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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龙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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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洋却没理他,只是朝着山里打了一声呼哨,然后窝在一处坑洼里的三十多个人便冲了出来。
跑在最前面的是刘大鸣:“哈哈,看来收获不少啊!”
“这里的事情都布置好了吧?”
“都按着你的意思布置了!”刘大鸣拉上了手中劲弩的弦,随着刘大鸣的动作,跟在他后边的三十多个都有样学样,纷纷给手中的劲弩上着弦。
这三十多把劲弩,是姚子洋仿着李恪随身带出来的军弩加以改进后的产物。原来的军弩,能发单支箭。因为弩的射程远,出箭的劲力大,军队往往只用其在偷城时往城上射飞爪槌绳。依着这一把军弩的样子,姚子洋花了六七的时间,将其改造成了能连发五支箭矢的连弩。
“好!”听了刘大鸣的回话,姚子洋手里的刀子顺势就从完颜阿不花的腰眼处扎了进去,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这个狼蛮子回去。
“啊!”完颜阿不花怒不可遏,但又能怎么办吧?一双手被麻绳缚住了,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此时,也只能由着身后那卑鄙无耻的家伙任意宰割了。

距离还是很近的,完颜阿不花的惨叫立刻就惊动了峪口外的狼蛮子们。
“百户大人!”几个小头目扯着嗓子喊:“可耻的南人做了什么?”
“哈哈!”姚子洋将刀拔了出来,完颜阿不花的尸身栽扑在了地上,他跟着踏前一步,左手抓了完颜阿不花的顶发,只手起刀落,便将那颗头颅剁了下来,喷出来血登时就染红了前边的一片雪地:“老子剁了你们的百户大人,怎么样?要不要来报仇啊?”姚子洋说着话,扬手将完颜阿不花的头颅朝着锁龙峪口外扔了出去:“带种的蛮子们,给老子往里冲呀!”
完颜阿不花的头颅重重地砸在地上,然后滚了几个滚儿才停了下来。
很巧,那怒目圆睁的脸正好冲着所有的狼蛮人。
“呀呀,踏平你们这帮可耻的南人!”几个小头们吼着、叫着,腰里的刀抽了出来,一齐指向的锁龙峪口:“儿郎们,冲进去活撕了他们,为百户大人报仇!”
百十骑便冲了起来,很快就涌进了峪口,三条隐埋在雪下的绊索适时紧绷了起来。
然后,雪雾飞腾而起,冲在最前边的三十几匹马齐刷刷的朝前跪了下去。距离短,冲势快,后边的人根本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跨下的马往上撞。
有一部分骑术精湛的狼蛮子,提缰控马腾跃过了前边倾倒的人。但是在他们凌空的马蹄砸落在雪地上的时候,雪地却大面积塌陷了下去。
雪屑、尘土飞扬着,血腥、惨叫弥散着。
丈余宽,七八尺的陷坑横亘在锁龙峪口。坑子里是密密麻麻的木刺,木刺上挂着一具具涌血的尸体,有马也有狼蛮子的,在陷坑的中间,留有一条大约一马车宽窄的硬路,姚子洋和乐小侯刚才就是踩着这条路过去。有十几骑很幸运的踩上了这条路,但守在对面刘大鸣和三十多个人,用手里的劲弩射起一阵箭雨,同样让这些狼蛮子踏上了死亡之路。

