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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锦衣-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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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了他的地方。
陆炳问及三十六路头领和七十二烟尘的时候,洪一山便笑了起来说道:“不怕陆爷您笑话,我们总瓢把子人是好人就是有些好大喜功,说是三十六路头领,其实人数过二十来人的就被封为头领了,总计是三十六路。七十二烟尘就更有水分了,里面有些是三两人的村中小霸,有的则是在山东地界上单独走江湖的,老荣(小偷),托线孙(镖师、武师),甚至马眼子(贩卖马匹,相马的师傅)这些都算是烟尘,我这么说陆爷你明白了吧?”
“哈哈哈哈,那这么说来你们人也不少了,加起来应该有一千人了。”陆炳话虽这么说,但是心中已有些许的不屑,皆是乌合之众就算有一千人加起来战斗力也不强,自己的百炼精兵只需出来一百人就能把他们尽数剿灭。
洪一山也笑道:“陆爷这话就是有些瞧不起我们了,山东响马呼啸山林纵马川溪,响箭一出少则百人,多则千人,也就是我们讲道义,否则别说是商队钱庄的东西,就是官府的东西劫了又如何?刚才我说的是我们这票响马中有水分的,可也有不少干货,不都是浪得虚名。比如我燕翅山就有四百余人,总瓢把子旗下则共有万余骑。”
“我擦,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啊,牛逼。”陆炳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第九十六章与响马的赌约
陆炳和段清风登上了位于济南府东面的燕翅山,燕翅山并不高,而山路也不崎岖陡峭,按说算不上易守难攻之地,不该成为土匪安营扎寨的地方。土匪驻扎之地,要么应该是高耸入云,寻常官兵不敢侵,要么就是有天然湖泊屏障等,这些燕翅山都没有。
可是此地有个好处,在后山有个天然的深潭,深潭之中有大量水源,而后山的山路则是别有洞天,乃是悬崖峭壁,除非是武林高手,否则一般官兵很难从这条山路上攻打下去。这就等同于一道天然屏障了,倒也符合土匪驻扎的常规,不过这是非得绕山一周才会发现的,平时大路多走山前,那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另外两面山路也差不多呈绝壁状,虽然在山下看起来正常,走起来也不如后山那般险峻但也难以行军,其实想走也是能走的,不过影响作战和低档不说,更不要奢望官兵官老爷吃苦耐劳的作风,只需滚石檑木一扔自然就能逼下去,故而只有一条道理可以通往山上。
这样一来就造成了可以层层安寨,建楼设卡的防御模式,只要集中兵力和武器守住一面山里,就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官兵围山也可用绳索下山,但山下的人却不好用绳索上山。同时山下的深潭也保证了水源的充足,总之算是个长居久安之地。
陆炳上山之后,发现在一块平整之地上,对称放着三十六把木椅,木椅上坐着一众汉子,只有一个空位空着。居中还有一把龙头大椅,上蒙着一张黄黑相见的虎皮。一高大威猛的大汉坐在座上。那大汉身旁还有一个瘦如枯槁的老头,一看便是出谋划策的军师,只是神情祥和,低眉顺眼,一看就是深谙中庸之道的谋士。而那大汉不消说便是总瓢把子了。
洪一山对陆炳抱了抱拳,然后快步走到大汉身边,在左侧第二把交椅上坐下,刚才就是这个位置空着的,能坐这么靠前看来他的地位也不低。
大家看着年轻的过分的陆炳一阵喧闹,总瓢把子这时候说话了。只见他一抱拳,冲着陆段两人寒暄道:“陆兄弟段兄弟,我蔡龙羽给两位有礼了,快来上座,上座,来人。架刀门!”
