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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锦衣-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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癞头华冷汗连连,生怕走错了路耽误了整个计划。那虽不是万劫不复,但也很可能导致李祥无援军相助被困甚至被杀,少说也要损兵折将死伤大半。当年高祖皇帝和永乐大帝命人进攻蒙古人的时候,就有多支部队迷失在这广阔的草原与大漠交联当中,为大将者不易啊,征大漠者更是不易。

癞头华怀疑自己迷路了。心中不禁有了一丝绝望,但战争本就如此,不定因素和变数都很大,怨天尤人根本没有用,只能安定心神沉稳应对谨慎行事。刚刚绕过一个小坡,猛然间,身旁的百户小声道:“参将大人。你看前面好像有亮光。”

“哪里?”癞头华差点惊呼出来,但惊喜之后又迅速平静下来,顺着百户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远处,大约一里的地方有一大片亮光,应该是鄂尔多斯大军军营。没走错,自己绕了一大圈依然找到了地方,自己是个天才!嘿嘿。老马识途啊,癞头华压低声音吩咐道:“派出斥候部队,不准骑马,徒步摸过去,一旦发现李将军进攻,鞑子全军抵抗后就发信号。给全军下令,往后撤出半里地。切勿打草惊蛇。”

“是。”百户领了命给传令官派命去了。

癞头华握紧了自己腰间宝剑的剑柄,心中暗暗敲鼓,李祥我准备好了,祝你好运。

此时的李祥带着兵马也赶到了敌军大营前两里处。一路上顺利无比,没有敌人连哨骑都没有,李祥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再看手下的将领,纷纷面露喜色,好似在嘲笑对手疏于防范。

骄兵必败,对方是大名鼎鼎的鄂尔多斯驸马哈喇,他怎会这么疏忽,越是平静就越像是一个圈套,是否要进攻呢?

李祥犹豫了。李祥在前往边疆之前没打过几次仗,做土匪的时候对百姓吓唬吓唬就行了,官兵呢也是窝囊的很,有时候一触即溃,遇到了硬茬子,塞点钱也就过去,偶尔有几次恶仗也多是逞匹夫之勇,好勇斗狠的横冲直撞而已。

自从陆炳被冷落,自己也成了陆炳手下被裁撤的军队,几次换防走了不少地方,但自己毕竟是土匪出身,兵员素质差配合作战比不上正规军,而手下性格野蛮不服管教,没少跟那些地方将领闹矛盾,于是和内部没事儿就干仗。总之到最后,没人敢要这群土匪军了,在官场上,武将们更是有些鄙视李祥,不光是因为李祥的出身,更是因为当时他的大靠山陆炳已经倒台了。

后来即便陆炳有了山东的基业,慢慢地上位了,但李祥的处境依然没怎么改变,毕竟他并不属于陆炳的权利圈内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不俱荣李祥是在陆炳打拼山东基业的时候被发往边疆驻防的,朝廷给李祥补充了一些人,让李祥当起了两个卫所的总指挥,手下共有三个千户,共三个千户,倒也全是自家兄弟。虽然生活艰苦,但是李祥也乐得如此,起码这里冷言冷语少了,也不用受同僚和上级的夹板气,官场自然有官场上的无奈。

但李祥的磨难才刚刚开始,在边疆,虽无大的战争,但小摩擦不断,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上级将领胆小怕事,生怕和边疆的蒙古人有摩擦,故而即便他们烧杀掳掠灭绝人性,也只能防御和赶走,绝不准引发大的战争从而发生全面战争。李祥心中憋屈的很,很快粮草军饷都成了问题,上级克扣军粮吸兵血吸的严重,李祥内外交困,就在这段时间他学会了带兵打仗,也磨练了坚毅的性格和隐忍的脾气。

