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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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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得胜归来,耶律乙辛怀恨在心,定会处心积虑,谋害母后与皇兄,这或许就是毒计中的一环!”耶律特里的话很是惊悚,萧观音越听越是害怕。自己出事倒也罢了,如此一来,必然连累了儿子,甚至是萧氏族人!

“这个单登实在可恶,把他找来问个清楚,这几年待他也不薄!”萧观音有些愤怒,有人竟敢设计她,若非女人及时提醒,险些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母后,不要打草惊蛇,这诗你还是照抄!”

“那怎么行?”

耶律特里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先去找一个人,然后将计就计不好吗?”

第六八八章谁为证人?

两日之后,耶律乙辛如愿以偿!

拿着手中皇后萧观音亲笔题写《十香词》,放声大笑,笑声很得意,也很阴冷。

“叫上张孝杰,去见陛下,还有辽阳府那边可以动手了!”

“是!”

当诗文放在眼前,辽主耶律洪基惊讶道:“这是何物?”

一旁的贵妃萧坦思伸长了脑袋,笑道:“臣妾觉得,似乎像是皇后的笔迹,是皇后又有什么新的诗作吗?”

耶律乙辛点头道:“不错,确实是皇后娘娘所作,名为《十香词》!”

“写的什么?”耶律洪基游戏不悦,怨怼道:“这些东西朕不熟悉,写的什么玩意?”

“还请请张状元来解释吧,他比较熟悉诗文!”

曾经的辽国状元张孝杰道:“陛下,此诗文名曰《十香词》,乃是一篇记录闺房取乐的作品,描写了女子身上发、乳、颊、颈、舌、口、手、足、阴、肤等十处部位的香味。”

萧坦思插话道:“哦?平日里见皇后娘娘矜持,没想到竟然这么……陛下,可惜了,闺房之中,臣妾并无此才能。”

耶律洪基眉头已然皱起,这《十香词》微妙也太露骨了吧?难不成皇后是想要以此描绘她有多么国色天香?吸引自己回心转意?耶律洪基觉得有些恶心,同时还觉得向来端庄的皇后有些下贱。

张孝杰却低声道:“从行文来看,这应该是皇后娘娘闺房取乐时,即兴而作!”

“这时皇后何时所作?”萧坦思笑着询问。

耶律乙辛道:“前几日!”

“陛下,你什么时候去看皇后的,臣妾怎么不知道?”专房之宠的萧坦思带着嫉妒,拉着耶律洪基的胳膊撒娇。

“你说什么?这是皇后近日即兴所作?”耶律洪基的脸色骤然间阴沉下来。

萧坦思一脸惊讶,惶恐道:“对啊,陛下近来一直和臣妾在一起,不曾去过皇后那里。那么……”

气氛陡然间凝重了许多,耶律洪基拳头紧握,骨节啪啪作响,显然是格外愤怒!

“是的!”耶律乙辛道:“臣有一侍妾,其姐乃是皇后宫中乐女,名叫单登,亲眼见到皇后做此文。然后拿与臣府中。与其妹妹谈论,臣瞧见之后觉得不妥,所以交给陛下!”

“当真吗?”

“当真,陛下可传单登一问便知!”

“传!”耶律洪基面色沉重,愤怒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染。何况他还是一国皇帝。

单登来的很快,跪在耶律洪基面前,低声道:“陛下,这确实是皇后娘娘前几日所做。奴婢只觉得文辞极好,故而带去赵王府上,找妹妹请教,没想到……”

“近来皇后可好?”耶律洪基冷冷询问。

单登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很孤单,时常一人枯坐叹息,有时候还会无端发脾气。不过近来好多了,奴婢伺候时总能见到娘娘面带笑意,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耶律洪基越听越是愤怒,猛地将一件精美的瓷壶扔出去,瞬间撞得粉碎。

殿中众人都是一惊。单登惊恐跪地道:“奴婢该死,陛下恕罪!”

