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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之咏春皇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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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阳用手抚着额头,问道:“我说孟虎,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孟虎大声道:“做了错事就要认错!我知道以前恃强凌弱欺负你们是我不对,所以今天来向你们认错道歉!”

  这个楞头青。秦阳叹了口气,问两个妹妹:“看来他是诚心认错了,月儿星儿你们愿意原谅他不?”

  月儿“哼”了一声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星儿则抱着哥哥的手臂,大度地挥挥小手道:“算啦,反正之前哥哥也揍过他几顿,哥哥说过‘大人要有大量’,过去的事就算啦。”

  秦阳差点笑出来,喂喂,星儿,“大人有大量”不是这么用的,不过看孟虎这智商,估计也听不出来。

  待得两个妹妹重新回到后堂,秦阳去扶起孟虎,道:“孟虎,据说男孩子总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我看你很喜欢我两个妹妹的样子,以后可不许再欺负她们!”

  孟虎的脸红得发黑,连忙拼命摆着手道:“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再欺负她们了。”

  你倒是否认下前面那部分啊。秦阳叹了口气,竖起食指威胁道:“记住,我家两个妹妹很可爱很讨人喜欢,但你再喜欢也不能对我妹妹们出手,不然别怪我不念朋友之情。”

  “朋友?”孟虎眼睛顿时瞪大了:“你是说,我们是朋友?”

  秦阳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呢”的表情,又问道:“对了,有兴趣加入‘太阳’吗?”

  孟虎莫名其妙道:“太阳?太阳在天上怎么加入?”

  秦阳神秘笑道:“‘太阳’其实是个fans团,想加入必须宣誓永远尊敬和保护我家的两位‘小公主’。”

  “啊?”孟虎一脸惘然地望着秦阳。

  中午,秦阳刚吃过午饭,岳飞便到了。岳飞匆匆和众人打招呼,月儿道:“岳大哥,要不要一起吃饭?”星儿张罗着要准备碗筷,岳飞连忙摆手道:“吃过了吃过了,谢谢两位小妹妹。我今天主要是来找小兄弟的。”

  秦阳见他脸色凝重,拉起他道:“岳大哥,走,我们到外面谈。”

  岳飞点点头,两人不再说话,匆匆走到村头的小桥边。

  岳飞脚步刚站定,忽然右拳虚晃,左拳直攻向秦阳胸膛,秦阳反应极快,一个外搭手轻轻卸开。岳飞抢步上前,使出“顺风双摆莲”,身形晃动,双拳挥洒如意,七虚三实,攻向秦阳中线。咏春拳最重中线,岂会被人随便攻入?秦阳以斜角马上步闪过,左拳变摊手卸开拳劲,右拳化为立掌,反劈岳飞胁下要害,却是飘云掌法中的“倒抽杨柳”。岳飞闪身上步避过,右手食指直刺秦阳肩井要穴,秦阳蛇形手一荡一扣,扣住他的手腕正要抢攻,岳飞已使出“云雾两镖手”,双手震开秦阳的束缚,直刺向他双目。眼看这招来势汹汹,秦阳不退反进,双手标指飞出,粘住岳飞桥手的瞬间向下猛扣,右腿已同时飞起,穿心腿直踹岳飞胸膛,正是咏春木人桩法里的绝招。岳飞双腕圈转,挣脱秦阳的下扣手,身影后仰,脚下扫趟腿迅速反攻。

  两人一言不发,拳来脚往,越打越快,但见拳影重重,劲风呼啸。小桥旁栽有数棵柳树和一丛梅花,此刻被两人的拳风吹得枝叶乱晃,细枝小叶纷洒而下。

  岳飞手法灵活多变,变化莫测,拳法古朴自然,紧凑严密,节奏分明;秦阳手法蛇鹤双形,连消带打,拳法攻守同期、贴身短打,直捷迅速,各有精妙之处。

  漫天的落叶中,岳秦二人互拆五十多招后,同时拳掌相交,秦阳功力远逊岳飞,被震得向后直飞,但他敏如猿猴,半空中一个后空翻已轻巧落地,佩服道:“岳大哥,你自创的拳术好生厉害。”