老天是公平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李祥得到了睿智果敢和实战中体会到的兵法,当实在因为军粮和军饷熬不下去的时候,李祥在京城的酒宴上遇到了陆炳。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李祥山回路转的得到了陆炳的帮助,没过多久,便是大战在即,李祥得到了器重也得到艰巨的任务。朝廷除了他本有的那三千人马,还特拨给他了一千兵员。李祥明白,此战一胜,便能如同鱼入大海龙升九天,加入陆炳的权利中心圈内,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从此他李祥的一声便会有质的飞跃,所以他要把握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用这次大战证明自己的实力和能力。

现在抉择就在自己面前,别说这可能不是个陷阱,就算是个陷阱李祥也会杀进去,一洗多年的憋屈和耻辱,让自己手中的刀扬一扬威风一吐不快,这么多年的所学所知,就要在今天发挥出来。本来的计划是癞头华在敌后,自己夜袭大营,杀对手个措手不及。自己分兵四面杀入敌营之中,只不过三面都是佯攻,利用火把和马尾上的树枝扫起大片灰尘,让敌人在黑夜中看不清虚实。主力在中路,自己带着一千人杀入敌营。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杀入敌营中军,以身处险境来换取杀伤对手足够多将领的代价。没有了将领,这群敌军无非就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是无头的苍蝇,就算他们缓过神来,知道李祥只有一千多人,也来不及了。

按照理想的猜想,他们一定会杀过来,但慌乱之下指挥不当,即便围住李祥也不会有多大威力,同时有些人失去了指挥,会向后方逃去。这时候癞头华会杀出来,尽可能的杀伤对方有生力量,李祥与之内外呼应,撕开包围圈杀出重围,得胜回营。

可现在万一是个圈套,即便是个圈套计划还是可以进行的,只不过自己变成了诱饵,只要够英勇,就能搅乱对手的排兵布阵,也是可以杀败敌人的!

李祥改变了策略下了一个命令:“留下一千人,五百人随本将杀入敌营,成一路直奔中军,若是有埋伏诸位一定要按兵不动,待参将大人从敌后杀出后,你们再杀出去。对了,在路上的乱石坡埋上炸药,以防不测。”

几名百户纷纷大吃一惊,迅速明白李祥是担心对手已经察觉出来,这是敌军故意设下的一个圈套,而李祥要以身犯险充当诱饵。李祥布置完就要领兵前去,一百户说道:“将军可是去诱敌?这般岂不是太多虑了?”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我们设计好的不一定符合现场情况,现在的情景太平静了,平静到好似是一个圈套,做事要小心驶得万年船,但同时打仗也要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本将要用最冒险却是最保险的方法打这场仗,这并不矛盾。”李祥道。

百户顿时跪了一地道:“将军,群龙不可无首,将军切勿以身犯险,还是末将前去吧。”

李祥一摆手道:“哎,不必,你还不够格。本将是这次对鄂尔多斯大战的统帅,作为诱饵再适合不过了,况且作为最高统帅,我若深陷包围之中诸位必定能够奋力杀敌,救我出来,从而大批杀伤敌人,换做旁人只怕没这等功效。为大将者,此时不身先士卒,更待何时!”

说罢,李祥带着五百兵丁杀了出去。

第八十一章强弩之末

李祥带兵杀入了鄂尔多斯的敌军大营,大营门口放哨的士兵看到来势汹汹的李祥,以及李祥身后那五百在猛虎带领下视死如归的战士,吓得掉头就跑,随跑随喊着:“敌军来袭了,敌军来袭了。”

李祥从马侧取下弓箭,边奔驰着边弯弓搭箭,也不单眼瞄准,仰身拉弓弓如满月,只听嗖的一声,箭射了出去瞬间竟然穿透了两个逃窜中士兵的身体。明军的五百甲士顿时嗷嗷的大叫起来,将军威武士气高涨,虽只有五百人,但顿时杀声震天,鄂尔多斯的营中惨叫不断慌乱不堪,顿时略显败象。

