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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锦衣-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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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寻大喝一声把长矛扔向了朱厚熜,朱厚熜这段时间的马上功夫锻炼起了作用。侧身来了个镫里藏身闪了过去。陆寻一愣,久闻朱厚熜虽然和家父一起练了一些武艺,但都是些皮毛比自己还不如。而前些年传闻他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本来就体弱的朱厚熜更加弱了,乃是个糟糠身子,是成天吃药的药罐子,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而今一见,分明是个马上的好手,久经战场的将领。

陆寻虽然心中一愣。但手上动作没含糊,掏出火铳接连开枪,二十连发的火铳一共两把左右开弓。打向了朱厚熜。此时单手持连发火铳的差别体现出了战斗力的差异,陆寻的护卫最差的也是十几连发的火铳,大多都是二十连发,而朱厚熜手下侍卫同样是人手两把火铳。可是却是六连发滑轮火铳。火力就差了那么许多。一时间朱厚熜这边的护卫中弹掉落下马了三四个,陆寻这边同样掉下去俩,虽然陆寻一方火力强盛但毕竟都是近距离开枪,如此多发子弹当头打来,又都是骑在马上躲避不便,自然成了靶子,伤亡也在所难免。

朱厚熜倒是聪明,直接翻身下马藏于马儿身后。然后猛然朝着马匹的屁股上狠刺一刀。马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朝着陆寻等人奔去,受惊了的马势不可挡。别说前面是开着的枪火就是是座山,发狂之后也照样狂奔不误。朱厚熜翻身下马后并没有向后逃窜而去,反倒是伸手而出,从袖口里臂展出许多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从袖子里弹射出来,一截一截的看似刚强又极为很有弹性。

那些东西好像活了一般绕道朱厚熜背后,在朱厚熜的腰间绑着七八个袋子,袋子里装的都是火铳。那些枝干上出现好多只类似勾手一样的东西,灵巧的抓起七八只火铳同时扣动扳机,朝着陆寻等人射去,一下子反倒是朱厚熜这边火力更胜了起来,形成一面强大的火力网,在近距离中威力十足。

陆寻等人翻身下马,也纷纷效仿朱厚熜让马匹奔驰而去,借着马匹奔腾作为掩体不断射击。而两方炮火此时你来我往,不时有炮弹射偏飞射到两军阵中,在陆寻和朱厚熜不远处爆炸开来,泥土和热浪弹射而来,但两方不为所动依然在拼个你死我活,此时双方心中都有一个念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火铳终有射完的时候,因为人数不多,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交替射击,而也根本来不及更换弹药。待火力一停,两方就冲杀到了一起,打起了白刃战。这运气在战场上真的很关键,刚才近距离射击,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伤,而朱厚熜和陆寻冲在最前面,子弹好似是绕着他们走一半,竟然浑身上下无一受伤的地方。

只见陆寻一个箭步踩着倒下的马匹,飞身而起,顺手抄起刚才插入地下的长矛顿时来了个横扫千军,标准的马上功夫。朱厚熜的侍卫被长矛扫开,但又迅速扑上来护驾,可朱厚熜却丝毫不领情,大喝道:“都去战斗,让我来跟他一决雌雄。”

其实朱厚熜并非是张狂骄傲之举,而是他向来自诩自己也会功夫,就算武艺不济,但也见过不少江湖名家的功夫,在宫里没事儿就装模做样的舞枪弄棒。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故此能看得出来陆寻的武艺都是刀马功夫,真要一对一拼搏起来,根本不如江湖中人那般刁钻厉害。而朱厚熜卧薪尝胆的这段时间勤练武艺,信心大增,再加之这一身的机关暗器,定能让陆寻这大开大合的招式吃尽苦头,故此朱厚熜才喊了此言。

但见两方都派出骑兵前来保护主帅,所以时间不多,朱厚熜一上来就咄咄逼人,先发动进攻,却被长枪逼退,口中喝道:“逆子陆寻,和你爹一个德行,干什么不行要当反贼。”

