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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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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早在曹操建议移驾南阳郡的那一刻,就开始谋划着这场诸侯混战,越乱越好,厮杀越是惨烈越好。只有这样,曹操才能乱中求胜,火中取栗,最终实现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
于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划便在悄无声息中进行,谋略是满宠所献,自然由他负责具体实施。当曹操和袁绍、袁术兄弟达成同盟之时,这个消息便已传入刘备、吕布和孙策三人耳朵里,直接促使他们不得不联合起来,联手抵御二袁和曹操三方势力组成的强大联盟。
等到两大阵营组成完毕后,混战立即启动,中间几乎没有任何间歇,以致于被蒙在鼓里的其他五位诸侯根本没有时间求证,仓促联合出手,继而引发了这场空前混战。
这个计策本身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是很低劣。无外乎两头装好人,假传消息、两边挑拨,最终挑起两大阵营大肆火拼。然而,这个计策却是对症下药,谋划、运用和时机都把握的恰到好处。因为各路诸侯同在一座城池之中,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引起其他诸侯的警觉;再加上诸侯间互不信任,且大多为敌对势力,积怨已久。这些潜在矛盾和特殊环境,就是挑拨离间的天然土壤,天赐良机,宛如几堆干柴似的,一点就着。
故而,当刘备派出一队人马前往袁绍大营外围巡视打探之际,袁绍、袁术和曹操三人已将兵马聚集在一起,严阵以待。等到斥候探知刘备麾下兵马已经出动后,不由分说便立即出兵,一举剿灭这支负责打探情报的兵马,而后直扑刘备大营。
却不料,刘备大营里同样早有准备。刘备、吕布和孙策三人事先得到密报,迫使他们合兵一处,组成十万大军,蓄势待发。随即两大阵营狭路相逢,就像两个大火团猝然相撞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大打出手,混乱如同一团乱麻,杀得昏天暗地,不可开交。
等到天子刘协和刘表出面说和,促成罢兵休战后,六路诸侯除曹操之外。其他五路诸侯麾下兵马都伤亡惨重,少则折损五六千兵马,多则伤亡上万将士。而曹操麾下只有五千虎豹骑。且训练有素,令行禁止;在混战中由曹仁率领早早脱离主战场,徘徊在东北角的旷野上,趁乱捡漏、占尽便宜。
以至于,一场惨烈的厮杀过后,其他诸侯纷纷损兵折将,唯有曹操非但没有折损兵马。反倒生擒了两千余战俘。只不过曹操做事向来谨慎,从不授人以柄,以致战后他麾下虎豹骑少了两千余人。同各路诸侯一样“伤亡惨重”。
曹军中军帅帐里,当曹操收敛笑声、渐渐冷静下来后,一双犀利的眸子中陡现精光,神情严肃地沉声道:“此次诸侯混战虽然谋划精巧。却经不起推敲查证。早晚必将被五路诸侯所知悉。故而,迎接圣驾前往兖州之事不可再拖,必须尽快成行,以免夜长梦多,功亏一篑!”
荀彧欣然同意,思索着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此等投机取巧之事,只可隐瞒一时,却不可能隐瞒一世。眼下五路诸侯都身在局中。可谓是当局者迷,一时不查误中圈套。待事后他们清醒冷静下来,便立刻就会想到他们都是接到我军透漏出去的密报,才会酿成如此惨烈的混战厮杀,以致损兵折将。届时他们必然恼羞成怒,一致将矛头指向我兖州军,到那时我等便要大祸临头了。所以,迎驾之事宜早不宜迟,务必赶在五路诸侯察觉之前离开宛城,越快越好,迟则生变。”
曹操微微颔首:“嗯,文若之言甚合我意。只是、、、纵然削弱了各路诸侯的实力,可他们手中兵马依然远胜于我等,实力仍在我军之上。是故,公然邀请天子和百官们前往兖州是不太可能的,其他诸侯还好说,毕竟他们并无迎驾之意,唯独袁绍和刘备二人甚是麻烦。此二人皆有挟持天子和百官之心,与我等目标一致,实为最难缠、对我等威胁最大的两股势力。对此,文若有何对策?”
