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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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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象道:“漕帮弟兄已有所准备,一旦开战将全力以赴,不顾性命。”
左仲仪道:“所以更不能战;在下倒有一计,由掌门出面表示欲交出朱石二人,如此必可缓和情势。”
潘如虎道:“怎行,我若说出,弟兄岂非起哄?且无法向天下交代。”
左仲仪道:“只是从权,只要拖个几天,局势将抵定,至于漕帮弟兄,先偷偷告知那只是计策,想必他们会谅解。”
潘如虎道:“若告知,也许可行,但弟兄太多,恐也无法全数传达。”
左仲仪道:“只拖几天,帮主得尽力,毕竟此已是无计之计,总比开战好。”
黄象道:“掌门去谈,传消息之事交予属下,能撑几天是几天。”
刘玉诚亦做此表示。
潘如虎终点头:“好吧,为了弟兄,纵被迫下台也该办,且请圣爷安排时间。”
左仲仪道:“自会安排,但拖得越久见面越有利。后头有关任何风声,只当做是我的诡计,例如我会先带李卫去抓朱石二人,实则在拖延时间。”
潘如虎道:“我懂!”
左仲仪道:“那我走了,停了越久越让官方起疑。”说完拜礼而去。
潘如虎道声保重,惺惺相惜之情油然显露。
黄象叹道:“圣帮大可置身事外,他却为漕帮不惜和李卫周旋,且忍辱负重,难得。”
潘如虎有感而发:“他将成大事。”
情况紧急,不容耽搁,登和两大护法研拟对策。
左仲仪甚快前往总督府拜见李卫。
由于先前来过一次,且已见过漕帮。李卫但觉必另有消息,始肯接见,双双见于公堂上,摆明只论公事,其他免谈。
左仲仪亦不多言,开门见山即道:“漕帮愿把朱小全、石士宝交出来。”
李卫目光闪喜,此无异已战胜,冷道:“既要交出,亲自押来不就得了,还等什么?”
左仲仪道:“因朱石二人已逃离杭州,漕帮正派人寻去。”
李卫冷哼:“看是耍手段吧。”
左仲仪道:“情势如此紧急,漕帮如何敢乱来,且潘如虎愿出面承诺,他已冒天大危险。”
李卫目光再闪,如若那家伙敢当众承诺,恐也遭及自家人怨怒,打击漕帮计谋已成功泰半,实可考量,表面却冷:“漕帮包庇钦犯,俨然成乱党,有何资格谈判!”
左仲仪道:“那不是谈判,而是认罪,尚请总督虑及战事发生,百姓遭殃。”
李卫冷道:“看是为你圣帮担心吧,乱党岂能和朝廷大军相比,没有战事,只有缉捕,相不相信我一夜之间可抓光漕帮所有叛徒!”
左仲仪道:“相信,但哪来监牢关人?”
李卫一楞,随即冷笑;“看来我该挫的是圣帮锐气!”
左仲仪道:“在下忠于朝廷,只是实话实说,且圣帮只顾经商,并非江湖帮派,毫无锐气可言。”
李卫黠笑:“你很高傲!”
左仲仪道:“我对总督仍存尊敬之心。”
李卫哈哈一笑:“是么?口说不算数,朱石二人藏在漕帮分坛,既对我尊敬,一同搜去。”
左仲仪知其想拖自己下水,幸已和潘如虎取得默契,遂颔首:“是该搜,但潘掌门已准备交出两人,何不等他一阵?”
李卫冷道:“搜着了何必等!走吧!”不想耽搁,立即调来粘杆处大内高手,浩浩荡荡往外行去。
左仲仪只能硬着头皮撑着,跟在后头任他人瞅以异样眼光,尤其漕帮弟子颇难谅解,左仲仪暗叹只要撑过几天,消弭战事,一切牺牲全皆值得。
李卫哪知分坛何在,只顾找向漕帮经营之“月明大客栈”。此处离总坛甚近,可试试潘如虎耐性,另则此客栈全以招待外地归返之漕帮客居多,突地搜查,说不定另有效果。
李卫大军赶来,哪顾得月明客栈齐聚漕帮弟子数百人之多,一声令下,大内高手蜂涌而上,李卫且引着左仲仪大步踏入正厅,喝道:“曹锋还不快把朱小全、石士宝两钦犯交出来,难道要我拆了客栈?”
