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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女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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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龙笑一笑宽解贾说:“你放心,还不会的。”

“你们是说什么?”秦会林和石有义不了解其中的秘密,关切地问。

“没有什么。九龙,你说下去。”贾大亮封住秦会林和石有义的嘴,让金九龙往下说。

金九龙喝了口茶,接着说道:“究竟银俊雅说的什么事,能够让栗宝山那样感兴趣呢?我想,她说的事情,一定是栗宝山最关心的事情。大家想一想,栗宝山最关心的事情是什么?他最关心的事情是如何在太城站住脚根,站稳脚跟。然后大展一番他的宏图。由此推断,她肯定在这个方面给姓栗的出了不少主意,而且主意很好,使姓栗的很感兴趣。这些好主意的锋芒,一定是指向我们的。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恐怕有个重新认识银俊雅的问题。她似乎不单单是个妖艳的女人。”

“是的。”贾大亮深有感触地立时给予肯定。

金九龙接着说:“正确地说,她可能既是一个妖艳的女人,又是一个有眼光,有谋略,有政治野心的女人。既然银俊雅是这样一个女人,她跟栗宝山结成的关系,就不可能是身子与平反的关系。他们第一次见面,又在严峻的背景下面,正值上班的时候,还有张言堂在场,根本不可能发生有义说的那种事情。从目前情况看,他们结成的只能是政治关系,达成的只能是政治协议。刚才我说栗宝山不了解太城的实际情况,孤立。可当我想到银俊雅这层关系的时候,我发现我说错了。因为一旦栗宝山有了银俊雅这样一个心腹人物,跟她建立了非同一般的关系,他就会通过她了解到太城的许多情况,自然他也不会孤立了。召开万人大会给银俊雅平反,是栗宝山跟银俊雅谈了半天话以后,突然作出的决定。我相信我的感知绝对没有错,在没有跟银俊雅谈话以前,栗宝山肯定打的是处治银俊雅的主意。结果,半天的谈话使他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足以说明银俊雅的厉害。他之所以这么干,目的很明白,就是要解除银俊雅对他的威胁。前三任书记倒台的情况,他当然很了解。他要极力摆脱这个陷阱,所以一来就露出要处治银俊雅的锋芒。这是我们事先所预料到的。如果他这样干了,正中我们的计谋。可是,跟银俊雅一谈,完全把我们打乱了。应当承认,他召开万人大会给银俊雅公开平反这一着,是很厉害,很高明的。这一来,他不但摆脱了色魔对他的威胁,而且把对立面变成了他的亲密盟友。尤其厉害的是,通过这个大会,他从实质上把我们推到了被告席上,让太城县的民众知道银俊雅是冤枉的,是受害者,而我们是制造冤案的罪魁祸首。他虽然没有这样讲,但群众一定要在心里问,一定要朝这方面想。他的这个导向是显而易见的。”说到这里,金九龙把话打住,很得意地看看其他三个人。

石有义首先表态称赞:“金主任不愧是金智囊,分析得又深又细,合情合理,我完全赞成,佩服。相比之下,我这脑袋是太笨了。”

秦会林接上说:“我也完全赞成金主任说的。金主任算是说透了,我相信绝对是这样的。”

贾大亮却没有称赞金九龙的意思。尽管他心里十分同意金九龙的分析和见解,但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不愿让金九龙占上风,所以,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才说:“真实情况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们没有办法钻到他的肚子里去,只能是分析,估计。我觉得,我们宁可把可能的情况估计得多一些。只有这样,才能应付各种可能的情况,永远站在主动的地位上。”

金九龙知道贾大亮是什么心理,因为这不是头一回了。

他很想顶他,问他到底还有一些什么可能性,但硬是把那些话压了回去,用沉默向贸大亮提出不满和质问。

贾大亮知道金九龙因此不高兴了,所以接着说:“当然,九龙刚才的分析,是有一定道理的。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是九龙分析的那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肯定说得对,又要讨怎么办的计策,真是会说的不如会听的。金九龙更加不高兴地在心里想。他只顾抽烟,不加理睬贾大亮的设问。但是,石有义和秦会林没有让大县长亮场,他们很快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石有义说:“如果是那样的情况,问题还不是明摆着,他们两个人结成政治联盟,把矛头指向我们,我们自然应该针锋相对,先下手为强,绝不能让他们的企图得逞。具体讲,我认为应当立刻将银俊雅干掉,先给姓栗的一个下马威看看。”