“朱厚熜,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昏庸无能休怪天下人反你。”陆寻反唇相讥,两人都欲激怒对手,然后让对手大怒之下狂攻失了方向,从而露出破绽,这般便可趁机而入一举杀敌。

陆寻向前冲去,借着长枪的长度刺向朱厚熜,枪头不断点向前面,令人眼花缭乱,宛如金鸡点头一般。朱厚熜倒也聪明,不退反进,这长枪看似威猛无比,在马上可以枪挑敌将杀敌致胜,枪不离腰,耍起来泼水不进。可是长枪也有弊端,那就是因为枪杆过长所以近战不利,朱厚熜果然有些眼光,看透了这一切,贴身与陆寻肉搏。陆寻的功夫也就那样,无非就是力量比常人大了一些,有一些武艺基础,跟现如今的朱厚熜可谓是半斤八两,最多高个些许。

朱厚熜贴到近处,抽出腰刀朝着陆寻脾肾刺去,但凡刺中了基本就是个死了。陆寻长枪在手难以出刀,却别出心裁,猛然枪尖朝下直插地面,身子借着枪杆的支撑高高跃起,身体与地面平行,双腿插着朱厚熜的脸就踢了过去。朱厚熜在战场上刀来剑往也顾不得体面了,一个懒驴打滚就给逼了过去,反手给了陆寻一击。

陆寻此时离他有两步远,而且刚刚站定脚步,而朱厚熜半跪在地下,按说两人之间别说一掌打去够不到,就是再来一个臂展之长也就勉强能够够到。但朱厚熜的袖口之中再度飞出刚才放火铳所用的那个神奇的机关,朝着陆寻的面门就打了过去。陆寻猝不及防,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直觉的罡风扑面,心中明白定是刚才朱厚熜双袖之中暗藏的那个奇妙机关。于是陆寻当即使了一个铁板桥,身子硬生生的弯了过去。这不算什么难事儿,就算以前没有基础,光马上奔驰久了,也大致能做出来,可是在马上屁股是坐着的,但站着就成了直挺挺的,力量全在腰间和腿上,这就需要勤加苦练才能造就成了。

陆寻平日里虽然也练功,但是毕竟开战之后事务繁忙,唯一的时间也吃喝玩乐了,武艺不免有些放了下来,又不是武功大成之人,可以稍作携带。故此,现如今为了保命才能猛然使了出来,若不是手中还握着一杆杵地的长枪,手中胳膊上还能借点力气,只怕就要硬生生的载过去了。

结果没想到那扑面而来成菱形连接而成的机关还能打弯,在空中一滞就垂直而下,尖端利刃直扑陆寻面门而来。陆寻避无可避,强使腰劲猛然向一旁翻过去,而此时的朱厚熜却迅速收了机关飞身上前进行补刀。本来他的招式根本伤不了陆寻的,怎奈借了这古怪机关之能,实力大涨一时间打的陆寻是节节败退。陆寻强用力扭转身子躲开一击,却见朱厚熜已经逼至身边,抽刀就砍,陆寻连忙用枪杆抵挡。瞬间,两人之间飞溅出片片火花。

就在此时双方骑兵也已经杀到,再战下去也只怕伤不得对方分毫了,若是死在乱战之中,或者双方射偏了的炮火之下未免有些得不偿失。故此两人分别在本部将士的簇拥下,回到本部指挥战斗去了。

残明一方人多势众,装备精良训练得当,而陆家军更是武器犀利,但人数略少,两方打的是难解难分。直至傍晚时分,听到战争动静的崔凌派出五千兵马前来支援,据悉陆绎也正在逼近,残明这才收兵撤退。

陆寻并未追击,因为现如今他手中的这些人打个正面都很是吃力,若不是这是一伙精兵,只怕也要顶不住了,要是追击起来,只怕反倒要中了敌人的计谋,敌众我寡适合敌军分兵埋伏。虽然陆寻不知许洋再次中计,但他深深记得许洋之前那次重计的惨痛教训,故此决定严阵以待,不死逼追击,也绝不是放手不管。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着,不打不追不理睬,只做骚扰和略微阻截,不让残明在自家地盘上为非作歹,待援军来了再作打算。

