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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1 鹦鹉晒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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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紫站定,不久前他才被母后嘲笑过,现在……夏之紫突然扣住腰间的手,声音冰冷如霜:“拿出来!”

少年疼的哇哇大叫,却中气十足的吼回去:“拿什么!小爷又不认识你!啊!杀人啦!救命啊!有人杀人!救命!救——”

夏之紫不动声色的扣着,声音同样很冷:“拿来!”

荣安急的额头冒汗,他怎么就没把侍卫叫来说:“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你这个小贼竟然敢偷我家爷的东西,赶紧拿出了。”说真就要去搜少年的身。

人群中的庄家见徒弟失手,顿时扔下筛子扫开人群冲过去推开荣安:“你凭什么为难这位小弟弟,他是我们的街——”琴心看眼扣住徒弟的男人,心里一阵瑟缩,但立即恢复如初:“喂!你什么人,放开他,他是我们的解放,相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人群突然围了过来。

夏之紫目不斜视的扣着。

人群中有人认识少年,这孩子经常在附近跑着玩,穿的也好看,很懂事的孩子嘴也甜,人群不自觉的向着少年说话:“误会!你放开他,他怎么可能偷东西!”

“就是!快放了他,我们等着发财,要不等我赢了一百两,赔你的损失!”

琴心与徒弟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还不放人!”

少年趁机一缩,以为能逃走时,突然觉的被扣的更紧,人猛然被倒起来,从胸口处掉出一个镶金绣字的荷包和一块通透的美玉。

荣安一阵惊呼,难怪皇上捉着此人不放,太后赏赐给皇上的亲手制品,当初皇上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想不到皇上一直收着。

琴心脸色一变,刚想拉着徒弟跑。

夏之紫蹲下身捡起荷包,跃过人群向远处走去。

少年捡起地上的玉佩,傻眼的看着师傅:“他没拿走这个。”奇怪的人,玉比荷包值钱?不过走运了,遇到个傻子!

琴心立即回神:“看什么看!这位少年又没有偷东西!是他掉了荷包!”装什么阔绰!正好救济她这个穷人!心里却觉的不似那么舒服,她琴心混迹此场十余年,当众被人如此藐视的揭穿还是第一次!啊啊!不想了,当遇鬼!

夏之紫心里越来越烦躁,不就是一个荷包,丢了她会赏赐更多,夏之紫突然觉的难受的靠在桥墩上,一步也不想动,如果他不回国寺,她会不会来找他?

夏之紫坐在昔日的放生池旁,任火热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

太阳渐渐的落山,烧烤了一天的大地终于降温,明亮的月亮挂在天上,零星的星光闪烁明亮。

国寺之内,曲典心身着少使的宫装,发丝全部挽起,月光下的她楚楚动人。

沈如叶悄然而至,衣服比典心的华丽,盘起的发丝间多了头饰。

曲典心见她走来急忙行礼:“妾身参加沈贵人,沈贵人万福。”

沈如叶眉头深锁,扶手让她起来,虽然她现在身份比典心高,但她知道这不过是她取巧得来的,等时间久了,她不过是一场笑话,所以她亦不敢得罪典心:“皇上还没回来。”

曲典心点点头,有些急:“不如告诉宫里吧,万一——”

沈如叶拿不定主意,她从未做过决定,何况皇上不见了这种大事她更加六神无主:“妹妹的意思是……”

曲典心觉得还是说:“国寺的人已经找了半个时辰,皇上至今还无音讯,咱们承担不起后果,还是通知宫里,人多也……”曲典心还没说完。

夏之紫已经回来,他终究是不敢惊动母后。

荣安早已吓的眼睛通红,如果皇上不回来,太后一定会要了他的小命。

曲典心、沈如叶急忙迎上去,脸上的焦虑万分:“皇上,您去哪里了?”问完后觉得不妥急忙行礼:“妾身参见皇上。”

夏之紫看了她们一眼没说说话,以前都是他站在她们的位置等他的母后,如今却……可惜不是他想看到的人。

沈如叶站起来扶住看似疲惫的圣上,小声的询问:“臣妾服侍您休息。”

夏之紫突然扫开她,冷笑的嘲讽:“这里是国寺!你想干什么!”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国寺。

沈如叶被吓的一阵踉跄,如果不是曲典心接住她,这么长的台阶她能摔下去。

荣安司空见惯的垂着头跟上,心想谁这个时候说话谁倒霉。

沈如叶委屈的松开典心的手,看也不敢看别人的嘲讽,难受的向自己寝房走去!