荀彧神情凝重,双眸微眯,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急不缓道:“经此一战,我等已与各方势力树敌。若是再加上此前的诸多恩怨纠葛,我兖州军与各路诸侯已成水火之势,实难善罢甘休,就如同已经破裂的铜镜,往后是敌非友,再无联手之可能。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在下这几日一直暗中联络朝中百官,让他们劝说天子移驾兖州;只要天子首肯,我等便不惧任何诸侯,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接天子出城,而后直接返回兖州。等到天子进入兖州境内,百官们于众诸侯而言便再无用处,届时我等即可将百官也接回兖州,重新立都,重整朝纲,号令天下。”
曹操闻言大喜,笑声道:“文若此策甚好,实乃老成谋国之上策。不知进展如何,何时可以起行?”
“这、、、”荀彧闻声错愕,脸颊微红,面露难色,低声道:“百官们大多已被在下说服,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常年服侍陛下左右的中常侍董弘态度**,不置可否。可陛下对他最为信任,私下里称他为‘仲父’,历来言听计从。现如今,如果董弘点头同意,代为说项,此事必成;可他若是从中作梗,只怕此事休矣。”
“中常侍董弘?”曹操蹙着眉头沉吟一声,眼神阴冷而晦暗不明,随手捋着颌下长髯,若有所思地道:“又是阉宦擅权,我大汉王朝就毁在这群宦官手里!”
荀彧接声道:“主公所言甚是。据说董弘其人是董太后的旁系族人,乃凉州陇右人士,曾与董卓交往甚密,李贼掌权后念及他是董氏族人,这才放他一马,否则他早就死于非命了。不过,这个董弘倒是没有作恶,很早就是陛下身边的贴身近侍,至今已服侍陛下十余年了。与此人相比,董承虽有救驾之功,却远远不能与董弘相比,在陛下心目中的份量远不及董弘。因此,要想悄无声息地接走天子,董弘至关重要,若有他从旁协助,移驾兖州之事易如反掌。”
曹操闻言后,眼底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沉声道:“那就从董弘着手,无论他想要什么,全都答应他。等到大功告成后,一切便由不得他了。阉宦弄权,断不可留”
第915章 望烽火,何以平天下
万里晴空,春光明媚。
当宛城混战过后进入诡异的平静时光之际,两百里开外的西南山林却是一派喜气洋洋的场面。
春花开,绿叶稠,溪水清,涓涓长流。
春日暖阳下,卧龙岗上竹林深处一片欢腾,隆中茅庐落成了。
历时半个月,投入一百多名精壮劳力,埋头苦干十二天,终于在溪水潭上架起了一幢茅庐,正房、厢房共计十二间,暗合十二地支之数。
说是茅庐,除了屋顶是茅草混合黄泥而成,其它均是阁楼式建造。整个茅庐建筑不亚于一处清幽别致的山中别院,凉亭、水榭、眺望台一应俱全,山清水秀,泉水长流,端是一处难得的隐士居所。
今天是诸葛庐落成之日,主体建筑全部完工,只需稍加装饰,再添置一些家具,即可入住。
从昨天傍晚开始,诸葛玲姐妹俩昨天傍晚就带着十几名婢女张罗膳食,为今日诸葛庐落成庆贺,并犒劳所有扈从。值得一提的是,所有支出皆由杨大善人捐赠,因此茅庐落成时,他在茅庐正门上挥毫写下“隆中诸葛庐”五个大字,并命人请来工匠将门匾装裱起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门匾只有题字,却没有落款签名。在门匾左下角有三个很潦草的奇怪笔画,与汉隶截然不同,像是文字,又像无人认识的龙飞凤舞的图案(其实就是简体草书:李文昌)。
