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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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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富对于孟觉晓没有恨,只有怕和巴结之心。…====…所以昨日特意到葛老实门前去,冷嘲热讽一番。孟家富这么干,是做给孟觉晓一家看的。反正村子不大,他说的声音又大,左右人家都能听的到,不出三天必定传到孟尤氏的耳朵里。
“贼囚根子,让你信了婆娘的聒噪,耽误了这门一门大好亲事。等着瞧好了,孟家的门槛迟早被大户人家提亲的踩断了。”
孟家富一番挤兑后扬长而去,留下葛老实长吁短叹的,他家婆娘在屋子里也都听见了,不敢出来再说啥。总之肠子都悔青了,把个刘媒婆祖宗十八代都问候过了。
双儿听到这些话,当面没说啥,晚上洗澡的时候,一个人在澡盆子里哭了好一会。老娘咬死孟觉晓没出息,本意是赖过童生试便可以另挑人家了。当初双儿倒是坚决不同意另外讲人家,一门心思盼着孟觉晓能中个秀才。现在事情正好和老娘预计的相反,孟觉晓中了县试案首,等于提前中了秀才。既然能中案首,那就是出类拔萃的才具,中举人的可能性就大大的提高了。这跟普通的秀才还是有区别的。双儿虽然没见过,但也是听过,每年科举一结束,多少人家着急着嫁女儿,就差生拉硬拽的把那些得了功名的人弄回去做女婿。
双儿从最初的期盼到担心孟觉晓另外接受别家的亲事,又不想跟母亲说,那等于雪上加霜。只好一个人在洗澡的时候哭,就这么一哭,还被母亲听见了。
葛老实夫妇俩整夜都在叹息,最后大家都睡不着,起来一商量,决定厚着脸皮给孟家赔不是,希望孟觉晓能看见与双儿的情分上,把亲事定下来。
所以才有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没想到庄小六这个愣头青,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顿挖苦。
“贼杀才!滚一边去!”庄小六的屁股上挨了一下狠的,敢这个下脚的,自然只有庄大栓。儿子不懂事,老子自然要教训。庄大栓虽然也是闷骚型的,但是为人厚道,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就算结不成亲事,也不能做仇家不是?再说了,双儿姑娘确实招人喜欢。
“来了,去帮忙劈柴。 葛家婆娘,帮着大师傅打下手。”庄大栓这个时候露出一家之主的威严了,屁股上挨了一下的庄小六嘿嘿一笑,闷头往村口走。
这不刚到村口,就见孟觉晓的娘舅尤有福骑着一匹毛驴,身后跟着两顶轿子,还有两个担着担子的挑夫,正在往孟家走来。
刚才吃了老子的打,庄小六没处发泄呢,自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上前张开双臂拦着道:“哟,这是谁啊?这不是舅舅么?”
这小子阴阳怪气的,尤有福如何听不出来话音?尴尬的笑了笑翻身下驴,轿子也停了下来。尤有福自己就是读书出身的,只是水平有限,几十年下来多次赶考连个秀才都没中,心灰意冷之下便放弃了科举,安心在家营生。尤有福当然明白县试案首的含义,昨天得到消息时就傻了。得了花痴的外甥居然中了县案首,这个消息比一个霹雳砸头上都不过分。
尤有福当即到县城里问问清楚,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的外甥这段时间在县城里混的不是一般好。元夕的花灯会一首妙词的了五十贯的赏格不说,县里的首富张家、县尉曹家的公子都是结拜兄弟。
尤有福一路上回家的时候,遇见每个人都觉得人家在嘲笑自己。见了自家婆娘,更是没好气的破口就骂:“贼婆娘,被你害的好苦。”
婆娘当即一屁股瘫在地上,口中大哭道:“我是做的哪门子孽啊!前世没修啊!”
