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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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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瞧了一眼,也随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对梁乙埋嘿嘿一笑:“合作愉快!”
这一次,梁乙埋当真是头也不回,扬长而去。拓跋石见状,急忙跟了上去,此刻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禀告国相大人。
林昭笑了笑,也转身离去了。如此情况下,谁想要拦下谁是不可能的,若是有什么打算,稍后沙场上见。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这份和约在,让西夏人蹦跶去吧!这一刻,白杨树叶突然飒飒作响,又起风了……
“国相,太后在绥州!”走远之后,拓跋石才将这一几乎公开的秘密告知梁乙埋。
“什么?姐姐来了绥州?”梁乙埋有些难以置信,姐姐是为了自己来的绥州?越是如此,梁乙埋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越发的有些汗颜,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样却面见姐姐。
拓跋石看在眼前,轻轻摇头道:“国相不必介怀,太后此来绥州是有大谋划,国相回去之后便知晓了。”
梁乙埋狐疑地看了一眼拓跋石,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讶。当即脚步不敢停留,立即赶回绥州去了。
实际上,拓跋石先一步已经派出信使赶回去报讯。身在绥州的梁太后得知梁乙埋平安归来,随即下达的一道命令!
第四二五章葭芦寨
葭芦寨,宋朝在西北诸多堡寨中的一个,不过是比较特殊的一个。
葭芦寨背依黄河,与河东相望。正北和西北方向是府州和麟州,西南方向是西夏的所属的静州个绥州,再向西南则是宋朝所有的延州辖地。
由于大宋西北特殊的势力分布,府州和麟州虽然属于河东路,可是隔着黄河,来往到底不方便。唯一的陆路通道便是紧挨着黄河的一条狭窄通道,从而沟通延州与麟、府二州。从而加强联系,使得西北防线连成一个整体。
葭芦寨的位置大概就在后世的陕北佳县,紧邻黄河,渡河与河东交往也十分方便,有连通南北。乃是一处交通要冲之地,地位自然也就非同一般了。
越是要地,对大宋朝的战略意义也就非同一般,自然也就可能会受到来自西夏的威胁。仁宗年间,范仲淹提议在西北修建堡寨防御体系,便顺理成章有了葭芦寨。葭芦寨依着地势而建,沟通南北,防备西夏。毫可以说说葭芦寨的地位与大顺城十分相似,都是一州之屏障,是府州南部的门户。
若是此地有失,府州与延州之间的来往就会被切断。那么大军救援,以及粮草运输都将会变得十分麻烦。
不过宋夏历次开战,战火主要集中在庆州和延州一带,葭芦寨受到的冲击并不大,少有战事,故而也不怎么出名。不过这一次,情况略微有些不同。府州折家军与西夏在静州交战,离葭芦寨并不是很远,有可能会会受到战火的波及,故而需要有所防备。
而今。葭芦寨的守将名叫秦寿,表字武阳,年二十有六。因是家中独子,长辈希望其能够长寿,便取单名寿一字。是一个美好的期望。同时也想其能够学武阳刚一些,于是便有了表字武阳。长大之后便进入军伍,凭着能力与战功逐渐升任为将领,年纪轻轻便当上了葭芦寨的守将,也算是个可造之材,前途还是很宽广的。
一切都顺风顺水。唯有一桩事情颇为让人闹心,那就是名字。
