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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之咏春皇帝-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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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阳回过身,淡然一笑:“欲速则不达,现在正是瓶颈期,多思比多练更有用。”

  “喏,你的信。你那青梅竹马还真是空闲,天天给你写信,也不怕打扰你练刀。”纪霜霜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秦阳。

  大概是顾虑到怕打扰秦阳练功,小绮的书信虽每天都有送来,但字数不过百来字,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手机短信一样。基本上都是说些太阳别苑里的小事,特别是夕岚的事,比如夕岚开始闹着要找阳阳,夕岚喜欢喝牛奶、给夕岗买了件漂亮的白裙子她很高兴之类。唯独最后一句一定会是“我今天也很想你,阳哥哥,盼早日归来”。

  秦阳匆匆看完,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掏出铅笔在信纸背后写上:“一切都好。我今天也想你,小绮。”然后重新封好信封,递给纪霜霜,托她送回给小绮。

  纪霜霜哼了声:“感觉我越来越像是一只小青鸟,给你们两个传递情书。”

  秦阳和小绮的关系已算是半公开状态,艾铁孟青、紫烟暖玉都将小绮当成是少夫人一样看待,纪霜霜如何会不知?

  秦阳充满歉意道:“麻烦你了,霜霜。”

  纪霜霜绷紧脸蛋接过,又说道:“你在广陵城里的三名护卫今天早上已到了帅府,跟来的还有两个丫鬟,都一并安排到太阳别苑了,你可以放心了。”

  秦阳见她这么认真细心地办妥自己托付的事,更添几分歉意与感激,他诚挚道:“霜霜,日后有用得着我秦阳之处,一定会尽心竭力助你办好。”

  “你现在是我手下,自然应该尽心为我办事了。”纪霜霜沉默了一会,问道:“不过,若你不再是我手下,你还会为我办事么?”

  秦阳奇道:“为何这样问,你我现在虽是上下级关系,同时也是好朋友关系,你有事相托,我自然愿意帮你。”

  “只是好朋友么……”纪霜霜低声嘟囔了句,忽然正色道:“秦阳,帅府已来了消息,我爹爹决定派你出战夺魁大会。”

  这个消息早已在秦阳意料之中,就算四大元帅都看透了淮南王和黄延和的心思,却没有谁敢公然派二线高手出战,否则随时可能会被扣上“拥兵自重,结党营私”的罪名。

  “这件事应该在你我意料之中,北路元帅府自然是派出高宠了?”

  纪霜霜点点头:“所以,你这次能否练成绝世刀法,既决定了这场夺魁大会的结果,也决定了你的去留……”说到最后,语气中多少带了点惆怅。

  秦阳叹了口气:“就算我真练成了理想中的刀法,也未必就能胜得了高宠。何况我现在依然没头绪如何能突破前期瓶颈。”

  纪霜霜皱眉道:“你的刀法我见过,我虽不懂武功,但你双刀刀法厉害至极,应该没什么致命缺陷吧?”

  秦阳摇摇头:“现在就是这个问题,我的刀法威力虽强,但耗真气太多,一旦被拖入持久战或者像上次那样陷入重重围困我就容易吃大亏。”

  纪霜霜沉思一会,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天道门的传人,为何我爹爹等人都没有从你的拳术里看到天道门武学的影子?你自创的刀法虽然神妙,但是否会太过于执着于‘自创’,反倒忽视了原本天道门的武功绝学?当然,我只是随便说说。”

  正是一言惊醒梦中人,秦阳眼睛一亮:“霜霜,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隐隐约约已把握到突破的诀窍了。他的双刀刀法基本上是咏春门八斩刀的套路化来,加以自己的思考改进的,确实没多少天道门武学,天道门讲究天人合一,游龙剑法、飘云掌法论威力自然比不上咏春双刀和咏春拳,但这两套武功对于真气的运用调息都极有讲究,就算缠斗千招,也极少出现真气枯竭的情况。看来自己是当局者迷,局限于咏春门的武学中,空有宝山在身却不懂运用。

  纪霜霜奇道:“我是说,你是否太过于执着于‘自创’,反倒忽视了原本天道门的武功绝学……”

  “对!就是这个!”秦阳双眼奇光闪动,兴奋得一把抱住纪霜霜:“谢谢你,霜霜,托你的福,我终于知道怎样弥补我刀法的缺陷了!”

