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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锦衣-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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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补充,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除了派出快马令荆州等地守军助阵荆门。起码要抵挡住一时半刻以外,现如今只能尽快赶路,别无他法。但是天不遂人愿,齐书海这一路连番遭遇大雨,道路泥泞难行,更别说运送军械火器的车马了,日夜兼程极少休息。便也足足走了五天。到达荆门的时候,齐书海虽未听到败报,但实际上已经做好了荆州城头换上残明旗号的心理准备了。

可是到了荆门城外却发现依然一片祥和之气。除了戒备森严以外,到没有发现战斗的痕迹。不过齐书海有了许洋的前车之鉴,自然不敢大意,立刻派人进入荆门查看。结果查探的人出来的时候。队伍里却裹着一长发飘飘长相清秀俊俏一身黑衣的男子。这男子看起来阴柔的很。乍背蜂腰,感觉阳刚气不足,但阴柔中却透着一丝超乎阴柔的冰寒之意,宛如一条盘着的毒蛇一般,随时能要了敌人的性命。可齐书海非但不怕,反而笑了。

齐书海这么一看之下,心就放到肚子里了,连忙鞭鞭打马迎了上去。有人不认识此人还略有担忧,但身旁立刻有人低声说道。这就是圣上驾前一阴一阳的阴,段清风。

齐书海迎了上去,与段清风相会,两人拱手抱拳互相行礼,齐书海说道:“段爷怎么来这里了?戚景通大军可否攻城了,可是段爷打退了他们吗?”

“没有,他们还在忙着灭火呢,你们到了火就能灭了,好生修养一番,我估计他们到这里还得有七八天的时日。”段清风道。

“这是为何?戚景通不知道兵贵神速吗?为什么他会如此进军缓慢,另外既然咱们有大把时间,为何不据守第四关,第三关?圣上虽未说为什么,但提到宜昌乃是重镇,需守护,现如今退守了,来到荆门驻守。破了荆门,背后就是我新国领土,这般只怕不妥吧。”齐书海说道。

段清风笑了笑说道:“此番我前来,乃是奉文孚之命前来辅助你的,你还是你的三军统领。这里人多耳杂,声音也吵得很,咱们还是入城一叙,我看战士们面露疲惫之色,还是入城早早休整,咱们也好坐下来说话。书海,你说我这建议怎么样?”

“甚好甚好,是我鲁莽了。”齐书海抱拳说道。随即让大军开入城中安营扎寨休整起来,其实若是急急赶来应战,敌军以逸待劳,齐书海还真没什么信心,现在好了不知道段清风用了什么计谋竟然挡住了敌军,让陆家军有了相对稳固的机会。

进入荆州城后,来到了已经建好的中军大帐之中,段清风执意把齐书海让到主位上,齐书海拗不过段清风,只得坐了下来。段清风坐在齐书海对面,两人说了起来。齐书海有些着急的问道:“段爷,这下可以说了吧,可急死我了。”

“当然可以,稍安勿躁,我先说为什么选择驻守荆门吧。”段清风道,齐书海点点头,段清风继续说:“首先圣上在宜昌的计策已经施展完毕,故此在那里执着已经无效了,不如让敌军缓慢步伐,层层推进,这般就可让计策更好的实施。”

“等等,到底是什么计策,现在就你我二人,难道也不能说吗?”齐书海问道。

段清风摇摇头说道:“主要是前期你没投入战场,所以计策不知倒不是文孚他信不过你,而是没必要知道,我先前为参战,故此也是离京之前刚知道的。计策便是着韩素发部,率内河水军延长江而上,直逼巴蜀腹地。关键要路过宜昌,故此才必须拿下宜昌。现如今已经过了宜昌,在坚守那里反而不妙了,不如让把敌军放过来,反倒是更加掩人耳目了,此时的韩素发已经逆流而上,来到了敌军身后。而且宜昌的存在还能拖延敌军一天到两天时间,另外陆寻已经开始攻打巴蜀,但主力还是韩素发部,陆寻也是调开敌军兵马的诱饵,他会截断戚景通的后路。虽然可能会受到两面夹击,形势危机,但戚景通同样是两面夹击,只会更加危机,陷入自己挖的陷阱之中,断了粮草。把他们引向大明,就离着巴蜀越远,陆寻的队伍就越容易成功,同时戚景通来回奔波的时间就越久,被困在其中难以补给,因为战斗多日,所以消耗过多情况甚于陆寻。只待戚景通粮草耗尽,我等就可不战而胜了。”

