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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大明-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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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或许有些人还有些面生,但是李东阳这么多年首辅做下来,这在京城混迹的商人们,尤其是大商人们,不认识他那张老脸的,那可就真的不多了。

等到钱无病引着两人走上楼去,下面的议论声,轰然一下就变大了,这其中议论的什么,可想而知,就不用一一细表了。

三楼上,湖广商会的几个头面人物早就等在了那里,既然钱无病是找个商会宴请的这个托词,那这些人就必然要出现了,可惜的是,他们连在四海楼门口迎接的资格都没有。

偌大的房间正中,早就整治好了一桌酒席,山珍四味,海珍四味,这是主菜,配菜自然少不得冷拼十二味,热菜十二味,煎炒溜炸一应俱全,熬了足足一个上午的上好汤味也有好几色,这是供客人暖胃的,至于那些时鲜果子,那更是几十种,市面上有的,这里有,就算是市面上没有的,这里也有。

商人们不缺钱,四海楼不缺渠道,哪怕是京城里难见的活海鱼,只要四海楼要,也能从海上捕捞上来之后,立刻用冰镇着,快马接替送到京城,只不过,无论是这时节的冰还是这路途花费的人力物力,那绝对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若是不是真正的饕餮之徒,肯定不会这样折腾的,对于他们而言,这活鱼和死鱼,味道可是天差地别了。

所以李东阳寒暄完坐了下来,看到桌上的慢慢一桌,不由笑着对杨廷和说道:“介夫,看来,今天咱们有口福了,这里倒是有些稀罕东西!”

杨廷和笑着拿着筷子,朝着桌上的菜肴伸去,模样倒是洒脱的很,不过到了他这地位,除了有数的几个人呢,他的确不用注意别人的眼光了,想不洒落都难。

作为引见者,钱无病在这席上,当然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只不过,眼下的正题是李东阳和家乡父老畅谈同乡情谊,他也只能在一边埋头大吃了。

两位阁老吃的并不多,呆的时间也不长,甚至连半个时辰都不到,两位就起身告辞,作陪的商人们不敢挽留,阁老们管着天下大事,那是多忙呐,能来这里吃点东西那就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谁还敢挽留?

依然是钱无病将两位阁老送出门外,直到两人的轿子远远的消失在街头,钱无病这才回转过身来。

“大人!”容树声等人等到钱无病转身,立刻围了上来:“我们什么都不说了,若是明年达不到大人定下来的银两数目,咱们这些人,就算砸锅卖铁,也给大人补上,大人这么看重咱们,要是咱们再给大人丢脸,咱们这些老骨头,可真没脸回去对子孙后辈说此事了!”

屋子里的菜肴已经撤了下去,眼下又重新开了一桌,这一回,才算是正正经经的吃东西了,刚刚两位阁老在这里,除了钱无病,谁还有心思在这吃食上面。

“别说这些丧气话!”钱无病笑了笑:“咱们四海楼的买卖,只可能越做越大,越做越好,怎么可能还要大家贴补银子呢,只要大家用心干,努力干,我就是担心,我家的那宅子,可能太小,到时候这楼子里的分红太多,家里放不下啊!”

“哈哈哈!”众人齐声笑了起来,多日里压在众人心头的阴霾,被钱无病的这一句俏皮话吹的干干净净。

“吃吧,大家都饿着呢,别给楼里省钱!”钱无病笑着邀请众人入席。

容树声坐在钱无病的身边,看着身边众位同仁觥筹交错,心里头是什么滋味,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大人,你和杨大学士之前没有交情?”趁着酒意,容树声问道。

“嗯!”钱无病点点头,“就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要不是你今天提醒我,我都把这人和名字对不起号来了!”

“难怪一直是李阁老和大人说话,而杨大学生几乎一直没怎么和大人说话呢!”容树声压在心里半天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心里一阵轻松。

“我也奇怪!”钱无病想想酒宴中的情形:“那位杨大学生,似乎老是在朝我瞟,可就一句话都不和我说,我还以为他是那种正统的读书人出身,看不起咱们锦衣卫呢!”

“大人多虑了!”容树声笑着说道:“依我看来,这杨大学生打量大人,这是好事情!”

“嗯!?”

“难道大人不觉得,李阁老和杨大学士联袂而来,是对大人的提携照顾吗?有了今天这个渊源,大人日后再登杨大学生的门的时候,至少不用再担心吃闭门羹了不是!”

