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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之大容天下 媚媚猫-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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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侥幸,懂得几句西瞻话,战到中途听见有西瞻人叫一个三十几岁的人台吉,知道这是个重要人物,便带队猛冲。西瞻人为了保护此人,乱了队形,元恪礼将军带着军队抓住机会,及时撤出。”
上面半天也没有声音,司马谦偷偷抬头,见青曈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正在思索什么难题。他大气也不敢出,帐中便沉默了好一阵子。
“听说元恪礼冲出来之后,急着要回陈平关,是你拦住了他,说陈平关必然已经失去,要从玉门郡绕过关后,才有夺回希望?”
“末将无能,不知玉门郡已有敌人拦截,以致贻误战机……”
“什么战机。”青曈摆手打断他,”你若补阻拦,两万陈平守军、两万玉门守军全得断送,那还哪里有洛川大捷?“
司马谦很想谦虚一下,但是看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没敢做声。”
“今晚你收拾一下,不要回洛川了,就是云中呼林关镇守吧。”
司马谦有些为难地看着她,“陛下……”
呼林关可不比陈平关,陈平关只是一座关口,常备守军只有三千人。而呼林关实际上是一座附带很多县乡的城池,又处于紧挨西瞻的大苑第一道门户,所辖常备军足有三万。
三千守军可以由一个参将率领,可是三万士兵中,参将需要十个,副将也有三个。
以前镇守呼林关的可是二品定远将军周远征!那是主将!周将军死后,坐镇呼林的也是个三品军衔的威远将军!他一个参将,怎么能领导得动?
“呼林关主将受伤不轻,送去渝州天凌城医治去了。你领四品果毅将军衔,做他的副手,暂代他行使主将职能。”
司马谦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四品将军?自己没听错吧?
直到这时,青曈才露出一丝微笑,“打仗的时候宫升得快一点没什么可奇怪的。”
第五章 今古山河无定拒 十六 惆怅
司马谦做梦一般走出帐中,青曈眉头立即又锁了起来,回望元修,“你发觉有什么不对没有?”
元修默然不语,用指甲在桌子轻轻地刮,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青瞳也没有催他,听着那烦躁的咯吱咯吱声,安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元修还是摇摇头,叹道:“若说不对之处,臣能说出很多,但是忽颜为什么要这么做?臣愚钝,实在想不出,陛下可否为我解惑?”
青瞳摇头苦笑,‘我很想为你解惑,可惜抱歉得很,我也想不出!”
青瞳跟在军中,她有车辆代步,并没有感受寒风之苦。司马谦连夜将元恪礼的军报默想出来,工整地抄录呈上,青瞳叮嘱他…些事宜,就打发他赶路了。
司马谦来的时候只是小小参将,带着几个人千里奔波,给元恪礼跑腿送信,走的时候官职却已经在元恪礼之上。他带着元修特别选出的一万精兵,浩浩荡荡而去。这些步兵都配了马匹,速度远比大军行进要快,不一会儿就不见踪影。
青瞳坐在摇摇晃晃的车中,拿着军报摇摇晃晃地读。司马谦写得十分详细,他揣摩皇帝心思,似乎对战役细节很感必趣,于是将陈平、洛川两处战争的经过仔仔细细写了下来。
表面上看,是洛川大胜陈平大败,但是死在陈平关脚下的西瞻士兵是洛川的一倍有余。要叫青瞳说,陈平关取得的胜利更大。西瞻国土面积虽然比大苑大得多,人口加在一起,也只有大苑的十分之一左右,对于他们来说,最怕的就是士兵损失,
元恪礼虽然丢了陈平关,但是那五天据守的成绩还是可圈可点。司马谦都升官了,即便不升他的官也不应该过分苛责。青瞳提醒自己,记得叫元修嘉奖了洛川守军,再飞鸽传信,让已经有了足够经验并能修改工事的元恪礼前往大散关帮助守关,元恪礼定能看出此举是准备给他积累军功,心里就安定了。
她用指甲在此处掐了个汜号,就接着专心读下去。洛川的布防修改得不错,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项目都适台推广至所有关口,至少别处未必有洛水这样的急流可以依仗。司马谦为人厚道,替元恪礼说了不少好话,此次洛川大捷,和元恪礼身先士卒冲击士兵士气是分不开的。青瞳边读边在这里也掐了个记号.能做到临敌不惧的将领也挺可贵,何况元恪礼这里还有元修的面子在。
读完之后,青瞳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洛川大捷的战果还可以再扩大一些!
