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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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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么简单吗?至少林昭并不这么认为,尤其是上次假扮大食使臣那事以后,他就有些疑心余杭郡王府。

虽说藩王举办这种活动很平常,可今年的杭州不平静,在这个节骨眼上,总透着一股怪异。杭州盐务出问题。地方官难逃干系,那么藩王宗室呢?

皇帝赵顼明知道杭州盐务有问题。却不一开始就大张旗鼓调查,而是让自己来暗访?若非方家村私盐贩子被杀,此事可能一直不会摆上台面。皇帝为什么这么谨慎呢?只是怕打草惊蛇?其中缘由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所以六月六西湖宴会很可能另有猫腻,赴宴之前必须相见调查,小心戒备才是。林昭本想将此事交给苏岸,不过他前去跟踪沐思虹的侍女去了。

兴许沐思虹那边真是自己多心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这一两日再无结果。这条线就暂时放弃了。

“六月初六?”余杭县衙,一个中年男子负手面墙而立,轻声询问。

“不错,六月初六,赵宗咏在西湖设宴,说是给苏轼接风,又说是纳凉赏荷……”余杭县令李逢恭敬地站在身后。足可见此人身份非同小可。

“赵宗咏好好的设宴做什么?怕是不简单吧!”面墙的男子转过身来,赫然是太祖子孙,神武将军赵世琚。

“听荆湖南路我们的人说,很可能就是初六日起运。”李逢轻声回答。

赵世琚笑道:“你看,我说对了吧!赵宗咏就是这种要钱不要命的货色,竟然亲自出面制造机会。不容易啊!”

“如此仓促,怕是难以成事啊!”李逢一声叹息,似乎还有几分鄙夷。

“本身成功的机会就不大,现在被我们知道了,那成功的机会就等于零!”赵世琚笑得很得意。笑得很阴冷。

“赵宗咏成功与否我们管不着,不过这倒是个机会啊!”赵世琚那妖娆的夫人也在屋内。狐狸一般的嗅觉让她迅速在其中发现了可乘之机。

赵世琚笑道:“夫人说的是,赵宗咏父子说到底只是一群见钱眼开的蠢货而已,既然他如此卖力。那我们就来一招螳螂捕,黄雀在后如何?”

李逢道:“到时候整个杭州的注意力会放散到西湖和运河码头,城里面必将空虚,混乱……那我们便有机可乘!”

“哈哈,等待叙旧,继续总算是来了。”妖娆夫人和开心,拍手道:“只要在制造点混乱,搅动他们不安宁,我们便能趁机去王府,起出祖上留下的宝物。那可是两浙十三周将近百年的积蓄,到时候你们一定会惊叹的。”

“有了这批东西,招兵买马就容易多了,我们的大事就指日可待了!”

三人十分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露出欣慰的笑容。可就在此时,有人来报:“大人,不好了,几名手下负责保护荆湖南路来的客商,在客舍发现有人偷听,动了兵器。”

“什么?”赵世琚与李逢,以及妖娆夫人皆是一惊,追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客商们正在讨论下月初六装船之事,发现有人靠近偷听,手下便动了与之动了刀剑。偷听者是个女子,武功不错,尤其是轻功相当高明,受伤了,但是我们没能拦下。”

“女子?什么来路?到底是怎么跟上他们的可否知晓?”赵世琚有些着惶急,些许事情谋略了太久,现在是关键时刻,千万不敢出差错。

“不知道,此女子轻功很高明,之前一直没有察觉。当时客商们说起运盐之事,声音比较低,那人可能想要听得更仔细,结果露出了马脚。”

“这么说,这些人是冲着盐来的?”赵世琚不由沉吟,猜测着女子的身份和来历。

李逢的反应很快,说道:“会不会是官家……苏轼或者林昭的人?”

“有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赵宗咏父子的人,客商到来,摸底调查是常有的事情。”赵世琚也逐渐冷静下来。

妖娆女子道:“现在合计一下,如果幕后主使者各自不同,会产生怎样后果?”

“如果是赵宗咏的人,便没有什么大问题,客商们只是谈论时间,并无不妥。”赵世琚道:“但如果是苏轼或者林昭的人,可就有些麻烦了!”

“是啊,首先是他们怎么盯上这些客商的?我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再者。他们到底知晓多少?”李逢很是担忧,显然突然出现的偷听者让他们有些慌乱。有些惊恐。

妖娆妇人道:“如果是林昭的人正好啊,我们正愁六月初六幕后戏码透露不出去,现在好了,林昭他们自己已经知晓了。”

“如果只是这样自然没问!”赵世琚目光凝重,说道:“关键是这个女子跟踪到底是何目的?是冲着谁来的?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李逢,之前的行动可否露出过行迹?”