李祥的心却越来越紧张,莫非真的是自己多虑了,那可白瞎了之前那条好计策。正想着,快马已经来到了中军大帐之前,大帐之前的护卫多了一些,大约有二十余人。李祥也不管这些,挥动着长枪左拼右杀,一顿乱舞,瞬间打开一条通路。护卫连忙想要追去,却被五百甲士瞬间淹没了。

李祥骑马入内,床上躺着一人,李祥举枪便刺,一扎下去李祥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这么软,根本不像是兵刃插入肉体的感觉。李祥两膀一用力把床上那人用枪挑了起来,帐内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之下什么也看不到,李祥把那团东西挑近一看,不禁“啊”了一声,原来是一个假人,随即大喊一声:“中计了,快随我撤出去。”

就在这时候,四周火把起,四面八方的鄂尔多斯战士冲了出来,把李祥团团围住。李祥深吸一口气,平定了内心的起伏,嘴角露出了一丝惨笑,自己没猜错,今天只要把命搁在这里,也要换一场胜利。或许这是最后的胜利,但这胜利一定属于大明,一雪前耻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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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折了,刀卷了,李祥的身上已经被血染满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身上中了两支箭,可奇怪的是。李祥一点也不觉得疼,之前也受过伤,比现在轻的都疼的李祥直嘬牙花子,但这次却不一样。原来杀红了眼,拼了命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李祥手持这口杀人杀到卷刃的刀,穿着粗气看向越聚越多的敌人。敌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一眼看去至少有六千余人。在六千多人的包围下,自己宛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李祥此时的眼睛血红,血灌瞳仁,口鼻也因大热留着鲜血,身下的马匹也中了箭。身上也被划了不少深浅不一的口子,前腿和后腿都有些发颤了。

李祥感觉得到马的颤抖,但他知道马儿不是害怕,而是疲惫的。这匹马是陆炳送给李祥的,乃是一匹上好的战马,身为武将,兵刃和马匹都是挚爱,李祥对这等千金难求的宝马更是喜爱非凡。回京的时候骑在京城街头,不光大姑娘小媳妇,就连那些平日里不正眼瞧自己的达官贵族也会多看自己几眼,眼光中带着疑惑和羡慕,宝马代表着的是身份。

这匹马耐力十足,却并未因此影响了速度,而且作为战马。它的胆子很大,战鼓雷鸣还是火药爆炸,亦或者是毒虫毒蛇的,它都不怕。从不会因为外界的事物。不听主人的话,甚至扬蹄把主人摔下马去。即便是前面有堵墙,如果李祥不拉缰绳,依然让马儿向前冲的话,它也会义无返顾的冲上去。陆炳送出的战马都不是烈马,或者说现在不是烈马,曾经的脾气都被驯马师磨练没了,剩下的只有服从和果敢,这可是数十位专门重金请来的驯马师训出来。

这般一来,不光以后打仗的时候轻松得多,就是送给王公贵胄也方便,不至于因为马的脾气太烈伤了主人家,反倒是好事儿变坏事儿事与愿违。

可现在马儿打颤了,身体不断地颤抖,连四肢都快站不稳了,鼻中喷着粗气,每喷一口口鼻中都带出片片血沫。李祥知道,马儿不是害怕,是累了,它的伤太重了,它已经是在坚持,宛如强弩之末,做着最后的拼搏,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回头望望自己手下的军士,各个浴血奋战。虽然汉人和胡人的身体有差异,本应不敌才是,但有李祥这员最高统帅在身边,起到了身先士卒的作用,又有被逼到绝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所以各个以一敌十伸手重伤后只要有一丝力气在,还在徒劳的挥动着手中的兵刃,直到力竭被敌军淹没亦或是咽下最后一口气。

士兵们没有错,现在投降是没用的,鄂尔多斯是敌军,这是第一战,明军希望开个好头,能够首战告捷大振士气,敌军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不会留活口,反倒是会赶尽杀绝要多残忍有多残忍,以恫吓汉人的军队。更何况胡人向来是残暴的,当年五胡乱华之时,北方汉人都杀绝了,他们认为自己和汉人不是一个种族,而汉人也不过是两脚羊罢了。所以,现在即便是投降,也是个死,还可能死的很惨,不如杀一个赚一个,杀一对儿赚一双来的痛快。

