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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队之海盗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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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空气中再也嗅不到半点汽油和塑料燃烧的味道,一直默默跟在师少鹰身后的凯贝琳才终于开口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最开始究竟在那个翻译耳边说了些什么,能让雅克突然中途停手,甚至是被吓得落荒而逃?”
师少鹰微笑了:“我让他转告雅克,我是美国fbi派来的特工,我已经代表美国政府和你建立了合作关系。做为一个男人我知道他当众丢了面子想要找回来,所以我不介意让他打上几下,可是如果他真的敢得寸进尺,小心有头睡觉没头起床!”
凯贝琳思索了片刻,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低哼道:“好一招借力打力,以势杀人!”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只要是索马里人一看到美国人,就会立刻操起步枪扫射;在《黑鹰坠落》那部电影当中,美国特种部队在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也的确陷入了这人民战争”的沼泽当中无法自拔。
但是这种认知并不完全正确。
在中国因为地域关系分成了南方和北方,南方人和北方人的文化和处事理念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不同。在索马里也有相同的问题。
索马里的南方大部分区域被青年党武装叛军占据,他们依靠基地组织支援混得风生水起,就算是现在美国特种部队敢出现在他们控制的区域,《黑鹰坠落》之类的故事仍然会再次发生。
可是在军阀割据的北方却展现出另外一种状态。这些武装军阀几乎没有信仰,或者说他们生存在乱世当中,只能学会信奉“有奶就是娘”这个原则。只要有利可图,可以让自身发展壮大,他们敢于和任何人打交道做生意,这其中甚至包括了死神!
所以在索马里北方区域,平民对美国人的态度远远没有南方那么排斥和敌对。
最重要的是,生活索马里北部地区的海盗们已经通过在公海里四处劫掠,过上了有钱人的幸福生活,他们已经从光脚的变成了穿鞋的,他们在公海里打转,清楚的知道美国这个国家所拥有的力量,更知道如果真的踏过了美国政府底线,他们会被封杀得一无所有。他们越是抢得多,就越不愿意站到美国政府的对立面,更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被录入美国情报局黑名单!
雅克这种被宠坏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可以目空一切的小屁孩,面对比自己弱的人就会露出比狼更凶残的一面,可是当他突然知道自己面前的人原来比他的父亲更有力更可怕,所有的依势都消失时,他自然会露出像狗一样温驯的面孔。
一个中国人莫明其妙出现在索马里海盗大本营,又和凯贝琳搅到了一起,在明明知道雅克身份的情况下,还敢当众挑衅的“权威”,就凭这两点雅克就不敢怀疑师少鹰的“身份”。小孩子被吓坏了后第一时间想到了逃开,反而加快了他坠入陷阱的速度!
望着师少鹰挺拔如剑的背影,感受着他身上那种犹如大山般厚重的稳健,慢慢品着空气中那缕还未散尽的杀机,一向眼高于顶的凯贝琳真正读懂了两句话的含意:杀伐决断,狠辣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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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飘渺的水云(上)
。 第十四章 飘渺的水云(上)
在走过一个路边的小商店时凯贝琳突然停下脚步,她向商店老板略一点头打过招呼,伸手摘下挂在墙壁上正在售卖的双肩旅行包,把柜台里饼干、罐头还有瓶装的矿泉水大把大把扫进背包里,顺又手从柜台边角取出一只崭新的中国制造手机和一张可以在索马里本地使用的电话卡。
背包里已经塞满了各种食物,凯贝琳连钱都没有付,拉着师少鹰大踏步往前走。她撒开双腿越走越快,快得到最后就连师少鹰都要时不时紧跑几步,才能勉强跟上这个比自己高出十几公分的女人步伐。
凯贝琳带着师少鹰走过街道穿过小巷,一直走到这个城市的港口才停下脚步,她跳进一条装备了四台发动机的小型快艇上,迅速检查了一遍摩托艇的发动机和燃料状况,确定整艘船处于最佳状态随时可以驶出港口后,凯贝琳掀起快艇右侧的胶皮垫从下面翻找出一把钥匙。
回头看到师少鹰到这个时候还站在岸边,凯贝琳低声道:“还不快下来!”
