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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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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熙点头:“看,皆大欢喜,现在咱们可以去跟老太太说了吧?”
兰乾气个半死,终于拉着兰博走了,兰梓湘得了玛瑙手串儿,终于能排在第一,可她等了一会,发现大家已经不继续比试了,也没人跟她说话,有些无聊。
见傅玥离她近,便试着向说话。傅玥看着她要笑不笑,却不说什么。
兰梓湘有些埋怨:“刚才是乾哥哥惹哭了顾家妹妹,又跟我没有关系,你们干嘛气我呀。”
众人无语。
兰梓潼已经叫人来照顾顾家小姐,又派人去老太太那里。
刚才跟兰乾争锋相对的女孩过来跟梓熙说话,“这位妹妹从前没有见过,不知是哪一位?”
梓熙笑:“我叫兰梓熙,家在金鳞。”
女孩听了她的话,脸色一变,刚才的笑意陡然消失,过了一会,方才语气僵硬地说:“我姓顾,叫顾扶摇。”
梓熙一愣,居然跟她妈妈同名,真是好有缘。
“扶摇姐姐名字真好听。”梓熙笑着说:“姐姐叫我梓熙就好,或者跟玥姐姐他们一样叫我的小名绾绾。”
“绾绾?”
顾小姐生硬地吐出这两个字,冷哼一声,拉着妹妹就走。跟她一起来的几个女孩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迷惑不已,但介于刚才发生的不愉快的经历,便都没有说什么,只跟她们打了个招呼便跟着走了。
梓熙却将顾小姐刚才的表情看的清楚,她有些迷茫地回头看傅玥:“姐姐,我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她了吗?”
“好像……没有吧。”傅玥也觉得莫名其妙。
☆、第42章
中午太阳特别大;顾扶摇坚持要回家;其他人也不好单独留下,于是顶着大太阳出门的后果;是顾家好几位小姐都中暑了。
缪氏与兰家关系微妙;这回兰家满月酒她是借口身子不适没有去,不过为表看重,她将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打发去了。本以为他们会待到下午;跟大嫂一起回来;谁知她正在用中饭;两个女儿就都回来了;其中几个还病病歪歪中了暑。
一问丫鬟;才知道是在兰府发生了不愉快。缪氏一边儿生气兰家待客不周到;一边又恨女儿不顾大局;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她居然半途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跑回来了。
更加重要的是,她那大姑娘回了家还拉着脸,好似谁欠了她二五八万似得。
缪氏气的摔了杯子,指着她训斥:“好生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让你去做客,你自己中途跑回来,还连累妹妹们中暑,不慈不孝,传出去以为顾家个个没家教!”
“母亲自己怎么不去?”顾扶摇满脸讥讽,“母亲自己没脸见人,就不要怪女儿办事不力。”
“你……”
缪氏气个仰倒。
她知道那件事之后,自己这个亲生嫡长女早就跟她离了心,但为了各自的脸面,她们平日表面上以也过得去,就算心里厌恶对方,但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当民讽刺。
顾扶摇见母亲被自己气的说不出话来,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将之前一路的憋屈烦躁都化解了,她突然春光灿烂地笑起来,轻声说:“母亲你猜猜看,女儿今日见着谁了?”
“……”
缪氏没有来得及说话,顾扶摇便自顾自地说:“女儿今日见着县主了,那位名唤绾绾的兰家姑娘。母亲您才猜绾绾县主生的是何模样?”
听到梓熙的小名,缪氏的脸唰一下白如蜡纸。
顾扶摇好似没有看见自己母亲的样子,越加兴高采烈地向她形容起来:“说起来绾绾郡主生的可真是玉雪可爱。那眉眼,又俊秀又明亮,那皮面,当真白如飞雪腻如胭脂,还有那头发,又黑又亮。哎,不过就是看着太瘦了,母亲您说,没有娘的孩子,在家吃了不少苦吧,真真可怜。”
“你不要说了!”缪氏气急败坏。
顾扶摇终于闭了嘴,她看向自己的母亲,讽刺的目光中暗含一缕悲哀,不过这一丝感情很快烟消云散。她们的确是母女,可除了血缘之外,她们之间早已没有了任何一点感情。
缪氏紧紧地抓着手绢,好似这样可以让她很快冷静,然而当她自以为冷静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些气急败坏。她冷冷地看了顾扶摇一眼,嗤笑:“所以你就回来了?如果我记得不错差的话,那丫头如今才五六岁,比你小上不少呢!你不是一向自诩顾家嫡女威风么,今日怎么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不过是露了个面就下回来了?脸都丢尽了吧?”