她说什么了!她不知道这里是国寺吗!她不过是想为皇上准备沐浴,为什么皇上反应那么大!沈如叶顿时觉的异常委屈,可这份委屈却不能诉说,因为很多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曲典心站定,月光下的她平静如水,声音却清冷如月:“今日的事谁敢乱说,小心你们的地位。”心里却不禁为她们以后的生活捏了一把汗,皇上看起来并不是好相处的人。

夏之紫关上门,忍不住笑自己窝囊,如果他就不回来!如果他有胆量!现在找到他的应该是她……

皇宫之内,刚睡下的朱砂还未睡熟,就被鼻子上的异物惊醒,入目的人影,险些让她高喊刺客。

曲云飞半躺在她身边,好笑的看着她天真的表情,留恋的不愿移开目光。

朱砂拍拍胸口,虽然一年前正式通知暗卫不用拦他,但这却是曲云飞第一次夜闯她的寝宫:“你想吓死我,有事吗?”

曲云飞失望的躺好,目光触及她的床定,心想原来她天天看着百春图入睡:“没事不能看你吗?”没料到皇宫果然有高手,当他站在宫墙上时,已经隐隐察觉有人锁定了他,看来是他小瞧了皇宫的侍卫。

朱砂翻个身躺好:“没事的话,我睡了。”忙了几天很累。

曲云飞也没指望她多热切的回应,他只是因为早上的对话,特想亲近她:“你说的是真的……”真的会跟他离开朝廷。

朱砂不知道真的假的,她现在真的很困。

曲云飞见她不答,侧着身看向她:“你就嗯一声,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朱砂拉起被子,应付的嗯了一声睡了。

曲云飞心情顿时敞亮,看着床顶的百春图似乎真看到了百花齐放的美景,曲云飞突然翻过身,抱住睡着的朱砂,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日子就这样下去多好……

可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日子如此。

后宫的女人们开始忧心她们的处境,入宫已经十天,皇上从未踏足过后宫,开始以为皇上国事繁忙,但渐渐的她们并不这样想,大夏有太后坐镇,皇上能忙什么!

徐天晴决定明早去见太后,虽然她此刻的身份无权给太后行早安礼,但是她可以以父亲的名义求见太后。

卓心玉没想那么多,她是嫉妒沈如叶,凭借一段舞竟然能得到皇上的赞许,甚至可以陪皇上祭天,可她等了这么多年,想不到他已经不记得她。

少使阁内,朱儿抵着下巴不高兴的看着窗外的月亮,自她入住这里,皇上从没有来过,可是她不敢与太后提,毕竟她那晚她没跟皇上怎么样。

后宫也有闲适淡然的人们。

十四五岁的她们虽然难免有憧憬但并不老谋深算,得不得宠都不重要的她们眼里,后宫无疑是好玩的地方,这里的建筑、花草、动物都是大夏国最好的工匠最顶尖的艺师几千年的杰作,怎能不令人心旷神怡。

……

曲云飞第二天直接从静心殿出去,只是行至宫墙时,一个苍老的背影拦住了他的去路,机械化的声音带着警告:“曲大人,记住你的身份,奴才不想行先帝的遗愿。”

曲云飞闻言不动了,果然有后招,当初他就怀疑先帝会把江山给一个孩子,只是没想到先帝竟能请来如此高手,但他曲云飞也不是别人说留就能留的人:“十年了,你现在的主子是皇上,你以为先帝的担忧还凑效吗!愚昧!”曲云飞说完瞬间消失。

