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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锦衣-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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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寻瘪起了嘴巴,一脸的委屈。陆炳眉头微皱,以为这孩子要放生大哭,却没想到陆寻张嘴说道:“你这厮,别忘了你是住在我家里,我给我娘说,让你滚出我们家。还敢不教给我,我还不愿意学呢!练武有什么用,你还不是在我家寄居,吃我们家的施舍,你个臭乞丐。人在屋檐下,都不知道他娘的低头,若不是我爹养着你,你早就饿死了,神气什么呀!”

段清风眉头一皱,微微摇头笑了起来。陆炳震惊万分不知道这孩子怎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平日里在陆炳心中,陆寻都是懦弱胆小的代名词,可而今面对段清风,他却如此嚣张。

陆炳先是站立在那里,呆如木鸡的静了片刻,然后读的再多的书什么修身养性之类的,在腹中已经燃烧殆尽,心中的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陆炳放声大笑起来,快步走向陆绎和陆寻,陆绎依然紧闭双眼并不为之所动,段清风看在眼里,赞许的点了点头。陆寻先是看到陆炳有些惊恐,随即听到陆炳不是骂他而是放声大笑,不禁神奇起来,以为今天自己终于做了一件让爹爹得意的事情,嘴角也微微上扬了,矫首昂视颐指气使的宛如一个战胜了的大将军。

陆寻万万没想到,陆炳走到面前,抬手给了陆寻一个大嘴巴子,然后骂道:“滚!”陆寻被抽翻在地,然后爬起来哭着跑开了。

段清风摇头叹了口气道:“我都没往心里去,你又何必这般生气呢。是为我鸣不平,还是什么?他不太适合学习武当剑法,或者说不适合学武。你不是之前还说过什么放羊教育吗,随他干他爱干的事情,怎么现在又强迫他学起武来了?若真想学武,我想你还得给他另寻名师之道,不过最主要的是先磨一下他的性子,否则不管干什么总会是干不好的。咱不说别的,这样下去对他日后的成长极为不利,说句我这外人不该说的,陆寻被雪晴给宠坏了。”

“我何尝不知呢,你别跟我假客套,咱哥俩啥关系,你还外人有话就直说。放羊式教育,就这样下去,这孩子就彻底放羊彻底废了。刚才我是有些生气,这兔崽子这么说你,孰不知你是为了我才留在陆府的,否则凭借你的本领行走江湖扬名立万受万人敬仰,岂不快哉?”陆炳说道。

段清风笑了:“我为了你是一个原因,其次陆府住的也的确舒服,就算是我师兄,武当掌门张清泽都不见得有这么舒适的环境居住,吃食上更是和我有云泥之别,再说了江湖上这么险恶,还是这里清净。我也不是安慰你,你若真觉得过意不去,回头你把陆府全都送给我改成段府也就行了,我没啥要求。”

“我去,这还叫没啥要求呢,你要想要我真给你。”陆炳“假惺惺”的说道,段清风笑道:“看你那小气样儿,逗你呢,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你不是在读书准备考科举吗?莫非和你儿子一样,也坐不住了,哈哈。”

“你这人平时挺严肃的,怎么老拿我插科打诨啊。我这不累了吗,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绎儿练得如何?”陆炳问道。

段清风点点头道:“不是夸这孩子,孺子可教也。绎儿,今天先打坐到这里,你听了刚才的话也别骄傲,下面段叔让你看看什么是高手过招,你可好好看着点,这对你日后的修行以及对武功的见识和理解都有莫大的帮助。怎么样,文孚,咱俩切磋切磋,让孩子看看。”

“得嘞,谁怕谁啊,儿子好好看,给我加油助威啊。”陆炳笑着脱去了外衣,与段清风比试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暗流涌动