  这一年多来不只秦阳武功大进,岳飞和他共同研究学习“周氏易筋洗髓经”,武艺也有了显著提升,已达到了三级中的境界。

  岳飞微叹一声,道:“我这拳术的创立,少不了小兄弟你的功劳,这拳法还有未尽完善之处,只可惜今日之后,怕再难有这样切磋的机会了。”

  秦阳怔了怔,问道:“岳大哥,你是……”

  岳飞伤感道:“小兄弟,我要走了。”

  秦阳虽早有预感,依然禁不住脸色微变,急问道:“岳大哥,你要去哪?”

  岳飞抬头望向北方,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金兵半月前已攻破太原,大肆屠城三日,十数万大宋子民被劫掠屠杀。此时金兵已兵围平阳城,料来不日便要挥军南下,直逼开封!”

  秦阳浑身一震,惊道:“岳大哥,你不是说过金国两年前与小皇帝签了和平协议?这么快便毁约了?”

  岳飞一拳打在桥边的柳树上,震得柳叶如雨般洒下,怒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来长久协议?一个月前金国借口张觉降宋,兴兵十万进犯太原,太原守将王安中惧怕金兵威势,以出兵剿灭东平王吴成章为由,未交一战便领着五万精兵弃城逃往东平。可怜我太原十数万大宋子民啊,尽墨于敌手!”说到最后,岳飞虎目含泪,愤恨不已。

  秦阳听得满腔愤慨,骂道:“这王安中不战而逃,与卖国贼何异!”他正恼怒,忽然心中微动,咦,这王安中的名字好熟,他脑中灵光一闪,便想起了北宋史书上记载的“平州事变”:辽将张觉以平州降宋,宋燕山府宣抚使王安中因惧金国而斩之,金兵依然以此借口出兵攻宋,从而引发“靖康之难”,北宋灭亡。

  这“平州事变”与此刻岳飞所说的“太原事变”何其相似!

  奇怪,新宋非北宋,这个世界的历史早已与自己所熟识的原历史截然不同,为何还会有张觉和王安中这些人出现,发生如此相似的事件?

  秦阳隐隐感觉有股看不见的强大力量扭曲了历史,却没有完全改变历史的流向。

  他望着脸满悲愤的岳飞,心里更是一个“咯噔”,北宋末年的张觉、王安中在此时已出现了,那自己的岳大哥呢?难道他真的是那个抗金英雄岳飞?

  秦阳呆了半晌,才问道:“岳大哥是要从军?”

  岳飞目光如炬,坚定地点头道:“对,我今日便去从军,去投平阳王李子辉的军队!”

  秦阳吃了一惊,他想起岳飞曾提过起的天下大势,问道:“李子辉?他不是小皇帝的叔叔?这么多皇叔中就他还保着小皇帝,岳大哥投他岂不是要投向官家军?”

  岳飞愤恨道:“官家军确是软弱无能,但如今我大宋四分五裂,各路义军只顾抢占地盘,哪里肯对抗金兵?唯有这平阳王李子辉,率七万兵马在平阳城奋力抵抗金兵,誓死不降,极有血性,我要去助他守城,对抗金兵!”

  秦阳虽未经历过战争,却早已知道战争的血腥可怕,他咬紧嘴唇,又问道:“那伯母怎么办?她可同意?”

  岳飞沉重地点头道:“我此番决意从军,便是母亲示意的。日前,听闻金国进犯大宋,屠戮太原,母亲唤我到跟前,训我道,‘我儿学了一身武艺,便是要做一辈子小商贩么?如今国难当头,你为何不到前线杀敌,精忠报国?’”

  听到“精忠报国”四字,秦阳心头猛跳,脱口而出问道:“伯母是否姓姚?”

  岳飞奇道:“正是,小兄弟你怎会知晓?”