而残明大军此时也不愿与陆寻纠缠,只怕援军到了就难以逃脱了,于是一直在撤退和行进,但陆寻宛如附骨之疽一般打也打不走甩也甩不掉。

第一百四十章论残明旧主

崔凌得知陆寻突袭部队与神秘部队交战的消息后,立刻率五千驻军,第一个赶到了,对陆寻的好运气感到高兴。崔凌看着随军郎中搓揉下的龇牙咧嘴的陆寻说道:“你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竟然这都能撞破朱厚熜的计谋,按说朱厚熜可谓是做的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起来一支大军,悄无声息的就来到边境,然后偷偷越境还穿的咱们的衣服。要碰到一般的守将啊,只怕真要被弄懵了,全歼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结果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碰到了你小子。看来天子之说的确是有根由的,你福泽深厚啊,真是如有天助。”

“轻点轻点,我这腰没事儿吧?”陆寻并没搭理崔凌的冷嘲热讽,对随军郎中询问道。

郎中连忙答曰:“启禀殿下,您这腰是因为发力过猛而错了筋,需日日推拿静养两天就能痊愈,半年之内要量力而行,若是再晃到了这腰,只怕以后要落下病根了,稍用重力就能复发。”

陆寻刚才战场之上还没觉得什么,随后在马上指挥战争全神贯注,跟残明消耗战间也精力不在上面,所以根本没发现任何不适。结果这一静下来,反倒觉得腰就直不起来,吃不住劲了。现在陆寻趴在床上,只能靠让人推拿一下才能重新振作起来,否则几天之内是别想骑马了。

郎中用药酒灼烧,给陆寻搓揉完了之后,又贴了一剂热烤的膏药在陆寻的腰上。然后就拱手抱拳的离开了。

陆寻趴着对崔凌说道:“立功倒是立功了,但是让朱厚熜跑了,颇有些窝囊啊。你说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若真是上天助我怎么不让我杀了他呢,莫非朱厚熜气数未尽,天不想让他死。就有我问你,我记得以前听我哥对了还有我父皇说,这个朱厚熜武艺不精啊,怎么今天一见这么厉害啊。虽然有依靠机关之利。可是自身本事也不算太差啊。若是他真如以前所说的那般,那看来勤加苦练了许久啊。这么一说,朱厚熜可真是性情刚毅。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要知道成人练功不比孩童,可谓是难上加难。”

“废话,毕竟是一代天子。那脑子能差的了性子能不刚毅吗。咱们可是夺了人家的天下,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的,憋着劲练武呢。再加上你刚才说的奇怪机关,人家聪明摸索摸索就能让自身本事和身上机关融为一体。再说了,听说朱厚熜入门功夫可是跟着咱们圣上一起学的,别说武功好不好吧,起码也算是有些基础,更有了一些武学上的见识。这是多少人练上多少年都学不来的。先难后易,见过好的招数了。你这种功夫人家不一眼就看透了怎么回事儿了。只怕朱厚熜这身武艺,放在江湖中算不上好手,但也比寻常武人要强一些。”崔凌道。

陆寻“切”了一声道:“这么厉害当年河南平乱的时候怎么还让一把菜刀给吓破了胆,落荒而逃,京城精兵跟着他,被一群农民起义军追着打,可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哦?还有这事儿?”崔凌问道,陆寻就把当年听说的这件曾经大明朝中禁传的轶事告诉了崔凌。

崔凌听完之后连连咋舌道:“丢人啊,丢人啊。”

“是吧,我也觉得他这事儿办的挺丢人的,今日一见却大不一样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这不,我刮的连腰都扭了。”陆寻唉声叹气道。

崔凌指了指陆寻说道:“我是说你丢人?”