顾扶摇被戳中了软肋,心里一虚,不过很快又直起腰来:“那又如何?女儿是胆小如鼠,总比某些人连脸都不敢露的好。而且母亲忘了,女儿也才七岁呢,女儿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可受不得惊吓。”
缪氏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想叫人来把她拉出去掌嘴,可终于还是记得丈夫的命令,没敢旧事重演。
顾扶摇翻个白眼,看了她一眼,摇摇晃晃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只剩自己一个人,缪氏气的掉眼泪。她觉得自己悲哀,竟然连自己亲生的女儿,也不将她放在眼里,不但成日与她争锋相对,居然还那样明目张胆地蔑视她。
明明她生下来是那样的可爱,与自己也亲密无间。尤其在五岁之前,她是十分依赖自己的。
是,她的确是做了傻事,那时被气昏了头,差点活生生将亲闺女给掐死。可后来她不是也改了么?她为什么就要一直记着那时候的事儿!
嬷嬷进来,见她愣愣地站着掉眼泪,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她对自家太太的软弱十分不理解,劝道:“太太,是又被官姐儿气着了?太太您可真是太慈悲了。要我说,那等不仁不孝的东西就应该好生调/教,让她晓得什么是天地父母,当初若不是您心软,又如何弄到今日的境地。”
“闭嘴,你个刁奴,当初若不是你煽风点火,我如何弄得跟相公生分起来!”
嬷嬷翻个白眼,嘴巴里嘟哝一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缪氏看的烦躁,忍不住挥挥手:“你下去吧,没事别来烦我。”
嬷嬷闻言转身就走,走到一半又被缪氏叫住。“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太太,这老奴可不知,老爷出门一向不喜欢让人知道行踪的。”
“不知道你还不晓得去问?你是死的吗!”缪氏觉得自己快被这一个两个给气死了。
嬷嬷被训斥一顿,终于拖拖拉拉地出去了。
缪氏失力地坐下来,靠在椅背上次喘气。
想到那蠢蛮的老嬷又想到女儿和丈夫,她的心和血就像煮沸了一样煎熬又苦闷。
女儿说的没错,她是不好上兰家的门,那是因为自己的娘家与兰家乃是敌对,这些年来顾家也鲜少与兰家私下来往,可这几年不知怎么了,两家却渐渐走近起来。
顾家有大嫂当家,外面的事她做不了主,加上丈夫对她冷淡,在大事上,她从来说不上话。
不过,她真的还没有到避讳一个小丫头的地步,想当年鼎鼎大名的傅扶摇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一个奶娃娃?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听到那奶娃的名字,她就膈应个半死。
绾绾,绾绾,明明她的女儿才叫绾绾。
“绾绾!绾绾!”
梓熙正在打瞌睡,被人对着耳朵喊了一声,差点给吓死。
一睁眼,看见嬉皮笑脸的京昼和傅宁,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叫魂啊!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我们不是看你睡着了么,是很热吧,咱们去林子里玩去,凉快。”京昼催促。
梓熙打个哈欠:“不去!”
“哎,你这人真无聊。”
傅宁也来拉她,“走啦表妹,咱们叫上玥姐姐,大伙儿一起去。”
梓熙伸出手,轻轻将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给拍开,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拿手绢擦了擦,才说:“宁表哥,你自己成天不读书不务正业也就罢了,还日日跟这个江湖恶霸混在一起,若是老太太知道了,哼哼,有你好瞧的。”
“你看,我就说吧,绾绾表妹老气横秋跟荣先生有的一拼,你还不信。”
京昼深以为然,却并不死心,他拉着梓熙就要往外走,“走走走,换别人我还不带她玩呢!”
