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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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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天彻底变了,狂风暴雨之后,是万里无云的晴空,属于宋朝的晴空。
……
西夏灭亡,消息传出,天下震惊!
励精城的吐蕃人为之颤抖,西夏那样的庞然大物竟然灭亡了。
他们算是在真正见识到了宋朝人的厉害。见识到了赵昭的厉害。
董毡很庆幸,当初放弃青唐城是多么英明的决定,至少保全了半壁江山,保全了河湟吐蕃最后的力量。
从现在开始,必须要臣服宋朝,小心翼翼,否则以后怕是连立锥之地都没有。
稳妥起见,董毡立即命青谊结鬼章领兵进攻草头鞑靼(柴达木盆地)。开始向西南拓展之生存空间。励精城已经不安全了,为了生存,必须早做准备,该放弃的时候要懂得放弃。
……
辽国上京,耶律乙辛得到消息,哈哈大笑,这可是绝好的机会。
“耶律浚。你自己把事情办砸了,那就怪不得我!”耶律乙辛表情阴冷,恨恨道:“这一次,定然要你万劫不复!”
“通知单登。立即行动!”耶律乙辛随即下达了命令,阴谋开始笼罩整个上京城。
……
宋朝这边,更是惊天动地!
消息传出,大臣和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尤其是读书人,那简直兴奋的无以复加。
西夏成为大宋心腹之患已经很多年了,这些年来都想要解决,可是谁也不曾办到,反而使得西夏之祸愈演愈烈。
而今,秦王出手,一举灭了西夏。
心腹之患彻底解除,大宋西北版图完整安定,这是从未有过的大喜!
汴京城,无数的文人士子欢呼,甚至在彻夜不眠,街头到处都有人庆贺。其热闹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上元节。
秦王的名号一遍又一边被人称颂,已经成为大宋臣民心目中的英雄。许多的老陈和将领泪流满面,有人甚至在太庙前嚎啕大哭。
除了兴奋就是喜庆,这已经成为最近一段时间,大宋百姓主流的情绪了。
西夏灭,河西定,大宋强大如斯,收复燕云指日可待!
……
整个大宋王朝,不高兴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赵顼接到捷报的那一刻,彻底呆了。
从这一刻开始,大宋出现了百姓只知有秦王,不知有官家的局面。
赵昭竟然灭了西夏,竟然灭了西夏,他竟然这么快就做到了……
曾几何时,他希望的局面出现了,可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相反,胸口如同遭到了巨锤袭击,猛烈的“撞击”让他的胸腹中翻江倒海,喉间传来一丝腥甜的味道,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赵顼喃喃道:“赵宗晟,不要让朕失望!”
随即便跌倒在地,陷入了昏迷,整个皇宫为之忙乱。
皇太后高滔滔赶到的时候,赵顼已经不省人事。据太医的诊断,这一次官家的病比上一次还要言重,昏迷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而且官家的吐血量很大,已经严重的气血两虚,在急怒攻心的打击下,身体已经摇摇欲坠。
太医战战兢兢地告诉高滔滔,官家若是不能及时醒来,很有可能油尽灯枯,请太后早些做好准备。
高滔滔无力地坐倒在榻边,愕然不语。向皇后与妃子朱氏伏在赵顼身边,泪流满面,嚎啕大哭。
许久之后,高滔滔才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压低了声音道:“传韩琦入宫!”
随后在侍女的搀扶下,一步步地走出了垂拱殿,下台阶时连续几个趔趄,若非宫女扶着,定然跌倒。
向皇后趁着抹泪水的空档,抬头看到婆婆的背影,泪眼朦胧中,心情有些沉重了。
……
韩琦来的很快,西夏灭亡的消息传来,他就知道会出事情。
这件事对他本人的打击也是很大的,作为一个宋朝的宰辅之臣,灭掉了心腹之患的敌国,说实话,他是有些高兴的。
可是一想到秦王的身份,一想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他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相反,沉重的压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毕竟已经七十岁的高龄,哪怕是老当益壮,也难免有些摇摇欲坠。
皇太后的旨意到了,这让韩琦有种不祥的预感。官家虽然对自己不满,但若遇到什么大事,还是会主动召见来商量的。
结果来的并非官家的圣旨,而是皇太后的懿旨,难不成……
韩琦入宫的时候,终于确信自己所料不错,官家再次昏迷不醒。
“韩公,该怎么办?吾心乱如麻,你给出出主意吧!”一想起太医断言,长子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时,高滔滔便心如刀绞。
韩琦沉声道:“有上一次先例,这次是瞒不住的,明天官家只要不上朝,宫外肯定会知晓。”
“是啊,正因如此才着急,这个时候官家若是倒了,一切都乱了!”高滔滔道:“必须要尽快拿出个对策来,韩公以为如何?”