那曹锋年约四旬,精明干练,乃客栈掌柜,平时温和儒雅,然已对峙,漕帮特有江湖视死如归豪劲已现,冷道:“此处并无钦犯,总督请回吧!”
李卫冷喝:“怎会没有?圣爷告的状岂会是假?”大喝一声“搜”,且劈掌震碎紫檀桌。
大内高手蜂涌再搜,漕帮弟子拚命拦来,战事一触即发。
曹锋瞪向左仲仪:“你倒胡扯!”
左仲仪苦在心里,道:“搜搜何妨?”
曹锋冷道:“堂堂圣爷也会告密?”误会已结,硬挡前头。
李卫不肯让双方有解释机会,猛地欺前,一掌突击曹锋,冷笑道:“凭你也敢跟朝廷对抗?”那掌劲既强又急,且是突击,曹锋虽身为掌柜却以商事经验而受提拔,武功只在中上,如今受袭,竟然无法抵挡,闷呃一声,倒撞墙头,已呕鲜血。
漕帮弟子见状难忍怒气,终于开打,众人齐扑李卫,连同左仲仪一并算上,除了嗔骂李太监,亦讽左仲仪汉奸,李卫杀得哈哈虐笑,左仲仪却苦口难言,为免伤亡过重,他且出手,全以指劲截及对方穴道,制人了事。唯祈潘如虎快快赶来,否则不堪设想。
现场一片混乱,李卫哪在搜人?简直砸店,遇有桌椅、橱柜、门窗、屏风等物,一一砸去,绝不留情。
漕帮弟子虽多,官方人马更多,尤有近百名大内高手助阵,漕帮弟子根本不敌,节节败退。
不到半刻钟。月明客栈已被砸毁,漕帮弟子亦受伤连连,此乃是大内高手以砸店为主,始无人死亡,否则早已尸横遍处。
然再战下去,必见尸首,左仲仪急喝:“别打啦,根本未见朱石二人!”
李卫怎肯听之,冷声道:“只见皮未见骨,再搜!”硬想连房子都拆光始甘心。
情急中潘如虎、黄象、刘玉诚及漕帮高手纷纷赶来,潘如虎大喝住手,掠身挡在李卫前头,众高手四处拦去,始暂撑战局。
李卫冷笑:“你终于来了?”
潘如虎道:“朱石二人不在此,几天之内必给你消息!”
李卫冷道:“怎会不在?圣爷告密岂假得了?”
左仲仪闷声不语,苦笑于心。
潘如虎若非事先知情恐误会已深,此时只能装样,冷道:“圣爷怎可胡言?”
左仲仪道:“恐是有误会。”
李卫道:“没有误会,就是他说的!”
潘如虎知左仲仪为难,道:“谁说的已不重要,此处既无朱石二人,总督应可收手了。”
李卫冷笑:“此处无人,他处未必,不交出来,搜得你巢穴乱翻天!”
潘如虎道:“几天之内一有消息,必定交出来!”
李卫黯然一笑,瞧向漕帮弟子,“诸位都听见了,贵帮帮主亲口说明,要把朱小全、石士宝交出来,我且等他三天,三天一过,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伸手一挥,喝声“走”大内高手齐掠去,走的甚是风光,随又传来李卫得意声音:“好好生意不做,搞何帮派!”
漕帮弟子听来刺耳,碍于掌门在此,敢怒不敢言。
潘如虎轻轻一叹,转瞧手下,道:“把东西收拾收拾,店门关上,三天后再说。”
漕帮弟子已显犹豫。
曹锋道:“掌门当真要交出朱石二人?”
潘如虎挣扎,说了,怕消息传出去让李卫听着,计策因而失败,若不说恐手下误会更深。挣扎中仍决定不说,道:“朱石二人已出海,短时间回不来,你们只顾坚守自己岗位,不准胡乱动手,其他事我来解决!”
得不到答案,漕帮弟子仍显不安。
护法黄象说道:“帮主何曾背叛过漕帮?情势危急,我们正寻求解决方法,各位忍耐几天,届时自可明白一切。”
漕帮弟子虽疑惑,却又能如何,且等几天瞧瞧状况。
曹锋冷道:“左仲仪告密,这笔帐如何算!”
左仲仪道:“我的帐,我自己会还!”