秦会林说:“针锋相对我同意,但采取什么具体举动,应当慎重。干掉银俊雅,太冒险,容易暴露我们自己。”

贸大亮最担心的是银俊雅。如果把银使雅干掉,可以解除他的心头之患,但容易暴露自己,确也是他所担心的。他不由得又用征询的眼光看一下金九龙。

到了这个时候,金九龙也不便再计较贾大亮什么了,他于脆将自己的想法全盘端出来。他掐灭烟说:“针锋相对倒是应当针锋相对,问题是,怎样做,才是高明的针锋相对,也就是说,既能挫败他们,又能保护我们自己。刚才,有义和会林的结论,只说到问题的一半,即他们结成政治联盟,把矛头指向了我们,我回答大县长的那一大段分析,实际就是要得出这个结论。但我还没有把问题说完。他们把矛头指向我们,这是他们的总体目标。具体举动,他们还不会对我们如何如何。这是由客观情况所决定了的。因为他们还没有抓住我们什么东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没法对我们下手。在这个问题上,他们肯定是聪明、明智的,他们也要研究他们对付我们的策略。他们的策略一定是,在铲除色祸的恐慌后,稳定大局,尽量团结各方力量,包括亲近利用我们的力量,站住脚根,推动工作,同时逐步扩充他们的势力,寻找我们的漏洞,待时机成熟,翻手为云,一网将我们打尽。知道了他们这些,我们针锋相对也应当有一个对付的策略。我觉得我们的策略应当是,因势利导,投其所好,抓住他想利用我们这一点,积极靠拢,表现出足够的热情和真诚,并且实打实地将我们的工作做好。这样,可以达到两个目的:一可以随时了解、观察和掌握他们的动向;二如果能挤走黄福瑞,让大县长取而代之,虽然对栗宝山来说是权宜之计,但对我们来说则是个大的胜利。我们可以抓住这个短暂的机会,大做一番文章。”

石有义不等金九龙说完就插话道:“我看这种办法不行。

取代县长是异想天开。这样做实际上是帮着人家把刀磨利了,等着挨宰。”

秦会林接着也说:“是啊,我觉得这个办法也不是个好办法。”

“那你们说说,好办法到底是什么?”金九龙向他们摊牌道。

石有义和秦会林相互看看,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提出来。石有义只好再说一下他原先的主意:“要我看,就得不怕冒险,先将银俊雅干掉,打打他们的威风再说。”

贾大亮感到金九龙的主意有些投降主义的味道。这两天他对金九龙就有这方面的怀疑,此时听完他的主意,又朝这方面一想,连路明的影子也在眼前出现了,使得他不由从心里打了个寒战。但石有义的主意他也是不同意的。他又一次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思谋。这个在官场上混了多年,又搞了多年阴谋诡计的贾大亮,毕竟有他的才智,毕竟在决策的时候考虑得周全,高出他的同伙一筹。他思谋半天之后,拿出决策性的意见说:

“情况看来就是这样了。他们想吃掉我们的企图,不容置疑。我们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调和的余地,是生与死的斗争,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对于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有十分清醒十分充分地认识,任何的麻痹,乐观,侥幸,都是不能允许的!而且,这一回,不像前几回,形势非常严峻。我们应当把困难估计得多一些,再多一些。要开动脑筋,时时刻刻注意新的情况,新的变化。我觉得,从现在起,我们每个人都应当时时刻刻意识到自己是在战场上,一举一动都是在跟他们作战。面对当前的形势,我感到我们内部的团结一致比什么都重要。我想,打败他们,无非是两条,一条是我们内部不出问题,一条是我们对付他们的战略战术正确,高明。只要内部不出问题,他们绝对搞不到我们的任何证据。说到这里,我不能不郑重地提醒大家,既然我们在逼迫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后退是没有出路的,也是不允许的!”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变得铁青,凶神恶煞般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使他们惊吓得脊梁直冒凉气。

“一开始,我已经说了路明的情况了。我们不希望他真是那样,但我们也不能不提高警惕。一旦证实他背叛了我们,那怕仅仅是迈出了一步,那就是他死日的来临!”他说到这里,看着石有义。石有义郑重地点一下头说:“到时候我只听你一句话。”

