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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大神by一度君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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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黛很是温顺地应了一声,她也不是不记挂何馨,只是不想再于他面前出现,惹不起我躲还不成么。于是千方百计,不想再有瓜葛。而何馨,她也派了寒府的家奴去浮云小筑探望过,也盼着她能过来寒府走走,但何馨每次的回复都是——有空一定过来。 

唐黛也不知道她的近况,诚然她是有些担心的,每次都详细询问家人有没有见到她本人,看上去气色如何云云,家人的回答亦不见异样。 

只是……她如何不肯过寒府与她、哪怕是小酌稍聚片刻呢? 

唐黛想不透,她是放心不下,但浮云小筑于她,像是一只鸟笼,已经飞出来了,她惧怕回去,于是两人一别,竟然也有些日子未见。 

日子一晃两个月。 

期间温管家三催四请,唐黛终是没有回过浮云小筑,广告站的事情开始交给了何馨,有人议论可能二人不和。甚至有人分析她之所以被裕王爷嫁出去,只是因为二人争宠,而她败给了何馨。 

因有着《君臣》的耽美火热销售中,立时便有那脑瓜子灵活一些的作者写了一本百合向的《黛馨》,唐黛在公开亭看到此书的连载,里面将二人的故事讲得那是活灵活现。 

女人的友情,在世人眼中本就脆弱,反目成仇的事,已经太多。于是这段在男权世界里的百合,竟然也受到了好些读者的追捧。 

唐黛跟着寒锋兴致勃勃地前往公开亭看八卦,结果看到这篇连载小说,偏偏作者文笔还不错,该香艳的时候,看得让唐黛也喷鼻血。翻到十二页,当再次看到“她拥抱着她,轻吻她的耳垂”这样的描述,唐黛气得掉毛。 

反倒是寒锋爆笑:“等这书出来,为夫铁定买两本珍藏。” 

故事,总是容易让人当真。于是便有不少人真的信了两个人的关系,由一开始的友情,到同命相怜的爱情,到最后敌不过权势贪欲。 

而何馨那边一直沉默,广告站的事她一直在做,唐黛感觉她似乎在造成一种二人反目、私交疏淡的假象,这让她隐隐觉得不详。 

于是一月下旬的这日,雪后初晴,她决定去浮云小筑走走。 

唐黛做事,也是个极谨慎的主儿,她过去自然便也叫上了寒锋陪同,寒锋当然无二话,及至辰时,二人一并去了浮云小筑。 

裕王不在,这里毕竟是他的别院,不是寿王府,他不可能时常呆在这里。唐黛却是松了一口气。 

当时何馨竟然还未起床,这不像她的风格。唐黛让寒锋在书房里等,她自去何馨的房间。寒锋还有些不放心,但唐黛知晓何馨的一些私事,毕竟不应为他人知。若此刻过去,她房里有其他人,怕是会尴尬,也就执意将他留在书房。 

而当时何馨房里却没有其他人,她见唐黛进来,脸上有片刻的愕然:“你怎么回来了?” 

唐黛心情甚佳:“我想你啊,这不就回来了?对了,你知道咩……”她与何馨好久不见,此刻一见便成了话痨:“前几天我在公开亭看到一篇小说,写我俩同人来着,而且一点都不萌,气死我了……” 

何馨半靠在榻上,笑着听她讲话,唐黛讲了半天,方拍床:“你还不打算起床吗?” 

何馨以肘支撑着身体往上靠在绣榻镂空雕花鸟的靠背上,唐黛一脸看见她腕上似有痕迹,她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腕,腕上有一道淤青,一直延到袖子里。 

何馨欲将手腕挣脱出来,唐黛沉着脸将袖子往上撩起,露出几道血痕,她挑起她丝锻的内衣,身上更是伤痕交错。她以为她会震怒,实际上她的声音却是可怕的冷静:“怎么回事?” 

何馨笑着放下衣袖:“他发现我和刑远的事了,打了我一顿。” 

她说得轻描淡显,仿佛出门买菜一样。 

唐黛问得小心翼翼:“那……刑远呢?” 