白发苍苍的背影站了很久才转身消失,曲云飞说的没错,他们之所以没昨晚拦下他是因为现在的皇帝是夏之紫,太后的操守早已不会影响大夏朝的昌盛,只是碍于先帝的遗旨,他不过是例行公事,但没料到此人小小年纪武学竟有如此造诣,这让他不禁庆幸十年后的今天,他才打破了这道屏障。

曲云飞这两天可谓是神清气爽,惩奸除恶的心态瞬间成了普度众生,即便是大奸大恶之徒落他手里,他都想感化其放下屠刀,甚至心情好的给死刑犯安排座位听审,惊的一干陪审大员认为曲云飞神经质的老毛病又犯了。

曲云飞没什么感觉,觉的皇上永远不回来才好,皇上不在宫里,他可以一天面见太后六次,陪她一起吃饭,陪她看折子,晚上的时候拥着她入睡也不用顾及皇上的面子,这样的日子的确惬意。

徐君恩狠狠的瞪着春光满面的曲云飞,能令曲云飞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事肯定与太后有关,但就算太后退让在即,他也不至于乐的如此明显,他难道没发现,周围的人以为他疯了吗?

曲云飞确实没感觉,如果不是顾念朱砂会把他赶出朝廷,他怕什么,如今朱砂都要退朝,朝廷死活与他有什么关系,大夏朝从大陆上除名他眉头也不皱一下,不过他爷爷一定会从地底钻出来掐死他,所以大夏朝还是存在的好:“怎么?羡慕我?”

徐君恩挥开他欲抹上自己鼻子的手,严肃的道:“你节制点,唯恐别人不知道你和太后的关系!”

曲云飞笑道:“你羡慕了!”

徐君恩当他白痴,语重心长的道:“太后毕竟还没有退位,你别太目无皇上!”

曲云飞顿时觉的冤枉:“大哥,我怎么了!不过是多见了太后几次,何况我是真的有事,你同样也被传召了三次,你真以为我没事往皇宫跑。”

徐君恩被抢白的无话可说,确实,太后最近要安排的事情很多屡屡传他也在情理之中。

徐君恩顿时有些颓然,她要离开,以后想找理由再见恐怕会难上加难。

曲云飞拍怕他的肩:“别担心,皇上一样信任你。”

徐君恩苦笑,他宁愿不信任:“总之你自己注意点,我走了。”

徐君恩的担心的确多余,众朝廷没人敢怀疑曲太督和太后的关系,只是隐隐觉得,太后放权在即,难免官心动荡。

十年了,大夏朝多少官员都是她一手提携,如今的昌盛更是她不余遗力的坚持,突然想到要离开,多少人不舍、多少人心里的那块结永远也打不开……

庄客突然觉的十年太短,短的不见她的芳华却也埋没了她最好的时节,从初见、到她一手缔造完大夏朝的转折,他不敢有丝毫亵渎,如今她要走,心底的留恋为何如此强烈……

高进微微的叹口气,天元历第一年的状元,如果是太后,他永远不会有那份殊荣。

梁启开也感慨不已,他亦是太后的臣子,不知皇上能不能容下。

余展最近有些中暑,知道太后将于皇上回朝后正式不再早朝,余展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的一切均来自太后的赐予,天元历一年的榜眼,他何德何能在人才济济中脱颖而出,又怎么有能力拜入曲家门下,如今给他一切的人已经要离开,余展纵然不舍也轮不到他说什么。

梁宛见他心情不好又病着,为自家相公熬了些滋补的汤药,她嫁给他已经十年,十年来看着他一步步的努力,她不是没有感动,只是心里拉不下面子。

试问哪个朝臣不三妻四妾,余展却为了她没有侧房,她知道他的付出,知道他怜惜自己,这么多年她几乎要忘了当初的人,而他的形象却一点点清晰,就向父亲说的,她该知足。

梁宛抚摸着他冰凉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把汤汁喂进去。

侍女小乐紧张的换着老爷额头的手帕,怎么会中暑呢?小乐焦急的看着老爷,眼圈通红。

余展微微的睁开眼,早已习惯宛儿多愁善感的侍女:“不知道的以为你家小姐病了。”

小乐尴尬的躲开:“老爷又取笑奴婢。”说完立即下去换水。

梁宛温柔的帮他拭汗:“怎么如此不小心,大热的天能不出去就别出去了。”

余展试着微笑,却扯不动脸上的神经,他握住宛儿的手,他爱了十年的女人,亦是当朝太后赏赐给他的幸福,他一直倍加珍惜,甚至不敢惹她不悦,如今太后要退隐,他守着的她,还有什么可坚持。

梁宛心里说不出的紧张:“你怎么了?”