如果她是元恪礼,就会缀着败兵时西瞻营地来一次突袭。
此刻西瞻大军都明明白白在自己身前,又不是像陈平关一样,有十万军队在后背虎视眈眈,何况此次薛延陀部兵败也是真败。西瞻本部对逃窜回来的友军无法不救援,跟在他们后面,不需要深入,薛延陀残兵自己就能将自己的营地冲乱。
虽说不可能解决敌人,但是这个便宜一定占得不小了。青瞳不禁觉得有些手心发,如果她现场带兵,随时观察战机t敌人至少要多留一倍人!
想到这儿、青瞳手心突然真的发痒了。她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烦躁地握紧右拳,咚的一声在车子壁上击了一下。
多留一倍的人下来,他那边……
停!忽颜都不心疼,你替他想呢!不要想这些,想眼前的仗!西瞻士兵一共二十万,现在还应该剩下多少,十六万还有没有。是他手中人数的五倍多,似乎也没有多厉害,只有三万人会不会……
停!想别的!西赡人进犯关中,几仗打下来苑军损伤有多少?却也没有他青州入关杀的人多……
这样不行,只要和打仗有关,和西瞻人有关,就不可能不想他,青瞳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胡思乱想些不相干的事——到底是军中,拉车的是战马,跟在旁边的都是粗心的军士。以往她乘坐宽大的御辇,只需脚尖轻轻蹴…下,抬辇的六十四人就立即将辇车稳稳定住。此刻她砸了车壁一拳,却也无人发觉。
就像他在军营中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也没有人察觉……
好热!右手掌心…。好热!青瞳紧紧咬着嘴唇,越是想岔开思路,越是想个没完.无论强迫自己想什么,思路都能绕到同一个终点。到最后,她已经没有别的念头,全身都好像不存在了,只剩下一只越来越烫的右手。
青瞳长长叹了… 口气,终于向那个固执的念头投降?她慢慢地,带着怜惜的神色展开自己右手,掌心处那只鹰已经鲜红清晰得如同要翅飞出。
山洞里,他用脸颊摩擦着她的掌心,轻轻地说:“你看。。。你只要一想我,就会心痒痒……”
“胡说,只是手心!”
“手心也是心啊……”
“你看……这个就是我,我在你心里了……”
一激动,就会血脉加速。血脉加速,就会手心发痒。手心发痒.就会想起他来。想起他来就会血脉加速……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循环,她还往哪里躲呢,…滴眼泪滑下来,青瞳闭上眼睛,将略带苍白的柔软双唇,向那只鲜红色的血腥战鹰凑了过去。
不再躲,躲不了,她也不想躲。
车帘砰的…声被掀开,任平生伸头望进来,问道:“出什么。。。。。。”
从知道上次青瞳在军中被人抓走,现在他几乎无时无刻不陪在身边,刚刚去方便一下,谁知还没到方便之处,便听到车中传来一声闷响。其实那声音也不大,周围的军士都没听见,但是他耳力何等出众,又是全心全意地记挂着,所以隔着山长水远,他倒听到了。心中一惊,他也顾不得方便了,纵身飞掠而回,刚想问:“出了什么事吗?”却见那个身影缩在车子一角,缩成小小的一团,双目紧闭,正捧着自己的右手深深亲吻。、
车帘子掀开带进的光线让她惊觉,青瞳抬眼望出来,她的眼神带着些许茫然,阳光照在她泪痕斑斑的脸上,一点一点闪耀着光。
任平生如同被泰山砸进心口,闷极了痛极了。他咧嘴做了个他现在能做出来的最滑稽的笑容,笑过之后,便放下帘子。
