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明狼骑-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闪顺绨荨@纤脑趺此担蔷驮趺醋觯缘卑⒚敉莱翘庸楹螅侍铝罱浯叮诒蠢沾蟪季刮抟蝗朔炊裕庠诖忧笆歉咀霾坏降摹
三尊佛如今只剩两尊,莽古尔泰和阿济格又领兵在义州,只剩自己一人,怕是难以阻止这六部成立了。
济尔哈朗和阿巴泰他们是不指望了,这些个家伙说话能有什么用。
暗叹一口气,代善不能不说话了,当年他和莽古尔泰在千里奔袭明国京城的问题上曾与皇太极唱过反调,不同意出兵,而事实证明他们的反对是完全错误的,因此,在对待皇太极的态度上,代善不知不觉比从前规矩了许多。
一个威望如日中天的汗王实在是不能得罪的,兄长又如何,阿敏的下场摆在眼前。
还是顺着老四吧。
拿定主意后,代善终于开口了,先是看了一眼皇太极,尔后环顾那帮小贝勒们,缓缓说道:“范先生适才所讲各旗间壁垒森严,各旗主为了自家利益斤斤计较等,不过是说出了一个存在多年的实情。不是吗?阿敏不顾军纪,两次纵兵劫掠,为的是什么?说到家,为的是一家之私利。他之所以敢公开提出欲拥兵自立,就是因为他将镶黄旗看成是自家的财产。
你们或许心中不服,但是千万不要不承认。我敢说,你们任何一家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我就不说是哪一家了,每次出征,都要派一些根本无法上阵的老弱病残充数,为什么?还不是想多分些东西。这是真正的斤斤计较。而六部一设,职责便分明了,此利国之举也,我代善和正红旗完全同意设六部的提议。”
代善说后,众贝勒们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范文程却是在心中松了口气,大贝勒答应了,这事情便算成了。又庆幸汗王英明,借着对明国用兵把莽古尔泰和阿济格派到了义州去,否则,这两个莽贝勒只怕早就跳出来闹了。
一众贝勒脸色变得难看,皇太极却轻松地笑开了,他如何能不轻松,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人值得他顾虑,也就唯这个差点做了汗王的兄长而已,其他人,他都有对付的手段。唯对这个大哥,他可不敢乱来。
“怎么?设个六部,天就塌了?你们是不是以为本汗在打你们各旗财产的主意呀?笑话,天大的笑话。本汗是在打主意不假,而且每天都在打主意,但本汗打的是明国的主意,从来不会在财产上打兄弟们的主意!各家财产是先汗留给大家的,本汗从来就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以后也绝不会动!但六部一定要设!大金国的兵力必须要归兵部统一调动,钱粮的征调必须由户部牵头,大金国必须有一个统一的礼仪,统一的刑法;官员的考绩升黜,必须要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如此,大金国才能更强盛,尔等才能更富有,这些便是本汗每天在打的主意!明白吗!”
闻言,济尔哈朗第一个松了口气,原来老四不是要取消八家共分的局面。
济尔哈朗不是努尔哈赤的亲生子,而是舒尔哈齐第六子,努尔哈赤的侄子。
其实济尔哈朗和伯父一家有杀父杀兄之仇,他父亲舒尔哈齐,大哥阿尔通阿、三哥札萨克图都是被大伯处死,现在二哥阿敏又被皇太极圈禁,这家仇真可谓不共戴天了。
但他济尔哈朗却是一点事也没有,反而受封和顼贝勒,掌了镶蓝旗,在皇太极心中很得信任。原因只在于他自幼和皇太极共同成长,为人又比父兄们圆滑得多,轻易不惹事,这才保了舒尔哈齐系的唯一血脉下来。
只要不是削弱自己的权力,不分镶蓝旗的财产,六部也好,九部也好,济尔哈朗都不放在心上。代善这个老滑头都点头答应了,自己再不顺水推舟送汗王个人情更待何时。
在其他贝勒还没来得做出反应时,他便第一个出来响应了:“汗王,臣弟早就认同咱大金国设立六部了,臣弟以为这是完善国体的必要举措,苟利于天下,虽个人有所牺牲亦应在所不惜!臣弟镶蓝旗举双手同意开设六部!”