狼蛮子最后的三十多骑,终于拉住了马缰、收住了冲势,但是恐惧却已经稳稳占据了每一个人的心头。狼蛮人是凶残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怕死,谁知道下一个躺下的不会是自己呢?
三十多人,最后将目光汇在了一个疤脸壮汉的身上。
“怕什么!”疤脸壮汉吼的很大声,但明显是色厉内荏:“南人都是胆小吃草的羊羔子,我狼蛮勇士都是狼神之裔!狼终究是要吃羊的,终究是要吃羊的啊!”但是他手中的刀虚指了几次锁龙峪口的方向,终是没有喊出一个冲字来,他还是怕了。
这个候时,却有一个他口中胆小的如吃草羊羔子一般的南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那是一个高胖的南人,那个南人冲他们笑着,那个南人的怀里都抱着一个木桶。木桶上有长长的引信,引信上有飞蹿的火苗。然后,那个南人将那个怀里抱着的木桶冲他们扔砸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
“南人又要玩什么花样?”
木桶在他们的疑问里,砸落在了他们的跟前。
轰的先是一声巨响,跟着就是更多的巨响。
轰——轰轰,地动山摇的,随着巨大的炸响,一股股强劲的力量,将狼蛮人马蹄下的整个地面都掀翻了起来,狼蛮人、狼蛮人跨下的战马也都随之一齐飞上了天,最后,残肢、血肉下雨似的砸了下来。

欢声雷动,姚子洋被众人扔起来,然后接住,再扔起来、再接住——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没有姚子洋弄出来的炸药,如果没有姚子洋改进后的劲弩,如果没有姚子洋一步步的谋划,他们根本看不到如此痛快的胜利。

锁龙峪深处的奔虎寨,原来由一股叫坐山虎的小土匪盘占着。年前,姚子洋就领着磨刀堡的十五个弟兄打下了这个寨子。
现在,整个奔虎寨一共有五十二人,三十六匹战马。这五十二人中,除了磨刀堡的十六人,剩下的便都是原来奔虎寨的人,那个刚抱了炸药桶炸飞了狼蛮子的大胖子,就是原奔虎寨的大当家陈世虎。
在姚子洋打下奔虎寨时,众人本是要推姚子洋作大当家的,准备占山为匪、落草为寇。但姚子洋拒绝了,他可不想做那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枰分金、杀人放火的土匪。
姚子洋说了,他是一个军人,是军人就不能做土匪。所以奔虎寨被他改成了奔虎营,五十二人的队伍被他称之为奔虎军。
奔虎军里,最高的长官是姚子洋。
然后,他又把所有人均分成了四个小队,他说这叫班。每个小队的长官叫班长。三个小队又归成一个大队,他说这叫排,管事的长官叫排长。今后发展大了、人多了,就再三排而成连、三连而成营、三营而成团、三团而成旅、三旅而成师、三师而成军、三军合而成帅。三个帅、五个帅、十个帅、八个帅,最后统归上将军一人司命号令。
乐小侯作了警卫班的班长,他手下的十个人都是先前磨刀堡里的同袍。姚子洋说了,他乐侯将来会成为警备军的大帅。
“警备军能管多少人呀?”乐小侯非常兴奋地追问。
“三万?五万?或者十几万也有可能!”姚子洋笑看着乐小侯,这个人是整个奔虎营里最崇拜自己的人。姚子洋认为,只有崇拜最容易转化为忠诚,而忠诚是一个警卫长官必需具备的条件。只是乐小侯这个人的毛病也不少,但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调教得过来。

先前的聚义分金厅,这时候的奔虎军措挥部里是灯火通明。必竟是打了一个大胜仗,摆个宴庆功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姚子洋让人服气的另一个本事就是酒量大,简直太大了,在打下寨子的那一场酒宴里,他一人整整喝倒了十一个汉子。所以,此时可没有人敢和他拼酒了。
“以前你们问我,咱们以后干什么?”姚子手擎酒碗高声说道:“现在我告诉你们,就三个字,杀狼蛮!”
这时候,乐小侯悄悄从门外边溜了进来,然后缩在一个角落里,找了只空碗就要倒酒。姚子洋的声音随之便在他的耳边突然炸响:“小猴子,你给老子倒一个试试!”
“老——老大!”乐小侯嘿嘿地嬉皮笑脸:“只喝一点,就一点!”
“军令就是军令,警卫班今晚滴酒不能沾,想喝明天轮你们!”
“是!”见姚子洋变了脸色,乐小侯马上放下了手中的碗,敬了一个刚从姚子洋那里学来的军礼,腾腾地跑了出去。
众人很是得意的轰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也不能喝醉,我这里加一条军令,从今天起醉酒误事者,责军杖二十!”姚子洋淡淡地说了一声,一屋子笑声就像被浇了水的火苗,一下子就压了下去。