耶律洪基冷冷问道:“说,皇后最近可否见了什么人?尤其是男人!”

“皇后娘娘近来一直在宫中,并未外出,平日里出入的男人……只有……乐工赵惟一!”单登小声道:“恕奴婢斗胆,有一次前去伺候,曾瞧见赵惟一从皇后娘娘寝殿出来。当时他……他正在……”

“正在做什么?说!”

“正在……”单登吞吞吐吐道:“奴婢看到他正在……系腰带!”

“啊?”萧坦思大惊道:“这还了得,难不成皇后娘娘与她……不不,皇后娘娘端庄高贵,怎么会和一个乐工有苟且之事。臣妾胡言乱语,请陛下责罚!”

耶律洪基表情阴冷,并未应声,额上暴起的青筋说明了他此刻的愤怒程度。

张孝杰不失时机道:“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哦?怎么说?”萧坦思佯作惊讶。

“皇后娘娘有一首诗叫《怀古》,其中有这么一句:宫中只数赵家妆,惟有知情一片月。”张孝杰的一顿一顿,将诗句念的很清楚。

萧坦思讶然道:“赵…惟……一!”

“是啊!”张孝杰道:“恕臣妄言,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如此怕是大为不妥。至于是否真有其他不检点之事,还请陛下明察。不要有损我大辽国体与皇室尊严!”

“传贱人过来!”耶律洪基怒气十足,眼中几欲喷火。

……

萧观音来了,一脸坦然地来了!

“陛下,传召臣妾,不知所为何事?”

“你自己看?”耶律洪基勃然大怒,将那份《十香词》稿子扔过来。

萧观音捡起来,看了一眼,低声到:“没错,是臣妾的笔迹!”

“啊?皇后娘娘,你竟然真的……”萧坦思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

“吾如何?”

“还有什么好说的?”耶律洪基冷冷道:“本以为你端庄知礼,却不想,你竟然这般下贱!”

“下贱?此话如何说起?”

“皇后娘娘,你亲笔的诗稿在前,铁证如山啦!”张孝杰阴阳怪气,耶律乙辛也是一脸奸笑。

“是臣妾的笔记又如何?”萧观音的表情始终从容淡定。

“如何?你写了些什么?自己做的丑事,还不承认是吗?”耶律洪基愤怒到了极点,堂堂皇帝被人带了绿帽子,颜面扫地啊!

“字是臣妾的笔迹不假,可内容与臣妾无关。”萧观音朗声道:“臣妾自问一直谨慎礼仪,不曾有什么越矩行为!”

“白纸黑字还想抵赖?大辽之内,除了皇后娘娘,又有谁写得出如此好词呢?”张孝杰故意将“好”字咬的极重。

“是啊,单登,你能告诉吾,这是谁的大作吗?”

“此乃皇后娘娘所作啊!”单登一脸虔诚的表情,面不改色心不跳。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耶律洪基怒意十足,他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不跟不愿听拐弯抹角的问话。

萧观音道:“陛下,此诗并非臣妾原作,臣妾只是应单登请求,帮其誊写而已!”

“陛下,奴婢冤枉,奴婢哪里能写出这等诗词?”单登哭诉道:“明明是皇后娘娘所做!”

“皇后娘娘这是要将罪责推给宫女吗?”

耶律乙辛摆手道:“怎么能这么说?皇后娘娘能这么说,肯定是有的放矢的。不知娘娘如何证明?可有证人?”

“证人当然有,你们看老身如何!”

耶律乙辛与张孝杰转过身去,讶然看着一位庄重的老妇人站在门口,都愕然道:“太后!”

第六八九章居心叵测

萧挞里,辽主耶律洪基生母,辽国太后。

正是《天龙八部》中,皇太叔叛乱时,抽嫔妃耳光,要辽主不要顾及自己,下令进攻的那位太后。

这位老祖宗在辽国地位崇高,平日里一般不理会事情。近来又身患重病,一直卧床休养的,今日却杵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在大殿门口。若非孙女耶律特里公主扶着,只怕已经摔倒了。

耶律洪基见状,立即起身迎上前道:“母后,你怎么起来了?快,准备软榻!”