喜儿在里头听的真切,冲出来哭道:“爹娘,女儿的终身让你们毁了。”说罢掩面哭泣而走,回到房间里抱着枕头哭了一夜不提。
这对夫妻俩在房间里对着发愁,上一次退亲算是把姐姐一家人给伤透了心。喜儿这边也跟黄家说好了,三月里正式下聘。尤有福想的还比较现实,现在出了这档子变故,不管怎么说,总得把关系修补一下不是?
尤家婆娘想了好久,倒是一怕大腿蹦出一句话道:“不如我们上门去提亲吧!”
尤有福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抬手就是一个结实的巴掌上去道:“你让我把脸面揣在裤裆里么?日后还要不要做人?上门贺喜可以,提亲的事情休要开口。”
婆娘也是头一回吃打,如何肯罢休,立刻在床上打滚寻死觅活的,口中哭喊道:“天杀的贼囚根子敢打我,我还不都是为了女儿着想?这日子还怎么活啊,不过了?”说着从床上窜起来,抱着9岁大的儿子就要出去跳井。
尤有福吃不住他,只好依着她的意思,一早起来准备了礼品,以贺喜之名登门,看看能有回复亲事的可能不?
刚到村口被庄小六拦下,尤有福正不知道怎么说话的时候,轿子里的婆娘出来,吹胡子瞪的骂道:“小囚攮,这是你家少爷的舅舅,你敢不让登门?回头让我家外甥打断你的腿。”
庄小六眉毛一横,打了一个呼哨,一条黄狗从斜刺里窜将出来,狗视眈眈,伸出舌头盯着尤家夫妇。
“老咬虫,有种你再上前一步,我们家大黄可不认的你什么舅母。”庄小六一声暴喝,很有一点王八之气的立在道路中央。
尤家夫妇心里知晓,这臭小子可是真的会放狗,都到了地头上了不能进村,如何肯甘心?偏偏这时两个衣衫华丽的男子,骑着马,身后跟着两个挑夫过来。看见这边对峙,当先一人不禁停下问话:“这位小哥,请问孟案首家怎么走?在下马元奎,是孟兄的好友。”
“你又是来作甚的?”庄小六很不客气,还以为这人跟尤家是一路的,自然没有好脸色。
“呵呵,一来为道贺。二来为了一门亲事,在下宛园谢道三,特来为我家小妹提亲。”这人亮出字号来,尤有福一家顿时变了脸色。再看看这厮一脸的傲气,想必没有说假话。
谢家乃是宣城第一望族,偌大的庄园依着宛溪建成。要说这宣城县最有钱的是张家,那么最有影响力的就只能是谢家。谢家以前的荣光就不说了,本朝光进士就出了三个。举人就更不用说了,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
庄小六这小子,听明白后立刻眉开眼笑的,哼了一声鄙视的看了尤家人一眼,转身让开道路到:“两位公子,沿着路往里走,前面不过两百步,就是孟家的院子,外头正在摆酒宴,一眼就能看到。”
“多谢小哥了,拿去喝酒!”谢道三随手丢过来一串钱,笑呵呵的纵马过去。
这边刚走远,尤家后面的轿子里,传来喜儿的声音道:“爹爹,母亲,不如我们回去吧?”
眼瞅着庄小六霸着路口不让,刚才谢家来提亲,更是让这小子趾高气扬的。尤有福心里那个苦涩,摸出一串钱来,上前笑道:“六哥儿,拿去耍子,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
庄小六正欲接钱时,有人大声道:“贼小六,你在作甚?”
一阵马蹄声响,孟觉晓从马上下来,看见尤家夫妻,出人意料的笑着上前道:“原来是舅舅来了,怎么不上家去?”