潘如虎不忍让他背黑锅,道:“告密一事是李卫自己说的,左爷只是帮忙解决问题。”
曹锋仍无法释怀,暗忖掌门是否已和对方串通,为了息事宁人,而做出违背帮规之举。
潘如虎知手下有此想法,但解释无益,道:“几天后一切自会明朗,各守岗位,不得胡乱传消息,否则帮规处置!”
黄象道:“曹锋你是聪明人,多想想,局势甚不利,开战是最差劲结局,大家都在为困境寻求解决之道,莫让帮主平添困扰!”
曹锋应是,不再多问,一切相忍为帮。
潘如虎这才引人离去。
左仲仪可没闲着,离开客栈,复往巡抚府府衙探去,准备照应人质。
漕帮弟子未能得到真确答案,在心存狐疑下,皆想一窥究竟,如若帮主真的出卖弟兄,届时也顾不得其身分地位,必群起罢免且治罪,以彰漕帮法纪。
左仲仪甚快赶至巡抚府衙,巡抚程元章却避不见面,原是他已倒向李卫,若未得李卫命令,他何需跟左仲仪碰面,如若双方谈不拢,岂非自找麻烦。
左仲仪拿出翡翠龙佩要求见人,可惜守卫根本没见过,不买此帐只顾通报,并未请人入内,程元章则铁了心,一切待和李卫商量后再做处理,还是不肯见人。
左仲仪只好丢下狠话:“乱逮百姓已犯朝廷戒律,要他好自为之!”说完悻悻而去,心想对方若再胡来,且暗中派人教训,不怕他耍花枪。
程元章待人离去,赶忙前往总督府拜见李卫问个明白,竟知有翡翠龙佩一事,吓得他直冒冷汗,然李卫表示龙佩已起不了作用,他已奏得皇上收回,程元章顿又宽心,暗道原是狐假虎威。
李卫道:“不必理任何人,照样给漕帮,甚至圣帮颜色瞧瞧,否则官制不了民,朝廷日后如何统制天下!”
程元章顿获圣旨般得令而去,变本加厉胡乱逮人,然漕帮弟子早有戒备,躲的技巧,对方逮者皆以百妵居多。
左仲仪得知状况,偷偷派遣丁幻前去修理,程元章挨了几颗石头后,已不敢出门,干脆躲在府衙凉快,但逮捕工作仍持续不断,左仲仪在无计可施下只好忍它几天,幸逮漕帮弟子不多,暂未引起来冲突,局势仍可稳住。
第十六章真假
匆匆三日已过。
乾隆皇帝仍未赶来。
李卫却因时限超过为由,再次逼宫,不断找漕帮麻烦,尤其他已得到消息,漕帮根本有意拖延时间,从未甘心把钦犯交出意思,此无异对他权威一大挑战,且找来人马,准备直接进攻总坛贼窝,极尽打击漕帮锐气。
第四日清晨,李卫已引领大军直往漕帮总坛行去。
潘如虎已得消息,准备采低姿态拖延时间。
左仲仪则急若热锅蚂蚁,乾隆仍未到来,再拖下去恐出问题,立即派出丁幻探及状况,若见踪影,背也要把他背来。
丁幻自知任务重要,快速掠去。
左仲仪担心冲突发生,快速赶往漕帮。
李卫早已抵漕帮总坛,不肯进入大厅,只顾于大门嚷叫:“潘如虎,三日期限已过,钦犯叛贼何在?该不会耍我吧?”
漕帮弟兄见其嚣张,实敢怒不敢言,若非帮主极力限制,早拚个你死我活,纵使丧命也落个爽快。
潘如虎口气仍软:“正在找寻,恐近日即有消息。”
李卫冷笑:“近日又近日,近日何其多?照我正确情报,你根本在拖延时间,尽耍本爷!”
潘如虎道:“不敢,实朱、石二人已出海,追赶船只未返,故拖了时间。”
李卫冷笑:“去唬别人,本爷岂让你闹着玩!来人,给我搜,像搜月明客栈一样,寸物不漏,不信搜不出名堂!”
一声令下,大内高手齐涌而上,如此强悍气势,连在外围把关之大捕头洪威皆觉今日恐难善了。
果然潘如虎怎堪总坛似若月明客栈被砸,态度已硬,冷道:“李卫你莫得寸进尺!”
李卫讪笑:“想反抗么?最好,一并处理!搜!任何妨碍逮捕叛贼钦犯,同罪处理!”
