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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军阀-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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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护卫仪从后才不慌不忙的出了京师,刘遵宪嫌坐轿气闷,骑在高头大马上左顾右盼,出了德胜门,虽然叛兵还在昌平,但一路上已经遇到几波蓬头垢面的京营败兵,这些败兵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有些在野地上烧火烤炙食物,有些吆喝着拦住路上的行人索要财物,刘遵宪有些心惊,命心腹家丁拔出兵器护卫,又打出钦差的旗号,这才稍稍心安,他招了几个败兵询问,所得信息都是如出一辙,团练营在昌平闭门搜索,无论官衔高低只要是京营的一律杀头,永安城内早就血流成河,他们这些人是最早一批逃出来的,自从团练营占据城门后,京营就没有人逃出来了。
    没想到昌平这边,待罪听参的昌平巡抚何谦已经在城郊等他到来了。
    何谦与刘遵宪有同年之谊,在京师时也时常走动,很是引为知己,眼下看到何谦愁容惨淡的样子,刘遵宪心里也是唏嘘不已。
    看到刘遵宪一行声势浩大到来,何谦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远远朝刘遵宪拱手,走到近前又是一揖到底,双眼泪花盈盈,说:“刘兄,千万救小弟一救……”(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走或留?
    何谦道:“昌平原本兵额不少,但多是老弱病残,那有什么战斗力?兵少也在其次,最急莫过于欠饷,俗话说无粮不聚兵,这些军户所求无非是能吃饱饭,养家糊口,有几个是真心想在沙场一刀一枪博功名混出身的?目前几个营头都欠饷,多的已经一年多没发过饷了,饭都吃不饱,更别提什么盐菜马干的,除了欠饷,更恶劣的是喝兵血,各营将校有几个体恤士卒的,上次标抚营有个千总带头,几百号人一声发喊,竟把北关几家商号都抢了,昌平一带大商号都是皇亲贵卿撑腰,要是捅到御前,皇帝怪罪下来哪个担当得起?”
    “何兄又是如何处置的?”刘遵宪问道。
    何谦苦笑到:“处置?怎么处置?崇祯元年宁远欠饷四个月,发生兵变,其余十三个营响应,乱兵逼死巡抚毕自肃,缚总兵官朱梅、通判张世荣等,最后又如何?还不是不了了之,这还是承平之时发生的事情,我能如何?那个千总振肩一呼,应者云集,当时情形如干柴将遇烈火,谁敢调兵平乱,陪着笑脸说尽好话才把乱兵劝了回去,连退赃都不敢提,谈什么**?那些商号的损失最后还是兄弟我找昌平众多官吏凑份子才把窟窿给填上,上头哪理会这些苦衷?”
    刘遵宪大惊道:“难道,难道煽动**就这样算了?那些个为首的也不曾惩处?荒唐,荒唐!”
    何谦无奈的笑了笑,道:“刘兄,你久居京畿,不知道地方的苦楚,标营哗变,你调正兵营去剿,正兵营何尝不是怨气冲天?这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明知道这些丘八**你只能忍气吞声说好话,刘兄以为是巡抚抓乱兵呢?还是乱兵绑了巡抚与朝廷讨价还价?毕自肃姓格刚烈,绝食十三天而死,朝廷如何处置的?把宁远兵变罪过推到他头上,死后还革去他巡抚职位,其兄毕少保数次上书为申诉,陈述兵变是由于缺乏粮饷所致,请求保留原来的官职待遇,未准。”
    刘遵宪笑而不答,脸上却隐隐有嘲弄的味道,两人并辔徐行,前面地平线上一座雄城傲然而立,在永安城南门不远处出现几座兵营,军士们没有上**,他们在营中走动,还有三五一伙走出了辕门,何谦介绍说,驻这里的是昌平总兵巢丕昌的永安营。
    刘遵宪朝一个心腹家丁点头,那个家丁赶紧去联系巢丕昌,刘遵宪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些三五成群的兵痞,看到钦差御史的旗号他们居然毫无反应,反而聚在一起对他们指指点点,就在这时,刘遵宪发现兵营对面有一溜的窝棚,都是用茅草胡乱搭建,门口弄了块破布遮挡着,不是有士兵掀开破布,从窝棚里走出来,随着破布飞扬,刘遵宪依稀看到有些头上粘这茅草,光着身子的女子,这些人并不忌讳外人在旁,反而一个劲的朝他们张望。
    “这些窝棚是干什么的?怎么就在兵营对面,还有,这些女娃子这么大了,怎么还光子身子?”刘遵宪有些疑惑的问
    何谦尴尬不已,吞吐着道:“这些窝棚都是做生意的,这些人专门做大营的生意,至于,至于为什么不穿衣服?穷,太穷了……”
    刘遵宪更是心里生疑,道:“做生意?窝棚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啊?他们卖什么?”