“没有,除了方家村那次,已经许久不曾有过大动作了。不过那次做的很隐秘。绝对没有任何纰漏。”李逢信誓旦旦,让人不由不信。

“夫君多虑了,很可能只是个偶然,林昭来杭州这么久,想必一直在着手调查私盐的问题。皇帝能让他来,就证明他们掌握了一些东西,查到一些私盐客商的行迹似乎不难……所以肯定是冲着赵宗咏父子去的。”

妖娆夫人说完。自己也觉得想法有些侥幸。

赵世琚轻轻点点头,说道:“只能先这样认为了!以前有小看了林昭这小子,之前总以为他难有大作为,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李逢的神情也不似之前那样紧张了,思考着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下一步的打算。

赵世琚道:“按照原计划行动吧。不过最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小心精神,又能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

“是,将军,我知道了!”

“好。我们先走了,最近这些天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联络……”赵世琚突然有些后悔。今日不该轻率前来余杭县。

“将军和夫人要不要秘密离开?”李逢也想到了这一点,赵世琚的身份敏感,今日情况特殊,稍有不慎可能会引起麻烦。

赵世琚摇头道:“不,我们正大光明来的,正常离开就是了,否则反而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有眷属这层关系,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好,将军一切小心!”

晌午的时候,神武将军赵世琚带着夫人离开了余杭县衙。他们看似走的很随意,但依旧隐约有几分凝重气氛,难以完全掩饰。

附近的某处巷口,苏岸清楚地看到这一幕,不由一惊,之后悄然离开。

“沐思虹的手下受伤了?”苏岸带回来一个重要消息,林昭赶忙询问。

苏岸回答道:“是的,这些天她一直都有跟踪这些人,一直不曾被发现,不想今日出了岔子。”

“你知道是什么人,到底在做什么吗?”

苏岸摇头道:“这个女子似乎察觉到有人跟着她,近来一直很小心,我不敢跟的太近,无法探查。”

“那她现在何处?你可否出手相救!”

“没有!她虽然受伤了,但自己逃走了!”苏岸道:“我见她安全无碍,便暗中跟着那些人,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些发现。”

“哦?”林昭也有些小小的激动。

苏岸道:“我发现那些人随后去了一处别院,之后与余杭县衙有联系!”

“余杭县衙?”林昭觉得事情越发的有意思了。

苏岸又道:“公子可知我看到什么人从县衙出来?”

“谁?”

“赵世琚!”

“他去那处做什么?”林昭也是一惊,旋即追问。

苏岸道:“我打听了,说是赵世琚的侧夫人是京东东路人,和余杭县令李逢的妻子是同乡,有些往来。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他身份也特别,所以我有所留意。”

“兴许是多心了,但说不定有大用,你做得对!”林昭道:“看来余杭县的水也很深啊!”

“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还有沐思虹到底是何身份,想要做什么?”苏岸道:“想必沐思虹的手下会知道更多!”

“不错!”林昭沉吟片刻,说道:“事已至此,是时候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第一一四章意图不轨

“玉童,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花船之上,沐思虹看到玉童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大为惊吓,关切询问。

玉童轻轻摇头道:“不打紧,只是皮肉伤而已!”伤势确实不重,只是因为急着逃走,来不及包扎伤口,以至于有些失血过多。

沐思虹见玉童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忙取来金创药,清理伤口,上药包扎。见到玉童瘦弱的身体上,血肉模糊的刀口,沐思虹忍不住眼眶湿润,几欲落泪。

玉童笑道:“都怪我太心急了,想要听个明白,结果不一小心露了行迹!”

“别说了,没事,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去那些危险地域的。”沐思虹很是自责,玉童虽是侍从,但这么多年来相依为命,早已情同姐妹。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敢再想下去。

玉童咯咯一笑:“小姐,不吃亏,我听到……”

刚要说话的时,有侍女在门口禀报:“小姐,林昭公子求见!”

“他在哪?”沐思虹游戏惊讶!

“就在边上,他们的船已经靠近了!”