名字乃是父母所赐,秦寿也不敢违拗,只是这名字读起来总会有些歧义,为此他多年来没少受嘲讽。故而人前人后,他便自称秦武阳。倒是与那位随荆轲刺秦王的义士十分相似,更为顺耳,也更有英豪之气。尤其是成为葭芦寨的主将之后,这里一切他说了算,下面的小兵自然也就不敢得罪,名字谐音这事也就过去了,心情颇为舒畅。全身心投入到葭芦寨的防务上来。
刚开始,折克行在府州战败的时候,秦武阳还真有些紧张,万一静州的西夏军队要是进攻,他的葭芦寨多少有些危险的,故而他是严阵以待。也不指望他能坚守多久,最终是抵挡一段时间,同时等待救援,起到一个预警和初步防御的作用。
可是后来战事便停歇下来了,和谈随即开始。战事继续的可能性不断下降,葭芦寨的压力也就没那么大了。
尤其是最近几日,听说兵部侍郎林昭已经和西夏人签订和约,让西夏人大吐血了一会,战事就要结束了。如此情况下。秦武阳也就没当回事,戒备之心放松了许多。加之和约占了便宜,他们这些边军兵将也十分高兴,于是乎便放松了了葭芦寨的严密防御,甚至允许士兵们饮酒庆祝。
等到入夜的时候,士兵们都喝了不少,都有些稀里糊涂的。凉爽的晚风一吹,更有些醉醺醺的感觉,让人昏昏欲睡。秦武阳自己也是如此,少有的放松,早早地便回到营帐里休息了。至于葭芦寨的防守,他也没当回事,想来也并不打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可就在此时,一支军队悄然出现在唉葭芦寨之外,发起了突然袭击。以有心算无心,加之葭芦寨防守空虚,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当喊杀声起来的时候,秦武阳才惊醒过来,翻身而起连忙问道:“何事?发生何事?”
“不好了,西夏大军杀进来了!”立即有人前来禀报。
“什么?西夏大军?他们怎么会袭击葭芦寨呢?”秦武阳瞬间酒醒,一头雾水,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心头。
不等他多想,便有亲兵来报:“将军,快走吧,葭芦寨已经被攻破了,守不住了!”
秦武阳本来还想召集兵马坚守一番的,可是不等他做出反应,西夏大军便已经杀出来了。葭芦寨可不比大顺城,没有那么坚固的城墙,一旦城破,可以说是全线崩溃,根本守不住。如此情况下,失守是必然的,全军覆没似乎也并不遥远……
“将军,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亲兵跑过来连声劝慰,甚至是哀求。秦武阳很是清楚,城池失守之后,主将会是什么下场?今日若非自己大意,纵容士兵饮酒,疏于防守,何以会出现如此情况?还有和面目可以见人?与其如此,刹那间他拔刀出鞘,意欲与城偕亡……
“将军不可!”立即有亲兵上前夺下长刀,加以阻止,并劝慰道:“将军,逃出去,留下有用之躯,将来还可以将功折罪的!”
“将功折罪?”秦武阳愣了一下,此刻酒意全消他的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西夏人突然袭击葭芦寨做什么?
“葭芦寨……”秦武阳喃喃自语,作为守将,他很清楚葭芦寨的地理位置以及作用。再者,他是一位读书的武将,对兵法多少有些了解,略微一想便明白了。葭芦寨失守,意味着麟、府二州与延州的联系被切断了,那么……
“府州?!”秦武阳猛地一惊,回过味来,西夏这是要进攻府州啊!那么和谈的事情?一时间他也搞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没错。葭芦寨出事的消息必须尽快禀报,让延州与府州的宋军戒备。
错误已经铸成,所以坚决不能让错误继续扩大,也总算是找到了一丝活下去的理由……
第四二六章反客为主
葭芦寨失守了!
消息一出,整个西北都为之动荡。
谁也没有想到,刚刚答应签订和约,罢兵言和的西夏国竟然立即翻脸出兵,一时间西北之地再次狼烟四起,气氛顿时空前紧张。
西夏首当其冲,攻占葭芦寨,目标再明确不过——府州、麟州危矣!