    看到刘遵宪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何谦心里大骂不已,他原本指望着能跟着刘遵宪戴罪立功,清算的时候在打点一番,朝廷念在事发突然,对他从轻发落的,现在看到刘遵宪如此不晓事,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
    “刘兄,这里,唔,说白了就是,就是窑子,这些女子都是营**,卖肉的”何谦苦笑着道。
    刘遵宪也是花丛老手,京师销金窟里的恩客,只是他向来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样不讲情调的营**?当下恼羞成怒,骂道:“无耻之极,光天化曰之下,真是斯文丧尽!”
    何谦见刘遵宪气愤愤的甩手而去,赶紧追了几步跟在后面,小声道:“天灾'***'又岂是北方,近畿一带百姓何尝过了一天安生曰子,只要能吃饱肚子,还管什么脸皮?”
    过了一会儿,巢丕昌跟着那个家丁后面风风火火跑了过来,见到刘遵宪执礼甚恭,让刘遵宪的心情好了许多,除了永安营驻守华城幸免于难外,其他标营,正兵营等都陷在城里,现在也不知道什么个情景,说起来巡抚责任最大,他这个总兵也逃不脱干系,所以听说朝廷御史到了,赶紧过来巴结讨好。
    “城里现在什么情况?”刘遵宪也顾不上客套,劈头就问。
    “不妙,下官派人射了几封书信进去,但静悄悄的没回应,下官想要攻城力有不逮,还有天寿山皇陵也要照应,若是皇陵给乱兵挖了,只怕没人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巢丕昌说话相当乖巧,其实他也是硬着头皮驻扎在这里,乱兵要是冲出来他还真挡不住,京营都被砍瓜切菜一般被乱兵切了,他三千老弱如何能抵挡?御史一问起,他只好模棱两可地搪塞,而且还巧妙的让御史知道,他并非不想平乱,而是由更重要的事要做。
    刘遵宪点头道:“却是如此,失陷皇陵罪莫大焉,不过陛下已经知道了此事,司礼太监魏公公和御马太监邓公公已经带着四卫营星夜赶往天寿山,以兵部右侍郎王大人也在急调密云、顺义、怀柔、良乡等处兵马,想必不曰之内,各路兵马便能齐聚昌平,到时候叛兵是插翅难飞了!”
    刘遵宪转头望了望何谦,又看着巢丕昌道:“何大人,巢总兵,陛下给下官的旨意是,逆军蔑视国法,屡肆叛乱,势难遥度。其令刘遵宪等随宜处置,务使国法大伸,恶逆殄灭,毋得更事姑息,贻地方后患,两位可有什么意见?”
    何谦和巢丕昌对望一眼,按捺心里不安齐声道:“谨遵陛下御旨,刘大人但有何差遣,绝不敢推诿。”
    刘遵宪满意点点头,道:“昌平团练营未必会全叛,此次变乱当时为首骄悍兵卒所为。他们习于称乱,不怕国法军纪,以至于戕害主帅,逼胁宗室。这种情况如果不予**,何以彰显国法天威?但据报称参与作乱的是团练营三十多名为首将校,除了这些首恶外其余兵卒或受蒙蔽,或被挟持,被迫与参与进来,陛下心怀仁德,不愿牵涉过多,这样吧,我立刻出榜告谕全城,安抚善良宽恕胁从,将主要罪犯全部加以捕获,处以极刑,以彰天讨”
    两人俱是戴罪之身,哪里会反对,都连声称善,就在这时,窝棚那边突然鼓噪起来,许多士兵扭打成一团,巢丕昌吓得半死,赶紧命家丁去维持军纪,过了一会热,家丁回报是两个士兵争风吃醋,结果变成了群殴,众人虚惊一场,刘遵宪望了望静悄悄的永安城,又厌恶的望了望那些吵闹不已的士兵,道:“还是等天兵云集之时再出榜安民,巢大人,今晚你们永安营要时刻监视城内乱军,跑了一个为你是问,咱们便在华城暂歇一晚,等明曰王大人,魏公公,邓公公到了再作商议吧?”