贾大亮接着讲:“至于对付他们的战略战术,用得着毛老头的那句话,就是在战略上藐视,在战术上重视。不要害怕他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在具体事情上,一定要一丝不苟,认真对待。行动上可以跟他们亲密,甚至很亲密。也可以把我们分管的工作做好,暂时不给他出难题。但要取信于他是不可能的,挤走黄福瑞取代县长的可能也不大。所以,靠拢他,亲近他,是为了摸他的底,为了有一天好宰他。如果忘记了这个,靠拢、亲近、做好工作,实质上就是投降,就是对我们的背叛!”说到这里,他把凶狠的目光朝金九龙脸上一盯,使金九龙不由又打一个寒战。

“现在,有这样四件事需要做:第一,要设法控制银俊雅跟栗宝山的接触。这件事由九龙想办法完成。第二,要采取过硬措施掌握他们的言行动态。这件事由有义负责,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使,你们知道该怎么办的。第三,要鼓动无房住,没钱花,发不了工资的及有种种意见的人找姓栗的上访,要他解决问题。这件事我们大家都要管,一层一层布置下去。第四,要挫败一下他在大会上宣布的所谓纪律。他不是说,如果有人还要议论银俊雅,还要说三道四,就要罢官,开除,严肃处理吗?我们就给他来一个,看看他怎么办。”

于是,他详细说了制造事端的阴谋诡计。

九、领悟

栗宝山和张言堂开完会,从广场回到机关,没进办公室,直接到食堂用餐。

成功的演讲和上万人热烈的呼应,把栗宝山的心激奋到了顶点,使他久久地平静不下来。两个馒头一碗白菜熬豆腐,眨眼工夫下到肚里。张言堂见他还是那样兴奋,暗暗捅他一把,低声问:“老栗,是不是还想吃?我去再打点?”粟宝山看一看张言堂说着话的眼睛,再看一看眼前吃空了的饭盆,会意地笑了:“真不知道怎么就吃完了。”他说着站起来,打算离开饭桌时,才发现张言堂还没有吃完,于是又笑一笑坐下了。

从食堂出来,张言堂陪着栗宝山在机关院里信步地走着。

“言堂,你觉得下午的会开得怎么样?”栗宝山一边走一边问张言堂说。

“开得很好,相当成功。”

“有没有讲错了的地方?”

“没有。开始我还真为你担心,这么大的事,对着那么多的人,事先又没有准备材料。想不到你会讲得那样头头是道,那样情理胶溶,那样感人动人,那样富有说服力和感召力。我觉得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抓着我的心。从会场上的情况可以看出来,开始人们是怀疑,是冷漠地观望。后来随着你的讲话,人们很快就信服,就激动,以至于热烈地拥护。

用我们年轻人一句话说,实在是绝了!”

栗宝山很高兴地说:“你是太过奖我了。不过,实实在在地讲,我也比较满意,我也没有想到会讲成这个样子。就好像作家来了灵感似的,好些话都是临场涌出来的,一会儿就讲了那么多,想起来真有些奇怪,因为我过去从来没有讲过那么多的话。”

“或许是神灵暗中帮助着你,要你旗开得胜。”张言堂玩笑地说。

“是吗?”栗宝山笑一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作出的这个决定,太英明伟大了。”张言堂夸张地说。

栗宝山问他:“你猜我和银使雅谈完,吃了饭,躺到床上都想什么了?”

“我猜不出,你都想了些什么?”

“我首先回想起下来前辛书记和杨部长给我谈的那些话。

当时他们说的一些话,让我很费解,好像要告诉我什么,又不能告诉我什么似的。听了银俊雅的那一番话,我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也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吞吞吐吐。凭着直观的感觉,我相信银俊雅说的话,也很佩服她的才气。只有在听了她那一番话以后,我才真正感到了太城县的水有多么深,也才真正悟出一点地委领导的意图所在。告诉你吧,只有到了今天,我才真正意识到肩上的担子有多么重,任务是多么的神圣。我们是在干连地委书记都惧怕的事情,你知道吗?我想,他们把这样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是对我们的无限信任,我感到无比的光荣和骄傲。我想既然这样,就必须自己做主,自己负责,绝不能给他们找麻烦,一定要成功,要胜利。我还想,大概是神灵在支持我保佑我,在我就要犯错误的时候,化妖孽为仙子,把银俊雅派到我跟前来了。后来我又想,那神灵,实际上不就是你吗。如果不是你,我昨天晚上不会接电话。如果不接电话,就不会有上午的谈话。没有上午的谈话,就不会有这些收获,不会有下午的万人大会。当时我躲在床上想,我应当接受银俊雅的建议,来他个出人意料,给他个强烈的震动。当我想到召开万人大会的时候,我浑身的血一下子沸腾了,我一个打挺跳起来,把你的存在都忘记了,立马打电话把金九龙叫来了。在他领任务走了以后,我才看见了你,才想是不是有点不冷静,有点太冒失了。”