  他身兼咏春天道两门的绝学,大可以取其精华,合而为一,真正自创出一门天下无双的绝世刀法。

  纪霜霜忽然被他紧紧抱住,脸蛋急剧升温,一时手足无措,她身旁的夏辛已利剑出鞘,指着秦阳道:“秦阳!不可无礼!快放开我家小姐!”

  秦阳见夏辛双眼几乎要喷火,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之下抱紧了纪霜霜,连忙松开,讪讪笑道:“一时得意忘形,哈哈。”

  纪霜霜俏脸通红,这些天她与秦阳往来减少,关系颇显生疏,今天忽然被他这样一抱,大觉不习惯,又隐然有几分心动和欣喜。

  她嗔怒且喜地望了望秦阳,丢下一句:“那你赶紧练刀,我还有事,先走了。”带着夏辛匆忙离去。

  夏辛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秦阳一眼。

  秦阳咂了咂舌,刚转过身,便见到星儿在远处正鼓着小脸蛋,满脸不高兴地望着这边。

  看来又得想办法哄哄这个爱吃醋的小丫头了。秦阳想着这个幸福的烦恼,大步向着星儿走去。

  ……

  大雪再次漫天飞扬,秦阳已盘膝坐在那块大石上不吃不喝两天两夜了。

  但包括星儿在内,无人敢去打扰他,人人都知道秦阳进入了武学突破的最关键时期。

  成败就在此一线。

  星儿和艾铁都远远到百丈之外练功,兼作护卫。

  凛冽的寒风如刀似刃,刮得纪霜霜嫩脸生痛。她不由得担心问旁边的夏辛道:“夏辛,秦阳这样子都两天了,估计还得多久?”

  夏辛木然答道:“不知道,这事得看顿悟,有时是一瞬间,有时可能要一辈子。”在他心底,到底是否希望秦阳就这样枯坐一辈子,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正说着,忽然见秦阳悄然站了起来。

  “铮!”断章双刀同时弹跳出鞘,飞入秦阳手中。

  秦阳手持双刀同时向前劈出,一道冰蓝色和一道赤炎色的巨大刀影如十字交错,疾然轰出,竟生出千军辟易,万马奔腾的声势。

  只听得大树倾倒之声不绝于耳,已隐隐有了龙虎门宗主张天师剑气三四成的威力。

  秦阳只觉得双刀劈出,劲力未尽发而余力已生,内气借由沟通天地循环往来,生生不息,再无以往用一分刀气便少一分真气的消耗感,不禁大觉欣喜。

  这两天的静思,他将所学的武功精要进行了全盘“解剖”,取其最精华之处进行不断的“组合”,融会贯通,最终形成了七式刀法,称为“断章七式”。

  至此,他的刀法方始大成,不但左寒右炎的属性使人难以招架,更重要的是刀法更趋圆润轻捷,挥洒自如,刀意所至,绵绵不绝,又留有余力,生生不息,再配合天人合一的至境,他起码已可以挑战四级中的绝顶高手而不落下风。

  他收刀而立,卓然转身,却见星儿、艾铁、夏辛、纪霜霜四人脸如死灰地望着他,不禁奇道:“怎么了?”

  艾铁刚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惧色:“公子,以后打死我也不和你交手了,要是吃上你刚才那一招,我必死无疑。”

  秦阳哈哈大笑:“我的刀法虽已练成,还需要多加雕琢,你们不陪我练,谁陪我练?”

  时光匆匆,数日后,秦阳一行人收拾行李,重新踏上了广陵城的街道。

  此时,离腊月三十的夺魁大会,只剩下两天时间。

  

  

  

  卷末感言

  

  五月底到来前,第三卷顺利完结了。

  

  这一卷从太阳_城的存亡开篇,到诈降、殿前比试,到最后的准备腊月夺魁大会,花了整整五十章,明线是男主为了存亡而奋斗,暗线则是兄控的星儿感情线铺开。因为里面穿插了主角们的心理描写和感情变化过程,使得争霸天下的剧情节奏还是有点慢了,现在回读起来,某些细节可以简化,某些情节可以缩减,节奏感还可以再提升下。写作之路很漫长,我会继续不断地努力提升写作技巧和写作水平。