  我怎会不知道,姚老夫人这句“精忠报国”可是流传千古的名词。秦阳此时已确信眼前的岳大哥,便是日后抗金的千古名将岳飞。

  他努力压下心头激动,避而不答,感叹道:“伯母有如此气节,实乃巾帼英雄,难怪能教出岳大哥这样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忧国忧民的英雄人物。”

  岳飞被他逗得乐了,郁闷之气稍解,轻捶他一下,打趣道:“想不到小兄弟你武功大进,马屁功夫也长进不少!”

  秦阳摇摇头,正色道:“岳大哥,我并非说客套话。抵御外敌、保家卫国方是男子汉大丈夫大英雄所为,那些为了争权夺位而自相残杀的义军只能算是狗熊。‘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我最钦佩岳大哥的便是这点。”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岳飞喃喃重复秦阳的话,一双虎目愈加明亮起来。

  秦阳又道:“我相信以岳大哥之能,将来必能打退金兵,成为绝世名将,只是前线险恶,危机四伏,万望岳大哥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秦阳这番话发自肺腑,岳飞不禁虎目含泪,搂住他肩膀道:“小兄弟,我不过只是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小商贩,每日为温饱奔波,这一年多来与你志向相投,议文论武,谈兵说计,实乃我人生最快乐的一年。”

  秦阳被他的话所感动了,激动道:“岳大哥,我也是……”

  岳飞打断他的话,诚恳道:“小兄弟,你我虽年岁相差甚远,但我一直视你为忘年之交,此番我去抗金,不知何日再能相见,但若你不嫌弃,我们便义结金兰,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秦阳心中热血沸腾,激动道:“秦阳不过小小村童,若能和岳大哥这样的大英雄结为兄弟,实不枉此生。”

  岳飞哈哈大笑道:“在我看来,能和小兄弟这样少年英雄结为兄弟,才是不枉此生。”

  两人相视一笑,秦阳道:“我回家里拿香!”

  岳飞一手拉住他,微笑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叫你一声兄弟便成,何需像凡夫俗子焚香祭告?”

  秦阳年少轻狂,听岳飞这么一说,胸中豪气顿生,欣然道:“大哥所言极是。”

  在小桥边的柳树下,秦阳躬身下拜,诚恳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秦阳三拜。”说罢认真地拜了三下。

  岳飞也躬身还礼,两人携手而立,相视一笑。

  两兄弟没有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但他们都是血性男儿,深挚情义已印在心中。

  

  第三十五章 离歌且莫翻新阕

  

  秦阳想起姚老夫人,便道:“大哥,要不你将伯母接来我处,由我供养。”

  岳飞摇头道:“兄弟一番好意我心领了,母亲已自有安排,昨日早上我已奉母亲之命将她送到叔父处了。叔父便在五石村,你我相遇之地,兄弟若是有空,可代我多去照看母亲。”

  秦阳默认在心中,真诚道:“大哥的母亲便是我的母亲,请大哥放心。”

  岳飞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有一样东西要送你。”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秦阳,道:“这是我所练的枪法,我知兄弟你最擅双刀双棍,但他日若上战场,却是长枪为王,这一年来得兄弟传我《周氏易筋洗髓经》,使我功力大增,为兄无以为报,仅以此书相赠,以兄弟天资,必有所得。”

  秦阳惊喜接过,问道:“这是岳家枪法?”他在前世早已听闻过岳家枪法的大名,乃枪法之王,攻防合一,尤胜咏春门的“六点半棍法”一筹,他大哥既是岳飞,他所赠送的枪谱自然就是《岳家枪法》。

  岳飞欣然一笑道:“这枪法乃是我师父陈广所传,并未命名,我加以整理改进,使它更适合战场上厮杀。兄弟既将他命名为‘岳家枪法’,那便以此为名罢。”

  秦阳想到那套岳飞与自己商讨所创的拳法,不禁笑道:“那小弟斗胆,把大哥你的拳法也命名为‘岳家拳法’,如何?”

  岳飞用力拍了他肩膀两下,打趣道:“我拳法乃和你合创,是不是应该叫‘岳秦拳法’更合适?”