余展看着他温柔的妻子,忍着眼里的男儿泪道:“他来了,就在京城,如果你……”

梁宛手里的丝巾顿时滑落,被埋藏的记忆如潮水般袭向她的脑海。

余展撇开头,声音暗哑:“他快走了,如果你去追,或许能——”

梁宛瞬间扔下生病的余展,跑了出去。

余展苦笑,不知是恨太后要退朝还是恨自己没用。

半个时辰后,小乐红着眼睛进来为老爷换额头的毛巾。

余展诧异的看她一眼,苦笑连连:“没跟这你家小姐离开。”

小乐没有说话,安静的帮老爷换毛巾,眼角红通通的,闪动着挂不住的泪水。

余展知道她善感,平时不为一点小事就哭鼻子,一点也没有宛儿坚强,可她却是宛儿最宠爱的婢女:“傻丫头,哭什么,你若舍不得你主子——”

小乐突然跪下,眼泪滑出眼眶:“奴婢不走,奴婢伺候老爷,奴婢一辈子伺候老爷,老爷看不起奴婢,奴婢也想伺候您!呜呜。”她不走,她不要跟小姐离开,小姐负了老爷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让老爷伤心:“奴婢不走……”

余展笑了,笑的苍茫无力,他竟然让一个婢女可怜了,他堂堂二品官员竟然做的如此失败……

梁宛走了,或许是记忆太沉重,或许她已经习惯了余展的宠爱,此刻她几乎是任性的追了出去,没想她的父亲、没想余家和梁家的颜面。

余展等了她一天,直到日落才宣布余夫人重病,只等待一个时机宣布死亡。

梁启开顿时没脸再见自己的女婿,他梁启开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任性的女儿。

……

国寺的香火在山腰处升腾,空旷的钟声绵延百里,外面的炽热似乎照不进国寺圣地,让这里四季如春,弥撒已经下山化缘,僧侣们开始念经。

夏之紫坐在小时候坐过的位置,从同样的窗口看窗外的竹林,似乎那抹身影还在哪里——孤傲清淡,她呢?现在有没有想自己,应该有不是吗!

……

负压百里的皇宫在烈日上生辉,千余条小型金龙迎日逞威,皇宫内刻在主殿上的佛经在日光下清晰可见,威严的皇宫庄严肃穆。

曲云飞难得陪着清闲的朱砂在御花园里休息,一曲《出征》被曲云飞演绎的淋漓尽致。

朱砂躺在贵妇椅上笑而不语,想不到曲云飞的琴艺也堪称一绝。

曲云飞一指滑下,出征的紧迫和战士视死如归的豪情一线定音。比之易竹清的淡淡离别之苦,曲云飞是绝对的肃杀。

华盖遮住了部分阳光,三大侍女两大太监侍奉在左右,远处的宫廷乐舞在烈日上奏响,却没人敢喧哗。

曲云飞弹毕,讨赏的看着朱砂:“太后觉的如何?”

朱砂不吝惜的鼓掌:“堪称经典。”他是在暗示最近的雪城局势吧:“你有何看法?”

曲云飞拨弄下琴弦,铿锵有力的声音就是他的回答。

朱砂心想果然是大夏朝的子民,骨子里的唯它独尊永远不会缺失,在他们眼里百姓的疾苦不是疾苦,但战争开始时,什么疾苦都变的微不足道。

曲云飞看着她:“你呢?”

朱砂笑了一下,看眼他膝盖上的玉琴:“给本宫。”

曲云飞一愣,诧异的想问:她会弹琴?