何馨没有回答,她的容颜依然秀美,微微一笑仿若百花齐放、大地春回:“袋子,你说天的那一边是什么?” 

唐黛知道事情严重,她生怕何馨就这么疯了,只得小心翼翼地顺着她说:“天的那一边……应该还是天吧?或者是山……” 

何馨浅笑着看她:“刑远说他带我去看看,只是可惜……” 

可惜这天空太大,没有一双翅膀,能够丈量它。 

唐黛突然不敢问刑远怎么样,她和刑远其实无什交情,她不断地说服自己,犯不着知道他的下落,想都不用想。 

何馨也没有说,她甚至没有多少悲伤,只是那笑靥中,她的眼睛如同春潮涨满的碧水,美丽而哀伤:“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我的一切,与你都再没有半点干系。”她握着唐黛的手,轻轻地拥抱她:“我也不用再见寒锋了,你们走吧。” 

唐黛依旧看着她腕间的伤痕,何馨轻扯嘴角,算是一个笑:“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要杀再早杀了。” 

唐黛真的跟寒锋出了浮云小筑,她走得极快,仿佛后面有什么会追过来一样。寒锋觉得她脸色不对,赶上来握了她的手:“怎么了?” 

唐黛抬头看他,明明跟自己说好不去理会什么刑远的,可她总是想起他,她已经能明白,或许刑远想带何馨走,但失败了。 

或许他对何馨的意义,就跟寒锋对自己的意义一样。那都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就算它其实不可能将你载到岸边,但它可以任你抓着它,哪怕一同沉下去。 

如果出事的是寒锋,唐黛不能想象自己也将多么希望有个人能救救他,哪怕只是一分希望。可是何馨却不能提,即使唐黛出面,这希望远远不止一分。她知道唐黛和裕王爷之间,有着怎样的交易代价。 

若是在以前,唐黛或许会立即去找沈裕,毫不犹豫,可是现在不同,她有自己的爱人了。 

如果一定要追溯女人的爱,也许古往今来它都包含了两个字——忠诚。 

所以即便认真算起来,唐黛救或不救刑远,根本都不会有任何损失,但她依旧不愿意去,她已经不能想象在他身下曲意承欢的情景。于是她甚至不敢问她,刑远是不是还活着。 

晚间,唐黛辗转难眠。寒锋也感觉到异样,拥着她询问,她只是趴在他胸口,轻轻摇头。 

而寒家最近也不得安生,寒锋对于傅云瑶明显的冷落让寒家二老甚为惶恐,寒父与他单独谈了一次,唐黛不知道内容,但结果是他被自家老子狠揍了一顿。 

晚间,寒母又过来跟唐黛唠嗑,唐黛也是个通透的,怎会不知她的来意。她无非也就是拐弯抹脚地让唐黛劝着寒锋,要“雨露均沾”。 

唐黛敷衍走了她,只觉得疲累。隆冬的天,凝香园的房间里烧着火盆,倒也不觉冷。她仰躺在床上,不觉便打了个盹。 

这时候裕王也很忙,他取了些伤药给何馨,宽慰着心情欠佳的王上,竟然也没有闲暇去管唐黛。二人在浮云小筑的荷花亭下棋,炭火烧得极旺,间或发出哔剥的声响。王上对何馨竟然和下人私逃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这下人居然还是裕王的心腹,于是他这个弟弟也被连坐了。 

裕王也很头疼,人被关在他刑部大牢里,王上打何馨,他心疼,百般劝阻,建议王上打刑远,心想着反正他皮糙肉厚,挨几下不妨事。 

谁知道他一向幽居深宫的皇兄居然也有些力气,激愤之下就是重刑,差点没把刑远的小命给断送了。于是他又有些心疼,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培养一个心腹不容易。其实若说起女人,他远比这个皇兄看得开,以前刑远和何馨勾勾搭搭,他不是不知道,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后来刑远杀商瀚一家替何馨报仇,他刑部有多少人?尽管出手时刑远百般小心,未留下线索,又怎么能查不到商瀚曾娶过一个穿越者为妻,后主动揭发的事? 