齐书海赞道:“原来如此,圣上真是高明,下了这么打一盘棋,不过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书海稍安勿躁,待段某给你一一道来。”段清风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一盘大棋

“好,段爷请明示。”齐书海道。

段清风解释说:“还是回到我们为什么退居荆州的问题上,圣上这盘棋下的大,不可有所差池,故此咱们更不能让计划从咱们身上出纰漏。刚才说了两点原因,第一没有必要在遣返守着,二故意引戚景通东进,暗中协助陆寻,减轻陆寻部的压力。第三,若是没有退守荆门,而在前线防守,我方兵力不济,万一敌军翻山绕道,只怕两千兵马难以抵挡。而且这两千兵马又是败军,本来就有些军心涣散,更没有什么装备。纵然戚景通想要翻山越岭重型武器也没有办法运出去,但只要寻常攻城办法,一万人马打这两千人马,也只怕抵挡不住啊。其实倒是可以从内地调驻军相助,但问题是此般一来,内地守军必定空虚。而且现如今支援荆门尚且还可以瞒天过海,但也有风言风语,若是支援已经被列为战场的前线,那么势必让人知道许洋惨败的消息,到时候民心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还是那句话,先前的几个关卡可以拖延敌军,让残明部队增加粮草消耗,只要陆寻把退路这么一截断,一切就不攻自破了。到时候戚景通岂不是陷入自己的陷阱之中?这样一来,退守荆门反倒成了上策,何乐而不为呢?戚景通选择十个关卡既有迷惑我们,形成野三关和长岭两个计策的想法,同样等于卡住了进川的要道,一旦进入这十座关卡之中,就有山脉和江河湖泊的阻拦,要想逃离或绕过必定要扔下辎重和军械。所以这十关相当于牢笼一样,进来容易出去难,对咱们如此,对戚景通也是如此,他又不是神人。咱们若是从两段把他堵住,岂不就是自己误入自己设置的陷阱之中?”段清风说道。

齐书海佩服连连,说道:“段爷计谋了得。不如你来做这个主帅如何?你与我姐夫亲如兄弟,都是咱自家的军队,不必弄虚的谁来指挥都无妨。”

“不妥,你乃国舅,属于陆家人,而我名声在军中不及你,你在有利军心。发出的号令更具权威性。咱们两人凡事商量着来,无所谓谁做主帅。”段清风道。

齐书海说道:“倒也是这么个理儿。那日后段爷可要直言相告啊。”

“那是自然,已经到了新国生死攸关的境地了,否则我也不会到来。”段清风道:“你刚才有疑问,其中一个就是我明明都出海了为什么还会来到这里是吧?我从路上占卜了一卦,发现可能不妙,于是赶回京城之中,见了文孚,文孚告知了我一切,我当时就起程。连夜赶至于此,并收拢残兵开始布局,等待你的援军到来,这并不是关键。其实咱们退守荆门还有个好处就是方便鼓舞士兵,告诉他们退一步就是家破人亡,可以妖魔化残明的军队,但也别说的太吓人。反而扰乱军心。就说他们十分残暴,身后就是自己的父母妻儿,绝不能有差池,否则敌军定会祸害百姓。有了朱厚熜先前的昏庸,还有这次十万人的大灾,士兵们一定会相信的。有严明军纪。有人心所向,更有私心作祟,岂能不胜?这也是退守荆门的一大理由,我要为你接下来的统兵调度做好准备,士气不能低落了。而且荆门靠近荆州,接壤我新国腹地,咱们消耗敌军的物资。但我方物资不断,足以耗得起,可以慢慢拖垮戚景通部,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最后一条理由。”

