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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补全所有番外)-远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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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我觉得很开心,除了思念娘,想起父皇的时候会黯然心伤外,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很充实。
每天除了指点八营的兄弟动作要领外,我自己也不闲着,我自己可以算是整个八营中最勤奋的人了。
我练骑射,早晚舞剑,我不能让沧祁总高高在上地看着我,我要打败他,只有能打败他,我才能俯视他,只有打败他,我才能有机会打败那个衣冠禽兽——瀚暮,只要想到娘在他的身下受尽屈辱,我的心就像被火烧一样。
但皇城森严,岂是我能闯?但我又怎能忍受自己的娘在那里受尽凌辱?也许她现在正倚靠在门前等待父皇的回眸,也许她望穿秋水,正在翘首等待那已经永远不会归家的男人。
想起娘,我心中总有一阵酸涩。
但娘你还有我,终有一天我会如父皇那样为你撑起一片天,我也会如父皇那样,远远地下马冲过来抱起你转圈,我会带给你快乐,带给你幸福,快了,娘你一定要等我。
我每天晚上都要想一下娘的脸,闭上眼睛回忆娘温柔的笑,我怕时间一长,我会忘记娘长得什么样子。
娘你也要每天晚上都想想风儿,那样你才不会忘记风儿,等到风儿来的时候你才不会认不出风儿。
但娘一定不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娘喜欢风儿穿着漂亮的裙子,梳着漂亮的头发,在百花丛中翩翩起舞,像一个超脱尘世的仙女那样无忧无愁地弹着无忧曲。
娘不喜欢风儿一身霸气,娘不喜欢我眼神凌厉,娘也不喜欢我双手沾满鲜血,但风儿不霸气,风儿不凌厉,风儿的双手不沾满鲜血如何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虽然还是很光滑,但我猜日晒雨淋,应该是黑得不成样子。
不知道娘会不会认得风儿,风儿已经慢慢长大了,这段时间身体的变化让我有点彷徨。
我感觉这几天胸部胀得很厉害,那个小包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丰盈起来,即使我不愿意承认,即使我刻意去逃避,但无可否认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子,即使我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男人,但现在再说总是一阵心虚。
每天我将胸前裹得更紧,直至它平坦得如男子一样才放心,虽然很辛苦,但总是心安。
一天沧祁对我说:“枫儿,这段时间你高了很多,也许以后会到我的肩膀。”
“不会的,我要比你高。”我不甘地说。
“是吗?”他失笑出声,但眼里带着宠溺,这样宠溺的目光很容易让我沉迷。
“比我高的女子,不知道哪家的男儿敢娶?”
“我没说过要嫁人。”
“不嫁人好啊,就做我一辈子的贴身侍卫吧,我也不嫌弃你老,不嫌你没身材。”
“你就想得美,你不嫌我,我可嫌你,我嫌你凶,嫌你无耻。”
“你不做是你的损失,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做。”说完他再次打量了一下我,然后喃喃自语地说:“你怎么就长身高,其它地方没长?”
他的眼睛在我平坦的胸前游移,满眼探究。
“我长不长关你什么事?”他每天总有撩起我火气的本事。
看着我发怒,他依然一脸捉狭的笑。
“是不是那里裹得太紧?这样可不好,会影响发育。”
这样的话,他都可以说出来,我简直就无话可说了。
“就两个人,你那里可以不裹,就我看到,有什么关系。”他背对着我,说得漫不经心。
“没关系?难道你不是男人?”
“我与其他男人怎会相同?”他依然说得若无其事,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多么的荒唐无耻。
其实现在在其他将士的面前,我已经是一个人物,他们对我说话他们都言计听从,好久已经没有人敢对我出言不逊,也没有人敢把我当作小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面前,我却强大不起来,成熟不起来。
是他太强大,还是我太弱小?是他太成熟还是我太幼稚?
“大将军——”外面有人喊他,自从我与他住在这里后,就极少有人过来,他们知道他不喜欢有人打扰。
以前他帐前也倒站着几个守卫,但自从我来了后,两人在大半夜,也经常大打出手,他丢不起这个脸,所以不准他营帐外面站人,从此入夜后,就已经没有人敢跑过来讨打。
即使是睡觉,我的衣服还是很完整,我稍稍弄了一下发,沧祁看了我一眼后就叫他进来了。
“什么事?“现在的他站得笔直,表情严肃,声音不怒而威,与平时我认识的沧祁不一样。
“启禀大将军,敌情有变,这是从敌方传来的密报。”沧祁结果看了后脸色凝重。
“什么事情?”我忍不住问他。
他却没有理我,转手对送信的人说:“叫左右先锋他们进来议事。”
听到他们要议事,我聪明地往外走,我知道他猜疑我,看刚才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严重。
“你去哪?”