两旁喽啰大喝一声:“是!”随即分布两排,用钢刀相抵,架起了刀门,钢刀组成的层层刀门寒光闪闪,刀上还都穿着铁环,山上的小风一挂哗啦啦的作响,好似阎王的招魂曲一般。若有心虚胆小者是走不了这个门的。稍有差池定会被千刀万剐,同时若是刀门持刀者有发坏的,刀锋稍微一偏那说什么也就晚了,当然没有蔡龙羽的话,没人敢这样做,只是不知道蔡龙羽现在是什么意思。
陆炳和段清风昂首挺胸无丝毫迟疑的走入刀门,前脚刚一迈开,后脚钢刀就落下,贴着衣摆和后脑勺,迟疑半步就会被砍中。可陆炳与段清风走的泰然自若。不急不忙,不时间,还谈笑风生,着实令人敬佩,在场响马纷纷叫好。由衷的佩服陆炳和段清风的好汉作为。当然旁人不知,此二人实乃艺高人胆大,在他们看来,那快速而下的刀门好似慢动作一般,是缓缓落下来的,别说是躲开,就是在刀下钻三个来回也是可以的。
长长的刀门陆段两人从容而过,走至蔡龙羽面前齐齐抱拳道:“见过总瓢把子。”
“好胆色,好胆色啊,陆兄弟外号杀神,段兄弟又是武当之宝丹阳子老前辈的爱徒,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有人说能者胆大,但我蔡某人却认为胆大包天者才有通天之能,连胆色都没有能有啥出息,也学不了什么本事。不必叫我总瓢把子,肩膀齐为弟兄,你们不是咱们绿林之人,以后见到我便叫我蔡大哥就行了。”蔡龙羽说道。
陆炳抱拳道:“那我就权且高攀叫您蔡大哥了,小弟在此问一句,大哥为何要劫了小弟的银两呢?”
“呵呵,直奔主题开门见山?为何?我们本来就该劫啊,我们是响马,劫道是我们的营生,否则我们吃什么,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蔡龙羽扬声道,座下众人纷纷答是连番起哄。
段清风冷言冷语道:“那劫了便劫了,我们认栽便是,何故又派人传话,报上字号。若说这是山东地界上的响马规矩也就罢了,我们是把银子送给您也好,赎回来也罢,可您留下最后一句话,说要想要回银子就让你们当家的陆老爷来谈谈,让事主上山,按说没这规矩吧。蔡大哥,可否有此事?”
“确有此事,既然你们也看出来了,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说一下,我此次这般做就是想诱你陆炳前来,咱们好做到一起商量一番的。”蔡龙羽说道。
陆炳点点头:“这下我明白了,你为何会埋伏在路上,你又为何会齐聚三十六路的好汉当家的,蔡大哥你就一个目的,给我炫耀武力,让我能够平心静气的和你谈话,或者是被迫接受你的条件。是不是这样,若是这样,那直说便好,都是爷们,没必要说那弯弯绕的套话。”
蔡龙羽哈哈大笑两声道:“痛快,那我就直说了,正是如此啊,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的本事和实力!陆兄弟您自从生意开了以后,我们没有惹过您的麻烦。其中原因我得给您念叨念叨,大家都敬佩您是个好汉,杀神陆炳夺命刀出,见血封喉。同时你整治贪官,对武林中人以怨报德,对前世既往不咎,这等等事迹我们都略有耳闻。不得不承认的是,碍于您的身份,是皇帝的亲信,虽然现如今辞官了,但也是身份显贵,我们有些不敢动您,这也是一大理由。综合上述种种,故而我们没有抢过您一次。”
“现如今不行了,您陆爷的生意越做越大,到处都是跟你做买卖的人。甚至有些人觉得杨氏钱庄兑换银两比较安全。特地和沈家钱庄联票,出了山东地界再兑换,我们所抢到的也不过是空纸一张罢了,您是开钱庄的就应该知道钱庄的规矩,不是什么人拿着票子都能兑换的。这样一来。您就把我们的活路堵上了,给我们逼上了死路。咱兄弟们都是吃路上的钱财的,我们即便是再敬重您但也要活命,老和您钱扯上关系,我们到底是抢还是不抢呢,于是乎这一不做二不休就劫了您的银车。”蔡龙羽说道。
陆炳点点头。抱拳行了个四方礼说道:“多谢各位哥哥兄弟们的抬爱,才令我陆炳这一年以来相安无事,陆某在此谢过了。只是……”陆炳话锋一转看向蔡龙羽问道:“蔡大哥您的意思是想留下这批银子,作为前半年来的补偿,还是另有别的打算。”