师少鹰学着凯贝琳的样子跳上快艇,他刚才看到凯贝琳跳进快艇后,整艘船安静得几乎纹丝不动,就是因为这一幕让师少鹰对这艘以速度为主的快艇水上稳定性产生了错误判断,他整个人刚刚落到甲板上,就觉得整艘船先是狠狠向下一沉,然后又猛的向左侧一荡,要不是凯贝琳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手臂,师少鹰大概已经被甩出船舱用最狼狈的动作摔进水面。
看着无论快艇如何摇晃都站得稳如泰山的凯贝琳,师少鹰心悦诚服的对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正所谓业精于专方显卓越,没有长年累月在水面上讨生活的经历,凯贝琳就绝不可能拥有如此精湛的水上平衡力。可是凯贝琳在这个时候真的没有心情去理会师少鹰的赞美,她劈手将一件救生衣甩给师少鹰,然后默不作声的解开缆绳。
在马达的轰鸣声中,高速快艇就象一支离弦之箭般直冲向远方更辽阔的蓝色大海,在水面上留下一道近乎笔直的白色尾浪。
以惊人的高速在大海冲锋了十几分钟后,埃勒小城早已经被甩得几乎看不到一边痕迹,师少鹰突然在海面上看到了一片用铁链和船锚连接在一起的船。这些船粗粗一数至少有二十多艘,它们有的是远洋货轮,有的是大型捕捞船,它们中间有一部分看起来似乎已经在这片海域停留很久很久了,在船体外侧竟然长满了海贝却没有人清理,猛的看上去就象是探出水面的礁石。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师少鹰可以看到在一艘货轮的甲板上十几个人在垂吊,他们明显不是来自同一个群体,他们中间有一部分人身穿迷彩服,随意把自动步枪放到一边,一边悠闲的吸着烟一边享受垂吊的乐趣;剩下的那批人,看他们的肤色和脸部轮廓特征,很可能来自印度、中国和越南之类的亚洲国家,他们双手握着渔竿眼睛却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当他们听到快艇冲风破浪声,目光缓缓落到师少鹰的脸上时,他们的眼睛里才突然恢复了几分神采。
大概他们以为,同样拥有黑眼睛黄皮肤的师少鹰很可能是来交付赎金,带他们回家的吧?
“砰!砰!砰……”
空气中突然传来几声轻脆的枪声,师少鹰霍然转头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船员被人绑在船首的柱子上,头上扣了一个黑布巾的头罩,虽然看不清楚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看看在七八支ak步枪的威胁下,二十几个跪在甲板上全身发抖的船员,师少鹰就明白显然是因为某种原因,那艘船上的海盗刚刚用屠杀人质进行了一次杀鸡骇猴式的武力震慑。
“我们平时很少这么做。”
听到枪声,凯贝琳下意识的降慢了船速,看到师少鹰脸色迅速阴沉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独立而坚强,从来不会在乎别人误会什么的凯贝琳,竟然凯贝琳竟然开口解释了:“除非是他们有人带头试图反抗,或者是船东态度过于强硬拒不支付赎金,实在不得己他们才会采用这种最极端方式。”
师少鹰轻哼道:“在你们对着人质‘实在不得己’扣动扳机时,有没有想过这些船员也只不过是一些靠出卖劳动力来赚钱的穷人,在他们身后还有亲人和朋友等着他们平安回家?”
凯贝琳转过脸望着师少鹰:“要么饿死,要么拿起枪当一个海盗。师少鹰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去做?如果一个是你的亲人,一个是陌生人,他们中间非要死上一个,让你去选择,你会是选自己的亲人,还是选那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师少鹰沉默了。
如果设身处地的换位生存,为了能让自己爱的人活下去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或者他活活饿死,不要说是当一个海盗,就算让他抱着炸药包去冲击美国白宫,师少鹰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爱,是自私的。至那些为国为民舍生取义,救了别人的孩子让自己的孩子死掉,这么大公无私的博爱,还是让圣人们去做吧!
