心话,道:“恕末将直言,末将并不看好吴宋二位总兵此次出援。”
丘禾嘉吃惊,问道:“何以如此说?”
施大勇沉声道:“末将听闻二位总兵不和,领军出战,最忌友军相互猜忌。万一出援之时,二位总兵再闹不和,这仗不打也败了。”
“此次出援乃经略大人部署,事关大凌河城的安危,又系数万军民安危,怕吴宋二人不会不顾大局吧?”丘禾嘉不太相信吴襄和宋伟敢在这么大的事情上闹不和。
施大勇也拿不定这二人是不是不和,反正他知道,明日出援肯定也是败的,既是败的,他便不想跟着凑热闹。反正现在锦州城内人人都认为自己是不战将军、逃跑将军,再加个胆小鬼的骂名也无所谓了。
要证明自己的机会很多,没必要非陪着吴宋二人趟这混水。
幸运不会一直降临在自己身上。
“末将也吃不准吴宋二位总兵到底会不会败,但末将觉得,二位总兵明日必定带走城内全部精锐,届时,抚台大人守着个空城如何了得?因此,末将必须留下来,虽然末将部下没多少兵马,但凭城坚守还是不成问题的。”
为了让丘禾嘉不再要自己明日随同出援,施大勇拿出了一个最好的借口,那就是锦州空虚。
丘禾嘉想了想,觉得施大勇的顾虑未必不会出现,因此点头道:“既然如此,明日守城的重任你便要担起,万不能出什么差错才是。”
施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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