“我去外面溜达一下。”
“就留在这里吧。”
他眼神坚定而清明,给人以力量,但我还是走了出去,这次他也没有叫我。
出去溜达了一圈帐中还是灯火通明,我知道他们还在,许是今晚他们都会商议到天明,现在已是深夜,除了巡夜的士兵外,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此刻的军营是寂静的,虽然现在白天已经很暖和,但晚上还是带着丝丝凉意,看见我的巡夜士兵都一脸疑惑,也许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像一个游魂那样在这个军营中游荡。
灯火摇曳,凉意透过衣衫透进身体,淡淡的月光泻在这块土地上,这里没有花香,燕语莺啼,这里只有士兵的汗水,只有寂寞与壮志。
“枫儿,回去了。”他过来找我了,他的声音很温柔,在这样的夜晚让两人的心贴得很近。
“商议完了?”
“嗯”
“其实你没有必要走出来,我信你。”丝丝暖意渗透到心里。
“夜凉了我们回去吧。”此刻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亮如天上的星唇,闪闪烁烁的光散发着柔情,与刚才的严肃的他判若两人。
“嗯”
“狄国野心勃勃想要吞并我国,据可靠线报不日就会发兵进犯,可能我们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但硝烟一起,人的命就如草一样,枫儿你还小,不明白战争的残酷。”
“那又怎样?”
“阿宝我给你带走,你要好好照顾它,它跟我出生入死那么多年,现在是宝马赠——”他顿了顿,似乎是忘了词。
“是宝马赠英雄。”我将他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银两我也备足了,足够你舒舒服服享受一段日子,等我,战事一完我去找你。”
“我为什么要等你?你不要说你喜欢上我了哦?”这其实一直是我想问的问题,自从他那狂热的一吻后,我就思考这个问题,但问后脸还微微发烧,心跳也控制不住剧烈跳动。
“笑话,我怎会喜欢你这种既不会吹唱弹奏又不解风情的野丫头。”
“真的不喜欢?”
“哪有人像你这样逼人喜欢你。”
“莫非我猜错了?”
“你当然猜错了,那有人像你那样自负?你莫不是以为天下男人都要喜欢你?”他毫不犹豫地说。
“那为什么你每晚梦中都叫我的名字呢?”有好几次半夜醒来,都听到他再喊我的名字,有些时候脸上带着笑,有些时候带着怒,也有些时候带着焦急。
“有吗?”他脸一红,。
“我在梦中叫你的名字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噩梦,我总是梦到你要将我的阿宝带走,你说我能不惦记吗,能不叫吗?”
“那是你自作孽,说叫你骑马不看路。”
“谁叫你半夜三更像个女鬼那样跑出来游荡,没撞死你你应该庆幸大笑几声。”
“沧祁,我现在发现你也不是很讨人厌,我现在无亲无故,你也没有兄弟姐妹,要不我们结拜为兄弟?我们兄弟俩一起捍卫这沧国江山。”
其实我想与他结义是有目的,只要取得他的信任,他以后才有可能借兵给我,要不无亲无故谁会为我去皇城救我娘?
“我从来不与人结义。”他的声音骤然变冷,不复刚才的愉悦与柔情,隐隐带着怒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高攀你了?你不与我结义是你的损失,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绝对不会。”他坚定无比地说。
我气得跺脚,自己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
“你明天马上离开这里。”
”我不会离开的,我会留在这里,我会与你保卫这片领土,我不比任何一个人差,到时你就会发现不是我高攀我,而是你高攀我,但我还愿意与你结拜。”
“枫儿,我不与你结拜并不是说你没有本事,即使你再有本事,即使你武功再高,即使你立下汗毛功劳,我也不会与你结拜的,并且这是我的国家,于你何关?你就是要捍卫也是捍卫涵国,这是沧国。”
“为什么不结拜?”我只关心这个问题,居然断然拒绝我,让我很不爽。
“没有原因,不结拜就结拜,我与你不可能是兄弟。”他的声音已经明显带着怒气。
“那兄妹也行!”为了能攀上他这棵大树,我可谓低声下气了。
“兄弟不行,兄妹也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结拜之事以后都不可以再提,否则我要你的命。”声音越来越冰冷,脸也越来越冷硬,说完他就他大步流星地往回走了。
我赶紧追了上去,即使攀附大计落空,我也不能离开他这棵大树,留在他身边,总会有一丝机会,离开了他,我单人匹马就更加有心无力。
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我只是说要与他结拜,不答应就罢了,还要黑口黑脸对着我一晚,但无论他怎么说不都不会离开的,两国开战,怎能少了我这个沧国第一勇士?