第五章 整合
人之成事,一要有能力,二要有欲望。没有能力,空有欲望,那无异于建空中之楼阁,没有根基,只能是黄粱一梦;空有能力,没有欲望,那无异于失首之蚊蝇,只会将能力,在乱撞中消耗干净。
在整个奔虎营里,姚子洋算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了。论拳头,没有一个人能在他的手底下走过十个回合去;论头脑,他竟然生生配出了那让人胆寒心惊的炸药,还改制出了威力强大的连弩。他马骑的不错,字写的也很好,济世堂的许守重说完全是正宗的欧体九成宫。
人嘛,尤其是军人,最服的就是比自己强大、比自己有能力的人。所以在奔虎营里,大部分人都认为姚子洋当头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然了,姚子洋并不让人们喊他头领,说这样显得匪气,人们应该喊他首长或者上将军更好一点。
奔虎营里的训练比起磨刀堡那可复杂多了,也繁重多了。在一整天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和所谓晚饭后一个时辰的坐谈会外,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训练,不停的训练。
跑步,绑着沙袋或背着沙袋漫山遍野的野的跑。徒手攀崖,大冷天让人们精赤着身子在雪地里打滚。每天一百个什么俯卧撑都是睡前的加餐。
一个班和一个班比拼杀、比在山林子藏身匿形。胜了的,每天晚上有两片大肉的加菜,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还可以让输了的那个班去洗。
坐谈会先前都是在指挥部前的大广场上举行,大家都围在一处,讲讲狼蛮子的残暴无情、讲讲自古以来自己心目中所推崇的英雄豪杰、讲讲贪官污吏的累累罪行、讲讲每个人对自己未来的展望。
“你们十年后,或二十年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姚子洋经常这样问大家。
起初大家便说,大汉都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想法?不过就是挣一天活一天罢了!
姚子洋就说,为什么要这样子想呢?别小看我们现在就这么一点儿人,我们是可以发展、可以壮大的,将那些不愿作狼蛮子奴隶的弟兄们都汇聚起来,我们为我们自己打出一片活路来。也许十年后,狼蛮子会让我们赶出去,赶到极北之地,他们广阔的草原、成群的牛羊都会成为我们的东西。我们每个人都会娶个女人、生几个孩子。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一片土地来种,我们的每一个孩子都会有书来读。
随着姚子洋极具煽动性的、激情洋溢的话语,大家先开始是当作笑话来听的,渐渐的,每一个人的眼神悄悄地变了,有了一种向往,有了一种叫憧憬的东西在慢慢地萌生了。

将古塘镇的狼蛮驻军一齐炸飞的第三天,古塘镇里济世堂的许守重就带着镇子上的五千多人进了奔虎营。
这些人,有古塘镇的,也有古塘镇周围几个村子的,他们大包小包、赶猪赶羊、拉家带口,顿时就使还算宽阔的奔虎营有了紧仄之感。
老中医许守重家里世代行医,一手歧黄之术虽还没有到起死回生妙境,却也有济世悬壶的心胸。他说:“经你们这么一闹腾,狼蛮子肯定是复仇的,而狼蛮子复仇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杀光古塘镇周围所有的男人,烧光所有的房子,掳去所有的女人。”
听了许守重的话,姚子洋也只能让所有的人留下了。
当然,现在的地方根本是住不开这第么多人的,好在这是山里,挖个一土洞、砍几棵树,劈几块木板就能拾掇出一间住人的地方来。而且来的这些人里边,带手艺的人也很多,什么木匠、泥瓦匠、铁匠、鞋匠、皮匠都有。
资源不差,人员齐备,一座堡子式的村寨,很快就在奔虎营靠里的一片缓坡上成型了。
姚子洋为其命名为忠义堡,还在堡子里成立了一个委员会。
委员会一共是十七个委员,这十七个委员都是德高望重,说出话来有人听的忠厚长者。
委员会共推姚子洋出任会长,姚子洋认为叫委员长比叫会长或许更好一点儿。
委员长就委员长呗,反正都是管事儿的头头,众人很自然的就依了他。
委员会成立后,姚子洋就说,狼蛮子来报复,杀不得人便泄不得火,泄不得火肯定就会进山。很显然,现在五十多人的奔虎营肯定是保不住忠义堡,那怎么办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扩军。二三十岁的编入奔虎营,四十岁左右和十六七的就再编成一个后备营。
整个委员会,能打仗且会打仗的只有姚子洋一人,堡子里不想被狼蛮子打了草谷的每一个人,只能按着姚子洋的意思来了办——保卫家园,姚子洋说是匹夫有责。
一番忙活,七百精壮编进了奔虎营。七百人加上原来的五十多人,就编成了两个营,外加一个警备连。其中,乐小侯成了警备连的连长,而刘大鸣成了一营的营长,那个先前抱着木桶炸飞狼蛮子的陈世虎作了二营的营长。
陈世虎,饭量其大,气力也大,两米往外的个子,使一根小碗粗的镔铁大棍,那棍子能有七八十斤上下。这个陈世虎也是唯一一个姚子洋抱不起来、摔不倒的人。太重了,超二百快三百斤的重量,有几个人能正面降得动他?