不过,麟州杨家将自从杨业之后便迁居汴京,并无名宿镇守。唯有折家,百年来一直经营府州,众人都看得出来,西夏的真正的对手是府州折家军。
至于目的,不得不说,梁太后还真是颇有胆略,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进攻庆州和延州无果,又被林昭欺压签订和约,付出五年岁赐的大家,加之在绥州城里莫名其妙的失身,梁太后早已恼羞成怒。
之所以没有爆发,便是顾及弟弟梁乙埋被宋朝俘虏。而今梁乙埋已经被放还,梁太后哪里能从容接受和约内容?压抑了许久的愤怒与仇恨全部爆发,在谈判桌上失去的便只能在战场上找回来,抢回来。报复的同时更是胃口大开,将目标对准了麟州和府州。
攻克了葭芦寨,将麟州与府州陷于孤立无援的状况(形势上如此),然后西夏在出兵一点点的蚕食。之后西夏兵锋直指黄河岸边,不仅可以与辽国遥相呼应,甚至可以踏过黄河威胁到宋朝的河东路。当兵祸不只局限在西北,宋朝也许真就怕了!
按照他们对宋朝的一贯了解,那时候宋朝一定会死乞白赖求和的,到时候可以趁着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获取利益,至少比眼下的屈辱情况要好许多。同时,进攻府州也有其他的目的。唯有梁太后自己心里有数。
“姐姐,要继续开战吗?”回到绥州的梁乙埋,屁股还没坐热便听到了这样震惊的消息。
“要不然你以为呢?”梁太后一声反问,凤目生寒,不怒自威。
也许是时间久了未见。也许是大顺城的失败,加之长时期的俘虏生活让梁乙埋失去了往日的狂妄与魄力。今日站在梁太后面前,他只觉得有一种强大的压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顺城之败就这样算了?你所受的屈辱就这么善罢甘休?你要我拿着那样屈辱的和约回灵州吗?”梁太后一连串的反应,很好地解释了他开战的缘由。
梁太后决定的事情,梁乙埋自然不敢违拗。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根本来不及阻止。再者,听到这样的理由,梁乙埋心里也有些小激动,姐姐言下之意,这是要帮助自己报仇?如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报复成功。那么自己回兴庆府也就不至于那么丢人,多少能够找回一些面子来,故而也并不反对。
“多谢姐姐,不知此战如何安排?”梁乙埋道谢之后更关心战略部署,之前多次吃亏的他而今明白一个道理,鲁莽行事不可成功,必须要从长计议。
梁太后笑了笑。说道:“放心好了,仇人一个都不会放过。该让你出手的时候,会给你一雪前耻机会的。”
看着姐姐傲然的笑容,梁乙埋很开心,却隐约又有些担心,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悄然袭上心头。
情况和狄青预料的差不多,西夏的目标果然是府州,首先出兵葭芦寨就是绝好的印证。
“狄公,还真被你猜中了!”林昭全权处理和谈事务,虽说和约已经签订了。可突然起了波折,些许事情也是可以插手处理的。当然了,他也第一时间向身在延州的陕西路宣抚使韩绛禀报,等待指示。
狄青倒是没有谦虚,轻声道:“这只是其一。可能接下来的事情也要被老夫不幸言中了。”
“哦?狄公是说?”林昭与蒋雷霆、李承等人顿时有些高兴了。
“西夏此举表面上目的是府州,可最终还是少不了公子!”
“何以见得?”
狄青笑道:“公子可能不知道,昨日你们交接梁乙埋的时候,一直有人尾随在后监视,西夏骑兵就在左近。只是种家那小子整军不错,军容整齐,势头凶猛,他们不敢有轻举妄动罢了!”