“太后,臣得先问一句,你是怎么打算的?”韩琦沉声询问。
高滔滔苦笑道:“何必再问呢?官家虽然有意六皇子即位,可……百官岂能买账?”
韩琦道:“既然如此,那就速请扬王入宫,明日在朝堂上宣布,官家卧病,扬王监国!”
“监国?”
“没错,太后该知道,直接议储变数多。这个时候,支持秦王的人绝对最多,没有绝对的胜算,我们不能冒险!”
韩琦道:“所以只能缓缓而行,官家只是卧病,立储的事情就拖延着。但国事不可无人管理,立监国顺理成章……
秦王远在西北,根本来不及来争,皇子年幼,扬王以官家胞弟的身份监国掌权,顺理成章。有了监国的身份,扬王殿下的身份和资历会有所提高,接下来若有什么异变,竞争力也会强一些。”
高滔滔当即道:“对,你说的没错,这就准备,明日早朝宣布!”
“秦王携灭西夏盖世功勋而回,恰好官家病倒,难保秦王不会立即有所举动。为了谨慎起见……”韩琦道:“太后,加强对秦王府的监控,务必要留住秦王的妻儿!”
“这是自然,吾马上派人着手,宫禁也会加强守卫的。”高滔滔知道轻重,有这只筹码在,多少也能安心一些。
韩琦道:“还有两件事,也需要一并注意!”
“一个是小心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她们在宫中,难保不会有什么动作。”
高滔滔不由苦笑,摊上这样的婆婆,能说什么呢?
“还有呢?”
“听闻濮王在长安,还是让他尽快回来吧,一来宗室这边有人支持,二来……老臣担心他做出什么傻事,授人以柄!”
“嗯,立即传讯,让濮王尽快返回汴京。”
高滔滔长叹一声,沉声道:“非常时刻,万事仰仗韩公了!”
韩琦只觉压力山大!
第六七六章引蛇出洞
瓦亭,位于六盘山东麓,泾水上游。
此处地势险要,据陇东陲,为九寨咽喉,七关襟带。北控灵夏,西趋兰会,东接泾原,南连巩秦,诚冲衢也,乃是关中西部门户要塞。
其中最为险要的一段,乃是一处峡谷,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中午时分,太阳隐藏在云层之中,一层薄雾笼罩在的峡谷上方。
一声咳嗽在峡谷上方的山岭上响起,随即是一声清脆的耳光,有人低声喝骂道:“轻点,再出声割断你喉咙。”
“是!”
“确定赵昭是从这里经过?”
“没错,确定!”
“做好准备,等他们进入山谷之后就行动。”
“是!”
下过上方又恢复了宁静,直到晌午时分,有人激动道:“来了!”
赵仲山伸长了脖子,远远看着一支车队驶过来,从旗号上清晰可见,打出的正是秦王仪仗。不用说,当中的马车上坐着的一定是秦王赵昭无疑了。
“准备,谁击中马车重赏!”
赵仲山看着下面的发车,眼神中流露出浓重的恨意。他直勾勾地盯着马车,眼看着越来越近,心情紧张万分。
马车在峡谷口略微停留,有探哨迅速在谷中侦查。赵仲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了极点,要是被发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好在探哨很快回来,禀报几句,马车再次启动,加快了速度,似乎要迅速通过峡谷。
赵仲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赵昭啊!你终究还是大意了,以为在西北的地面上,就没有人敢动你吗?
纳命来吧!
眼见马车与扈从全都进入攻击范围,赵仲山大喝一声:“动手。给我砸!”
大量的石块开始从天而降,峡谷中的宋军发现之后,惊恐不已。有人哀嚎,有人惨叫,有人大喊着保护秦王。
赵仲山站在山顶,看着峡谷中的惨状,哈哈大笑。尤其是一块大石砸中了马车之后。他的笑容有些扭曲了,甚至笑出了泪水。
被圈禁多年,一直压抑着,心中只有仇恨。他恨极了赵昭,今时今日,终于有机会报仇了。怎么能不激动呢?满腔仇恨终于发泄出去的时候,整个人感觉空荡荡的。
“射!”赵仲山一挥手,漫天的箭雨居高临下而去。
峡谷中的宋军士兵已经被砸的头破血流,此刻又被箭镞所伤,伤亡不断增加。许多人惊慌失措地朝着谷口逃去,也有士兵冲向已经被砸的破破烂烂的马车,想要营救秦王。
赵仲山眼神冷冷。先砸下去一罐火油,然后亲自提起弓箭,将一支火箭射向马车。火舌在一瞬间将马车吞没,留下的是士兵们惊恐的尖叫,还有赵仲山阴冷得意的狂笑。
赵昭,你也有今天!
