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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女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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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情况还不了解,我想一定也是他们搞的鬼。我还没有去见她,因为在那里说话不方便,这是你的意思呀。”

“是啊,我喝多了,脑子迷糊了,要不是你跑来提醒,我更想不起来了。”

“他们去另外安排屋子,说不定还会做什么文章呢。”

“要不我怎么坚持在这里不走呢。”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金九龙和万富民回来了。他们说已在那边给栗书记腾出了宽敞的房子,叫他过去住。栗宝山任他们怎么劝,拿定一个死主意不动窝。他们见没有办法了,又定出建议说,最好亲自过去接一下夫人,服务员也正可以得空打扫打扫这间屋子。栗宝山连这个建议也不接受,说是房子不用打扫,人叫招待所去个服务员带过来就是了。金九龙和万富民的心等于白费,悻悻地走了。

栗宝山的夫人钟佩霞,上中专时跟栗宝山是同学。当时,追栗宝山的女同学很多,只有她是个幸运者。所以,她非常珍重自己的胜利果实,对栗宝山倍加爱惜,时时处处留意贾宝山在感情上的些许变化,生怕有哪个女人把栗宝山从她跟前夺走。结婚以后,她到中学里教书,栗宝山到了机关当干部。她既希望丈夫仕途坦荡,步步高升,夫荣妇贵,又怕他位高眼宽,招花惹草,心里总也不得安宁。为了不致于拉大她跟丈夫之间的距离,她一直勤学敬业,不甘落后,同时十分注重自己的仪容和打扮。在栗宝山当上处级领导那一年,她也评上了中职,当上了全市的模范教师。组织上决定让栗宝山到太城县当县委书记,她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丈夫得到了提拔重用。她知道,县委书记是很重要的位置,栗宝山能到这样的位置上去工作,那是她的光荣。忧的是,太城离家很远了,她非但不能像从前那样天天对他关照,夜夜给他温存,连他的行为也无法随时地掌握了。他那样年轻,那样英俊,那样能干,一定会有女人打他的主意。在他一个人感到寂寞的时候,他能经住她们的诱惑吗?如果是去别的县还倒罢了,去的竟是倒了三任书记的太城县!为了这个,在栗宝山离家之前,她反反复复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工作。所好的是,栗宝山要采取的两条措施,让她听了感到有些放心。

一条是从地区带秘书,到了太城住在一起。一条是把银俊雅从县城弄走,下放到边远的乡里去。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栗宝山离开家刚刚五天以后的昨天晚上,她突然接到一个让她大为吃惊的电话。打电话的人是个女的,不愿暴露真实姓名,自称是一个同情她的人。电话里说,栗宝山到太城后,不但不清除害人精银俊雅,反而跟她一拍即合,好得不可开交,甚至召开万人大会给她搞所谓平反,弄得全县群众怨声载道,议论纷纷。还说,如果不信,可马上到太城核实。钟佩霞接了这个电话,一夜没有睡着觉。不信吧,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别的能编,召开万人大会平反的事总不能编吧?要是编,一问没有,不是全露馅了吗?信吧,又觉得实在太悬乎,刚刚去了几天,怎么就能被那个妖精缠住?

难道她那样长时间的工作白做了?他那样大的决心白下了?他不怕毁了家,也不怕毁了自个的前程吗?今天上午,她勉强地上完两节课,跑到长途汽车站,搭上车就来了。

当她找到县委的时候,已经是下班的时候了。县委机关一个值班的干部告诉她,栗书记开会去了,安排她到食堂吃了饭,叫公务员打开栗宝山的办公室,让她在那里等栗书记回来,她抓紧时机打问是否开过给银俊雅平反的万人大会?那个值班干部笑一笑,点点头。她看了,差一点气昏过去。

钟佩霞认为,既然召开万人大会给银俊雅平反是真的,那别的也一定是真的了。所以,她气得在栗宝山的办公宣里打转,决心在栗宝山回来以后,问他个清楚,甚至作了碰死在栗宝山跟前的准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银俊雅敲门进来了。”