“兄弟,你说这话不是打你蔡大哥我脸吗。我若是真想明抢,还用得着跟你商量吗,直接不还给你了就是了,你爱咋地咋地,有招想去没招死去,你能耐我何?兄弟,甭说是你。就是前几天从你家住的戚景通,以前山东备倭军的总官兵,提调以前所率兵马,都不见得能够对付得了我们。”蔡龙羽听到陆炳的话可能有所误解,心中不禁火气,本就是粗人的他说话间便有了些许急躁,也带了一丝火药味。
陆炳呵呵一笑,不顾段清风的拉扯暗示,冷哼一声说道:“你不提戚景通还好,一提起来我到想起来了。你们若是有本事照着倭寇使劲去,跟着咱大明自己人瞎嚷嚷个屁。”
“放你娘了个狗臭屁!”蔡龙羽把刀而起,大骂道:“老子打倭寇的时候,你他娘还活泥巴呢,我知道你带着那帮南蛮子去杀了不少倭寇。但是老子杀的也不比你少。你以为山东为啥这么太平,难不成你这狗脑子真以为是官兵的作用,放!若没有老子,倭寇们早就杀进来了,光靠戚景通哪里阻拦得住,哪次不是我帮他牵制,我们比官兵打日本子还打的多…”
陆炳不怒反笑,看得出来蔡龙羽是真带着兄弟们跟倭寇硬碰硬的干了几仗,所以当别人抹灭他的功绩和存在感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生气,看他的性格,若没有抗倭的事实,是难以这么怒气冲天并说的理直气壮的。
陆炳还想说话赔个礼,然后再继续往下谈下去,没想到蔡龙羽也是个急脾气,气性不比陆炳的小,此刻说道:“行了,老子不跟你谈了,把他俩给我围起来,别让他们走,看看老子有没有这个实力跟倭寇干。你们登州府够厉害的吧,比倭寇还厉害吧?那里可是你陆炳的大本营,现在老子就端了它,看你还跟老子叫板不!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真他娘的不吃好粮食,商量不行,非要强量!”
蔡龙羽说着转身走开了,一众喽啰赶忙冲上来把陆炳和段清风团团围住,段清风看向陆炳,努努嘴示意是否要擒贼先擒王挟持住蔡龙羽,陆炳则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待蔡龙羽交代好,转头怒气冲冲的看向陆炳的时候,陆炳这才说道:“你说端了就端了,你当登州府是你家开的啊。既然你要让我输个心服口服,那么我就看看你是如何跟登州府官兵作对的,又是怎么赢的。蔡老大,我饿了,能否给点吃的,别让我还没认输服气呢就给饿死了,这可有损你的威名啊。”
“好,给他们拿吃的,拿最好的让他们吃,让他们走的时候当个心服口服的饱死鬼,让你们死得瞑目!陆炳啊陆炳,你他妈不是胆子大,你是半调,半调!”蔡龙羽气的有些团团转,他从未见过这么不畏惧自己,且淡定的人,即便是眼前的两人已经陷入龙潭虎穴之中,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响马用刀顶着,却依然从容的很。
这愈发让蔡龙羽感到心惊,和莫名的心慌,因为他明白艺高人大,陆炳能混到现在绝非狂妄之徒,而只有他们已经对自己可以视而不见,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危险的时候,才会这般,否则一定会先下手为强的,这是任何一个行业所通用的生存法则。莫非陆炳另有计谋,蔡龙羽心惊的背后是暗暗的思考和忧愁,他身旁的那个老军师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蔡龙羽点了点头,然后交代几个小喽啰下山去了。
第九十七章陆府其实挺乱腾
洪一山果真言而有信,此刻替陆炳和段清风求情道:“总瓢把子,他俩就是空子一对儿,压根不懂咱们吃搁念的规矩,总瓢把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要我说……”
“滚!”蔡龙羽被洪一山打断了思路,没好气的骂道:“给我上一边去,谁裤裆开了把你给漏出来了,你看老二老三还没说话呢,怎么就轮到你了,滚!”