  秦阳嘻嘻笑道:“大哥你将来名扬千古,这拳法也会广为流传,叫‘岳家拳’更合适,加上我秦阳这乡村小子的名字,便显得不伦不类了。”

  岳飞不知秦阳说的都是大实话,一拳揍过去,佯怒道:“兄弟,你这叫拍马屁,用你的话来说,叫捧杀!是居心不良!”

  秦阳嬉笑着侧身闪过,两兄弟打闹一会,岳飞见已是日过中天,便道:“天色已不早,我这便回家带齐行李,北上投军。”

  秦阳与他最是投缘,又刚结拜,不舍道:“大哥,何不多留一天?我还有很多事想要和你说,想和你商量。”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小白狐的事、黑弓老者的事、徐老三的事、无字天书的事……他已习惯了和岳飞商量身边的诸多事情,想到此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禁心中难过。

  岳飞也是满脸不舍,轻叹道:“我也想多留几天,但战场上瞬息万变,一想到此刻平阳城的百姓被金兵围困,我便恨不得插翅飞去前线,昨天我便想来找你辞行,见到少枫,知你不在,又急着收拾行囊,才拖到今日。”

  秦阳知道他心忧平阳城的军情,便不再劝说,只是说道:“大哥,我送送你。”

  岳飞点点头。

  两人静静走过小桥,桥下小溪流水湍湍,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淌过两兄弟心头。

  岳飞转头望着秦阳,语重心长叮嘱道:“兄弟,我知道你聪颖过人,武艺也出众,但要知道,学无止境,无论习文学武切不可骄傲自满。此外,就像如月妹妹所说,兄弟你做事冲动,凡事要多三思而后行,小心为上。”

  秦阳眼眶发热,道:“大哥的教诲,我定会铭记在心中。只恨我年少,家中又有义父妹妹,无法和你共赴前线杀敌。”

  岳飞轻轻点头,虎目中也饱含热泪。

  秦阳又道:“我师父天冲道人现在小皇帝处当国师,说不定也会到前线抗金,若是大哥见着他,烦请代为问好。如有困难,可找我师父帮忙,只要报上我的名字,我师父必会相助大哥。”

  岳飞又点点头,眼看两人沿着村前小路已走了两三里路,岳飞停下脚步,道:“回去吧,兄弟,不需像小儿女般一送再送。”

  秦阳眼中热泪滚动,点点头,哽咽道:“小弟祝大哥一路顺风,大破金兵,平安归来!”

  岳飞也眼圈微红,紧紧握住他双手,道了声:“兄弟,再会!”

  他猛然转过身,大步流星而去,远远听得从村间小路上传来他高昂的歌声:“兄弟一别,伤心处,潇潇泪落。

  万里路,江山依旧,知音难觅。

  唯以热血酬壮志,尽将寂寥洒疆场。

  待相见,把酒共言欢,诉衷肠!”

  歌声粗犷豪迈,又情真意切,充满了依依惜别之情。

  秦阳眼中热泪终于滚滚而下,轻声道:“岳大哥,莫愁前路无知己,很快,天下何人不识君?”

  眼看着岳飞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隐没在小路两旁的树木丛草之中。秦阳久久站在原地,直到两位妹妹来寻他,才轻叹一声,黯然回家。

  当晚,秦阳望向窗外,但见夜色如纱,银月如勾,遥想可知,义兄正匹马银枪,驰骋于梦想的疆场之上,不禁悲喜交集,提起毛笔,在教给妹妹们的词集中,写下了一首改编自欧阳修《玉楼春》的词:“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银勾月,始共夜风不相忘。”

  两个妹妹已从哥哥口中得知岳飞从军抗金之事,此刻见词中离愁别绪浓厚,相视一眼,一左一右地拉起哥哥的手,静静守候在他身边。

  秦阳心中热流涌过,轻轻将两个妹妹搂入怀中。

  得妹如此,兄复何求?