“怎么着了,寻儿,谁欺负你了,给二伯说,二伯活剐了他。”夏大德一把拦住哭着狂奔的陆寻,凶神恶煞的问道。陆寻一见夏大德,哭得更凶了,夏大德把陆寻搂着抱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笨手笨脚的哄着。湘云听到动静出来,连忙让下人拿来了毛巾和果子,哄了半天才让陆寻止住了哭。

湘云现在又怀孕了,身材也就发福了许多,不过夏大德依然对湘云如痴如醉,一如当年。之前所生的女儿被陆炳取名为夏雨荷,还成天笑着说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之类之类的怪话,让夏大德莫名其妙。

湘云替陆寻擦着脸说道:“这是谁这么狠啊,打咱孩子,脸都打肿了,你看着五指印。胆子也太大了是不是不想活了,寻儿给姨母说,我让你二伯打他去。”

“姨母是我爹打得我。”陆寻哭丧着脸说道,夏大德冷哼一声道:“小树不修不直溜,不过你爹也下手太狠了,这是亲生的啊,我回头骂你爹去。好孩子别哭了,不过你要告诉二伯你爹为啥打你。”

“我就是没认真跟着段叔学剑,段叔说不教我了,以后只教绎哥哥,爹就生气了,打了我一巴掌,二伯我的脸好疼。”陆寻撒娇道,陆寻别看年纪小,但是说起慌来一点也不脸红,直接隐去了自己辱骂段清风的那段。

陆寻知道,在这个家里能管得住自己爹爹的除了自己的娘梦雪晴以外,就是自己这个二伯夏大德了。别看夏大德平日里不管事儿。成天还浑浑噩噩的一副杀猪屠夫的装扮,但真有什么决定。陆炳一般都是要征求夏大德的意见的,还成天赞扬夏大德是大智若愚故作憨厚实则成竹在胸。陆炳对夏大德极其尊敬,每每称夏大德二哥绝不敢有所无礼,主子尚且如此,这让陆府的人也对夏大德恭敬有加。

至于湘云姨母更是陆寻娘的好姐妹,两人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所以陆寻虽然知道湘云姨母不是自己的亲姨母,但是却和湘云亲的很。同样湘云也十分疼爱陆寻。

湘云听到陆寻的讲述后埋怨道:“这陆炳,也对孩子太严厉了吧,老夏一会儿你去说说他。”

夏大德冲湘云使了个颜色说道:“我说行,你说不行。湘云,守着孩子别胡说,那什么,寻儿。你去院里跟丫鬟伙计玩玩,我跟你姨母有点事儿说。你段叔不教你武功不要紧啊,你二伯我也会,回头我教给你,咱好好学定不比旁人差。”

陆寻听了这个欢天喜地的跑开了,到了院里又去跟丫鬟们“作威作福”去了。

“刚才你怎么说话呢。现在你也长本事了对吧?你想跟我说啥?你三弟打儿子,你是不是想打老婆啊。”湘云道。夏大德连忙摆手陪着笑脸道:“非也非也,夫人别生气,只不过他是人父你守着他儿子这么批判他有些不对。咱俩身份不同,我是他哥。你是他嫂子,我说应该。你说就有点过分了。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也说不出来个道道。”

湘云白了夏大德一眼道:“竟是那些歪理邪说,你自己都说不清楚。你说陆炳是不是太有偏有向了,寻儿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不疼。反倒是过继过来的陆绎他疼爱有加,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你就少说两句吧,我三弟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绎儿的性格让他欣赏,更是因为他在绎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一丝影子。另外绎儿这孩子和三弟投缘,现在也过继给了三弟,那就是三弟的孩子了,不分什么亲生不亲生的,这种话以后你少说,让旁人听到了不好!听到没有。”夏大德突然黑着脸说道。

湘云见夏大德有点急了,连忙也软了下来,却悄悄扭了夏大德一下道:“怎么你还敢吓唬我,就不能好好说嘛。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不过你想想,我真的是为姐姐和寻儿鸣不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现在我看到小蕊我就生气,本以为她是个老实人平日少言寡语的,没想到竟然这么阴险狡诈,你看吧,她很快也得嚣张起来,穷人乍富小人得志说的就是她这种人,不就是个丫鬟出身吗?切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我说绎儿是小孩什么都不懂,但是做的这些事儿却都是大人的事儿,说的也是大人的话,这些作为估计都是小蕊教的。”

