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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巨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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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员一面递水桶,一面指挥手下;让他们再搬几把梯子,从火场的另一面屋顶倒水。这样一来,在两面夹攻之下,火势很快便得到了控制。
经过众人的一翻努力。最后,大火终于被扑灭。俞仁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不过,还是烧掉了七八户人家。
大家从屋顶上下来。周围的住户都跑过来,先向那名官员道谢,然后又向俞仁道谢。
俞仁这才知道,这位身穿官服的男人,正是本县的县太爷袁知县。
身为本县的县太爷,能够亲自带人上屋救火,俞仁倒是没有想到。
那位袁知县似乎也没想到俞仁这样的一个过路的书生,居然也能如此热心、见义勇为。他有心想要好好奖励奖励俞仁,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一会儿到我家去吃饭。”
俞仁正要推辞,一抬头看到袁知县的脸,话还没讲,便忍不住先笑了起来。袁知县见俞仁这模样,赶忙拿过一桶水来对着一照。原来,自己的脸上此时早已抹上道道的黑灰,成了大花脸。
袁知县看着水桶里的一张脏脸,不由的也笑起来。
然后,他便就着水桶,随便的洗了几下,又向俞仁叮嘱一句,“记得一会儿一定要来啊!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就先走了。”说完,袁知县又对着旁边的一名捕快道,“孙捕头,一会儿,你带这位公子到我家去。”
那捕头答应着,一面指挥手下处理火场的清理善后,一面上来与俞仁简单的打了招呼。
周围的众人见俞仁不过是救了一场火,便居然得到县太爷的赏识,请他去吃饭,都不由的大是羡慕。俞仁倒没什么,他所在意的是,不知道一会儿,这位知县大人会不会赏自己几两银子。
据说大明后期的官员向来都是很富的,为官乃是生财最佳的一条途径。如果你不相信,看看前几天在连江遇到的陈元亮便知道了。
俞仁现在手头拮据,做什么事便都想着钱。
那位孙捕头处理好了火场,上前来与俞仁互通了姓名,然后带着俞仁去见那位袁知县。
俞仁跟在孙捕头身后,走过了两条街,便看到一个破旧的县衙。这让俞仁稍稍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一向以为这古代的官衙必然也如后世的政府大楼一样,修的富丽堂皇。
而且听说,古代的官员有些也是住在官衙内的,那就更应该要好好修修了。可是,眼前的这一切都显的那样的反常。到底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不够呢?还是眼前的这位袁大人,是个特例?俞仁一时也找不到答案。
俞仁跟在孙捕头后面,进了衙门的大门。穿过前院,绕过正堂来到后院。这儿的屋子比前面看到的还要更破些。
午后的阳光下,俞仁见到一位穿着半旧便服的中年男人,正趴在一张大纸上看着什么。
俞仁扫视了一眼四周,院子里布置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不要说没有什么装饰的假山、花草之类,便连正经的桌椅也没有一个。只有两把旧凳,其中一把还坏了一条腿,用一根木棍绑着。再有,就是院中心的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了。那个男人正是将那张大纸铺在石桌上,神情专注的看着。
第三十二章 初识崇焕