“那狄公的意思是,接下来西夏的目标会围绕我?”一场战场围绕自己而起,围绕自己而变化,林昭也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感叹。
“很有可能,不过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到底会怎么样,还当真不太好说!”狄青一捋胡须,眼神之中英气勃勃,充满自信。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之前,在西北指挥大军的情景下。只是而今只能运筹帷幄,不能再带着面具,披头散发冲锋陷阵了。
“也就是说,西夏下一步的动作不好判断喽?”李承看着眼前一个偌大的沙盘,露出迟疑神色。沙盘这东西,他们感觉很新奇,同时也佩服公子的奇思妙想。
狄青道:“有可能会猛攻府州,也有可能会出其不意进攻清涧城,总之一点,他们扼守了葭芦寨,便占据了主动,选择会比较多。”
蒋雷霆摇头道:“此番西夏出兵很突然,明月宗虽然能探查到大军调动,可是消息却非常严密,具体动向当前还真不好把握。”
“狄公有什么建议吗?”事情已经向韩绛做出了禀报,一旦那边接手,林昭就只能有听命的份了。既然是个机会,那么趁着眼下自己还可以掌控局势做出应对,立下些许功劳自然是最好不过。虽说打仗不可操之过急,他们却也不得不和时间赛跑。
狄青沉吟片刻,沉声道:“公子想不想验证一下?”
“验证什么?”林昭顿时来了兴趣。
“验证老夫的猜想,验证梁太后与梁乙埋对公子的仇恨程度!”
“好啊,如何验证?”林昭知道,狄青绝对不会这么儿戏,如此举动背后必然是另有目的的。
果不其然,狄青道:“眼下我们需要抓紧时间,不能准确判断西夏大军的动向,坐等出招虽然稳妥,却也被动。不若这样,我们化被动为主动,反客为主,你们意下如何?”
李承问道:“可是该如何掌握主动呢?”
狄青笑了笑,有些高深莫测,轻声道:“我有种感觉,其实细细也未必有周详的作战计划,并且一定会严格执行。肯定也要根据战场形势的,如果他们的目标之一是对付公子,那么公子出场之后,西夏人会是什么反应呢?”
“宗主是说,牵着西夏人的鼻子走?”蒋雷霆已然明白过来。
“如果是这样,我们便主动多了,也可以从容应对,有力有序的反击!”
“可是西夏人会上当吗?”李承有些顾虑。
狄青轻轻一笑,看着林昭意味深长道:“这得看公子的魅力了,不过梁乙埋回去了,应该能增加一些可能吧!”
林昭笑了笑:“那就试试吧,我也想知道答案!不过具体动向如何呢?”
“公子既然出马了,那西夏铁鹞子的事情,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狄青道:“这个有些冒险,不过也是一桩大功劳,若是可能,公子那招上砍骑兵,下砍马腿的招数倒是可以试试。公子还特意交代了种师道和刘昌祚,自然也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狄公是已经有谋划了是吗?”林昭暗自庆幸,有狄青这样的高人在,自己到底省事不少。
“我们已然有半个绥州在手,若是再多上半个静州,公子觉得多吗?”狄青指着巨大的沙盘,说道:“葭芦寨是府州和延州之间联系的要冲之地,西夏可以扼住了我们的咽喉。那我们也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看,实际上绥州和静州,不也突兀在外吗?我们是否也可以扼住他们的咽喉呢?”
“那他们的咽喉在哪里呢?”李承轻声询问。
“这是个长脖子的敌人啊!”狄青笑了笑指着沙盘上一条蓝色的线条道:“就是这里!”
“无定河?”
“没错!”狄青点头道:“公子已经通知折克行,种家也处于待命状态,到时候折家军与种家军一南一北,相互配合,沿着无定河前进,争取将无定河东岸的土地彻底掌控在手中。”
“如此甚好!”蒋雷霆拍手道:“如此,葭芦寨的西夏军便失去了退路,迟早是瓮中之鳖!”
李承道:“半个绥州,半个静州,一州之地啊,数十年来未有的开疆拓土之功,必然会震动朝野的!”
“如果再加上消灭铁鹞子呢?”狄青笑了笑,对于战局的发展,他们充满信心。梁太后纵然苦心孤诣,可如何是狄公这等兵法高手,绝世名将的对手呢?她不会想到,葭芦寨的酒水是狄青授意折克行特意赏赐的……
“那好,就这么办!”林昭笑道:“既然葭芦寨被攻占,要冲之地不容有失,我理应率领大军前去夺回!咱也做回鱼饵,看能不能反客为主!”