军队很快就成型了,但此时的奔虎军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想要尽快形成战斗力,想要将狼蛮子的铁蹄挡在翠屏山之外,就得抓紧每时每刻来训练。别怕苦,别怕累,平时多流汗,到了两军阵前才能少流血,少丢命。
每个一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个英雄情结,姚子洋也不会例外,碧血丹心的文天祥,精忠报国的岳鹏举,将门虎子的戚继光,大漠狂飙的霍去病,赤胆傲骨的史可法,壮志凌云的祖士稚,怒海英魂的邓世昌,虎门烟云里的林则徐,还有铁血将军张自忠等等。
这些人都是他姚子洋所敬仰的真英雄、大豪杰。
这些人才是一个民族真正不屈的脊梁,姚子洋敬仰每一个人,曾经也渴望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臆想着怒书正气之歌;臆想着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臆想着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臆想着魂傍梅花万古香;臆想着中流击楫起豪言——
而此地、此时、此刻,姚子洋终于不用臆想了,他要一步步踏着他所敬仰的英雄们的足印,来开创一个属于他自己的英雄故事!



第六章 百姓宗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有人的地方肯定就会有亲疏远近,就会形成一个个小的山头、团体。
只要这山头、小团体一成形,互相就会产生争斗磨擦,当然也会产生极积的竞争。
只要一争斗磨擦,恩怨也就随之而来。

在快近年关的时候,忠义堡里杨姓和李姓两个大家族发生了大规模的火并。
当姚子洋得知后情况后,领着奔虎军过来制止时,已经有八九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姚子洋将他刚让王铁匠打好的大刀,顺手掼插在了脚跟前。他的这张刀叫做檀刀,据王铁匠说这是一个叫檀勇的武人发明。不过在姚子洋看来,这檀刀的样子和形制,就是活脱脱一片划水的浆嘛!
“委——委员长!”许守重这个委员先跑了过来,委员长这个称呼,对于许守重来说还是比较拗口的,许守重真不明白放着总事府的总事大人不当,为什么偏要弄一个什么委员会和这个叫着让人别扭的委员长呢?总事大人是正四品的大官,这委员长又是个几品的官儿呢?