笑声尚未停止,便听到羽箭破空之声传来,赵仲山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
回过头来。才发现一支支羽箭从身后的密林中发出来,击中一个个手下。有人瞬间倒地哀嚎,有人伴随着一声惨叫,跌落山崖。
赵仲山的心情陡然间一落千丈,愕然无语,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
当看到宋军士兵出现在视野中时,赵仲山心中一片冰凉。
这个时候。若是还不明白,那就白活一遭了。
宋军的行动很迅速,瞬间变射杀了数十人,余下的数十人也不同程度受伤。场面完全被宋军的强弩所控制。
峡谷中燃烧的马车坍塌散落在地,看到的只是焦黑的木头,哪里有焦尸存在?
上当了,一切都完了!
一瞬间,便瞧见百多宋军士兵,手持强弩出现在面前。
他们手中也有弓弩,但若是哪一个稍微有异动,便会立即被射杀。一群乌合之众,如何能与大宋刀锋的精锐相比呢?
“赵仲山,你让人好找啊!”李承笑眯眯的,表情中带着些许得意和嘲讽。
“你们早就知道?”赵仲山仿佛有些难以置信,整个人轻微地颤抖着,自信心受到沉重的打击。
李承笑道:“不然呢?你以为是怎样?就凭你这样的草包,还妄图行刺秦王殿下?”
“他不在这里?”
“殿下当然不在了,收拾你这样的小角色,何须殿下出手?”
赵仲山颤声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们的?输了,我想输个明白。”
“什么时候啊?”李承笑了笑:“你们进入关中的时候?离开汴京的时候?还是赵宗晟去你家的时候?”
“你们竟然都知道?”赵仲山满脸的不可思议,赵昭竟然强大到了这个地步,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要不然呢?”李承道:“不然秦王殿下怎么能运筹帷幄,百战百胜呢?”
“哼哼,今日一时不察,中了你们的奸计……哼哼!”
李承嘲讽道:“一时不察?好意思说吗?就是你仔细谨慎又能如何?凭你们几个跳梁小丑,还能是秦王殿下的对手?你们……不配殿下出手!”
赵仲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今日算是一败涂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怕是也不会有好下场。为今之计,只能指望哥哥……
“哎,赵仲晔在哪?你们兄弟可想要尽快团聚?”不想李承立即出口质问。
赵仲山心头一动,回过神来,他们能注意到自己,自然也能注意到兄长,难道……不,他能询问,肯定是还不知道。
保密,必须保密!
赵仲山回头看来一眼薄雾回荡的瓦亭峡谷,双腿有些发颤。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当真需要勇气。
“想跳崖自杀?”李承站在远处质问,笑道:“跳吧,免得麻烦我动手。不过……你若是以为,一死了之就能隐藏赵仲晔的行踪,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保证,你下去之后,他会很快前来陪你的!”
“你……”赵仲山胸口如遭重击,愕然无语。
李承笑道:“跳啊,男人一点,让大家看看你的勇气?怎么样?不敢吧?孬种!”
赵仲山起身站在山边,犹豫了很久,几次抬脚又收了回来。许久之后,终于跌倒在地,先是发疯似的狂笑,继而是嚎啕大哭!
自杀是需要勇气的,他…终究不敢!
第六七七章生死交易
引蛇出洞,这是赵昭与李承商定的计策。
有消息显示赵宗咏的两个儿子离开了汴京,很可能要前来西北对秦王不利。
很可惜,明月宗并未探查到他们的具体下落和动向。
无可奈何,唯有想办法引诱他们出击。
所以从鸣沙城返回长安时,赵昭就特意大张旗鼓,目的正是为了引诱他们动手。
一路上,但凡是地形险要之处,他们都小心谨慎。
大宋刀锋和明月宗两路探子交替探查,最终在瓦亭锁定了赵仲山的下落。
李承出手,一举将之擒获,随后立即开始了对其兄赵仲晔的围剿。
至于秦王赵昭,他已经走另一条路,先一步回到长安。
引蛇出洞是策略,而长安有一条更大的蛇!