看到眼前的情景,俞仁的心早已凉了。从他所见的眼前的一切判断,他知道,这位知县大人并不像他事先所料的那样,是位有钱人。看来,这赏银的事是没什么指望了。
俞仁正垂头丧气的想着,孙捕头已向那正低头看纸的中年人走了过去。“太爷,小人把俞相公带来了。”
那人这才抬起头,俞仁也看清了,此人正是方才在街上遇到的,第一个冲上去给他提水的袁知县。俞仁虽然没有了来时的热情,但还是赶紧抱拳行礼。
这位袁大人显然是个不太在意礼节的人,他一见到俞仁,便站了起来,很高兴的让下人给俞仁搬凳子。
俞仁是个不知古礼的现代人,他本就不懂那么些东东,于是毫不客气的便坐下了。袁大人招呼老家人给俞仁搬了凳子,便又低头继续看他那张摊在桌上的纸去了。俞仁向桌上瞄了一眼,那是一张地图。
一旁的孙捕头看着俞仁大刺刺的坐着,怕他失礼,惹太爷不高兴。于是小声的提醒俞仁,让他站起来。
俞仁这才想起,古人这样子在比自己身份高的多的人面前坐着,似乎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于是,他只能不情愿的又站了起来。
袁知县本来已经又低头去看桌上的地图了,他似乎对这份地图十分痴迷。可是俞仁这时重又站起来,袁知县便又把头从地图上抬了起来,“怎么?”他以为俞仁有事。
俞仁自然不好说,是孙捕头让他站起来的。于是他向袁知县桌上摊的那张地图瞄了一眼,便道,“小人也很想看看大人桌上的这张东北地图,不知道是否可以。”
其实,俞仁对明史还真是不甚了了。但是他从那张地图上看到了“朝鲜、女真”几个字。于是,他便判断,这张地图应该是一张当时的东北地图。
果然,袁知县显的有些意外。“你是说这张辽东地图吗?不知这位小相公是哪里人啊?”袁知县一面说,一面却拿眼去看他的手下孙捕头。
孙捕头却只好拿眼去看俞仁,因为他方才也忘了问俞仁这个问题。
“在下俞仁,祖籍泉州,现随父寄居南京。这次是游学到此。”俞仁答道。他总算是记住了自己的籍贯,这几句话还算是说的清楚。
袁知县点了点头,继续问,“俞相公既是泉州人,又住在南京,却为何会对一份辽东地图感兴趣呢?”
俞仁想起前些天遇到的,那个从辽东逃难来的曹文诏一家,又粗略的推算了一下当下的年份,知道这时候应该正是努尔哈赤在辽东得意的时候。他于是道,“噢!在下也是前些天遇到几个从辽东逃难来的人,听他们讲起辽东女真人攻下了抚顺,说女真人很利害。
有人说,只怕咱们大明的辽东,不久便要尽数落入女真人的手中。我在想,以咱们大明的国力,怎么可能还会对付不了这么个小小的女真。所以看到您看的这份地图,我也很想看看,看看这辽东的女真人到底有多大。”
袁知县显然没想到俞仁还有这样的一段阅历,不由的对他更加的看重。于是便向他招招手。“你过来看吧!”
俞仁于是凑了上去。他也不客气,对着那份古代辽东地图一点点的仔细的研究起来。虽然其实他只是装装样子,目的不过是要跟这位袁知县找个共同话题,但他表现的还是很认真。
这张地图画的并不很详细,只是在上面大致的标出了几个比较重要的地方,比如:沈阳、辽阳、广宁、山海关等。而在抚顺与清河这两个名字上,分别划了一个朱红的圆圈。
俞仁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由的指那两个名字问了一句,“这是……”
袁知县叹了口气,“就是你方才所说的,这两个地方现在已经属于女真人的了。我这阵子也遇到过几个从辽东逃过来的灾民,他们说,女真人攻抚顺城,那几乎是兵不血刃。
因此,我在担心。”
“大人担心什么?”俞仁问了一句。
“我担心,朝廷这次派出的进剿女真的军队,不见得会那么顺利啊!女真人如此的勇悍,绝非那些西南的匪寇可比啊!想要斩除女真这个大患,还需从长计议。急功近利,那是不行的。!”
俞仁突然想起明末历史上有名的一场战役:萨尔浒大战。他仔细的在这张地图上找寻着,果然,就在那两个被圈的红点之间,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萨尔浒”三个字。俞仁一下子明白了袁知县的担心。
“只怕不仅仅是不顺利那么简单吧!如果运气不好,也很可能会全军覆灭!”