只不过他红粉甚多,也计较不过来罢了。 

而王上却不一样,许是之前失去了,他对何馨其实很用了几分真心。而且君临天下,这些年被人奉承惯了,这三宫六院,上千粉黛佳丽,谁不盼着他宠幸?他能容下这样的背叛,只是重责一顿,已经是难得了。何馨虽然受了些皮肉之若,至少她还好胳膊好腿的活着不是。 

“你到底怎么处理你那个唐黛?”王上执白子,落棋:“忠义候已经跟朕说过几次了,他是老臣,有多罗嗦你是知道的。” 

四下无人,裕王在这个兄长面前也无甚礼数:“他还好意思说呢,怎么教的女儿,连自己相公都拿不下!还让他们洞房了!”他破天荒地居然对这些颇有些耿耿于怀:“朽木不可雕!” 

王上沉吟:“你这是玩什么呢?” 

有下人上了茶,裕王静观棋局,半晌终于落子:“鸟儿关久了,总是觉得笼子外面比里面好。臣弟就是想让她出去飞飞,免得她一辈子也不安生。” 

王上撇见他的落子处,总算有了一丝笑意,他以指轻敲棋桌:“应该落这里,如此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到,真不明白你以前怎么领兵打的仗。” 

裕王摊手:“臣弟浅薄。” 

王上的心情明显稍好些,问得也比较随意:“一辈子,你什么时候开始,连对女人的打算都如此长远了?” 

裕王也怔了怔,是啊,什么叫做一辈子? 

他是大荥皇族,他的女人,只有寿王正妃可以提一辈子。 

未臾,他微勾了唇角,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行了,明天起臣弟保证让忠义候不再烦皇兄便是。” 

一局终了,王上大胜,心情甚佳:“那最好了。” 

他起身离了小亭,踏过半月形的拱桥,穿过满院梅花,是去往何馨房间的方向。裕王亦起身,他识得眼色,自然是没有跟去。 

风撩动湖淡蓝色的池水和纱幔,他负手站在三角小亭里,素色锦衣外披着紫貂裘,颇有些疲累地微阖了眼。落梅无声,淡粉、深紫、雪色,在他发际肩头,纷扬如乱雪。 



49死结 

第四十九章:死结 

裕王在第二天驾临寒府,寒家人受宠若惊,自然是百般款待,无限殷勤。 

唐黛本是不愿相迎,但好歹她也是裕王亲自赐的婚,如今媒人上门,避而不见,实在是有失礼数。她便与寒锋同往前厅,倒是陪裕王喝茶小聚了片刻。 

而傅云瑶贵为忠义侯爱女,与裕王爷自是熟识的,也便出来陪坐了一阵。裕王待她如侄女,倒是与她话了些家常,甚至替老侯爷捎了些衣物过来,由下人捧给了她。 

唐黛不明白为什么同在长安,三两刻的路程,傅家送衣物给自己女儿要让裕王带过来,但是她自然是不好开口问询的。 

裕王闲坐了一阵便径自离去,唐黛心中稍安,她甚至觉得裕王是真的放下她了,他红粉无数,之所以眷顾着她,无非是因为她的心始终不在他身上。他一直认为女人如马,他喜欢征服它们,关进马厩。偶尔遇上一匹高傲的,便上了心,不仅要骑上,还得骑得它心甘情愿,骑得它瞧见自己就一副奴颜媚骨,骑得它离开自己就得是生不如死。 

而如今时日渐长,她也为人妇,他也该失了兴趣了。 

这么一想,她略微放心,只是仍记挂着何馨。她这个人绝计谈不上高尚,但终究也难免一丝歉疚。 

晚间,下人来报,傅云瑶有些头疼。寒锋命下人去请了大夫,寒母将他从凝香园叫了出来,提着他的耳朵将他拎到了寒露斋门口。三角梅攀附而成的拱门之下,紫红色的落英带着隆冬的清寒零落一地,暗香隐约。 