朱砂回应:“不像吗,我也学了两年钢琴,只是成绩不怎么样而已。”

曲云飞心想,真能吹,弄个没人听过的名字,就以为真学过了:“洗耳恭听。”

朱砂把琴抱入怀里,心里顿时像玉架上的弦一样摸不着头绪,琴和钢琴虽然只是一字之差,想不到差这么多。

曲云飞笑着看向她,弹呀?

朱砂看眼远处的丝竹团,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丝竹立即换了乐曲。

曲云飞诧异的看过去,什么调子?戏曲不是戏曲宫廷不似宫廷。

朱砂也只能苦笑,没办法她也没料到给了他们词的结果,竟然是弄出个跟原著差不多音色的古老腔调,但总的来说也比较容易接受:“送给你如何?”

曲云飞顿时回神,顷刻间衍生出一种期待,他似乎懂了,她是真的要送给自己。

站在一旁的赵诚,心想太后对曲太督真好,这种好说不清哪里不对,只是觉的好的过分,太后不觉的吗?

朱砂起音,她弹的声音很小远方的丝竹成了最宏状的背景音乐,一首年老的歌在她唱来相得益彰:“

天已暮

月如初

千里江川任我飞渡

歌声住

人环顾

邀月同宿青山深处

英雄谁属非我莫属

历经千辛万苦

只为换你芳心如故

英雄谁属非我莫属

热血尽

化尘与土

只为博你嫣然一睹。

英雄谁属非我莫属

梦醒处来时路

晨风吹动谁家旗鼓

英雄谁属非我莫属

历经千辛万苦

只为换你芳心如故。

热血尽

……”

朱砂曲落,玉琴自动飞入曲云飞手里,一曲更加澎湃的《英雄谁属》从他口中唱出竟让朱砂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直坚信豪情这类气质是需要地位培养的,那么曲云飞靠什么?

曲云飞本能的想跟着重复,因为是她送的。

一曲落。

朱砂先笑了,这首歌还是男人唱出来好听。

春江也赶紧打破沉默:“太后,曲大人唱的真好听,奴婢现在才知道原来乐曲还可以带词演绎,就跟唱戏一样。”

朱砂想的确有戏曲成分,只是经典什么时候都是经典,不管时代接不接受它的存在,虽然这样想,这首歌也不怎么被现在的年轻人喜欢。

曲云飞看着朱砂,笑的孩子气且得意:“谢谢太后,微臣喜欢。”这首词,写的非常妙!

朱砂瞪他一眼站起来!得意什么!

身后一群人直觉的想跟上。

朱砂本能的站住:“除了春江和曲大人,其它人都散了吧。”


056 
赵诚看了她们一眼,无言的退下,在静心殿无人能撼动春江的地位,就算是万福也不行,可……赵诚不解的看眼万福,他不吃醋吗?

万福有条不紊的吩咐众人离开,没看走远的主子。

御花园的景致层层相叠,瑰丽百花齐放,植物竞相生长,似乎只要出彩就能成为皇宫的骄傲。

曲云飞偷偷的勾住朱砂的手指,心里含着化不开的甜蜜,可又怕有人看到,又突然放开,一会他又偷偷勾住,又悄然放开,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扩大,掩饰不住的孩子气出现在他生了皱纹的脸上,显的异常幸福。

朱砂突然握住他试探的手,宽大的衣袖巧妙的遮住了她的动作。

曲云飞任她握着,指腹上的茧轻轻的摩擦她的掌心,纵然见不得光,可,能被她重视,他觉的今生足矣。

……

曲云飞最近越发神采飞扬,平日脾气暴躁的他,如今对人好到了极致,很多人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太后不临朝兴奋过度了,甚至有人觉的他一定想霸住朝政。

可一想又不现实,太后只是不早朝,又不是死了,呸!什么话。

曲云飞却依然故我,人来人往中反复的弹奏着古怪的调子,精神完全脱线,虽然他已不在年轻,可是感情上的他只是刚刚开始,此种感觉让他不想控制,逢人还讨教几招自我养生的方法,他觉得鬓角的白发真难看。

