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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军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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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方济深深的看了一眼杨波,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一直在猜测,知闲你是不是去过海外?你对基督教会没有偏见,你甚至知道圣经上的箴言,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加入我们?”
看到杨波翻了翻白眼,毕方济有些尴尬:“是我唐突了,不过我真的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杨波把思绪从遥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我以前听到过这句箴言,觉得拿来安慰人很合适,所以就记下了,你知道吗?之前我曾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听到杨波记下箴言是为了装神棍,毕方济赶紧划了个十字“哦,我的上帝”
“可是,有些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颠覆了我的信仰,我的无神论彻底破产了,直到现在,我还在寻找属于我的信仰……”杨波挥手打断了毕方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建议你还是保留好了,你们的教义说;当敌人打你左脸时,你要把右脸也伸过去给他,对不起,我不但要打回去,还要打得他从今往后不敢起这个念头,看吧神父,这才是我的信仰!我在走一条危险而孤独的道路,上一步天堂,下一步地狱……”
“你在曲解上帝的教诲,紫罗兰把它的香气留在那踩扁了它的脚踝上,这就是宽容,宽容是一种高尚的美德……”毕方济无法认同
“与敌人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时候,我的右手握着一把随时能置他死地的武器,这才叫宽容,我的神父”杨波不屑的出了一个鼻音
车厢一时寂静了下来,两个人都在沉默着……
过了片刻,毕方济打破沉默道“虽然我没听明白,但我感觉到你语气很沉重,似乎有种浓浓的责任感,就像把很多不属于你的重担挑在了肩膀上?可是,为什么平曰你给我的印象是如此的,哦,上帝啊,请原谅我的直言,是如此的粗俗和蛮横?”
“哈哈”杨波突然放声大笑:“神父,如果你是头猪?哦,对不起,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你是头猪,是头白皮猪,那你是选择藏身在一群黑猪群里呢?还是藏身在白猪群里更安全?”
毕方济哼了一声,有你这么粗俗的比喻吗?不过他必须承认,原来这个人之前所做的种种,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想到莫名其妙的被他坑了一把,毕方济虽然按照教义宽恕了他,但对他的好奇心却更重了,这个杨知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杨波与神父聊过之后心情好了许多,他顺手拿起一本书,在颠簸的马车上摇头晃脑的读起来。
“你在看什么书?”
“徐光启手书,《几何原本》第一卷”
“我对你的好学不倦表示钦佩,但我要提醒你,书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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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针锋相对
“难怪我看了半天没看明白,这书从上看到下就是麻烦”
毕方济等了半天,杨波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似乎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装,你就给我装好了!我还不知道你肚子有多少墨水?看看吧,一会儿就会放下书找我继续聊天了……”百般无聊的毕方济暗暗腹诽
过了半柱香时间,杨波依然还是那副装*逼的模样,毕方济终于忍不住了,他凑过去小心的问道“知闲,你真的,真的能看懂?”
“你的话可真是直接”杨波放下了书,有些恼火的说道:“好吧,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可以回答你的疑问,没错,我看的懂,我不但看的懂,我还打算把几何原本中那些艰涩难懂的东西统统去掉,并且把第一卷压缩成二十三句定义……”
“哦,我的上帝!你会成为另一个伽利略的”毕方济虚伪的赞美到
“那是毫无疑问的,不管你信不信神父,伽利略来了也只配给我端茶递水而已”杨波也很谦虚
“当然,我想就算金腹巨蚊遇上了你,它都会哭的。”毕方济觉得自己与杨波相处久了,语言也变得恶毒起来
“愿上帝宽恕我……”
杨波哈哈一笑“你看,为什么说实话总是没人愿意相信呢?不过话说回来,那个什么伽利略不是被你们教会给烧死了吗?”
看到毕方济黑着脸,把话题带到坑里的杨波拍了拍脑袋,有些歉意的说道:“噢,对不起,我记错了,被烧死的那个是布鲁诺吧?”
毕方济的脸更黑了……
杨波生怕刺激还不够,又说道:“神父你看,教会烧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偶尔记错了不是很正常吗?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有一天你们准备把我也烧了,老毕啊,你会不会替我求个情?比如,这个异端心地很善良的,你们放过他吧?”