萧太后道:“为娘若是不来,这里怕是有冤案啊!”

耶律乙辛与张孝杰对望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妙。萧坦思更是有些紧张,好端端的,太后怎地来了?弄不好要功亏一篑啊!

耶律洪基扶母亲在软榻上坐下,这才问道:“母后说作证是怎么回事?”

“哼!”萧太后道:“洪基啊,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你的皇后写了什么淫诗艳曲?不守妇道,有失贞之举?”

“是!”

“那你相信吗?”萧太后沉着脸,轻声质问。

“那诗文确实是皇后的手笔。”

“笔迹是她的,内容就一定是她写的?”萧太后反问一声,说道:“皇后四岁就养在宫中,与你是青梅竹马,她是怎样的人,人品如何,你是知道的。”

“是,可是……”耶律洪基道:“人或许是会变得的!”

“变?没错,是会变?”萧太后道:“可能在这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变吗?你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端庄高贵的皇后,会做出那羞耻之事?”

张孝杰插嘴道:“太后,此事人证物证俱在,你老人家莫要被骗了,你回护侄女没错,只是亲情不能大过法理,何况是关乎国体与皇家尊严的大事。”

“住口。老身与皇帝讲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萧太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起身边的龙头拐杖,猛地挥出去,重重打在张孝杰嘴唇上。嘴巴破损肿起的同时,两颗牙齿也应声而落,顿时满嘴鲜血。

张孝杰虽然愤恨。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捂住嘴巴,忍着疼站到一边去。

有一点他倒是没有说错,萧太后的父亲是耶律洪基祖母钦哀皇后之弟萧穆之;萧观音的父亲萧惠也是钦哀皇后之弟,她们是一家人。(婆婆和儿媳妇是同辈的堂姐妹,辽国人的辈分有点乱啊)

所以。萧太后维护萧观音也在情理之中。张孝杰就是想要点名这层关系,意思是太后有偏袒皇后可能。却不想因此激怒了老太后,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萧太后道:“如果这篇诗文是为娘让皇后抄写的,皇帝信吗?”

“母后,这……”耶律洪基有些难以置信。

“父皇!”耶律特里道:“这篇诗文乃是单登找来,称是南朝皇后所作,如果母后亲自誊写的话。算是一段佳话。当时我与母后都觉得不妥,便先糊弄了单登,然后交于皇祖母!”

萧太后道:“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一个宫女何以如此大胆,蒙蔽皇后为其誊写淫诗艳词?后来越想越是不对,猜想着会不会有人意图对皇后不利,兴风作浪,故而命皇后为其抄写。就是想要看看,请君入瓮,结果还真有跳梁小丑出现。”

“是这样?”耶律洪基大为吃惊,先是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萧观音,随后则是紧盯着耶律乙辛和张孝杰,最终目光落到单登身上。

“陛下,奴婢没有说谎!”

“那就是老身说谎了?”萧太后冷冷的语气回荡在大殿里。让人不寒而栗。

耶律特里道:“父皇,你或许不知道,这个单登原来是耶律重元府上的婢女,深得其父子宠爱!”

“哦。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耶律洪基明显更相信母亲的证言。

“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太后与皇后乃是亲族,太后的证言难免会有回护之意,或有不实之处……”

萧太后勃然大怒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竟然污蔑老身,要不要把你从何处得的淫诗,与何人谋划,所有的证人全都找来?”

这下连耶律乙辛和张孝杰也有些着急了,趁人不备,一个暗示性的眼神飘了过去。

单登迟疑了一下,狂笑道:“没错,皇太叔与楚王何等仁厚,都是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害死了他们。我得皇太叔与楚王殿下多年恩惠,当然要为他们报仇了!”

“贱婢!”