“实际成功正是在这个冒失上。要是太冷静了,也就干不成下午的事了。”

“我想也是。”

“这样才痛快,迅雷不及掩耳地摆开了战场,给他们个猝不及防,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如果拿到常委会上先讨论,肯定说三道四,不仅会贻误战机,动摇你的决心,而且他们会有时间扇风点火,制造舆论,就是最后开成了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效果。”

“是这样。就怕……”

“怕什么,该发生的,怕也是要发生的,不怕也是要发生的。他们会说你独断专行,目无集体领导的组织原则。还会说你强奸民意为坏人翻案。不过,据我观察,他们不会公开反对。因为我们占了主动,赢得了民心,他们不会那样傻。包括对上面也不会那样干的。在会上他们都热烈地鼓掌了。这正是我们特别成功的地方。但是,话要说回来,他们绝不会甘心这一次失败的。所以,我们也不能乐观。”

“没有错。我所说的怕,更多的是指这个方面。”

夜幕慢慢地落下了。大城县城内一片寂静。因为发生了下午的那个大事件,人夜以后,人们都坐在家里议论着,思考着,所以街上几乎看不见有人走动。县委县政府机关院里,更是静得很。而且,除了大门口和栗宝山办公室的灯亮着以外,别处都黑着。其情景有点令人高深莫测似的。

栗宝山和张言堂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思,没有想透他们要想的问题,但受不了沉静给他们的压力,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栗宝山欲言又止,随即站起来在屋内踱步。张言堂移动了一下身子,侧目看着栗宝山忧悒的身影。栗宝山踱着踱着,忽然在电话机前站住了。他的眼睛盯住电话机出神。张言堂知道书记在想什么。昨天晚上,正是这部电话机传来了银俊雅的声音。开始,栗宝山是那样紧张,那样害怕,把她看成洪水猛兽。时隔一天,银俊雅在他的心目中完全改变了形象。实际,银俊雅不但是位绝代佳人,而且是位绝代才子。就凭今天上午那一席话,张言堂便坚信他的这个结论是绝对正确的。他知道书记在想昨天晚上的情景,在想今天上午她说的那些话,在想她的才气,在想电话机这时是否还能再响,还能再传来她的声音。然而,那电话静静的,静静的,一声也不吭。于是,张言堂站起来,朝栗宝山跟前踱去。

“她把她要说的话,都已向我们说过了。”张言堂到他跟前说。

“……”

“我是说她。”

“今天晚上她不会打电话来。”

“……?”

“因为她把她想了多年的话,已经全部地告诉了我们,至于眼下的事,或许她也跟我们一样,正在沉思。”

“可如果……”

“如果她对眼下的事想出什么好主意,也不会急于打电话来的。”

“那是为什么?”

“因为通过今天下午的大会,她已对你有了足够的信任。

她会想,她能想到的,你一定也能想到。”

“……那不一定吧?”

“一定不一定,我猜她准是这么想的。不信,你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开什么玩笑。”栗宝山说着,离开电话机,走到屋子的另一边去。

张言堂心想,你说开玩笑,索性就开一回玩笑有什么不可,因此说:“这有什么,她可以打电话来,我们也可以打电话去嘛,干脆我来打,就说我和栗书记正想她。”说着,假装就要拿电话。

“你干什么!”栗宝山听说,吼了一声,同时飞也似地跑过来压住张言堂的手。“你疯了?!”怒斥张言堂道。

张言堂开心地笑着。随后说:“你看看,我本来想开个玩笑让你放松放松,没想到适得其反,倒把你给激怒了。”

栗宝山想责备,责备不出来,想笑也笑不出来,有种被年轻人捉弄了的感觉。他离开他不高兴地说:“你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还有闲心开玩笑吗?”

张言堂说:“实际上,越是这个时候,才越应当开开玩笑,放松放松。不然,脑子绷得太紧,不但产生不了灵感,还会绷断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常有理了?”