这种特殊的签名,对于孔明而言或许很陌生。但在西凉军中主将统领及以上的文武官员都曾见过这种签名,知道这弯弯绕绕的龙飞凤舞式的图案就代表主公李利的字号李文昌。故此,李利的手谕一般人根本拿不到。更无缘得见,真正能见到这种签名的都是李利麾下的亲信,其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特殊礼遇。
辰时,庆祝诸葛庐落成仪式正式开始。其实就是大摆筵席,酒肉管够,让参与搭建茅庐的扈从们敞开肚皮好好搓一顿,大快朵颐。一醉方休。
半个时辰后,孔明和李利中途离开,联袂登上位于水潭瀑布上方的眺望台。也作“望景楼”。
台高三丈,相当于两层阁楼,台上空间不大,可供摆放一个圆桌和四个木凳。与后世土匪山寨中的高塔岗哨有些相似。不过。做工考究,建造的很精致,这些精巧的手艺活都不是李利等人能够做到的,而是重金前来工匠,选用上乘木材搭建而成,为这幢茅庐增色不少。
站在望景楼上眺望远方,可将方圆十余里的山川溪流尽收眼底,若是有人朝这里走来。五里之外便可看得清清楚楚。因此,望景楼还是兼顾着岗哨的作用。这也是为了保证茅庐安全,不被强盗或劫匪袭扰,提前准备一些必要的预警防御手段。
“嘟嘟嘟!”高台圆桌上,早已准备好了一壶热茶,显然这是孔明提前让人送上来。
亲手倒上两盅热茶,孔明递给李利一盅,而后落座,端起茶盅示意李利趁热饮用。
“兄长地位尊崇,军政繁忙,日理万机,何以有暇来此盘桓多日?”手中捧着香气腾腾的茶盅,孔明双眸含笑地注视着李利,似是不经意地随口一问,却又似深思熟虑后的试探。
李利闻声眉开眼笑,心中坦然,知道这是孔明摊牌之前的最后试探,看似随意,实则意味深长。猜测终归是猜测,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孔明即使猜出李利的真实身份,却也是臆测遐想而已,仍需进一步求证,或是李利亲口承认。惟有如此,才能继续后面的对话,否则很多事就无从谈起。
坦然一笑,李利轻抿一口茶润润嗓子,与孔明对视一眼后,轻轻放下茶盅,起身走到栏杆前,扶栏眺望东南宛城方向,轻声道:“天子和百官逃离长安,于我而言确实不算小事。西凉军能有今日之强盛,与他们有着直接关系,挟天子以令诸侯,才能占据绝对主动优势,是为王道之师。而他们此次东归,就意味着西凉军面临一次重大考验,前进一步便可雄踞中原,成就霸业;退一步或是一步踏错,则是无底深渊,沦为乱军叛逆,人人得以诛之。
事关生死存亡,为兄岂可等闲视之,必须亲自走一趟,以确保接下来的路不会出现偏差。”
耳边听着李利的话,孔明轻轻走到李利身边,同样扶栏远眺,目光投向隐没在山川之后的宛城方向。
闻言后,孔明神情微变,眼神幽幽如深渊,深不可测,若有所思地低声道:“天子和百官出逃之始末,兄长应是胸有丘壑,早有谋划,一切尽在掌中。今时今日,西凉下辖四州之地,拥兵数十万,扼守西北各处险关隘口,牢牢掌控着西去长安的所有交通要道。倘若兄长执意拦截天子一行,或追捕或截杀,他们断然难以离开西凉地界,决计不会出现今日之乱局。”
语气稍顿,孔明眼角余光瞥向李利的侧脸,继续道:“前天夜里,宛城大乱,六路诸侯相互攻伐,二十余万兵马展开厮杀,大混战整整持续一整天,以致五万余诸侯将士抛尸荒野,惨烈至极。以愚弟猜想,这一场混战应在兄长的预料之中,或者说天子和百官们东归之时,这场空前混战厮杀就在悄然酝酿”
“孔明想说这场大混战是因我而起,未免太过残忍,对吗?”李利身形不动,目不斜视,突然语气冷漠的插话道。
孔明闻声默然,半晌不说话,严肃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思索片刻后,悠悠地道:“乱世争雄,无所不用其极,兄长此举无可厚非,亦在情理之中。然。如此肆意杀戮,未免有伤天和,手段太过凶残。”撇过头去。不再刻意观察李利的神色,孔明眺望远方的眸子流露出浓浓的悲天悯人之情,恻隐之心溢于言表。
李利不为己甚,答非所问地道:“十余年来,贤弟可曾杀过人?亦或被人追杀,可曾亲自目睹亲属族人死在自己面前?”