容树声缓缓说道,钱无病愣了愣,足足好一会,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这是李阁老,将我引见给这位杨大学士?”

容树声脸上笑意更甚:“大人以为呢?”

314。第314章外戚之祸尤甚内宦

“如何?”

李东阳缓缓的坐了下来,端起家人送上来的浓茶,喂喂呷了一口,惬意的闭上眼睛。

杨廷和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池塘和塘边的柳树,微微出神,仿佛没有听到李东阳的问话。

这里是李东阳的书房,而他们,刚刚从那四海楼里归来。请一位阁老赴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那面子却是绝对要够的,更别说两位阁老一起赴宴,除了面子够大以外,这其中,若是这没有点别的原因,只怕谁都不信。

在容树声的看法中,这是钱无病得到李东阳的垂青,在李东阳临告老的时候,也给钱无病留下这一份善缘,若是经营得好,这自然是一股天大的助力。但是,在李东阳眼里,可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情。

他和钱无病之间的交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吃这顿饭,不过是还了钱无病,还了锦衣卫对自己同窗的照拂之情,他甚至不愿意去想,钱无病将自己这尊大神搬出来,真实用意到底是什么,反正是一锤子买卖,再也不会有下回,就当是同僚之间的普通应酬罢了。

至于杨廷和去,这还是他真没意料到的,不过是昨日和杨廷和闲聊的时候,说了这事情,杨廷和突然动了这个心思,说起来,若不是杨廷和起意,钱无病的这顿饭,也许一直到李东阳告老之后,他才会有机会吃呢!

而杨廷和的意图很明显,得到李东阳“外戚之祸”的提醒后,他对钱无病有了几分警惕之意,而有这个机会,好好的观察一下钱无病,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李东阳问“如何?”自然就是问的他,宴后对钱无病这个人的看法如何了。

“不像二十不到的人!”杨廷和终于从窗口扭过头来,坐到李东阳的面前:“以我阅人无数,也似乎有些看不透他的深浅!”

“哦!”李东阳微微睁开眼睛:“还有介夫看不透的人?”

“席间他旁若无人,狼吞虎咽,这不像一个二十不到从四品武官能做到的,面对你我二人,还能如此自在,这种心境,四十以前,我都不敢说自己有!”

“在门口迎接你我二人,态度谦恭,对一众商人,也并无厌恶鄙视之色,这样的人,其他的方面不说,至少收拢人心是有一套的,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但是,以他的年纪,这年少得意,有这样的举止,反而令人有些毛骨耸然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他就是张狂一点,也不是什么怪事,但是,偏生他是这样!”

他微微有些皱起了眉头:“我突然想起白乐天的那句‘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来了,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好!”

“没那么严重吧!”李东阳微微笑了笑,看着自己的接班人,自己不过是提醒他一点,但是,似乎他想得有些深入了,不过,这也是杨廷和性格使然,他若是不是为人缜密,做事周全,当初又怎么入得了自己的法眼。

“由不得我这样想啊!”杨廷和摇摇头:“此人龙行虎步,鹰视狼顾,若在江湖,便是枭雄大豪之相,若在庙堂,难说不是刘瑾之流,刘瑾之祸,祸在朝堂,而此人若要为祸,那必定是祸在天下!”

李东阳静静的听着杨廷和的判断,捋了捋下巴的胡子:“权臣亦是能臣,介夫为何如此肯定,他若是一飞冲天,不是造福大明的能臣,而是弄权祸害天下的权臣?”

“因为李凤儿!”杨廷和毫不犹豫的说道:“礼部已经接到今上的旨意,在筹谋李凤儿入宫之事,宫里的那几位虽然没有动静,好像默认了一样,但是我敢断言,今上册封李凤儿,绝对不是和普通嫔妃一般,老大人你可记得汉之卫子夫,唐之杨国忠之流么,钱无病手握锦衣卫权柄,若是为祸,则祸之大矣!”

“不过是一个南衙镇抚,你真当他是锦衣卫指挥使了!”李东阳笑了笑,内阁的事情,已经逐步在移交给杨廷和,所以,有些事情,他真的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了。

就比如朱厚照准备册封李凤儿这事情,就比如杨廷和接下来要说的这事情。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日前在天津遇刺,内阁也是知道的,而且,根据得到的信息,这牟斌只怕这一次,凶多吉少,钱无病身为锦衣卫南衙镇抚,若是真的锦衣卫指挥使出缺,他这个位置,的确是可以觊觎的,而李凤儿得今上宠爱,为他讨得这份恩赐,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有什么理由,不提防于他!”