他这一响应,阿巴泰、多尔衮、杜度、萨哈廉、岳讬、塔拜等人哪个还敢犹豫,纷纷出班夸赞这设六部对大金国的好来了。
贝勒旗主们没话说,各旗将领有个狗屁反对。于是乎,大殿之上又响起一片颂歌来,无非是说汗王有多么多么英明,咱大金国今后多么多么正轨什么的。
水到渠成了,皇太极心热,也无须再等明天宣布了,趁热便要打铁,谁知道代善回去之后会不会耳根子软出尔反尔。
“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就把六部职事明确下了吧。”
说完也不待众贝勒们说话,朝范文程挥手示意了一下。
范完程忙又从怀中拿出一份汗谕来,面朝殿下,扬声便念了起来:
“汗王诏曰:为完善国体,统一政令,以期职责分明,现设吏、户、礼、兵、刑、工等六部。各部职事为:多尔衮掌吏部,德格类掌户部,萨哈廉掌礼部,岳讬掌兵部,济尔哈朗掌刑部,阿巴泰掌工部…”
之后又宣了各部参政,满蒙汉都有,宣完之后,将汗谕合上,捧在双手毕恭毕敬的递到了皇太极手中。
皇太极笑着接过,转手交给一边值侍的书房官收好。
殿下,众人什么反应都有,反应最大的就是对多尔衮年纪轻轻就要出掌吏部感到不可思议。不过惊讶很快就淡了,多尔衮虽然年轻,但却是勇武过人,这两年立了不少战功,汗王提携他也说得过去。再说这六部不过是仿汉人的官制,咱大金的根本还在八旗,只要八旗不动,六部也就是个挂名货,当不得数的。
窃窃私语之后,大殿之中又爆发欢呼声,齐赞汗王圣明。
欢呼声中,有一宏亮声音响起:“汗王,孙承宗重修筑大凌河城,这还是在搞他步步恢复的老一套,修城的是祖大寿部,明军能战之兵尽在关外,而祖大寿所部是辽东明军之主力。我们若能全歼祖大寿的一万多精兵,明在关外便再无可战之兵矣。”






第三十六章 倾国之兵以伐明(下)
说话的是贝勒杜度,这可是个大有来头的贝勒,其父便是努尔哈赤长子褚英。
褚英广有战功,努尔哈赤因其英勇,封其为广略贝勒,实际便是继承人的意思。但是由于褚英生性残暴、心胸狭隘,加之战功赫赫,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从而与五大臣额亦都、费英东、何和礼、安费扬古、扈尔汉及代善、莽古尔泰等亲兄弟不和。最终在五大臣和自家兄弟的告状下,努尔哈赤解除了褚英的兵权。
兵权被夺后,褚英不思改过,将不满溢于言表,后被软禁。后值努尔哈赤携众子、大臣出征之际,褚英焚香诅咒告状的五大臣和兄弟,并扬言等掌权后处死五大臣和那些兄弟,结果被人告发。圈禁两年后,终被努尔哈赤下施行绞刑时。
褚英死后留下三子,即杜度、国欢,尼堪。
杜度身为长子长孙,父亲虽被爷爷处死,但却还是深得努尔哈赤喜欢,封其为多罗安平贝勒。皇太极即位后,感于大哥为大金国所立的赫赫战功,死得太可惜,又进一步封其为和顼多罗安平贝勒。
杜度本人也没有辜负爷爷努尔哈赤、四叔皇太极的厚望,其勇武过人,逢战必身先士卒,天聪元年,从二贝勒阿敏、代善子岳讬攻伐朝鲜,结果杜度为前锋,大破朝鲜军,成功迫使朝鲜国王李倧请和。战后,皇太极与代善同许之为“我大金第一勇贝勒”。
勇武过人其实另有一层意思可理解,便是有勇无谋。
方才殿上四叔谈什么伐明如伐树,要大金残明联蒙什么,杜度全然未听进去,其后什么仿汉制设立部置汉官,他更是毫无兴趣,满门心思想得便是如何要四叔派他到义州跟随三叔莽古尔泰攻打明国祖大寿部,好再立战功,叫那些人知道,他杜度这个大金第一勇贝勒可是货真价实,绝不是沾父亲的光。
或许,这便是杜度骨子里流的是同样好勇斗狠,却不怎么有头脑的褚英血液吧。
…………
见众人注意力被自己吸引过来,杜度忍不住又大声道:“汗王若是亲征,只要汗王一句话,我杜度愿为汗王先锋,为汗王扫平那祖大寿!”