  就这本书的写作宗旨而言,争霸只是过程,重点还是在于人物形象和感情的刻画,我一向认为,生活的幸福在于点滴细节,剧情平淡也罢,啰嗦也罢,我只是将心中想写的美好故事完整地呈现出来,喜者自喜,不喜者也不强求。这一卷里面的好几个细节故事描写我还是满意的,每次读起来都颇感温馨,特别是星儿的情感线刻画,不知各位兄弟朋友们是否同样感到满意?如果某些文字同样打动了你们,并使你们喜欢上里面的角色,我会甚感欣慰。

  顺便说下高宠和纪霜霜。高宠这个角色未来还会有很重的戏份,他的性格我很喜欢,按照大纲他将是仅次于岳飞的三号人物。至于纪霜霜,有朋友说到后面越来越不喜欢她了,其实纪大小姐的故事很长,现在只是展示了冰山一角,书中每个主要角色都在成长,男主、星儿、月儿乃至小绮、小蕾都是,纪霜霜自然也不例外。纪霜霜在最初作为一个重实效的现实主义者,无可避免地会与带着书生意气和侠客幻想情怀的男主发生斗争与冲突,但在后面的故事里,纪霜霜会慢慢改变,形象变得更柔和丰满(不光是指胸部……咳),请各位拭目以待。

  最近作者终于找到了还算满意的工作,新的工作岗位会有很多需要学习的知识,也要考一些证书,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本书的更新速度。本书已快五十万字了,不管它有着怎样的不足与缺点,我依然很喜欢里面的故事和人物。而对于这本书的态度,我也从未改变过,认认真真地码字,认认真真地刻画人物,认认真真地去写完一个理想中的故事。所以,各位兄弟朋友们可以放心,更新频率可能还会暂时持续一天一更,但肯定不会烂尾或者太监。

  这里再次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阅读和投推荐票(特别感谢某些朋友每天都坚持着给这本书投推荐票),对于一本成绩不怎样的书来说,这样的点滴支持如雪中送炭,倍觉温暖。

  第四卷就要开始更新了,新一卷的故事,将会掀开新的篇章,某些久违的英雄人物,也将重新登场,敬请期待。

  另外,在更新第四卷前,还会先送上特别篇的两个小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特别篇一 雪夜(上)

  黄惜文的离家出走很突然,就像她的父亲宣布要将她许配给那个不知是谁的夺魁大会优胜者一样。

  她只听说过秦阳是虎威将军,高宠是龙威将军,除此之外就一无所知了,看爹爹的意思,夺魁大会的优胜者似乎会是二者之一。

  这让她很是心烦。

  她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除了琵琶等琴棋书画和女红手艺外,基本上没学过其他东西,对于武功更是一窍不通,所以她并不喜欢那些只会舞刀弄枪的男人,这些男人会让她觉得很粗鄙很暴力。

  眼看腊月三十就在眼前,私下向爹爹提出数次反对婚约的请求都被驳回后,黄大小姐做了人生中最大胆也是最冲动的一个决定。

  这天傍晚,风雪刚停下来,她匆匆地换上男人的服饰,吩咐贴身丫环小梅引开守门的家丁,自己则偷偷地溜出了家门。

  广陵城的大街她还算是熟悉的,毕竟在这城里生活了也有近十年。她本想去投奔其他同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们,但转念一想,似乎很容易就会被爹爹捉回家。

  她很快又想到,如果走在大街上也容易被首辅府派出来追踪她的家将家丁发现,于是转身向着广陵城错综复杂的小巷走去。

  对于这个不谙世事、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来说,很快她就会意识到自己是犯下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冬夜的小巷是冷清而寒冷的。她紧紧了身上的衣裳,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何时,雪花又开始飘洒下来,而我们的黄大小姐,也彻底地迷失了方向。

  原本就冷冷清清的小巷,更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好冷……这雪要什么时候才能停呢。”黄惜文身上只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和一把油纸伞。此刻油纸伞早已积满了雪,她不得不躲到一处屋檐下。

  小巷住着的多半是家境普通的人家,这片狭小的屋檐只提供了勉强容得下她蜷起身子避雪的空间。

  风雪漫天,小巷愈发的阴暗,三五步外已是漆黑一片。

  她不停地呵着自己开始冻僵的娇嫩双手,第一次萌生出悔意。本来女子的命运就是由父母来决定,嫁给谁不是嫁呢?难道就会有人真能如她梦想中的如意郎君那般,温文儒雅、细心体贴?