大内高手二次受令,再展攻击。
潘如虎怎堪受辱,喝道:“弟兄忍够了,挡他!”已和黄象、刘玉诚同时出手,扑向李卫,想擒贼先擒王。
漕帮弟兄终于解脱,如获重释般大打出手。
现场刀光剑影,一片混乱。
潘如虎志在李卫,扑若猛虎,掌劲霸道。
李卫早有防范,喝令左右十名大内高手护持且联合作战。一时旗鼓相当,杀得难分难解。
左仲仪赶来乍见状况,苦笑不已,简直前功尽弃,终掠往战圈喝道:“住手!皇上将到!”一掌劈开潘、李双方。
李卫一愣,突又冷笑:“皇上远在京城,如何能到?就算到来,也是为收拾叛贼而来!”再喝攻击,照样出招劈去。
左仲仪喝道:“连皇上都制不了你么?”已生怒火,凌空一掌劈得李卫倒跌连连。
脸面尽失。
李卫怎堪遭此侮辱,登时厉喝:“杀无赦,连左仲仪一并拿下!”抽刀便击,毫不留情。
战况顿更险恶。双方交战,已见伤亡。
情急中忽闻皇上驾到。
此话若睛天霹雳,震得双方阵营诧愣当场,脑门一阵抽白,似身置幻梦,不知真假,突又闻及“皇上驾到”第二声始觉是真非假,齐往发声处瞧去,已见乾隆身穿金黄龙袍大步踏来,许因赶路太劳累,气喘如牛,脸面且现汗水,尘灰处处。
李卫原是狐疑,突见乾隆,赶忙下跪拜礼,直喊吾皇万岁万万岁,大内高手、众军兵将全数下跪。
漕帮弟子犹豫中见得帮主已下跪,只好跟着下跪拜礼,然心头却甚难服,毕竟漕帮多年反清为主,意识中总把皇上视为仇人,尤其目前又受官兵逼迫,有人甚至想暗杀皇上,然因帮规森严而作罢,且视帮主命令为是。
左仲仪亦下跪拜礼,实对丁幻办事能力感到欣慰,能如此快速将乾隆找来,战况将逆转,暗嘘侥幸。
乾隆皇帝拭着汗水,直瞪李卫,喝道:“到底何事?”
李卫奏道:“禀皇上,漕帮私藏叛贼朱小全、石士宝且拒绝搜查,聚众造反,臣不得以率军剿之!”
乾隆喝道:“如此要事,焉可不奏朕知?”
李卫道:“情急从权,皇上明鉴,若不立即除去乱党,将危及社稷,百姓难安。”
左仲仪奏道:“李卫所言差矣,漕帮非乱党,不但百般忍让,且答应缉凶,谁知李卫无视皇上御赐龙佩劝阻,竟然大动干戈,先毁月明客栈在先,随又聚众伤人于后,皇上英明,当知谁是谁非。”
乾隆乍闻御赐龙佩无效,登时嗔怒:“大胆李卫,竟无视朕之龙佩,实要不得!”
李卫霎变脸面,叩头拜礼:“臣罪该万死,此乃情急从权,绝无鄙视之意。”
乾隆喝道:“还不撤军,带罪候审,如此小事竟要朕千里奔命,满头大汗亲自处理!”
李卫怎敢抗命,登时叩礼起身,招向大内高手,全数撤军。李卫拱手再奏:“卑职迎接来迟,尚祈皇上见谅,请回府休息……”
乾隆喝道:“带罪之身岂有资格说话,来人,把他押下候审!”
李卫官高,乾隆又未带手下,众军互瞧,不知皇上所唤为何人,乾隆顿觉无手下可用,目光一转,认得大捕头洪威,道:“就是你,把他押走!”
洪威,道:“是!”快速奔去,摘下李卫系着二眼孔雀花翎之顶冠,将其押走。
李卫乍急:“皇上饶命!”
乾隆冷哼:“连朕龙佩都敢抗逆,简直目中无人,押下去!”
洪威终把他带走,乾隆始转向漕帮,欣然一笑,道:“朕以宽仁孝义治天下,岂会对善良百姓动干戈,此事全是李卫所为,非朝廷意思,诸位大可安心回去,继续工作,若有官兵故意为难,即刻奏来,朕绝不饶他!”