众大臣能绕则饶,就怕曲云飞真想晚节不保。

曲忠告语重心长的把儿子叫来,五十多岁的他不想老来无子:“云飞。”

“恩。”曲云飞摆弄着头发,首次觉的比朱砂老让他不爽。

曲忠告叹口气:“爹老了,就算不老爹也管不住你。”

“事实。”不知能不能想染布一样染回来。

曲忠告被顶的一阵无言,但有些话他必须说:“我曲家几代忠良,绝不是会有私心的小人!你入朝多年,太后的行事作风你心里有数,不要让曲家毁在你这一代!”当朝太后连老爷子都打,大皇子也杀,可不差曲家一个太督。

曲云飞心想,应该可以:“哦?爹?你刚才说什么?对了,儿臣朝廷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曲忠告急忙大喊:“曲云飞!——曲云——死孩子!”曲忠告忧心忡忡的独自为曲家列祖列宗上香,希望曲云飞不要真有独揽朝局的想法!否则他曲家真没好日子过了!

……

朝廷近几日出其的平静,因为雪城开战更是压抑,太后如果不早朝这些定夺岂不是都落在皇上的肩上,不是他们不信任皇上,而是想问更信任的人。

众朝臣都等着太后的回答,太后却以皇上不在宫内不便早朝的名义,没给任何答复。

曲云飞没什么感觉,外面就算闹翻天也打扰不了他美好的心情。

曲云飞路过柳堤时,见盛开的木槿漂亮亲自揪了些送准备送朱砂。

静心殿内:

朱砂的忙碌归于平静,近几年的档案,她已经整理成表格准备交给今日回朝的夏之紫,此刻正在上书房和徐君恩交待些以后的问题:“皇上年幼,对朝廷的事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徐爱卿多加提醒。”

徐君恩真心赞道:“太后担忧了,皇上英明神武,是大夏朝的明君,微臣自当全力协助。”

朱砂不自觉的叹口气,她明白紫儿勤勉,只是这孩子爱钻牛角尖,如果想做什么不会听劝,也怪自己当初不怎么管他,让他养成这样古怪的脾气:“此次参与春试的孩子只有三个,他一定会启用曲典墨和徐天放,虽然这两个孩子没什么问题,但毕竟经验尚浅,平时多注意从旁劝说。”

徐君恩立即行礼:“是,太后。”

“如果皇——”朱砂还没说话,曲云飞突兀的跑进来:“漂亮吗!”手里的木槿竟没在日光下凋谢。

春江见曲云飞如此,赶紧让众人下去,心里狠狠的瞪了曲云飞一眼,这么多侍卫都在!曲太督捧着一把草干嘛!所幸徐将军还没走,否则皇上问起,她肯定无话可说。

徐君恩嗤之以鼻,也不怕传出闲话!

曲云飞短暂的歉意后,急忙向朱砂走去:“送你,不能说不喜欢。”曲云飞小心的看着朱砂的表情,心想,朱砂应该不会生气,最近她甚少发脾气不是吗。

朱砂眼睛轻轻一眨,看不出什么情绪,花的确漂亮。

徐君恩冷哼一声:“狗尾巴草!”他就是看不惯曲云飞目无法纪的样子!

曲云飞见朱砂没不高兴,心里悄悄的松口气,转而对付徐君恩:“你眼瞎吗!也是,莽夫一个不懂风花雪月!”

“你——”

“你什么你!皇上又不在!你正经给谁看!”

朱砂嗅嗅,怎么说也是云飞给的,男朋友的面子也要赏赐几分:“不错,颇有诗情画意的效果。”朱砂转手给了春江问曲云飞:“你来做什么?”上书房不是他弹琴唱歌的地方,该注意还得注意。

曲云飞急忙抢过春江手里的花,拆下一朵没入朱砂发间:“没事,突然想你了来看看,你们在谈什么继续,当我不存在。”

徐君恩嘴角不自在的扭曲,真敢说。

朱砂拿下头上的白色花束,可能是在这里生活久了,对白色和黑色有了古人的忌讳,不愿意往头上带此种颜色的木槿,反而不介意拿在手里把玩,朱砂笑道:“你还真闲。”

徐君恩心里狠狠的想:果然闲。

曲云飞见徐君恩瞪他,讨好的揪下一朵递给徐君恩:“送你,别一副吃不到葡萄的表情,你接呀?——”曲云飞突然贼笑:“哦!?原来你也想我帮你放在头上。”说着快速向徐君恩冲去,说什么也要戴徐君恩头上。

徐君恩快速闪躲:“你干什么!太后在!曲云飞你想死!”