齐书海拍掌而赞道:“佩服佩服,能够有此计谋的人天下有不少,虽我齐书海不能及,但也绝非段爷独一无二。可能够看透圣上的想法,并且配合圣上排布全局的人,除段爷天下再无二人。”

“谬赞了。”段清风道:“不过是我跟文孚待得久了,心意相通了一些罢了。我想书海你一定还有另外的疑问,比如我是如何阻拦住残明兵马的,紧靠着两千人自然不成,但听我的意思又没调用其他地方兵马,是不是感到很奇怪啊。”

“正是,段爷就别卖关子了。”齐书海对段清风从来都是比较敬佩,此时说道。

段清风笑了笑解答说:“其实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全身罢了,我连夜从京城赶来,发现了士兵们战意被消磨大半,已经有些惧怕敌人了,所以不适合其他计谋。而那时长岭大火未灭,也不知道这个戚景通用了多少燃料,竟然烧了这么就大火都不灭,我考虑到影响问题,没法调动其他兵马,顿时陷入进退两难之境。突然我想到一计,可谓是将计就计,于是我命士兵砍伐树木,并且运来一些燃料,不断往长岭添加,纵然把长岭两山之间的树木都砍伐光了也无所谓,只要让大火燃得更旺一些,就能阻断戚景通的去路。先前说过了,戚景通一旦入了关就难以绕道而行,故此只能被拦在长岭之外,所以根本无法绕过大火作战,绕过后他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所以更难行事。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不知道你何时才能赶到,于是除此之外,我又设下其他陷阱。我在沿途的至荆门的剩下几关中或明或暗的弄了一些虚假隐患,比如也放了燃料等物,戚景通需一一排查才能路过,他可不敢贸然进入。否则他会害怕,定当重演许洋的惨剧,这点戚景通一定会防范的。不光拖延了时间,消耗了他们的粮草,更是有城不能进,残明戚景通部是风餐露宿,只怕到达荆门的时候也要消耗甚大,成疲军态势了吧。这就更加有利于我们了,你说对不对?”

“妙,真是妙。”齐书海说道:“那接下来你说该如何行事?”

“书海你以为呢?”段清风反问道。

齐书海略一思索答道:“鼓舞士气,告诉士兵实情,正如你所说的那般,让他们置死地而后生,背水一战,让士兵们都有破釜沉舟的决心。现如今我方兵力已经补充上了,坚守城池以逸待劳,静等戚景通的到来。只要咱们能打败他们一次,战士们的信心就重新拾回来了,到时候对国民也有了交代。便可公布大败之讯了。”

“着啊。”段清风言简意赅的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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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咱们已经被围困两天了,怎么援军还不来?”一副将对韦银豹急道。

韦银豹此时还心急火燎的呢,心中大怒说道:“说话还有没有规矩!怎么还敢质问于我!”

“标下知罪,一时情急之言还望将军恕罪。”副将连忙请罪道。

韦银豹说道:“好了,战事紧急,就不惩戒你了。望你戴罪立功。快与我汇报,现如今到底是何等境地了?”

“属下谢将军开恩。我军已经被围困两天有余,因突进太快,粮草供应不及,现在也只有十天的口粮了。”那人答道。

“传令下去,全军口粮减半。”韦银豹说道。

“这……士兵们吃不饱肚子,只怕难以全力应战啊。”一将领说道。

“听命行事便是了,不必多言!这是命令,是用来执行的不是用来讨论的。当年没有跟随陆家的时候,成天吃不饱肚子。不照样还能打仗,还能大胜仗!怎么?刚吃了两天饱饭就忘乎所以了?这他妈不是忘本吗?现在伤亡情况如何了?火药还剩多少?”韦银豹接连问道。