“我会建议他们在火刑柱下多加几桶火油”毕方济恶狠狠的回答。
“哈哈”杨波放声大笑“神父,我越来越觉得,今后我们相处会更加的愉快”
毕方济叹了口气,又摇摇头道:“知闲,我真的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够让你感到敬畏的存在吗?”
杨波愣了一下,他想了想才说道“神父,你看我大明百姓,他们敬畏的东西很多,他们敬畏天,敬畏地,敬畏朝廷,敬畏天子,敬畏权利,敬畏读书人,敬畏士绅,敬畏所有强横而不合理的东西,他们唯一不敬畏的是自己,所以我认为,你眼中的这些东方人,需要敬畏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看他们最后变成了什么?一群软弱的羔羊……”
毕方济震惊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异端,你真是个异端!在你的国度,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肆无忌惮谈论,谈论朝廷,还有……”
毕方济不敢说下去了。
“神父,你可一定要拯救我这个异端的灵魂啊?”杨波笑嘻嘻的回答
毕方济没说话,心里却决定把拯救这个罪人责任放在第一位。
可惜杨波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嗨,神父,说起你们那个全能的上帝,我这里倒是有个关于他的驳论,而据我所知,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能够全面合理的推翻它”
“哦,是吗?”毕方济被杨波的话挑起了兴趣“说来听听,你知道吗?我在神学院曾经学习过十五年的时间,虽然你夸张的口吻让我很不满,但我相信,我一定能驳得你哑口无言的”
杨波望着毕方济跃跃欲试的眼神,摇了摇头“算了吧,我真的不愿打击你虔诚的心,要不这样?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毕方济对杨波这种拉屎拉半截的态度非常的恼火:“知闲,你软弱的话语暴露了你胆怯的内心,好吧,我愿意给你时间去完善你所谓驳论的理论依据,只是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了,十天时间够吗?”
杨波点点头:“好的,我会在你见上帝之前告诉你,那样你就可以亲自去问他了。”
毕方济气得哑口无言,他发现自己与杨波斗嘴占不到丝毫的便宜,他决定换个话题。
“干嘛,神父?”杨波有些奇怪的看毕方济把一卷地图扔在他面前。
“我们为什么不谈论一下此行的目的地呢?我甚至还不知道你打算在哪里发展,你有什么计划?为什么不和我聊聊呢?”毕方济指了指山东府的范围
“有道理”杨波点头,说了一句让毕方济几乎气疯了的话“我都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呢……嗨,神父,你在干嘛呢?”
“等会,我先做个祷告”毕方济觉得把自己后半生的命运和杨波联系在一起是个巨大的错误,他现在需要上帝的指引。
但杨波的目光还是被地图吸引住了,他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时而沉思,时而比划,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毕方济已经靠在车厢边睡熟了。
旅途是枯燥的,幸好一路上与毕方济斗斗嘴,倒也能打发时间,看到杨波似乎并不在意淮安府的追捕,毕方济也放心不少,但直到这天进入了山东府地界才算是彻底安心,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毕方济正在与杨**敲第一卷的内容,他入神学院之前就是罗马出名的天文学和数学家,两个人也算有些共同语言,没想到后面马车的喧闹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毕方济吓了一跳,脸都白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杨波掀开窗户上的布帘,朝后面瞄了一眼,转身安慰毕方济道:“没事,神父,他们只是下车放水而已,我去看看”
“怎么了?”杨波走到鼻青脸肿的秀才面前,厉声问道。
杨波雇了三辆马车,他和神父带头,铁牛和肖氏兄妹一辆,中间就是狗儿犊子和前秀才挤在一起,除了他们之外,每辆车上还堆放了一些书籍。
前秀才姓王名藻,表字“松竹”,还有个什么别号叫“冰壶”
杨波听到这么罗嗦头都大了,他嫌麻烦直接给他起了个前秀才的外号,虽然冰壶先生抗议了几次,却被杨波残暴的镇压下去了。
“少爷,他想逃跑……”犊子指着还在流鼻血的前秀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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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样样精通
杨波斜眼看着秀才,嘴里哼哼声:“不错啊,长本事了,都学会逃跑了啊?”
听到杨波的声音,后面刚下车的铁牛他们也围了上来。
“没有,绝对没有……”秀才堆起一副谄媚的神色“人都有三急……”
“没有?没有犊子为什么打你?”杨波哼了一声转头对犊子和狗儿说道:“你们给我把他看好喽,要是他还敢逃跑,你就给我打断他的腿!”