此话一出,漕帮弟子均已信服,一一拜礼谢恩。
乾隆爽声道:“任何损失,事后奏呈,朕一一补偿!”漕帮又是一阵道谢,干隆随又说道:“朕和圣爷乃莫逆之交,近日住于该处,有事随时欢迎奏来,朕累了,左爱卿,陪朕回去吧!”拭着汗水,确也够累。
左仲仪登时拜礼,迎向乾隆:“皇上请。”乾隆哈哈畅笑,大步而去。
漕帮这才确知圣爷和乾隆关系匪浅,若在已往恐嗤之以鼻,然今日受及龙恩,多少感激,终觉圣爷一切全为漕帮,先前误会一扫而空,换来尊敬眼神相送。
大内高手全数撤出总坛,潘如虎暗叹道:“欠圣爷越来越多了!”不愿在众人面前失态,喝令:“传令下去,不得向官方报复,各守岗位,听令行事。”毕竟另有漕运受围困,恐仍不知状况已解除。
漕帮弟子应是,快速联络去了。
危机已除,潘如虎、黄象、刘玉诚等人宽心不少。
左仲仪甚快引得乾隆进入圣帮“逸香园”准备找来女仆替他清洗脸面脏衣。毕竟皇上落得一副花脸局面,实让他瞧来既感恩又内疚。感恩者乃是皇上肯为他如此拚命,内疚者实未把皇上照顾妥切,有失职之嫌。
然待要替乾隆服务之际,忽见乾隆呵呵笑起,直道:“好险,差点救不了人!”
左仲仪乍闻声音已变,诧道:“你?!”
乾隆笑道:“我是丁幻!”话声未落,伸手,脸上抹去,抓下易容东西。
左仲仪更诧:“怎会是你?!”
丁幻呵呵笑道:“情急从权,只好干啦!”遂将状况说明。
原来丁幻飞奔而去想迎接乾隆前来,谁知奔至漕帮附近,却发现双方已开战,哪还顾得前去请乾隆,纵使请来恐也死伤惨重,他曾经扮过左仲仪,易容功夫了得,情急之下只好从权冒充乾隆,龙袍倒是好办,东园戏子房有现货,然无法仔细整理脸面,故意以尘灰抹黑,情急中呼呼喝喝,终也唬过李卫等人,暂时立了大功。
丁幻笑道:“整得李卫够瘪,看他日后还敢嚣张!”
左仲仪却哭笑不得:“是你冒充的?!”
丁幻道:“是啊!否则怎来得及,怎么,出事了?未能替爷解决问题?!”
左仲仪憋着脸:“只解决一半;是唬住李卫,可是冒充乾隆当着众人面前羞辱李卫,要是真的乾隆到来得知此事,李卫不反弹才怪,甚至乾隆也未必原谅。”
丁幻道:“那又如何,顶多属下开溜,来个永不认帐!”
左仲仪苦笑道:“你倒爽快!”
丁幻道:“总比双方大战死伤遍处好!”
左仲仪不忍责备,道:“其实你功劳比谁都大,但我何忍看你逃难天涯!你先别露脸,我先找到乾隆向他说明白,看看他反应,如若顺利,一切好办,若不妥,你再走人不迟。”
心想届时以玉佩保他一命就是。
丁幻道:“多谢爷您费心。”随又开始扮回乾隆皇。
左仲仪道:“你不卸装扮?”
丁幻道:“我现在是乾隆皇,且留在圣帮,你若再去请另一乾隆皇来此,岂非让人起疑,我该跟你出去,然后消失,方为正确。”
左仲仪道:“也对!事不宜拖,快走!”
两人不敢耽搁,连茶水未喝,复往北方掠去。
一圣爷一乾隆联袂而奔,总引来侧目遐想,然两人轻功甚高,飞掠如风,一闪即逝,毋需顾及身分穿帮。
奔行数十里后,已在金枫林附近发现尘烟。
左仲仪掠高树顶窥探,见得快马奔驰,冷断天护守前头,想来乾隆必在车厢里头,随即飞落地面,要丁幻卸装,道:“乾隆已抵,我去拦人!”
丁幻会意,躲往暗处,左仲仪寻了方向,快速追去。
再奔三里,终追近车阵。左仲仪喊道:“皇上留步!”