耶律洪基猛地给了单登一巴掌,这才走到萧观音身边,执子之手道:“皇后,是朕错怪你了!”

“没事!”萧观音的表情淡然,仿佛并不在乎丈夫的态度。他是在向自己道歉,但是想想他适才的态度,那么的不信任,哪里还有昔年的深情在?这是皇帝与皇后之间的对话,却不像丈夫与妻子间的交流。

“把这个贱婢拉下去,碎尸万段!”耶律洪基怒吼一声,耶律重元的余孽已经够足够可恶,她竟然还诬陷妻子。让自己带绿帽子,还险些误导自己杀了妻子,简直十恶不赦。

“慢着!”萧太后阻拦道:“洪基啊,她是耶律重元的余孽没错,她确实有谋害皇后的心思。只是如此精巧计策,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完成的吗?”

“这……”

萧太后续道:“揣摩皇后文笔写出来的淫诗艳词,必得是个文采出众的好手才能完成。然后这诗稿就被拿到了赵王府,然后我们的赵王和张状元就联袂而来,口口声声,一唱一和,指责皇后失贞,环环入扣,十分紧凑啊!”

“太后恕罪!”耶律乙辛与张孝杰立即跪地道:“太后,陛下,我等也是受了单登蒙蔽,被她利用了。当时臣看到那诗稿之后,听闻是皇后娘娘所作,觉得十分不妥,这才找来张状元审度,也是担心大辽国体有损,皇室蒙羞才告知陛下的。”

“好一个国体有损,皇室蒙羞,谁有这个心思,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萧太后怒道:“张孝杰,一篇诗文而已,你凭什么断定是皇后近日即兴之作?如此居心,实在可恶,实在可疑!”

“太后恕罪,臣见笔迹与风格都是出自皇后娘娘之手,且内容真实形象,所以妄言……请太后恕罪!”张孝杰急忙解释,只是掉落了两颗门牙,说话有些漏风,十分滑稽。

耶律洪基脸色再次阴沉,转身质问道:“贱婢,你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单登坚定摇头道:“没有人指使,我只是想要为皇太叔和楚王殿下报仇!只可恨我一个弱女子,杀不得你们,只能让你们自相残杀,蒙羞受辱。即便那《十香词》不是皇后所作,可皇后与赵惟一之间不清不楚……萧观音,你敢说自己对皇帝忠贞不二吗?”

萧观音的脸色一红一白,瞬间的心神动荡之后,努力平心静气,淡淡道:“妾贵为皇后,天下再没有哪一个妇人比我更尊贵了。我已经生养了那么多儿女,现在还添了孙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去做这种伤风败俗的无耻勾当呢?”

“贱婢!”耶律洪基又是一巴掌甩在单登脸上。

耶律特里冷笑道:“无耻贱婢还真是忠心可嘉,死要临头还要护着主子,来人,把高长命带上来!”

张孝杰与耶律乙辛脸色瞬间一变,尤其是张孝杰,双腿已经忍不住颤抖了。

萧太后道:“老身已经命特里调查此事,抓到了《十香词》的原作者!”

一个白白净净的男人被带了上来,手脚上都系着铁索,跪伏在大殿中。

“高长命,说吧!”

那囚犯道:“小人高长命,乃教坊司艺人,擅诗词。前段时间,有人找到小人,要小人揣摩皇后娘娘的文风,写一首闺房取乐的淫诗艳词。小人本来不敢的,但是对方权位很高,威胁小人,又给了小人许多的金银,小人才一时糊涂,写了那不堪入耳的《十香词》。”

“哼哼!”耶律洪基冷笑一声:“说,是谁让你写的!”

“是……”高长命抬起头来,看着某人道:“是张相公!”

张孝杰,辽国状元,官居宰相!