[卷一 风云变幻:031:微弱火光]
“我要与你共进退。”我执拗而坚定地看着他,他的身子动了一动,眼睛闪烁着摄人的神采。
“枫儿,你真的愿意与我共进退?不管前路如何凶险?”
“是的,我愿意与你驰骋沙场,捍卫着一片土地,因为我是沧军的第一勇士,我要对得起这个头衔。”
“如果今日来犯的是瀚国,枫儿你会如何?”
“如果是瀚国进犯沧国,我会置身事外,如果是沧国进犯瀚国,两国交锋,我冰冷的的剑锋会毫不犹豫地指向你,因为那是我的国家,我不容许任何人践踏我国任何一块土地,当中包括你。”我冰冷地说。
“如果真有这样一天,你是不是真的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剑刺向我?”
“是的。”我冷酷无情地说。
“你果然是冷血的,连一丝犹豫你都没有?”
“没有什么比捍卫自己的国家更为重要,如果你是我,你一定也会做出如我一样的选择,孰轻孰重你我都很清楚。”
“我不会杀你。”他淡淡地说。
“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成大事者怎能拘泥小节,即使有一日我死于你的剑下,我亦无怨。”
“不会有这样的一天。”他说。
“有没有这一天,并不是我们能决定,例如现在狄国进犯,两国开战,也不是你我可以左右,废话少说,我们还是说说这场战怎么打吧,如果你信我,我愿意与你并肩作战,一起将狄国打得落花流水,如果你不信我,我现在就出去。”
“我信你。”他脸上露出让人目眩的笑。
我向他展颜一笑,心中是那样的豪迈与舒坦,我感到这一刻他信任我,他不再猜疑我,这让我的心无比舒坦。
但他温柔的笑眸,也带着丝丝忧虑,他是在担心这场战争吗?毕竟狄国并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国家,但这个国家真是疯了,这个节骨眼,居然会侵犯别的国家。
并不是说狄国不够强大,没有机会称霸天下,只是狄国的的王,现在已经年纪老迈,不复当年勇。
他年轻时风流成性,诞下子嗣众多,现在他垂垂老矣,每个皇子都在虎视眈眈,觊觎他的皇位。
国中已经是波涛暗涌,谁不想有朝一日,可以黄袍加身,登上金銮殿,一呼百应,号令天下?
“为什么这个时候狄国会进犯?”我不解地问沧祁。
“狄国众皇子明争暗斗,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的王也不知道该选谁做继承人,于是决定在战争中历练他各位孩儿,在战争中让真命天子浮出水面,优胜劣,在乱世中,只有能率领千军万马开城拓疆的才是好皇帝,才能保住狄国每一寸土地。”
原来一场战争就是为了选拔皇位的继承人,战争只是大国的游戏,平民百姓的生命在他们眼里低贱得连蚂蚁都不如。
“本来他们的目光是是落在一些小国身上,但自从吞并了几个弱小的国家后,他们野心无限膨胀,居然妄想要侵吞我国,但只要他敢进犯我国,我就叫他有来无回,有进无出。”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狠色。
“狄国,哪位皇子机会大一些。”
“在征伐中大皇子狄仁的心狠手猎震慑全国,三皇子狄陌的睿智狡猾誉满天下,其它皇子虽不如他们那样锋芒毕露,但都是不可小觑的人物,现在鹿死谁手也还不知道。”
虎父无子,想那征伐四方威名远播的王,他的儿子又能平庸到哪里,只可怜只可叹我的父皇身为一代帝王,一世霸主,居然子嗣单薄,一子夺位霸妻,一女流落乱世,一事无成。
王者应该雄霸天下,王者就应该独在高峰,昂首向天问世间谁与争锋?可怜父皇一世英明,却落得如此下场,是悲还是哀?