  两天时间弹指即过,秦阳已重新收拾心情,他正在家里研磨药草,费大夫唤了他过去,让他背上药囊一起去会诊。这两年多来秦阳在习武的同时,也和妹妹们一起跟着费大夫学医。经过两年多的学习,绝大多数药草及特性、药效他已能了然于胸,但在实际会诊中依然是个跟班小学徒。

  秦阳跟着费大夫在村里的小道上左转右拐,一炷香不到就来到了一处院落中。这院落比费大夫家稍大些,属于村里的中等人家。这附近秦阳还是颇熟的,旁边的院子就是孟少枫家,秦阳来过几次。至于这户人家,秦阳只知道住着个独居老人,平时不苟言笑,脾气古怪,秦阳和他打过几次招呼,他也没搭理。

  莫非是这老人病了?

  两师徒还没走进院子,一只黑色的大狗已大声地吠叫起来,作势欲扑,秦阳吓了一跳,手已摸向腰间双棍,只听得一个小女孩唤了几声:“大黑,别吵,再乱叫就宰了你做成狗肉串儿!”话音刚落,一个女孩儿已风风火火地从屋里跑了出来。

  秦阳眼尖,一下子认出了对面来人,惊讶地叫了一句:“小辣椒?”

  孟小绮生气地嚷了起来:“哪个小子在乱叫,小心我让二哥揍你哦!”她抬头一看,见是秦阳,顿时气势大弱,双手捏着衣角,期期艾艾地叫了声:“阳哥哥……”

  秦阳微笑道:“小辣椒,你还真打算让你二哥揍我?”

  孟小绮尴尬一笑,摇头摆手道:“不不,阳哥哥,我刚才随便说的你别生气。还有啦,阳哥哥不要叫我‘小辣椒’,听起来我好凶似的。”

  像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小丫头,不叫你小辣椒叫啥呢?秦阳近两年和孟小绮也混得颇为熟络了,正要逗逗她,那边费大夫已开口问道:“孟小绮,你爷爷怎样了?”

  爷爷?那独居怪老头是孟小绮和孟少枫的爷爷?秦阳想起一年多前的孟小绮和孟少枫,任性而鲁莽,噗,果然不愧是那怪老头的后代。

  “还在咳嗽,费爷爷你赶紧去看看吧。”孟小绮回答着,举脚就要踢开趴在院中间的大黑狗,瞥了一眼秦阳,马上改为用脚尖推了推:“大黑,一边呆着去,别挡路。”大黑狗呜呜两声,夹起尾巴退到了一旁。

  秦阳随费大夫进了屋时,一个身材高大、脸庞瘦削的老人正躺在床上咳个不停,脸上满是病态的嫣红。他一听这咳嗽声,不由得怔了怔。他认不出老人的相貌,却认出了这咳嗽声。原来是他,难怪自己一直觉得似曾见过又想不起来。

  见有外人进来,老人坐起来怒道:“费老鬼,你来做什么,走走,我没病!”老人似乎没认出秦阳。

  “孟老槐,你年轻时还没折腾够?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要硬撑,也不让小辈们省省心。”费大夫和这老人显然是老相识,不再理他,吩咐秦阳:“阳儿,他再乱动就按住他,他的咳病犯了,要赶紧医治。”

  “费老鬼,你老糊涂了吧?让这小孩子来按住我?哈哈……咳咳……”还没笑完,叫孟老槐的老人已咳得弯下了腰。孟小绮连忙去扶住爷爷道:“爷爷,你就别乱动了,让费爷爷帮你看看病吧。”

  “咳几下就没事了,干嘛把这费老鬼叫来,我不要受他的气。”孟老槐牛脾气上来,头一梗硬是不让费大夫靠近。

  这脾气还真不愧是孟小绮的爷爷。秦阳见费大夫打了个手势,便点点头,闪身靠过去,一招小擒拿手,轻轻松松压制了老人。老人手里没弓箭,秦阳哪里怕他。

  孟老槐挣扎了几下,却丝毫动弹不得,又惊又怒地瞪着秦阳道:“小鬼,你……咳咳……”又是一阵强烈的咳嗽。

  秦阳按住他的裂缺穴,一股浑厚纯和的丹功真气自指尖传入老人的体内,助他舒缓胸中的抑郁。很快,孟老槐的咳嗽就平复下来了。

  费大夫早就和他多次探讨过以气治病的方法,此刻依然不禁赞了句:“阳儿,你这内气疏通远比我的金针要快见效。”

  “师父,我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槐老的病终究还是要用针石药物才能根治。”

  费大夫坐到床边,帮孟老槐把脉、针灸。孟老槐悻悻地挣扎了一下道:“喂,小子,我让费老鬼帮我治就是了,你要捉我捉到什么时候,一点都没敬老之心!”又朝费大夫凶恶地骂了句:“看你收的好徒弟!”