“你们生活在优越的环境当中,有衣穿,有饭吃,有屋住,病了能去医院,平时还能上上网看看电影逛逛公园,无聊了的时候,你们再用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索马里,所以你们也许永远不会明白,如果有选择我们不想当海盗;如果有选择,我们宁可用自己的双手去换取劳动果实,也不想这样一夜暴富,然后过着心惊肉跳的生活。”
说到这里凯贝琳指着那些甲板上的海盗,扬声道:“不管你信不信,以前他们都是渔民,他们在几年前当渔民的收入,比现在当海盗还要好。”
师少鹰下意识的就想摇头,当渔民的收入比当海盗好,这也太奇葩太不符合逻辑了吧?!可是迎着凯贝琳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看着她那张因为认真而变得严肃起来的脸,师少鹰再次沉默了。
用自己有限的知识去评价一个自己没有真正接触过的世界,然后非要把自己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强加给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当中的人,这本身就是一种自大兼不公正的表现。
就像是凯贝琳说的那样,如果能衣食无缺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阳光下,又有谁愿意过着朝不保夕有钱都不敢往银行里存的阴暗生活?如果他们打鱼真的比当海盗抢劫赚的钱还要多,没有特殊的原因,又有谁会脑袋进水的抛弃没有危险却收益更多的工作,成为全世界的公敌?!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他们两个人都闭紧了嘴巴,只剩下快艇冲破海面时发出的声响。
这种近乎尴尬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快艇停到了一片平坦的沙滩前。
凯贝琳把装满食物和矿泉水的旅行包递给师少鹰,伸手指着前方:“你一直向前走,徒步最多走上两三个小时就能进入加罗韦,在那里想办法找一辆车,沿着贝莱德文…布尔奥公路就能到了博萨索。博萨索有直接飞往肯尼亚的飞机。”
凯贝琳又将手机连同手机卡一起给了师少鹰,“如果有什么朋友能够帮到你,立刻打电话和他们联系,让他们想办法帮你找到最后一次航班的机票立刻离开。记住,无论是在加罗韦还是在博萨索都不要到处乱逛,加罗韦你看到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海盗或者是曾经的海盗,到了博萨索的港口,你看到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为雅克父亲服务提供情报的眼线!”
看到师少鹰现在一脸坦然,似乎对她的话不以为然,凯贝琳真的有些急了,“你做的那些是很隐密,你杀雅克的方法是很高明,但是雅克的父亲绝不是一个会和你讲道理的人。他承受了丧子之痛,无论什么原因他都会找人和自己的儿子陪葬。而你,就会成为他眼中最大的目标。至于什么美国特工之类的,你能吓得雅克落荒而逃,却绝对吓不住他的父亲!”
师少鹰绝对相信这一点。雅克的父亲阿卜杜希尔能在海盗云集的勒埃城只手遮天,不管他经历过什么,又凭借什么才能拥有今天的成就,他都必然拥有钢铁般坚硬的意志,更要拥有亡命之徒的疯狂与暴戾,否则的话,面对海上抢掠这样一块巨大利益,他早就被下面的人给联手推翻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这个人已经把儿子宠得没了边!
塑料材质的手机上面还带着凯贝琳的体温,捏在手心里暖洋洋的。师少鹰静静站在凯贝琳的面前,微笑着看着这个女人一脸焦急在口袋里来回翻找,当她取出一叠厚厚的一百美元面额的钞票后,却没有把它们递给师少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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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飘渺的水云(下)
“这些钱是我们从你身上找到的”
凯贝琳扬起了那叠钞票,她的手指从钞票上划过,钞票就象是书页般翻动发出好听的“哗啦、哗啦”声“我不知道你身上带着这些钞票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现在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建议你最好把它们全部丢掉。还有,身为一个在索马里出生在索马里长大的人,我不喜欢钞票上隐藏的那些信息,很不喜欢!”
师少鹰不解的盯着凯贝琳手中的那叠钞票,他真得不记得自己身上有这样一叠数额不菲的钞票,而且听起来在这些钞票里面可能隐藏着某些可能会给他带来巨大麻烦的东西。
回想起在和凯贝琳初次相逢时,凯贝琳递给他那瓶有剧毒的矿泉水,还有她当时那奇怪的行为,师少鹰的脸sè慢慢沉下来,就连他双眼的瞳孔都收缩成最危险的针芒状。
如果说这叠钞票和那瓶含有剧毒的水都是从他身上找到的话,那么在他用重机枪对着骑兵扫射,最后引爆汽车上所有**和子弹,却因为跑得不够远而被冲击bō撞晕到被凯贝琳一行人救醒的这一段时间里,必然发生了什么。
但是师少鹰无论如何努力思索,都无法找出被遗漏的记忆片段。
难道是那些青年党武装叛军在找到晕mí不醒的他后,为了让他遇到更大的麻烦,才将这样一叠有问题的钞票,外加含有剧毒的食物与清水留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师少鹰旋即摇头,双方在战场上早已经打成了不戴共天的死敌,小镇里青年党武装叛军对他们恨之入骨,一旦落入对方的手里当场就会被乱刀剁成肉泥,那些武装叛军绝对不会想出这么“斯文”又这么麻烦的方法来对付他,更不会给他重新逃出生天的机会!