一人言:“乌斯藏军民轮番进攻,不死不休,这两天从未停止过进攻,我方已经收缩阵脚轮番应敌,却也同样是疲惫不堪不堪其扰。乌斯藏军民勇猛程度不亚于我广西兵马,只不过武器战术落后一些罢了。今得报我军火药已经接近告罄,最多再撑上半天的功夫。有一门火炮因为不停歇发射已然报废,而多连发火铳子弹打完了,也没了功效。死者已经有一万余人,伤者更是占了三成,其中重伤者就足有一万多。缺医少药,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将军,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死守,就俩字儿死守!若是火药打光了,那就上白刃,拿出咱们广西兵马的看家本事来,什么并不亚于我广西兵马。没听过狼兵雄天下吗?咱们可是如野兽一般的部队,寻常人等哪里打得过咱们,切勿再说这种扰乱军心的话了,再有说此言者定斩不恕。大家不要担心,殿下一定会来救咱们的,估计他们也被阻拦了而已,估计不消几日就能来了,在此之前一定要守住,不能溃败,咱们狼兵不能败给其他地方的人,咱们是最强的军队。”韦银豹信誓旦旦的说道,众人连连点头附和。

韦银豹又说道:“现在不可浪费炮火,用弓弩先顶着,待敌人大批进攻再上火器集中打击敌人密集之处。要注意火铳和火炮的射程,别浪费军火,这般还能多撑些时辰,听到没有?另外随着伤亡,要不断地收缩战圈,防止战圈过大,防守疲惫,尔等都去督战吧。”

“是。”众将听令道。

众将还未出去,就有军报送入道:“报大将军,西线已经被攻破。”

“守住啊,报个屁,守不住让守将提头来见!”韦银豹吼道,说罢喘匀了气息,让众人出去了。

韦银豹独守大帐之中,暗自叹息:陆寻啊,我的殿下啊,我的祖宗啊,你可得快点来啊,在这样下去只怕要全军覆没了。

韦银豹的命令传达下去后,士兵们换白刃战能不用火器就不用,只待敌人大批进攻的时候才用火器着重打击。乌斯藏是围成一个大圈做野外浪战,交替进攻不眠不休,打的韦银豹部是疲惫不堪,已经有被这车轮战拖垮的迹象了。

而广西兵马就是广西兵马,凭借着不要命的打法和一如既往的勇猛,他们很快就夺回了阵地,虽然阵地随之抛弃了,因为除去死亡留下必备栖身之地,他们再度缩小了战圈。广西没什么大城,所以士兵们倒也习惯野外浪战,而乌斯藏同样也没有,更何况这次是被人堵截围困在野外。按说广西兵马并不怕这个,但正如将领们所汇报的那样,缺医少药弹药不足,外加对手人数众多这般不眠不休的进攻,同样视死如归的打发,这让广西兵马也开始撑不住了。此时没了城墙的保护,广西兵马只能不断投入全力防守,导致战斗力伴随伤亡和疲惫,战斗力不断下滑,宛如一头被群狼追累的雄狮一样,随时可能倒下,然后被分食。

第一百四十九章再无狼兵

韦银豹的命令下去后,广西兵马认真执行,与乌斯藏打的是难解难分,做着最后的殊死搏斗。/而乌斯藏这边伤亡更加惨重,三十万人已经是乌斯藏最后的兵力,当然实际真正能打仗的人也不过十四万左右。其余都不过是老弱妇孺而已,战斗力两三个加起来也不一定能顶得上一个壮年战士,但怎么说这些人也还是有些杀伤力的。

介于侮辱圣物和广西兵马的残暴行径,乌斯藏全民抗敌,这些人是从乌斯藏全境召集来的,各个领袖放下己见,大家同心同力万众一心,不把广西兵马消灭誓不罢休。若是不灭了他们,只怕以后再也难聚起这么多人,到时候广西兵马分而击之,哪还有他们的好。