“自从老大人告诉我这事情,这钱无病,我派人仔细得超过了,一年以前,他还不过是京师里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校尉,他迅速崛起,还是在南京,老大人可知道在南京,他投效到了谁的门下!?”

“王岳么?”李东阳点点头,“这事情,我是知道的!当初王岳被刘瑾逼到了南京,听说这一路上钱无病很是出了些力气,王岳顺手提拔他一下,也是寻常!”

“那老大人可知道,最近有人在造势,这外廷有你我二人坐镇,但是内廷刘瑾伏诛后,司礼监的掌印的位置,可是有很多人动心啊,彼此八虎中除了张永还有些才能,其余众人都是些平庸之辈,这些人互相牵制之下,只怕谁都得不到那司礼监掌印的位置,有人就开始鼓吹,要陛下将南京的王岳重新召回来,毕竟王岳干了二十几年內相,比起他们这些新进之辈,威望,人脉,甚至能力都强太多了!”

杨廷和哼了一声:“钱无病于王岳有恩,又是新妃胞兄……”

李东阳眉头皱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对王岳并没有太大的恶感,甚至有一段时间,内廷外廷在他和王岳的合作下,还非常的和谐,但是,若是王岳能回来,那钱无病可就真的成一个问题了。

所谓时势造英雄,说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英雄也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但是有时候,这时势也有他的另外一面,如果事情到这地步,钱无病不管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肯定是要成为内阁的打压对象的,内阁绝对不能看见一个在宫中在朝野本身又有着绝大权柄的权臣出现。

“而且,据说,您的那位同窗,眼下的三边总制,也是受他恩惠,视他如友!”

杨廷和说到这里,闭上了嘴,都分析的这么透彻了,剩下的话,已经不用在说了,他和李东阳都是有大见识大手段的人,接着应该怎么做,已经呼之欲出了。

“那就压一压他吧!”李东阳微微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遗憾什么,是因为自己对这个年轻的锦衣卫有那么几分好感吗?

“我知道怎么做的!”杨廷和点点头。

“手段柔和些,不要引起他太大的反弹,世上的事情,大多都是成事难于败事,要做好一件事情,比要破坏一件事情难多了,他真要使坏,也是一件麻烦事情,若是真的有一天,他对我大明已经是百害而无一利的话,那么,你用在刘瑾身上的雷霆手段,也一定要毫不犹豫的用在他的身上,绝对不要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李东阳的脸色凝重起来,对着杨廷和说道,杨廷和也同样郑重的点了点头。

……

远在代王府的钱无病自然不知道,自己一顿宴请,给自己请出了个天大的麻烦,他更不知道,在未来的大明首辅的眼里,他已经是仅次于祸害了大明数年的刘瑾刘公公之下的第二人了,眼下,他还真笑吟吟的和代王妃柳氏相对而坐,分享着代王府带给他的好消息呢。

“名号都定下了么,凤儿她知道吗?”

“还没告诉她呢,我也是今儿才确定的,先前陛下的意思,是册封凤儿为贵妃,被宫里的那位打了回来,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的,听说陛下和她还弄了好些日子的别扭,最后,宫里头的那位,才稍稍的让了一点步,眼下就是在‘宁妃’和‘敬妃’这两个名号中挑选一个了,不过,陛下考虑了良久,还是用了‘敬妃’这个名号!”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很热闹的么,宫里来人,礼部,宗室都要来人什么的?”钱无病有些奇怪,更是为李凤儿微微感到有些不甘,不带这么静悄悄的,这又不是纳妾,难道还怕人家知道吗?

“宫里的那一位的意思,是刘瑾伏诛,朝廷动荡,这种事情,还是从简!而陛下有担心这些纷扰,凤儿不喜欢,无病啊,你不知道,当初云娘他爹娶我,连我都有些吃不消,他爹还不过是一个王爷,天子纳妃,这仪式更多了,虽然这是女人一辈子的光彩,不过……”

柳氏轻轻的凑了过来,轻轻在钱无病耳边问道:“凤儿是不是有了陛下的骨血了?”

钱无病脸色一变,柳氏急忙解释道:“看来是了,不过你放心,这事情,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云娘那丫头神神秘秘的,我就知道有古怪,前几日,我去看了凤儿,无病,我也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啊,这些事情,我怎么又猜不到!”