  望着小巷张牙舞爪的黑暗,黄惜文胆战心惊地将油纸伞挡在身前,蜷缩在屋檐下。

  时间的流逝好像无比的缓慢。

  脚步声响起。

  黄惜文惊讶地抬起头,见到眼前站着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年男人。

  男人长得很丑,黄脸尖腮,手里提着的灯笼光映照下,阴森的目光和焦黄的牙齿显得颇为可怕。

  他打量了黄惜文数眼,露出了笑意:“哟,小子,怎么坐在我家门前?迷路了?”

  黄惜文隐约觉得这男人不是好人,她蜷紧了身子,小心问:“这里是你家门前?”

  “当然。你是不是迷路了啊?要不要进去我家坐坐,可以给你一杯热水,之后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听到“热水”二字,黄惜文开始动摇了,但她马上警惕地望着这个陌生人。

  “这位大哥,你真的会带我离开这里?”她紧张之下,完全忘记了掩饰自己的女声。

  男人笑得更欢了,露出焦黄的牙齿:“当然,我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黄惜文虽然不谙世事,可她并不是笨蛋,已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

  她慌忙站了起来:“不用了。我现在就走!”

  “喂喂,你可不能浪费我的一番好意啊。”男人一伸手,已捉住了黄惜文的手腕。

  黄惜文惊慌地尖叫起来。

  “我……我身上有钱,我可以都给你!你快放开我!”

  “哦?”男人凑了过来,挑着黄惜文的下巴:“你还有钱,很好,很好!”

  一股难闻的男子气味涌了过来,黄惜文又惊又怒地挣扎起来:“喂,别靠那么近,不然我就叫了!”

  男人从腰间拔出匕首,晃了晃:“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利器寒光的让黄惜文再次惊叫起来。

  “再吵我就杀了你!”男人恶狠狠地威胁着,身体已靠到了黄惜文身上。

  “真香啊,果然是个上等的妞儿。”

  黄惜文惊怒交集:“你快放开我,我爹是当朝首辅,你敢伤害我,我爹会将你全家灭族!”

  “我爹还是当朝皇帝呢!”男人将冰冷的匕首贴到她脸上拍了拍:“你再叫,我就一刀杀了你!”

  黄惜文见对方眼中闪着野兽一样的光芒,吓得再也不敢吭声。

  “很好,很好。”

  男子见她老实下来,一手提了她起来:“走,跟我回家。”

  就在这时,黄惜文咬咬牙,蓦然将包袱和油纸伞往他脸上一扔,男子措不及防,条件反射地松开她手腕去挡开包袱,黄惜文飞起一脚踢在他袴下,随即拼命逃开。

  她虽未真正练过功夫,但见府上的家将护卫练得多了,最简单的防身招式还是会那么一两下。

  男子大怒,拔开包袱就追了过来。

  黄惜文慌不择路,见路就钻,才跑了一炷香不到就已气喘吁吁,被那男人追了上来。

  男人铁钳一样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通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有本事再跑啊!今晚我让你永远都不敢再跑!”说着膝盖已顶在了她的双腿之间摩擦起来。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感布满黄惜文的全身,她吓得全身都软了,抖个不停,只是潜意识地夹紧双腿。

  男子就像在欣赏她惊慌的表情般,舔着嘴唇凑近她。

  “不要……不要!”

  她一眼瞥见远处有条人影朝这边走过来,也不知从哪里迸出来的力气,高声叫了起来:“救命啊!这里有坏人!快来救命啊!”

  男子见有人走近也吓了一惊,他一手捂住黄惜文的嘴,匕首抵在她的咽喉,冰冷的利器在她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再动马上就杀了你!”

  对面的来人停下脚步,似乎在犹豫观望。

  小巷昏暗,看不清来人的身材相貌,只能看到他朦胧的身影伫立在风雪中,安静得如路边的一块石头。

  完蛋了,看这人的样子不像是有勇气过来救自己的人。黄惜文绝望地流下了泪水。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遭遇怎样悲惨的命运,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就不该这样任性地离家出走。

  男子见那人畏畏缩缩的样子,顿时壮起胆来,他将手里的匕首虚晃一下:“看什么看!不想死的快滚!”