寒锋在门前徘徊了好一阵,冬天对于唐黛来说也同样不是个愉快的季节,她左手的旧疾也经常发作,她虽然极少言语,寒锋却能感觉。他恨不能腻在她身边。 

但是傅云瑶也是他的妻子,是他拜过天地、入过洞房,名媒正娶的妻子。她从旺族千金下嫁到他这书香寒舍,只为了那一本《邪侠》。 

寒锋最终还是踏进了那院落,傅云瑶看见他简直是受宠若惊,她躺在床上,对他礼貌性的问候作以近乎木讷的回答。 

寒锋有些害怕面对她,她的目光太过清澈,能照见他自己的影象,他在她床边的矮凳上坐下来,丫头们都很识趣地退了下去,房间里就只剩了两个人——一对夫妻。 

屋子里烤着火盆,镂空雕花的香炉里燃着莫名的香料,许是火盆烧得太旺了,寒锋觉得闷,他下意识想开窗,才想起傅云瑶在病中,自是不是吹风的。 

他坐了一阵便生去意:“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锦帐中傅云瑶低唤了声:“相公。” 

他看见她的眼里,带着深深的哀伤和浓烈的依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神思不属,傅云瑶握了他的手,她的手真的太小巧,连指腹的皮肤都娇嫩光洁。 

房间里太静,寒锋觉得喉头发紧,他喉节微动,口中发干,思维有些散乱,他甚至看见傅云瑶微开的领口,露出一片如丝如缎的肌肤,和一条颇深的沟壑。 

他觉得自己的目光仿佛沉沦在那沟壑中间的阴影里,小腹仿佛着了火,寒锋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了,他想他必须离开这里。 

去……对,去袋子那里,她现在肯定在等他。 

他不断地跟自己说话,腿却迈不出去,他的目光依然在那条若隐若现的乳/沟处胶着难移。傅云瑶似也察觉了他注意力所集中的地方,她脸上亦如醉酒的陀红:“相公……” 

她起身,丝被滑落,露出月白色绣寒梅肚兜包裹着的玲珑身段,那是一个十六岁女子的美,如同含苞待放的蕾。 

她起身拥抱他,背部的肌肤几近□,寒锋感觉到自己的手,失去控制地落在那一大片柔滑的肌肤上,傅云瑶腮如染霞,她退后几步,只稍一用力,已经扯着寒锋倒在榻上。 

十六岁的处子,对□的抵抗要强很多,她撇了一眼暗香袅袅的香炉,紧张而期待。他现在就在她身上,如此亲密地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摸索着扯落他的衣物,露出蜜色的肌肤,他的吻落在她的胸前、小腹,她看不见他的容颜。 

但是她是甜蜜的,这是她想要的男人,她还记得《邪侠》之下,在她安慰的评论下,那行苍劲有力地回复:吾心无愧,不惧是非。 

他迫不及待地进入她,痛感传来,她轻呼了声,终是咬紧了银牙,屋子里的温度确实太高了,相贴处的肌肤汗湿了一片,他把住她的腰,驰骋在她身上,那力度似乎想将她就此揉碎一样。 

他的汗珠滴落在她胸前,傅云瑶伸手轻触他的脸庞,那英俊的面容已被欲/望覆盖。 

满室春/色。 

唐黛睡着了,被檐外雨声惊醒。醒来时习惯性地侧身拥抱,却发现床的另一边空无一人。这是成亲三个多月后,寒锋第一晚没有睡在她身边。 

唐黛一直很讨厌疑神疑鬼的女人,于是她只是想爬起来想喝口水。还没有摸到火折子,她已经感觉不对——她的床前站着一个人。 

唐黛怔了一下,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寒锋?” 

面前人不说话,半晌唐黛的眼睛努力适应了黑暗,隐约看到床前人的轮廓,却是心中狂跳,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王爷?” 