“这不曾有此经历。”孔明闻声惊诧,愕然应声道。
李利微微颔首。目光深邃,悠悠追忆道:“我与贤弟的身世相似,父母早逝。自幼和弟弟相依为命,跟随叔父在军营中长大。十四岁从军,十五岁积功升至军侯,领兵征战沙场。此后南征北战、东征西讨。至今已有八个寒暑,足迹遍布万里疆域,杀敌无数,战刀之下尸骨成山。一将功成万骨枯,与其说我今日之地位是天子所赐,不如说这是尸骨堆积出来的。一身功名于杀戮,一身骂名于天子,以致今日很多人都说我穷兵黩武。祸国殃民,沦为比董卓更甚百倍的大奸大恶的大汉国贼。”
“然。我从不认为自己暴戾嗜杀,一切皆为生存使然。生逢乱世,身不由己者比比皆是,我自是不能例外,贤弟亦在其中。世上从来就没有人生来嗜杀,嗜血成性,然则欲平乱世,杀戮必不可少,且唯有杀戮才能终止乱世,戡平天下。”
说到这里,李利神情怅然,轻声叹息道:“既然贤弟提到宛城混战,那为兄不妨坦言相告。事实上,此次宛城混战的结果让我很不满意,完全打乱了我事先的部署,与预料之中的结果相去甚远。不瞒贤弟,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在我的计划中,经此一役,七位诸侯至少陨落一半,兵士伤亡也应在十万以上。唯有如此,才能为我出兵中原铺平道路,五年内一统中原,十年内廓清寰宇,平定天下。若想尽早结束诸侯混战,尽可能地减少无谓伤亡,就必须尽快结束乱世,重整山河,再建新秩序。
只有这样,才是天下黎民百姓之福,杀戮并不是为了屠杀生灵而生,而是为了谋取和平的一种方式。倘若可以不用杀戮而平息乱世战火,为兄甘愿放弃一身功名,卸甲归田,像贤弟一样隐居山林,一家团圆其乐融融。
可惜,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一旦我抛却功名、放弃手中兵马,立刻就会死于非命,祸及满门。可乱世依然混乱不堪,甚至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最终耗尽我大汉民族之有生力量,沦为蛮夷胡人肆意践踏、恣意蹂躏之地。这是我宁死不愿看到的情景,为此趁着我现在还有这份实力,便要竭尽全力尽早结束乱世,神挡杀神、魔挡除魔;纵然是尸骸成山、血水成海,亦在所不惜!”
听完这番亦真亦假的说辞,孔明沉默良久,放眼眺望无尽的山川原野,欲凭一双慧眼透过无尽云海,窥探云霄之上的天道真谛。
半晌后,孔明忽然开口道:“兄长看眼前这幢草庐如何?”
李利侧目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这是一方风水宝地,藏龙卧虎,不可多得。”
孔明心下了然,所谓风水宝地,既是隐居之所,亦是葬身之地,两者存乎一念之间,生与死犹如天涯咫尺,旦夕祸福一言而决。
“现在兄长可以言明身份了。”深思熟虑后,孔明郑重说道。
李利闻声神色微变,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和颜悦色地道:“贤弟可要考虑清楚,为兄名声不好,被天子、百官和诸侯们视为大汉国贼,劣迹斑斑,罄竹难书,他们纷纷欲将为兄除之而后快。贤弟不知我名还自罢了,倘若知悉,贤弟便再无退路了。”
孔明轻轻点头:“多谢兄长提醒,亮深知其中利害。不知兄长之前所言可还作数?”