“行了,不是让你少说两句吗,你与雪晴是好姐妹,疼爱寻儿那是自然的,咱疼咱的,对于三弟的家务事儿你少插手。别到最后弄得你自己里外不是人,总之你爱怎样就怎样,我给你兜着,但少说话,否则本来没事儿的也要被你这妇道人家挑起事儿来。再说了,你不也是丫鬟出身吗,还瞧不上人家小蕊了。”夏大德说道。

湘云眉毛一挑,抹着眼角道:“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不说我是妇道人家了,现在替你生了个闺女又怀了这个孩子你倒嫌了,早知道我就是死也不该嫁给你了。我是丫鬟,我还是青楼立的丫鬟,你满意了吧,我没资格,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说着竟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夏大德慌了手脚连忙过来替湘云抹泪,继而说道:“我混蛋,都是我不好,湘云,湘云,夫人,我的好夫人啊,你别哭了不行吗?”

“行,不过你得答应我。”湘云摸着眼泪说道:“否则我就和咱闺女,还有我这腹中的孩子一起投河去。”

“这哪里有河啊,跳海还差不多。”夏大德说,见湘云一瞪眼连忙道:“好好好,不该耍贫嘴,你说吧,说啥我都答应你。”

湘云想了想:“我听说陆炳决定回京为官,我想凭着陆炳和皇上的关系。加之他的能力,日后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到时候。定会有世袭的官位,我不管什么家务事不家务事的,你是他二哥,就是他家里人,我是姐姐的人,这辈子都是,也是她家里人,咱们必须得管这事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夏大德不解道。

“我是说。万一到了指定谁世袭官位的时候,你一定要帮着寻儿争夺,切勿让姐姐伤心难过,寻儿无保啊。”湘云说道。

夏大德一愣随即答曰:“你说的这个根本不成立啊,首先大明律法规定,嫡出长子世袭,嫡出无长子者才是庶出。就算绎儿对外人来说不是过继的。就当做是小蕊亲生的,那也不过是个庶子,虽年长但根本没有资格跟陆寻争夺日后的世袭官位。其次我觉得就算寻儿没有得到世袭,雪晴也不会说什么,雪晴弟妹她不是凡人啊,哪会在乎这个。只要她在,不管从哪个方面都会活得精彩。还有就是,现在陆炳还没当官呢,前途未卜日后什么样儿还说不定呢,现在考虑为时过早。就算当上了官。升到高位,也说不定哪一天惹恼了朱厚熜。和上次一样再被打回这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在官场之上一切皆有可能,加上我三弟的脾气,那就更有可能了。”

“我是说万一到了那时候,你一定要帮寻儿,总之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自己也说了,你三弟的脾气,所以什么庶出之子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到时候他说改变世袭继承人,谁还敢说什么。”湘云说道。

夏大德点点头:“那倒真有可能,行了,不给你说这些还没影的事儿了。我出去陪寻儿玩会儿,你在家注意点挺着个大肚子就少操点心吧。”说着夏大德便出去了,嘴中轻声嘟囔着:“妇道人家,皇帝不急太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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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考试基本可以分为三场,若细分的话还有争取童生名分的县试和府试以及院试,其次才是广为熟知的乡试,会试和殿试。童生是可以保举的,甚至乡试都可以省去,比如前朝在顺天学府读过书的大名臣李东阳就是保举着直接参加会试的。

陆炳的名字一报上去,立刻引起了注意,首先是陆炳的礼到位了,众官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无人阻拦。其次陆炳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不管是哪一级的官员都记得陆炳当年杀贪官杀的人头滚滚不吝私情的事情。加之陆炳父亲陆松仍身居军中高官,父辈也多在位上,以及陆炳和朱厚熜人尽皆知的关系,所以陆炳不出预料的也直接免去了乡试,成为保举生员,直接进入会试。