袁知县听到这话,浑身轻抖了一下。他定定的看了俞仁好一会儿,才低沉的说了一句,“那可是我大明最精税的十三万大军啊!你说会他们全军覆灭?”
袁知县问了这一句,不由的摇了摇头,跟着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不可能,不可能。这事我都打听过了。咱们皇上这次调派给辽东经略杨大人的,仍是四名我们大明当下最有名的悍将。他们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将,就算是剿灭女真不利,也断不会全军覆灭。”
但是,袁知县又似乎对自己的这个论断不太有信心。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俞仁一句,“你说他们可能会全军覆灭,理由是什么?”
俞仁哪知道什么理由,他只知道,上初中历史课时,似乎有那么一课,讲到过萨尔浒大战。应该老师当时在课堂上是有分析,这萨尔浒大战,明军失败的原因的,可是他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于是,俞仁只好自己乱扯,“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臆断。我主要还是从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方面来分析的。辽东这个地方,向来是女真人居多,我听他们说,这抚顺、清河一带,更是女真人的长居地。那么,他们便必然对这一带的地形也十分了解。
这样,他们便占了地利、人和这战场上最重要的两项。如果我军盲目冒进,也不是没有可能会被全歼的。”
袁知县对俞仁的分析听的很认真,但是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你讲的固然有道理。但是,我军装备精良,虽然有这地利、人和之失,既便不胜,至少全身而退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俞仁轻摇了摇头,“袁大人难道没听过,兵败如山倒吗?自古又有几位将军在兵败后还可以带队全身而退的呢?”
袁知县被俞仁这几句话讲的一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不由的神情黯然。
这时,一旁的孙捕头,见他的上司一时说不出话,为免让他尴尬,赶紧插上一句,“管他胜也好、败也罢。反正都不与我们相干。咱们身在福建,就算再有主意,也是于事无补。我劝大人与俞相公,还是莫要白费这份神了。不如坐下来,好好喝上两杯。”
袁知县摇了摇头,“孙捕头你这话不对。你虽然仅为一县之吏,岂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话。我等作为读书人,更应当以天下为先。无锡的东林书院的那副对联,我们需常念自省啊!”
孙捕头被袁知县这么一说,脸上不由的红起来。他虽然在心里不并不认同这位上司的观点,但口头上却不敢与他辩驳。只能点头受教。
反到是俞仁,他听这袁知县突然提到什么对联,便随口追问了一句:“什么对联?”
袁知县微微有些诧异的看了俞仁一眼,“俞相公作为读书人,怎么能连这么有名的一副对联也不知道呢?如果俞相公真的没有听说,那我劝俞相公还是放下游学的事儿,先到无锡东林书院去看一看的好。游学固然是好事,广见闻、致经济。可要是不明白自己读书是为了什么,那就算有再好的本事,也是于家于国无益吧!”
说完,袁知县轻轻的念了起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乐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我袁崇焕未有一日忘之啊!”
第三十三章 事事关心
俞仁听袁知县念出这副对联,自然知道。这副对联在后世流传很广,他也是听说过的,虽然并不知道这副对子的出处,意思也还是知道的。但更让他吃惊的,是他接下来听到的那个名字“袁崇焕”。
俞仁有些迫切的追问了一句,“什么,您说您叫什么?”
俞仁这话一出口,一旁的孙捕头马上又瞪了他一眼。因为,他的这种问话,在这个时代,那实在是太无礼了。
可是,这位袁知县却似乎并不太在意。他只是抬眼看了俞仁一眼,对于面前的这个行为有些鲁莽、独特,又不时语出惊人的年轻人,他一时也看不透。
“在下姓袁,名崇焕,草字元素。”袁知县说着,向俞仁拱了拱手。
俞仁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热血正在流动。“你是袁崇焕?你真是袁崇焕?”