因为玉童受伤,为了安全起见,沐思虹特意划船入湖。即便是这样,林昭依旧乘船来见,如此急切,自然让人有些紧张。

不等回答,便感觉船身有轻微的晃动,只怕客人已经不请自来了。沐思虹急忙走出船舱,见到林昭与一个精悍男子已经跃上船头,一艘小舟刚刚荡开。

“沐小姐。在下无礼了,请见谅!”林昭一拱手。打个招呼。

沐思虹明显察觉到林昭神情变化,全然不是平日里那般嬉笑,而是多了几分凝重,心中便是一紧。

“林公子夜晚到访,不知所为何事?”沐思虹沉声询问,佯作不悦。

林昭笑道:“来送药,上好的金创药!”

沐思虹心中一震,强自镇定。摇头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奴家似乎用不上啊!”

“真的吗?”林昭说话间毫不客气,直接走进舱内,在小客厅坐下。苏岸则是负手站在门口,气氛有些凝重。

沐思虹脸色很不自然地走了进去,轻启朱唇:“林公子……”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夤夜造访。就是想打开天窗说亮话!”林昭意味深长地看着沐思虹,笑道:“沐小姐,意下如何?”

沐思虹沉声道:“林公子想让我说什么?”

“你的身份,来杭州的目的?”林昭直言不讳,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沐思虹秀眸转动,轻声道:“我说是为公子而言。你相信吗?”

“信,为什么不信?”林昭笑道:“只不过沐小姐眼下的作为,让我又有些不信了……对了,你的手下伤势如何了?严重否?”

话说到这份上,沐思虹知道避无可避。轻咬嘴唇道:“不打紧!”

林昭道:“嗯,那就好。我们好好谈谈吧?西湖之上,不虞担心隔墙有耳!”

“林公子想问什么就问吧!”事已至此,沐思虹知道继续遮遮已经毫无意义。

“你的真实身份?来杭州做什么?”

沐思虹叹道:“我外公是唐庆元,一个私盐贩子,想必林公子已经知道了,来杭州是为了——报仇!”

“那场大火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吧?”林昭等若是承认了,一切都了如指掌。

“肯定是!”沐思虹泪眼朦胧中笼罩着浓重的恨意,咬牙切齿道:“我贪玩去赏灯,才侥幸逃过一劫,可是家里几十口人……如果只是普通失火,难道一个都逃不出来吗?我听着他们的哀嚎呼喊,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偌大的宅院化为灰烬……”

说到这,沐思虹已经泣不成声,几欲晕倒。林昭赶忙将美人扶住,可以想象一个柔弱女子,目睹全家葬身火海是何等残忍,何等悲痛,于是毫不吝惜借出一个肩膀。

这些年强颜欢笑,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表露真情。也许是压抑了太久,沐思虹这一哭,想起昔日悲惨往事,心中的悲苦有如洪水决堤一般,再也忍耐不住,趴在林昭肩上,泪流满面。

许久,沐思虹才从悲痛中恢复过来,低头一看,林昭肩上已经浸湿了一大片。一边擦拭泪水,一边露出歉然之色!

“没事,逝者已矣,还请沐小姐节哀顺变!”林昭恢复了往日的客气,更多了几分温柔,温言关怀劝慰。

沐思虹心中一动,知道再无隐瞒必要,说道:“林公子能来,诸多事情想必已经了然于心,奴家也就没什么可隐瞒了。不错,奴确实为公司而来杭州,不过是想要利用公子权势!”

“所以你故意挑拨我与赵仲山、陈宏?”林昭轻声道:“不过相比之下,沐小姐实情相告,效果或许会更好,不觉得吗?”

“奴家心思太简单,初时不确定公子作为,直到那日言语试探,奴家才明白了。本欲实言相告诉,奈何……”

沐思虹自己都说不上来缘由,她顾忌自己的出身,一来是担心受到牵连,二来……贩卖私盐的罪犯之女,会遭人看不起,尤其是不想被林昭……自从上次秦淮河不见之后,沐思虹对林昭便有一种隐约的特别情愫,才让他顾虑再三。

林昭笑道:“沐小姐想要报仇,我想查案,我们应该能合作愉快吧!”

“一切倚仗公子了,奴家一定知无不言。”沐思虹终于承认一个事实,单靠自己,报仇之日是天方夜谭。

“好,你有什么发现吗?”林昭柔声询问,沐思虹这些当真是个突破口,这个意外发现实在太重要了。

沐思虹沉声道:“昔年外祖贩卖私盐,乃是与杭州官府相牵连,想必家族遭灭口也正是因此……”

“官府?何人?”