耶律洪基鹰一般的眼睛落到张孝杰身上,冷冷道:“是你?为何要陷害皇后?”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张孝杰急忙告饶,大呼冤枉。

“陛下,此事教坊司朱顶鹤也知情,诗文有些地方,他与张孝杰都参与过推敲修改。小人保留了他们修过的文稿,上面有他们的笔迹!”凡事留一手,尤其是这种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是个人都会留下些许把柄。

张孝杰栽了,无力地坐倒在地,再无一声辩解,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任何的补救已成枉然!

耶律乙辛也立即跪伏在地,悲痛道:“太后、陛下恕罪,臣一时糊涂,竟然中了张孝杰与这个贱婢的计,被他们蒙骗。不敬之处,还请皇后娘娘宽宏大量,饶恕臣!”

萧坦思也是战战兢兢,几次想要张嘴说什么,最终欲言又止。

一时之间,大殿内的气氛诡异至极!

第六九零章一不做二不休

张孝杰被押走了,耶律乙辛也出去候着,萧坦思看情势不对,也怯生生地告退了。

出门之前,萧太后紧紧盯着她,厉声道:“你最好给我安分些,狐媚些也就罢了,若是再敢挑拨离间,或是与人勾结,老身饶不了你!”

“太后明鉴,臣妾也是一时糊涂,言语失当,请太后恕罪!”在萧太后面前,萧坦思多少有些害怕。

“是不是一时糊涂,你自己心里清楚,好自为之吧!”毕竟是儿子的宠妃,其背后也有强大的家族势力。

“是,臣妾告退!”萧坦思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皇后,今日委屈你了!”耶律洪基一脸歉意,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如今已经还臣妾清白了!”萧观音很淡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萧太后道:“洪基啊,皇后是受委屈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更重要。”

“嗯,朕会尽快还皇后一个公道的。”

“怎么还?杀了张孝杰和单登?”萧太后反问一声,说道:“你觉得,此事就是他们两个在捣鬼?”

“不是吗?难道还有别人?”

耶律特里道:“父皇,张孝杰为什么要陷害母后呢?他的动机是什么?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呢?”

“这……”耶律洪基有些愕然了,女儿说的没错,张孝杰与萧观音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没什么关联啊!

“父皇,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单登除了是耶律重元家的歌女外,她还有个妹妹,是耶律乙辛的侍妾……你不觉得,诬陷母后这件事,耶律乙辛表现的很积极吗?比起张孝杰,他似乎更像是主导!”

“乙辛?他不会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耶律洪基对其依旧十分宠信,有些难以置信。

“洪基啊,你时常行猎游玩,近来又一味地宠着萧坦思,为娘也不说什么。可前提是不能耽搁了国事,误了我大辽江山啊!”萧太后语重心长。

耶律洪基道:“不会的,儿虽然不多管。但是浚儿不错,将国事处理的十分妥当,在辽东有平定了女真人的叛乱。”

“是啊,浚儿是个好孩子,很出色!”萧太后道:“可你不觉得,浚儿越是出色。就有人越是不高兴吗?”

“谁?”

“耶律乙辛,除了他还会有谁!”耶律特里满是愤恨的语气,竟敢构陷母亲,实在罪无可赦。

“乙辛?他怎么不满了?”耶律洪基对此竟懵然不知。

耶律特里道:“父皇以前将政务全都委派给他,可是现在呢?政务全都是皇兄在处置。他这个赵王越发的无权无势,耶律乙辛是个有野心之人,岂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你是说他谋害浚儿?他怎么敢?不会吧?”耶律洪基对此十分惊讶。在他的印象里,耶律乙辛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不敢?”萧太后道:“为了权力,什么事做不出来?这些年来,我大辽的叛乱还少吗?哪一个不是看着忠心耿耿,谦和温顺,可内里却居心叵测,狼子野心,最终起兵谋反!”

耶律特里道:“父皇。不是敢不敢,他已经这么做了。当年我与皇兄去宋朝,却被发现行踪,事后皇兄追查,消息是从我国泄露出去的。可此事当时只有父皇、母后和他耶律乙辛知道,父皇和母后岂能害我们?除了他还会有谁,借刀杀人之计。我们若是死在宋朝,或是被扣留,就正好趁了他的心!