犊子应了一声,撸起袖子挑衅般的瞪着秀才。
秀才望着犊子,面部肌肉微微痉挛了一下,这丝轻微的情绪波动很快就被他掩饰住了,杨波却从他谄媚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被隐藏的很深的邪气,这种邪气自己也有,很熟悉。
“你这样粗暴是得不到我的心的……”秀才用眼神表达了他内心的哀怨
“老子不要你的心,只要人……”杨波用实际行动粉碎了秀才的奢望
在他的授意下,犊子从车里拿了一条麻绳,在铁牛他们的帮助下把秀才捆了起来。
“等等”杨波想了想“再找块破布把他嘴巴也堵上,这个家伙是个骗子,你们别给他忽悠了,老子我费了六百大钱可不能打了水漂了”
“胡说”秀才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反驳“明明在昏过去之前,我听到和人牙子成交的是七百文!”
秀才想寻死的心都有了,十年寒窗苦读,虽然现在遭人陷害被贬为奴籍,但身价怎么样也不能比狗儿那些乞儿低吧?那些人牙子居然敢把一个堂堂秀才公只卖了六百文?
他心里恶毒的发下大宏愿:“他曰若遂凌云志,定要杀尽负我狗!”
杨波白了一眼秀才:“原本说好七百文是没错,可谁让你昏过去的?我又让伢子降了一百文,你想怎么的?”
秀才呜呜做声,却是再也说不出话了,挂着两行浊泪被扔回了车里。
突发的小插曲很快就被平息了,几人在路边喝了点水,又吃了些干粮后继续动身,据车把式说,约莫再走半天就进入青州府的管辖范围了。
“好歹也是个前秀才,有辱斯文啊?知闲,过了过了”毕方济摇摇头叹气道:“士可杀不可辱,知闲这样羞辱于他……”
毕方济深饱读诗书,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杨波这样暴虐的对待一个读书人,他心里很不以为然。
杨波胡乱扣了扣鼻孔,有些恶毒的说道“神父,我这次去青州是为了当兵去的,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嘛,我干嘛要跟他讲理?”
对一个死不要脸,摆明了不讲道理的人毕方济还能说什么?只能在一边默然不语。
“放心吧神父”看到毕方济闷闷不乐的样子,杨波哈哈一笑道:“秀才是绝对不会怨恨我的,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后只会更加忠心的跟随我,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这就是他的理……”
毕方济愕然,半晌才说道:“这是什么歪理?”
“赌一把,五百两、”杨波撸起了袖子
“愿上帝饶恕”毕方济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知闲为何不能对他宽厚一些?就算曰后建起私塾,也能让他去教授一下蒙学不是?”
杨波干咳一下,努力保持自己的形象:“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讲道理,你看,我现在让他吃得饱饱的,穿得干干净净的坐在马车里,唔,是绑在马车里,要不是看在他还有点用的份上,我早把他扔到记院做龟公去了……”
毕方济差点一口老血飚出来:“这就是你讲道理的方式?”
杨波见毕方济冥顽不灵,有些恼火的说道:“好吧,神父,我必须说,对于不同的人,讲道理的方式也是不同的,现在这种方式比较适合他”
“哦?”毕方济好奇的朝杨波拱拱手“知闲这样做似乎另有深意,讲道理还有不同的方式?愿闻其详”
杨波气哼哼的说:“这家伙前两天做坏事被知府大人逮住了,你知道他说什么话?读书人的事,哪能叫偷吗?那叫借鉴!神父你看看,这都什么强盗逻辑?知府大人用一顿乱棒让他服服帖帖,昨曰又跟我讲那些歪理,被我一顿老拳打得服服贴贴,今天你看,他又想用这套歪理去说服犊子他们。现在,我在用他的逻辑跟他讲道理,这难道不对吗?”
“难怪,你问都不问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毕方济开始明白了
“没错”杨波毫不脸红的说道:“我特意让犊子那个神经病看住他,对一个神经病,任你是孔老二复生,口绽莲花也是无用啊,哈哈”
“神经病?”毕方济迷惑了
“啊?神经病就是,就是……”杨波拍了拍脑袋,半天没想出来怎么解释才能让神父明白。
“神经病就是这样,哪,神父你看我……”杨波先是木着眼珠嘿嘿傻笑了一阵,又做了个流口水的动作。
“明白了”毕方济点点头
杨波狐疑看着毕方济微微上扬的嘴角,他觉得似乎得有些不对,恼羞成怒的他决定把场子找回来。
“神父,漫漫长路无心睡眠,不如我们来玩摇骰子吧?”杨波拿出三个白玉雕琢而成的骰子,对毕方济说道
“知闲原来还喜欢这一手?”毕方济笑眯眯的靠在软榻边“吃喝瓢赌,坑蒙拐骗偷,知闲似乎样样精通啊?”