她们两个人是头一回见面,彼此都异常惊讶。银俊雅是丈夫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栗书记找她,栗书记正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便急急忙忙地来了。进门不见栗书记,而是一个女的,自然很是吃惊,她很快意识到可能是有人搞的鬼,同时猜想屋里的女人可能是栗书记的夫人,因此笑一下,当然笑得很不自然,说:“栗书记不在?有人打电话说是栗书记找我。”钟佩霞一下就猜到进来的这个女人肯定就是那个害人精银俊雅。让她所惊讶的是,想不到这妖精果真漂亮得叫她目眩,难怪栗宝山才来几天就被她俘虏了。而且,来往这样平凡密切,刚吃过晚饭就来了。真是冤家路窄,她怎能放过她,怎能咽下这一口气!她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我正要看看你们做什么事!”银俊雅听其言,观其色,知道事情不妙,一边说:“我待一会再来吧。”一边赶快往回退。想不到钟佩霞突然一个纵身,堵住了出门的路径:“你想逃走是吗?告诉你,没有那么容易!今天你既然来了,走就由不得你了。如果你不给我说个清楚,我就剥了你的皮!”“‘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银俊雅由不得怒火地问。钟佩霞气得两眼冒火说:“我是什么人,我是栗宝山的爱人。我要你这个害人精立刻跪在地上,向我认错,向我保证,如若不然,我就将你这身狐狸皮剥下来,让你到阴曹地府遭锯拉,遭油炸!”银俊雅劝她说:“你一定是中了坏人的奸计,你骂我,我不恼,有话我们以后可以慢慢地说,你千万要冷静一些,不要胡闹。”她说着要夺路出去。钟佩霞一个恨命的耳光落在银俊雅的脸上说:“我胡闹?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个不知廉耻的骚货!你害了三个书记还不够,还要害我的丈夫,我……我今天跟你拼了。”她大骂着,扑到银俊雅跟前,狠命地撕打银俊雅。银使雅一边招架一边想,这个时候跟她讲理讲不清,闹下去影响不好,唯一的办法是赶快离开她、离开这个地方。于是,她用力将钟佩霞推脱到地上,夺门逃走了。钟佩霞追到门外,见已无踪,返回来扑到床上失声痛哭。

发生在栗宝山办公室里的这一出戏剧,贾大亮等人了解得一清二楚。直到钟佩霞的哭声完全停止了,屋子里再也没有了什么动静以后,金九龙才让万富民派服务员前去领人。

钟佩霞一听说栗宝山不回来,要让她到招待所去睡觉时,更是气得不得了。她痛苦地想,栗宝山真是变了呀,听她来了,连见也不愿来见她。竟然要把她安排到招待所里去住,难道他还要回到这里跟那个妖精鬼混?想想他们结婚这么多年来缠缠绵绵、如胶似蜜的夫妻生活,想想栗宝山临下来前对她说过的那些山誓海盟的话,她的心像有万把刀子在扎。

不过,当着两个服务小姐的面,她没有流泪,没有把内心的伤感表现出来。因为先前痛哭流涕一段时间之后,她已经冷静了一些。她在想,不管怎么样,她都应当理智一些。自古家丑不外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因为她搞得飞飞扬扬,不可收拾。她应当先关起门来跟栗宝山算帐。所以,她在两个服务小姐的面前,忍着心痛客气地点点头,随着她们离开了栗宝山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金九龙黑着灯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子后面,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看着钟佩霞跟在两个服务小姐的身后,朝外走去。看着她们出了大门之后,给招待所的万富民拨通了电话。

万富民在招待所大门口迎上钟佩雷,一边热情地问候着,一边和两个服务小姐一起送她往栗宝山所在的那个房间走去。

“他们来了。”在窗户跟前观察动静的张言堂向栗宝山打招呼说。

尽管在这之前他们已经研究好了一套应对的策略,但一听说他们来了,栗宝山还是由不得一阵紧张。

“栗书记,夫人过来了。”万富民一边敲门一边高声地打着招呼,随即推开了房间的门。

钟佩霞一看见栗宝山,由不得内心里的愤气翻滚,真想立时揪住他责问个清楚,但她见万富民和两个服务小姐在身后跟着,一见栗宝山和张言堂都用亲切的面孔迎着她,使她不得不极力地压着心火,栗宝山和张言堂所担心的那种场面到底没有发生。

“嫂子你来了?快请坐,您喝水。”张言堂主动握住钟佩雷的手,有意用力,同时给她使着眼色。

“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栗宝山这时对万富民和两个服务小姐说。

万富民在两个服务小姐退出去以后,见栗宝山看着他,等着送他走,只好说声晚安也退了出去。

稍过了一会,张言堂站起说:“我走了,你们慢慢说,外面由我负责了。”说完,走出去,关上门。

钟佩雷本想扑过去跟粟宝山撕打一番,却一头撞到他的怀里放声痛哭,浑身抽搐不止。

“霞,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你说出来,啊,霞。”粟宝山抱住她,给她擦着眼泪,动情地哄着她。