这一点当权者明白,百姓也同样明白,这是保家保命的一战所以众人都是竭尽全力。为了这场仗乌斯藏已经十室九空,大家都在前线效力。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样全体动员之下,家族互相依靠,朋友相助杀敌,战斗力倒是有所提高了,战斗意志更是空前的坚定。但纵然如此面对武器相对先进,战斗同样勇猛的广西兵马,三十万人还是在这围困完成的两天功夫里死伤近六万人。

韦银豹部曾在被围困最初试着冲锋过,但乌斯藏早有准备,此次围剿乃是万众一心之举,各方协力作战,大家围困速度很快,兵力集结的也很快,故此以兵力优势把韦银豹压了回去。这就形成了乌斯藏的包围圈。四面开花不断打击,而形成韦银豹部只能被迫应战的局面。

说实话,到了此时此刻。乌斯藏虽然连番进攻,但随着不断死伤,军心也动摇了,开始有人心惶惶想要散去的态势。但随着韦银豹的命令颁布,广西兵马的防守方式发生了改变,乌斯藏看到此状反而士气高涨起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韦银豹为了保留实力不得已而为动作。同样也可以说是个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昏招,那便是节制火器的使用。此番一来,就等于告诉乌斯藏。广西兵马快要弹尽粮绝了,故此才让一直不停的炮火变的弱了下来,而外围的火铳火炮也渐渐偃旗息鼓消失了动静,只在全线进攻人口密集的时候才用。火器总有告罄的时候。只要在这时候加把劲。不断进攻,广西兵马总会落败。到时候就是白刃战了,兵力占优的乌斯藏有信心打赢这场仗,哪怕两命换一命也能赢。

最终广西兵马的炮火打完了,韦银豹还记得陆寻的话,损坏了这些火炮和多连发火铳。不光留着他们是个累赘还没烧火棍好用,同时也是为了机密行事,不让这些武器落入敌手防止敌人偷学技术。不论他们有无这样的生产力。能否造出这样的先进的武器都要防患于未然,否则略微借鉴一二那也会让敌人的战斗力有所提高的。那对自己的士兵便会产生更多的杀伤力。

韦银豹此时心中已经有些怀疑自己的执念了,莫非陆寻根本不会来救自己,那自己该怎么办?投降吗?广西兵投降陆家是谈判所致,这是韦银豹的心结,他决不允许自己再一次投降,一仆不侍二主,既然已经归顺了陆家就要有气节。而且乌斯藏已经和广西兵马成死战状态,两方仇恨颇深,即便投降了也没好的待遇。突围?笑话,要是能突围早就突围了,怎可能待到现在,现如今犀利的武器都没了,就更突围不出去了。

韦银豹叹了口气,巡视完全军后他看到了无法避免的败相,士兵们人人带伤,而且已经疲乏不堪,现如今就连箭矢都射完了,只能用敌人射来的箭矢还击。因为射过来的箭矢羽翎已经损坏,所以准头极差,只能做大面积射击,做集团打击使用,而找箭拔箭也很费劲。除此之外士兵们搏命的工具也受损严重,手中的刀已经打了卷,但战士们根本没有空去磨刀,只能提着这种钝刀上去应战。最要命的都不是这些,广西兵马当年又不是没打过这样落后的仗,再说乌斯藏也不见得先进到哪里去,他们好多地方还是奴隶制,打仗的士兵连身成器的衣服都没有,比当年的广西兵马还不如。

广西兵马在混战的时候曾用木棍削尖了作战,不照样几番打退了朝廷兵马,即便是空手搏命,用牙撕咬用手指头抓也敢跟敌人硬碰硬,石头都能成为广西兵马战斗的工具。在广西兵马眼中,只有战斗,这是他们的生存方式他,他们是天生的战士,只不过需要注释的是他们是天生的冷兵器战士。

但即便是这样英勇善战的广西兵马也需要休息,乌斯藏军民轮番作战,分三组应战尚且还已经疲惫不堪,险些要溃散。若不是看到广西兵马的穷竭之态,只怕早就就此离去了,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但一旦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乌斯藏军民这才重新振奋精神,歧途一举击破这些广西狼兵,以解心头之恨。可广西兵马则没有可替换下来休息的兵力,更没有休息的时间,士兵们已经四天四夜没合过眼了,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了,许多战事趁着乌斯藏轮番进攻替换的空闲,站着都能睡着了。