俞仁的表现反倒把袁崇焕自己给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为什么对东林党那些天下皆知的人和事似乎一无所知,却对自己这个汲汲无名的小小县令,好像闻名已久了的样子。
袁崇焕自然不知道,他将在不久之后的东北战场上,与大明最强大的敌人——女真人,进行长达近十年的对峙与征战,并在宁远城下用大炮将女真领袖努尔哈赤打成重伤。他也因此得以青史留名。
袁知县想不通俞仁为何会如此的反常,只好向他再拱拱手,“不错,在下正是袁崇焕。看俞相公的样子,好像听过在下的名字。”
俞仁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在历史书上看到过他的大名,于是赶紧收束心神,向袁崇焕深施一礼。“真是对不起。我方才太失礼了。大人的名字我也是在福州时听人说起的。福州有不少的百姓私下里都讲,说大人是难得的好官,爱民如子,又不贪财。如果哪天大人可以到福州任职,那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便是像袁崇焕这样聪明的人,被俞仁这几句马屁一拍,也不由的有些飘飘然起来。于是便拉起俞仁的手,两人一同来到里屋坐下。
袁家的老仆早已把酒菜备好了。袁崇焕在此任职,家人却仍在老家。这儿只有一名老仆跟在他身边,照料他的日常起居。
见这儿没外人,俞仁倒也不客气。在得知站在面前的人是袁崇焕后,俞仁便更加的放心了。因为,他知道,袁崇焕绝对不是那种因为一点礼节上的小事,便故意为难自己的人。
虽然说是请客,但桌上也只有简单的四个小菜和一小壶酒,甚至连肉都没有。袁崇焕让孙捕头也一同坐下来吃。
这孙捕头也不多客气,便在背门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起来,袁崇焕平常应该对他们这些下属也很亲近,孙捕头才会这样的不见外。
俞仁在桌上坐下来,这才仔细打量起袁崇焕。袁崇焕大约三十五六,白净面容,脸形稍长,是那种岭南人所特有的脸型,留着少许的胡须。虽然相貌平常,但他的双目却闪耀着坚定有力的光。
袁崇焕见俞仁定定的看着他,便道,“俞相公看着我干嘛?快吃啊!莫不是嫌我这儿的饭菜太粗陋了?”
俞仁连忙摇头,“我只是觉得,袁大人作为一县之长,却吃的如此简陋,让我有些意外。”
袁崇焕轻轻一笑,“粗茶淡饭,可以养心嘛!当年,岳飞元帅曾讲过这么一句话: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惜死。崇焕常以此自勉啊!”说完,他提起桌上的那一壶酒,给俞仁满满斟了一杯。
“我这人向来不喜与人交际,今日却与你一见投缘,这也算是天意吧!俞相公如果不嫌,我便叫你一声小弟了。”
俞仁赶紧站起来。他还真没想到,袁崇焕会对他如此另眼相看。当然,面前摆着这么大的一支潜力股,俞仁虽然暂时还没考虑自己今后的发展问题,但是也绝不会轻易放过眼前送上门的机会。何况,袁崇焕本就是他心目中一直崇敬的英雄。能跟自己心目当中的英雄称兄道弟,俞仁感觉这是一种莫大的荣光。
于是,俞仁毫不犹豫的站起来,对着袁崇焕深施一礼。“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袁崇焕也十分高兴,他也从座位站了起来,伸双手扶住了俞仁。“你我既为兄弟,就不必拘泥这世俗繁礼了。”
说完,袁崇焕拉起俞仁,两人重新坐好。然后两人各自报了生辰,俞仁现年十九。袁崇焕现年三十六,比俞仁整整大十七岁。虽然俞仁只是位十九岁的少年,但经方才他的一翻对话,袁崇焕认为,面前的这个少年,见识非同一般,将来必有一翻作为。这也是他为什么有意与俞仁拉近关系的原因。