今日议的是大金国策,皇太极并不准备议大凌河城的事,本准备六部事了,便回寝宫休息,不想杜度却把大凌河的事情搬了出来。
想了想,也罢,既然杜度提了,那索性就议了吧,早点出兵,晚点出兵其实都一样。莽古尔泰和阿济格已经在义州备下足够大军食用半年的粮草,军情也探得差不多,是时候动手了。否则,等祖大寿把大凌河城修好再去攻打可就迟了。
大金目前还不具备强攻坚城的能力,以前抚顺、开原、沈阳等城能够得手,靠的是内应,可不是咱八旗真能攻下那些坚城来。不过明国人也学精了,这两年对细作查得厉害,再使故计难了。
心中这么想着,皇太极便要众贝勒议一议出兵的事。不想他还未开口,萨哈廉倒是反驳起杜度来了,只听他说道:“孙承宗、祖大寿有什么了不起,明国的辽东军更不值挂齿,那大凌河城都修了两次了,结果还不是我们想拆就拆,这次他修便修了,又能有多大用处?等我大军一到,还不是灰飞烟灭。再说三叔和十二叔不是带兵去了吗,有他二位在,祖大寿那一万五千兵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何须劳动汗王大驾?你为了想当先锋,掇动汗王亲征,私心不小啊!”
萨哈廉说话的时候一直不屑的看着杜度,一脸的不以为然。皇太极见了,心中虽恼他没有见识,却也不好发作。因为萨哈廉是哥哥代善的三子,当年便是代善和五大臣联手告了褚英,所以代善一系的人对杜度有敌意再所难免。
其实皇太极是乐于见到杜度和代善家有矛盾的,他之所以刻意扶植阿济格、多尔衮、杜度等小贝勒,也有制衡代善势力的意思。
杜度被萨哈廉的话呛得不轻,不禁一肚子火,他本就暴脾气,跟他父亲一个德性,又是先汗长孙,再加上对当年的事情心知肚明,哪里看得上萨哈廉,张嘴便要骂萨哈廉血口喷人,他只一心要为汗王打天下,哪里有半点私心!
七贝勒阿巴泰就站在杜度前面,一见杜度脸变了,就知道这大侄子要犯浑,抢先一步挡在了他前头,喝斥萨哈廉道:
“孙承宗是什么人?他可是明国有数的明白人,前年咱们入关时,不就是这孙老儿死咬着咱们不放,还间接害了二贝勒吗?那祖大寿更是明国不可多得的良将,当年在袁崇焕手下时,先汗便吃过亏,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七叔,我…”
萨哈廉敢跟杜度叫板,却不敢跟七叔阿巴泰瞎嚷,受憋似的张张嘴,愣是不敢说话。
代善倒没怪阿巴泰训自己的儿子,而是起身走到萨哈廉身边,虽是面对儿子,却是对着殿中所有人在说:“孙承宗让祖大寿修大凌河城,此举,一是在于推进,二是在于窥我。若让他们修复了大凌河,就等于让明军向前推进三十余里。他们若再以大凌河为中心,重修小凌河,尔后大小凌河城相互呼应,倚为牛角之势,屏蔽锦州,下一步便是图咱们的义州和广宁了。到时我大金面前就会出现两座雄关,一道防线,我八旗铁骑一举一动都要受对方牵制,一旦丧失主动,你说,明国人会怎么对付我们?我们又要如何生存?”最后一句却是在问萨哈廉。
听了父亲的话,萨哈廉脸红了红,点头道:“父亲所言极是,但孙承宗、祖大寿既然敢修大凌河城,就一定有准备,祖大寿手下有一万五千辽东军,锦州城内怕也有不少,若是我们进攻大凌河,锦州的明军就会来攻打我们,那我们岂不是两面受敌?要是大凌河一攻而克还好,若是攻不下来,难道我八旗要在城下和明军干耗吗?”