“好,不过公子切记,一定要小心!”狄青最担心的便是林昭的安全,毕竟战场之上,刀枪无眼。
话音落地,便有亲兵前来,禀报道:“林侍郎,葭芦寨守将秦寿前来请罪!”
“谁?禽兽?”
第四二七章锦囊妙计
葭芦寨失守,宋夏战端再启。
宋军方面必然是要做出应对了,兵部侍郎林昭现在是绥、延前线的负责人。他虽已禀报陕西路宣抚使韩绛知晓,可毕竟路途遥远,命令尚未到达。林侍郎恐贻误战机,随即做出部署也在情理之中。
百年来,被枢密院架空的兵部终于第一次在形式上走上前台。
葭芦寨乃是要冲之地,关系到延州与府州之间的联系与策应,林昭不敢怠慢,亲自率领五千大军前去反攻,誓要夺回葭芦寨,驻守无定川的种咏作为副将随行。林昭本来想带着种师道的,可他到底还年轻,恐怕难以担当大任。
狄青不太放心,一再要求之后,林昭才修书一封请了种咏随行。种家老四,沙场宿将,沉稳老练,有他在,安全能多一分保障。
西夏方面也密切关注着宋军的对象,驰援复夺葭芦寨是意料之中的反应,只是没想到主将竟然是林昭。
梁乙埋已然知道姐姐的打算,欣然道:“没想到他真的出兵了!”
“我还以为他会龟缩在清涧城,那样可就难办了,如此最好不过!”梁太后有些得意,她之所以对葭芦寨动手,目标对准府州,也存了让林昭着急的心思。只是没想到,林昭比想象的更容易上钩。
“姐姐,其中会不会有诈,那林昭素来以诡计多端著称!”也许是上当吃亏太多,梁乙埋对林昭隐约有种畏惧,至少此刻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梁太后白了一眼弟弟,当真是没出息,难不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沉稳一些是好,却也不至于如此胆小怕事吧?
“想来应该是汴京方面的压力!”梁太后已经接到消息,他们散播出去的“谣言”已经奏效,宋朝方面已经有官员开始弹劾,林昭为了避嫌。表现积极一些也是应该的。
“好吧!”此番的事情是太后姐姐主导,他也不好说什么。不过隐约之间,梁乙埋觉得姐姐有些冲动了,很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来龙去脉他却一点都不清楚,关于那晚的事情,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讳莫如深。尤其是失身那件事。梁太后更不可能向任何人提起,那永远都只能是个秘密。
“告诉罔萌讹,他可以准备行动了!”梁太后吩咐一声,说道:“准备一下,你北上去麟州一线主持局面吧!南线有拓跋石稳着就是了,种咏离开了无定川。那么延州这边也是可以敲打敲打的,至少也要拖延他们的援军!”