帘子一落下,笑容立即在他脸上掩去了。此后一日,身边所有士兵都感觉到,一向可以随便嬉笑打闹谁说什么也不生气的二皮脸任统领,今天旷古难得地心情不好了。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心事无从付瑶筝。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更无人处忆平生。
第五章 今古山河无定拒 十七 阴谋
之后的几天里,兵道上哨兵身影络绎不绝,不断有各种消息传过来,西瞻和大苑在云中涉州展开了拉锯战,双方互有胜败。按次数来说是西瞻胜利的次数多,按结果来说就是大苑胜和的成果大,仅在洛川和陈平关这样要塞之地两战之后.就杀死了将近两万名敌军,加上玉门郡、镇川、桔谷、遐芦等地的战役,短短二十几天时间,西瞻军已经减员接近六万人了,而且死的不是辅兵、不是步兵、不是掠夺来本就作为炮灰使用的奴隶,而是最精锐的骑兵。
这是以往周毅夫抗敌二十年也没有取得过的战绩。按照习惯,西瞻军队是不会对着一个关口强攻的,他们行动来去如风,打败他们还可以做到,但是要让他们无处可逃,那可就难上加难。
所以整个中军都喜气洋洋,似乎有用不完的劲,一天行军六十里没有人感觉疲累,人人都恨不得快一点赶到战场。
西瞻军如同疯了一般四面攻打,也如同飞蛾一般四下丢下尸体。胜利来得太容易,青瞳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元修也是一样,所有的士兵都兴致勃勃, 只有两个主要人物,每次互相看看,眼神都是忧心忡忡。
他们这一队人中最聪明的应该是萧瑟,但是术业有专攻,萧瑟对于征战一窍不通。他只有敏锐的政治嗅觉,没有敏锐的军事嗅觉。
青瞳最初还有点指望他能出个主意,谁知叫他来中军帐几次,他都是沉默不语,似乎心事重重。据说相国白天也坐在车中没有出来过,青瞳也就不为难他了。他的车子比青瞳自己坐的那架还舒适些。他有残疾,行军一整天坐在车上不动,也是很累的,青瞳特地将暖和柔软的车辆让了给他,就让他好生休息一下吧。
就剩下她和元修每天在中军帐大眼瞪小眼看着不计其数的好消息。好消息人人喜欢,但是要过自己努力了之后的好消息,接受起来才心中有底。
两个忐忑不安的人仔仔细细查看连日来的军报,一个字也不放过,意图找出些阴谋的痕迹。但是投有,西瞻士兵实打实死了接近六万人,现在只剩十四万余。死的人越多,是阴谋的可能性越小。无论什么阴谋都要有人才能执行,二十万军队奈何不得大苑大军,舍了六万人命能怎么样?真的化成厉鬼来复仇?
突然,任平生轻轻咦了一声,指着军报上被元修画上痕迹的部分问:“怎么好像每逢大面积伤亡,死的都是西瞻部族属兵,不是西瞻本部的精兵?我怎么觉得忽颜这一手,这么像借刀杀人呢?”
元修一愣,“任大哥?你怎么知道死的是属兵还是精兵?”
“我当然知道,”任平生道,“这次去草原,各个部落衣着、标记、马匹烙印都完全不同,你看这里——”他指着军报上简易画出来的印记,道,“这块圆形中间是狐狸,是薛延陀部落的图腾。这个是没有腿的神鸟,是贺谷部落的标记。这个是好像一片雨点的实际上是狼牙,速离部传了几个首领,就加几颗狼牙。而西瞻本部的士兵是以鹰为标记的。你们看看,缴获的东西里面,鹰旗才有几面?最多死了一万人,都是其他山毛野兽……嚯!狐狸最多,薛延陀部这次惨了!恐怕死了两万人上下了。”
借刀杀人?为什么?任平生去杀这些西瞻部属有目的,忽颜想杀他们,为什么?