那么究竟是谁,即想让他死,又不敢做得光明正大?
师少鹰伸手从凯贝琳那里接过钞票,从里面抽出几张,纸制柔韧用手指一弹还发出“啪啪”的声响,略一思索师少鹰举起手中的钞票,借着阳光仔细观察,很快师少鹰就注意到在钞票上有人用某一种特殊的化学药水,在钞票上写了几段阿拉伯文,旁边还穿插着一幅很简单的图画。
手中的钞票有将近一半,都有文字或者图片。
师少鹰沉默了片刻,他tiǎn了tiǎn有点发干的嘴chún,问道:“假钞?”
只有制作精美的假钞,才会让人为了分辨它而仔细观察,进而发现里面的玄机。
凯贝琳用力点头。
“上面写的什么?”
“索马里人,你们活该饿死,因为你们太懒!”
“索马里人,以前你们没有**的时候还有主人,饿了还能汪汪叫两声来乞讨,现在知道**是什么下场了吧?”
……
凯贝琳慢慢叙述着,听着她那平淡得不含情绪的声音,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缓缓在师少鹰心底涌起。这些假钞上的文字,就相当于有人站在七十年代的〖中〗国城市街头,然后放声大喊〖中〗国人你们就是该死,南京大屠杀真好之类的话。可以想象,当他拿出这样的假钞去购买食物或者做其它事情,上面的文字被发现,他在索马里将会面对何等愤怒和狂暴的冲击!
可以说,无论是这叠钞票还是含有剧毒的食物与清水,都是某一个师少鹰现在还想不出名字的人,在他身边留下的诡雷!
“我们的车队远远经过那个荒废的村庄时,一道用镜子反射出来的阳光突然刺痛了我的双眼,让我产生好奇带人过去观察,结果发现了躺在一间废弃石屋里的你,外加这个。”
凯贝琳右手往师少鹰面前一伸,在她的手里赫然多了一个军用信号镜。
这种专门用来在野外发射求救信号的信号镜,由双层玻璃制成,中间夹着一层网络化圆盘,在这种镜子的中间有一个圆孔,当有人拿着这种信号镜对准求救目标发射信号时,由于光学原理从远处看过去,仿佛有一个火球在跳跃,能够用最大的机率来提醒对方求救者的存在。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用这种信号镜用连续晃动,发射出“sos”国际求救信号。
看着这个军用信号镜,师少鹰可以完全确定,把他丢到石屋里的人绝不是青年党武装叛军。以他们的训练和装备程度,距离使用这种专业xìng极强的军用信号镜,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
而且也不可能是希马尔他们,否则的话他现在已经搭乘那架破破烂烂的雌鹿武装直升飞机,和大家一起离开了索马里。
那么除了他们究竟还有谁会出现在索马里,有能力把他从强敌环伺的战场上救出来,却不肯把他带出索马里,一边留下军用信号镜让有可能经过那条路的人发现他,却又唯恐他活下来的留下一系列致命陷阱?!
“究竟是谁救了我,又是谁想要致我于死地?”
“做出这两件自相矛盾事情的人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
面对这道扑溯mí离的难题,师少鹰真的mí茫了,从种种迹象上来看,救他的人和想杀他的人分明是在一起行动,否则的话绝不可能形成眼前这种生与死,希望与绝望混杂的局面。但是他真的无法理解,想救他的人和想杀他的人,既然目的相反为什么还会组成一支团队一起行动。
“究竟谁宁可冒天大的危险赶到索马里来救我?”