裕王其实已经站了挺久,他本意是来验收寒露斋傅云瑶的成果的。本来这事儿让一直暗跟着唐黛的叶独城去办就行,但这次他却有些不放心了——上次唐黛和寒锋顺利洞房的事,他已经开始怀疑叶独城的效率。 

话他是如此对自己说的,但是究竟为着什么而来,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本意是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唐黛——他孟浪惯了,并不觉得半夜翻窗入女子卧室有何不妥,他只告诉自己他看看就走。 

只是这一看就挺久,到唐黛醒过来,并且认出了他。 

她害怕,尽管那声音强作了镇定,他还是听得真切。心中突然不悦,对这种想方设想的逃离疏远,久积的不满终是爆发出来:“你还认得本王吗?” 

黑暗让人恐惧,唐黛生怕他下一步动作,戒备地往榻里缩了缩:“王爷这说得什么话,小民……小民对王爷的恩德,铭感五内。” 

裕王怎会看不出她的小动作,他突然恨极了这阳奉阴违,伸手去扯她捂得死死的被子。唐黛惊骇,声音都带着颤:“王爷,王爷别这样……” 

沈裕的初衷其实确实不想做什么,但是这时候她的抗拒,她的软语相求,他魔症了般将她的被子扯下来,她一直穿不惯肚兜,身上棉布的睡衣很是宽松。 

他将被子远远扔在床的另一头,俯身压在她身上。她瑟瑟发抖,还强撑着把话说得硬气:“裕王爷,你再这样我叫人了!” 

他只是冷哼了一声,吃定了她不敢张扬,连她的嘴也没有捂上:“你叫啊,最好把寒家的人全都叫来。” 

他手下用力,棉布禁不住他的力道,直接撕碎,他迫不及待地伸手进去,那久违的肌肤仍柔软嫩滑,唐黛死命挣扎,混乱中他脸上挨了一记,指甲从他高挺的鼻梁直划到颧骨,裕王吃痛,顺手抽了一根裙带,将她双手死死缚住。 

他很久没有这般亢奋,唐黛能感觉那火热的巨物跳动着抵在幽径口,她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腕间的裙带太紧,她却感觉不到疼痛,男人用力地挺进她的身体,她眼泪疯涌。 

谁也不能唤,在二十一世纪有个笑话,是魔王对公主说:“你就是叫破嗓子也没有人会来救你。”而她如果叫上一嗓子,来救她的人都会跟着她一起死。 

沈裕也能感觉她骤然的安静,她的身体很干涩,这让他也有些不适,他埋首去她胸前,想补些前戏让两个人都愉悦些,刚俯身下去,冷不防她突然抬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沈裕虽回朝有些年头,但他整天牵鹰溜狗,身手并未搁下,察觉不对时他险避一寸,否则她这一口绝对能够将他颈间动脉咬断。 

她死咬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口,他还在她身体里面,颈间的剧痛让他伸手去卡她的脖子,岂知她俨然是宁死也不松口的。沈裕痛哼了声,终是收了力,五指往上,卸了她的下颚,颚骨失力,他这才得以从她嘴里抢出自己的脖子。而她已是满嘴鲜血。 

沈裕从来没有如此盛怒,他从小到大一直接受着皇家严格的家教,礼仪、言行、素养,无不从容优雅,即使是在女人床上亦是贵气从容。现今他却震怒非常,完全忘了自己夜深闯入人妇房里欲行非礼的不轨之举。 

他再不顾忌唐黛的干涩,用力地抽出,再重重地攻城,一举尽根而没,他能感觉自己撕裂了她,但他顾不得了,这匹难驯的烈马彻底激怒了他。 

唐黛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下去了,痛到了极致感觉便也钝了,嘴里的腥气让她想吐。眼前的黑暗开始涌动,窗外的雨依然敲打着老式的屋檐。 

她的思维再度变得清晰,却发现这大荥四载,她竟然只有一个男人可以记挂。 

“寒锋……”她轻唤他,却只是失水的嘴唇嚅动。 

入眼皆是暗沉夜色,于是目光空茫。 

他是存了心地折磨,于是这一次交合便特别地长。 

可是她终究没有死,尽管他从她身上下来时,她有好一阵不得不屈着双膝缩成一团来减缓身体的疼痛。她可以感觉到她的血顺着腿际浸入床单。可是她爬不起来,她只想这么屈身躺一会。 

他亦不再搭理她,很快地整了衣袍,径自离开。 

窗外雨还在下,唐黛这时候才哭出声来,她的手还绑着,裙带已经勒进了肉里,她哭了一阵,终于还是打住了。大荥不是她的家,寒府也不是她的家,她的家远在这个架空时代的千年之外。所以她就算是哭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来安慰她。 

而她还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她现在的模样,她只有抱了一丝希望轻声唤:“叶独城?西门吹牛?你们谁在?” 