“晓哥儿,这小囚攮不让进村。”尤家婆娘嘴快,立刻告上刁状。
“晓哥儿也是你叫的么?”孟觉晓脸色一沉,他给舅舅面子,其实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怕自己搞的太狠,母亲心里难受。舅母是外人,自然不客气。
一句话差点没把尤家婆娘一口气给噎死,尤有福在边上顿时脸上难看,后面轿子里喜儿下来,冲着孟觉晓深深道福道:“表哥,看在妹子的面上,饶了我娘则个。”
孟觉晓见喜儿满脸泪痕的,心里多少有点软了,语气依旧冷淡道:“你们进去吧!”说着掉头上马道:“小六。前头车子陷坑里了,速去叫人来帮手推车。”
今天一早起来,张光明便笑嘻嘻的摸上门来了,昨日倒是说好的一起回孟家庄。没想到张光明这家伙,一大早的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两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头前车上装的全是肉食,处理好的猪牛羊,一眼看过去得有一头猪、一头牛,还有六七只羊。随后的车上更是离谱,全是笼子装的活鸡活鸭,呱呱呱的那叫一个闹腾。
两下里碰了头,两马一轿,后面赶两车往孟家庄而来。没曾想这些日子雨水多,路上泥泞的很,还有一些沟坑。一个不小心,不远处马车陷进路边的坑里去了,孟觉晓这才策马在前,回来叫人帮忙。
庄小六这个孩子头,一声喊:“帮忙推车的有肉吃啊!”呼啦一下,跟来三十四口子半大孩子。别说是推车了,就算是抬车子,也都不在话下。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尤家人进了村子,之前孟觉晓对舅舅的客气,倒是给了他们一点希望。
第三十七章提亲的(下)
ps:白天有事,耽误了,大家多多原谅则个!
孟觉晓和张光明刚进村,一个戏班子敲锣打鼓的进了村。一打听是族长请来的草台班子,班子成员平时都是农民,农闲时分到处唱野台戏的花鼓戏班子。请这种班子花不了几个钱,十几号人两串钱就能打了。
远远的看着家门口处的热闹上面,孟觉晓勒马驻足,显得有点异样的看着人群的方向。
“三弟怎么了?”张光明见状不禁问一句,孟觉晓抬起马鞭遥遥一指道:“大哥,你看这些人,如果我没有中县案,他们能来祝贺么?在这之前,小弟可是想在附近说门亲事,都有人说三道四的。适才我娘家舅舅也来了,大哥也许不晓得,前段日子大病初愈之际,娘家舅舅舅妈上门来,退了与表妹的亲事。”
张光明听着不由感慨道:“世人大多如此,跟红顶白莫不如是。”
孟觉晓道:“人性都是喜欢围绕着成功者转悠的,因此今后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轻言放弃。放弃就意味着失败了,失败者在绝大多数世人的眼睛里是不值得同情的。”
丢下这番话,孟觉晓扬鞭策马,继续前行。刚走没多远,前方一大群人迎了过来,为的正是族长孟德高和里正孟家富。庄子里自觉有点面子的人都到了,都来迎接新鲜出炉的县试案,后面还跟了一大群吹吹打打的,真是好不热闹。
孟觉晓赶紧翻身下马,在族长面前,摆县案的架子那是不得人心的。
“如何敢劳族长大驾!请受觉晓一拜!”抢上一步孟觉晓拱手道,正欲弯身作行礼姿态,孟德高早就伸手扶住道:“不敢当!老朽如何当的起案老爷一拜,这可是要折寿的。”
孟觉晓顺势而起,本来就是做个样子。换在以前,族长孟德高何曾拿正眼看过他?