洪一山被弄了个满脸缲红,退了下去,底下的几个当家的也跟洪一山开起了玩笑,就好似陆炳和段清风插翅难飞一般,根本没把他们两人放在眼里,只有少数人死死地盯住陆炳二人,其中就包括蔡龙羽和他身旁的老军师。
日后的几日陆炳不断地在想,是否是这帮土匪闲的蛋疼了,足足让他们在那里坐了三天两夜,也不动手还管吃喝,不为别的就为了让陆炳和段清风活着看看,他们能否打下登州府,就为了这个单纯的赌约,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陆炳和段清风当时也是闲的,竟然陪这群土匪玩起了游戏,也不走也不闹,就席地而坐盘膝养神练功运气,或者除了吃就是睡,情等着预料之中的结果发生。
可是若干年后,当陆炳接触山东人久了,才明白当时蔡龙羽这么一个大匪首为什么会如此做,全为了两个字:道义。
只有道义通了,才能让陆炳心服口服,才能让底下人心服口服。江湖中人生死与共不离不弃,靠的也是这种没有白纸黑字。没有歃血为盟,全凭一颗红心的——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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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说陆炳的家务事,说起陆炳的家务事,就不得不说说孩子的问题。陆炳给孩子取名,没有按照祖宗传下来的五行法取名,一来陆炳是穿越过来的,不太相信这等事情。更不愿什么论资排辈这般落了俗套。
第二就是朱家人就是按照五行取名的,陆炳家也是,若是以往朱厚熜还是兴献王的时候还好说一些,现如今他已经是九五之尊,性情越来越多疑,很多事情必须要避嫌。陆炳先前就和朱厚熜起过冲突,所以一切能与之正面冲突的事情都会避免。而且现在地位与阶级不同了。不是王府侍从也不是小官百姓,父亲是京官,还是有兵权的武官,自己先前的地位也不低,不得不注意一下。陆炳可不希望因为给孩子取个名字,弄得让朱厚熜觉得他图谋不轨之类的。引来杀身之祸,故而孩子的名字随意取的。
第一个亲生儿子陆寻,取众里寻他千百度的寻字,自然是说的对梦雪晴的感情和依恋,以及能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梦雪晴的幸福。而陆绎则是希望他能不忘本。加之江彬的意思,起码在血脉上永远给江彬一个交代。才有了这个绎字。既然有寻,有绎了,姑且来了个寻绎吟玩,故而杨飞燕所生姑娘取名为陆吟。
寻绎吟玩,抚揽扼腕。陆炳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三思而后行,做一个聪明人,对事情看透彻,反复体会寻求真理,切勿成为像自己一般爱逞匹夫之勇的人。同时还有隐藏的含义那就是,希望孩子们纵观全局,思考得当再去做,做出的结果也不要后悔,做个无悔的人。
当然按照排字法,陆寻应该是大哥,可是陆绎是收养来的,故而他用了绎字,年纪反倒比陆寻大了一些。
陆炳并不喜欢陆寻,陆寻并不笨,但是他聪明的地方不太是正地方,读书写字吟诗作对他样样不行,说起玩什么东西,他确实在行的很,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然是标准的纨绔子弟。梦雪晴自然是个全才,不论舞文弄墨还是政治斗争中辅佐陆炳,甚至掌管陆炳手下的探子做情报工作她都能井井有条。引得陆炳直叹汝非男儿生,天下之大憾也。
陆炳也不算差劲,虽然有些地方是沾了穿越而来的光,但是总归也有自己的本事,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历经沧桑。父母都如此强悍,也不知道陆寻为啥是一点也没学会,尽是继承些两人的缺点了。