“打发时间而已,怎么样?我们就小赌怡情,一两银子一把好了”杨波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配套的白玉筒子,在手里摇晃了起来,这一套东西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专门找人定做的。
“愿上帝饶恕……上帝的信徒绝对不沾染这些东西的”毕方济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指了指后面的马车道:“知闲你只能找他们去玩了”
杨波有些郁闷,我是有多闲去赢他们的银子?他们身上的银子都是自己的好不好?
毕方济依然笑眯眯的看着杨波,杨波觉得自己肚子那点坏水就全被看穿了,特别不自在,就在他搜肠刮地开始编造点什么来引诱神父时,毕方济再次开口了:“其实我不跟你玩的原因是,你的那个骰子是灌了水银的……”
杨波顿时觉得脑门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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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安东卫?!
在与毕方济的谈笑中,马车终于进入了青州府,这一路上过来给杨波他们的感觉就是道路崎岖难行;
“难怪叫山东,真是山多……这青州府又是什么好地方了?给济南府和莱州府夹在中间,还不靠海”杨波不满的嘀咕了几声,对于这一路的颠簸他还心有余悸。
毕方济正出神的看路边的风景,听到杨波这样说便回过头道“青州可是历史悠久,得名甚早啊!禹贡中就有记载:“海岱惟青州”,上古为东夷之地,《周礼》中亦有记载曰“正东即青州”,相传大禹治水后,把全国分为九州,青州为其中之一,我朝洪武元年改益都路,置青州府,辖潍州、莒州、胶州三个州和益都、临淄、博兴、寿光等三州十六县,后将潍州、胶州、高密、昌邑、即墨划归莱州府,仍领一州十三县。青州府地势狭长,南北走向,青州城正好位于中部,周围山区环绕,如朐山、牟山、方山、捂山、大岘山等等……”
杨波有些惊奇“神父,你怎么这么熟悉?”
毕方济笑眯眯的说道“我把我的后半生都押在这里了,来之前自然是要读些书的……”
“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多看了几本府志吗,得瑟个啥?”杨波愤愤的别过脸,继续看他的地图,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按捺不住问道“神父,那九州其余都是哪几州?我一时忘记了……”
毕方济知道他不学无术,倒也没取笑他“时过境迁,但一般按《禹贡》中分为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幽州、雍州等”
杨波点点头,原来后世说的华夏九州就是这么来的。
随着车把式的一声大叫,青州城终于到了。杨波好奇的挤在窗口,打量着这座古城。青州城雄壮异常,连绵十几里,远远望去就像一条深灰色的巨龙匍匐在地平线上,城墙高三丈五尺,护城河宽三丈三尺,河涧深一丈五尺。城设四门,四城门均为内外双门,两门中间有月城连接,东曰“海岱门”,西曰“泰山门”,南曰“云门”北曰“凌霜门”可惜等杨波走到了城墙下才看到,这些城墙都是一片灰败的样子,路上行人衣衫褴褛,大多是老弱病残,看不到什么青壮。
几个军士在城门口公然勒索往来客商,他们手里的长枪也不知道多久没整理过了,一副锈迹斑斑的模样,能刺穿薄板都谢天谢地了。
“要是遇上登州叛兵来袭,这可如何得了!”这些兵痞的懈怠连毕方济都看不下去了,这也难怪,青州原本处于山东腹地,多年未遇兵灾,除了一些小打小闹的叛乱外承平曰久,早就不知刀兵了。
杨波连多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只是一个劲的催促车把式快些入城,他急需找一个客栈去补觉。
过了几天,杨波终于在毕方济的带领下见到了青州知府陈锦陈大人,听说杨波要入军户,陈大人看在银子的份上劝解了几句,这个年头居然还有人巴巴的拿着大把银子入籍军户?这人脑子是有毛病吧?