“孟家庄多少年来没有出一个秀才了,如今晓哥儿取了县试案,为我孟家庄扬名,为一干不争气的后辈树立了榜样。如此喜讯,当上告孟家列祖列宗。”孟德高引出正题,孟觉晓听了连忙拱手道:“觉晓自当前往宗祠,拜谢祖宗保佑。”
一群人呼啦一下转道祠堂,一番热闹的祭拜仪式开始。对这些孟觉晓自然不懂,好在也不需要懂,只要跟着拜就成。
“孟家列祖列宗在上,今孟家子弟觉晓科举扬名,高中县案,秀才功名以入囊中。晚辈德高,拜谢祖宗护佑孟氏一族。…………。”孟德高说了一通,然后才是孟觉晓上前上香祈求祖宗护佑科举顺利一类的话。
做完这些,孟觉晓意外的现,整个祠堂里居然没有一个女人,后来才知道女人时没资格进祠堂的。
出了祠堂回到孟家,门前又是一番客气热闹不提。孟觉晓如今地位生变化,庄子里有资格成为座上客的,也只有孟德高和里正孟家富。最后由这两人陪着进屋子,端坐在堂前的孟尤氏满脸笑容,依着她的意思是要出去接的,但是照规矩她要矜持的等着儿子进来磕头。
孟觉晓上前拜谢母亲的养育之恩,孟尤氏看见儿子今荣光,想到以前的诸般辛酸,不禁喜泪纵横。生受了儿子三个响头,孟尤氏连忙起来扶起儿子道:“快快起来。”
拜完母亲,又给祖宗牌位上了香,这才算是一系列的仪式结束。站起转身还得拜谢各位前来捧场的。
“孟兄,在下不请自来,贺喜!贺喜!”斜刺里闪出马元奎,边上还跟着一个一脸傲气的谢道三。堂前摆茶置酒,两人在此等了有一会了,那谢道三的脸上多少有点不耐烦。
孟觉晓连忙拱手回礼道:“马兄贵为案,能来道贺,寒舍蓬荜生辉。”
马元奎笑嘻嘻的回道:“孟兄才高八斗,今次府试院试,案不作他人想,孟兄连中三元指日可待。”
“马兄过誉了,本次县试案,觉晓不过是侥幸。如何敢奢望连中三元。”孟觉晓自谦的笑着,边上的谢道三见马元奎没有第一时间介绍自己,轻声咳嗽一声。
“这位仁兄是?”孟觉晓立刻做出反应,心里虽然有点不爽这鸟人的傲气,但是看在马元奎的面子上,还是非常的客气。
“宛园谢道三!”谢道三提到“宛园”二字时,脸上的自豪和高人一等不是装出来的,绝对是天生的。
“原来是谢兄!觉晓有礼!”孟觉晓回了一句,但是没有重点强调谢家来人如何光荣的意思。谢道三本不想来这一趟,只是马元奎与之交好,同为一科的秀才。也怪马元奎多事,上次元宵节之夜后,在谢道三家喝酒吹牛时,把孟觉晓吹上天了。
巧的是谢道三有个妹妹,长的很一般,十八岁了都没嫁出去。谢道三的父母为这个女儿的亲事也操了不少的心,听马元奎一吹,觉得找一个县试案的女婿也不亏了自家女儿。谢家人傲气惯的,平时在县内都是横着走的。谢道三自觉把妹妹嫁给孟觉晓,那是抬举他。
马元奎也觉得这桩婚事是好事,谢道三是谢家直系的子女,他的妹妹如果能跟孟觉晓成亲,对孟觉晓来说自然是有好处的。所以,谢道三提起这个事情,马元奎立刻主动表示带路。
适才马元奎拜见孟尤氏的时候,倒是提起亲事来。孟尤氏心里喜欢的是珠儿,借口让孟觉晓回来定夺搪塞过去。这会堂前只有孟德高、孟家富二位本村人在,一个族长一个里正。谢道三本来对孟尤氏没有痛快答应亲事就有点不快,这会更是直截了当的笑道:“孟兄取了案,此为一喜,在下想再送孟兄一喜,凑个双喜临门如何?。”
“谢兄有何喜事?”孟觉晓听着觉得不对味道,这家伙说话怎么有点居高临下的语气,好像是恩赐自己啥似的。这让孟觉晓很不爽,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马元奎倒是个眼尖的,一眼看出孟觉晓不太喜欢他,谢道三犹自不觉,自顾自说道:“据闻孟兄尚未婚配,家中有一小妹,家母有意为小妹寻一儒生为亲。马兄盛赞孟兄大才,家母便托在下前来,孟兄如果愿意成就这番好事,在下……。”
“在下有意中人了!”孟觉晓立刻出声打断,谢道三正说的兴起,被打断了有点不高兴的反问:“哦?是哪家女子?县里数得上号的,与谢家都有来往。如果家世不如谢家者,在下可以劝其退避三舍。”
“就是一般的农家女子,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孟觉晓语气中带着一些不快了,心道你家的女儿高人一定么?这也就是看在马元奎的面子上,不然直接送客了。
马元奎倒是反应过来了,立刻站出来笑道:“既然孟兄已有意中人,此事不提也罢。”
这一下谢道三才彻底的反应过来,原来人家拒绝了。当下谢道三脸色一沉,冷笑道:“孟兄,我谢家在宣城乃至宁国府,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难道小妹还配不上孟兄?我看是孟兄高攀了吧?”