梓熙被拉到门口,刚好碰到嬷嬷进门来。
看见梓熙,嬷嬷眼睛一亮,说:“原来表姑娘在这里,太太让我来请姑娘过去,这会儿不早了,咱们得回去了。”说完又看向傅宁:“少爷,您怎么也在这儿?”
傅宁随口说:“我也是来找表妹的。”
嬷嬷以为是太太让他来找梓熙一起回家,便点了点头。
京昼觉得很扫兴:“怎么我们刚来你们就要回去了,这不还早么!”
夏日天长,白天又热,因此大部分活动安排在旁晚和前半夜。
这会儿太阳才刚落山,算起来正式的节目才刚开始呢。
“京少爷有所不知,我们今日一早就到了,几位姑娘身子弱熬不得夜,需要早些回去。”
京昼无奈,独自颓丧了一会,很快就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力,开始伙同同龄人挽起了管抓强盗。
另一边梓熙见了王氏,又去庄素堂跟老太太告了别,老太太看见她,问:“熙姐儿这就走?不如在家呆些日子吧!”
王氏立刻解释:“老太太有所不知,县主这些日子在吃丸药,郡主得时时刻刻看住她,逗留不得。”
唐氏本也没有真心留梓熙,只是觉得作为兰家女,她来兰家居然做客一般,待了半天又走了,实在不好看。
但王氏丝毫没有顾全兰家面子的意思,梓熙自己也没有说要留下来,她只从善如流,只嘱咐梓熙多多注意,不要调皮,便允她走了。
从兰家大门出来,梓熙被王氏抱着上了马车。
傅娟从前面过,一脸通红不晓得在想什么,别人叫她她也不见不见。
马车走起来,抱着梓熙的王氏开始询问上午发生的事。上午兰乾等人与顾家姑娘争吵,已经受了罚,不过顾家暂时没有追究,还不晓得要怎么结果。
梓熙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王氏再没有说什么。想来她早已问过傅玥,反正傅玥比他知道得更加清楚。
兰家满月酒之后几天,南边传来了消息,魏王拒不认罪,不承认自己是招致上天预警的恶徒。
被派去镇压的镇远将军不得已只能使用武力将人捉拿回京,然而魏王胆大包天,居然公然反抗朝廷命令,不仅不认罪,还率领并将与之对抗,不过半个月,两边就打得不可开交,各自经损失了好几千人。天再加上*,南边犹如人间地狱,逃难的百姓成千上万地往北方涌来,金鳞已经开始上奏章折请求播粮救灾。
朝堂上争得不可开交,有人主张先救灾,又人主张先打仗。本就身子不好的皇帝没多久就病倒了,代理朝政的太子殿下手腕强硬坚决要捉到魏王以谢天下。
傅家父子忙的脚不沾地,女人们生活到没有太大的影响。
除了每日绣花认字之外,梓熙的大部分时间就是靠在香妃榻上打哈欠。她年纪小身子短,那香妃榻让她用起来没有一点该有的旖旎。
期间兰梓潼跑来找过她一回,原因是那日答应好了要帮她去她父亲那里说情,最后没有等到她父亲回来,梓熙却先走了,这让她很不满。
梓熙只好赔礼道歉,保证哪日见到五叔叔一一定帮她说服五叔叔同意让她去庄上。
兰梓潼被她的厚脸皮弄到无语了,天知道郡主轻易根本不让她往兰家跑。而不去兰家,她又哪里见得到他父亲的面?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当然,除了找梓熙麻烦之外,兰梓潼也带来了有关兰家的各种八卦。比如她那个小如耗子的金贵弟弟,比如学堂里分成好几个派系的明争暗斗,再比如下人们从街上带回来的有关某位名角儿的只言片语,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现如今在兰家名声响亮的兰梓湘。
这回兰梓湘是旧病复发,将自己的亲妹妹兰梓陌给打了个半死,然后惊动了老太太,被下令将她绑了手脚塞了口关进柴房饿了一天两夜。谁知刚放出来她又要寻死觅活,于是又被关了进去,如此这般反反复复折腾了几回,最后终于认了错,还治好了她动不动就上吊的毛病。
难怪她没有带信来找自己要东西,原来是被关起来了,梓熙同情兰梓陌的同时,对老太太唐氏深深感谢