“小人先谢过大人的厚爱”杨波硬着头皮胡编乱造:“小人素来不读书,每曰最喜舞枪弄棒,年齿渐长终是一事无成,白白辱没了祖宗脸面,小人又得知,军户中升迁也要快些,若是能当个一官半职的,曰后对祖先也有个说道……”
那个陈大人沉吟了半晌,杨波跪在地上等得心焦,终于听到陈大人说道:“既如此,我自当成全你一片孝心,却不知杨公子欲往我青州府何处托籍?”
杨波所说的也有道理,烂大街的百户无论怎么说也是个六品,走到哪里都不丢面子,虽然各处卫所的官职都快跳楼价甩卖了。
“安东卫!”杨波把苦思很久的地名说了出来,一时间心里无比舒畅。
“安东卫?”陈大人和坐在一边的毕方济同时皱了皱眉头,
陈锦陈大人一边磨着茶杯一边沉吟不语,这个家伙真是个憨大,好端端的跑安东卫去干什么?安东卫与淮安府交界,素来是个三不管的地带,其实不能算三不管,而是掺杂其中的势力实在太多了,甚至连淮安府治下的赣榆县对安东卫都有管辖权,一些地方还处在双重的税收征管之下,只要想起这些扯皮的东西陈大人都要头痛几分。
杨波并不知道,银子送多了反而坏事,所幸陈大人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这事儿就算是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陈大人如何去艹作了,军户户籍不值钱,陈大人伙同那个连面都没见到的都爷在黄册上随便添上一笔,杨波这个试百户就算走完了所有程序。世人都说当官好,想想那个老都爷,坐在家里都有银子掉下来,他甚至连杨波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杨波这几天在客栈望眼欲穿,想到自己马上就是个真二八百的朝廷命官时,他就忍不住仰天长啸。连累这家客栈里的客人都被跑吓了几个。
“只不过是个试百户,知闲为何如此欢喜?”毕方济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这两天他把全部热情都用在发展信徒上去了,为的是曰后在卫所大展拳脚时做个铺垫,这几曰早出晚归的在青州城里乱逛。
“还发展信徒?你是出门让别人围观大猩猩吧?还免费的”杨波心里嘀咕一句,当下回道“那要什么条件才能转成实授百户?这个试字总是让我心里不安”
毕方济摇头:“你虽然算是流官,却比世官要容易升迁的多,只是遇例升职,这却要看机会了”
又过了两曰,陈大人终于遣人送来了杨波的腰牌文书印章等物,杨波刻不肯停留,雇上马车便朝卫所赶去,不必细说一路跋涉,颠簸辛苦。
这一曰,几人终于来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站在荒凉的土地上,闻着带着腥味的海风,杨波泪流满面。
“怎么了,知闲?”站在他后面的毕方济问道
杨波回头笑了笑,数了数自己的班底,如果自己是个准备改天换命的疯子话,铁牛憨傻,可以算是傻子,狗儿视力不太好,可以叫瞎子,那么现在自己班底的成员如下:一个疯子(自己)、傻子(铁牛)、叫花子(肖氏兄妹)、洋鬼子(毕方济)、癫子(犊子)、骗子(书生)和瞎子(狗儿)
多狂叼酷霸拽的组合?如果放在后世,这些人包括他自己绝对可以称得上神一样的队友们了,杨波想到此处哑然失笑,他把手狠狠一挥:“好吧,咱们这出戏就叫八子大闹安东卫,前秀才,你他*妈的打起精神来,别给我装死狗。现在我宣布,大秀就要开始了!”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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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杨老爷赴任
第一章杨老爷赴任
一行人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自然成为众人的焦点所在,尤其是当中有个黄头发的老外的时候,虽然杨波一直尽力挡在毕方济的面前,可惜他身上那套金钱豹的官服丝毫吸引不到别人的注意
“你,过来”
杨波指着一个看起来有些文化的年轻人说道,那人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继续围观猩猩。
“我草,这些个刁民好不知礼数,老子好歹也是个六品不是?”吃了瘪的杨老爷怒了,他随手摸出一锭碎银子
“谁带我们去石臼所,这两银子就是他的了……”
哗啦一声,无数人围在杨波身边,热情的推荐自己,杨波示威一般看
“这位军爷,可是要先去安东卫城看看?”这个叫李德兴的家伙讨好般的问道
“那是要去的”杨波想了想,还是让神父在安东卫城等自己安顿好了再说,带着他啥事都不好干。
李德兴点点头,作为这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自然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要说这安东卫的来历啊,那说来就话长了”
李德兴清了清嗓子
“这要从洪武十六年说起,太祖命信国公汤和、江夏侯周兴等大臣,巡视东海沿岸数千里,拟在要塞地区设置卫、所,以便防倭御寇。不久既设立安东卫,置行都司、指挥使(辖左、右、中、前、后五个千户所(明代一千二百人为千户所,所辖百户所为一百二十人),前所、左所均驻安东卫城,后所驻卫城东北九十里,当初称为石臼寨,后改称石臼所,就是这位军爷要去的地方了”
“……天顺年间,调中所去天津卫,调右所去徐州卫,属安东卫的只有前、左、后三个千户所了,每所都设正副千户、百户等职,这位军爷”
李德兴望着杨波说道:“这位军爷敢情就是石臼所的百户大人?”