突然鄂尔多斯的士兵们停止了进攻,李祥和手下兵士利用这难得的空隙以兵刃支撑住身子歇息了起来。李祥清点了一下人数,只剩下了二百多人,包括自己在内,二百多人无一是不带伤的全活人。

鄂尔多斯的士兵突然分了左右,跑来一队铁甲兵,第一排跪下,第二排半蹲,第三排直立,分别持不同型号的盾牌组成了一面一人高的铁甲墙。这铁甲墙随时可以增高一块儿,即便骑到马上,只要低下身子也能躲过飞箭,若是翻身下马那更是安全。这一切说明,鄂尔多斯这边要有重要人物出来了。

果不其然,片刻过后,一三十多岁的胡人催马而出,身旁还跟着一队侍卫,他勒住马匹,停与铁甲墙之后,火把围绕着他点亮,一片通明。那人留着很好看的胡子。修剪的非常整齐,不似一般蒙古人那般邋遢,也不似鄂尔多斯大多将领那样粗鲁。虽然他同样带着蒙古人彪悍,但是却又有一丝儒雅在其中,若不是身上的穿着和所配的兵刃凶悍无比,真好似一员儒将。

那汉子看了看李祥等人,然后一愣。侧头斥责道:“怎么就这么少人!”

“一共就来了五百人左右。”身旁的一员将领纳闷的答道。

那汉子勃然大怒道:“咱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所有的埋伏全暴露了,这些人只不过是诱饵罢了。”

“驸马我……”那将领一时语塞,慌张起来。

原来出来的像是儒将的这个汉子正是驸马哈喇,李祥在边关驻守了这么长时间,虽然肚子中的墨水不多。但并不代表着李祥很笨,他虽然蒙语说不利索,但是半听半猜还能猜出个大体意思。现在听到驸马那话,身子一震,当即知道眼前正是对方的统帅驸马哈喇。

李祥大吼一声:“纳命来!”然后一夹马腹,直奔哈喇而去,想要擒得贼首扭转战局。马儿虽然疲惫。也身受重伤,却依然发出一声嘶鸣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哈喇,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最后的拼搏与马背上的李祥融为了一体。李祥身后的勇士看到将领这般,也是呐喊着冲了出去。

马匹瞬间就到了铁甲墙前,马太快了,大多人还没反应过来,马的前蹄就踏上了盾牌。马儿发出最后了嘶鸣,然后高高跃起跳了起来。李祥身上带着些武艺,一踢马镫,翻身上了马鞍,然后一踏一蹦,蹿出将近一丈的高度,高举着卷了刃的刀。从上而下照着哈喇头上砍去。

马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后,重重的摔倒在地,瞬间压倒一片举盾的士兵,一时间围得如同水桶般滴水不漏的鄂尔多斯军竟然慌乱起来。

与此同时。癞头华所率的军队也赶到了,他看到了李祥只带着五百人冲了出来,多年的老兄弟自然理解李祥临时变卦的原因,心中虽然焦急万分,却没有冲将上去,那般冲动虽然仗义,却苦了李祥的计谋和一番心意。此时正是时候,鄂尔多斯大营后方杀声震天,一千五百余人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了过来,与猝不及防背后受敌的鄂尔多斯军战到了一起。

李祥跃在空中,借着下坠之力,和自己的臂力,朝着哈喇砍去,当头就是一刀。哈喇本来拨马就能跑开的,可此时后方一阵慌乱把自己的去路挡住了,前方则是因为李祥的坐骑压倒了盾牌兵而挡住了去路,所以只能硬碰硬的横起兵刃接下李祥这一刀。

两个兵器相接,只听噹的一声,瞬间冒出了一大片火星,再看哈喇被砸的从马上翻了下去,虎口说不传来的疼痛,低头一看竟然都被震裂开了,双臂更是全麻了。李祥手中那柄卷刃的刀此时终于寿终正寝了,断成了两截,也多亏这柄刀之前杀了不少人,刀身有了裂纹刀口也卷了,否则就凭这李祥这出其不意的从天而降的一斩,驸马哈喇现在就得变成两半了。

李祥扔掉手中的单刀,悲愤的大吼一声:“天不助我而助贼!”