陆炳与国子监的贡生一样,享受着非比寻常的待遇。按说大明的科举制度颇为严格,甭管你是什么才子,总之一旦涉及舞弊案件一律撸掉,不杀头都算是好的了。比如唐寅唐伯虎就是如此,应天府的解元却陷入舞弊案,最后只能每日留恋莺歌燕舞之中,装作疯癫的模样,写下桃花庵中的绝句。

当然对于官二代而言这一点是不成立的,尤其是自己有独特人脉的官二代。陆炳有时候会想起远被发配到滇南永安的杨慎,一旦想起他就会有所疑虑,杨慎当年考上状元的时候,是否也是因为沾了老爹杨廷和是内阁的光呢?应当是有可能的,纵然杨慎才高八斗博学洽闻,可是文笔过于犀利,这与他的性格相符,否则他也干不出当年左顺门的事情来了。这样的人按说应当是被刷下去的,可是他却得了状元,不得不感谢他父亲杨廷和在阁的功劳。

杨慎中状元的那一年,虽然宦官当道霍乱百姓,但总归讲一个理字,尤其是科举很是严格,现如今嘉靖皇帝朱厚熜击败了朝中宿老,独霸朝纲,看起来威风无比。但杨一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皇帝,实则牢牢把皇帝固定在五指之内,内阁看似顺从可实际上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十分严重。

国家法纪已经不成体统,就连较为严苛的科举也无公平公正公开可言。朝中权贵大臣各显神通,开始走动关系,希望能够让本家孩子或者本家亲戚在本次科举中一举中榜。

陆炳不用怎么走关系,在他的名字被报上去的那一刻,朱厚熜便知道了,他连连称奇之后,叫来了几个相关负责的官员,并对他们说陆炳参加本次的春闱了,希望他们秉公办事,不要给陆炳行以方便,但也不要故意为难他,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本事。

这句话说得太艺术了,为官之道在于看透不说透,朱厚熜说的这番话的表面意思在于不让大臣们去管陆炳,但官员所理解的实际意思则是恰恰相反,皇帝看来是希望他们能够适当的照顾,起码皇帝内心是希望陆炳能取的好成绩,成为自己的天子门生的。

都是混官场的,圣上这点意思都弄不明白,那就趁早致仕回家吧。于是乎,朱厚熜被理解,而陆炳的科举前途迎来了一丝从天而降的光芒。主考官们都暗自祈祷,希望陆炳别写出太离谱的文章,到时候反倒是自己左右为难,给个好名次反倒成了遗臭万年贻笑大方之举。只要是陆炳写的东西还有法看不至于太惨不忍睹,那就能帮他圆过去,不少官员在考前都是这么想的。

第一百零五章春闱应考

此次科举春闱来靠会试的读书人属于嘉靖五年的一批人,因为朱厚照在正德十四年出行的缘故,所以正德十五年应当举行的殿试拖到了正德十六年下半年,也就是朱厚熜即位后进行的,这才选出了张璁等这批新科进士。

延误了一年多的殿试,导致打乱了日后的科举时间,所以需要经历嘉靖二年和嘉靖五年的两番调整,故而本来应该在嘉靖五年春天举行的会试,改到了嘉靖五年冬天,而再下一届的科举就恢复正常时间了。这样错开的时间不至于让朝廷的科举一延再延,也不至于让朝廷为了应付重中之重的科举而手忙脚乱。如此一来,陆炳就正赶上这次会试,这也算是他幸运的地方。

陆炳入京了,他轻装从简没有回家,生怕别人认出他来从中作梗或大肆宣传,反倒是对自己不利,当然他也没有乔装打扮弄得很是夸张如临大敌一般,一切平常心。陆炳和普通前来应考的学生一样,入住进了京城的旅店当中。每到了春闱的时候京城的大小旅店都特别繁忙。有钱的住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大旅店,没钱的就只能找个鸡毛店住了。