西夏人并不知道,种咏离开无定川营地的时候,知清涧城的种谔已然悄然赶到。种师道与种师中两个后辈翘楚也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梁乙埋明白姐姐的苦心孤诣,只要葭芦寨守住,麟州与府州就是一个口袋。若是有什么突破。那就是大功一件。姐姐这是有意要让自己立功,洗刷耻辱,也方便来日返回兴庆府。
罔萌讹早已准备好,当他知道太后吩咐他率领铁鹞子,主要目标是针对林昭时,他便得意非常。这次一定要让这个假想轻敌(事实上也是)付出代价,好报一箭之仇。
不管怎么说了,若非林昭前去迎接折文芯给自己下了套,何以会落到今日这个失宠的地步?罔萌讹心里可是憋着一口气,只要给他机会。就一定不会放过的。
“彝叔,你回清涧城去,再带上五千兵马,随时准备驰援葭芦寨!”无定川营地,种谔沉思良久。做出了这样指示。
“可是……”
种谔摇头道:“林东阳那里到时候我来分说就是了,他只带了五千轻骑,面对铁鹞子,似乎有些单薄了,不能让他和你四伯父身处险地。”
而今种谔是有种的欣赏和赞许林昭,之前便让他们做好准备,防备西夏人反复,果然没有错。
听了林昭的应对之策后,更是大为惊喜,原来林侍郎所谋者大,早已有了反击之策,仿佛是早有预见,对策谋划更是周密,可以看出林昭在兵法上的造诣非同一般。最重要的是,林昭似乎是有意安排,种家在其中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到时候必然是大功一件。
对此种谔十分感激,自然要投桃报李,种家上下自然也就愿意通力配合。林昭把大部分的功劳留给了他们,比较冒险的事情却自己做了,虽说他已经让四哥种咏去帮忙了,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故而让种师道准备前去支援。
“清涧城的兵力不多了,防守会比较薄弱的……”种师道也有自己的担心,清涧城乃是他们种家的大本营,自然不容有失。
“不必担心,有你父亲坐镇,勉强可是可以支撑的。再说了,有我们大军在前,西夏人想要绕过去攻城可不容易!”种谔老成持重,各方面的事情都考虑的比较周全。
“那就好!”种师道正要离去,便得到禀报,刘昌祚来了。
西夏再次开战,林昭做出各种应对,各路人马都在行动,可是却没有给他分配什么事情。这让刘昌祚有些不顺心,林昭这是怎么了?看不起他还是不信任他?
按理说为将者该完全服从命令的,可是前方战事发生,却让自己无所事事,让他如何坐得住?尤其他还是林昭的护卫将军,可林昭出发的时候带的基本全是种家军,身边的护卫将军是种咏,这算怎么回事?
刘昌祚有些想不过,故而赶来无定川问个明白,坐镇此地的种谔肯定要给自己安排的。
瞧见刘昌祚的表情,种师道就全明白了,一拍脑门道:“险些误了大事!”
“彝叔……”
“昌祚兄切勿着急!”刘昌祚刚一开口便被种师道打断了:“我知你来意,其实东阳兄并无冷落忽视你,只是匆忙出发来不及交待。他已然做好了安排,军令就在这锦囊之中。”
刘昌祚将信将疑接过,打开锦囊之后瞧见一封书信,匆匆浏览之后,脸上便多了几分喜色。原来林昭早已安排,应对很是得当,而且按照这个情况,自己要是执行好了,可是大功一件啊!
“昌祚兄依计行事就是了!”
“哎!”刘昌祚欢天喜地去了,种师道也立即开始行动。
林昭不经意间定下的锦囊妙计随即开始实施……
第四二八章疲兵之计
五六月间,正是树木葱茏的时节。可是走在西北的荒野里,山岭上竟然多有突兀,并无成片的绿色。
林昭瞧在眼里,脸上多了几分忧色。这才是宋朝,黄土高原的植被破坏就如此严重了,千沟万壑的水土流失状况也正愈演愈烈。
隋唐时期大规模的修建宫殿,砍伐了不少树木。自那时起这片土地便是兵祸不断,隋唐对突厥,而今的宋朝对辽夏,黄土高原都是战争的重灾区,因此毁掉的植被不在少数。近年来宋朝在西北推行堡寨防御体系,修建过程中又再一次大规模伐木……
诸多的认为因素集合在一起,再加上两宋时期气候寒冷,使得黄土高原,乃至整个黄河流域的树木植被破坏严重,水土流失也因此加剧。生态破坏必然会引起灾难,黄河水患便是最好的体现。
大宋朝接二连三的黄河决口,日益严重的水患都是因此而起。林昭十分清楚,解决黄河水患,最根本的便是保持水土。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难度自然也不小。尤其是黄河上游几乎全部掌握在西夏、吐蕃手中。
所以,想要治疗黄河,首先便要打败他们。最好是能一统西北,才能统筹行动,着手解决黄河水患。
而今,林昭正在为这样的事情而努力,今天的目标正是引蛇出洞,那条蛇正是西夏引以为傲的铁鹞子。
虽说不知道铁鹞子目前确切的位置,但自己这个鱼饵却光明正大的出现了,正如狄青所言的那样,林昭也当真想要验证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那个鱼饵。能不能引来西夏铁骑!