鄂尔多斯军此时大乱,本来他们就是团团围住李祥,队伍排列的密度很大,用密不透风形容一点都不过,虽然李祥和他的士兵几乎插翅难飞,但鄂尔多斯军也在此时尝到了恶果。

后队被杀的猝不及防,转身应敌,但前队却拥挤到了一起难以转身,人挤人人挨人,己方的人数优势和骑兵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有的士兵想上前杀敌,有的则是想要撤退,鄂尔多斯军挤作一团,还没打先自己踩死不少自己人。

但这种情况没维持多久,很快在将领的带领下,他们分批调转马头,绕了个圈向着明军癞头华部的两翼以及后方攻去,颇有再次包围的架势。李祥已经杀伤了不少敌人,虽然寡不敌众现在身旁只剩下不到五十人,而癞头华出其不意的杀伤了不少敌军,可是若想完败对手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人数差别太大,这一点不管是李祥还是癞头华都明白。

既然现在敌我双方伤亡人数我方占了优势,那就是要鸣金收兵撤退的节奏了,作为土匪出身的他们,沾了就走是一贯的风格。再说,李祥现在手中没了兵刃,勉强从一个敌军手里抢过一把刀,身上却也挨了好多下,再不杀出重围只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癞头华带着人,趁着鄂尔多斯军没有再次形成合围之势,救了李祥以及幸存的士兵,朝着大营外杀去。哈喇自然不肯干,带兵追赶,草原民族的骑术不用说,箭术更不用说。汉人骑兵能够骑射的方在少数,若是能边骑马边射箭的那在军队中就属于人才了,能在下坡撒开缰绳射箭的,就已经算是百里挑一了。汉人中马比人贵,自然少了不少练习的机会,平时哪里舍得用,再说战马吃得和干活的畜生不同,要用精料喂吃得比人都好,于是更不舍得了。能像李祥这样,拥有一千多骑兵已经实属不易了。

人腿跑不过马腿,而且明军不会边跑边回头射箭,所以进攻的时候所占的优势,在撤退的时候,却被拉平了。李祥也不说话,被癞头华驮在马上冷眼旁观,看着身后的兄弟一个个中箭倒地,心中那是无比的疼痛。

乱石坡越来越近了,一百步,五十步,十步,待李祥跑过的时候,猛然用力在马背上冲埋伏的士兵大喊一声:“点火!”

第八十二章风萧萧兮易水寒

哈喇听得懂汉语,听到了李祥的话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中计,连忙勒住马匹转身向后撤,口中并招呼着手下别再追赶。但一切为时晚矣,明军没有准备长长的引线,生怕被踩灭或者踩断,毕竟千军万马而过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们选择了最保险也是最残忍的方法,死士!

几名明军士兵,举着火把冲了上去,人与火把融为一体,点燃了藏在乱石坡中的火药,轰鸣爆炸之声不绝于耳,乱石纷飞。大队明军已经跑了过去,但鄂尔多斯的士兵才刚到,哈喇喊他们停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正赶上火药的爆炸,迎接他们的是碎石和冲击波的双重打击。

一时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伤残的士兵,被乱石崩残的兵士躺在地上呻吟,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和阵阵尘埃。

待尘埃落定,埋伏在乱石坡后的军队却冲杀了出来,他们作为生力军,早就快憋不住了,以他们为前队冲向了鄂尔多斯军,而李祥癞头华等人也作为后队调转马头冲杀了回去。

几番冲杀直到快天亮两方才带兵回去,李祥撤退了,而哈喇也拔营后撤了两里,在两方人数悬殊的情况下,能达到这样的战局,总的来说还算是李祥胜了。李祥身上虽然没受什么大伤,但是也是血肉模糊小伤连连,而哈喇也算是个硬汉,当时回撤的时候没来得及,左眼被乱石崩了一下,血糊住了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能不能保住眼珠。可就这样他一声没吭,任血狂流,也不处置伤口,硬是带着部队厮杀到了天明。