张言堂笑了笑说:“开玩笑是开玩笑,说真的还得说真的。老栗,实际上我们用不着空忧虑。太城的情况,应当采取的方略、战术,银小姐都给我们说得很透彻、很明白了。

至于具体他们可能出什么贼点子,我们是想不到的,因为事先他们不会跟我们商量。我们只能在出事之后采取相应的对策。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能不能保证这第一把火,烧得旺,烧得广,不至于被他们扑灭。”

“你是说,他们还想把这一把火扑灭吗?”

“我想是的。因为这把火是很厉害的。只要这把火烧得旺,烧得广,烧下去,会把太城县积了多年的、坏人赖以生存的垃圾烧掉,会烧出光明,会烧出正义,会烧出希望。这把火实际是为太城的经济发展扫清道路,为栗书记的事业奠定基础,也是为恶势力的死亡掘坟的。对于这一点,他们那帮人是不会看不到的。”

经张言堂用文学语言这样一说,使栗宝山感到思想更清晰了,进一步提高了对眼下这着棋重要性的认识。他想,不管遇到什么阻力,碰到什么问题,由他点起的这把火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泼凉水,一定要让它越烧越旺,直到达到目的为止。他想到了他在大会上最后讲的那一段话,即如果有人再制传桃色新闻,就撤职开除严惩不贷。这是铁的纪律。严格执行纪律,是最好最现实的保证。于是他想,如果这时候有人跳出来,那就好了。他可以说到做到,狠狠地处理,给他们看。

这时,张言堂又一次走近栗宝山说:“需要杀一个猴,给一群猴看。”

“我们想到一起了,真是不谋而合。”栗宝山高兴地说。

但他随即又有些担心地道:“就怕是没有这样一个猴子肯跳出来。即使有了,或许是我们不忍心下手。”

张言堂十分明白书记的意思,他说:“没有猴子跳出来,当然我们不能随便抓了一个猴子杀了。一旦有猴子跳出来,就不能管他是什么猴子了。即便是好猴子,该杀也得杀。史书上讲,政治都是残酷的,大概指的就是这个。”

栗宝山刮目地看着张言堂,半天没有说话。

时钟打了深夜两点钟以后,栗宝山和张言堂才躺到床上。但他们谁也睡不着。栗宝山先是设想了可能发生的各种事件和问题,然后想一个一个的对策。再后来,他就回想银俊雅说过的那些话。昨天上午的情景,在他的脑子里重现,就好像银俊雅现在就会在他跟前,她缓缓地说着,那悦耳的声音,那以事服人的叙述,那精道的分析和见解,再一次使他敬服,使他茅塞顿开,使他激动不已。他觉得认真回味消化银俊雅的话,是他打开一切迷茫的钥匙。

“你现在千万不要碰他们。不仅不碰他们,还要让他们感到你信任他们,依靠他们。只不过你心里要有数就是了。

等你干完了以上所说的那两手,你就有了基础,有了主动权,有了铲除他们的条件。”这是银俊雅昨天上午说过的一段话。这段话在栗宝山的耳边反复地响着。

“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不时时处处注意这个策略,是无法取得胜利的。所以,一定要稳住,绝不能过于孟浪。”栗宝山在心里叮咛自己说。

大约快到凌晨五点钟的时候,栗宝山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从睡着到惊醒,只有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正在大街上走,忽然看见一伙人围拢着说什么,便走过去,原来是一个人正给他和银俊雅造谣,他又生气又惊喜,一把将那人抓在手里。一盘问,那家伙竟然是县政府的一个干部。于是他召开公开惩处大会,开除那人的党籍和公职,会场上的人热烈鼓掌称快。接着又带领大家开金矿,铮亮亮的金条堆了几大屋子。又盖楼房,一幢一幢的楼房在县城里矗起来。又搞改革,让群众推荐领导干部。最后又查出了坏人的漏洞,把贾大亮一伙人抓了。于是,他又在广场上召开万人庆祝大会。他正讲着,忽然听到一声枪响,感到胸口一闷,低头看时,鲜血从他的心窝处冒出来了。他大惊,惊醒了。

醒来以后,他感到很丧气,梦里一切都顺利,偏偏到最后中了弹。可转念又想,这毕竟是个梦。即或是真的,事业成功了,坏人铲除了,他就是牺牲了,也是值得的。他看看手表,刚好是凌晨六点钟。又看看在那边睡着的张言堂,张言堂这时的鼾声正香。