“我丢人?我怎么了?”陆寻挑了挑眉毛,不解的说道。

“就这么一个弱人,你还对付不了,竟然有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擒住他,不是你自己武功差又是什么?只怕这要成为你的一件无能轶事了,你说他机关厉害,我又没看到。那好,咱们是兄弟,是朋友,我姑且信了你,那天下人知道吗?他们不知道,他们就知道一个被一把菜刀都吓得望风而逃的朱厚熜,竟然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还让你陆寻受了伤。到时候此事世人皆知了,还不知道怎么窝囊你陆寻呢,再说以前的那些军功只怕也要大打折扣了。怎么,你不明白?这还不明白吗,你连废物朱厚熜都对付不了,还在万军从中厮杀,糊弄鬼呢?这谁信啊?百姓大臣们定会这么想,想那些不过是献宝的假功绩罢了,或者是你母后当今皇后特意安排给自己儿子,用来夺取太子之位的功绩。总之这事儿要是不奖赏你,你冤枉,甭管是不是听命行事误打误撞,毕竟是立了大功,都要记功一件,而且是大功,这打仗运气也很关键。但若是给你记了功劳,只怕你难免要落入比朱厚熜还废物的恶名之中。”崔凌说道。

陆寻翻了翻白眼说:“你这人总是把问题分析的这么透彻,真讨厌,你这样是没朋友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过你不知道,这朱厚熜的确厉害。当然了,可能在你这等宛如妖孽的高手眼里这些不值一提,可普通武将一般是对付不了他的。”

“这话我信,但别人信不信我就管不到了。可纵然如此,他也是成年后才开始正式练武,本事能高到哪里去?你小子还是自己不努力练功,还找理由,段清风纪联洪都当过你的师父,这么两位武林后继宗师你没好好把握。就是后来你二伯父夏大德的一身武艺虽未见过,但听说也是不差,结果你还是没学来。这次之后,可要勤练武艺啊。”崔凌说道。

“走走走,别烦我。”陆寻没好气的说道。

崔凌哈哈大笑起来,笑罢问道:“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陆寻面色一正,恢复了谈正事的模样说道:“咱们陆家火器犀利,比残明略胜一筹。虽然可以看出来,朱厚熜所带的这支队伍,比俞大猷之前那支队伍还要精湛,但武器还是不如咱们陆家。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方可取胜。咱们不求胜吧,只求咬住他们,不让他们造成什么麻烦,也别让他们跑了,等待我哥的援军吧。”

崔凌点点头道:“妙哉妙哉,总之你一切小心行事,我还得回去,严加防范,切不可大意。另外若是没人坐镇,只怕你不在营中的事情就要败露了。虽然现在残明是瞒不住了,他们已经知晓你在这里了,但广西兵马还不知道,若是他们知道你不在,就会心生顾虑,不敢进攻了。”

“恩,说的极是,那崔大哥拜托了。”陆寻道。

“言过了,保重,兄弟。”崔凌说完抱了抱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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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带兵一路奔驰,心中那个窝囊啊。他的目的就是搅乱新国的政局,即便不能如期入侵新国南疆地带也得从云贵引发战火。说起来新国刚刚收复云贵,更加容易挑起战乱。这里本来就民族众多,战乱时常发生,属于荒蛮之地。而新国在这里驻守兵力较少,民心未归新政未颁,政权不稳。只需挑起战乱,可能各族之间就会趁乱战成一团,引发混乱。

只要乱起来,陆炳这个重视国家领土的人,就得派兵违和镇压,那么一来势必牵扯陆家的财力、精力和兵力,那自己胜利的机会就更大了,巴蜀大明政权喘息的时间也就更多了一些。

可是现如今却被陆寻碰到了,打就打吧,这样两军交战也是会引发混乱的,结果陆寻不愿意与自己死战,自己难以与对方硬碰硬打上一仗引发打的战火。朱厚熜明白,现如今的自己所率的这支军队的兵力和实力,也无法一口气吃下陆寻的部众。要想派兵去祸害百姓,挑动战事更是会受到陆寻部的从中阻挠。逃离这里去其他地方捣乱,陆寻又率兵紧紧跟随,总之让朱厚熜浑身的力都使不出来,宛如陷入淤泥一般,越是用力越陷得深,又有一拳落空的无力感。