沐思虹摇头道:“钱塘县陈琦应该难逃干系,不过我没有证据,接近陈宏就是为了寻找线索……”

林昭轻轻点头,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沐思虹续道:“倒是近来有些发现……玉童,目睹了方家村血案!”

“什么?”林昭顿时有些兴奋,方家村血案一直都是个悬疑谜案,苦于没有线索。而今竟然有目击者,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沐思虹道:“这样吧,玉童的伤势并不要紧,要不公子直接问她吧!”

“也好!”虽说进入女子闺房不合适,但现在是有要紧事,自然事急从权了。

林昭与苏岸进入房间,见玉童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精神状态不错,也便安心不少。

“玉童,林公子问话,你如实回答!”沐思虹叮嘱一句。

见林昭进来,聪慧的玉童已经全然明白,会心一笑,轻轻点头。

“玉童姑娘,你目睹了方家村血案?”林昭直奔主题,这事情实在太重要。

“是的!”玉童点头道:“那晚我正好去方家村找方老大,他们以前是老爷的属下,没想到有人痛下杀手……”

“你有什么发现吗?”林昭不禁感叹:该怎么说呢?无巧不成书?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些杀手聚集在余杭县的一个酿酒作坊里,与余杭县衙有牵连。”

余杭县衙?林昭心中顿生疑惑,余杭县令是李逢,是他指使的?可动机何在?这是最让人疑惑的地方?加之苏岸昨日的发现,两下里以印证,这个余杭县只怕是大有问题。

林昭又问道:“那今日受伤是怎么回事?”

“我这些天一直在监视酒坊,见有人外出似乎保护什么人,好奇之下便跟上去。”玉童道:“那些人应该是湘鄂一带来的私盐贩子,最近似乎有大买卖,今日他们谈及运货日期,我想听真切些,结果不小心露了行迹……还好,侥幸逃了出来。”

“有大买卖,运货?”几个关键字让林昭有些兴奋。

玉童点头道:“是的,似乎是六月初六起运,货可能还不少……”

“六月初六?”林昭心中一动,不正是余杭郡王赵宗咏西湖设宴的日子吗?纯属巧合?那未免太巧了吧?

果然是宴无好宴,余杭郡王大有深意啊!

同时也有些震惊,两浙路贩卖私盐真是猖獗啊,竟然到了这个地步。皇亲国戚都参与其中,难怪之前不清不楚,皇帝赵顼也多有顾及,原因就在这里!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赵宗咏很可能利用宴会转移注意,制造机会,从而起运私盐?已经盯的这么紧了,这些人还要如此胆大妄为,顶风作案!已经不能用铤而走险来形容了,这些人都是疯子!

林昭也十分好奇,赵宗咏凭什么有这么大把握,一定能够成功?倒真想见识见识。

玉童道:“事情似乎比较复杂,余杭县那个酿酒作坊不简单……里面的伙计实际都是些杀手,武士,而且藏有许多兵器。”

兵器?他们要做什么?林昭顿时打个激灵,私藏兵器,事情明显有些复杂了。

历朝历代,私藏兵器都是大罪,意图不轨啊!宋朝的兵器管制尤其严格,民间武器主要是哨棒,兵器严格禁止。

以酿酒作坊为掩护,蓄养杀手武士,私藏兵器,意图何在不言而喻。

第一一五章眠花宿柳

私藏兵器的是什么人?谁欲意图不轨?

按照玉童所言,这些人与余杭县衙有密切关系,那么县令李逢必然脱不了干系!

可若说一个县令造反,林昭并不相信,兵无几多,地盘又小,根本难以成事。最关键的是缺少了两样东西,为什么造反?号召力何在?

县令虽小,日子过得也不错,谁会造反呢?从李逢身上,实在看不出造反的理由来?

所以,幕后主使者一定另有其人。

一个人的身影逐渐浮现在林昭心头,没错!正是神武将军赵世琚!

他是太祖子孙,当年赵光义登基之后,太祖子孙一直多有不服。起兵以武力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合情合理,谋反的理由他有。

号召力他也有,太祖子孙,身份尊崇,振臂一呼,必然有人响应。

何况他与余杭县令李逢过从甚密,在如此敏感时期的接触,只是走亲访友那么简单吗?

那日在花船之上相见,此人看似温文尔雅,一副儒雅文士做派,看隐约的气息似有古怪。大奸似忠,若说此人暗中有大图谋,是可以相信的。

现在再看方家村血案,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如果说是赵世琚幕后指使,那他派人袭杀方家村一群私盐贩子的目的何在?贩卖私盐的是余杭郡王赵宗咏一家,与他并无冲突啊!