冷断天首先发现,诧道:“左爷?!”但觉要事,立即勒马奏道:“皇上,左爷来了。”
乾隆当然心急,登时翻开车帘道:“快请快请!”张着目光直搜。
左仲仪掠近,仍行大礼。
乾隆急道:“不是十万火急么?礼数省了,快上车,一并办事!”
左仲仪道:“事关机密,可否借一步说话。”
乾隆皱眉,冷断天和大内高手全是亲信,实无需掩饰,然想及若和自己身世有关,那又另当别论,遂道:“好吧!朕是服了你,能灭日月岛,收拾法醒,频立大功,要是别人才不买帐!”此话多少说予冷断天听,免其心灵不平,说完掠身飞去。
冷断天急道:“皇上,请别走远!”
乾隆笑道:“左爷和朕交情匪浅,没事!”仍往前行,冷断天只能远处跟着。
左仲仪拱手道:“多谢皇上抬爱。”
乾隆笑道:“何需彼此,不是说过私底下以兄弟相称么?”
左仲仪道:“听过此事再称不迟。”
乾隆登显慎重:“看来重要了,走吧!”
顺着左仲仪引导,进入附近金枫林,冷断天仍保持百丈远近,以免情急生变措手不及。
乾隆落落大方,道:“此处隐秘,只有你我,可说了。我倒想听听你连呈数道奏擢。一道比一道紧急,最后一道且只十万火急等字,还让鄂龙代传,可吓坏我了,到底发生何巨变?”
左仲仪道:“漕帮造反,李卫出兵,杭州已变战场!”
乾隆诧骇:“当真?!”
左仲仪道:“当真。”
乾隆脸色更变:“伤亡多少?!朕不是赐你龙佩,怎未替朕挡一挡?!”
左仲仪道:“龙佩无效,李卫以战区君令有所不受回绝。”
乾隆急道:一是漕帮先开战?!”
左仲仪道:“不,是李卫挑衅,不听任何劝阻。”
乾隆嗔喝:“大胆,对付漕帮岂可明目张胆出兵,这岂非挑起满汉族群冲突,朕才登基不到两月,安抚都来不及,岂可替朕惹此麻烦,快去快去,非得收拾他!”急于赶往杭州解决此事。
左仲仪见已挑起乾隆对李卫厌恶意念,始敢说道:“皇上莫急,战事暂且压下了。”
乾隆道:“用何方法?你将李卫逮起来?”
左仲仪道:“是逮起来,然却非臣,而是皇上您本人。”
乾隆不解:“朕怎逮了李卫?!”
左仲仪道:“情急下,臣见龙佩无法制住李卫,只好请人冒充皇上,临时将李卫扣捕入狱,始能暂解此事。”
乾隆顿觉好奇:“谁冒充朕,像不像?李卫未识破么?”竟然喜多于责备。
左仲仪未想及乾隆对此大感兴趣,但觉此事应可顺利收场,拱手奏道:“是臣下身边小厮丁幻,他学过易容功夫,扮得尚可,故能瞒住李卫。”
乾隆喜道:“人在哪?在附近?叫他出来让朕瞧瞧!”
左仲仪道:“是在附近……”回手一招,喊道:“丁幻毋需躲了,快来见皇上。”
丁幻尴尬现身,龙袍仍在,但脸面却已抹去一半,已失乾隆模样。
乾隆瞧得直皱眉头:“总差了点……”
丁幻则行大礼,下跪叩头,乾隆颇不习惯:“皇上拜见皇上,可奇了。”
丁幻道:“奴才不敢。”
左仲仪道:“皇上要你扮皇上,起来耍几句!”
乾隆笑道:“正是,朕可想瞧瞧自己到底是何发号施令模样,快起来耍两招。”
丁幻应是,立即起身,随又将抓来之粗眉黏上,稍稍整理,已俱乾隆外型粗样,他干脆又抹上尘灰。
乾隆不解:“朕有灰脸?”
左仲仪道:“风尘仆仆赶来,故脸沾尘灰。”
乾隆笑道:“好说法!耍耍看如何收拾李卫!”
丁幻立即摆出架势喝道:“大胆,连朕所赐龙佩都敢不听!”
乾隆乍愣,以为自己发飙,随即畅笑:“好极!简直妙极!神韵一变,简直跟朕一模一样。”
丁幻随即下跪拜礼:“奴才冒充犯上,罪该万死!”