李祥带兵回去,哈喇防止还有诈。也没有去追击,第一场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当李祥带兵回到营中的时候,只见大营到处是断壁残垣,一片破败,伤病躺在地上哀嚎,地上血流成河而死尸则一具具的陈列在地上,一路看来足有五六百具之多。原来哈喇还有后手。派了一支人马在明军夜袭鄂尔多斯大营的同时反袭击明军营地。

现如今这支袭击的敌军部队未退,李祥也同样顾不得伤痛,连忙整兵于营中的敌军再战,而大营中的敌军也攻坚之后中了陷阱伤亡惨重,来回拉锯了很多次,始终没有攻克全盘。

此时天已大亮早就疲惫不堪。袭击那边的士兵却在内心起了变故,己方三千兵马,打对方看家的一千人,却忙到现在,不免让鄂尔多斯的来袭明军大营的这一部分有些心灰意冷。一灰心军心便散了,再看李祥等人率众归来,顿时以为自己的大本营被攻陷了。便萌生了退意。加之明军大营内还有几百士兵殊死顽抗,故此里应外合之下,杀的敌军打败,撤下阵去。

李祥杀退了敌军,忙找人来问,果不其然原来是昨夜,李祥出击后,鄂尔多斯的另一队人马夜袭了明军大营。也多亏李祥谋略得当。不光修造大营修造的结实,并布置了很多陷阱暗器,更是留了一千兵马在大营之中,否则大营中的粮草一定会被劫走,到时候无粮可吃,必定不战而败。

可是纵然如此,明军大营中的粮草还是被掠走了不少。带不走的粮草辎重也被烧毁了很多,让明军损失惨重。这一仗算是哈喇技高一筹,若不是明军出乎预料的能够殊死顽抗,现在的明军大营早就插上了鄂尔多斯的旗帜了。若真是如此。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李祥等人疲惫归来,遇到以逸待劳的敌军,再看己方大营都被夺了,定是军心涣散,大败只能是唯一的结局。即便放弃大营仓皇败退也是不行的,粮草没了就吃不饱,吃不饱逃命都没劲儿,逃不出草原就得被杀了,那才是大败中的大败。

李祥命人清点一番后发现,现在的粮草仅仅能维持两天了,两天之内必须决出胜负,否则回去都难。故此,李祥下令五百人为单位轮流守卫轮番休整,军医赶紧治疗轻伤者,休息一日后,后天一鼓作气于敌人死战到底,而据李祥的判断,后天即便自己不去找对手,哈喇也会带兵找上门来的。

哈喇的眼睛保住了,但是也被盖上了厚厚的草药,眼中影响了他的视力,不过这般形象却更平添了一丝威仪。哈喇那漂亮的胡须被血水和汗水给黏住了,拧在了一起,与普通的蒙古勇士没什么两样,那儒将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一个标准鄂尔多斯粗鲁且愤怒的汉子。

哈喇怒气冲冲的下令,斩了那个下达围攻命令的将军,因为他的错误决定,让李祥的诱饵计得逞,也导致了晚上的一系列败局。自己的派去攻打李祥营帐的三千兵马撤了回来,哈喇更是有火没地撒,三千人打一个一千人守着的破营盘,又不是让他们去攻城,结果没对付了回去的残军不说,就是攻寨也竟然损兵折将还没拿下来。平日里虽然纪律严明,但极少暴怒的哈喇失去了冷静,又斩了两名将领。

清点了一下人数,还剩下八千余人,也就说一晚上就打掉了一千兵马,估测一下,明军那边也应该损失了一千多兵马,看似损失相当势均力敌实则不然。这对于蒙古军来说,是一种耻辱,因为自明建国以来,大多数时候,明军和蒙古军的伤亡率都是三比一的,也就是说死三个汉人才能死一个蒙古人。这是个最低的数据,追着人数多于十倍以上的明军跑也是发生过的,所以对于自恃甚高又被人寄予厚望,集各种宠信和各类传说于一身的哈喇来说,这是一生中的奇耻大辱。

哈喇问道:“可有人认识昨天做诱饵的那名将领?”