何为鸡毛店呢,这是京城的一大特色,在当时别处并不多见,而且平时没有一到冬天便有了。平日其他季节,这些要么是做些柴米之类的杂货铺,要么就是给附近的穷人炒两个喝酒菜的二荤铺,若想要别的肉菜,还得自备材料。

回到鸡毛店中,这些鸡毛店实际上就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屋子里有一张到两张大通铺。和郊外路边的大车店颇为相似。只不过平常的大车店多是供应给自带被褥的旅客,鸡毛店则不同,他应对的客人更加下层,属于那种连被子都没有的人。

北方冬天天寒地冻,出去方便一下都能结一屁股的冰。比不上春夏秋天在外面就可以凑活一宿,若是没有鸡毛店还不定路边有多少冻死骨呢。在鸡毛店里,乞丐、穷书生、跑把式卖艺的、荣行里的小偷,这些人都齐齐的躺在大通铺上,待在一张大通铺躺齐了,上面用一张竹竿搭成的架子盖上便算是成了。

当然光有架子自然是不保暖的。所以架子上串有鸡毛和破棉絮,这般起到保暖的作用,只不过如此一来躺在铺上的人就都不能动了。起夜什么的都是不允许的,只有早上等店主把鸡毛被掀开才能活动,否则这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说能不能举得动盖子。就算举动了旁边的人也会因为一个人的掀动而全体着凉,都是粗人,那不拳脚相加往死里打才怪呢。

俗话说穷家富路,一般入京赶考的家里就算借钱也会让孩子少在路上吃点苦,期盼良好的应考环境能换来金榜题名的美事。作为官府,一般考生的当地府衙也会对有资格入京赶考的学生进行一些资助,或多或少。得看官老爷的心情和手头是否富裕了。

只不过大明疆域辽阔,四面八方的学生跋山涉水来京城赶考,路上难免遇到些天灾人祸,就算正常花销也保不齐有那官府没补贴而家里真穷的,没到京城就把钱花的差不多了,纵然这些人已经够省吃俭用的了,但钱还是不顶用。这与那些富家公子或不知道用了什么门路直接保举会试的京城子弟,以及他们那般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相比,颇有些现实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写照。

不过进京赶考的路上却又有许多才子佳人的故事戏曲。令那些活在理想主义里的书生们心驰神往,风花雪月,狐狸成精,每个心中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她她她。

话扯回来,作为已是富家翁的陆炳自然不会故意吃苦的去住鸡毛店。可也没去京城最好的几家旅店,他选择了一个中档小店,店中也多是赴京赶考的书生,陆炳挑选了一间上房,价格是一两银子三天,有钱开路一切好说,没空房也变成了有房。

离着会试的时间还有六天,住房越来越紧张了,陆炳能选到这间房子也算是幸运的,若是再晚几天只怕陆炳除非出个天价,足以让店家放弃信誉而为,否则还真是没有房间了,纵然有钱也是没有。

放下行囊包裹,陆炳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旅店的厅堂之中,不少书生正在讨论这次会试的出题。陆炳走下去与在旁边找了个位置旁听,倒也不搭话,自古以来读书人清高,各个颇有些自我感觉是文曲星下凡的意思,所以也没人搭理陆炳。

陆炳倒也乐得如此,看看能否吸取百家所长呗,少说多听才是硬道理,不是有句古话那么说的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谈话往往是经验和知识的总结。

只是陆炳听了一通,感觉也不过尔尔,反过来复过去就那几句,完全没有和杨慎等大才子聊天时候的畅快和有趣,既然无聊陆炳便要回房休息,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在门外高喊道:“店家,你就通融一下,我们实在是早不到住处了,有空房的地方实在太贵了,我们负担不起。”

“那你找找别家啊,怎么就盯上我们了,我给你们说了,我们这里都客满了,就连天字上房都住满了,实在没有了,抱歉了。”店小二说着就要轰门外的书生走。

陆炳看向门外,站着三名书生,穿着打扮虽不至于寒酸,但是很是简朴,陆炳没多想什么就要转身离开,他可不愿意凑这热闹,却听背后有一人喊道:“陆老爷?”