乾隆喜道:“无罪无罪,替朕解去血战风波,岂会有罪?朕尚为分身乏术所苦,如今见你有此才能,他日化成朕坐镇干清宫,朕岂非可以随时明查暗访,云游四海?”
丁幻道:“只要皇上需要,奴才全力以赴!”
乾隆笑道:“快卸装,莫让冷断天发现,此乃你我三人秘密,不准让第三人知晓!”
丁幻谢恩后,立即卸装。
乾隆转向左仲仪:“你倒了得,找了如此帮手,别忘了明年打云南时,若有人敢抗旨,朕允许丁幻代朕收拾他们。”
左仲仪道:“此事不能擅用,得皇上亲下秘旨才行,否则只有类似今日战局方能用之,且也得皇上能亲临之前一天半日之内用之。”
乾隆笑道:“朕当然信任你,才会允许此事,咱早以兄弟相称,何需见外?”
左仲仪感恩道:“只要皇上能知臣之苦心,臣已心满意足。”
乾隆笑道:“别文诌诌,其实京城那些臣子放下身段还不是跟朕嘻嘻哈哈,你是刻意想表现忠心,朕早知了,若再排长,则显做作,其实朕亦喜沾沾豪情义气江湖味道呢!”
左仲仪终笑道:“如此臣可放心多了。”以江湖礼数拱手拜礼,两人会心畅笑。
丁幻见之亦对乾隆渐生好感,且既要冒充他,总细心观察乾隆动作。
随后左仲仪仍将状况说明。“臣以皇上宽仁孝义为本,且在登基之初,实该大赦天下,怎能任意兴师与民争斗?在瓦解日月神教后,臣以皇上宽仁,放走千余名改过自新者,当时他们感激涕零,发誓效忠皇上,不再叛变;再则朱小全、石士宝虽有过错,却和漕帮无关,李卫只顾以叛贼分子,欲找漕帮麻烦,实是气焰高涨,终弄得战事乍起,已忘了皇上宽仁孝义根本,实犯严重错误,故始有将他扣押一事发生……”将来龙去脉说个明白。
乾隆皱眉道:“漕帮日益壮大,日后难免不易控制收拾。”
左仲仪道:“皇上应知‘控制’非最佳手段,另有合纵连横等计策,且把漕帮当成一般百姓,只要让他们富了,生活宽裕了,谁还想打打杀杀?就算有,也只是极少数分子,当轻易可处理。”
乾隆道:“石士宝、朱小全却至今难处理。”
左仲仪道:“处理亦有虚实之分,实者将人逮着绳之以法,虚者利用漕帮将其制住,照我所知,漕帮不再以反清为宗旨,而是以‘忠义’为本,这是重大转变,皇上应乐观其成,如此将是对汉人最大安抚。”
乾隆笑道:“你不但经商有一套,治人亦是了得。”
左仲仪笑道:“说穿了其实相通,全是以和为贵,以富为宗旨,让大家都赚钱,歌颂的永远是皇上恩典!”
乾隆笑道:“这正是朕最看重你之处,不但能替朕开源赚大钱,且能润滑满汉冲突,甚至能用兵打仗,如此文武全才,天下难寻。”
左仲仪道:“不敢,只要皇上把持宽仁孝义,天下能人心尽相投靠。”
乾隆笑道:“希望如此;漕帮之事已起,又碍于朱、石二人通缉在案,你看如何处理为佳?”
左仲仪道:“漕帮仍可安抚,至于朱、石二人通缉亦不便撤去,毕竟也该考虑李卫反弹,倒是程元章原是理亲王人马,随又见风转舵,只顾拍李卫马屁,胡乱逮人,已让漕帮恨得牙痒痒,应让他承担一切。”
乾隆道:“顾琮呢?”
左仲仪道:“谨守本分,难得好官。”
乾隆颔首:“地头你熟,了解定比我深,顾琮确是不差!”心头有了底子,随即笑道:
“和朕一起走吧,十万火急,岂可耽搁!”再瞧丁幻,想及冒充一事,笑声又起。
丁幻窘脸相应,仍未习惯。
左仲仪道:“丁幻若老鼠,不惯于人多,可否让其先行?”
乾隆笑道:“能扮皇上竟是鼠辈之格?也罢,去吧!”
丁幻这才拜礼潜去,负担终解脱。
左仲仪在乾隆力邀下已返车阵,并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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