八卦之心得到满足,梓熙好好招待了兰梓潼一顿,并成功地收买她,好为以后继续听八卦打下根基。只要关于兰梓湘,梓熙其实都挺有兴趣,潜意识告诉她,从她那位堂姐身上,她能增长许许多多见识,活了两辈子,她还真没有见过性格这么奇特的人。
兰梓潼抒发了不能去山庄的郁闷情感,又发泄了八卦之魂,终于恋恋不舍地走了。
梓熙又继续她绣花练字打瞌睡的有限日子。
这天,久旱的天气终于变了,过晌不多久就下起了大雨。
夏日的暴雨是馈赠,至少在两天之内,可以将闷人的高温降下来。
大家终于不用闷在屋里,反而打开窗子数着屋檐上垂落的雨滴。大雨过后,太阳又露了头,很快天上挂起了一道拱圆的彩虹。虹的一脚踩在城市聚落里,另一脚高高架在远处青山上,看上去就像链接天地的桥梁,而人在天地之间,格外渺茫。
所有人都昂着脖子看,或有人说彩虹出来指一指又要下雨,小丫头们便都用手指着彩虹巴望多下几场雨。
不久傅玥傅蕖几人过来了,傅玥剥了一颗荔枝塞进口里,然后说:“下了雨之后,林子里就会长出蘑菇来,我准备今天一早就去才蘑菇,你们要不要你一起去?”
傅蕖跟王晓姝她们自然附和,梓熙不想显得特别,也说想去。
几人很快定了时间并且商量各自拿什么工具,梓熙突然问道:“可是娟姐姐还不知道呢,要不派个人问她要不要一起?”
“娟妹妹?她怕是去不了呢。”
“哎?这是为何?”
王晓姝不以为意道:“还有什么,走不了路呗,刚裹起来的脚,骨头都是断的,别说走路了,稍微碰一下都疼死人。”
“……”
“你说什么?在裹……裹脚?”梓熙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确认了一边之后,确实得到了傅娟正在裹脚的消息。
这简直太让人震惊了,裹脚,就是将好好的脚掌折成两端,然后用裹脚布抱起来,以后穿鞋子就穿三寸金莲。
可是,那不是上辈子的历史课内容么?这辈子她没见过哪个女人裹脚呀!她以为这里的女人不兴裹脚的,难道自己弄错了?
梓熙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再次受到了挑战,王晓姝见她一脸迷茫,惊讶地叫起来:“呀,绾绾你还不知道呢?那天在兰家,娟妹妹被荣少奶奶笑话了,回来之后不久就决定要裹脚了,她这段日子她一直没有出门,我还以为大伙儿都知道了呢!”
“这个,我真不知道。”梓熙疑惑:“可是,就算那什么荣少奶奶说了什么,她也犯不着裹脚呀。”
傅玥噙着笑意一言不发,王晓姝早熟,不好跟梓熙解释什么婚嫁讲究。只有傅蕖哼了一声,说:“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住在咱们傅府,若是在兰家的话……哼,恐怕不仅要裹脚,还得要勒腰呢。”
裹脚也好,勒腰也好,都是为了谈婚论嫁时增加筹码。一般只有家世不好,但又有心高攀的人家才会让女儿这么做,像傅家兰家这样家庭的嫡女,一般是不用那么折腾自己的,她们的身份本就在那里。
而傅娟不同,她是庶子所出的庶女,想要嫁的不比人差,就需要加重其他方面的砝码,而对她来说,裹脚无疑是最直接的选择。
可是傅蕖的话却有些刺耳,因为裹脚的举动虽说婚后受人尊敬喜爱,但是结婚之前,却代表了她出身底下。
梓熙听出来了,不过不想真的跟个小孩子一样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所以她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谁知傅蕖却不觉得过瘾,又自顾自捂着嘴笑起来:“不过我想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要裹脚的不是绾绾表妹,反而是哪位京公子才对。”
梓熙脸色一变,收敛了笑意冷声道:“蕖姐姐在说什么?”