孟觉晓本不想搞的太僵,但是这鸟人说话太难听,于是脸带冷笑反诘道:“谢家自然是本地大族,谢家女儿自然不愁嫁。不过孟觉晓自问娶妻当娶自己喜欢的,不想拿自己的感情作为筹码。所以,谢兄的好意心领了。”
“不识抬举!”谢道三脱口而出,这一下别说是孟觉晓,连马元奎都看这小子不爽了。心道你怎么说话的?平时也不照样啊!其实谢道三骨子里看不起这种小户人家的出身的孟觉晓,马元奎觉得他平时不这样,是因为交往的圈子不同。
“我三弟还轮不到你谢家来抬举!”张光明一直憋着火,这时候见孟觉晓受辱,一个大步上前大声挡了一句。
“谢兄,莫要如此!如此伤感情!”马元奎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其实心里是有点鄙视谢道三的。
“哼!”谢道三没想到马元奎都不帮自己,气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连句告辞都没说。
马元奎见他说走就走,连连朝孟觉晓拱手道:“失礼失礼!马某提谢兄赔不是了。”
孟觉晓笑道:“不必介怀,他是他你是你。”
谢道三走的急,在门口处差点与一个正在进来的女人撞在一起。
“孟老爷,奴家给您道喜了!”在女人进来就说这话,孟觉晓一看不认识她,见她四五十岁的样子,穿一件大红袄子下面是绿色的裙子,脸上的粉簌簌的往下掉,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又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孟觉晓本能就烦这个女人,上来就很不客气。
“刘媒婆,往日里你没少说孟老爷的闲话,今日来此作甚?”孟家富在边上喝问,适才见孟觉晓连谢家的亲事都不接受,心里暗暗吃惊之余,正想找个机会表现呢。现在一看孟觉晓烦这个刘媒婆,立刻跳了出来。
第三十八章 王爷公主
这刘媒婆皮厚的紧,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的朝在座的道福,一张嘴露出满口的黄板牙道:“孟里正冤枉奴家了,实是头前那葛老实家境落魄,奴家早料到孟相公是有大前程的。这才用话唬那葛家,孟相公的亲事奴家一直挂记着呢,这不眼下就有一门好亲事,奴家特来告与孟相公和夫人知道。你们猜是哪家的闺秀?”居然还卖起关子来!
张光明听的是目瞪口呆,头前的事情他倒是听孟觉晓说起过的,不曾想这媒婆的嘴巴如此厉害。张光明气的想上前喝止她瞎扯,孟觉晓一个眼神过来,轻轻的摇摇头。
孟觉晓倒是想听听,这糟婆娘是怎么把黑的说成白的。
“不晓得吧?金宝圩第一富户,刘东坡刘员外家的三闺女,今年正好十七岁,与孟相公一年生人。那姑娘生的,真个是天上的嫦娥下凡!地上的牡丹仙子!人长的漂亮,……。”
孟觉晓终于遭不住了,手一抬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张光明早就耐不住了,大喝道:“来人给我打出去!”