  对面那人只说了六个字:“我有脚,不会滚。”

  一道黄金色的光芒掠过,锋利的枪尖已刺穿了男子的咽喉。

  男子双眼如死鱼般凸了出来,他的身体依然靠在黄惜文身上,匕首也和刚才一样抵在黄惜文的脖子上,一切仿佛都没变化,唯独是一柄黄金色的大枪像是凭空出现般,穿透了他的咽喉。

  他至死都不相信世上能有如此快,如此准,如此稳的枪法。

  黄惜文望着男子满脸狰狞的样子,吓得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那人影轻轻一脚踹开男子的身体,拔出黄金色的大枪,却见黄惜文软绵绵地靠了过来。

  他怔了怔,潜意识地抱住了黄惜文柔软的身躯。

  风雪愈加大了,那人影摇了摇黄惜文,见她已昏迷过去,便抱起她,大步而去。

  黄惜文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硬木板床上,身上盖着温暖的被子。对于她这样从小睡惯了舒服软床的大家闺秀来说,这样的木板床显得太硬,太不舒服。

  屋子里很是暖和,一个暖炉里正燃烧着红色的火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热量。

  有个身穿灰袍的男子正盘膝坐在暖炉前,安静地注视着跳动的火光。

  黄惜文凝视了他好一会,见他居然如磐石般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声也听不到,要不是隐约见得他肩膀偶有抖动,黄惜文甚至会以为这个男子是个披着衣服的木人。

  救了自己的,就是这个男人?

  黄惜文努力地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却只能回想起风雨中那个静静伫立的朦胧人影。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摸摸身上,衣衫整齐,而脖子上浅浅的伤口已被人用纱布仔细地包扎起来。她放下心来,打量着四周。

  眼前是一间陈旧的屋子。屋子虽大,却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柜子和一个暖炉外就别无他物。唯独是一杆黄金色的大枪,斜斜倚在墙角,颇为显眼。

  特别篇二 雪夜(下)

  窗户紧闭,寒风依然从缝隙挤进来,吹得暖炉里的火焰一闪一晃。

  黄惜文正要开口,暖户前的那人已先发话了:“醒了?”

  只有两个字,如果不是因为屋子里没其他人,黄惜文根本不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

  黄惜文怔了怔,答道:“醒了。”

  那人点点头,从暖炉里取下一个铁壶。

  滚烫的热茶很快就倒到杯子里,递到了黄惜文的面前。

  “谢谢。”黄惜文接过,她抬起头,第一次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那人年约二十五岁左右,相貌普通至极,毫无个性毫无特色,说不上丑,也说不上英俊,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大众脸,几乎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属于那种钻到人堆里就很难再认出来的类型。

  唯独是他的眼睛,深沉坚定,如同一泓平静的潭水,没任何的波澜起伏,反倒给人极为深刻的印象。

  黄惜文隐约想起自己曾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睛。

  那人已静静地走回暖炉旁,盘膝而坐。

  温热的水流入腹中,说不出的舒服。

  黄惜文吁了口气,绷紧的肩膀松了下来。她虽然尚未认出这男人,但潜意识里认为他并不是坏人。她打量着男人的背影,问道:“你是谁?”

  “高宠。”

  “高宠?”这名字好熟悉……啊!那日在宴会上见过的,那个特别木讷安静的龙威将军高宠?

  黄惜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龙威将军高宠?”

  “嗯。”那人点点头。

  黄惜文仔细地回想了好一会,终于确定眼前这人就是那日见过的高宠。不得不说,这得归功于那日高宠沉静的气质给她留下的深刻印象。

  世界还真是小。黄惜文呆了好半晌,才问道:“是你救了我?”

  “嗯。”

  “这里是哪里?”

  “我家。”

  “你家?”黄惜文不禁再次环视这间朴素简陋的屋子。这里就是堂堂龙威将军的府第?下人没有,家具没有,连最起码的装饰都没。

  黄惜文怔怔地望着这个传说中武功全淮南第一的龙威将军,奇道:“你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大王没给你安排好住处?”

  “这里不好?”高宠回过头,缓缓道:“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这人说什么呢?

  “你以前住在什么地方?”黄惜文不由得对高宠产生了好奇。她忽然想起自己坐在床上和陌生男子说话很不雅,慌忙掀被下床。

  这一动才发现自己赤着雪白的纤足,罗袜和软底靴子都已被脱了下来。虽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黄惜文依然脸红耳赤,匆匆穿上罗袜和靴子。

  她从小生活在深闺里,从未被男子碰过身体。

  高宠似乎丝毫没留意姑娘家的纤细心思,他淡淡地答道:“山里的草屋。”

  “你和谁一起住?”黄惜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大概是为了掩饰心里的羞涩与慌乱。

  “自己。从七岁起。”

  “你爹娘呢?”对于从小生活在温室里的大小姐,完全无法想象七岁小孩子怎样能活下去。

  高宠沉默了一会,才答道:“不见了。”

  不见了?是抛弃了他走了还是死了?