许守重过来前前后后这么一说,姚子洋就明白了,两个家族原来是为了争一块盖祠堂的宝地。
两个家族里能看风水的几个老人,都说堡子后面有块儿地方能兴旺后代。
那么事情就来了,风水宝地就这么一块儿,杨家也想后代兴旺,李家也要后代兴旺。僧多粥一少,再加之他们自认为算是流民了,他们的头上已经没有了皇帝,没有了王法,那自然就只能拿拳头说事了。
姚子洋要厉着声音低沉的喝道:“两边带头的给老子站出来!”
两个家族的族长,还有在自己家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壮汉都站了出来。前前后后、零零总总一共有二十多个人。
“奔虎军里,是这两家的弟子都站出来!”姚子洋继续着。
随着姚子洋的话,整个奔虎军一下子站出来了三百二十人。
“很好!乐小侯去看看前天的花名册,看看这杨、李两家有一共有多少人?”
“首——首长,不用看了,都记在我心里了,李家一共一千二百六十一口人,有男人六百一十二,女人六百四十九;杨家一共一千三百二十五人,有男人六百七十人,女人六百五十五人。”乐小侯声音少有的洪亮,其间还颇有几分得色,要说在整个奔虎军里,除了姚子洋的脑子,就数他乐小侯的脑子好使了。姚子洋夸他是过目不忘的本事,就这几个月跟在姚子洋的跟前,他都能将三字经全文背写下来了,只是字写的难看,就像是一只只毛毛虫在纸上爬。
“那块地的风水真的好?”听了乐小侯的报告,姚子洋却将目光落在了杨、李两家的两个族长身上,这两个人也是忠义堡委员会里的委员。一个叫杨德善,一个叫李广生。
杨德善原来是古塘镇里有名的大地主,那李广生是古塘镇周围唯一的一个举人老爷。猜不到姚子洋下一句会问什么,所以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见两个老家伙没有接自己的话,姚子洋便又追了一句:“那块地的风水真的好?”
这时候,再不说话应对就有点儿不好了,眼前这人虽然年青,但手里有军队。掌握了军队的人,在这个乱世里基本上就掌握了很多东西。
“回首长的话,那地方的风水,在这一片儿算是极好的了!”说话的是杨德善,他见乐小侯经常称呼姚子洋为首长,他便也用了这个称呼。
“是这样吗?”姚子洋盯着李广生的脸,这个举人老爷平时对他的行事是颇有微词的,说什么,他姚子洋在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在乱搞一通,不合规矩。合规矩?每每到这个时候,姚子洋的心里就发笑,老子是穿越过来的好不好?老子哪会里知道你这里的那一套臭规矩。
“呃!”对于姚子洋有点儿森冷的目光,李广生的后背无来由的发起麻来:“是这样,是这样的了!”
“今日之事,我想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比方说谁先纠集的人?谁是第一个伸手打人的人?”
“你想做什么?”李广生似乎从姚子洋的话语里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儿。
“今天的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我可不想再看到自相残杀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奔虎营、忠义堡手中的刀,只能砍向北方的狼蛮子,砍向我们共同的敌人。”姚子洋的话,终于带上了刀锋一般的戾气和杀气。
“首——首长!”杨德善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小,他虽然极力地平静着自己,但出口的话还是哆嗦了,杨德善真不知道姚子洋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但杀鸡骇猴这句话他还是想到了:“老朽错了!老朽甘愿听凭首长处置!”
李广生见杨德善如此作派,皱着眉头重重地哼了一声,读书人,顶看不起这种没骨气的人了。
听了李广生的冷哼,姚子洋冰冷的目眸子盯上了他:“你的意思呢?还想在那块地方建你们李氏祠堂?”
“那地方是我们李氏家族先看到的,他杨氏族人是无理取闹!”李广生没有说想,也没有说不想,他只是这样子强硬的、有骨气的回答了姚子洋的话。
“很好,答的好!”姚子洋的手抓在了刀杆上:“李广生你给我听好了,立刻、马上,带着你所有的族人离开忠义堡,离开奔虎军。”
“哼哼,黄嘴小儿,你凭什么?”李广生虽然背脊发麻,但还是声色俱厉:“这忠义堡有我们李氏族人的一份心血,你凭什么让我李氏族人走?”李广生明白,现在这世道,他这一千二百六十一口族人,没有依托的力量几乎很难生存下去。
“凭什么?”姚子洋将插在地上的刀提了起来,一下子就抵在了李广生的胸口上:“就凭我能随时随地杀了你!就这么简单,今天的事情发生了,就要有人来认错、来承担,他认了错了,便只有你这个举人老爷来承担了。”
刀锋的杀气,让李广生终于小便失禁了,他原以为那刀锋会切进他的肚子去。万幸,姚子洋似乎还没有杀他的意思:“大——大人,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那地上的准备怎么办呢?”姚子洋的戾气便慢慢消散了,他所指的当然是因两个家族械斗而躺在血泊里的人。
“全凭大人做主了!”李广生终是收起了他那点儿可怜的读书人的骨气。
“好!伤者各自抬回去将养,丧了命的,两族共摊丧葬、抚恤之费。还有,由你们两族,在那块风水宝地为我忠义堡修建一座百姓宗祠。再有,奔虎军中李、杨两族子弟立刻弃甲为民。乐小侯、刘大鸣、陈世虎,你们三个人马上带人收了他们的兵器、甲衣!”姚子洋说完这些话,就提着他的檀刀,跨上他的黑焰踏雪兽往奔虎营的方向去了。