梦雪晴即便再怎么厉害,可是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个凡人,并非完人,她对陆绎视如亲生,对杨飞燕的陆吟也是疼爱有加,可对陆寻则成了溺爱,毕竟这是他的亲生骨肉。
这导致陆寻永远在梦雪晴的羽翼之下,虽然年纪尚小却越发的不思进取。俗话说从小看大,三岁看老,陆炳看到陆寻只能摇头叹息了,小时候就这样,到了大了那该怎么办,想想就愁得慌。失望之下,更突显优秀者的存在,于是陆炳便对陆绎更加关爱了,即便他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却也有着陆家人的魂。
陆寻最让陆炳失望的倒不是无才和不思进取,而是这孩子天生胆小,没有一丝男儿气概。小的时候每次看到陆炳都会哇哇大哭,到了大些了虽然不至于哭了,但陆炳即便是和颜悦色的问事情,这孩子也总会打哆嗦,总之怕极了陆炳。
陆炳曾经安慰自己,有些人就是对自己父亲有这天生的敬畏,可能是敬畏所致也说不定,要用科学的方法去引导孩子,要学会多交流。可现实无情的击碎了陆炳的幻想,显然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陆寻对什么都胆子很小,就连马车颠簸也会导致他哇哇大哭。若不是梦雪晴拦着,陆炳早就开打了,不为别的就为俩字儿,窝囊。
梦雪晴说过陆炳几次,陆炳听后也尝试着去耐心的培养孩子的胆色,结果每次都铩羽而归,直叹这孩子废了。
陆府的人都知道陆炳不得意陆寻这位传统意义上的大公子。虽然他并不是长公子,可是毕竟是嫡出的。陆绎连庶子都不是、当然新进的下人是不知道的,他们只以为陆绎是二奶奶生的庶子而已,因为小蕊是陆炳青梅竹马,由陆母钦点的,这个人尽皆知。
不过即便是陆绎这般被陆炳高看,在陆府中的地位也始终比不上陆寻,因为陆绎的母亲只不过是那个很讨戚老夫人开心的二奶奶小蕊,是个妾室。没有什么权力在手,更不是陆家主母。随着陆家位置的提高,家中虽然不分大小妻妾,但是对外人和下人而言,主母大夫人的威严不言而喻,地位也尤为尊贵。不能怪梦雪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是个充满礼法的社会,既然活在当下就要遵守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身份越高越是如此,地位所致非人心所愿,实在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相比陆绎的母亲小蕊而言,陆寻的母亲则是大夫人梦雪晴,一个掌管着大量权力。甚至比陆炳管的还多的女人。可以说在这个家里,也只有梦雪晴可以劝得住一意孤行的陆炳。
陆绎很是关心自己的弟弟陆寻,平日里能让弟弟得夸赞抢风头的事情,他从不争不抢的,还甘心当绿叶陪衬弟弟陆寻。这些被陆炳看在眼里。陆炳何等精明,一眼看穿因由。就更加喜爱陆绎这个孩子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陆绎这么懂事,完全得益于在武定侯郭勋府中的那几年奴隶般的生活。陆绎知道,梦雪晴十分疼爱陆寻,只要和陆寻搞好关系,梦雪晴就依然会对自己好。当然,陆绎也的确喜欢陆寻这个弟弟和梦雪晴这个大娘,他们对自己也还算不错。
陆绎的姐姐,也就是江彬的女儿江炁,这些年一直住在陆炳府中,她如今年纪刚满十八岁,却也饱受过郭勋的摧残,已经是不洁之身。
本来把江彬妻小留在府中梦雪晴有些顾虑,这些顾虑倒不是小心眼儿,而是对陆炳好。因为既然已经收了江然为义子,改名陆绎并过继给了小蕊,那么就该远离江彬原来的家人。否则的话陆绎永远就是个喂不熟的小狼崽,他会记得自己是江彬的儿子,那么对陆炳也就不会一心一意的忠心耿耿了。到最后,梦雪晴就恐怕伤心的还是陆炳,作为这个家中虽无名但有份的“大管家”,梦雪晴必须考虑到这点。