还有这次,父皇想想。倘若他们的奸计得逞,父皇认定了这《十香词》是母后所作,他们再诬陷与母后与赵惟一有牵连,会是什么后果?母后若是有什么闪失,皇兄又会是什么态度?什么处境?”

一语惊醒梦中人,想起耶律乙辛平日里对儿子确实不太恭敬,而且还时常颇有微词……耶律洪基大惊失色,汗珠从脑门上不断滴落。

萧太后道:“虽说同为耶律氏子孙,可到底亲疏有别,他能封王已经是恩宠了。可他狼子野心……前次他要为西北招讨使,想要谋取大辽在河套的军队,被浚儿阻止,他肯定怀恨在心。此番浚儿又平定了女真人,地位稳固……他如何还能心安?想想此事来龙去脉,张孝杰素日与耶律乙辛过从甚密,他能是清白的吗?”

“父皇,至少也该找他来问问,派人查查啊!”耶律特里小声恳求。

耶律洪基回过神来,发现这些年自己确实忽略的太多,点头道:“好,传他进殿,朕要亲自审问。”

耶律乙辛适才被请出大殿,正在外面候着。

侍卫出去片刻,回来禀报道:“赵王说有急事,已经先行出宫去了!”

“糟了!”

耶律洪基也彻底醒悟,适才并不知耶律乙辛有罪,只是让他在殿外候着,并未着意吩咐限制其自由。

以其赵王的身份,素日里与皇帝关系亲密,侍卫们不知就里,是不会阻拦的。这个时候,他不告而别,显然是心虚了。倘若他不想坐以待毙,那么惟一的做法只能是……

“立即调皮室军入宫护驾!”耶律洪基匆忙下令,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贪玩与失察,即将为辽国带来一场灾难!

……

耶律乙辛当然要走了,萧太后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谋划!

本来是算计萧观音的,却被人将计就计,设套挖坑,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准确说失掉的不是一把米,而是身家性命。

太后与皇后联手出现,证明她们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今日漏洞百出,虽然有张孝杰和单登顶暂时顶罪了,但能骗过耶律洪基多久?

一旦他回过神来,自己会有好下场吗?

即便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哪怕只是辽主心中疑虑,也会非常糟糕,那将会是一个悲剧。哪怕是保住了性命,只要辽主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所有的权力和职位都会被剥夺,一无所有。那样岂非任人宰割?何况耶律乙辛有着超强的权力欲望,他是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没有退路了,不能坐以待毙,只能铤而走险,奋力一搏了。

辽阳府那边肯定已经动手了,那么上京这边……

与其战战兢兢地做个权臣,还不如君临天下,生杀予夺。

事到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第六九一章契丹乱

公元1074年,宋熙宁七年,辽咸雍十年!

时年五月,辽国发生叛乱。赵王耶律乙辛联络魏王萧别里剌、驸马都尉萧霞抹发动叛乱,兵围上京,史称“咸雍之乱”。

耶律乙辛调动宫卫军中的延庆宫、永昌宫总计八万人,在上京发动叛乱,进攻皇宫。

本来辽主耶律洪基对这位宠臣还抱有一丝幻想,甚至希望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错了,糊涂了很多年。上京驻防的宫卫军竟然被耶律乙辛买通,并且控制多年,自己竟然丝毫不知情。

后悔已经晚了,辽国十二宫卫军,有六分之一被耶律乙辛策动了。

如果是在平时,虽然情节严重,却也并不要紧。但因为平定女真叛乱,威慑高丽的战事,大部分的兵力别太子耶律浚带去了辽东,如今虽然战胜,班师回朝,但还在路上,远水难解近渴。

上京不可避免地防御空虚,拱卫辽主与皇室成员的唯有皮室军。

近年来,皮室军的人数大约为两万人左右,其中有八千被调拨为耶律浚,负责保护皇太子的安全,上京城的皮室军人数只有一万出头。

尽管皮室军忠心耿耿,战斗力强大,但要面对七八万叛军,想要守住小小的宫城,很难!