咦?
儿子的话让代善眼前一亮:什么时候这个浑小子也有如此见识了?
不管儿子这话是从何处听来,能从他嘴中说出,总是大有进步,代善老怀弥慰。想着萨哈廉的疑问怕也是殿上所有人的疑问,便不禁想卖弄一下,好好为这帮后生仔讲讲。可是不等他开口,声后便传来皇太极的声音了。
“敌兵善守,前番宁远、锦州的失利在强攻,这是教训,所以这次要改攻为围,作长远打算,围上他一年半载的,要活活将祖大寿他们困死城中。只要祖大寿被围,孙承宗必会派兵来援,打援乃野战,野战则是我们八旗的优势,避吾所短,扬吾所长,未有不胜者也。此次出征,依然要声东击西,要先奔蒙古,与蒙古各部会于旧辽河,造成再袭京师的假象,然后挥师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大凌河。此战本汗势必要亲征,此战不为拆那大凌河,而在于一举歼灭明军主力,叫明军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前出一步,如此,我大金便可放开手脚征剿蒙古,待蒙古平定,明朝气数便尽了!”
“汗王英明!”
皇太极短暂间便定出攻明战略,有出奇制胜之效,听得殿中贝勒臣子们无不叹服。多尔衮更是自叹不如,暗道日后还须多与四哥学本领才是。
宁完我不失时机的欣然说道:“孙承宗一老朽尔,祖大寿一旦被灭,明国在关外还有何人!”
“哈哈,明国无人,我大金却是人才辈出,此消彼长,汗王他日未必不能提兵百万西,立马吴山第一峰!”济尔哈朗的马屁恰到好处,听得皇太极十分舒心。
阿巴泰却是上前拜道:“汗王,此次出征,交由弟弟们便是,汗王大可不必亲征,静侯佳音便是。”
闻言,皇太极正色道:“坐视汉人开疆拓土修建城廓,缮治甲兵,使得完备,本汗岂能安处耶?我意已决,金帐亲出,踏平明军!”
说完,嗓子一清,扬声又道:“此次攻明,务求一举全歼辽东军,不使明军有北望之意!故本汗倾举国之兵以伐明,八旗上下万众一心,俱从出征,有懈怠不肯出丁者,重处之!”
又令:“命贝勒萨哈廉、豪格留守沈阳,豪格代理六部政事,本汗不在时,国家之事俱委于豪格,大小臣工不得有异。”
“大贝勒代善率正红、镶红、正白三旗直奔蒙古方向,五天后与蒙古科尔沁、敖汉、喀喇沁等八部兵会于辽河,尔后挥师南下与本汗会于大凌河城下!”
“传令贝勒莽古尔泰、德格类、阿济格,命正蓝、镶蓝二旗经义州屯住于锦州和大凌河之间,切断锦州与大凌河的联系!”
“本汗亲率两黄旗经黑山、广宁从正面压向大凌河城,本汗金帐至,各路军须至,违令者斩!”





第三十七章 不情之请 辽东大捷
皇太极倾举国之兵欲一战尽灭辽东明军主力,让大凌河成为大明的白山黑水之殇,使大明再无北望之心;大金则可以不再受辽东明军牵制,尽腾主力对付蒙古新兴的林丹汗,以达“残明联蒙”的国策。
此战,正黄、镶黄、正红、镶红、正白、镶白、正蓝、镶蓝八旗牛录战兵尽出,以致留守沈阳的豪格和萨哈廉手下只有千余旗丁,还尽是些老弱残兵。若不是皇太极将自己的摆牙喇亲军留了两百下来,这大金国的核心沈阳城当真是名符其实的空城一座了。
箭不发则已,发则必中,中则必死。
翱翔天空的海东青象征着八旗勇士的战刀,鹰爪下的猎物便是那大凌河城。
一战而定乾坤,盖雄才大略英主才有之雄心。
皇太极,建州不世出枭雄也。
大凌河,祖大寿的命运已经注定。
暮气沉沉的祖大寿已无力应付八旗大军的雷霆一击,等待他的只能是苟延以喘。
不知何时,宁完我的话在建州贵族中传播——“孙承宗一老朽尔,祖大寿一旦被灭,明国在关外还有何人!”