“我明白了!”青瞳和元修一起叫起来,又一起停下口。任平生沉默一下,叹道:“我也明白了!”
“真狠哪!”元修牙疼似的抽了一口气,“对仇人狠的人我见过,对自己也这么狠的,当真没有见过!”
他忽然兴奋起来,道:“好了,阴谋是阴谋,但没有针对我,这便行了。只不过事情没有忽颜想得那么便宜,这些部落番兵我要,他本部的精兵我也势在必得!
他存了消耗部属的心思,就必须要保存自己的实力,不会选在涉州和我军决战。既然如此,我们这二十万军队也没有必要赶去涉州助阵了,不如直接堵在云中,等他自投罗网。”
青瞳的脸颊抽搐了一下,随即狠下心肠,若是半年前,西瞻军没有侵入中原的时候,她还不会想要赶尽杀绝,她只想要这些侵略者离开大苑的土地,不要骚扰大苑的百姓!
但是现在,这些人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就算把他们每个人都留下来,也不足以赔偿大苑失去的人命。并不是大苑人多,死了些就无所谓的!她若是不竭尽所能,给西瞻人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如何对得起这半年来受苦受难的中原百姓?如何能让这些胡人下次挥鞭南下的时候,不停下来仔细思量一番?
阿苏勒,我关心你的安慰,可我不能爱屋及乌关心你的国家!因为两者对立的时候,我更爱自己的国家!换成是你,也必定会这么做!
“来得及吗?”她问。
元修迟疑片刻,道:“我们加紧行军,应该来得及。我想西瞻那些部落连着死了这么多人,未必就没有察觉,至少短时间内,忽颜不应该能指挥他们出死力进攻了。”
“好吧,传令——每天晚上少歇息一个时辰,中午少歇息一刻钟,每一队派几个熟悉行军的老兵带着,让教程加快一成。急速行军,绕过涉州!”
“急速行军,绕过涉州!”军令在苑军营地以号角的方式吹响。
第二天刚刚泛白,士兵们就在各级将领的催促下,快手快脚地收起营帐,在走惯了急行军的老兵带领下,不知不觉加快脚步,向北方一路疾行过去。
不出元修所料,之后几天,驿道上传来的消息多半是胶着状态,甚至苑军还接连在涉州吃了几个小亏,将云长郡周围的几个县乡丢了。因为元修下令是当受不住的时候及时迁移人口,所以百姓的伤亡并不多,但是士兵为了掩护撤退,伤亡却不小,财产损失更是没办法去计较了。
如果一切顺利,忽颜这二十万军队,就要全留在大苑境内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一切顺利的事情是很少的。就在元修松了一口气的那个夜里,又有一个重大的好消息被哨兵连夜送进去——继洛川大捷以后,大散关又一次留下足足一万七千敌军的性命!前前后后,西瞻二十万大军减员接近八万,已经只剩十二万人。
“大散关胜了?”元修跳起来,直冲到那探哨眼睛前面,喝问,“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之前!这封军报是快马加急,昼夜不停地送到的!”哨兵大声回答,自豪得很,“远佫礼将军身先士卒,以身诱敌,终于将敌军团团围住。远佫礼将军身中三箭仍不退却,终于取得了一场大胜!”他也是出自元家军的,远佫礼胜利,他同感光荣。
“他妈的!怎么胜得这么快?这才三天!三天!远佫礼这个王八蛋,该你拼命的时候不拼命,不该你舍命的时候你玩命,老子就不应该手软,你丢了陈平关就该将你掐死,不用留你现在留你现在去玩命!你他妈的怎么没真去死?”
看着自己家一向风度翩翩的大帅一边毫无顾忌地骂着脏话,一边手忙脚乱地将衣服往身上套,那哨兵惊愕得长大了嘴,一时间无言以对。连日来都是坏消息,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天大的喜讯,他不顾元帅正在休息就上报,不就是为了让元帅大大高兴一番吗?