李利颔首道:“当然算数。此刻你我是兄弟,表明身份后,你我依然是兄弟,并且是真正的异姓兄弟。”
“兄长名讳是李利李文昌,天下兵马大将军,当朝丞相?”孔明疑声道。
“正是。”李利应声点头,笑呵呵地道:“想来这个名字无人冒充,非我莫属了。”
“臣亮参见大将军,拜见兄长。”孔明躬身一揖,遂面露难色地道:“愚弟尚有一事相请,兄长府中妻妾众多,可否对家姐高抬贵手?”
“啊!这”
不等李利答话,孔明便意味深长地道:“愚弟父母早逝,家兄不谙俗事,全家都依靠大姐操持家务,甚是辛劳。故此,家姐已至出阁之龄却拖延至今,全因我与幼弟所累,耽误韶华,实令愚弟于心难安。”
李利面色如枣,讪讪敷衍道:“好说好说,嘿嘿嘿!一切都好说”
第916章 献良谋,将计就计
宛城郡守府,七位诸侯三两结伴走出府门,稍作寒暄后,各自策马离去。
距离宛城混战已有三天,这是战后七位诸侯首次议事,前后半个时辰便结束了。
东门大街上,袁绍神情阴沉地策马而行,张郃、高览二将带着三百余名亲兵护持左右,径直出东门返回大营。
“公则,陛下刚刚敕封刘备为徐州牧,袁术为扬州牧,曹操为征北将军,孙策为平南将军。敕封我为司空,刘表为太尉,却被我二人推辞了。”翻身下马,袁绍大步流星地走进中军大帐,头也不回地对跟在身后的郭图说道。而此时,许攸与郭图并肩而行,听到袁绍的话后,许攸神色顿变,下意识地落后一步,让郭图先行,尾随步入军帐。
留意到许攸刻意落后自己半个身位,郭图微微一笑,扭头衔许攸微微揖手,以示感谢。许攸见之微微愣神,连忙拱手还礼,心下诧然,对郭图最近一段时间的言行举止有些捉摸不透,与从前截然不同,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主臣落座后,郭图面带微笑地道:“此次前来迎驾的诸侯都有封赏,为何吕布没有得到任何赏赐?”
“吕布?呵呵呵!”袁绍闻言哑然失笑,笑声有些冷,稍稍收敛笑声后,神情不屑地道:“如今吕奉先不过是丧家之犬,寄居刘备帐下,俯仰鼻息,苟延残喘而已。此番之所以将他视为一路诸侯,无非是看在李贼大军压境。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李贼率军强攻南阳郡,好让他领兵抵御西凉军。仅此而已。否则,吕布一无根基。二无城池,有何资格与我等同堂议事?”
郭图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并不急于回话,而是扭头看向下首的许攸。许攸当即会意,开口道:“诸侯混战刚刚结束,此时天子大肆封赏各镇诸侯,无非是借此化解诸侯之间的矛盾。以免再次发生大战”
不等许攸把话说完,袁绍便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摇头插话道:“子远此言差矣。此次封赏各镇诸侯绝非化解纷争那么简单。其实陛下并不关心诸侯间的混战,他之所以如此慷慨,乃是为了号令各镇诸侯起兵讨伐西凉李利。刚才的殿前议事上,陛下已将此事当众提出来了。并拟好了讨贼诏书。诏令天下各州各郡的州牧、刺史和郡守起兵讨伐李贼。
只可惜七位诸侯无人出面接诏,就连刘表都当起了缩头乌龟,其他诸侯自是避犹不及,谁会接下这个烫手山芋。故而,讨伐李贼之事无疾而终,只能暂时搁置起来,容后再议。”
眼见自己没有领会到袁绍的真实意图,许攸的脸颊微微发烫。讪讪一笑。待袁绍话音落下,他接声道:“天子终究年幼。少不更事,将讨伐李贼之事想得太简单了。而今天下纷乱,各镇诸侯各自为政,除非逼不得已,否则谁愿意轻易招惹李贼?可笑我们这位天子还以为各镇诸侯都会听从他的诏令,岂不知一声令下、群雄呼应的年代早已一去不复返?”