想要平乱更是不可能的!

皇后萧观音当机立断,提议突围。

“宫城是守不住的,我们突围出去,只需要等浚儿大军回来,耶律乙辛不过是跳梁小丑!”

“好!”耶律洪基对这支辽主最为心腹的武装十分看好,凭借一万多人,突围出上京城应该不成问题。

到时候直奔东京辽阳府,坚持几日,只要能与儿子汇合就是胜利。然后号召大军。反攻上京,并非什么难事。

突围成功了,皮室军是辽国最精锐的骑兵,战斗力强大,对辽主绝对忠诚,故而拼死力战,护送帝后登主要皇室成员突围。

相反。宫卫军虽然听从耶律乙辛的调遣,但他所能收买的也主要是将领,下层的士兵只是听命行事。

听说进攻的对象是皇城,是皇帝,士兵们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憷的。军队对皇室还是比较忠诚的,尤其是近年来辽国叛乱很多。百姓生活受到很大影响,心中多有怨言,他们希望安定,并不希望再有动乱。因此作战时,多有顾虑,并不十分积极。

耶律洪基与萧观音反应迅速,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在宫卫军保卫皇宫之前率部突围。

面对精锐的皮室军,以及其带来的强势冲锋,宫卫军的信心不足,作战不过勇敢,根本阻拦不住。

他们虽说有数倍兵力,却要防守上京的多座城门,兵力分散开来,根本不是皮室军的对手。就这样。皮室军保护帝后逃出了上京城。

很遗憾的是,在突围过程中,辽主耶律洪基身中流矢!

当时只顾奔逃,来不及查看伤势,进行医治。待出城到了安全之处以后,耶律特里才惊讶地发现父皇受伤了。

萧观音亲自检视伤口之后,整个人颓然坐倒在地。表情冷峻,悲伤随即漫上心头。

耶律洪基脸色苍白,这一箭从身后射入,已经伤及他的肺部。想要拔出箭镞很难,一不小心就会碰到血管,后果不堪设想。实际上在奔逃过程中,他已经失血不少,此刻十分虚弱。

一辈子行军打仗,射箭围猎的耶律洪基很清楚,自己的伤势是何等要命。如果是平时,在皇宫中,有医术精湛的大夫,加上上好药材,之后仔细调养,或许能够逃过一劫。

但是现在,受到叛军逼迫,奔逃在外,缺医少药,休息不得,想要活命只怕是难了!

耶律特里已经泪流满面,本来还因为揭穿了耶律乙辛而高兴,可是转眼之间,却引起了辽国内乱。父皇也因此而受伤,生命垂危!喜悦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心中是无尽的担忧与悲伤。

耶律洪基轻轻笑道:“特里,别哭!”

“父皇,没事,会好的!”耶律特里努力地想要控制,可泪水却不争气地不断流下。

“不成的,父皇心里有数,生死有命,谁也奈何不得!”耶律洪基倒是很豁达,感慨道:“父皇愧疚的是,太过冷落你们了,没有好好关心你们,尤其是你母亲!”

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萧坦思就是耶律乙辛安排到自己身边的棋子,她的父亲与哥哥全都参与叛乱。可怜自己懵然不知,被迷惑了那么久了,也冷落了妻子太久,耶律洪基心中满是歉意和悔恨。

“别说了,陛下!”萧观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无论如何,多年的夫妻情分总还在的。何况他们还是青梅竹马,情意更加深厚了。曾几何时,也曾埋怨丈夫冷落自己,可当看到丈夫身受重伤,濒临垂死之际,她心痛万分。

“好了,我不知道能撑多久,快些通知浚儿,让他快点回来。”耶律洪基道:“此间大事就靠你了,在浚儿回来之前,千万不能透露我的伤势情况。”

“嗯!”萧观音含泪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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