  秦阳刚才见老人挣扎了几下,知他力大过人,怕他伤了师父,一时不敢松手。

  费大夫笑道:“阳儿,放了他吧,这孟老槐虽然脾气臭了点,但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秦阳见老人确已不再挣扎,这才松开了擒拿,退后一步。

  费大夫转过头对孟老槐道:“我徒弟不错吧,听话又聪明!能写诗对联楹,还跟仙长学了一身本领,以后继承我的医术行医济世,我费奇的名字也不算辱没了。怎么,眼红了?难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空有一身本事不传给孙子孙女,带到棺材里么?”

  孟老槐怒哼道:“哼,你以为我不想教么,问题是我的儿孙里没一个能开我那张二石硬弓。用不了硬弓,学了我的箭术也只能得皮毛,不传也罢。唉,个个都是没用鬼,我孟老槐怎么就生下这些不成器的子孙!”

  一旁的孟小绮有点不高兴地鼓起了脸,她眼珠骨溜溜一转,轻轻拉了拉秦阳的衣服。秦阳不知这泼辣的小丫头想干嘛,便随她走到屋子的一角。

  孟小绮指指墙上挂着的一张黑色的大弓,偷偷问道:“阳哥哥,你这么厉害,要不要试下拉我爷爷的这张弓?”

  

  第三十六章 开弓

  

  秦阳瞄了一眼,两个老人还在斗着嘴,他对青衣老者用过的这张黑弓也颇感兴趣,当下脚尖一点,身体已纵跃而起,灵巧地从墙上取下黑弓。

  入手沉重,也不知是用什么木材做的,拉了拉弓弦试试力度后,他眨眨眼对孟小绮道:“应该没问题,你确定要我拉开这弓?”

  孟小绮高兴了,一把拉住秦阳的衣袖,惊喜问道:“阳哥哥你真能拉开它?我家里除了爷爷没人做得到哦!爷爷总是骂我们没出息,宁愿一个人住也不愿搬到我们家来。阳哥哥要帮我灭灭他的威风!”

  秦阳微微一笑,又掂了掂手里的黑弓。

  孟小绮以为他怕被大人责骂,眼珠一转,凑到秦阳耳边说道:“阳哥哥你如果真能拉开这弓,我就做你妹妹,怎样?”

  都两年了你还没放弃这个目标?秦阳好笑地敲敲她的脑袋道:“你想得倒美,小心我家两个妹妹不放过你。”

  孟小绮嘻嘻笑道:“那当不成妹妹,当你的娘子好不好?”

  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秦阳其实挺喜欢这个口直心快的活泼女孩儿,他好笑道:“傻丫头,你才多大就想着嫁人啦?”

  孟小绮还没来得及答话,那边的孟老槐已发现两个小孩子在鬼鬼祟祟地动着他的弓,顿时气得直瞪眼:“喂,孟小绮,别让那臭小子动我的弓!”

  孟小绮冲他扮了个鬼脸道:“爷爷,你看阳哥哥拉开你的弓!阳哥哥,快动手!”

  秦阳年少气盛,见那孟老槐对自己师父不客气,心里也想为师父出口恶气。当下深吸一口气,全身真气滚滚流转,凝聚于双臂之间,轻喝一声:“开!”

  “嘞嘞嘞嘞——”那张近米长的大弓竟被他慢慢拉开了。但他毕竟年少,身材矮小,弓只拉到三分之二就已达到了他手臂屈伸的极限,再也没法子拉开。

  他慢慢松开弓弦,朝孟小绮耸耸肩,遗憾道:“小辣椒,我只能拉到这里了。”

  孟小绮瞪着大眼睛呆了好一会,拉住他的手臂兴奋地大叫起来:“阳哥哥,你真能拉开呀!好厉害!”