她有些不解的说道:“这是大喜事啊,为什么陛下和凤儿,都要瞒着,不愿意张扬!”

“如何?”

李东阳缓缓的坐了下来,端起家人送上来的浓茶,喂喂呷了一口,惬意的闭上眼睛。

杨廷和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池塘和塘边的柳树,微微出神,仿佛没有听到李东阳的问话。

这里是李东阳的书房,而他们,刚刚从那四海楼里归来。请一位阁老赴宴,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那面子却是绝对要够的,更别说两位阁老一起赴宴,除了面子够大以外,这其中,若是这没有点别的原因,只怕谁都不信。

在容树声的看法中,这是钱无病得到李东阳的垂青,在李东阳临告老的时候,也给钱无病留下这一份善缘,若是经营得好,这自然是一股天大的助力。但是,在李东阳眼里,可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情。

他和钱无病之间的交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吃这顿饭,不过是还了钱无病,还了锦衣卫对自己同窗的照拂之情,他甚至不愿意去想,钱无病将自己这尊大神搬出来,真实用意到底是什么,反正是一锤子买卖,再也不会有下回,就当是同僚之间的普通应酬罢了。

至于杨廷和去,这还是他真没意料到的,不过是昨日和杨廷和闲聊的时候,说了这事情,杨廷和突然动了这个心思,说起来,若不是杨廷和起意,钱无病的这顿饭,也许一直到李东阳告老之后,他才会有机会吃呢!

而杨廷和的意图很明显,得到李东阳“外戚之祸”的提醒后,他对钱无病有了几分警惕之意,而有这个机会,好好的观察一下钱无病,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李东阳问“如何?”自然就是问的他,宴后对钱无病这个人的看法如何了。

“不像二十不到的人!”杨廷和终于从窗口扭过头来,坐到李东阳的面前:“以我阅人无数,也似乎有些看不透他的深浅!”

“哦!”李东阳微微睁开眼睛:“还有介夫看不透的人?”

“席间他旁若无人,狼吞虎咽,这不像一个二十不到从四品武官能做到的,面对你我二人,还能如此自在,这种心境,四十以前,我都不敢说自己有!”

“在门口迎接你我二人,态度谦恭,对一众商人,也并无厌恶鄙视之色,这样的人,其他的方面不说,至少收拢人心是有一套的,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但是,以他的年纪,这年少得意,有这样的举止,反而令人有些毛骨耸然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他就是张狂一点,也不是什么怪事,但是,偏生他是这样!”

他微微有些皱起了眉头:“我突然想起白乐天的那句‘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来了,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好!”

“没那么严重吧!”李东阳微微笑了笑,看着自己的接班人,自己不过是提醒他一点,但是,似乎他想得有些深入了,不过,这也是杨廷和性格使然,他若是不是为人缜密,做事周全,当初又怎么入得了自己的法眼。

“由不得我这样想啊!”杨廷和摇摇头:“此人龙行虎步,鹰视狼顾,若在江湖,便是枭雄大豪之相,若在庙堂,难说不是刘瑾之流,刘瑾之祸,祸在朝堂,而此人若要为祸,那必定是祸在天下!”

李东阳静静的听着杨廷和的判断,捋了捋下巴的胡子:“权臣亦是能臣,介夫为何如此肯定,他若是一飞冲天,不是造福大明的能臣,而是弄权祸害天下的权臣?”

“因为李凤儿!”杨廷和毫不犹豫的说道:“礼部已经接到今上的旨意,在筹谋李凤儿入宫之事,宫里的那几位虽然没有动静,好像默认了一样,但是我敢断言,今上册封李凤儿,绝对不是和普通嫔妃一般,老大人你可记得汉之卫子夫,唐之杨国忠之流么,钱无病手握锦衣卫权柄,若是为祸,则祸之大矣!”

“不过是一个南衙镇抚,你真当他是锦衣卫指挥使了!”李东阳笑了笑,内阁的事情,已经逐步在移交给杨廷和,所以,有些事情,他真的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了。

就比如朱厚照准备册封李凤儿这事情,就比如杨廷和接下来要说的这事情。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日前在天津遇刺,内阁也是知道的,而且,根据得到的信息,这牟斌只怕这一次,凶多吉少,钱无病身为锦衣卫南衙镇抚,若是真的锦衣卫指挥使出缺,他这个位置,的确是可以觊觎的,而李凤儿得今上宠爱,为他讨得这份恩赐,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有什么理由,不提防于他!”