一个影子突然从师少鹰的大脑中浮现,就在师少鹰准备看清楚他或者他究竟是谁,长得是什么样子时,一股尖锐到极点的疼就象是一把烧红的钢锥猛的刺入他的心脏。面对这种超出人类承受极限的可怕痛苦,师少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哼,全身就失去力量半跪在沙滩上,紧接着师少鹰的大脑一片空白,差一点从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图像,和那张正在慢慢转向他的脸在瞬间就点点破碎,再也无法重新拼接起来。
不知道跪在地上多久,师少鹰的意识终于被一只在他背后轻轻拍打的手给唤醒。
脸上有什么热糊糊的东西流过,师少鹰下意识的伸手一抹才知道,因为刚才来自大脑的刺痛太鲜明太锐利,竟然让坚强如他都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泪。
不对!
慢慢品尝着身体里那股陌生而难以言喻的酸楚与苦涩,师少鹰隐隐的明白,这些眼泪并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疼痛造成的反应,它们之所以流得这么快流得这么多,更多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发自内心的……悲伤?!!。
第十六章 乱世枭雄(上)
。 第十六章 乱世枭雄(上)
师少鹰望着自己在失去意识只能半跪在地上时,用一颗颗眼泪润湿的那片沙子,伸手把它们抓进手心紧紧的握住,似乎想要用这种方法逼迫自己找出内心那股悲伤的来源。
“你看我的手,我不知道原因,但它们就是在不停的抖啊抖的,它们似乎想要告诉我,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我正在犯一个原谅的错误。如果我现在不去改正它,那么我迟早要面对一个我根本无法承受的代价……”
师少鹰在这个时候的声音听起来又干又涩,透着一种低沉的嘶哑:“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去想,我都想不出我究竟犯了什么错,我更不知道为了这个错误我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是明明什么都想不出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我却怕得连挺直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
望着师少鹰那张低垂的脸,还有他那双无论如何用力握紧都在不停轻颤的手,凯贝琳第一次在师少鹰的身上,看到了如此软弱的一面。要知道,这个男人可是面对几十枝自动步枪和几乎疯狂的雅克,都能面不改色谈笑自若,转手之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痛下杀手的师少鹰啊!
又有什么恐惧,能把这样一个男人压迫得连站立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屈起自己的膝盖半跪在师少鹰面前,当他们两个人的额头再次亲密的紧贴在一起,凯贝琳惊讶的发现,他的身体真的好凉。
凯贝琳紧紧的拥抱着这个男人,似乎想要用自己的体温让他温暖起来,过了好半晌,她从地上拾起那只刚才交给师少鹰的手机,低声道:“你爸爸妈妈家的电话是多少?”
师少鹰立刻说出一串熟悉的阿拉伯数字。很快,电话就接通了,虽然国际长途的通话质量并不好,但是师少鹰仍然清楚的听到母亲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师少鹰没有回答,他伸手直接挂断了这次通话。只要听母亲平静的声音他就知道,父亲和母亲一切安好,家里没有出什么意外。
“你的妻子或者女朋友电话是多少?”
师少鹰张开嘴刚想说什么,可是他几乎冲口而出的嘴型却固定成了一个大大的“o”状,思索了十几秒钟,师少鹰摇头回答道:“我没结过婚,现在也没有女朋友。”
“那么,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朋友或者亲人?”
师少鹰思索了片刻缓缓摇头,他相信有希马尔的保护司空伯文一定已经安全的离开索马里;他更相信“变态大本营”的那群兄弟,平时不招惹别人已经是万幸,谁敢向他们挑衅那无异于捅了马蜂窝。
就连凯贝琳都不知道,原来她这一辈子还能再用如此轻柔的声音去安慰一个男人:“你现在也应该确定,你最关心的亲人和朋友都好好的活着,没有危险,没有麻烦。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并不长,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坚定师少鹰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和打击,你都绝不会折下自己的腰,更不会放弃!”
只是打了一次电话,凯贝琳就驱除了师少鹰内心深处大部分的恐怖与不安。
两个人就这样半跪在沙滩上额头相互触触的拥抱在一起,通过肌肤相触他们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体温,不远处的海浪就象是母亲的手,一**轻柔的抚上沙滩,又慢慢的退却下去,他们抛锚停在二十多米外海面上的快艇,随着海潮轻轻摇拽,似乎正在用顽皮的眼光悄悄打量着那两个用最亲密的姿势拥抱在一起,彼此之间内心深处却只是流淌着最自然关怀与友谊,没有掺杂一点其它东西的男人与女人。
两个人不知道这样彼此额头相触着拥抱了多久,师少鹰终于为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找到了一个他能接受的理由……他在索马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回去之后当然会成国家安全部门的常客。从此以后不要说是他,就连他的孩子都无法再参军入伍,更无法再从事一些涉及到国家安全和科研机密之类的工作。他的姥爷是参加过红军的红一代,他的父亲是十八岁入伍,一辈子直到老才离开部队的红二代,而他这个“红三代”却因为一时的行为,把他们这个红色家庭薪火相传的军魂给中止了。
找到这样一个答案,师少鹰终于勉强振作起来,低声道:“我这样走了,那你呢?”