是啊,祖大寿之后,大明在关外还有何人呢?
…………
明军在关外的细作网早在天启年间努尔哈赤对六百万汉民的大屠杀中便已崩溃,因此,对于后金君臣大举征明的举动,上至经略孙承宗,下至普通士卒,无一人知晓。
而隐藏在明军地盘内数以千计的后金细作却以每天上百封军情的速度向后金方向送去。在他们的密报中,事无巨细,甚至连明军的军粮新运来多少都被一一统计出来。
战争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可怜那些局中人却并不知情。
锦州的官员们沉浸在“松山大捷”的喜悦中,报喜的快马一拨又一拨的向着山海关奔去。
世人皆醉我独醒,不是幸运,而是痛苦。
最初,施大勇是旁观者,现在,他也是这局中的一枚棋子了。
回到锦州后,他受到了功臣般的对待,上至巡抚丘禾嘉,下至衙门的小小书办,无不对他报以兴奋的目光,走在路上,看到的也是崇拜的目光。
可是,施大勇的痛苦又和谁诉说呢?
丘禾嘉相信他的判断,这几月后金方面实在是太静了,太静了,静得有些可怕。
从施大勇的嘴中,丘禾嘉知道出现在大凌河城的不但有建奴镶红旗、正蓝旗还有镶黄旗,三旗不同的人马同时出现在大凌河,本身就显得过于诡异。因为建奴八旗除非大的行动,否则从来都是各旗独自行动的,有两旗同时出现就意味着有大战事,更何况这次一下出现八旗中的三旗呢?
建奴肯定是冲着大凌河来的,说不定他们的主力正在朝大凌河移动!否则何以解释三旗同时出现这不寻常的迹象呢?
可是丘禾嘉相信没有用,他说话不算数。
发往山海关的公文孙承宗收到了,只是他却不相信丘禾嘉的判断,竟以为丘禾嘉是在妒忌祖大寿这次打了个胜仗,所以想拖祖的后腿。
在回给丘禾嘉的公文中,孙承宗以极其严厉的语气告诉丘禾嘉,祖大寿这次打了胜仗,鞑子肯定吓得再也不敢来了,哪里会有什么大军到来。再说那松山不过区区千号人,就能重创建奴三旗骑兵,斩首上百,而大凌河城有万余精锐,就算建奴大军真的到来,也无须慌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便是。
尔今大凌河城已快修筑完毕,望彼巡抚能以大局为重,不以私心作崇,致使将士寒心。
最后,则是话锋一转,夸赞丘禾嘉有识人之能,所用松山守备施大勇确是良将,以少击多,以一营之力牵制建奴主力,从而为祖大寿赢得时间,从容部署,致有此大捷,可喜可贺云云…
丘禾嘉将回文给施大勇看了,施大勇看后也只能摇头默然。作为交换,他不可能告诉丘禾嘉其实祖大寿根本没有出过一兵一卒,而是打一开始便起了见死不救之心,这所谓在祖大寿的指挥下只不过是自己私下与祖大寿做的交易而已。
苦果只能自己吞下,报捷的公文这会怕已到了北京,反嘴还有什么用。
孙承宗不同意祖大寿撤退,丘禾嘉也没有办法。虽说他也是代天子巡抚一方的大员,对祖大寿有节制之权,可是他知道祖大寿是根本不可能听自己命令的,只要孙承宗不松口,撤兵就没有可能。
“事已至此,本抚已尽人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不是真如你所说,但看老天爷如何对咱大明吧。”
轻叹一声,丘禾嘉无比落寞的起身,缓缓向后堂走去。施大勇也随之起身,目送这位老巡抚离去。
走了几步,丘禾嘉却想到什么,回头又对施大勇说道:“将阵亡将士尸骨运回故乡,这是义举,也是为将者当做的,本抚也支持。可是,若事情真如你所说,建奴大军即将到来,为安全起见,你还是留在锦州吧,运尸的事交给下面人去做就行。缺什么,要什么,但管跟巡抚衙门说,我已交待下去,凡你松山所需一应供给,不得有误。”说到这,脸上流露出几分哀色,“万一有什么事,本抚唯一能指靠的也就你了。吴襄、刘泽清他们都是祖大寿的人,向来对本抚的命令都是阴奉阳违的,大凌河真要出什么大事,下一个就是锦州了。唉…”说完长叹一声。