“自从老大人告诉我这事情,这钱无病,我派人仔细得超过了,一年以前,他还不过是京师里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校尉,他迅速崛起,还是在南京,老大人可知道在南京,他投效到了谁的门下!?”

“王岳么?”李东阳点点头,“这事情,我是知道的!当初王岳被刘瑾逼到了南京,听说这一路上钱无病很是出了些力气,王岳顺手提拔他一下,也是寻常!”

“那老大人可知道,最近有人在造势,这外廷有你我二人坐镇,但是内廷刘瑾伏诛后,司礼监的掌印的位置,可是有很多人动心啊,彼此八虎中除了张永还有些才能,其余众人都是些平庸之辈,这些人互相牵制之下,只怕谁都得不到那司礼监掌印的位置,有人就开始鼓吹,要陛下将南京的王岳重新召回来,毕竟王岳干了二十几年內相,比起他们这些新进之辈,威望,人脉,甚至能力都强太多了!”

杨廷和哼了一声:“钱无病于王岳有恩,又是新妃胞兄……”

李东阳眉头皱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对王岳并没有太大的恶感,甚至有一段时间,内廷外廷在他和王岳的合作下,还非常的和谐,但是,若是王岳能回来,那钱无病可就真的成一个问题了。

所谓时势造英雄,说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英雄也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但是有时候,这时势也有他的另外一面,如果事情到这地步,钱无病不管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肯定是要成为内阁的打压对象的,内阁绝对不能看见一个在宫中在朝野本身又有着绝大权柄的权臣出现。

“而且,据说,您的那位同窗,眼下的三边总制,也是受他恩惠,视他如友!”

杨廷和说到这里,闭上了嘴,都分析的这么透彻了,剩下的话,已经不用在说了,他和李东阳都是有大见识大手段的人,接着应该怎么做,已经呼之欲出了。

“那就压一压他吧!”李东阳微微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遗憾什么,是因为自己对这个年轻的锦衣卫有那么几分好感吗?

“我知道怎么做的!”杨廷和点点头。

“手段柔和些,不要引起他太大的反弹,世上的事情,大多都是成事难于败事,要做好一件事情,比要破坏一件事情难多了,他真要使坏,也是一件麻烦事情,若是真的有一天,他对我大明已经是百害而无一利的话,那么,你用在刘瑾身上的雷霆手段,也一定要毫不犹豫的用在他的身上,绝对不要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李东阳的脸色凝重起来,对着杨廷和说道,杨廷和也同样郑重的点了点头。

……

远在代王府的钱无病自然不知道,自己一顿宴请,给自己请出了个天大的麻烦,他更不知道,在未来的大明首辅的眼里,他已经是仅次于祸害了大明数年的刘瑾刘公公之下的第二人了,眼下,他还真笑吟吟的和代王妃柳氏相对而坐,分享着代王府带给他的好消息呢。

“名号都定下了么,凤儿她知道吗?”

“还没告诉她呢,我也是今儿才确定的,先前陛下的意思,是册封凤儿为贵妃,被宫里的那位打了回来,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的,听说陛下和她还弄了好些日子的别扭,最后,宫里头的那位,才稍稍的让了一点步,眼下就是在‘宁妃’和‘敬妃’这两个名号中挑选一个了,不过,陛下考虑了良久,还是用了‘敬妃’这个名号!”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很热闹的么,宫里来人,礼部,宗室都要来人什么的?”钱无病有些奇怪,更是为李凤儿微微感到有些不甘,不带这么静悄悄的,这又不是纳妾,难道还怕人家知道吗?

“宫里的那一位的意思,是刘瑾伏诛,朝廷动荡,这种事情,还是从简!而陛下有担心这些纷扰,凤儿不喜欢,无病啊,你不知道,当初云娘他爹娶我,连我都有些吃不消,他爹还不过是一个王爷,天子纳妃,这仪式更多了,虽然这是女人一辈子的光彩,不过……”

柳氏轻轻的凑了过来,轻轻在钱无病耳边问道:“凤儿是不是有了陛下的骨血了?”

钱无病脸色一变,柳氏急忙解释道:“看来是了,不过你放心,这事情,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云娘那丫头神神秘秘的,我就知道有古怪,前几日,我去看了凤儿,无病,我也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啊,这些事情,我怎么又猜不到!”

她有些不解的说道:“这是大喜事啊,为什么陛下和凤儿,都要瞒着,不愿意张扬!”