钟佩霞哭了一阵之后,终于举起拳头来朝栗宝山的身上脸上一阵乱打。栗宝山不躲也不挡,任她打着,让她出出心里的火。她打了一阵过后,又扑到栗宝山的怀里痛哭。

栗宝山见她的心火发泄得差不多了,一边抚摩着她,一边问她说:“如果我没有情错的话,你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才来的,对吗?”钟佩霞不听这个还则罢了,一听这个,立时坐直了责问栗宝山道:

“我受了什么人的挑唆?我问你:你有没有给那个妖精平反,召开万人大会?”

“这是有,可……”

“这不结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干?”

“因为她确实是个无辜的好人,这……”

“好人!她是个好人?你是说她长得特别漂亮,对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特别有才华,而且……”

“好啊,她不但长得特别漂亮,又特别有才华,所以你就什么也不顾了,不顾下来时发下的誓言,不顾老婆孩子,不顾别人的反对,也不顾你的前程,一意孤行地跟她好,给她平反,召开万人大会,是不是?”

“你得允许我慢慢对你讲,这些是几句话说不清楚的。

但有一句话,我可以先告诉你,银俊雅绝不是我们以前所猜想的那种人,我跟她绝对没有那种关系。”

“绝对没有那种关系?哼!如果我今天不去你的办公室,你说这话,或许我还能相信。”

“怎么?”

“怎么!你心里最清楚,你不要再给我装糊涂了,你今天要不给我说个清楚,我就死给你看!”

钟佩霞说着,就要朝墙上撞。栗宝山急忙抱住她。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才使她渐渐地冷静下来。他于是从头至尾给她说。一直说到深夜两点多钟,才熄灯睡觉。

十五、重用

又一个神晨悄悄地降落到太城县城。沉睡了一夜的街区,像婴儿似地睁开朦胧的眼睛,打个哈欠,伸伸腰肢,现出一付舒心、甜美、超逸的样子。

县招待所里,许多人已经起床,有的洗漱,有的在院子里活动身腰。万富民所长不断从栗宝山两口住的那间房子门前走过,总也听不到里头有什么动静。

栗宝山和钟佩霞脸对脸抱着睡在一起。他们入睡还不到两个小时,这会睡得正香呢。钟佩霞的脸红润润的,带着满足、陶醉的笑容。昨天晚上,栗宝山的详尽解释虽然没有完全消除她内心里的怀疑,但是后来的夫妻生活,使她凭着一个女人特有的感知力发现,丈夫依然是原来的那个丈夫,他没有变,他还是那样深深地爱着她。开始的时候,是他主动,她还带些怨气的勉强。到后来,做着做着,她由不得主动起来,而且异常的狂放,异常的贪婪。结婚这么多年,她是头一回这样投入,这样不知疲倦,一直延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直到她完全满足了,也疲倦了,才枕在栗宝山的胳膊上睡去。

张言堂见书记住的屋子里这会儿还没有什么动静,知道昨天晚上的工作获得了圆满的成功。他看看手表,已经快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不得不走过去轻轻敲了一下门。

栗宝山睡觉很轻,他很快被敲门声惊醒,睁开眼看看发亮的窗户,就要起时,却被钟佩霞搂住不放。这会,钟佩霞正睁开惺松妩媚的眼睛,显得异常动人。栗宝山情不自禁地又跟她亲吻一会。然后说:“你可以再睡一会,我得起了,我得陪人家客人吃饭。”钟佩霞听了,又回吻他几下,才放开了他。在他起来之后,她也相随着起来了。她一边梳洗一边对票宝山说:“你忙你的,我坐八点钟的班车回去。”

“为什么这么着急?既然来了,何不多住几天。”栗宝山没有想到爱人会决定今天就回去。

“我下午还有课。”

“是吗?……那你快跟我去吃饭。吃了饭,让车送你到车站,也误不了。”

“不了,我不吃饭。你快去陪客人吧。我这就走,车站离这里又不远。”

栗宝山见夫人意坚,只好说:“那好,你自己保重,我去陪客人了。”他说着正要开门出去,钟佩霞又忽然叫住他:

“你等等!”