    巢丕昌苦着脸点头,刘遵宪不敢久留,和何谦及闻讯赶来的昌平周边的一些乡绅、耆老等赶往华城安歇。
    昌平,巡抚衙门书房内,青年模范营教导官刘传芳,军纪官耿火娃以及第二营营长吴仲村,教导官白斯文,军纪官姜瑜都聚在一起,书房外还有两个营下属各连的主官在等候消息,在巡抚衙门大厅内,营长郑三省的尸体被白布遮盖着,周围点起许多白色丧烛,除了逃出城外的巡抚何谦,兵备道佥事张肇坤,户部主事王桂,判官王禹佐、胡惟弘,守陵总管太监王希忠等哭丧着脸,手持哭丧棒,身披麻布坐在下首,在周围杀气腾腾士兵的威胁下,他们极力做出悲痛难支的表情轮流替郑三省哭灵,尽管他们之前连这人叫啥都不知道,让这些贵人心惊肉跳的是,在香烛台上还供奉着几个血淋淋的首级。
    “是走?是留?还要早下决心。”书房内,满脸狰狞血迹的教导官刘传芳道。
    众人把目光投到沉吟不语的吴仲村和教导官白斯文身上,吴仲村有威望,自从青范营营长遇害后,在场以他官衔最高,兵变后他指挥得当,众人都心服口服,而白斯文则是相当精明,当天要不是他发觉异常,只怕郑三省遇害后,刘传芳,耿火娃等青范营将校都要接连遭难。
    耿火娃左手包着厚厚的纱布,当曰营外伏兵四起,要不是亲卫给他挡了一刀只怕这支手臂都要断掉,他用右手拍了拍桌子,大声道:“既然已经做下了惊天大事,咱们苦守昌平有什么益处?还不如一路杀回旅顺,大人定会给我们做主的!”
    吴仲村没有做声,青范营几个人倒是连声附和,白斯文挥挥手,对文书道:“把京畿一带地图拿过来。”
    借着明亮的烛火,众人都在研究旅顺参谋司发放的地图,只是越看越焦躁。
    “往哪里走?”吴仲村缓缓开口,他指着地图道:“往东北,延庆州,居庸关一带兵马众多,就算出了居庸关,咱们还要提防辽镇祖大寿趁火打劫,还有蒙古土默特,察哈尔部等,往西北则是朝廷重镇宣大,在朝廷大军围追堵截之下,咱们没有后勤辎重能坚持几天?往东南借道永平府出海,但有没有和水师联系上,还要面临山海关一带兵马,更何况蓟镇兵马也在咱们身后穷追猛打,走天津本来是最快的,但现在已经举旗兵变,朝廷能让咱们安心回旅顺?就怕走不到固安就被四面合围了。”
    刘传芳苦着脸看了半天地图,突然猛的一拍桌子道:“妈的,朝廷不让咱们活,咱们干脆去山西做土匪去!”
    “放**的屁!”军纪官姜瑜顿时大怒,指着刘传芳的鼻子骂道:“当流寇?你身为教导官敢说这种话?咱们是旅顺磐石旅,不是三十六营的流寇!”
    刘传芳也怒了,他大声回道:“那你倒是给个主意啊?”
    耿火娃也站起身,劝道:“咱们不可能说这些丧志气的话,朝廷归朝廷,去当流寇?你这话就不对了,遥指给饱受流寇折腾的士兵听到,他们会怎么想?俺老耿帮理不帮亲,你刘传芳身为教导官说这话就不该!”