这个着实有些费解,不过完全存在浑水摸鱼的可能。方家村牵连出的唐庆元。其与钱塘县令陈琦有联系。一桩莫名其妙的血案,矛头直接引向陈琦。继而殃及赵宗咏,这是故意要搅浑这潭水啊!

那么他想要趁机做什么呢?

不对,湘鄂一带的私盐客商为何由他们保护呢?莫非他们与赵宗咏是一伙的?难道官家的伯父也想造反?

如果是,后果很可怕。如果不是,后果同样可怕!

赵世琚谋划半天到底想要做什么?是直接起兵谋反?没有丝毫的迹象,毫无头绪,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

天幸玉童恰好目睹方家村血案,追踪有此发现。否则一切蒙在鼓里,迟早要出大事。只是今日举动,已经打草惊蛇,担心事情败露,赵世琚等人会不会提前发动呢?会是什么时候呢?

对了,六月六,这天注定了风起云涌!

私藏兵器。意图谋反,虽然这是些许端倪,没有进一步的发现,也无证据。但是此事大事刻不容缓,必须报告皇帝,让朝廷知晓。

六月初要是出大事。若非朝廷支持,军队出动,如何能稳住局面?

可是杭州距离汴京千里之遥,哪怕是十万火急,快马加鞭也得七八上十日。等到皇帝做出反应。旨意送回来已经是二十日以后了。

现在已经五月底,距离六月六不足十日。根本来不及。林昭觉得是可怕,也有些无助!

不过无论如何,依旧必须立即上报消息,即便只是这些风吹草动。

赵世琚、赵宗咏,对不起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们听天由命吧!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并非有意加害,也是以防万一。

林昭吩咐道:“伯洲,立即送消息去汴京,与官家知晓!”

“是!”

“至于我们……”

苏岸出身禁军,读过书,听闻玉童描述之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林昭的担心之处。说道:“公子,如果真出乱子,朝廷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依靠杭州本身的力量!”

“杭州……?”林昭心念一动!

苏岸道:“虽说调兵要有枢密院命令,但知州掌握一方军政,必要时也可以调动军队。”

“知州,你是说郑獬?”

“是,必要的时候只有找郑知州了!”

林昭不由有些苦恼,郑獬对自己可没什么好感,没给过自己好脸色。再者,关于谋反的事情完全都只是猜测,毫无真凭实据,郑獬要是不相信怎么办?想想就有些发愁!万不得已的时候,也确实只能指望他了。

“为今之计,是要密切注意各方动向!”林昭吩咐道:“伯洲,此事你要多上点心。”

玉童也自告奋勇道:“我也能帮忙!”

“可是你的伤势……”

“皮肉伤,不碍事的!”

能在好几个武士拦截之下脱身,足可见玉童的身手不错,尤其是是轻功了得,探查消息更是方便。

沐思虹全然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竟然牵涉到了谋反,实在可怕。可好多事情都是玉童发现,如今想要退步抽身已经没有可能。何况处理好了,大仇也能得报,关键是林昭在其中,能与之并肩而行是莫大的荣幸。

“林公子,我能做点什么呢?”沐思虹小声询问,也想要尽绵薄之力。

林昭沉吟道:“这些天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可又有很多事情要忙,少不得需要个掩护。沐小姐,请恕在下冒昧,你看……”

“这个……”林昭话音落地,沐思虹立即俏脸红润,犹豫着吞吞吐吐道:“奴家自当效力……”

林昭道:“多谢沐小姐了,此番事情只要处理好,唐家血海深仇自然能报。还有,我会尽力还小姐一个清白出身。”

“嗯,一切有劳公子了!”沐思虹感动不已,眼中泪光闪闪。

事情太过重大,林昭立即约见了苏轼和沈括,将消息告知他们。

苏轼与沈括一方面惊叹林昭的能力,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有如此重大发现。当然,更多的则是惊恐,不仅仅是私盐贩卖案件,现在牵涉到可能发生的谋反。

“眼下该怎么办?”官家登基以来的第一场叛乱,苏轼与沈括也没有什么经验,该怎么处理有些犯难了。

林昭道:“消息已经上报汴京给官家了,但时间来不及,我们只能靠自己,必要的时候请郑知州调动兵马。”

“也只能如此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全力支持的!”沈括这个两浙路访察使也有很大权力,必要时能说上话。

林昭道:“苦于眼下没有证据,又不能轻易打草惊蛇,也不好直接告知郑知州!”