大部分士兵的眼睛熬得血红,他们在这高强度的殊死搏斗中,体能已经达到了极限,实在难以附加了。若是还有希望,他们还会发挥出最后的力量,甚至是人求生的潜力,这是广西兵马最擅长的,因为他们的起兵就是为了活命。

虽然他们好战尚武,但也是为了讨口饭吃。即便跟随陆家军以来,吃得好喝的好,但这种求生激发本能的本事他们并未忘记。可现如今,他们根本看不到希望,前途一片黯淡,生存机会十分渺茫。他们不再盼望着陆寻还能率兵来救,一切只为了战斗,只为了不服输的广西兵马的荣誉而战。至于还能打上多久,谁也说不清楚。

又过了两天的功夫,韦银豹身边的部队已经只剩下四千余人,而且全部都是伤残的士兵。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士兵们成片的倒下,速度每隔几个时辰就会有所递增。这些广西士兵都死在战场之上,他们没有一个人胆怯,没有一个人投降,更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都死在了面对敌人的方向上。他们打出了广西兵马应有的威风和气度,他们是真正的狼兵,却也是最后的狼兵。至此之后再无狼兵之说,而后来的广西兵马也只不过是一群训练精良敢于搏命的陆家军罢了,再也难有这样的狼一般的野性。

韦银豹在这半天已经亲自操刀上阵了,他同样是自从开战没有合过眼,但毕竟没有上第一线与人搏命,倒还算能撑得住。韦银豹望着这些士兵,心中暗叹:儿郎们,你们都是好样的。陆寻,你太狠毒了,我终于想明白了你的计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援军不会来了,只怕今日就是我韦银豹的死期,待到来世,我定当削下你的头颅,祭于我广西儿郎的墓前。

“将军,敌人又攻上来了。”有一个一天之内提拔三次,现如今已经是将领,但身上总有五处箭伤只是折断箭杆,依然把箭簇留在皮肉之中的将士说道。

像他这样的将士还有很多,所属上级接二连三的战死沙场,他们就不断被提拔上来,每个人都带着伤,只是强忍着战斗吧了,战况不可不谓之惨烈。

韦银豹听到这话后点了点头,拔出腰刀,想用衣袖擦一擦上面的血污,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只能越擦越脏罢了。韦银豹笑了笑,用刀指向前方,即便四面八方全都是扑上来的敌人,但广西狼兵只能向前冲锋!

韦银豹道:“向前突击,不死不休,永不言败!”

“向前突击,不死不休,永不言败!”众将士随着韦银豹的呼和齐声喊道,一时间声势滔天悲壮至极,视死如归的英雄之气溢于言表,却又谱成一曲令人心酸的悲情之歌。

新国二年一月十六日,新国内地家家仍沉浸在大年过完的欢快气氛中,家家张灯结彩批红挂绿,空气中还弥漫着岁竹爆炸的味道,而时不时的还会传来小童燃放过年时节没有放完的爆竹的声音。但与之这般祥和景象相比,在乌斯藏的土地上,却又是一副尸山血海人间地狱的景象。

广西兵马全数被歼灭,韦银豹战死沙场,死时身中十余箭立而不倒。广西狼兵势力全军覆没,但乌斯藏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整片乌斯藏的领土上已经人丁稀零,直至新国六年都还没有恢复往日的人口。

乌斯藏军民同庆,据传他们把韦银豹的时候挂于旗杆之上,游走于此大战军民之中,人人拍手称赞。随后片尸抛于地下,百姓无不哄抢其肉,拾之立刻吞于腹中。对韦银豹之恨,可谓是食其肉,寝其皮。最终韦银豹的尸首被分割殆尽,尸骨无存。

此事传到京中,陆炳得知后也叹此仗的惨烈,更叹韦银豹纵然鲁莽无脑,但也当得起是一名顶天立地的好汉。只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死的最多的还是普通的百姓,为了国家大业,为了大一统,到底还要死多少人呢?究竟何时战争才能结束?