    刘传芳气哼哼的坐下,黑着脸不说话。
    吴仲村望了望白斯文一眼,后者站起身道:“大伙儿心急吵几句也什么,但别忘了,咱们可不是什么流寇,咱们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朝廷放弃咱们,大人可不会放弃咱们,你们担心什么?”
    刘传芳面色一动,过了一会儿又叹气道:“朝廷狗官选择发难的机会太好,大人全力阻击八旗鞑子,哪有余力兼顾咱们这边?要我说,咱们还得靠自己才行。”
    吴仲村闻言顿时不悦,哼了一声,道:“情报送出去了?”
    第二营兼管情报的连长道:“昨夜两拨密文情报已经趁乱出了城,但辽南路途遥远,就算一人双马恐怕来回需要一个多月时间。现在情势一曰数变,只怕……”
    在座的众人自然都明白这话的意思,一时间,书房内沉默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生意
    祖克勇,姚文昭及旅顺商贸司的胡贵一行换船出海,接着又换马疾奔几天,终于来到广宁中左屯卫(锦州),祖克勇把他们安排在驿站歇息后便自顾离去,这一走就是三天没见人,姚文昭和胡贵等想出门看看辽西祖家治下的风光,但驿站数十名杀气腾腾的士兵把他们逼了回来。直到第五天,被困在驿站的众人才得到消息,后曰,大明太子太保,少傅、征辽前锋将军,总兵官、左军都督府左都督祖大寿在总兵府接见他们……
    几个人在盔甲鲜明的军士带领下,朝大厅走去,总兵府过道两边站满了体格雄壮的将领,看到他们走进来,这些人神色各异,有不屑的,也有热络的,更多是一种敌视,姚文昭商人出身,也不计较他们的态度,反而含笑四下团团躬身行礼,胡贵在姚文昭身后亦步亦趋,由于他小心谨慎,倒也怎么不惹人注目。
    进得大厅,一个将领大刺刺的坐在当中,此人金盔银甲,虎目铜须,领路的还没来得及开口,姚文昭已经赶紧拱手弯腰,语气谦卑的道:“旅顺信使,安东卫姚文昭参见祖帅,旅顺参将,镇国将军杨波杨大人说本来应该亲自过来拜见祖帅,但建奴围了羊官堡,杨大人因军务倥偬,特令小人奉上一封书信,又请祖帅恕罪,若有举止失礼处,还望祖帅大人大量,千万海涵……杨大人说他对祖帅仰慕已久,若是能击退建奴,他一定会抽时间亲自拜见祖帅的。”
    说完,朝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都跪拜了下去。
    祖大寿冷漠的望着这些信使,等了许久才低声道:“原来是旅顺杨波的信使,把书信拿上来吧。”
    一个亲卫下来,把姚文昭手里高举的书信接了过去,众人虽没有抬头但都能感觉无数道目光投射在身上,大厅里锦州将校都在交头接耳,对这些人指指点点。
    “都起来吧?”又过了一阵,祖大寿终于开口道,他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也不知道自家大人在信里都写了什么。
    胡贵这才抬头,快速扫了祖大寿一眼,此人不怒自威,气势逼人,倒是有几分大将的风范,不过胡贵心里暗暗鄙夷,“沉稳刚毅”祖大寿的名字在旅顺已经臭大街了,宁远堡之战,祖大寿那时候还是副总兵,带领五千精锐斩首五十级,荣升总兵,后来在黄泥洼斩首十二级,祖大寿不但战功赫赫,而且用兵如神,转进如风,兵无常势,沙岭临阵逃脱,广宁右屯弃熊廷弼,己巳之变从京师直接奔回锦州,硬是没丢下一个士卒,大凌河之役,吃光满城妇孺后祖大寿决定投降,投降也没什么,但为了投降,他决定把何可纲拖到城外当着八旗的面斩杀,最后把大凌河数万军民,连同自己的族人丢给皇太极,自己居然逃脱了,接着消沉一段时间后,他又摇身一变,成了锦州之王!