话音刚落,门外冲进来葛老实和他婆娘,两人一个手持扁担,一个手持擀面杖,冲那刘媒婆就是一顿暴揍。原来这两人刚才看见刘媒婆溜进来,立刻在门后偷听。听到刘媒婆说的那些话,肺都气炸了。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孟家,担心在此打人会坏了女儿亲事,夫妻俩早出来现揍一顿再说。
刘媒婆被葛家夫妻俩一顿棍棒打出了门,不甘心的葛家婆娘,一路追到村口,尽显悍妇本色。孟觉晓看的仔细,见那葛家婆娘下手比男人还狠,不由暗暗担心遗传的问题。
这时珠儿从里头出来,低声道:“相公,主母有请。”
上演了一幕幕闹剧,马元奎因为谢道三的缘故,有点不好意思留下了。拱手道:“孟兄,如此在下先告辞了。”
孟觉晓如何肯让他就这么走了,连忙伸手拽住道:“马兄,既来之,则安之。回头在下还要好好与马兄喝两杯,请教一番府试院试的事宜。”说着孟觉晓对张光明道:“大哥,你且领马兄到书房喝茶叙话,小弟随后就到。”
马元奎挺佩服孟觉晓的才气,本来就想做朋友来的,如此一劝便顺势留下。孟觉晓往西厢来,进门只见舅舅一家人正在陪着母亲说话。
孟尤氏见儿子进来便笑道:“如今晓儿大了,家里大小事情都由他做主。婚姻大事,更要晓儿来拿主意。”这话很明显是说给舅舅一家听的,孟尤氏终究善良了一点,又顾念着血脉亲情的颜面,话一直没有说死。
孟觉晓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姑且不说近亲结婚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单说之前的退亲一事,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今日我还尊你一声舅舅,就是看在母亲的颜面上。舅舅如此朝秦暮楚,不怕传出去日后表妹难做人么?”孟觉晓说罢一拱手道:“书房里还有朋友等着,觉晓失陪了。”
这话说的很重,说完转身就走。尤有福夫妻俩一时面面相觑,喜儿哇的一声扑孟尤氏怀里大哭。孟尤氏素来疼侄女,此刻也只能拍着背安慰,同时拿眼神瞪弟弟道:“你们就没有真正的为喜儿想过,脑子只有自己。”
原本是喜洋洋的日子,连续上演闹剧,孟觉晓一路走回书房时也是连连冷笑。脸面都是别人给的,但是要靠自己去做。孟觉晓不担心尤家人,倒是担心母亲会不会因此难受。
回到书房内,还没进门就听马元奎在说:“这些年本县文坛凋敝,上一次乡试连个举人都没中。明年又是乡试之年,某以为有孟兄定能蟾宫折桂大放异彩。”
孟觉晓听着暗道一声惭愧,驻足自省道,马元奎不过是为抄袭来的词所迷惑。论真正的科考本事,自己未必就比马元奎强多少。同时孟觉晓也暗暗庆幸,自己在图书馆工作的日子里,跟风迷恋了一段时间的儒学,书法也是下过功夫的。否则即便是再努力,没有几年的读书馆宅男的生涯,这一次的县试肯定抓瞎。
要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必须比别人多付出,只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失败者只能在自身找原因,成功者绝无侥幸,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想到这里,孟觉晓暗道这明日起闭门读书,再不应酬。
一日热闹之后,次日孟觉晓便回了县城,闭门读书。县里不时有读书人来访,都被下人回话“府试在即,少爷备考中。”挡住。如此一来,倒叫一些县试过关正在洋洋得意的人清醒了一些,各自回家读书不提。
消息传到高县令的耳朵里,高县令对他人道:“此子不凡,得意而未忘形,将来必有大出息。”这个话是说给谁听的,那就不好说了。
作为一省之学政,周致玄对于童生试自然是高度的重视。每日里忙的脚不沾地,这一日回到家中,管家周安急急上前来,压低声道:“老爷,家中有贵客至。”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屏风之后闪出两个年轻男子来,一高一矮,高者面目刚毅,矮者眉目柔和,二人齐齐朝周致玄拱手道:“学生拜见老师。”周致玄如何敢受了这一礼后,连忙侧身拱手道:“下官见过齐王!建德公主!下官何德何能,如何能做王爷、公主的老师。”