朱厚熜一时间咬牙切齿,决定不再逃窜,站住脚步跟陆寻大战一场,你不打我偏找你去打,只要打起来就会乱,乱了也算没白忙活这么一场。自己秘密行军,陆家怎么发现的呢?这点朱厚熜怎么也想不明白,看陆寻的样子,绝不是陆家密探发现了自己行军,而是恰巧碰到,真可谓是时运不济啊。要是说起来,早在四五天前就该把消息传回巴蜀去,可是现如今自己秘密行军,却一点成果都没有,传回去还不够让人笑话的呢,自己足够一事无成了,故此才一直杳无音讯。这让留守成都府的陈洪倒是作了难,只能脱裤解危机。

朱厚熜不明白的不光是陆家如何发现自己,正面迎上来的,前来的还是陆炳的儿子陆寻,难道真是天要亡朕?另外看广西兵马的装备从而判断得知,陆家不是无力了吗?明明据探报陆寻的两万人马都没有动,各自驻扎在云贵两地违和,这支武装从何而来,陆家还有没有其他力量?莫非是汤克宽失察?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人家还有后力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焦土

说到老天不公的问题,朱厚熜心烦意乱起来,自己自从安陆府到京城登基坐殿,当上皇上开始,就做什么都不顺。? 打仗败仗,整治失利,当了皇帝还有人跟自己争权夺势,还是个忠臣?!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把朝政从大臣手中夺过来,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独揽大权,结果没过几年君临天下的感觉还没稳下一段时间,就各种战乱不断,还得弄个与自己并驾齐驱的龙影大将军才能镇压下去。最终战乱都平息下去,然后又是兄弟反目,最终连着大好的半壁河山都给失去了,弄了个任嘛没有,锅空瓢净。最恶心人的是自己竟然连个皇子都没有,被不少人私底下说是生不出种来的骡子。

反观陆炳,虽然屡屡有磨难,但好多也是朱厚熜故意制造成的,对于这一点朱厚熜自己心里有数。没错,他和陆炳之前依然还有兄弟之情,只不过他对陆炳一直有攀比的心,甚至是羡慕嫉妒恨。明明自己一直地位比陆炳高,说到底陆炳一直应该是自己的臣子才是,凭什么他抱得美人归?凭什么他有一声强横的武艺?凭什么现如今他膝下儿子一大堆,自己反倒一无所出!凭什么是大明的战争,是朕指导有方,但名声地位好处都让他陆炳给占了,官声民声都该是自己的!

凭什么为什么!最后他陆炳反倒面南背北成了一代人王帝主,夺了自己的半壁江山却落个仁义的名字,自己好好当着皇帝却成了流亡君主。被人所说成昏君。那些民众,到底是谁的民众,天下到底该姓朱还是姓陆。凭什么天下的好处都让陆炳一个人给占了。凭什么他总能柳暗花明斗转星移,又凭什么他大多时候一帆风水,他脑中的奇思妙想从何而来,力挽狂澜的勇气和实力又是如何得来的。

若是这般下去,只怕是故国不堪回首了,自己真的要亡国了,老天不助就无力回天。陆炳你还要把朕逼到哪一步?朱厚熜越想越气得慌。狂吼着天不助朕而助贼。

朱厚熜如何不服不忿尚且不说,单说此时陆绎已经统领大军赶到了云贵,再有一日也就该与陆寻会师了。到时候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总计七万余人,还不得把朱厚熜打的节节败退?