“正是明军的总指挥,李祥。”一人说道。

“胆子不小,竟然以身犯陷诱我上钩,”哈喇冷哼一声说道:“有这样的对手是我的悲哀,也是我的荣幸,和他这样的猛士打成这样的战局,不亏!”众人是草原男儿性子直文化低但却不傻,嘴上不说,心中却知道。这是驸马哈喇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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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明军李祥点齐兵马,列于仅剩的两千余名士兵前,做着最后的动员:“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国家给我们发军饷是为什么,不是为了在平时养闲人,就是为了在这时候为国效力。胡人欺我数千年。我族少有扬眉吐气之时,不论他时,就你我共守边塞的时候,也没少受这群畜生的气,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但我们不能动手。为什么,朝廷不许引起矛盾挑起两国摩擦。而今朝廷愿意开打了了,让尔等随我出征,不趁此时快意恩仇杀伐由心,更待何时!今日一战,不论胜败,我等都不妄在世上走这一遭。都不愧对我等男儿身!胜,英雄尔。败,亦英雄也。”

众壮士突然有了一种使命感,一种悲壮的情愫迅速在队伍中蔓延开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一时间所有人被这种悲情所凝聚了,视死如归不畏强敌,来吧,胡人们看看我们汉人的本事。

先前明军大营遭劫。辎重粮草皆有损坏。火炮所剩无几,投石机只带了齿轮和石网,还需要先砍伐木头才能组装,费时费力。反正是要决一死战了,而且粮草也没了,于是便把大营外的木头拆了,直接组装。可毕竟数量有限时间也不允许,再说刚经历了大战,士兵也需要休息,不能疲劳作战砍完木头再去打仗。这样不可理,士兵疲惫了必定会失败,反倒是事倍功半。所以一切只能将就着来,到最后勉勉强强凑合着组装齐大小五门投石机。

鄂尔多斯那边没有什么重武器,他们清一色的是骑兵队伍,来无影去无踪,靠的就是机动性强速度快,又不是攻城拔寨,带重兵器就太碍事儿了。鄂尔多斯部人口较少,他们没想着要占领大片土地,即便占领了大明的土地也守不住,只能费时费力罢了,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通过不停的推进和烧杀掳掠让大明臣服,从而让“软骨头”的送上金银美女以及和善的外交,这对于大明那帮贪官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毕竟,安宁了他们才能有发财的机会。

如果大明不应,他们会打到京城,当然不带重武器是无法攻打城池做攻坚战的,所以出征前早就制定好了一套很卑鄙的方案,那就是若想攻城,就围绕着这座城池周围的村落烧杀,让官兵们自己看不下去了,直到把城内大军逼出来才罢休。接下来,骑兵对步兵,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李祥即便有五六门火炮和五六架投石机十尊重兵器,却依然对这场仗不抱有什么希望,在最快的情况下,重武器总共可以做远程攻击十八次左右,但实际情况可能更慢一些,保守估计十三次,也就是说只有一两个远程武器可以响第二次。即便每次都能击中敌军,杀伤也不过一百多人,对于鄂尔多斯部的敌军来说,虽然这些人不算是九牛一毛也占据很大的份额,但并不影响整个战局的输赢。

大白天作战,两方对垒,再也没有什么计谋可言,拼的就是单兵实力和人数的多少,以及战士们的勇气。明军这边勇气够足,只不过人数差异太大,而且蒙古人骑术高超骁勇善战,士气和素质什么的不比李祥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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