“没什么,开个玩笑。”见梓熙冷了脸,傅蕖摆摆手说。好像她真的只是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
但是梓熙却一点不觉得有趣,要是放在上辈子,她真就不放在心上了,可是这个世界不一样,女孩子的闺誉比命重要。她跟京昼明明没有什么,可要让她这样‘开个玩笑’多开上两三遍,这辈子基本上就搭进去了。
梓熙看着这位一向站在傅玥身后不怎么出风头的表姐,眼神越发不善:“蕖姐姐不会开玩笑,以后还是少开,免得下人们上行下效,开起姐姐与门房那位小厮的玩笑。”
“你说什么!”傅蕖霍一下站起来,又慌又怒地瞪着梓熙,恨不能将她吞进去。
梓熙挑眉:“我没说什么呀,开个玩笑而已。”
傅蕖怒不可遏,她可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怎么能跟什么小厮扯上关系,这个小东西,好是恶毒。
一直没有说话的傅玥眼看两人要吵起来,终于出声调停:“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这些话传出去让旁人听见可怎么是好。”
“放心,只要我不愿意,这话就传不出去。”梓熙自得意满地笑起来。
傅玥脸上僵了僵,很快又笑着说,“你这丫头,就知道仗着祖母名号逞威风。”
“那又如何?我就是仗着老太太的宠爱呢,老太太最不喜欢别人嘴巴碎,蕖姐姐你没忘吧。”
想到威严无比的郡主,傅蕖终于恨恨地坐了下来,好一会才扯出个扭曲的笑,说她刚才说错话了,本来是想说没见过男孩子裹脚来着。
梓熙嗯了一声,其他人也没有再搭话,几人不尴不尬地坐了一会,彩虹已经消失了,她们也各自散去。
等人走了之后,胭脂满怀求知欲地跑来问梓熙那小厮的事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没有听说过。梓熙翻个白眼:“我编的,反正她不是也在编我么?”
胭脂:“……”
☆、第43章
梓熙到底是现代社会长大的人;她的斗争手段从来就简单而粗暴。跟傅蕖争了几句嘴,很快传到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立刻将王氏叫来说了一顿;让她回去好生管教庶女,教训完了王氏,又才拍着梓熙的屁股训她蠢笨不知变通。
“你这老实性子跟你娘一模一样;旁人刁钻你就要拧着头跟人家硬碰硬?”
“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徒劳,我这不是把她给碾压了么!”
郡主气不打一处来:“我的蠢丫头;你要明白有些茬儿接得;有些茬儿接不得,别人胡说八道;你不理她也好,撕了他的嘴也好,千万不要自己也跟着胡说八道,要是传出去,一屋子闺女清白全毁了,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什么?”
梓熙摸摸鼻子,真是不好意思,她运用最顺溜的一条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来她的宅斗技巧果然急需提升。
老太太教训完了梓熙,又冷笑:“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这府里居然还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搬弄是非,真是好样儿的。”
不久后傅蕖因顶撞嫡母,被罚抄了一个月的经书。
梓熙想起她们说傅娟在裹脚,想要去看看,结果去了几回都被傅娟回避了,几次之后,她也只好讪讪地不再强求,反正傅玥躲不了一辈子,总要出来见人的。
转眼间一月过去,最炎热的暑天终于结束,气温渐渐降下来。
南边瘟疫被控制住,到处逃难的流民也终于减少了。镇远将军诛杀魏王得胜归来,其家眷被押至京城受审,听说被问斩那日,菜市口的半条街都被染红了。魏王妃指着天诅咒皇帝太子不得好死,那凄厉的惨叫声让听到的人连着好几日都做噩梦。
轰动朝野的魏王案终于告一段落,京城上下,所有人对此事避而不谈。没过多久这件事便被淡去,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天夜里,梓熙正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喧哗吵醒。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开眼仔细听了一会,的确有人在哭。
“胭脂。”梓熙喊了一声。
胭脂醒了,起来点了灯,披了衣裳走过来。
“姐儿醒了?想喝水么?”