“末将知道怎么做,大人放心便是。”
施大勇暗叹一声,丘禾嘉都这么说了,他难道还能坚持亲自运尸吗?虽然他很想将那些死去兄弟亲自送回他们的家,可是皇太极大军即将到来,他又如何能走得开。留在锦州,再不济总能组织援兵救一救,试着尽人事也好,总比事后抱憾要好。
“本抚知道为难你了,时事艰难,身不由己啊。你松山此番打了胜仗,祖大寿与本抚联名保了你个参将,我看朝廷的封赏很快就要下来。你自己也做个准备,下面人该升官的要升,该赏的要赏,尽量少截留些,毕竟都是死里逃生的,总不能叫士兵们过于寒心……”说到这,丘禾嘉突然停了下来,随后自嘲似的一笑:“你看,我这都说得什么话,你能不顾一切将阵亡将士尸骨送回他们的故乡,又岂是克扣赏银之人。孙经略都说我有识人之能,我自己倒糊涂了,糊涂了。。。该骂该骂哎…”
见丘禾嘉真有自责之心,施大勇心中一暖,微笑着上前说道:“抚台大人,末将有个不情之请,却不知抚台大人能否答应?”
“不情之请?”丘禾嘉有些疑惑。
施大勇道:“末将听闻大人帐下新进一名千总曹变蛟,是个少年英雄,却不知大人是否能割爱,将这曹变蛟调归末将麾下?”
听了这个请求,丘禾嘉奇怪的看了一眼施大勇,遂既呵呵一笑:“倒是稀奇,那小曹自打知道你施守备痛饮胡虏血,饱食胡虏肉后,便天天与本抚嚷着要到你帐下效力,却不想,你亦向本抚开口要小曹。呵呵,看来你们俩当真是性相投啊。嗯,此是小事,本抚答应于你。”
“多谢大人割爱!”
施大勇发自真心的也笑了起来,能够将曹变蛟收归自己帐下,可能是他这几天来最开心的事情,比起升官发财都让人高兴。
。。。。。。。。。。。。
六月十四的晚上,不到二更,京师便已经静了街,偌大的街道上看不到几个行人,显得特别的阴森和凄凉。偶有更夫提着小灯笼,敲着破铜锣或梆子出现一下,又向黑暗中消逝。那缓慢的、无精打采的锣声或梆子声也在风声里逐渐远去。
要说前两年京师还不是这样,那时一到晚间,张灯结彩的别提多热闹,唱曲的、拉弦的、饮酒的、听书的、宴客的、找窑姐的到处都是,真正的太平盛世景象。可是自从两年前北边的建奴突然杀到京师后,天子脚下的人气便突然消失。时隔两年,这北京城仍如两年前一般,一到晚间,便家家闭户,早早歇了。
“己巳之变”带给京师百姓的记忆仍然那么深刻,带给他们的恐惧依然可怕,带给他们的痛苦更是一辈子无法抹灭。
或许,他们已不再记得那个被活活生剐的袁督师;或许,他们已不记得在永定门下战死的满经略;或许,他们已不记得到底有多少大人被皇上砍了头。但他们却清楚的记得被建奴掳去的几十万京畿百姓,被建奴焚毁的房屋,被建奴抢去的财富,被建奴奸。淫的女人,被建奴屠得不剩一人的空城……
百姓的怕,百姓的痛,大人们又哪里会在乎。
在那深宅大院中,那些醉生梦死的达官贵人们仍然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外间的生活似乎离他们太远,那一幕幕的惨剧似乎从未发生。
恭子厂住着很多东林党的正人们,与那些胆大的勋戚们不同,他们十分在意皇上的看法,也十分注意维护自己的形象。因此他们在听歌赏曲时,从不准伎丁们用锣鼓,甚至不准用丝竹,只让歌妓用紫檀或象牙拍板轻轻地点着板眼,婉转低唱。
有时歌声细得像一丝头发,似有似无,袅袅不断,在彩绘精致的屋梁上盘旋,然后向神秘的夜空飞去。主人和客人们停杯在手,脚尖儿在地上轻轻点着,注目静听,几乎连呼吸也停顿下来。歌喉一停,他们频频点头称赏,快活地劝酒让菜,猜枚划拳。
或许在他们看来,魏忠贤那个大阉贼已经被正。法,如今朝廷再现东林诸正盈朝的景象,当今皇帝便是中兴之君,大明的盛世将再次一如继往的到来。那北边的建奴不过是跳梁小丑,只待朝廷大军一到就会自动灰飞烟灭,而那正在西北肆虐的流贼也不过是帮乌合之众,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将全部伏法。