“你堵在我的床边做舍命?让开!速去报告陛下,再……再把相国也叫醒!”元修穿好衣服,静下心来,道,“你跟陛下说,我安排一番,随后就到!”
第五章 今古山河无定拒 十八 拖延
等元修来到中帐,萧瑟已经来了。青瞳指了指椅子,道:“坐吧!”
“坐不住!”元修怒气冲冲地道,“这下忽颜高兴了,西瞻军已经不足十二万人,其中西瞻本部精兵却还有八万多,其余部落加起来只有三万,已经不足虑,他肯定已经拍屁股走了!现在消息还没有传过来,我敢保证,明天再去看西瞻营地,一个孙子也没有了!”
“你这样来回跳,就能把西瞻人留住看你耍猴?”青瞳皱眉斥道,“坐不住也不要乱走,我看了头晕!”
元修站住不动,见另外两个都是坐在的,不方便说话,于是冲青瞳随便抱拳施礼,意思了一下,自己也气呼呼坐下了。
元修贵族出身,平时一直表现得像个懦将,指挥作战的时候也要带着三分潇洒,如果不是在青瞳面前实在轻松,也不会如此失态。
不过呢,从这里就能看出,元修虽说已经是侯爵了,却是暴发户。如果是大苑有几百年底蕴世家出来的子弟,养气功夫必定十分到家,别说当着人,便是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自己照镜子也会心平气和,哪会像他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青瞳不在意这个,她自己出身皇家,但因自幼给王充容放纵着长大的,也同样没有这等养气功夫。
“元修,你派人说你要先去安排一番,你安排什么了?为什么把萧瑟也叫醒?”
“臣将军队重新整合一下,命精兵和骑兵在前,普通士兵和役夫殿后,如果陛下赞同,臣就连夜带着精兵先行,快快绕过涉州去拦住西瞻人。”
“且慢!”青瞳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拦住元修,“役夫带着补给辎重,这么大规模的行军,没有役夫跟随,前行部队是很危险的。再好的精兵没有饭吃也会变得毫无战斗力,你还打什么仗?”
“这就请陛下留在军中指挥,粮饷接济事宜就麻烦相国了,你们随后赶到。我算了,我最多也就比大军快七天时间。精兵和骑兵可以随身尽量多带些干粮,支持七日无妨。之后你们就赶上来了,援军和补给就都有了,还怕什么。万一有困难,我还可能在沿途郡县调拨物资,这个也需要相国协调。”
青瞳心动片刻,终于还是摇了摇头,“精兵能随身携带多少补给?这样不带辎重孤军深入,几天之内解决不了敌人你就大大危险了。”
元修道:“这一战定然是速战速决的!乎颜没有走我们预定埋伏的路线呢?若是他不急着回去,要再留在涉州深入战斗呢?随便什么事情都随随便便就可以拖上些时日。或许他拦不住你,但是精兵你都带走了,剩下的士兵和役夫我不保证不被他用什么办法拖住,那就不能及时给你们送补给。那我们这些精兵都将面临断粮的危险,恐怕就要断送了。”
元修眉头紧皱,道:“那也只是无功而返,谈不上断送。陛下,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了,此刻疾行突击的确困难重重,但死马当活马医吧,眼看着大鱼就要脱钩,不做最后一番努力,我始终不甘心。”
“没你想的那么容易。”青瞳道,“你我都知道,关中军人数虽众多,却都是各处征调而来,实战能力并不太强,这些精兵还是你依据新政调整部署之后训练得来,体质和作战能力过硬,心理可未必过硬。他们高高兴兴地去伏击,那是建立在对你极大的期望之上。等了多日还没有和敌人交手,士气想必低落。
“粮食都快吃完了,又加上士气低落的士兵,只要被兵行险招来一次伏击。他们看到敌人最先想到的,肯定是你这个主帅料政失误了!你别看我,这是事实。士兵的士气很大程度看你的本事。他们不会去想,路有那么多条,要绕到敌人面前去拦截,栏不着是很正常的事。要是士兵都有这份冷静,他们都能当将领了。你带着没有食物补给也没有士气的所谓精兵,遇到只有踩着你们尸体才能跑出生路的西瞻士兵,能是无功而返那么简单吗?”