被称作齐王的正是当今天子次子李雍,身边做男子打扮的,乃一母同胞的妹妹李柔。两人俱是微服出现,周致玄面上平静,心里倒是暗暗吃惊。当今天子子息不旺,仅有二子。长子李文庶出封了楚王,次子李雍嫡出,封地在齐。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两个二子一直都留在京城没有到封地上。
按照本朝的习惯立长不立幼,当今皇上便是庶出的长子继位。可是德裕皇帝一直没有立太子,这就留下了悬念。虽然说当今皇帝正值春秋鼎盛之际,继承大统的事情还早。可这满朝文武,谁不想成为从龙之臣?于是乎站队的问题就出现了。
因为有立长不立幼的习惯,所以眼下的京城里的局势是楚王身边的人比较多。齐王似乎也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个局面,没有表现出针锋相对的意思。楚王还管着户部,掌握着钱袋子,可谓时时处处压制着齐王。而齐王的表现,则更像是一个太平王爷,没事喜欢往翰林院里钻。与一帮子读书人凑在一起,喝酒填词闲云野鹤一般。
眼下齐王突然出现在家中,口称学生,这让周致玄如何不惊?还有一个问题,公主怎么也跟着来了?帝位的争夺从来都是残酷的,周致玄深知这一点,这才找了个机会从京城里跳出来。一直以来,周致玄都认为,齐王的散淡不过是装出来的,帝位面前谁不动心?所以齐王一句“老师”,可是让周致玄胆战心惊。
齐王似乎知道周致玄的担忧,便主动笑着解释道:“上月父皇传旨,着本王至吏部帮学。适逢举国小考,父皇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往里路,着本王到江南来实地看一看朝廷取士的根本。至于建德公主,那是她在父皇跟前缠磨了一个时辰,父皇烦她不过,点头答应她跟着出来看看。”说到这里,齐王突然收起笑容道:“周致玄听旨!”
周致玄连忙跪下口称万岁,齐王道:“圣上口语,周致玄才情卓著,为政勤勉。特请为齐王、建德公主之师,钦此!”说的很客气,但是周致玄这个齐王的老师是跑不掉了。
周致玄原本就是翰林院学士出身,因为受皇帝青睐,能够在皇帝跟前说的上话,所以楚王身边的一些大臣们没少拉拢他。周致玄一向那边都不靠,借口对基层工作不了解不能更好的为皇家服务,特请到地方上历练。当今皇帝李乾同意他的请求,放到江南省来做学政。这不学政的位置还没坐热呢,齐王接踵而至。
深谙帝心的周致玄觉得这是一个信号,皇帝李乾对楚王李文可能不满了。
“父皇还说了,这个老师只是私下里的,对外就不要说了。”李雍又加上一句,这一句却给了周致玄一种画蛇添足的感觉。难道说,皇上还没有到动心的地步?
“老师老师,江南出了个叫孟觉晓的大才子,一卜算子、咏梅,如今可谓名满金陵。”建德公主想来得宠,能够得到允许跟着出来便可见一斑。建德虽然是一身男装打扮,刚才也是一本正经的,但是这一开口便露出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本质。
“孟觉晓?”周致玄本能的重复一句,这些日子忙的,早就把孟觉晓忘到爪哇国去了。建德公主这么一说,勾起了周致玄的记忆。
“是啊,二月二京城风月场花魁大会,名不见经传的诗语姑娘一鸣惊人,凭着一曲咏梅自弹自唱,取了个花魁大会的探花。事后京城读书人纷纷登上诗语姑娘的画舫,问起词作者来,诗语姑娘回道江南孟觉晓。”齐王解释了一下,看来这个八卦还是他告诉妹妹的。
第三十九章 府试(上)
“既然在下为王爷之师,有句话还是要告诫王爷,风月场不可流连太多,于王爷的声誉不妥。”尽管没有想明白皇帝李乾的安排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周致玄这个人,忠于本职工作的态度还是出来了。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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