她跑过来,把栗宝山已经拉开的插销重新插好,然后攀住栗宝山的脖子,与他亲吻一会过后,看着他,流出豆大的泪珠。

“你这又是怎么啦?”

“我……你一定要……你不要,不要忘……”她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我一定要洁身自好,我绝对不会忘了你的。”

“可我害怕。”

“你还怕什么呢,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再说,我是来太城干事业的,不是来这里找女人的。你回去以后,一定要把心放得宽宽的,千万不要再上坏人的当。相信我,懂吗?”

“我懂,我相信你。”

钟佩霞又深情地吻了一回丈夫,才开了门,送丈夫出去。

金九龙和万富民见钟佩霞的脸上留着泪痕,心里有些高兴,猜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听说钟佩霞马上要走,更是有些得意。因此,他们先是卖力地劝她住几天,尔后又带干粮又备车,对她显出非同一般地同情似的热情。钟佩霞虽然记着丈夫昨夜说的话,但她毕竟是个感情脆弱的女人,在他们前呼后拥地送她上了班车以后,不由得看着他们流下了眼泪。末了,她还是带着沉重的疑虑和揪心离开了太城。

吃早饭的时候,栗宝山了解到,昨天晚上,尉教授、三个中央来的记者和四位纪检干部聊了大半夜,聊得非常融洽,倾心。用郭莉记者的话说,他们通过交谈,达到了原则上的一致。他们还提出建议,要求一起在太城考察两天矿产资源的情况。栗宝山听了以后,自然是非常高兴,非常欢迎。

早饭过后,由栗宝山、黄福瑞等主要领导陪同,开始了考察活动。因尉教授和郭莉记者等人的提议,银俊雅也陪同前往。

一路上,大家边考察矿产资源的情况,边磋商开发的具体方案。两天考察即将结束的时候,一套完整的方案已经形成了。这时,栗宝山心里想,何不趁教授、记者他们都在的时候,召开个常委扩大会议,把这事正式定下来呢?

于是,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栗宝山便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挽留客人们再耽误半天。开始,有的人不同意,尤其是四个纪检干部坚持明天一早就走。他们说,召开县委常委会怎么定,是常委们的权利,他们不好参与。这个时候,郭莉记者又一次帮了栗宝山的忙。她能言善辩的一席话,说得他们无言答对,不得不接受栗宝山的挽留。

吃罢饭,栗宝山找来金九龙,让他立刻下达会议通知。

接着,他又和客人们坐了一阵之后,回到办公室,细想几天以来的一个个胜利,心里十分激动。

正在他心潮激荡的时候,张言堂从外面进来了。张言堂一进门就去开电视机。这是他们秘密交换意见的信号。栗宝山看了以后,无言地坐在那里等候。张言堂开了电视机,走到栗宝山的对面坐下。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迅速地写了几句话,推给栗宝山看。栗宝山看了,又惊又喜。他用异常赞赏的眼光看着张言堂,似乎在说:你真是个聪明过人胸怀大略的小伙子呀!每到关键时刻,你都能给我提出关键性的建议。这问题太重要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你又立了一功。旋即,他的眼光一低,思考片刻,不得不在那张纸上划了个问号。张言堂非常明白他的意思,拿过纸来,又迅速地写了几行。栗宝山看了,又一次用异常赞赏的眼光看他,同时点了一下头。接着,他写了几句推过去。他看后,又写几句推过来。这样一来二去,不多一会就把事情完全策划妥切了。这时,栗宝山情不自禁地拍案而起。如果不是张言堂及时捂住他的嘴,他真要把内心的高兴喊出来了。

张言堂这时提高了声音说:“栗书记,你看会儿电视早点休息,我还要去跟他们玩会牌。”

栗宝山便也提高声音说:“你去吧,不要太贪玩,早点回来休息,这些天你也够累的。”