315。第315章买一送一

屋子里本来就无外人,就连伺候的小丫鬟,也远远的在在门口,柳氏这话一出,钱无病陡然一愣,就更显得安静了。

“也许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吧!”钱无病想了想,还是将事情全部都推到朱厚照身上去,谅柳氏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找朱厚照问个子丑寅卯。

“哦!”柳氏点点头,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只是倒是这成了礼,我和云娘也要返回大同去了,这趟在京城住了这么久,倒是有些想念大同了!”柳氏转过话头,“对了,平日里,你可不大主动来找我,是不是云娘又在外头给你添麻烦了?”

“倒是没有给我添麻烦!”钱无病精神一整,这才是自己真实的来意啊,差点被李凤儿的消息给弄忘却了:“不过,有个事情,云娘央求我,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要来麻烦王妃了!”

“哦!”柳氏也不以为意,自己女儿虽然古灵精怪,时常惹出点不大不小的麻烦,不过,她自己料理麻烦的办事也不小,更别说眼下在京城,又不边镇之地,又能有多大麻烦,至于钱无病说的央求,大概是女儿又有了什么异想天开的的主意吧了!

钱无病委婉的将朱云娘的意思说了出来,当然,对于船队的来历怎么的,他直接就隐瞒了,反正南京那边王岳这块招牌好用的很,什么事情说不清楚,直接往他头上推就是了。

“江南啊!”柳氏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不像是生气,倒好像是有点追忆的意思。

“我倒是答应过她,去江南好好的走一趟,没想到她去了北边,这还没消停几天,又想去南边,还真是和我年轻时候一样闲不住的性子呢!”柳氏嘴角露出一丝丝会意的笑容。

钱无病有些抓狂,重点不是江南啊,王妃姐姐,难道你就没往船队上面想么,你家的小祖宗要是去了那边,闹着要出海,谁还拦得住,是出海啊,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随时会遭遇风浪遭遇海盗神马的,会死人的啊!

“我们家云娘,占了两成的份子?”柳氏回过神来:“这是多少银子,这海商买卖,本钱一定不小吧,王公公那里,我们要送多少份子钱过去?”

钱无病翻翻白眼,你家小祖宗,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好不好!不对,我不是来给你说这个啊,差点被你带到沟里去了啊!

“这个不打紧,王妃你的意思,云娘去江南没问题?”钱无病很是费劲的想将两人谈话的重心给搬回原点来,可惜的是,柳氏打算一意孤行了,这让他感觉和柳氏之间的谈话,格外的费力。

“怎么会不打紧,我们代王一脉,一直在这大同,除了这可怜巴巴的一点进项,还得我这个妇道人家天天琢磨着怎么赚银子,偏生云娘他爹又是个大手大脚的,你说那个王爷有他当得这么憋屈,大同府缺钱缺人缺声望,这些苦差事一招上他,他就蹦了出来,真正扬名有实惠的事情,却又轮不到他,云娘这孩子算是个懂事的了,知道她爹娘的难处,颇有我年轻时候的风采!”

陡然听到这个好消息,柳氏眼睛都亮了起来,海贸啊,谁不知道这是肥得冒油的买卖,这一直偏居边陲的代王一脉,可从来没有这个机会插上一脚,眼下女儿居然这么争气,在王岳的买卖中硬生生的要出了两成的份子,这份子钱,代王府就是砸锅卖铁也都凑出来!

“王爷那是心系百姓!”钱无病咳嗽了一声,对于代王府的经济状况,他真是一点都不想了解,不过,以他了解的代王的名声,还真没准这事情有可能,只是,让朱云娘去南京,你这个做娘的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他就那性子,好了,咱们不说他了!这其中,无病你大概也使了不少力气,这份人情,代王府记下了!”柳氏笑了起来:“不过银钱的问题,哪怕王公公看在你的面子上,照拂咱们家丫头,也还是弄清楚的好!”

“云娘去江南,王妃的意思是没问题?”钱无病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人,我还是有些不大放心!”柳氏沉吟了一下,“看来,我是一定要去的!”

好吧!钱无病被彻底打败了,一起就就一起去吧!总之,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有自己的娘看着,总不会将自己的宝贝弄丢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有这样一个答案,也算是勉勉强强的可以给自己的夫人交代了。钱无病心下稍安,虽然仍然是买一送一的架势,但是,至少他不用再为朱云娘担心了。

“份子钱的事情,那王妃到了南京,再和王公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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