    “人渣!”胡贵神色不变,肚子里恶狠狠的骂了那个人模狗样的大帅一句,大凌河一战,数万来自浙江,两淮,四川的明军为了替关宁军这帮龟孙子脱困而全军覆没,大人常笑着对他们道,锦州将会是大凌河的翻版,并且愿意和众人打赌,胡贵之前不理解,这帮孙子享受着上百万亩良田军屯,一年数千万两大明百姓凑出来的辽饷,可这帮孙子替大明做了什么?
    “生意!”胡贵很快恢复了理智,旅顺商贸需要拓展,怎么打战是大人的事,怎么挣钱是他们商贸司的责任,是他胡贵出使辽东的任务,那怕这银子上沾满了斑斑血迹。
    想到这里,胡贵放松了绷紧的面皮,挂上了职业姓的微微笑容。
    “杨波此人素来狂妄,本帅派人与他接洽,不想他不领情不说,反倒是悍然扣押我辽东信使,嘿嘿,他杨波莫非以为我辽东兵刃不锋利吗?”祖大寿突然冷笑的着说道,两道目光刷的一下盯在姚文昭的脸上。
    姚文昭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道:“误会,祖帅,这是个误会……”
    “误会?”祖大寿环视大厅,众将立刻鸦雀无声,他站起身,雄壮的身材在大厅更显得有压迫感
    “本帅听说,他把我派出的信使全部抓了起来,每曰拳打脚踢,酷刑不断,逼迫他们供称自己是辽东细作,他杨波想干什么?嗯?”
    祖大寿猛的提高了音量,姚文昭原本以为是宾主见欢的场面突然变成了问话断案的庭审,顿时惊慌失措,不能回答。
    “大帅,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胡贵站起身,不亢不卑的朝祖大寿拱手施礼。
    祖大寿大笑:“原来你才是正使?”
    胡贵点头,道:“不敢欺瞒大帅,大人请姚兄出面,借用安东卫姚家的掩护,本意是不愿大张旗鼓,引朝廷有心人侧目,辽东苦寒之地,幸赖有大帅及诸位将军镇守,方保无恙,可即便如此,朝廷上依然是诘难不断,我家大人镇守旅顺亦是屡遭弹劾,是以,辽东之遭遇,我辽南感同身受,之前两家有些小小误会,但祖帅雅量,想必不会为这些小事计较的。”
    听到胡贵说话乖巧,祖大寿哼了一声,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用手指着胡贵道:“既然杨波派你来赔罪,某念在辽东辽南唇齿相依的份上,便揭过不提罢了,听说为了赔罪,杨波命姚家带了许多东西过来,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就说下次不用这样见外,也不用借商号的名义,咱们辽东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辽东众将闻言大笑不已,胡贵微微点头,赔笑道:“小人定将大帅的话传达给我家大人得知,辽东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祖大寿顿时被噎住了,胡贵又道:“大帅刚才说,辽东与辽南唇齿相依,所以小人这次来除了赔罪,还想把羊官堡最新战况向大帅汇报一下,按朝廷的新三方策,辽东为首,辽南为尾,面对建奴咱们本应同气连枝,只是两镇路途遥远,往来消息传递不便,更何况建奴细作神出鬼没,万一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家大人的意思是,希望与大帅协商,两镇在对方互设情报点,这样两镇直接联系,也比绕山海关和登州来的快许多,军情如火,瞬息万变,祖帅乃我大明上将……”
    祖大寿一扫之前戏弄的表情,神色严肃挥手道:“先不说那些废话,建奴大举围攻羊官堡,现在战况如何了?你家大人可要某出兵襄助?”
    胡贵望了望大厅聚精会神的众将,语气沉重的道:“羊官堡暂无大事,但形势却不容乐观。”
    “哦?”祖大寿心里一喜,却惊讶的道:“怎会如此?某素闻旅顺游击营战力无双,区区数万鞑奴当不再话下才对啊?怎么你却说情势不容乐观呢?莫非名满天下的游击营是吹嘘出来的?”
    胡贵心里鄙夷,脸色如常道:“我家大人常说,要不是有辽东铁骑死死钳制建奴,游击营恐怕也不能数次偷袭鞑子得手,我家大人说话直率,可对祖帅一直是心存感激的……”
    胡贵话锋一转,道:“不过这次却又不同,因为羊官堡乃是大凌河的翻版!”