“我怎么说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海盗团团长,手下有着三十多号兄弟。雅克的父亲阿卜杜希尔再愤怒,也不会轻易对我动手,因为这样只会让人认为他是在找借口开始剪除对手,试图独霸埃勒城,逼得所有人联手对付他!”
凯贝琳将她的勇敢与坚强毫无保留的绽放在师少鹰面前,就连她的声音中都透出一种金属般的铿锵:“如果不是他还缺乏压制我们所有人联手的力量,也不会暗中支持儿子大张旗鼓的追求我。说到底阿卜杜希尔就是想用这种方法兼并我手下的海盗团,让他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与话语权。就凭这一点,他也得三思而后行!”
凯贝琳分析得似乎头头是道,但是师少鹰没有忘记凯贝琳曾经说过的话……雅克的父亲绝不是一个会讲道理的人,他承受了丧子之痛,无论什么原因他都会找人和自己的儿子陪葬!
既然阿卜杜希尔的这种疯狂和不可理喻已经深入人心,那么他对凯贝琳动手在旁人的眼里看来,也许就变得理所当然,看着凯贝琳付出血的代价,那些海盗团的头头们也许非但不会联合抵抗,甚至可能会暗中长长松上一口气,为阿卜杜希尔的怒火已经发泄出去,他们终于逃过一场大劫而感到庆幸。
这,就是所谓的“羊群理论”!
“你跟我一起去中国吧!”
面对师少鹰突如其来的邀请,凯贝琳全身都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颤,师少鹰低沉中却透着绝不容置疑认真与严肃的声音,就那样清楚的送进她的耳朵:“你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你到了中国不会有沟通上的障碍;哪怕是偷渡,我也可以把你带进中国;我有一幢很大的房子,有一群很要好的朋友,他们都会毫无保留的接纳你,迎欢你,你在那里会找到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找到一个新的开始。别的我不敢多说,到了中国,无论谁敢欺负你,都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凯贝琳真的听痴了。生活在中国的人们天天抱怨着物价飞涨,有些人一边喝着可乐上着网,一边在论坛上留下诸如“中国人民已经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了的贴子,可是他们又有几个人会想到,对于真正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的索马里人来说,中国就无异于天堂?!
只要在这个时候点头,她就会远离阿卜杜希尔带来的危险,就可以再也不必以一个女儿身带着一群海盗在公海上象狼似的四处游荡,寻找一切可以攻击的目标;更不必再担心来自世界各国的海军战舰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群义气想投的朋友,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一个稳定的生活,一段重新开始而充满希望的人生……
这些她最渴望获得的东西,在经不意间,竟然因为师少鹰的邀请,而这么意外又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她面前。
凝视着师少鹰的双眼,凯贝琳知道师少鹰没有和自己开玩笑,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象是砸进木板的钉子,真实得无可置疑。
凯贝琳笑了,她笑得开怀而坦荡,她再次象个男人似的用力抱紧师少鹰,然而她的回答却是:“谢谢,谢谢你的邀请。但是,我必须要留下。”
“你还是放不下你的海盗团?”
凯贝琳用力摇头,她的眼睛里突然涌起一股淡淡的悲伤,她轻声道:“我在索马里欠了一笔债,一笔好大的债,在还清这笔债之前,我哪里也不能去。否则的话,我就不是凯贝琳了。”
就在这个时候,师少鹰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师少鹰疑惑的望着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它并不是来自中国。师少鹰把手机丢给了凯贝琳:“应该是找你的。”
只要有心,不难通过那家商店找到电话号码。
按下手机接通键,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凯贝琳的耳朵:“我是阿卜杜希尔!”
没有刻意摆出高高在上掌握生死大权的姿态,没有放声咆哮,他的声音平静得就象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但是那股杀人如麻无数次从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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