元修越听越是沮丧,终于叹了一口气,心中承认她说的是事实,却道:“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如果我们出奇兵,有可能无功而返,有可能将他们顺利拦住,也有可能被他们吃掉!但是不出奇兵,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让他们平安离去!西瞻人在我们大苑折腾这么久,我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如今好容易等到冬天,等到他们内部开始混乱,我忍了这多久才有这个机会?现在他们才伤了点皮毛就要走,我实在不甘心!让我去吧,哪怕是马革裹尸,我也死而无憾!”
“什么马革裹尸死而无憾?”青瞳怒道,“你是四十万大军的元帅,你真要马革裹尸了,不知道有多少将士要为你陪葬。”
“那怎么办?”元修道,“就让他们大摇大摆地走了?”
青瞳叹道:“那也没办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个世界上的事,算起来还是不如意的多!”
元修思虑再三,终究是没有好办法,心中十分烦躁,嘟囔一声:“这回西瞻人全身而退,足可以解去聘原之危,有人要高兴了!”
青瞳瞳孔慢慢收缩,定定看着他,“元修,你怎么又来了。”她的声音没有特别下沉,脸色也没有特别阴沉,却让人觉得帐篷中的空气都一沉,顿时寒冷了不少。
元修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了数下,心惊胆战,干笑,“臣是说,忽颜要高兴了,他能几时回去,肯定高兴的。”
青瞳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转移眼神,淡淡地道:“我很乐意看见他不高兴,只要你有办法。没办法的时候,不要乱发脾气!”
“臣没有发脾气,真的,臣本来想说的就是忽颜会高兴了。”元修摆着手退后一步。
青瞳皱眉,“你还是别和任平生经常待在一起吧,光学会了他的无赖性子,又学不来他的光棍气魄,他开玩笑时可笑,你开玩笑时可气!元修,我念在与你相识与危难,再最后和你确定一次,绝对下不为例!西瞻这二十万军队,我和你一样,非常想把他们全都留下来!”
“元修。”一旁一直安静的萧瑟突然开口,“我不曾带过兵,但是看过许多兵事战役,奇兵虽然被人津津乐道,但那都是在没有办法的前提下,现在我们已经占据优势,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我赞成陛下的意见,要走得稳稳当当,全军一起走!”
元修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全军一起走,来不及!我的相国大人,你说这个没用。”
“如果我有办法,让他来得及呢?”
青瞳和元修的气场同时破了,一起惊愕地看着他。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们只当是胡说,可是萧瑟轻易不言,言必有中,他是从来不胡说的!
“相国?你真有办法?”元修这一声相国叫得毕恭毕敬。
“议和~”萧瑟淡淡道。
“议。。。。。。议和?!”元修和青瞳互看一眼,“现在?这个时候?和西瞻人?”三个疑问一句比一句问的声音大。
“不错!”萧瑟沉声道,“我们已经可以确认,忽颜是知道聘原被围困之事。设想一下,聘原岌岌可危,其余部落的属兵也就罢了,为什么西瞻本部那十万精兵竟然稳如泰山?不争不抢、有条不紊地拦阻援军?要知道,西瞻那十万精兵都是聘原周围的禁军,他们的家小、资财都在聘原城中,得知聘原被围,别人不紧张,他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聘原被围的消息,忽颜一定用严密手段封锁了,这才使得三军士气不倒。可是他要撤退,问题就来了。没有足够的诱惑,即便是忽颜也不能命令那些部落属兵白白送死,而我们在涉州损失是有限的。我想,所得财物。忽颜一定全数给了那些部落属兵。连番攻打抢掠,西瞻本部的士兵既然保存了实力,那就是没有多大的功绩,也就应该没有分到足够的财物,前面可以说是为了平衡,西瞻本部的士兵听从自己主子的话,甘心情愿当辅助角色,一定是忽颜对他们有更大的许诺。可是突然之间,忽颜丢下一切,要撤军,许诺给自己士兵的东西不能实现了,士兵怎么会不心生疑惑?