陆炳虽然平日里多为仁慈,甚至有些优柔寡断,但他依然知道战争的残酷性,所以果断和决然也是平时所未有的坚决。只是许洋部的十万人马丧命,而今乌斯藏大战之中,乌斯藏和广西兵马共计死了三十余万人。陆炳感到浑身上下不由的无比的寒冷,甚至感到恶心反胃,一种从未有过的厌战情绪在他心中愈演愈烈。

第一百五十章埋下祸根

“滚,都给我滚!都是一群废物。”朱厚熜勃然大怒道。近来他率兵逃回了巴蜀,辛苦操练,刻意隐藏的兵马还没用上就被敌人撞破,而陆绎的大军支援陆寻之后,陆寻层层推进,若是硬拼只怕敌不过。若是大败退回巴蜀,只怕更为不利,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在巴蜀驻防,防御敌军,所以只能被迫撤了回来。

朱厚熜自然觉得火大,这一年多的功夫,自己可谓是苦心研究兵法,锻炼自己的体力和本事,演练了这么一支强悍的军队。不耻下问戚景通,俞大猷等将领带兵之道,甚至还向陈洪讨教御下的本事。纵然如此,还是退了,虽然没人会说皇帝败了,大家也都知道朱厚熜的计谋策略,更知道是误会了陈洪。但毕竟是退了,被陆炳的儿子陆寻给逼了回来。老子打不过,现在连他儿子也打不过,这会让天下人怎么看,没人会顾忌什么大策略,反倒是会觉得朱厚熜无能至极,这让朱厚熜情何以堪,即便这只是朱厚熜自己的想法。

朱厚熜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为什么别人的计谋都能成功,而自己不管再怎么努力都逃不过老天爷的作弄,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就俩字儿失败。朱厚熜觉得糟糕透了,自己这一生总是挫折和失败,尤其是遇到陆炳的时候,就根本没赢过。准确的说是和陆炳有关的人和事儿都会克制自己,比如这次自己这么好的计策。招谁惹谁了,竟然碰到了陆寻,天大地大竟然就这么巧碰到了他们的进军。

他们定不是巡逻的。而是来偷袭巴蜀的,否则不会这么快从南疆调来大军,看来早有预谋。而就是这种巧合,让朱厚熜扬名立万,大展宏图以及十分精妙的计划落空了。其实按照这个道理来说,新国在破坏了残明的偷袭计划的同时,残明同样也破坏了新国的偷袭计划。只不过此时懊恼烦躁的朱厚熜根本顾不上这些,认为这是上天的不公,自己也该成功一次了。可是辛勤换来的依然是失败。

而先前判断新国国力不济的事情,现在朱厚熜也通过些许情报探听明白了,这不过是陆寻玩的一出计谋,而非陆炳的意思。所以说一切都是巧合。要么是时运不济。要么就是一系列的误导了朱厚熜,更是上天作弄,从而导致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朱厚熜觉得很是冤枉,也很是委屈,若不是一国之君,他几欲掉泪,最终这所有的悲愤都化为了怒火。

朱厚熜首先斩杀了为难陈洪的大臣,已泄心头怒火。若不是陈洪的劝阻,只怕满朝的大臣都要被朱厚熜斩杀殆尽。随后朱厚熜就呆在这个不算豪华的宫内开始安于享乐。再也不理会朝政了,一切事务都交予陈洪打理。朱厚熜算是看透了,自己努力是一个样子,不努力还是一个样子,无非就是多点事儿干罢了,既然是非败不可那就不如吃喝玩乐来的爽了,爱咋地咋地吧。

故此朱厚熜彻底心灰意冷不理朝政,天府之国多秀灵美女,朱厚熜虽然没有劳民伤财大选秀女,却也是找了几十个女子入宫取乐,一改先前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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