窗外一个声音很快响起:“主子。” 

是叶独城,唐黛还在啜泣,她努力让声音不带哭腔:“你进来。” 

外面的人似乎犹疑了片刻,终还是推门进来。他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夜间视物比唐黛清晰很多。那时候唐黛身上覆着薄被,双手却被紧缚着,青丝沾在被汗湿的额头,榻上一片凌乱。刚才的动静,他自然是听见的。发生了什么他心里清楚,也不多说,恭身上前,面无表情地去解唐黛腕间的裙带。 

裕王匆忙间本就打了个死结,她再一挣,这结越发紧了,而黑暗中即使他视力再好,一时之间也难以解开这绷紧的死结。 

时间略长,唐黛不耐,用力试图将手退出来,而裙带嵌得更深了。叶独城将她的双手扯到榻外,冷不防锦被滑下来,露出被子下姣好的胴体,唐黛不以为他能看清,黑暗是最原始的保护色。 

叶独城将她整个人再往外移一些,作无意状连被子将人往外一扯,成功将□的春/光掩去,他声音很低:“就这样,别动。” 

唐黛于是听话得一动不动,她不能就这样等到天亮,寒锋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现在的模样,而放眼身边,她只有这个陌生的男人可以求援了。 

叶独城退后了两步,重又丈量了位置,再度低语重申:“别动。” 

话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剑轻挥,唐黛只见寒光一闪,还来不及害怕,腕间的裙带已经从中而断。 

他还剑入鞘,上前将裙带扯去,下意识地替她揉了揉手腕,顺手将她的颞颚关节接正。唐黛声音喑哑:“刚才你看见了。” 

她不明白这时候自己为什么会计较这么可笑的事,叶独城却回答得极认真:“属下不会笑主子的。” 

唐黛觉得所有的尴尬就这么消散了,她挥手:“下去吧。” 

叶独城躬身退了出去。 

唐黛强撑着下床,将已撕碎的衣物全部收了,房里没有热水,她就着大茶壶里的水漱了口,沾了汗巾将身上擦拭了一遍,又把床单、被套连带枕套都换下来,拿柜子里备用的换上。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刚才只是一场梦,真的只是一场恶梦,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样想着,她便开始相信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忍着身上、心上尖锐的疼痛再躺下去,许是沾了冷水,左手的旧疾又开始发作。 

彼时已是四更,夜雨零星,她辗转反侧,却是再难入眠。 



50红颜白骨 

第五十章:红颜白骨 

五更,寿王府。 

沐宛词从睡梦中惊醒,她倒是不惊,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谁——那种苏合暗香,她已经再熟悉不过。她披衣起身,外面下着雨,他身上都有些湿了。 

沐宛词慌忙替他更衣,将炭火拨着更旺一些,恐他受凉:“爷,您这大半夜的是去哪儿了啊……”她的声音温柔中透着难掩的关切:“身上都湿了。” 

沈裕任她更衣,她连声唤了侍女抬热水进来。待烛台被点燃,她才看清他脸上一道划痕。沐宛词心中暗惊,想不出哪个狗胆包天的竟然敢在老虎嘴边拔毛。但他脸色阴沉,她并不敢问。 

隆冬的雨水浸骨地寒,他将身体埋入浴桶里,整个人才有了丝热气,重又回过魂来。 

他拉着沐宛词共浴,沐宛词最是擅察言观色,见他心情不好,也就顺着他的意,一起洗了。间或有侍女进来添加热水,他也不说话,靠在错金雕牡丹的浴桶上,沐宛词更加大惊失色——他颈间一处伤口,狰狞可怖。 

“爷,您这是……”她慌乱唤了侍女拿了药膏进来。伤口沾水,已经发白,周围有轻微的浮肿。她极轻地替他上药,他却微阖了眼,看不出心中所想。 

指尖带着微凉抚在颈间,突然他扯了她的手,声音极低:“你爱本王吗?” 