陆炳没有同意梦雪晴的建议,在穿越之前,陆炳深深地体会到了失去父母家人的痛苦,所以他才会很珍惜在穿越后来之不易的亲情和爱情。他不希望因为自己收了陆绎为义子就让陆绎和自己的亲人分离,陆绎的亲生父亲江彬和兄长已经亡命天涯,实难再见。如今若是把他最后的亲人也送走了,只为了让他死心塌地的对自己这帮“亲人”,陆炳觉得这样做有些残忍。
到最后只怕孩子长大了非但不会因为养育之恩敬爱自己,爱陆府这一家子人,反倒会因血脉分离而产生憎恨,将心比心若是此事放到陆炳身上,是会这样的,起码陆炳觉得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可能也会这般想的。
江炁长得挺漂亮的,身上略显出一丝妖艳之气,但是却没有那种很骚的狐媚。对于这样的漂亮女子,若不是因为她和陆绎的关系,找个人家收了做通房大丫头也未尝不可,当然做小妾那是不行了,这种公开被人摘的果子,能在大户人家做个婢女就很不错了。可是就因为陆绎的关系,江炁到现在也没法出嫁。因为所有可以嫁出去的人家,和陆炳平辈的属于她的长辈,自然不合礼法。比陆炳辈份小的,要么年龄太小,要么就是各种不合适,总之至今江炁还住在陆炳府中。
陆炳的府中住着各种各样的人,情况实在复杂,一句两句难以说清,日后的事情也有不少因为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而起的,这个暂且不表,否则又是一团糟。
第九十八章响马攻城
“伯父,咱们这儿是怎么了?”陆绎问道,他的手边还牵着年弱几岁的陆寻,显然陆府彻夜的匆忙和外面的脚步声吵醒了两个孩子。
夏大德嘿嘿笑着说道:“你爹出去和人家打架去了,这小子真不讲义气,也不带着我。不过你爹他临出门前说了,让我在家里等着,说很有可能有人来袭击登州府,而且目标就是咱们陆府,你看着若是没人打上门来,我非让你爹他好看不可,这不糊弄人吗?你俩小子好好看着,瞪大眼睛瞧着你二大爷我是怎么调兵遣将的,哈哈哈哈。”
陆炳走的时候特地没让夏大德跟着,交代夏大德要严防死守,陆炳他相信自己这个胆大心细义盖云天的二哥,纵然他看起来有些憨,却是个平日里懒得动脑大智若愚的聪明人。陆炳让许洋通知了他的舅舅登州知府孙晓,让他一切配合行事。而夏大德则是居于陆府指挥,他兵分三路,陆府的百炼精兵人数不少,却也不多,有三百余人。够不够用不好说,陆炳先前对响马的人数有一定的误判,实际人数却多于判定人数数倍,故此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第一路人马负责看家护院,人数一百,在陆府的外围进行防御,陆府建造的时候在各个墙角都有箭楼,在墙边也有哨塔,上面配备着弩车和弓箭等物,总之防御森严。若不是数千人一拥而上疯狂攻击的话,这一百人足以守住半个月。梦雪晴也组织家丁和看家护院的武师。帮助这群精兵守卫,在墙下负责运递檑木等物。并手持单刀或菜刀斧子什么的顺手武器,在院中巡逻,若有少数贼寇突破哨塔和箭塔的防御,翻墙进入了陆府,估计还没站稳脚跟,就得让由家丁组成的巡逻队一拥而上乱刀砍死。
陆炳的院墙建的极高,除非用长梯,否则就算叠罗汉四五个人也叠不上去。墙体也很厚,用陆炳的话说用大炮轰击,两三下也不定能轰开。所以家丁和武师组成的巡逻队的用处并不大,他们也不过是在院中来回走着让家中其他女眷们安心罢了。
至于可以作为重点突破口的大门,就更加严密了,先说大门的都是用两块铁皮包裹实木,中间加铁板。把两块木板对起来用夹住厚铁板,用铁皮四圈裹住的大厚门。即使陆炳没有用销子当门轴,而是改革了一下利用了扇叶原理使大门更加好开关,但平日里门房还是需要两三个人一起推动,才能半扇半扇的关闭大门。
想要通过撞击,摧毁大门。那纯属天方夜谭了,火烧也用处不大,铁板基本会隔绝火焰的损坏。至于想要撞开,那就得问问大门背后六铁四木的十道门栓答不答应了。
除了这些人以外,夏大德还留了三十人。作为第二路人马。这些人都是精兵中挑选出来的,他们只负责围在后院。一旦情况不妙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兵败如山倒之时护送着陆炳家眷赶快从密道撤离陆府,至于密道的地点到时候才会告知。具体位置也只有夏大德和梦雪晴知道,这足够保密。