一时间朱厚熜不光要考虑接下来的计谋失败,更是遇到了巨大的危机,要么拼个你死我活。要么就是退回巴蜀还能留有些许实力。是面子还是里子重要,就算退了陆绎陆寻两兄弟会不会继续追击到巴蜀,引发国之危机?而他们的兵马依然那么精悍吗?一个个难题摆在了朱厚熜的面前,让他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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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色渐浓,城头之上火光一片,远处放着许多孔明灯,时不时的还会放出许多燃烧炮弹。照亮周围的景象,防止戚景通趁夜色突袭。许洋大军固守长岭关内。严阵以待,等待着戚景通的猛烈进攻,先前派出去的斥候已经探查过了,四周并无异象,但许洋还是不太放心,反复命人前去侦查,生怕出现纰漏。不管先前白日里戚景通所讲的晚上让他们毁于一旦,是否是真的,还是故意恫吓,都需要小心谨慎应对,只要做的足够小心了,戚景通就没有机会,陆家军就不会失败!

陆家军许洋部虽然在先前折损了不少火炮,但元气未伤,现如今依然还可以于敌军彼敌一番,火炮士兵也皆够用的,士气虽然低靡,但还是听命行事有条不紊更是忠心耿耿。而且借着城墙之坚固,配合火炮打击,说不定能打赢这场防御战,到时候士气必定大涨,再度出关进攻把敌人打退也未可知,还是那句话,鹿死谁手未可知。打到今天这步,看似许洋手下死伤较多,但毕竟还是推进了,从荆门推到了第五关长岭,打下了十大关卡之中的一半,故此也算不上失败。

陆家军许洋部战士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紧张的看着残明戚景通部。陆家军的将士们并不怕真刀真枪的对着干,陆家炮火犀利,战士们也都是好汉绝非孬种,即便残明在武器和士兵方面皆有所进步,但对比陆家却也是拍马莫及的,他们是担心戚景通再有什么阴谋,弄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却会损伤惨重的幺蛾子来。

大家都对戚景通的聪明才智是又敬又怕,就连陆家军的首脑人物许洋也是枕戈而眠披甲而卧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但此时的许洋哪里还睡得着,只能上了城头督战。终于残明兵马开始向前推进,这让所有人反倒是如释重负了,总是这么吊着不出动静反倒让人不放心,现在只要打起来就好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跟对手来个硬碰硬吧,原来戚景通也不过是吓唬人罢了,实际上就是下战书正面对敌。许洋笑了,笑自己被吓破了胆,笑自己的多心。

离着长岭还有一里地的时候突然残明军队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开火远射。这个距离陆家军的火炮勉强还能够到,但是已经失去了准头,残明的火炮早就超过了打击范围。陆家军已经学会了小心谨慎,虽然知道这个距离射不到,却还是藏于藏兵洞里躲避,防止残明戚景通部故意隐藏实力,实际炮火足够射程,再让他们吃个大亏。

可是残明却不再推进,不断地用炮火轰击着,炮火根本没有隐藏射程,纷纷落在长岭城外百余步的地方,不断砸在地面上,把泥土打的是高高溅起。众人这就不明白了,残明这是玩的哪一手,不攻城反倒是朝着无人的关外土地不断使劲,莫非是想把土地爷打出来助阵?

许洋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同样无法明白,但是愈来愈浓的不安气氛蔓延在他的心中,也同样在军中蔓延开来。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反倒是不停的在撩拨着已经足够紧张的陆家军的心。

许洋知道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还没到正式开打,自己已经是军心涣散不攻自破,被戚景通的离奇做法自己把自己吓破了胆。故此许洋决定还击,用炮火助我军威,虽然现如今射程较远有失准头,但陆家军火器的确厉害,射程远威力大,也是有几发炮弹落入敌营,准确命中,杀伤了不少敌军。虽然这些敌军只不过百人,在残明戚景通部属九牛一毛,但这足令陆家军气势大涨,风高助火势,军心也是如此,于是陆家军开始接连开起了火。