袁绍深有体会地点点头,感慨道:“昔日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最终之所以能取胜,并非各镇诸侯齐心戮力之功,而是西凉军内部不和,又有朝中老臣作为内应,使得董卓及其麾下西凉军焦头烂额,迫使他不得不退守西都长安,以求自保。然而,眼下的西凉军早已是今非昔比,李贼独掌军政大权,苦心经营西凉数年之久,将西凉军打造的犹如铁桶一般,牢不可破。正因如此,才使得我等联合中原诸侯讨贼之战大败而归,损兵折将,大伤元气。
如此惨痛的教训至今仍是历历在目,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谁还会重蹈覆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过,天子如此急迫地兴师讨伐李贼,倒是提醒了我等,迎驾冀州之事必须尽快成行,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以免夜长梦多,被他人捷足先登。”
郭图闻言会意,接声道:“主公所言极是。这半个月来,七路诸侯中已有四位诸侯表现出抢夺天子和百官之意。其一是兖州曹操,此人明面上以主公马首是瞻,实则暗怀鬼胎,野心勃勃,并且他还是第一个率部赶到洛阳接驾的诸侯。
其二是徐州刘备,其人本来打算趁着天子和百官落难之际,出兵迎驾以表忠心,借此认祖归宗,坐实汉皇后裔的身份;却不料皇室族谱悉数留在长安,以致根本无法证实他的身份。于是刘备退而求其次,竟然也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与主公争夺天子和百官的归属。
最后一人,便是寄人篱下的吕布,他此次纯粹是被刘备拉走助阵,试图借此震慑各路诸侯。殊不知吕布虽是一介武夫,可吕布帐下军师陈宫却智谋过人,必定不会心甘情愿地替刘备卖命,未必没有其它想法。”
说到这里,郭图语气一顿,缓口气后,颇为自信地道:“这最后一路诸侯势力便是我等。昨日下午,在下得知曹操帐下荀彧秘密约见董承,随后又在十里香酒肆约见了中常侍董弘。并且,我军细作还打探到荀彧这段时间频频与百官接触,其目的已经十分明显,无非是想说服百官和天子身边的近侍宠臣,从而怂恿天子移驾兖州。”
“哦,有这等事?”袁绍闻声色变,神情十分惊讶,眼神中浮现出浓烈的忧色,诧异道:“看来曹孟德已经走到我等前面,对天子和百官志在必得,抢先下手了。公则,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行动起来,务必赶在曹操之前说服天子前往冀州,否则我等岂不是白跑一趟,还搭进去上万将士的性命。”
郭图神色自若地欣然点头,高深莫测地笑道:“主公不必担忧,在下已有良策,目前正在进行当中,成与不成今夜便见分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定叫曹孟德为我等作嫁,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
“嗯?原来公则早有谋划,可是先前所献之谋划?”袁绍颇感惊奇地问道。
郭图道:“正如主公所料。在下昨夜已与中常侍董弘接洽,并将主公准备的重礼赠送于他,这让他大喜过望,遂向在下透漏,天子本就有意前往冀州,对主公寄予厚望。与此同时,兖州曹操也在积极谋划,试图秘密劫走天子,等到既成事实之后再将百官接回兖州。曹操此举与在下献给主公的策略不谋而合,因此我等便可借力使力,以同样的方法接走天子。”
“哈哈哈!好好好,如此甚好。”袁绍开怀大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已经看到曹操惊骇失望的模样,为此心中舒爽之极,连声叫好。
趁着袁绍心情大好,郭图恭声道:“为确保万无一失,还请主公提前与刘表商量妥当,请他帮忙护送百官前往冀州,并知会城门守军不可多事。倘能如此,在下有十成把握敢在曹操前面接走天子,助主公成就千秋霸业。”
袁绍颔首笑道:“此事易耳。我与刘表相识多年,私交笃厚,这点小事想必他还不至于拒绝。毕竟他没有争夺天子和百官之心,因此一切都好办,举手之劳而已。容我稍事歇息,便前往刘表军营,与他商议此事。呵呵呵”
“主公英明!”郭图与许攸对视一眼,躬身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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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袁绍和曹操二人积极谋划之际,郡守府后院内堂上,刘协坐在主位上目送董承渐行渐远,直至背影消失。