……
赵宗晟在长安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
他是以劳军名义前来,肩负犒赏三军,慰勉秦王的任务,不能半途而废。秦王不在长安,他就只能等。本想着直接去前线的,却被秦王府长史于玄以前线危险为由阻拦。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赵宗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结果前线传来西夏灭亡,兴庆府大捷的消息。
如此一来,赵宗晟更不能走了。劳军的任务尚未完成,又有更大的功劳,正好一并慰劳奖赏。最重要的是,皇帝侄子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就这样回到汴京,根本没办法交差。
可是事情发展速度太快,汴京传来讯息,官家赵顼再次昏迷不醒,扬王赵颢监国,皇太后高滔滔从旁辅佐。
已经开始立监国了,这是一个明确的讯号,官家赵顼或许命不久矣。那么汴京会安全一些吧?恰好皇太后有消息传来。让自己尽早离开汴京。
赵宗晟暗自思付,是否该找个理由尽快离开长安,可是王府长史于玄却说,秦王已经到了瓦亭,不日就会回到长安。
瓦亭!
一听到这个地名,赵宗晟心头便是一紧,必须要尽快离开了。
可是当晚。赵昭却站在了他面前,赵宗晟如同见鬼一般,瞬间脸色煞白。
“秦王?”
“怎么?王兄很惊讶吗?”赵昭看着结巴的赵宗晟,哈哈一笑。
赵宗晟急忙赔笑道:“是有些惊讶,听于长史说,秦王才到瓦亭。所以……”
“哦,两边消息传递不及时,回来的快些罢了!”赵昭笑了笑,表情中有几分高深莫测。
“路上一切都顺利?没遇到什么麻烦吧?”赵宗晟陡然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的问题好深愚蠢,奈何话一出口,收不回来了。
赵昭笑了笑。没有回答,又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赵宗晟。
赵宗晟讪笑道:“看我这脑子,秦王能这么会返回长安,自然一路顺利。何况,大宋的国土上,秦王自然畅通无阻。”
“王兄此言差矣,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总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这不……回来的时候,在瓦亭,就有人……找死!”赵昭的音调陡然间提高。
赵宗晟心中一震,一层细微的汗珠不知不觉间已经出现在脑门上,讪笑道:“哦,是什么人?竟然这样不知死活!”
“嗨,不知死活的东西。管他们做什么?”赵昭急忙岔开话题。
“是是!”赵宗晟讪笑道:“没错……对了,尚未恭喜秦王,此番灭了西夏,乃不世功勋。”
“哪里。都是应该做了!”
赵宗晟笑道:“秦王不必谦虚,功勋有目共睹,官家命我前来长安,就是为了慰勉赏赐。”
“是吗?只是劳军,没有其他?比如问罪?比如……”赵昭始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赵宗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问罪?”一滴冷汗从额上滚落,赵宗晟“讶然”道:“秦王这是说哪里话?你乃大宋功臣,何罪之有?”
赵昭笑道:“没有吗?比如矫诏,擅自册封嵬名浪遇为西平郡王?”
“你说此事啊,战争之上的权宜之计嘛,秦王只需要上疏,官家肯定会同意的,矫诏……算不上。”
“我要是不上疏请旨,就自己做主呢?”
“你……”赵宗晟只觉得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怎么了?王兄打算立即明正典刑,先斩后奏?还是上疏弹劾,揭发举报呢?”
“我……”赵宗晟顿时愕然了,他心中却是这样打算过。但得到赵顼昏迷的消息之后,他就放弃了。此刻被赵昭说中的心事,心中还是巨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王兄,我们好歹是堂兄弟,也就不必拐弯抹角了。”赵昭道:“你来长安要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回来的时候,有人在瓦亭找死,意欲谋害本王。侍卫军将他们尽数擒获,原以为是些不知死活的小毛贼,或者是西夏余孽,可是万万没想到……”
“怎么?”赵宗晟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没想到是宗咏兄家的两个侄子,当年在杭州教训过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没想到他们记仇了,真是的……一家人嘛,何至于此?”赵昭笑了笑,突然道:“哎,不对啊,他们不是被圈禁了吗?怎么会来长安呢?”
“这……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赵宗晟讪笑着,背后已经完全湿透了。
“是吗?”赵昭笑道:“听说他们是由宗正寺看押的?王兄不是宗正卿吗?还挺负责的,听说前几日还去过余杭郡王视察!”