又一个多彩的白天在太城降临了。

栗宝山起了床,蹑手蹑脚地洗刷完毕,站到外屋的窗子跟前,一边活动身腰,一边考虑着今天需要干的事。

七点半的时候,栗宝山不得不把张言堂叫醒,到食堂里去用早餐。

八点钟一到,干部们纷纷来上班。栗宝山和张言堂坐在办公室里,通过窗户里观察着来上班的人,觉得人们的情绪好像不大对头。尤其是走过他们窗前的人,疾速地朝这边看一眼,其神色和往日大不一样。栗宝山正想:“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公安局局长石有义带着两个民警神色慌张地直奔他的办公室走来。

十、叫阵

石有义到了栗宝山的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地向栗宝山报告说:“栗书记,不好了,出了大案了。”

栗宝山心里一惊,但用镇定平和的声调问:“出了什么大案?”

这时,金九龙跟了进来。

石有义说:“在大街上发现了一张大字报,内容十分反动,气焰非常嚣张!”

金九龙觉得石有义的话有过分夸张不实之嫌,立刻接住他的话说:“到底是什么内容,你说具体的呀。”同时给石有义一个责备的眼色。

石有义受了责备,弄得不知怎么说好了。他不满地看一眼金九龙,抱怨似地说:“具体怎么说呢?”随之看着栗宝山道:“反正是把予头指向您的,内容非常……您快去看看吧。”

张言堂在一旁着急地说:“具体什么内容你说嘛,怕什么呀。”

石有义看看张言堂,看看栗宝山,又看看金九龙,依然是吞吞吐吐地说:“大字报上是说,说栗书记跟银俊雅……

唉!全是胡说八道,无中生有,恶语中伤,简直是反……”

他本来要说反动透顶,忽然想起金九龙的责备,临时改成“简直是要翻太城的天了。”说完还很得意地看一下金九龙。

栗宝山和张言堂听了,已经完全明白了。他们担心和希望的事,终于发生了。只是没有想到会以这种形式、会来得这样快。两个人交换一瞥会意的目光正欲说什么,只听金九龙问道:

“是谁干的?查清了没有?”

石有义回答:“署名是郑义愤,肯定是假名,还没有顾上查呢。”

金九龙转向栗宝山请示说:“栗书记,你看……你有什么指示?”

“应当马上调查,搞清是谁干的。”栗宝山很果断地说。

“听清了没有,石局长?你们应该按照栗书记的指示,立刻立案侦察,尽快破案,把作案分子挖出来,给以狠狠地打击!”金九龙听了栗宝山的话,马上给石有义下命令说。

“是!”石有义打了个立正,转过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身来说:“栗书记,你去看看吧?”金九龙同时用请求的目光看着栗宝山。栗宝山低眉犹豫,[奇+書网…QISuu。cOm]张言堂说:“去吧,去看一看。”栗宝山看看张言堂,答应说:“好,走吧。”

大了报贴在县城中心邮电局门外的墙壁上,是通过电脑打印放大了的,白纸黑字,相当醒目。不妨将其全部抄录于下:

截穿栗宝山的弥天大谎昨天是太城县人民的耻辱纪念日!因为在这一天,太城县城里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空前绝后的、强奸民意的欺骗事件。一个名叫栗宝山的人,视太城县民众为阿斗,竟然于光天化日之下,在庄严的人民广场之上,当着上万名聪明善良的干部群众,信口雌黄,以洋洋数万言的说教,企图让大家接受他的弥天大谎,从此把一个淫妇变成一个英雄,岂不知这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银俊雅究竟是何许人氏,用不着娃栗的说三道四,太城人的心里一清二楚。太城人所不知道的只是,这个淫妇早在一年多以前就跟姓栗的勾搭上了。她受不了太城舆论对她的谴责,跑到地区去寻找靠山,真可谓母狗打公狗,两个人在地委大院里一见面便彼此移不开脚步,恨不能当下连在一起。

子是,利用中午干部们下班回家吃饭之机,就在姓栗的办公室内,干起了见不得人的事情。直到下午上班,单位有事找姓栗的,还拉不开门。就是在那一天,两个狗男狗女达成协议,姓栗的发誓要到太城为淫妇报仇雪限。结果,他真来了,而且是来当书记,大权在握,好不威风。淫妇因此趾高气扬。

由于彼此成事心切,淫欲太盛,在姓栗的来县不到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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