想我父皇当年也有宏图大略,勇猛善战,但是沧国与狄国却固若金汤,无法攻破,尤其是那个狄国的大皇子那支锋利箭还曾直插在父皇的身上。
那是父皇曾经败得很惨烈的一次,那次出征,我与娘翘首等待了好久好久,我在娘脚下玩耍,而娘就站在门外看着远方,一动不动,眼里蒙着薄雾。
我只朝远处看一会,已经眼睛酸疼得厉害,而她却整天整夜地看,有些时候我很佩服娘,她的眼不痛?她的脚不酸?
过了很久,父皇回来了,但他没有抱起娘转圈圈,也没有豪迈的对我娘说:“颜儿,我回来了,我胜利回来了。”
我跑出去迎接他,但他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将我抱起,让我骑在他的肩膀上,后面的将士也没有气势如虹地大叫。
那是父皇一生中两次的大败。另外一次的对手就是现在与我并肩作战的沧祁,但对沧祁我并没有丝毫的恨,当初我还很仰慕他,因为我从父皇的目光里看到了赞赏了,看到了佩服,父皇很少会佩服人,沧祁就是其中一个。
现在我与他一起并肩作战,心中竟有一点雀跃,我很想看看父皇赞赏的人在战场上是如何的勇猛?如何善战?
“虞枫,如果你是对方的主帅,你会从哪里攻进来。”
“在兵力方面狄国并不比我们强大,正面对决,对他们也没有好处,与其说他们这次是攻打我们,倒不如说练兵更贴切一些。”
“所以他们进攻的应该是精锐部队,人数不会多,我猜他们只是想一探我国虚实,如果还没有绝对优势,任何一个贤明国王都不会轻易对实力相当的对手发动战争,除非矛盾已经尖锐到不可避免。”
“嗯”沧祁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天险,山峰等绕过后就可以到到达我们背后,如果我们腹部受敌,他们就可以以少胜多。”
我侃侃而谈的时候,沧祁传召的人已经来到营中,他们也静静地听,没有人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再也没有对我的身高,身形发表幼稚的言论。
“如果想绕开我们不与我们正面交锋,前面的确有一座高山,但山非常陡峭,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从山绕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以防万一,今晚我与左右先锋去勘探一下。”
“大将军,让我陪同左右先锋去吧。”我心情雀跃,自动请缨。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从他决定给我留下,从我说过愿意与他并肩作战后,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似乎与以前已经不同,多了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
“大将军晚上夜色不明,可能看不清楚,白天去会不会更好?”其中一个将领说。
“白天要去,晚上更要去,晚上也可能会发现白天发现不了的东西,任何一些疏忽都可能导致我们的失败。”我坚定地说。
“那好我们现在出发。”左右先锋倒是爽快之人。
因为我不熟悉地形,我紧随左右先锋后面,因为战事紧迫,一路上大家也无暇顾忌其他,虽然旷野之广带给我不一样的感觉,但此时却无心欣赏,我知道孰重孰轻,在这个时候,任何事情,什么风景都要让道。
其实沧祁说的愚氓山并不是很远,快马疾驰了大概一个时辰后,我们到了这座山的山脚,山不但很陡峭,还绵延不断,俨然一张天然的屏障守护着着片土地,要想直接从山的另一头爬过来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山的尽头是哪里?”
“山的尽头是离关,那里大将军已经派重兵把守,问题不大。”
“这山绵延几千里,有没有一处比较低矮的?”
“以前就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我与大将军还环绕这里走了一圈,但山都很陡峭,没有什么低矮的地方,看来这次也是白来了,少将我们还是回去吧,他们想要从这里攻进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与大将军有多久没来过了?”
“大概有大半年吧!”
“不行,大半年过去,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们今晚再绕这里走一次!”