一旁的孙捕头也站起来,向着袁崇焕拱手,“恭喜大人与俞相公义结金兰。”
俞仁听到孙捕头的这话,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这一声兄长的意义不同一般。他想起三国演义上桃园三结义的事,而明朝正是三国演义盛传之时,可以说刘关张的故事,在此时已家喻户晓。
袁崇焕显的格外高兴。他解下身上的一块玉佩,叫来老家人。向他道,“袁顺啊!你拿我的这块玉去,帮我办一桌像样的酒席,再顺便置些香烛和祭天的祭品。我要正式与我兄弟行祭天之礼。”
俞仁在一旁,忙一把拉住了袁崇焕。硬把他拿给袁顺的那块玉佩夺了下来,帮袁崇焕重新挂了上去。然后毫不犹豫的摸出自己身上仅有的三两银子递给袁顺,却向着袁崇焕道:
“大哥,以我看。这酒席就免了吧。你我兄弟之间,就不必这些虚套了。莫要因此坏了大哥的清名。只买些香烛和祭品来便好。”
袁崇焕点点头。可是他却仍然坚持要用玉佩去做典当,也不同意拿俞仁的银子。袁崇焕拿着银子,强塞到俞仁的手里道,“兄弟啊!其实,实话跟你讲吧!为兄家自来在广西经商,也算是小有积蓄。只是为兄自到此为官,已有俸禄可领,便不愿再向家中伸手。
可是兄弟初到为兄家中,又怎可让你花费。”
俞仁见袁崇焕这块玉佩仍是贴身佩带之物,想来必是他的心爱之物。他实在不愿看着袁崇焕把它当了。可是又扭不过袁崇焕,于是只好作罢。
他方才掏出三两银子,并非要有意客气,也不是作秀。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身上就这么三两银子了,要是花了,只怕就很难回家了。但他也实在为袁崇焕待己的这份情意所折服。
袁崇焕遣走了老家人袁顺,又与俞仁重新坐好,问了些俞仁家中的情况。俞仁本身对自己家中情况也不很了解,也只好捡些他知道的简略的说了。
不久,袁顺回来了。
于是,几人将香案摆上,又摆上祭品。俞仁与袁崇焕正式的上香祭告,行了结义金兰的仪式。
等撤下香案,三人重又坐上酒桌。三人一面喝酒,一面聊天。其实,主要是俞仁跟袁崇焕聊天。孙捕头在一旁只是坐陪。袁崇焕最关心的还是关于辽东的形势。他与俞仁谈了很多,问了许多俞仁对辽东形势的看法,也谈了许多自己的看法。俩人越谈越投机,真正是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第三十四章 艰难登船
不过,袁崇焕的酒量实在不行,一壶酒还没喝完,他便坚持不住伏在桌上睡着了。孙捕头的酒量到是很好,可是他在上司面前自然不敢放量喝,而且这桌上总共也就这么一壶。要真喝起来,这些酒还不够他一个人喝的。
俞仁的酒量虽不算好,但半斤白酒下肚还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于是,酒桌上便出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两位客人还精神异常,主人却早已不胜酒力,伏在桌上自顾自的睡着了。
见袁崇焕醉了,几个人也没心情再吃酒。忙与老仆一起,把袁崇焕抬到床上,老仆又打来热水,给袁崇焕洗脸。
老仆一面给袁崇焕洗脸,一面唠叨着。
俞仁这才知道,袁崇焕平常是不喝酒的。就算有客人,也不过三杯便止,从来不会超过三杯。但是今天,他破例了。
几人把袁崇焕安顿好,俞仁与孙捕头退到了外面。见袁崇焕已醉,俞仁便向老仆与孙捕头告辞回去了。
俞仁回到客栈,还没进门,便看到曹安焦急的在那儿来回踱步。见俞仁回来,曹安赶紧迎上去。
“您跑哪去啦?怎么才回来啊!”