第七章 静心 无欲
百姓宗祠,尊的是人文共祖炎黄二帝。
炎黄二帝泥塑金身,高有丈余。
在炎黄二帝的前边,就是等人身高的百姓始祖。比方说姚姓始祖舜帝重华,赵姓始祖造父,钱姓始祖钱孚,孙姓始祖孙书,李姓始祖李利贞,杨姓始祖杨伯侨等等、等等。
一具具泥胎,刷金披彩的好不风光,若不是那底座上刻着各自的名号,姚子洋还真是分不清谁是谁了。
举人老爷李广生,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着重给姚子洋说了一下姚氏始祖姚重华的故事。比方说舜帝生于姚墟,故得姚姓。他名重华是因为眼中生有双瞳。他字都君,建国号有虞,定都在蒲阪。他得配尧帝二女,娥皇、女英为妃。
然后李广生说,他想代姚子洋编一部姚氏家乘。
“家乘?什么家乘?”说真心话,姚子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儿。
举人老爷李广生看了看姚子洋,捋了捋他雪白的山羊胡子,一字一顿地说:“家乘者,家谱也!”
“你要为我编家谱?”
“然也!”
“呃!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姚子洋还真没见过家谱是个什么样子:“那你就先编着试试!”

穿越过来的第一个春节,就在这个叫翠屏山的地方过了。欢过的快年气氛,让姚子洋想到了他的父母、他的妹妹,还有一起和他出身入死的战友们。只是现在,姚子洋也不知道自己与他们究竟相隔了多远的距离。
思念如酒,比酒苦涩,比酒醉人。所以,姚子洋第一次因为喝酒醉了。
在酒醉的梦里,他见到了他两鬓染霜的父母,见到了他可爱漂亮的妹妹,见到了一个个与他朝夕相处的战友。他伸手想抓住眼前的一切,但所有的一切在他的掌握间,化成一捧细碎的光斑瞬间消散无踪了。
然后,有子弹擦破夜色的呼啸声,有月光洒进来的郁郁树林。
姚子洋藏身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丛里,他全身五处中弹,虽不足以致命,确染的浑身是血。
叫骂声,脚步的杂踏声,间或有军犬的低吠是越来越近。
前方五百米就是界碑了,只要过了界碑,进了国境线,那里就有他的战友在等着他,姚子洋长吸了一口气——拼了!
姚子洋像一只捕食的猎豹,自灌木丛里一跃而起,闪电般朝着国境线跑去。
“在这里,在这里,不能放他回去!”
“炸死他,炸死他!”
然后,就是火箭弹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他奔跑的身子随之扑砸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放在炉子上的水壶已经开了。滋滋的白气自壶嘴上喷出来,然后渐渐消失。乐小侯正坐在书桌边,端端正正地练着毛笔字。
春节的时候,乐小侯看姚子洋写春联,便也学着写了一付,却让姚子洋不由分说地粘在了屋子外边的门框上。他那字是很丑的,让营里好多人都笑话了,所以他乐小侯要练字,练一手和首长一样漂亮的字。
嗓子有点儿干,姚子洋下意识的咳了几声,乐小侯就急忙放下笔来,将温在炉子边上早泡好的茶给端了过来。
茶是砖茶,汤色红黄微暗,滋味浓厚中微带些涩味。姚子洋很喜欢。
一碗微温的茶汤下肚,胸中的酒气就一扫而空。顺手推开门,外边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漫山盈野:“下雪了!”
“是啊首长,昨晚亥时就开始下了,一直到刚刚才停。”乐小侯极其麻利地,将壶中的开水倒进一个木盆里,在旁边的水桶里兑了点冷水,又伸进指头试了试,才说:“首长,洗脸了!”