“刀用在刀刃上,少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浪费无谓的时间与精力。”左先锋似乎对我的固执很不满。
“磨刀不误砍柴功,我从来不浪费时间与精力,我们今晚从这里过去,走完应该天亮,天亮我们再从离关往回走一次,我才彻底放心。”
“军中有大将军,不用我们担心,我们目前的任务就是勘探这里,我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我们现在回去,对将军有什么帮助?对整场战争有什么好处?”说完我也不理他们,继续躯马前进,今日的夜色朦胧,高山也只是能看到一个大概,但我依然不想放弃。
只有这样,心才不会悬在半空。
越往前走,越荒芜,这些地方干旱,只有大片荒凉的杂草,草长得有人高,因为没有人践踏,可以任意生长。
寂静的夜,只有我们滴答的马蹄声陪伴着夜风,他们虽有怨言,但却没有回去,依然跟着我。
突然我看见远远那边似乎有一点点火光,虽微弱,但对于眼力极好的我来说确是那样醒目。
我向左右先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们机警,立刻勒住了马?因为在寂静的夜里,虽然旷野的风肆虐,但马蹄声还是那样的清晰,好在我们离得比较远。
“那边有火光。”我们下马潜过去看看。
[卷一 风云变幻:032:狮子发怒]
马儿被我们放在一旁,这些马都是与主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似懂人性一般,安静的低垂着头,不叫不跑,让我们放心地展开轻功靠了过去。
好在这里是杂草丛生的荒芜地段,那些野生的杂草都到了我们腰,给了我们很好掩护,就因为这些草我们的马蹄声才不至于那么响,要不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怕被他们发现,我们不敢走得太近,但可以肯定火光之处,有不少人从山的那头走了过来,似乎这山有一条通道一般。
我碰了碰他们,示意离开,他们怎样过来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他们现在已经绕到了我们的后背。
他们也聪明,蹑手蹑脚地弯着身子退了回来,怕被他们发现,我们拉着马走了一段路才敢飞身上马,上马后二话不说就往军营一路奔驰。
回到军营中,天已经大亮。
沧祁似乎一夜没睡,眼睛有几条血丝,但看来精神还是很好,眼睛依然如鹰眼一样锐利。
我沉着冷静地把勘探结果告诉他。
“他们怎么过来的呢?一年前我明明与大将军勘探过?依然是山连着山,短时间他们如何在山里开一条道?”左先锋蒙鹰很是疑惑。
“这路不是人开凿的,是天开的,蒙鹰是否记得半年前这里发生一次地动山摇,许是那次让这山起了变化。”
他们听后恍然大悟地连声说是。
“你们辛苦了,现在回去稍事休息,其他事情我来布置,今晚你们带一队精兵去那里伏击,将他们一举歼灭。”
“是”他们响亮的声音带着必胜的信心。
“那我呢?八营是我训练的,为什么不派我去?”
“有今日的发现,少将功不可没,军营中自有任务安排给少将,现在请少将稍事休息,养足精神,我们总有机会并肩作战的。”说完他暧昧地看了我一眼。
当我再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变冷,让我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他冰冷起来的样子真是吓人。
当我回帐中休息的时候,他却没有踏进帐中一步,连中饭也没有回来吃,他究竟在忙什么呢?
躺在舒服的床上,我却睡不着,心情极度兴奋,我逼自己闭上眼睛,但脑海却闪过无数念头,终是难以成眠。
我爬了起来,军中平风浪静,士兵依然是该操练的操练,没有明显的变动,莫非他已经练成大山塌于面前而面不改容?
“你不相信我勘查到的结果?”我还是忍不住,跑过去找他,这个时候的自己眼里容不下沙子。
“我当然信你,我已经布置好,你我就在军中喝杯酒赏赏月吧,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
“你有什么布置?”
“你今晚就知道,如果他们从正面进攻,我严阵以待,如果他们真如你所说想从后面绕过来,我要他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他的声音带着残酷,但却又让人无比的安心,他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晚上八营的兄弟整装待发,他们穿着夜行服,带着弓箭,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我躲在远处看着心痒痒的,这是我训练了三个月的军队,到行军打仗的时候,领头人居然不是我?心有点莫名的失落。
心有不甘,我悄悄换了一套夜行服,混在队伍当中,旁边有人认出我,刚想与我打招呼,我立刻打手势要他们噤声,他们还以为我是有特殊任务在身,表情严肃,一副了然于胸的感觉让我觉得好笑。
左右先锋离我甚远,加上我抵着头,在黑夜中并不显眼。
与其喝酒赏月,倒不如与兄弟们一起杀敌!