沐宛词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依然是柔声答:“当然是爱的。” 

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伸手将她抱出浴桶,胡乱将她擦干,摁到榻上。 

唐黛一直睡到辰时,外面雨总算停了,天却阴得厉害。乌云在烟灰色的天空游离,寒风凛冽,像是大雪的前兆。 

寒锋进来时她其实已经醒了,只是仍赖在被子里不肯起来。寒锋倒了水递给她,柔声道:“该过早了。” 

唐黛缩在被子里,怕他留意身上的伤痕:“不了,我睡到中午一起吃。” 

她知道这样一来,寒母肯定又要唠叨一阵了,但是她不想在这时候去席间,在寒府一家人面前强颜欢笑。 

二人各怀心事,竟然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 

寒锋很快便从凝香园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信步走过院落青石铺就的小路,那株老梅树竟然也开了花,浅粉的花朵迎霜傲立在苍老的枝头。满院的草木都带着雨后的湿意,偶尔有水珠沾着寒梅的香气滴落在他的颈间,冷意刺骨。 

次日下午,浮云小筑温管家求见唐黛,说是何馨嘱他带了一些礼物过来。唐黛在一干点心、首饰之间看到两瓶止痛活血药膏,是可以用在私/密处的那种,她送走了温管家,转身对捧着点心、首饰的丫头道:“拿出去扔掉!” 

晚间唐黛依旧和寒锋同眠,她熄了所有的烛火,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寒锋不知道昨晚的事应该怎么跟她开口,她语声却带了低泣:“寒锋,你带我走吧。” 

寒锋心中一紧,他只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心中亦是苦涩难言:“嗯,等双亲终老我们就走。”他紧握着她的手,低头吻她的长发:“寒锋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唐黛的眼泪沾在他白色的内衣上,他感觉那温热慢慢转凉,只觉得心如刀绞:“别哭……袋子求求你别哭……” 

唐黛便真的止住了眼泪,她将脸紧贴在他胸前,语带哽咽:“嗯,我不哭,我等着。” 

两人交颈相拥,各想着心事。 

而裕王爷就比较麻烦一点,领口的齿痕他把领子捂紧些便遮了,脸上的抓痕可藏不住。 

这个你可以想象,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寿王穿着紫皂蛟纹的亲王朝服,头戴七星通天冠,威严的面目上顶着一道抓痕…… 

他不是没有听见众臣的窃窃私语,连高坐龙椅的王上都颇感兴趣地瞄了好几眼,可是他能解释什么?说他半夜擅闯妇人睡房,正逞兽/欲时被人给挠了? 

此等越描越黑之举,他断不会做,所以当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闭嘴。 

第二天,公开亭出了一本新书,名字取得很时尚——《王爷受伤了,谁挠的?》 

当然,作为一个风流人物,裕王并不介意同人什么的,可令他恼羞成怒的是这个同人给猜准了,写成纪实文学了啊!当天他便着刑部立即揪出作者,严办! 

》_《 

三月末,桃花盛开。寒锋带唐黛去桃花源踏春,唐黛其实对桃花并不感兴趣,她之所以兴致勃勃,是因为桃花源的主人也姓陶,叫渊明…… 

而桃花源却是离瑞慈的夫家很近,唐黛与寒锋看完桃花顺便去了斐府。瑞慈惊见故人,喜不自胜,苦苦挽留,唐黛便在斐府住了半个月。 

瑞慈本也是作不惯笼中鸟的,奈何特进老爷家家教严格,她闺房中的书页手稿,最终也只有唐黛一个读者。 

唐黛盘恒了十多天,寒锋终于是忍不住过来接了,瑞慈再没有挽留的借口,也只得与二人依依别过。 

回到寒府,唐黛觉得氛围有些个不对了,是什么地方,她也说不上来,有心想问,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转眼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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