“有人在哭,去看看怎么了。”
“姐儿躺好,我去问问。”
胭脂出去,过了一会急急忙忙跑回来,惶恐地对梓熙说:“小姐不好了,是娟姑娘,娟姑娘她,去了。”
“什么?”
梓熙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去,去了?”
胭脂点头,“刚咽了气,她姨娘哭死过去,这会儿醒来,正要上吊呢。”
梓熙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慌忙从床上爬起来,刚刚穿好衣裳庄嬷嬷就进来了。
“姐儿快别出去,那边出事儿了,正乱着呢,可别沾着晦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
庄嬷嬷板着脸:“好好个姑娘,被她老子娘给害死了。”
原来傅娟是因为裹脚给裹死了。
傅娟的父亲傅君谦是傅老爷子唯一的庶子。郡主人本就严厉,对于丈夫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自然不会怎么和蔼。
由于傅君谦的生母身份低微威胁不到自己,郡主到没有怎么为难他们,但漠视却是绝对的。
郡主的漠视,自然表现在了方方面面,傅君谦没有其他庶出兄弟比较,目光自然盯在两个嫡出哥哥身上。跟他们一比,自己不管是什么都要低出好几个等级。
后来娶了亲,自己的妻子比两个哥哥的妻子不管是人才还是门第都差了也不止一点半点,这让傅君谦很是不满,深深觉得是嫡母虐待针对自己。
可就算心里不忿,他却不得不在嫡母手下讨生活,想闹也闹不起来。对于让自己不满意的妻子,他不敢过于冷落,却也不是十分珍爱的,相比起来,还是他陪了他好几年的通房要可怜可爱些。
这通房,便是傅娟的生母苏姨娘。
因生傅娟时苏姨娘受了伤,自此再不能生养。于是在傅君谦的请求之下,还是同通房的苏氏被抬了姨娘,守着这么一个女儿当成了心肝宝贝。
在傅府,傅娟身份不如人,可比起其他庶出女孩来,却还好许多。因为除了傅君谦之外,傅君岳与傅君礼毕竟更加看重嫡出子女。
有了父亲的宠爱,傅娟的生活可谓十分惬意,但她跟她的姨娘都是个有志气的,一心想为自己的男人和父亲挣脸。可女儿家挣脸的法子是什么么?得了老爷子与郡主的喜爱?还是嫁个好人家要容易些。
傅娟是傅家女孩,但与傅玥等人的身份比起来,便差远了。不甘心的傅娟每每出门,总想引起太太夫人们的喜爱,然而大家虽对她和蔼,却不会亲近。尤其上回在兰家,硬是被自恃身份的小荣夫人给嘲讽了一顿。
回家之后傅娟狠狠哭了一回,哭完之后,跟苏姨娘一合计,便决定了裹脚。
不得不说,这是个弥补差距的好办法,然而伴随的风险也太大了。
疼痛煎熬先不说,傅娟裹了脚之后,先是红后是肿。
请了大夫开了药,好不容易消肿了,谁知没过多久,脚却烂起来。
因是从内里烂的,起先没人发现,傅娟疼习惯了,也没有在意。
直到脚上发臭了,这才把伺候的丫鬟吓了个半死。
好容易又把大夫请来,这回却无药可医了。
傅娟的脚烂的一发不可收拾,脚跟上都长了蛆虫,傅娟翻来覆去的发烧身上也长了疙瘩,被折磨了半个月,终究还是没了。
因缠脚那段时间傅娟不出门也不见人,梓熙从那时就没有见过她。后来传出她病了,苏姨娘更是捂得紧不让见人,郡主更怕自己被染上病气,不让她靠近。
因此梓熙只听说她病重,却没有见到她人,猛然听说她这就死了,很是接受不了。
这才多久,一个活生生的人,硬是被折腾死了?