“自然,他可以用权威强势命令,他是皇帝,那是西瞻本部的士兵,对他的命令必然是无条件执行的。但是这么做必然会影响士兵的士气,士兵们一路走一路必定在想,这么急着赶回去,是为什么?忽颜如果不及时给他们个明确的解释,这时候若是将聘原消息传出来,哪怕添油加醋,直接说聘原已经失守,西瞻士兵难免也信了。
”忽颜此人乃是枭雄,不会看不出这样做的不利之处。所以,我猜,北褐入侵、聘原被围的消息,他过不了几天就会更三军讲明了。
“如果我是忽颜,我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不知不觉甩下那三万多属兵不理,自己带上本部士兵疾行回国。出发之前,我会和他们说这是一次军事任务,但是走在路上,我便会对三军将士说,我们要回国了,因为我们的都城聘原,此刻正被北褐军队层层包围、尽力攻打。但是不用担心,振业王已经带着三万人,和城中的二皇子里应外合,将局势稳定住了。只要我们能及时赶回去,就一定能让北褐军队进不了聘原,就能保全他们每个人的亲人、财物。士兵们的父母妻儿都在聘原,他们必定会不顾一切往回赶。身处无法回头之境地,士气会比什么都振奋!谁拦在他面前,他们就会和谁拼命!所以元修,你若是真的带精兵拦截,即便侥幸叫你堵住了,几万人对上忽颜红了眼睛的八万多士兵,那也很可能给人添士气去了。只有全军压上,从容布置,才有胜利的希望。”
元修认真思考i,终究还是觉得他说的有理,可是,这和议和有什么关系?他忍不住开口问道:“相国,你刚刚说议和,还有什么比聘原对他更重要?你用什么条件,怕也不能吸引西瞻人为之停留吧?忽颜根本不会答应议和!”
“这就是选择时机的问题了。我们抢在忽颜将聘原消息宣布之前,忽颜是不会愿意,但是那些受了重大损失的部落,岂能不怦然心动?我军刚刚在大散关胜了一场,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败多胜少。短时间内,谁也不能说两军谁能最后获胜。京都和我们随时可能开战,这个消息是瞒不住的,早就该传进周围几个国家的耳朵里。那些草原部落也会或多或少地听到一些。我们可以放出风来,说京都异动,我们急着回去争夺权势,没有余暇时间和他们僵持了。这个借口天衣无缝,由不得他们不信!”
“同样是因为短时间内胜负难料,所以我们议和,在条件上不愿意放得太轻松,也就情有可原。聘原是西瞻的都城,和这些部署没什么关系,他们又不心疼,哪怕这个时候忽悠对他们也说出聘原被围之事,他们也绝对舍不得马上可以白白到手的东西,他们会有各种办法劝说忽颜接受议和。他们会为了怕大苑知道他们很快就要撤军就不给他们好处,而严格隐瞒聘原的消息,他们会多长出一双眼睛似的帮我们监视着西瞻人的动静。一切只为了议和能够顺利进行,能让他们得到足够的好处。只要议和开始,哼,历史上你听过议和时商讨利益,有几天之内就能解决的吗?”
元修大喜,“对!以那些部落的贪婪之性,听到我们打算议和,必定舍不得走。我们可以派个使臣去,用大量财物刺激他们,一天拖成三天,三天拖成五天,等我们调兵北上布置好了,给他们重创!就算答应一座金山,他们找谁去兑现?”
“来得及吗?”青瞳问萧瑟。
“大散关是一天之前战败的,收拾残局也得一日半日。元修一直让人盯着西瞻的大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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