曲云飞穷追不舍:“别害羞,我不说太后不说谁知道你戴过小花!来!大爷亲自给你戴!”

徐君恩吓的快速逃离:“太后!您管管他!”

朱砂耸耸肩不置可否。

曲云飞猛烈追击,不一会两人围着朱砂和龙案,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颇有一定要成功的韧性。

朱砂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木槿,但笑不语,两个笨蛋!

春江仰头看天,觉的大夏朝能有今天绝对与眼前的两人无关!

徐君恩扶着龙椅,警告的看着曲云飞:“你别把我逼急了!”

曲云飞故意盈盈一笑,美丽的木槿花从他手里骤然出现:“不要害羞吗,哥哥帮你!”

徐君恩惊的急忙闪开,瞬间!曲云飞站在朱砂身后,徐君恩立在案前。

曲云飞故意看着不知道往哪里跑好的徐君恩问朱砂:“太后,你想不想看爱将戴花。”

朱砂觉的这主意不错:“十分乐意!本宫等着爱卿满足眼欲了。”

徐君恩顿时苦下脸:“太后……”

“定不负太后嘱咐。”两人瞬间在上书房闹成一团。

朱砂含笑的看着他们,心想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肆无忌惮的使用上书房:“云飞,如果输了本宫可不饶你!徐爱卿我大夏朝的将军应该不会输给一个文将吧,呵呵。”

春江柔柔眉,思考着她该不该出去。

——哐!——

夏之紫突然站在帷幔前,看着杂乱的上书房和母后手里的那束花,眼里顿时盈满怒火!

春江急忙惊呼:“皇上?!”随后赶紧跪下:“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怎么这个时辰回来!春江惊的一头冷汗。

夏之紫冷冷的看着曲云飞抱着的那一束!顿时脸色血红的转身而去!

刚进来的荣安急忙在后面追:“皇上!皇上!您这是要去哪,您不是要第一时间见太后吗!皇——”

夏之紫狠狠砸上上书房的大门,愤恨的看着荣安:“朕什么时候说过想见她!朕疯了才会想见她!”他在国寺那么想她,她却玩的那么高兴!是不是死在国寺,没人打扰她和爱臣嬉戏才对!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夏之紫气的突然从原地消失!

荣安愣了片刻瞬间向地宫跑去,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去那里!可是皇上才回来怎么会心情不好!上书房在做什么,为什么所有奴才都在外面候着!

徐君恩、曲云飞急忙站好,虽然他们并不在意皇上对他们的看法,但是当长辈的在晚辈面前失了礼数总觉的不太自在,何况看刚才的样子,皇上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以后让他们在朝廷上倚老卖老。

两人齐齐的看向朱砂,似乎是想让她看看皇上怎么了!最不济形象要挽回!

春江早已出去核实:为什么皇上进来的时候没人通报!

朱砂把玩着手里的木槿花,对倒下的屏风没有感觉!能怎么样,发脾气呗,估计是国寺呆久了,上火:“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徐君恩心想:真不去看看皇上,皇上刚从国寺回来,却让他看到他们在上书房不学无术岂不是影响不好:“太后,您……”

朱砂想起来了:“雪城的事皇上应该心里有数,他既然派了巫崖就不想有失,但皇上第一次独自早朝不能文武偏失,文官上的事不要落下。”

曲云飞恩了一声,心想:皇上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中午吗!

荣安跑到地宫的时候,他已经进不去了,皇上封了所有的入口,大地颤动的声音频频传出比每次都要恐怖!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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