我跟在队伍的后面,听候右先锋的指挥,因为白天沧祁的安排我不清楚,所以不敢擅作主张,只能见机行事。
我们在距离上次发现他们踪影的地方还很远就停下来了,这里的草特别茂盛,右先锋从容地说停在这里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真的能等到兔子吗?等到了半夜,我听到了一阵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到近,他们来了,我的心提了起来,八营的兄弟们也是一样,手里紧紧拿着弓箭,屏住气息,大家一动不敢动。
他们在干什么?真的是在等吗?兔子真的那么乖跳过来吗?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为什么他们还是不动,为什么还不采取措施,我都快要急死了。
我想提着剑冲过去,我想扯开喉咙大喊,但是看到旁边的人都镇定自若,我又不敢贸然行事,否则破坏计划,我就成为了千古罪人了,被沧国的人民千秋万代臭骂,现在就权当相信沧祁,忍耐再忍耐。
马蹄声更近,更响,似乎就要踏到我的头上了,我的心就快要跳出胸腔。突然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在耳边响起。
原来今天沧祁就是忙着挖坑来了,这个方法倒好,挖完坑后,再在上面铺一层野草,在黑夜中谁也不会发现,他们冲得太快,所以很多连人带马都跌了进去,在里面鬼哭神嚎,声音甚是吓人。
“射”我听到右先锋雄浑的声音响彻整个旷野。
“是”八营兄弟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是那样的震慑人心。
他们一齐站起来拉弓搭箭,顿时前方笼罩在一片箭海当中,他们的哀嚎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惨烈,他们慌忙后退,慌乱中踩死踏死无数,而我军又战鼓震天,似乎后面就有千军万马浓烟滚滚地冲过来,让他们肝胆俱裂。
这一役我们没有损一兵一将就已经大获全胜,顺利得出乎我意料。
我们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去,一边走还有人唱着雄壮豪迈的军歌,我也受其感染,放开喉咙唱了起来,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这样的夜晚是让人难忘的。
快走到军营的时候,我偷偷地溜了出来,一个人鬼鬼祟祟进了帐房,匆忙中连灯都没有熄就脱衣服了,衣服刚脱了一半,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我蓦地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有人揭帘子走了进来。
我惊呼出声,连忙拿着身上的黑衣挡住身前。
“不用挡了,你有什么我没有看到。”他满脸怒容。
“你怎么问不问一下,就闯进来?”
“有胆违抗我的命令偷偷出去,为什么就要鬼鬼祟祟回来换衣服?你不是打了打了胜仗了吗?”
“是我军打了胜仗,即使我没去,我们还是会胜利,你什么时候挖了一条那么长的坑?”我讨好地问他。
他依然怒视着我,无视我掐媚的嘴脸。
“穿上衣服,跟我到大营去,谁有时间与你耍嘴皮子?”他一声狮吼,这次许是真的发怒了,我不敢怠慢,急急穿上衣服。
狮子本来就厉害,发怒的狮子更是不得了。
[卷一 风云变幻:033:无地自容]
大营中,除了我灰头灰脑,个个将士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毕竟今晚给了敌军迎头一击,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知道沧国并不是那些小国,那么容易欺负。
“左先锋,你今晚带另一批士兵去原地驻守,以防他们卷土重来。”
“是”
不会吧,死伤那么惨重,还敢卷土重来?
“这次左右先锋带领八营将士大获全胜,记一功,但少将虞枫违抗军令私自行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拖出去打一百大扳,以儆效尤”我倒吸一口冷气,看来他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要惩罚我。
“大将军息怒,少将虽违抗命令,但也是一心杀敌,并且这次发现敌人的异动,少将功不可没,功过相抵,求大将军开恩。”
很快地下跪了一堆人,他们都在为我求情,想不到还有那么多人护着我,心暖暖的,看来我人缘还不错。
“我主意已决,谁再为他求情,视为同犯,一起受罚。”他的语气里带着怒火,说完手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劈啪”一声,坚固的桌子裂开了一条大大的缝,触目惊心,顿时让帐内一群人,噤若寒蝉。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要剐,我认了。”我无所畏惧地站了出来。
“好,你有种,来人给我拖出去。”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不用拖,我自己走出去。”我昂着头说。
刚开始打几板并不是很痛,但越打越痛,当皮开肉绽后,每一棍打下去都痛得撕心裂肺,军中的棍子又大又硬,沧祁那死人还说谁棍下留情,谁是同犯,罚双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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