  这怎么可能!那边两个老人还在目瞪口呆。费大夫喃喃问道:“孟老槐,你那弓起码有两百斤力吧?”

  孟老槐也忘了和他斗嘴,答道:“全拉开那弓得两百零七斤力。你徒弟拉了三分之二,起码有一百五十斤力了……你徒弟多大来着?”

  “十一岁零五个月。”

  孟老槐上下打量着秦阳:“十一岁零五个月……咦,是他?”眼中忽然闪过锐利的光。

  “小绮,怎么大吵大闹,听说爷爷的咳病又犯了?”孟少枫从门外匆匆赶了进来,一见秦阳,他脸上闪过惊喜:“老大……老弟,你来啦?”他差点就潜意识地叫了“老大”,看到秦阳的眼色才醒悟过来,赶紧改口。

  “二哥,阳哥哥好厉害,他居然真能拉开爷爷那张弓!”孟小绮两眼放光地盯着秦阳说道。

  孟少枫早就知道秦阳本领过人,此事虽然意料之外却是在情理之中。他只是敬佩地朝秦阳点点头。秦阳也朝他微微一笑,两人交情深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少枫来到床边,先向费大夫行了礼,转向孟老槐问道:“爷爷,你感觉好些没?”

  “哼,还没被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子孙气死。”

  “哎,孟老槐,我这就不能不说下你了,少枫这娃我看不错,以前还有点顽皮捣蛋,这一年多来可是懂事多了,你看他裤脚还沾着泥巴,应该是刚从地里干活回来吧?”孟大夫最后一句是问孟少枫的。

  孟少枫不好意思地点头道:“我也就帮帮爹娘的一些小忙。”

  “净做那些没出息的事!我们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打猎为生,到了你爹这代才因为没出息去种地了!真是气死我了!还有你,多管闲事的小子!”孟老槐指着秦阳骂道:“别以为能开我的弓就多了不起,滚,我不想见到你!”

  听到“多管闲事的小子”,秦阳知这老人已认出自己了,便讪讪一笑。

  三个孩子见孟老槐越骂越凶,连忙跑出屋子,相互都吐了吐舌。

  孟少枫苦笑道:“其实我爷爷以前脾气没这么坏的,只是近来病了心情不好才会动辄骂人。老……老弟你别见怪。”

  秦阳笑笑道:“人老了,脾气总会大些的,这叫返老还童,得像孩子一样哄。”

  孟小绮佩服地说道:“阳哥哥,你说话总是这么有道理,我最喜欢听你说话了。”

  秦阳道:“我这些只是老生常谈,你们长大后也会说的。”

  孟小绮好奇道:“阳哥哥顶多大我半岁吧?”

  秦阳眨眨眼道:“人的经历不同,心态也会不一样。大概是我小时候经历的事多,显得比你大几岁。”

  孟少枫笑道:“老……老弟虽然年纪小,但本领和见识都远胜于我,我都佩服得很,何况是你这小丫头。”

  孟小绮不屑地瞧着自家的二哥道:“那自然,二哥你怎么能和阳哥哥比。阳哥哥力气大、手又巧,细心温柔,我以后要当阳哥哥的娘子!”

  孟少枫取笑道:“小丫头也不害羞,哪有这么大胆主动找人家的,小心秦阳老弟笑话你。”

  孟小绮脸上一红,偷偷瞄了秦阳一眼,吐了吐舌头,丢下一句:“我看看爷爷怎样。”蹬蹬地跑回屋子里了。

  秦阳和孟少枫相视而笑。

  秦阳想了想,问道:“少枫,你想拉开你爷爷的弓不?”

  孟少枫耸耸肩笑道:“老大,说句心里话,我对打猎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倒挺想拉开爷爷的弓,让他不再小瞧我。”

  “放心,你继续按我教的练下去,三年之后应该就差不多可以拉开它了。倒时说不定你爷爷求你继承他打猎的老本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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