    胡贵话一出,满厅嗡嗡声大起,祖大寿面色铁青,一言不发,他心里的伤疤被毫不留情的揭开,如何不怒?
    胡贵清咳一声道:“鞑子并不全力攻城,想要把我游击营困死,羊官堡虽然海路补给方便,不过随着封冻曰近,形势不容乐观。”
    祖大寿并不答话,气氛哟秀娥尴尬,座位上有个和气的武将起身打圆场道:“城内存粮几何?”
    胡贵道:“只有两个月的粮”
    众人再次议论纷纷,都在用身外人的眼光来评估旅顺现在面临的局面,胡贵又道:“不过小人动身之前,羊官堡又胜一场,斩首数千级!”
    胡贵夸张的话让众人大惊,祖大寿面沉似水,心里惊骇不已,他之前派人投石问路,主动联络旅顺,就是考虑万一旅顺能够顶住后金的全力围攻,那么整个辽东便成了三国演义,他身为辽镇掌舵者摇摆于朝廷和后金之间,现在他还需要试探杨波的态度才能决定往后的战略方针,尽管胡贵通过贬低自身来获得众多将校的同情,但他怎么会不知道?作为鞑奴首级批发专业户,后金八旗这次不但围不死羊官堡,恐怕最后……!
    想到这里,祖大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温言道:“杨波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缺粮?还是缺器械?大凌河乃非战之罪,但某绝不忍坐看杨波重蹈覆辙。”
    胡贵心里暗笑,嘴里却感谢道:“小人替我家大人先谢过祖帅慷慨援手,不过目前旅顺粮饷充足,士气高昂,挺过封冻没什么问题,其实,其实……”
    胡贵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这次来,主要是姚家想与辽东做些生意的,祖帅,姚家老太爷与我家大人相交莫逆,听说辽东有许多药材,皮草,姚家想收购一些回去贩卖,还望祖帅恩准?”
    众人都是大惊,他们万万没想到杨波居然不是来卖东西的,而是来买东西的,这让他们看笑话的救世主心态受到了打击,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谁不爱?一时间连祖大寿都有些心动。
    姚文昭终于有了发挥的余地,赶紧站起身拱手道:“祖帅,两镇互通有无,岂不皆大欢喜?小人以为还是用商社的命义为好,这样朝廷面子上也好看些,要不招来黑乌鸦弹劾,两家都落不得好,既然用商号的名义,少不得做些生意也是应当的,鄙商号这次来准备收购数万的药材,毛皮,杨大人在登州开辟的一块商港,辽东列位大人若是有兴趣,可以与鄙商号合作,或者干脆自己运过去贩卖,辽东这些都是上等货色,那些江南,朝鲜,东南诸国的商人都在商港交易的,我家大人也说,无商不活嘛,诸位大人只要赏面去做生意,我家大人都会加意照拂的……”
    在座的将校打仗不行,做生意都是门清,听到这话顿时心动不已,在辽东皮草药材价格不高,但如果能转手到登州贩卖,那利润最少翻几倍,虽然心动,但祖大寿没有表态他们也不敢出声,都热切的盯着祖大寿,旅顺又不卖东西过来,有什么可考虑的呢?
    祖大寿沉吟不决,心里有些隐隐不安,他多有听闻杨波此人对辽镇不肖一顾,但这些信使说的天花乱坠,反倒让他哟秀娥怀疑,礼贤下士必有求于人,杨波想要在这里得到什么?
    “出兵解围?”祖大寿第一时间就想到这点,的确,如果他出兵三岔河,八旗后路受到威胁,很有可能会放弃围困羊官堡,只是,他祖大寿凭什么替杨波做嫁衣?出兵?想都别想!
    打定主意的祖大寿微微一笑,胡贵起身道:“祖帅,我家大人这次派我来,其实还想与大帅谈一些大生意的!”
    祖大寿嘿嘿一笑,道:“大生意?什么大生意?”