“好的。”张言堂应着,开门去了。

栗宝山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一边构想着解决问题的具体细节,一边等候着张言堂的佳音。十二点半钟的时候,张言堂回来了,一看他脸上的表情,不用再问,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熄灯睡觉。不过,他们谁也睡不着。一方面,胜利的喜悦激动着他们。一方面,难以预料的困难困扰着他们。他们设想着明天常委扩大会上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一会儿兴奋,一会儿犯难。有心把彼此所想说出来,交换交换意见,环境不允许。有心起来拉着灯,采用秘密的方式,也觉得不大合适。只能各人想各人的,彼此听着对方的出气声和翻动声。觉得时间过得好像很慢,很慢。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常委扩大会议按时召开。正式参加会议的是县委会的各位常委,列席会议的有县政府的各位副县长,人大的主任,政协的主席,以及尉教授、中央来的三位记者和中纪委、省纪委来的四位纪检于部。总共二十几个人,把常委会议室坐得满满当当的。主持会议的栗宝山,首先开宗明义,尔后把几天以来通过讨论、考察,形成的矿业兴县的总体方案,向大家作了一个详详细细的汇报,提请大家讨论审议。由于几天来的热烈酝酿,矿业兴县已成定势,即使不愿叫栗宝山弄好的人,在这个场合也不便讲反对的意见,再加上有尉教授、郭莉等人在一旁助威叫好,所以常委、县长们纷纷发言,表态赞同,用了不长时间就一致通过,形成了正式的决议。

随着决议的作出,栗宝山的心里由不得紧张起来,因为接下来将要提出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除了他和郭莉有思想准备以外,别的人全无思想准备,而且他预计,常委和县长们都将持反对态度,可他的目的是要把这个问题通过了,解决了,这怎么能叫他临到跟前不犯憷不紧张呢?他端起杯子来,喝了几口水,一方面润润嗓子压压心头的紧张,一方面琢磨接下来该怎么讲。为了冲淡下面将要引出的问题,他觉得对上面的议题还应该再说一些总结强化的话,于是,他讲了一大段之后,最后说:“这都是尉教授、郭记者、夏记者、王记者以及中纪委省纪委各位领导热情关怀和具体帮助的结果。”

不等他说完,尉教授就插断他说:“这可不是我们的功劳,这是你们银俊雅的功劳。”

郭莉等人也争先恐后地说,这是银俊雅的功劳,不是他们的功劳。

栗宝山没有想到他的最后这句话能够引出这样一个好的结果,心里高兴。他赶紧说,如果没有历教授他们给做科学的判定,即是银俊雅说得对,他们县委政府也难以这么快就作出决策,所以说他们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接着他说:

“现在,矿业兴县的路子和方案已经确定下来了,关键就在怎么落实了。趁尉教授、郭记者、王记者、夏记者和中央省里的领导还在,请你们再给我们指一指,第一步咋样走,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说完,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郭莉。但他立刻意识到不该看那一眼。不过还好,郭莉就要说话,忽然想起张言堂的叮咛,把到了嘴边的话咬住了。

会场上第一次出现无人接话的沉默。因为尉教授他们想,他们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至于第一步咋样走,需要解决什么问题,方案里也都记得很具体了,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栗宝山着急地打破沉默说:“大家想一想,我们也想一想。”他把目光同时射向常委和县长们。

“没有什么说的了,要说的都说了,栗书记说的方案也很具体,就按方案办吧。”尉教授这时说。另外两个记者和纪检干部们也这样附和着。

会场上的气氛完全是就要结束会的气氛,许多人甚至已经收起笔记本,就等粟宝山说一声散会了。栗宝山非常着急,这回不得不求救地看一下郭莉。郭莉说话了——

“我想提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充分发挥优秀人才的问题,矿业兴县的路子很正确,方案也作得不错。但能不能落实,关键的关键是要使用好优秀的人才。我觉得我们在研究问题的过程中,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如何使用银俊雅这个人才。你们说,是不是?”

郭莉提出的这个问题,一下改变了会场上的气氛,一下把常委、县长、主任、主席脑中的弦拉了个紧而又紧。因为他们听了郭莉提出的这个问题以后,脑海里首先产生的一个反应是:她又要给银俊雅争官了。而官在他们看来是极其神圣的。要从他们的手上提拔一个官,需要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明里暗里运作不少回合以后,才能提到常委会上讨论研究。而且,研究提官,除了常委,是不允许有别人参加的。再说,银俊雅是什么人?在他们的思想深处,银俊雅依然是个妖媚的女人。尽管在表面上他们也承认栗宝山的观点,但他们内心里认为银的那些传闻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实的。所以在他们看来,给她在公众场合平反正名,就够便宜她的了。