“东阳啊,西夏人当真会来吗?”种咏已然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并非救援葭芦寨,而是另有目的。对于林昭的这种猜测,种咏并不反对。却多少有些好奇。
林昭笑了笑:“种老将军,其实我也不太确定的,只是有这种感觉,毕竟梁乙埋放回去了嘛!他对我可是恨之入骨啊!”当然了,重点是梁太后的仇恨,只是那些风流韵事是绝对不能讲出口的。
虽说讲出来似乎可以出点风头。让西夏人咬牙切齿。可林昭并非那种炫耀的登徒浪子。更不能因此给汴京那些满口仁义礼智信的家伙人口实,让他们来弹劾自己的个人作风问题。
“呵呵!”
种咏简单的回答无疑让人有些尴尬,毕竟此事有些冒失,有点像是一场赌注,种咏有所疑惑也在情理之中。
林昭尴尬一笑,回答道:“小子是有些冒失了。不过即便是西夏人不出现,我们也可以与府州折家联合进攻葭芦寨,抑或者袭击静州都是可以的。如果西夏人出现了,老将军想想,歼灭铁鹞子,这可是名扬天下,名垂青史的功绩啊!”
提及此事。种咏倒是怦然心动,铁鹞子乃是西夏最精锐的骑兵。如果当真能将其打败,先不说能获得怎样惊天动地的名声,光是心里上的那种快慰与自傲就会让人无比满足。作为一个军人,还有比战胜强悍对手更爽的事情吗?
“只是……”种咏道:“东阳啊,铁鹞子毕竟是精锐骑兵,我们这五千人能行吗?”种老四不怕死,但也不希望有无谓的牺牲,更希望能够稳妥打胜仗。
“老将军,你看着天气。穿着寻常铠甲都汗流浃背的,何况是重甲呢?”林昭笑了笑:“为什么我要带轻骑兵出来,机动性更好,大不了,打不过了跑就是了。”
“上砍骑兵。下砍马腿,听起来倒是很不错!”种咏喃喃自语道:“东阳并未遭遇过铁鹞子,却很熟悉的感觉?”
林昭自然不能告诉种咏,这是后世一个叫岳飞的将军,在金国铁浮屠身上试验的办法。而今历史不经意间正在发生改变,完颜阿骨打正愉快地在大宋朝成长,女真人是否还能崛起?铁浮屠是否还能出现?都还是未知数。
“一试便知,有劳将军了!”林昭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办法是有了,能否奏效还是要实战检验之后才知晓。
种咏知道,林昭另外有后手,无定河的战略已经开始,种家要在其中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只要成功那绝对是大功一件。所以林昭的安排理当尽力配合,即便是有些冒险,他也义不容辞。
“好!”种咏老当益壮,正期待着在沙场上再现雄风。
既然要做鱼饵,自然就得高调一些,一路上可谓旌招展,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果不其然,在静州附近一直隐藏不动的罔萌讹很快就接到了消息。
此番他统领了三千铁鹞子出击,虽说铁鹞子的兵力总数有五千之多。却也必须得考虑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梁太后和国相互都在绥州,战乱之中必须要有亲军护卫。毕竟铁鹞子在名义上作为西夏国主护卫的,如此重要的时刻,本身职责不能丢。
虽说只有三千人,敌军的兵力有五千之多,可是罔萌讹一点也不在意,毫不担心。铁鹞子的战斗力他心中有数,三千人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丝毫不比三万人差。堪堪五千宋军,自然不是对手,这一点他很有自信。
自从梁太后让他统领铁鹞子出战之后,罔萌讹便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一个报仇雪恨的好机会。此战只要获胜,就是他翻身的本钱,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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