  “好可怜……”黄惜文喃喃地说出了心里的话。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这话很失礼,连忙补充说:“从小没爹娘一定很辛苦吧?”

  这话更是显得伪善与做作。黄惜文暗恨自己怎么忽然变成呆头鸟似的,连话都不会说。

  高宠想了好一会,才答道:“冬天时,很冷。一个人,会怕。”

  他并不像那些粗鲁汉子那般拍着胸膛说:“区区辛苦算得了什么!”或者像那些文弱书生般喋喋不休地怨天尤人。

  黄惜文怔住了。

  她自从就生活在爹娘的细心呵护下,直至这次离家出走,才体会到一个人的辛酸与孤单寂寞冷。此刻听了高宠这短短的这十个字,黄惜文脑海里便浮现了一个小男孩蜷缩在冬夜里孤苦无依的景象。

  这个男人,一定经历了极为艰辛的童年。

  如此想着,她忽然对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产生了莫名的同情。

  大概是听得她放下杯子的声音,高宠又站起身来,帮她倒了杯热茶。

  黄惜文不由自主地凝视着他安静的脸庞。

  她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率直的男人,而且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她感受不到野心、阴险、权欲物欲**等等负面的东西,只有如磐石般的坚定与沉静。

  与高宠的目光撞在一起,她才醒悟过来,自己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这样盯着男人看,顿时脸上一阵火热。

  “喝热茶,驱寒。”高宠神色没任何变化,扫了一下她的脸色,淡淡地转过了身,又重新回到老地方,望着那炉炭火发呆。

  她正要再次道谢,高宠淡然道:“你脸色好多了,一会就可以走。”

  黄惜文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连忙问:“我昏迷多久了?”

  “一个时辰左右。”

  见高宠语气始终冷淡,黄惜文也不再多问,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呼啸的寒风顿时挤了进来,彻骨的寒冷。外黑漆黑一片,没什么灯光。

  她踌躇了一阵,本想托高宠送自己回府,话到嘴边,见人家冷冷淡淡的,反倒不好说出来,只好转口问道:“高将军,这里离首辅府多远?”

  “走路半个时辰。”自始至终,高宠几乎没问过她任何问题,眼睛也只是一直盯着那团炭火,仿佛那炭火远比黄惜文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更有吸引力。

  黄惜文天生丽质、出身高贵,又精通琴棋书画,一手琵琶更是堪称广陵一绝,从小就习惯了男人们对她阿谀奉承,百般讨好。此时见高宠对她爱理不理,不由得涌起了几分怒意。

  她提起桌上的包袱和油纸伞,推开门,寒风夹着雪花打了进来,刮得她嫩脸生痛。外面黑漆漆一团,静得吓人。这里似乎位于某个小巷深处。她不由自主就想起之前的那个坏男人,一股植根于心灵深处的恐惧使她全身都颤抖起来,刚迈出的步伐又收了回去。

  她咬紧牙,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又不好拉下脸向高宠求助。

  正进退两难间,身后脚步声响起。

  “我送你回去。”

  高宠语气依然是淡淡的,黄惜文的眼眶却不争气地湿润起来。她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孤单孩子,忽然有了一种依靠。

  “谢谢……”她不敢回头,怕被高宠看到她眼里的泪光。

  没听到高宠回话,黄惜文却感觉到高宠点了点头。

  “给你。”高宠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羽绒外套,递给了黄惜文。“挡风。”

  这件外套用料纯正,做工精巧,显然是价格昂贵之物。

  “谢谢……那你呢?”黄惜文犹豫着是否接过,高宠已将外套塞了过来:“我现在,不怕冷了。”

  羽绒外套很大,很温暖,高高竖起的貂裘领子可以挡住大半的寒风。黄惜文手里提着灯笼和包袱,头上则撑起着一把油纸伞。

  伞柄握在高宠的手上——高宠正与她并肩而走。他的步伐并不大,黄惜文恰恰可以跟上。

  没听见高宠再说话,耳边只有呼呼的风雪声。黄惜文忍不住开口问:“高将军,这外套是夏元帅送你的?”

  “嗯。”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夏元帅没安排你住到他府里?”

  “这里安静,挺好。”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话。

  走到一个分岔口,高宠终于主动问了一个问题:“去首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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