景隆八年,正月初七,宜祭祀、会友、订盟、裁衣、嫁娶,忌伐木、动土。
姚子洋正准备去百姓宗祠前看看社火的时候,一个叫静心的道士,和一个叫无欲的和尚来到了奔虎营。
叫静心的道士骑着一头灰耳白驴,自称是来自悬楼朝天宫。叫无欲的和尚骑着一头白耳黑牛,自称是来自飞来峰万佛寺。
“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姚子洋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故此他对和尚、道士所表现出来的,也仅仅只是礼数上的客套而已。
“老道来此只为真龙降世!”道士静心一派的故作高深。
“老衲也是为此而来!”和尚无欲就那么闭目盘坐在老牛的背上,穿着僧衣,却坦着前胸。这老家伙看来平时挺能煅练的,八块腹肌倒是相当的亮眼。
“你们找到了?”
“找到了!”和尚道士异口同声。
“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果然不出姚子洋所料:“你们是说我?”
“当然!”
“那你们接下来想做什么?”
“助你成就一番不世的功业!”道士静心下了他的灰耳白驴,和尚无欲下了他的白耳黑牛。
“是吗?”姚子洋可不相信这些鬼话:“能问你们个问题吗?”
“你问,老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话的静心,频频去瞅姚子洋身后的营门。这小子也是,看不到他们一身的仙风道骨吗?怎么就懂不得奉茶待客呢?而且他们这客还不是一般的客,他们是高士,肚子里有成帝王之术的高士!
“你们这一对儿脚力是怎么踅摸到的呢?”
“呃!”
道士静心愣了,和尚无欲也愣了。这是谈这个的时候吗?他们可是说的明白,真龙降世,不世功业的诱惑力,在这小子面前难道还不及一头灰耳白驴,或者一头白耳黑牛吗?
“老道这脚力似驴可不是驴,它是仙兽,有个名目叫尥天君。”静心如是说。
“老衲这脚力似牛也不是牛,它是仙兽,有个名目叫抵地君。”无欲是依着葫芦画了一个瓢。
“你们可会呼风唤雨?可能洒豆成兵?”姚子洋来到了尥天君和抵地君的跟前,一边仔细端详,一边伸手拨开了尥天君白白的长毛,然后在那白毛根处却是齐刷刷的黑,这让姚子洋一下子就想到了染发这个词儿。
“老道修的是一腔浩然正气,你之所言皆小术耳!”
“哦!是吗?你们说说你们到现在一共骗了多少人了?”
对于姚子洋突然所提的问题,两个老家伙都是一愣:“骗——骗人?”
“不是吗?骗吃骗喝骗钱花啊!”姚子洋朝乐小侯一摆手,乐小侯往营里一招呼,登时就跑出六七个军汉,将那和尚、老道三下五除二就架了起来。



第八章 忠义童子军
姚子洋硬生生就将道士静心和尚无欲关进了营里的禁闭室,而且一关就是整整的三天,当然也不会有饭给他们吃。
寒冷和饥饿终于让这俩高人认怂了。
静心根不就是什么道士,更别说是什么悬天楼朝天宫的道士了。他本姓苟,单名一个能字。先前是个跑江湖卖狗皮膏药和大力丸的游医,兼给人看看风水、踩踩阴宅,适逢庙会集市也摆个地摊给人算个命。
无欲也不是什么和尚,更和飞来峰万佛寺扯不上半点儿干糸。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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