第三路兵马在陆府前门等候,随时待命,等待前方探子的消息,这支人马夏大德亲自带领,进可攻退可守,一定要打个昏天黑地,来个痛快。
陆府外也在默默地准备着,官兵们按部就班的准备好,不许出营唯恐私通匪贼。大部分人都明白,这不是出去打仗,而是保护自己的家园,更要保护陆家,因为陆家是登州府的命脉所在,陆家要是遭了难,登州就衰败了,他们的家人再也过不到良好的生活,孩子的学堂也付之东流了,最主要的是每月除了军饷以外陆老爷的一两赏银也就没了。故而不看在别的面子上,就是看在钱上也会拼命帮助陆府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给谁卖命不是卖啊,自然要卖个好价钱。其实就是这么现实和冷酷的道理,当兵吃粮如是而已。
是夜,登州府外亮起了一个火把,随即便是数千火把相继亮起,短暂的悄无声息之后,便传来生生粗鲁的谩骂,猛然间响箭窜天而起,响马正因响箭而出名,响箭一出鸦雀无声,片刻之后千骑奔腾,浩浩荡荡的攻向了登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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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马们没有想到的是,登州府这么容易就攻了进来,基本上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大家不禁都佩服头领下令夜袭的高明。登州府现如今太平的很,在匪众的眼中,士兵们都宛如吃饱了睡懒觉的老猫,再无战斗力了。大家兴致勃勃,对富裕的登州都垂涎三尺,大肆感叹前来进攻登州府不是一项苦差事,而是美差优差肥差!
进城!抢钱,抢粮,抢娘们了!
进攻登州府为首的名叫薛奇,他是雨山的匪贼头目,出道时间并不太长,属于子承父业。父亲的劫匪事业做得并不太好,此生一直就在登州附近活动,可每次刚拉起杆子来就被官府剿灭,不过也算侥幸的是,经历过这么多次失败,薛奇的父亲总能逃脱出官府的追捕,到最后临了临了了也没被抓住。直到他死去薛奇接手的时候,人数也不过五十人,勉强列入三十六寨主的行列之中。
到了薛奇这里那就不一样了,薛奇用他独特的人格魅力和公平的处事方法,把周围的穷苦人都拉上了山,死心塌地的跟他干。在日后的行动之中,见过几次血之后,那些朴实的农民也成了嗜血的暴徒,一个个跟着薛奇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时至今日,薛奇手下已有千余人,属于山东地界上较大的一伙响马了。而非是不入流的匪徒。其实对于陆炳的崛起,薛奇早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这伙人动不得,动了就是灭顶之灾,朝廷清剿武林驱逐都会接踵而来。但是不动陆炳的话,自己的财路也算就此断了。山东响马规矩多,地盘划分的也详细,所以薛奇即便想要带着兄弟们换个地方也是很难得,只能徒增矛盾被总瓢把子蔡龙羽凶一顿罢了。所以说薛奇苦闷异常,等待着一展忧愁之日。
现在。薛奇的机会来了,自从得到总瓢把子的号令之后,薛奇立刻动身回到登州府附近,拉了雨山上的大队人马杀了过来,就想借此机会一吐心中的郁闷之气。而且登州府富饶,这次便是发财的大好机会,只要这般一抢掠。纵然要分给总瓢把子一些也是可以让自己迅速脱贫致富的。
最好的地方还是不用负责任,即便是日后官府追究下来,这是奉总瓢把子的令,总瓢把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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