俞仁这才想起自己去袁府,没有事先通知曹安一声。于是,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被知县请去喝酒了。本来是想着要通知你的。可是,跟他们聊着聊着,便把这事给忘了。”
曹安见俞仁一个主子,居然愿意向自己低声下气的道歉,这气自然也就消了。 于是又向俞仁道,“我刚才联系了一家到杭州的商船,答应三两银子带我们到地头,还包我们船上的伙食。”
俞仁一听这事,十分高兴。“是吗?那你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开船?”
“本来说好是今天中午走的,人家见您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已经开船走了。”曹安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看来,只得明天重新再找船家了。”
第二天一早,曹安便赶到码头去找到杭州的商船。可是找到最早的一家去杭州的船,也要等到三天以后。曹安在心里默算了算。这三天,他跟俞仁连吃带住,差不多又得多花一两银子。这样一来,也就只剩差不多二两银子了。这个价,
船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带他们到杭州的。
曹安不由的发起愁来。
俞仁见曹安在船上一直都不下来,便猜到他应该是不够银子。于是忙快步登上了船。
就见曹安正在与一个四十几年的男人在讨价还价。曹安几乎是带着恳求的向那人道,“您老就通融通融,让我们上船吧!反正咱们这样的一条大船,多我们两个也不多,少我们两个也不少。”
那男人一面点着刚搬上船的一批货,一面向曹安道,“那可不行。我收你们三两已是破了例了。不信,你去别家问问。没有五两,谁愿意带你们?”
曹安又讨好的道,“您老说的是。可是,我们真的没钱了,不然,也不能来求您老。要不这样。您先带我们到杭州,等到了杭州,我们一定想办法借银子还您。怎么样?”
“那可不行。你现在说的好听,等到了杭州,你们一下船,我又到哪儿找你们去。我总不能为了你们这几两银子的事,还派个伙计跟着你们吧!”
这时俞仁走上去。“这样吧!船家。我那儿还有几本古迹善本的书,怎么也还值几两银子。我把我这一箱书都押在您这儿。等到了杭州,我们借到了银子,再来赎回。这总可以了吧!”
那船主回头看了俞仁一眼。见他穿的是儒生的长衫,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于是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虽然在如今的大明,读书人的地位早已不同于从前那般的受人尊敬了。但是对于读书人的诚信,一般人都还是认同的。所以,这位船主看到俞仁是个儒生,便勉强同意了顺路搭他们到杭州。
终于搞定了搭船的事,接下来的三天,俞仁与曹安小心的使着口袋里仅有的三两银子,吃喝也尽量的节约。这期间,袁崇焕派人到客栈来请过俞仁一两次。俩人每次聚到一起,几乎都是谈辽东的事情。甚至到了两人各为一军,一个演女真,一个演大明,在那张已经被他们磨破了的辽东地图上来回模拟着战守之法。
在这三天里,俞仁在袁崇焕那儿,也看了不少他珍藏的各种兵书。虽然看懂的不多,但是这也已经让俞仁对时下的战法有了些初步的了解。
最后一天的时候,两人一直聊到天黑。临走时,俞仁才把自己明天便要起程回家的事,跟袁崇焕讲了。袁崇焕虽然觉得惋惜,但是也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于是便问俞仁明天几点开船,他好去送他。
但是俞仁不想让袁崇焕看到自己的窘境,所以,他婉言谢觉了。
到了开船的日子,俞仁与曹安早早的便把行李从客栈搬上了船。到了中午,终于听到船主吩咐水手们准备开船了。
就在船主最后一遍清点着船上的人货时,突然从船尾传来一阵喧哗。俞仁走出去一看。原来是一个水手,正推搡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一堆货堆里走出来。
那水手一面走,口里还一面骂着。“妈的,想不付银子白搭船啊!没门。”
那少年被水手推到船边,突然双手一把拉住船沿,死死不放。那水手显然没想到对方会来这样一招,不由的恼怒起来。他一面骂还一面用脚去踹那少年,想要用脚把少年踹下船。
可是这少年的双手抓的牢牢的,水手用力踹了几下,他却仍不放手。
“你放不放手?你不放手,我可要撤跳板开船了。到时候,把你抛到海里,可怨不得别人。”
那少年并不回答,只是倔强的抓住船沿不放。水手便又来踹他。
俞仁看那少年的背影,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他忍不住走近了几步。正好这少年扭过头来看他。两人四目相对,俞仁一眼便认了出来。
“曹文诏”俞仁叫了一声,忙冲上去,将那名水手拉开,把曹文诏拉上了船。
这时,船主听到吵闹也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船主向着那名水手问道。
水手赶紧走上前去报告,说曹文诏藏在一堆货箱里面,想要搭免费船。船主一听就火了。他对着水手大骂,“你是死人啊!对付这样的无赖还跟他客气什么,还不快些把他赶下去。难道还要让我亲自去请他下船吗?”