陆炳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正是门外的一个书生,看起来很面生,而他身旁站着的两人看向陆炳,满是疑惑,应当不知道陆炳的身份。

陆炳心头一凛,暗道万一让那人识破了,到处一说,就说昔日官场杀神锦衣卫陆炳也来参考了,到时候京城书生云集。以讹传讹说什么科举不公等等等等,自己纵然考的再好也成了人情分,那岂不是大事不妙了。不过此事被人认了出来,若是不认账也是不好,只能缩小影响作为补救。于是乎,陆炳连忙快步走下去,上下打量着那人,抱拳道:“陆某有礼了,三位兄台可是找地方住?”

“正是。”刚才叫住陆炳的那人也抱拳回礼道:“怎奈京城之中客房皆满,我们没带太多银两在身上。故而昂贵之地我们三人承受不起,看来只能出城去住了,只是赶考的时候一来一回颇耽误时日。哎,陆老爷我们后会有期,稍后再来拜会。”

“我有一言,我住的房间很大。是这里的天字上房,若是三位兄台不嫌弃的话就与我同住,让掌柜再搬几张床来,加几个被褥便好,不知道三位兄台意下如何?”陆炳说道。

刚才说话那人看向其他两人,另两人面露喜色,嘴里却有些虚伪的客套推辞道:“这怎好麻烦。”

“无妨无妨。相遇便是缘分,既然咱们四人有缘,同住又何妨,更何况临考没几天了,咱们将就几日还是可以的,不怎么麻烦的。”陆炳说道,这时候掌柜见了面露难色,这本来天字一号房是一个人住的,现在变成了四个人,房价就等于打折了。虽然赶走他们也赚不到钱。现在他们住不住掌柜都收同样的钱,但人相来有计较心理,如此一弄掌柜的就觉得吃亏了。人人心中都有一本帐,钱同人数不同,就好似陆炳等人故意占便宜一样。掌柜的心中自然不开心。

这家旅店乃是新开业不久的,否则掌柜的一定认识做过一阵巡街锦衣的陆炳,想当年飞鱼服巡街和等霸气,自锦衣卫建立以来一时无两,自然深入人心。可想而知,若是掌柜的知道陆炳的身份,肯定会吓得赶忙答应,可现在他不知道,于是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个,这个倒是有些难办,咱们这里没有多余的被褥和床铺了,您看……”

“那就去买,银子少不了你的,床铺不行的话简单弄几个木板搭个临时的能睡就行。”陆炳说着抛出一个一两的碎银子给了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接了钱满口答应,屁颠屁颠的吩咐小二偷偷去库房拿了,其实店里早就有,就是刚才银子不到位。

陆炳迎着三人上了楼进入房间,然后对刚才认出自己的那人说道:“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那人一愣,随即脸上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冲另两人说去去就来,便跟着陆炳出去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不认识你。”陆炳把刚才那书生领入后院后悄声问道,声音恶狠狠的,不由得吓得那人身子一震。

“别紧张陆老爷,我不是歹人,在下知道陆老爷担忧什么。若是的话,或者在下有意揭露您的身份的话,刚才我想说便守着旁人说了,更不会跟你出来谈话。在下小姓杨名维杰,字英甫,我有一个兄弟叫杨维聪,陆老爷是否还记得这人?”杨维杰说道。