突然许洋下令停止开火,他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地面不管遭受铁弹还是爆炸弹的轰击,都最多是一个个坑洞,而为了关卡城墙的稳固,一般四周都会提前夯实土地,防止倾斜和坍塌的出现,也防止土地抖动影响城墙地基。所以即便所有炮弹都砸在一个地方,按道理也不过会是一个巨大坑洞罢了,一旦土壤被砸结实了,那变化也就不是太大了。可是现在则不同,残明炮火说及之处,只需四五发炮弹的轰击,大面积的土地凹陷坍塌下去,而且还有隐隐朝着长岭扩散之势。

不知为什么,许洋的脑中突然闪现出一出戏,这出戏叫做火烧新野。顿时许洋毛骨悚然,好像想明白什么,虽然不敢置信,但想到戚景通白天的话,去恍然大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是如此,那后果不看涉嫌,自家军队将尽数毁灭,果真自己可能会死,不死也生不如死。不管是不是诈自己,许洋还是发狂般的大喊道:“撤退,撤退!”

众人不解,看向许洋,莫非主将接二连三栽在戚景通手中,吓破了胆,发疯了发狂了?不过纵然如此,陆家军军纪严明,还是听命行事,开始搬运城防军械。许洋却再度喊道:“都不要了,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听命火速逃出长岭!”许洋竟然用了逃这个字,陆家无逃兵,但此时他却说了逃,足见形式之危机,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

队伍立刻打开长岭东面城门,还没开出去多少军队,就见残明军队放了燃烧弹,燃烧弹落地即燃着了,好似地上有一条看不见的引线一般,朝着长岭关卡蔓延而去。

一眨眼的功夫火线就消失不见了,随即长岭方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城墙都被炸上了天,士兵们和砖墙同时被高高抛上了天。而关卡内则也接二连三的发出硕大的爆炸之声,起火燃烧层出不穷。整个固若金汤的长岭竟然在转瞬之间付之一炬,变成了一个硕大的火球。

关内陆家士兵刚刚撤出去两千余人,除了身上所带的随身装备和粮食什么都没要。大家惊讶的看向长岭关,此时已经被熊熊烈火包裹。这场火焰好似是从天而降的一般,来的如此之快,就好似把火把投入炸药和燃料堆上一样。没人明白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不断地爆炸声把城内的东西掀翻上天,刚开始还是残缺的尸体和建筑材料,到后来就只剩下灰烬了。

大火阻拦住了残明兵马的追击,两千余陆家军仓皇而逃丢盔弃甲,他们从未这么狼狈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怕只有戚景通和许洋明白,只不过此时的许洋也被永远的留在了城内,化作了一片焦土,难以分清哪里才是他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兔死狗烹

陆炳正在朝堂之上批阅着大臣上书的奏折,其中由陆绎牵头,有一封南疆军政联名状告的奏折摆在那里,状告之人是现在在广东的,先前广西四大首领为非作歹之事,着重提到了韦朝奉,王振虎和王明瑞三人。相对而言林银汉倒是低调得很,即便做个富家翁也只是吃饱喝足,不纳妾不浪费,已经一个月没跟国家要过钱了,只有些许时候有些合理报账罢了。

陆炳勃然大怒,说道:“朕答应他们让他们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物,只要不太过分统统满足他们,好表彰他们避免战争饿功绩。可现如今呢,他们不安心做个富家翁,还要强抢豪夺的欺负人,违反我新国法纪。哼,朕容忍他们,让他们在钱财上得到满足,他们还真以为新国还是以前的广西吗,可以任他们胡作非为。是可忍孰不可忍,仁义治国,公平天下,岂能容他们乱来!”

“严嵩,徐阶听令。”陆炳说道。

“臣在。”两人出列拱手抱拳道。

陆炳说:“命你两人携圣旨出京查办,另外沿途查看河道修缮以及考察各地民生,定要给朕个处理方法,若是有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之事,朕给你们生杀大权,你们自行掌握!”

“臣遵旨。”

“魏和。”陆炳又道。

魏和拱手抱拳:“臣在。”

“命你协助两位内阁大臣,派出锦衣卫做护卫。并利用情报组织搜集四人罪证,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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