赵宗晟一屁股坐倒在地,沉默许久,沉声到:“你都知道了?”
“是,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赵昭笑道:“不是我打算怎么办?是你想怎么样?路在自己脚下,由自己选择。”
“我有的选吗?”赵宗晟表情凄然,眼神满是无奈与伤感。
“怎么没有?”
赵宗晟淡淡道:“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怎么着都是个死?”
“是啊,赵仲山是个软骨头,已经什么都招了,行刺本王,哼哼,西军的将士会生撕了你的。就算你逃过了一劫,你觉得咱们那个皇帝侄子会怎么样?还有你的十三弟妹,会怎么做?”赵昭的话,一字一句,回荡在耳边。
赵宗晟身体有些颤抖,半晌才道:“有什么办法,终究君臣有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他到底是我亲侄子,汝南王(赵允让)府一系的荣辱全都维系在他一人身上,我能怎么选择?”
“好伟大啊!”
赵昭笑道:“你认他这个侄子,他可认你这个伯父?君要臣死,臣就一定得死吗?那些都是蠢蛋。
你愿意大义凌然,为他们背黑锅,牺牲一切,可是人家未必领情,感动更加不会……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吧?嗯,替罪羔羊?”
“哼哼!”赵宗晟连声苦笑,他不就是个被利用的替罪羔羊吗?这大概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吧!
“也不能说你坐以待毙,你也确实做了些事情,想要再找个替罪羔羊,分担风险,这没错!”赵昭笑道:“只可惜,你找的羔羊实在不怎么样,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错?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啊!”
赵宗晟苦笑道:“哼哼,不然怎么样?什么都不做,到时可以安然从长安返回,可是回到汴京,我还有活路吗?”
“这就是你的运气了,你要是什么都不做,这会回去……赵顼病倒了,昏迷不醒,肯定顾不上收拾你。你那十三弟妹,想来肯定不会为难你。”赵昭云淡风轻笑道:“可惜啊,阴差阳错,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只可惜全都出乎你的预料。而今你的处境……只要我出声,你还有活路吗?”
“左右是个死,不指望秦王高抬贵手,给个痛快的!”
“你就那么想死?”
“不然呢?”赵宗晟苍凉道:“我死了,至少能保全家人,保全诸位兄弟……”
赵昭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没听过吗?”
“你就那么肯定能攻破汴京,坐上龙椅?”赵宗晟自己都感觉,反问没有什么底气。
“哼哼,你觉得呢?”赵昭略微停顿,继续道:“你的质疑来源于不愿意,可你不希望,并不大表我不能入主汴京。”
“哼哼!”赵宗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赵昭已经撕下了最后的伪装,毫不掩饰对皇位的企图,这说明他已经做好的了万全的准备。
高贵的血统,无与伦比的威望,雄壮的军队,强大的气势……赵昭已经拥有了君临天下的资本,成功或许只是时间问题吧!
“赵顼母子要是完了,你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你终究不愿意放过我们兄弟吗?”赵宗晟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询问。
“那要看你了?”
赵昭的话,让赵宗晟燃起了一丝希望,他颤声问道:“难道你愿意放我们一马?”
“公平交易,如果王兄能拿出点让我心动的诚意,我不介意放过你们兄弟中的一部分……令尊依旧是濮安懿王,你们仍旧是皇亲国戚。”
赵昭冷冷道:“若是你们执迷不悟,一意孤行,那就抱歉了,我入主汴京之日,濮安懿王一脉,鸡犬不留!”
第六七八章隐于市
太皇太后曹氏看着庆寿宫门前来来往往的侍卫,沧桑的脸上拂过一丝冷笑。
“这是她美其名曰保护娘娘的行为!”赵福康的表情也很冷漠。
高滔滔有心戒备她们,奈何太皇太后与大长公主身份尊贵,如今满朝大臣都在注视宫中,她不敢做的太过分。
软禁肯定不行,只能是加强看管。
“随他们吧!”曹氏对高滔滔母子已经彻底死心了,现在全天下都看得明白,做皇帝,还是秦王更适合,可惜有心人就是执迷不悟。
“哼,东阳灭了西夏,他们开始着急了。”
“东阳现在有什么动作吗?”
“暂时还没有,应该是在等……敏言他们!”
曹氏担忧道:“庆寿宫都这么严密,秦王府就更……也不知道敏言他们好吗?实在不行,把他们接到宫中来。有老身在,他们不敢怎么样?”