“东阳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这几日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暗中观察情况,等确定下来,再做从长计议,谨慎出手。”

苏轼道:“也好,若是打草惊蛇,前功尽弃不说,杭州将会永远留下两个毒瘤,日后再想解决就不容易了!”

“这次必须将他们连根拔起!”沈括目光无比坚定。三人既紧张又有些莫名的兴奋,能亲手粉碎一桩谋反叛乱,仕途上会增光添彩,更重要的是于国于民有利,也是一种责任感和抱负的实现。

三人商议之后,沈括继续巡查,苏轼也一直着手毫无头绪的方家村血案。至于林昭……市舶司闲来无事,便日日流连西湖,花船上眠花宿柳……

第一一六章惊喜

“林昭日日流连风尘,眠花宿柳?”东阳郡公赵仲晔听到消息,有些惊奇。

“没错,几乎每日都流连在沐思虹的花船之上!”

赵仲晔笑道:“没想到这厮也是个情种啊,也学着寻花问柳,一夜风流了。”

他没注意到弟弟赵仲山的脸色铁青,恨的咬牙切齿。沐思虹竟然留林昭在船上过夜?前段时间争风吃醋入戏太深,小侯爷这会愤怒不已,心中不停地咒骂林昭与沐思虹,极不痛快!

赵仲晔见状摇头道:“二哥不必动怒,美貌女子何其多,不就是个风尘女子嘛,以我们的身份找多少没有?”

“大哥说的是,可林昭……”赵仲山似乎还有些不服气。

“不着急,这几天他眠花卧柳正好,我们倒是省心了。等此番货物运出去之后,再让御史参他一本不就是了!”赵仲晔少不得安慰几句。

“是,大哥,我省的轻重!”赵仲晔紧握拳头,些许愤怒只好先隐忍不发。

赵仲晔在安慰弟弟,可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安定,林昭当真是寻欢作乐?会不会有别的幺蛾子呢?在大批私盐即将起运的时候,他愈发的紧张。现在已经管不那么多,只要六月初六那日运作好,定能平安无事。

“对了,二哥,你却叮嘱陈宏,让他务必安分守己!”赵仲晔想起此事,不忘叮嘱一句。

赵仲山对此深以为然,陈宏对沐思虹可甚为上心。与林昭之间又有深仇大恨,那厮又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冲动之下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奇怪。这节骨眼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

陈宏确实很恼火,一直对沐思虹心存想法的他,怎么能容忍别人先染指呢?平日里没少献殷勤,可美人就是对他不理不睬,现在还直接跟了林昭。

唉!这会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沐思虹曼妙的身姿。在林昭身下婉转承欢,恩爱缠绵的情景。这些念头如同刀割一般,残忍地划在他心头,继而燃起熊熊大火,恨的何止是咬牙切齿。好几次都有冲动,直接冲去西湖边找“狗男女”晦气。

果不其然,赵仲晔担心的没错。不过用不着赵仲山来拦着。其老爹陈琦便当面喝止,险些给宝贝儿子几个耳光。

“没出息的东西,你要去做什么?找人拼命还是争风吃醋?”陈琦恨铁不成钢地喝骂道:“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如此冲动,不知死活!”

“父亲……那林昭欺人太甚!”陈宏还有些不服气,嘟囔道:“难道您忘记了宣哥的大仇了?”

“混账东西。宣儿之死为父一天都不曾忘却,可你这副德行就能报仇?”陈琦大声喝骂。同样的年纪,从小饱读诗书,名师指导,怎么就是这幅模样呢?看看人家林昭。不过是个仆役出身,看看现在的成就和本事。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陈宏要是知道老爹这么想,定然会吐血而亡,但这会依旧不服气道:“父亲,王爷不是说了吗,完事之后会帮咱家报仇的!”

“报仇?指望他们?”陈琦道:“我的傻儿子,都什么时候了,你和指望他们,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怎么?”陈宏顿时愕然,最近与赵仲山走得很近,关系也不错,几欲引为知己,可父亲为什么这么说呢?

陈琦道:“若非他们父子发疯,何以现在铤而走险,顶风作案?你可知这次货物起运要担多大的风险吗?”

“风险?”陈宏道:“王爷不是说了吗,起运的事情他来安排了,有王爷在,想必不会出问题。”

“哼,安排自然是靠他,可能保证万无一失吗?”陈琦苦笑道:“万一要是出事了,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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