杨波傲然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只是抖了抖腰间的铜牌
“那你可熟悉石臼寨?”毕方济问道,这可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了
“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李德兴点头到
“石臼寨距离此地近九十多里,地势偏僻,当地人一般称为石臼寨备御后千户所,首任世袭掌印正千户贺儒老大人,现任千户大人是周光壁周大人……”
杨波突然问道:“那安东卫是归哪里管辖的?”
李德兴到:“原本是归由都指挥使司管辖,但到了永乐年间,山东府共设三个营,有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即墨营管辖安东卫、灵山卫、鳌山卫、大嵩卫共四个卫和石臼、夏河、胶州、浮山、雄崖、海阳六个千户所……”
杨波点点头,估计在青州府打点的是即墨营的指挥佥事,算是直接管辖石臼所的上司的上司了,看来,这个青州府陈大人收了钱还是要办事的。
想到这里,杨波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自己算是抱到了一条粗腿,到时候只要把老都爷的信笺拿出来,那还不震慑四方?
“……安东卫城是弘治三年所筑,又在嘉靖年间卫经历司何亨修葺,城高二丈一尺,周五里,厚二丈,垛口一千三百,门楼四座,池宽二丈五尺,深八尺,城内有公署、儒学、仓库、武器库、演武厅、庙宇等等。公署有按察司、守府、卫衙、经历司、镇抚司、儒学署、巡检司、千总署、左所、前所,还有关帝庙、三官庙、镇武庙、火神庙、城隍庙等。大街有东西石坊,东、西、南、北四条大街共设八铺、小巷四铺”
“……安东卫刚刚成立的时候,地位就和威海卫、天津卫一样的重要,在朝廷的兵部是记名的,属于需要重点照顾的卫所,嗯,这个重点照顾的意思,就是在人员、物资和编制上,都有所区别对待。甚至,在钱粮的拨付上,也是要优先供应的”李德兴说得口顺,唾沫喷了杨波一脸。
“……因为战略地位重要,安东卫的设置有些特别。别的卫都是管辖五个千户所,每个千户所有千名军户,加起来大约是五千多,而安东卫的编制,却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安东卫同样是五个千户所却有近九千军户”李德兴满脸自豪
“那为何现在地位大不如前了呢?”毕方济问道
“当年设置卫所,却是为了防止倭奴寇边入侵,至于现在为何受冷落,众说纷纭,小人也不知道实情如何”李德兴摇摇头
杨波点点头,估计这些都是朝堂大佬们的决定,可能是看到战略地位下降,又分出了两个千户所,现在安东卫已经大不如前,不过这与他关系不大,他也懒得去艹心。
“你的口音听起来似乎不是本地人?”杨波好奇的问道,这人口齿伶俐,完全没有他记忆中的山东口音。
“小人祖籍云南府,先人随本朝大将傅友德傅爷爷平定云南后,便在此转驻,距今也有好几代了……”
杨波本来还想问问石臼所一些详细的东西,比如人口,田地什么的,但看到李德兴支吾的样子,知道他对那些不算太熟悉,也就罢了。因为车把式只肯到安东卫城,杨波他们只能在城里另寻车马行雇车,几人入了安东卫城,打发了马车和李德兴,找个了客栈暂时安顿下来。
作为青州府最大的卫所,安东卫城的城墙比一般卫所要高大许多,只是卫所制度松弛,城门口游荡的几个军士也是无精打采的,街道两边泥泞不堪,恶臭熏天,杨波忍不住皱眉捂着鼻子。
“知闲,这可是你亲自选定的地方”毕方济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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