至于这两年发生在身边的家破人亡惨剧,也大可用一句“贼稍得势”来解释。
可是只要他们睁大自己的眼睛,他们就会发现这两年天子脚下忽然多了很多灾民,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最初,他们只是被建奴祸害的京畿百姓,可是慢慢的,他们当中却多了许多操着西北腔的灾民。
灾民们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们以为只要到了天子脚下,朝廷一定会管他们。可是一年,两年过去,他们仍然是灾民,没有地方睡,只能睡在街两旁的屋檐底下。
夏天还好,到了冬天,他们只能在刺骨的寒风中颤抖,呻吟,抱怨,叹息。女人们小声地呼着老大爷,哀哀哭泣。孩子们在母亲的怀抱里缩做一团,哭着喊冷叫饿,一声声撕裂着大人的心。但当五城兵马司派出的巡逻兵丁走近时,他们就暂时忍耐着不敢吭声。
朝廷不是没有赈济他们,皇上拨银子了,拨得还不少。可是那银子一层层被扣常例后,余下的只能埋上口大锅,煮些清得可见米粒的稀汤了。
自古祸民者,官也!
会极门后值守的太监们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若不是皇命在身,哪个愿意这大晚上的干站在这收发什么急递。
这会极门急递打天启年到现在,除了当年杨涟那帮东林党上过弹劾魏忠贤的奏疏外,就只两年前收发过建奴侵入京畿的急报,这两年却是一封奏折军报都没有收到过。
也是,东林党那帮人走会极门上疏是因为通政司被阉党把着,他们怕皇上收不到自己的奏章,这才走会极门上疏。没有紧急军情,九边的奏报走的也是兵部,哪里需要深更半夜跑会极门来递片子。
要不是祖制如此规定,司礼监的公公们早就想着法子把这会极门上疏的规矩给撤了。赶明还是得想想办法,把这破差事卸了,不然天天受这糟罪,当真是难熬。花点银子就花点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那银子还不是图活着舒坦,这要是日子不舒坦,要那银子有什么用。
太监们这样想着,那两年没有被拍响的会极门却发出了“咣当”一声,吓了他们一跳,旋即听到外面有人在急迫的叫喊:
“辽东急报,大捷,大捷!”




第三十八章 勤政之君 罢矿撤监 封赏
“皇上,二更天了,该歇了。”
乾清宫,司礼太监王承恩心疼的望着眼窝有些发暗的崇祯帝,小心翼翼的轻声提醒着。
这王承恩打潜邸那会起便伺候时为信王的崇祯帝,先帝宾天时,也是他与另一王府太监徐应元力保信王入宫继位,可惜那徐应元不晓事,竟然收了魏忠贤的贿赂,以致刚熬出头就被皇上给撵到凤阳去了。
有徐应元的教训在,王承恩便不敢肆意,虽贵为司礼监,却是为人实诚得多,外朝的事向来不插手。其实外朝递来的那些奏疏哪道不经他司礼监,皇上现在捧着的奏疏上讲些什么,他王承恩能不知晓,心中能没个主意?
你道司礼监就全是睁眼瞎,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货?绝对不是!说句不中听的,那些司礼秉笔随便哪个出来都不比那当朝大学士差!
朝中那帮子大臣们,科举入仕,明争暗斗熬了数十年方入朝堂,内廷的秉笔们也是如此,能坐上这司礼秉笔位置的哪个不也是如此熬过来,与外朝那帮人比一点也不差,不然这司礼秉笔何以被人称为内相呢。
崇祯登基后,怕内廷再出个魏忠贤,没再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