“仲父,这几日朝中百官纷纷谏言,劝说朕移驾兖州,前往曹操治下再立帝都,重整朝纲。不知仲父意下如何?”待董承离开后,刘协招手示意站在身边的董弘坐下,顾虑重重地轻声问道。
听到刘协将自己唤作“仲父”,董弘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敢僭越,承受不起,遂谦卑地低着头,眼神十分忧郁,似乎隐藏着难以言语的悲伤。但这一幕,刘协无从发现。恰恰相反,每次看到董弘低头拒绝的模样,刘协便莫名失落,但心里却是愈发信任董弘,将他视为自己唯一可以信赖的心腹之人。
从刘协记事的那一刻起,董弘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悉心照料,从不言苦、从不嫌烦,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十几年,直到现在。十几年下来,两人虽名为君臣主仆,实则情同父子,同甘苦、共患难,不离不弃,无话不谈。因此,私下里刘协经常称董弘为“仲父”,但董弘从未答应过,始终恪守本分,从无僭越之举。
而这,恰恰是最让刘协看重、且放心的宝贵品质,遂对董弘愈发倚重,就像孩子依赖父母一样,片刻不离左右。
此时面对刘协的询问,董弘语气胆怯地低声道:“老奴只知道伺候陛下,哪里懂得这等军国大事,是以不敢多嘴,还请陛下见谅。”
第917章 镜花缘,花为谁红
刘协眉头微皱,神情甚为不悦,可看到董弘唯唯诺诺的样子又深感无奈,于心不安,不忍责备于他。时至今日,像董弘这样忠心耿耿的臣子实在是太少了,难能可贵,理应善待,不能让忠臣寒心。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刘协平声静气地道:“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你我二人。因此仲父不必顾忌,想到什么说什么,尽可直言。以仲父观之,曹操与袁绍二人孰优孰劣,朕可以相信哪一个?”
董弘闻声后一脸难色,踌躇半晌,方才低声道:“恕老奴直言,方今天下,陛下除了自己之外谁都不能信。现如今,能够幸存下来的各路诸侯都不是良善之辈,一个个野心勃勃,真正忠心汉室且有能力中兴汉室的诸侯少之又少,说是凤毛麟角亦不为过。”
语气一顿,董弘抬眼看了看刘协的脸色,却见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侧耳倾听。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刘协微笑颔首,投以赞许的目光,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董弘心中忐忑,本想左右而言其他,避开重点不谈,奈何刘协根本不插话,这让他避无可避,只能直视关键问题。
“如果陛下执意让老奴评说袁绍和曹操二人的优劣,那老奴就大胆直言了。若是言语失当,还请陛下多多宽恕。”
刘协坦然笑道:“仲父多虑了。直言无妨,对错都不要紧,朕要听真话。”
董弘恭顺地点了点头。恭声道:“老奴听说名士许劭曾言:‘曹孟德乃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贼’。不知陛下对此可有耳闻?”
刘协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若有所思道:“确有此事。朕对此早有耳闻,据说这是十年前许劭主持月旦评时对曹操的评语。许劭其人深谙识人之术,出言必中,至今尚未有失,相人之术令人惊叹,广为称道,天下无出其右者。”
董弘道:“陛下自幼聪慧。过目不忘,老奴愚钝,自愧弗如。然则。许劭对曹操的评语甚为惊奇,发人深省。治世能臣、乱世奸贼,寓意深远,值得推敲。所谓治世能臣。很好理解。置身于太平世道,人心思安,若是才能不凡之人必能做出一番成绩,是为治世能臣。而乱世奸贼,说的就是眼下我等所面临的现实处境;天下纷乱,人心沦丧,无视法纪者比比皆是,野心勃勃者屡见不鲜。
迄今为止。被满朝百官和天下士族称为奸贼者,仅有三人:其一是掀起大乱序幕的黄巾贼首领张角。其二是祸乱天下的董卓,其三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西凉李利。而兖州曹操竟被许劭认定为乱世奸贼,如果许劭没有看错的话,那曹操其人绝非眼下这般忠心耿耿。他极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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