“娘娘多虑了,东阳早就有准备,他们会有办法的。实在万不得已,再把人接到宫中来。如今这局势,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不奇怪!”赵福康道:“说实话,这宫中除了你,其他人都不安全,包括我。”
“她敢,她若是敢动你一根毫毛,我跟她没没完!”曹氏勃然大怒,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他最在乎的就是儿女孙辈的安全,若是有人触及底线,她的反应会很强烈。
赵福康神情冷峻,大义凛然道:“我倒希望她做点什么,估计东阳现在做缺的就是借口了。”
“福康,莫要做傻事!”
“娘娘放心,不会的,我要等着东阳回来,亲眼看着他坐上皇位。”
“嗯!”
赵福康道:“东阳在外面忙活,我们也不能闲着,我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事情。”
“什么?”曹氏沉声询问。
“娘娘。这样……”赵福康上前,在曹氏耳边低语几句。
……
华灯初上,几辆马车停在秦王府门口。
七夕临近,江南居酒楼要举办一年一度的鹊桥会,秦王妃和几位夫人,带着孩子,全家出动前去看演出。
秦王家眷出门。王府外阴暗处隐藏着的许多人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一边飞报宫中,一边快步跟上。
今晚夜行,注定不同寻常。
街上的百姓太多,马车驶过之后,立即有大量的百姓穿插而上。挡住去路。一群皇城司的好手,却挡不住摩肩接踵的汹涌人潮。
很快奇怪,马车却在人群中自如穿行,速度并未受到阻挡。他们不知道,秦王如今在百姓中拥有何其强大的威望,见到秦王府的马车,自然立即让开。何况还有一种侍卫。从各个角度开路和保护。
在皇城司探子眼中,这就是不同寻常的讯号,越是如此,越是可能有鬼。
跟上,必须盯紧,否则可能会出事。
他们清楚地记得,皇太后的命令,若是“保护”不好秦王家眷。满门抄斩。作为皇城司成员,他们自然清楚所谓的保护是什么含义。
今晚的情况,让他们倍感压力。
若是寻常人,他们现在上去阻拦,甚至扣押都没有问题。但是秦王府的马车,秦王妃就在马车上,谁敢冒犯?
皇城司探子努力滴拨开人群。穿梭其中,想要跟紧马车。尽管他们很努力,但是很遗憾,至少有一半的探子被汹涌的人潮阻挡。渐渐有些落后了,马车的距离越来越远。
江南居附近更是人潮涌动,一支带着面具的驱傩队伍出现来了,迅速吸引了大量的路人。表演者还现场发放面具,好奇的路人立即带上,瞬间之后。街面上多了数百张形色各异的面孔,一场假面舞会在汴京的街头拉开序幕。
“不好!”皇城司的探子拼命想要上前,可惜……道路拥堵了,即便是秦王府的马车,想要过去也不容易。
皇城司的好手亲眼看着,秦王妃和几位夫人下了马车,甚至清楚地看到,几乎每个人怀中都抱着一个孩子。
一众侍卫守在旁边,开路保护。
驱傩者舞动手中的法器,精彩的表演引得围观路人一阵阵的欢呼。
可就在此时,一位表演者失手,松香喷出太多,以至于长长的火焰飘扬了人群,顿时有人尖叫着后退避让,唯恐被火焰所伤,现场不可避免地有些混乱。
几个皇城司好手死命地拨开面前的人群,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骇。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秦王府的家眷竟然消失了。
眼前全都是驱傩面具,数百人完全一模一样,根本认不出彼此。
秦王家眷们都去哪了?
人群中不见了他们人影,围观路人簇拥着驱傩的队伍往前走去。皇城司的探子目光落在了戴面具的表演者,秦王府的家眷八成就隐藏在面具下。
可是在汹涌的人潮中他们根本无法靠近,更不能上前公开掀开面具检查。即便有心也做不到,至少有几百人,根本来不及一一比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驱傩者越走越远。
而秦王府的家眷,彻底失去了踪迹,包括那几个孩子。
……
“什么?她们失踪了?”
垂拱殿,高滔滔得到奏报,顿时勃然大怒。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已经有些害怕听奏报,实在没有什么好消息。
“废物,几个妇孺都盯不住,要你们干什么吃?”
“太后恕罪,街上的人太多了,驱傩的表演者出现了失误,引起骚乱,秦王妃她们消失在人群中了。”
“驱傩?那不是年底才有的仪式吗?”
“太后,八成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混乱,掩护她们离开!”韩琦一语道破问题实质,发面具这事就可见一斑。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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