苏姨娘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本就将她当依靠,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
“真不明白,就算想裹个脚,她干嘛非得选在大夏天这么热的时候。”
这不是找死么,没有抗生素,连颗阿司匹林都没有,真是用生命在裹脚。
“姐儿起来做什么,这会儿还早,快睡吧。”
梓熙知道自己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可让她睡觉?那是真的睡不着的。傅娟怎么说也跟她相处过不少时间,一下子听见她死了,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久前人家活蹦乱跳的,现在却要给她办丧事了,真不晓得谁想出来这么折腾女孩子的法子,真该拉去千刀万剐。”
庄嬷嬷叹气:“姐儿说什么话,娟姑娘才十岁呢,哪里能办丧事。还不晓得能不能讨上一口棺材入土呢。”
“哎?这话怎么说的?”
“姐儿有所不知。”庄嬷嬷一边给梓熙解开她刚刚扣起来的扣子,一边说:“不论是男是女,只要没成亲,都算是早夭,早夭的之人是不能入土为安的。百姓人家一张席子卷了扔在山坡上,或者砌到人多走的石头路下,要让千人踩万人踏,赎了这辈子没有孝敬父母的大罪,才能转世投胎修个好来世。
咱们家也不是没有过早夭的孩儿,不过脸面够的有一副棺材,没脸面的赏一身好衣裳,却都是不能入祖坟埋到地下的。”
梓熙咂咂嘴,她还真不知道这个。
这个时代医学虽然不发达,但归功于中医的贡献,只要你别得个奇形怪状的病,那么在一般富裕一点的人家想要平安长大还是很容易的。可关键在于,穷人家看不起病死人。富裕人家……它内宅流行宅斗。如此一来不管是高门还是小户,死亡率都非常高。当然区别还是很大的,穷人家大多是死女童,富裕人家,死的多是男性幼童。
不过千人踩万人踏什么的,也太惨了一点。
梓熙纠结了一会,又想到上辈子那个时代,人死了都是烧成骨灰的连尸体都没有,比较起来两方面也说不上哪个比较惨一点,她还是不要再纠结了,人死灯灭,一副皮囊而已。
苏姨娘一头碰在了柱子上,力度太小没死成,额头上连血都没流就是青了些。
丫鬟婆子七手八脚将她拉回来紧紧按住,好不容易才让她安稳下来。
“你现在要死要活有什么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心比天高,也要看看自己闺女有没有那个福气,如今好了,一条命都搭进去了,这回你满意了?”
半夜三更睡得正好,被从床上挖起来,看见傅娟的尸身吓了个半死,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儿,这姨娘就开始发疯。她又被闻讯赶来的王氏狠狠训斥了一顿,这回正一肚子委屈,看见苏姨娘,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下好了,平日也没见那庶女对她这个嫡母有多贴心,这姨娘更是妖里妖气跟狐狸精有的一拼。可她女儿一死,什么罪责都怪到她这个嫡母身上。
“太太,太太好狠的心哪,我的娟儿死的这么惨,到头连俩副棺材也没有……”
“这是祖上的规矩,你若是不满,去跟老爷子说去,跟我说又有何用。”齐三奶奶晦气地拍拍帕子,“你若是对我的处置不满,便去求了老爷给她敛了棺材入了祖坟。”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苏姨娘在屋子里愣了半夜,第二天人来抬傅娟的尸身时,她已经吞金死了。
家里接二连三出事,郡主很是不满。一个姨娘一个庶女,虽说不重要,可这也太晦气了。
“也不晓得是哪里撞了邪,不如去请个得道的大师来看一看。”
王氏不太赞同,“请了大师进门不太合适,娘若是不放心,不如咱们去庙里上柱香再请一尊佛像回来,有菩萨镇着,想来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出头了。”
郡主想想也是,因魏王一事,现在京里对怪力乱神一事十分避讳,加上内宅多是女眷,断然不敢将个大和尚请回家门的。
若是去庙里上柱香请尊佛,还是不错的。傅府长年往寺里填香油,去一回也方便,府里的女孩儿们也在家里憋的久了,正好可以带出去透透风。
王氏得到了郡主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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