水手听了这话,又要上前去赶曹文诏。俞仁却阻止了他。
“船主。这位是我的朋友。他的船钱算在我的头上,等我到了杭州,再一并还你。怎么样?”
那船主冷哼一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连你自己的船钱都还是欠着的呢!你又凭什么给他作保?”
俞仁听了船主的话,并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位船主讲的也是实情。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必竟是已经混过几年社会的人,这能屈能伸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俞仁在心里盘算着,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抵押的。可惜那把剑送给李玉了。要不然,用这把剑应该还可以抵上几两银子。看来,眼下唯一的希望就只有那面旗子了。
希望它可以带来奇迹吧!傅仁想着,便把怀里的那面李玉走前交给他的旗子掏了出来。
“那就用我这面旗来当抵押,船主总可以放心了吧!”
第三十五章 仗义援手
那船主从俞仁手里接过旗子看了看。见是一面半尺来长的三角旗,上面绣了一个金色的凤凰,然后又在四边绣了金边。船主看着这旗并不认识,便把它往俞仁面前一丢。
“我还当是我们出海常买的李字旗或许字旗呢!你这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光绣着个凤凰,有什么用。你以为旗子乡的漂亮就能有用吗?还是快些把他弄下船去,是正经。不然,耽搁了开船,对大家都不好。”
俞仁没想到,曾让凶悍的海盗头目也吓的噤若寒蝉的旗子,却最终还抵不了他们三两银子的船资。他长叹了口气,将甲板上的小旗轻轻捡起来。此时,俞仁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英雄末路。
便在俞仁无计可施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五十上下的男人。这人身形稍胖,穿着一身锦缎,一看便知是个有钱人。这人来到俞仁面前,向着他轻轻一拱手。
“这位小相公请了。不知可否将你手中的那面旗子借老夫一观啊?”
俞仁见这人长相和蔼,便将小旗递了过去。
那人看了旗面,突然脸色大变,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俞仁必竟不是初出道的雏儿,自然也懂得些察颜观色的本领。见这人看到旗子脸色大变,他便知道这事成了。
果然,这人看过旗子后,双手捧着,小心的将它送还到俞仁的手中,这才转过身向船主道。
“这位小相公与他两位朋友的船费,以及船上的一切费用都算在我的头上,你一会儿派人到我舱里去取银子吧!不许再为难他们。”
那船主没想到还有人会为这素不相识的三个外乡人付船钱。但是这人仍是他的大客户,自然不能得罪。于是忙道,“既然蒋员外发了话,自然不是问题。我这就让人安排开船。”
那蒋员外点了点头,也不与众人招呼,便独自走了。
俞仁突然得这姓蒋的援手,解了自己燃眉之急。心里自然的便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但是他也知道,这个姓蒋的,绝对不是无原无故的帮他的,必定是因为他看懂了这面小旗背后所代表的势力。
俞仁决定去拜访这位蒋员外,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这面小旗的来历。他想要通过这面小旗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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