虽然在那天的讨论会上,银俊雅的发言,确实极大地震动了一下他们,使他们认识到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才气,但也不过如此而已,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应该有一个什么官衔落在她的头上。况且,一个记者,有什么资格在这种场合提这样的问题?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因此,他们全用惊讶的眼睛看郭莉。随之,又用审视的眼睛看栗宝山。他们认为,只要栗宝山稍有点头脑和常识,就应该把郭莉提的这个问题顶回去,或者给她留点面子,绕个圈儿软软地顶回去。在他们中间,唯有贾大亮和金九龙不完全是这个想法,他们两人立刻意识到这可能又是栗宝山设置的一个阴谋,而他们必须挫败他。所以,在他们两人的眼光里,包含着警觉和敌意的杀气。栗宝山不用看,凭着他的第六感官,明显地感受到了他们两人的眼光以及其他人看他的那种眼光。他原来估计,在郭莉提出来以后,尉教授和另外的三个记者一定会发言支持。可实际增况是,这四个人竟全闭口不语。有一个情况他没有发现,紧挨尉教授坐的那个姓孙的中纪委的干部朝尉教授的耳根底下说了一句话,他说人事问题叫人家按程序决定,外人提这不合适。尉教投正是听了这句话,打消了发言。那三个记者看到了这个情况,见尉教授不说什么,也就闭口不言了。这局面,很让栗宝山感到尴尬。没有办法,他“只好假装没有听懂郭莉的话,问她:“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还不明白吗?就是应该给银俊雅一个适当的职务,让她有职有权,才好发挥作用呀。”郭莉不假思索地说。她当然不完全了解栗宝山内心里都想些什么,也不完全了解面临的困难有多大。

栗宝山听了郭莉简短的解释,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了,他看看大家说:“郭莉记者提的这个问题,我们大家可以议一议,看看怎么为好。”

他的这个表态,让贾大亮和金九龙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令其他常委、县长、主任、主席们异常震惊。他们全保持沉默,一声不吭。四个纪检干部见此局面,相互看看,意在商量是否退出回避,商量的结果,坐着未动,是想看看再说。尉教授看看郭莉,眼睛里的意思在说,银俊雅怎么使用,让他们去研究,我们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吧。郭热回复尉教授的眼光很坚决也很明确,她的意思是,这个问题一定要说,一定要解决,对于政界里压制人才的腐败行为不能让步!而且,她用看尉教授的眼光扫视了一下栗宝山,意思是说,这也是书记的意思,敦促尉教授发言支持。聪明的尉教授完全明白了郭莉的意思,但见县里的人无一响应,不知怎么说为好,犯难地垂下了眼皮。栗宝山非常着急。贾大亮和金九龙暗地里高兴。热心快语的郭莉被这冷遇激怒了。

“各位领导,我刚才的发言是不是冒犯了你们?是不是触犯了你们太城的哪一条戒律?如果是,请你们提出来,严加批评指正,可不要这样对我客气,一言不发。我是个记者,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我不太了解政界里都有些什么规矩。我说话办事只考虑是非和事业,凡是对的,好的,于事业于群众有益的事,我就说,我就提,从来不怕丢了自己什么,头上没有乌纱帽,不怕丢了乌纱帽,以后也不想弄个乌纱帽戴上。医生说我是个胆汁质的人,容易激动。一激动起来,说话掌握不住分寸。如果有那句话说得不好听,请你们原谅。原谅我的用心是好的。刚才我提的那个问题,完全是为了太城好,也是为了你们好。像银俊雅这样的人才,拿到北京,拿到全国去,都是顶呱呱的。她提出的矿业兴县的发展战略和实施方案,是对太城的重大贡献。你们采纳了她的意见,如果不同时把她这个人用起来,那会成为重大损失的。或许你们认为,在这样的场合研究用人问题不合适。而我认为,落后地区正应在这方面解放思想,实行改革。现在好多先进的地方,都实行了人事制度的改革,打破了神秘化,公开招聘,竞争上岗,能者上,劣者下,太城为什么就不能呢?如果认为我说得不对,提出来,咱们一起讨论,一起辩论都可以。容我直言,冒犯了。”郭莉说完以后,站起来,抱起拳拱了拱。

另外三个记者被郭莉达一番很动感情很有棱角的话鼓动起来了。他们接着郭莉相继发言,不但支持郭莉的意见,而且联系全国的改革,大发感慨,其用语和气势亦不乏触人灵魂的税利。较为老成的尉教授,这时候也按捺不住了,他说:

“以上几位记者的发言,令我鼓舞,使我心潮澎湃。他们说的话虽不能讨每个人的喜欢,但我认为句句是实话,是真理。干事业,就得这样子,不能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现在我们国家缺的就是这个东酉。要改革,要前进,就不能怕一时伤感情。不打不相识嘛,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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