陆炳这才放松下来,眼中的一丝杀气也慢慢退去,输了口气才抱拳笑了笑说道:“得罪了得罪了,杨兄切勿见怪。我知道你弟杨维聪。先前在京城的时候,你兄弟在京城为官,杨慎与我还有你弟弟他我们三人还一起喝过酒。大礼议事件之后,你弟弟被贬到了山东任职,恰巧我又在山东做生意所以大有过一些交道。不过,英甫兄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杨维杰笑了笑答道:“无妨无妨,不知者不怪,再说我怎敢怪罪陆老爷呢。在下家住顺天府固安县,挨着京城不远,吾弟到山东为官后我曾经去看过他,就在不久之前,他说登州府的陆老爷,也就是当年的陆炳陆大人,本事非凡又是奇思妙想,修建的渔场和市场都是举世无双的,还说您心胸宽广对百姓也很好,颇有菩萨心肠。恕在下斗胆直言,说实在的,我不太相信,虽然您曾经斩杀贪官维护国家纲纪,但毕竟是锦衣卫出身,更是靠着皇帝提拔上来的,没什么太大的本事。我觉得您所做的可能有些水份,故而要求去登州亲自看看。”

“果不其然,我被深深震撼了,同时我在您所修建的集配场远远的见了您一面,只是当时您在忙,吾弟怕打扰到您,也就没带我上前跟您行礼。今日我见到您,不由得叫出来,但深知您此次前来应当是为秘事,否则凭您的身份不会单独站在那儿,故而我也没多说什么。”杨维杰说道。

“聪明。”陆炳赞道:“既然是旧友之兄,我也不瞒你,此次我是来赴京赶考的,我就是想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故而才轻装从简秘密进京的。在此特拜托英甫兄,切勿声张出去,免得昔日朋友照顾更避开了往日仇家的麻烦。”杨维杰听到陆炳说来科举的,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这显然是在他预料之外的,轻咳两声才恢复常态故作镇定。

第一百零六章议朝政评成败吓坏杨维杰

但见陆炳拱手抱拳深鞠一躬,杨维杰连忙扶起陆炳说道:“不敢不敢,这个好说,我不说您是陆炳便是了,我还没谢过陆老爷刚才收留我们呢,一会儿我守着我的朋友该如何称呼您呢?”

“你就叫我陆炜好了,这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的名字,至于字号就叫赤明好了。”陆炳笑道,杨维杰一愣随即抱拳道:“见过赤明兄,今日一见陆老爷果然名不虚传,短短片刻之内竟取好了字号,而且切合这个炜字,实乃博学之士,在下佩服。”

“哈哈,行了,谬赞之下真是折煞我了。日后咱们就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室友了,咱们回去吧,别让你的俩同伴生了疑。”陆炳说着与杨维杰回到了屋内。

屋内两人不免有些奇怪,刚才杨维杰和这个陆老爷好似还不认识的样子,出去了短短一趟竟然熟络起来,宛如至交好友。陆炳抱拳道:“在下陆炜,字赤明,山东登州府人士,敢问两位尊兄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龚用卿,字明治,号凤岗。怀安县东门人,见过赤明兄弟。赤明兄弟的官话说的很好嘛,一点登州口音都不带。”龚用卿年龄较长看起来有四十几岁的样子,面容较为粗黑好似种地的老农,身材也不高,属于五短身材,总之是其貌不扬。不过龚用卿的一双眼眸却颇智慧,炯炯有神目若朗星,一下子带的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陆炳点点头抱拳道:“有礼了,那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欧阳衢,字崇亨,见过赤明兄弟。”欧阳衢的年龄也不小了,应当已过而立之年。听口音他是江西人,虽然杨维杰称呼陆炳为陆兄,其实不过是个尊称。满屋子里属陆炳年纪最小,所以现在既然介绍起来,便用了字号的兄弟。

不过纵然是他三人身上书卷气浓颇有点恃才傲物的感觉。但是依然无法压制住陆炳强大的气场。陆炳的气场来源于成功,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领过千军万马,在山东的生意又是如此厉害,这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上位者的气质若不刻意去收敛,是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的。

人面对强者的时候。通常会产生一种不由自主的自卑和防御心理,果然杨维杰三人在互相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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