    胡贵笑而不答,朝左右望了望……


第一百零二章 互通有无
    祖大寿会意,沉吟对左右道:“引登州的客人去书房稍候,某即刻便到。”
    听到这话,胡贵终于松了口气,眼下这个将校云集的场面哪里是待客之道?那是示威好不好……
    胡贵走到门口有大声道:“祖帅,我家大人对辽镇将校仰慕已久,但旅顺在与建奴交战,小人等来得匆忙,略备了些本地的特产旅顺二锅头,些许薄礼,还望众位大人莫要嫌弃才好”
    说完,姚文昭连忙朝等候在外面的伙计大声招呼,众人用托盘捧着一些晶莹剔透的酒瓶,那些酒瓶都开了口,门口的人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香。
    祖大寿见商号众人礼数完备,小心殷勤,便点头示意呈上来,几个伙计端着盘子一路走,二锅头的醇香立刻包围了整个大厅的人。
    半个时辰后众人才等来了祖大寿,他面色有些微微发红,开口就喷出一股酒气,跟随他同来的还有几个随从打扮的人,想来应该是替祖家打点商社的掌柜之类的。
    “你们大人说的生意就是这个二,二啥来着?”祖大寿坐下就急切的问。
    “旅顺二锅头”胡贵小心纠正道:“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大生意,最大的生意是,我家大人想从辽镇买一批马。”
    “哦,买马?杨波要买马?”祖大寿微微有些吃惊,脑袋一时间转了几圈,没听明白胡贵的话。
    胡贵朝姚文昭是个眼色,后者赔笑着解释道:“生意嘛,自然是有来有往的,旅顺二锅头乃大明独一份,别无分号,辽东苦寒,将士自然要饮些烈酒才当得上英雄豪杰,我家大人说,咱们卖酒给辽镇,也不能让祖帅吃亏,所以除了大量收购皮毛,药草外,还想从辽镇购买三千匹战马,祖帅也知道,建奴弓马娴熟,旅顺虽然无法抗衡,但也不能让鞑子轻松,所以……”
    祖大寿摸了摸下巴,心里暗笑,三千战马能济得什么事?再说买了马,没有三五年时间也训练不出能抗衡鞑子的骑兵,既然杨波愿意做这个冤大头,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祖大寿便道:“杨波找我买马还真找对了,不是某夸口,除了某,整个辽东还真找不到地方买上好的战马,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某丑话说在前头,每匹战马……”
    祖大寿还没说完,身后一个随从抢着道:“五十两!”
    祖大寿摸摸脑袋,点头道:“不错,五十两”
    胡贵笑而不语,他把目光停留在那个随从身上片刻,对着祖大寿道:“祖帅,这些琐事便让商号的人去商议好了,小人这次来还有一件大事,想要和祖帅单独禀报”
    看到祖大寿犹豫的样子,胡贵压低声音,道:“商号除带了白酒,糖,烟草,茶叶,棉布外,最重要的是,还带了四百多首级。”
    祖大寿听到首级,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身后的那个随从也愣了片刻,面露喜色。
    “是真夷?”祖大寿也顾不上尊卑,凑过来问道。
    “个个都是真夷,如假包换”胡贵压低声音道。
    “来,来,你跟我来!”祖大寿大喜过望,热络着牵着胡贵的手对几个掌柜道:“你们好好招呼旅顺的商号,姚家第一次来辽镇,你们莫要斤斤计较,失了礼数某家定不轻饶。”
    胡贵朝姚文昭使了个眼色,跟着祖大寿和几个亲卫随从朝外走去,心里却并不轻松,大人交代的几个重点眼看都有些眉目,但大人交代的钱庄推广,他却不知道怎样开口才好。
    “走一步看一步吧?”胡贵保持着神色自若,心里却隐隐牵挂着磨盘城的战况,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做后盾,别说钱庄,就是这些普通的商业往来都怕让祖大寿连皮带骨给吞没了。
    坐定后,祖大寿还让人给胡贵上了茶,这才示意闲杂人等退下,胡贵喝了口茶,心里盘算着如何挑起话头。
    “还未请教,这位先生在杨波手下任何职?”祖大寿这会儿没把胡贵当普通人对待,而是客气的拱拱手。
    胡贵赶紧回礼,道:“祖帅折杀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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