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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之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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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由找的冠冕堂皇,林重九当然不会反对,热情地介绍自己的家人。
他说的笼统,赵沉耐心询问,每个人都问到,最后再问与阿桔有关的事,时间长些也不明显。
一大一小说到近晌午,赵沉才拍拍林重九肩膀:“回家去吧,记住别跟他们说这些。”
林重九不是很懂:“为什么不能说啊?”二姐很喜欢打听他跟赵大哥都做了什么的。
赵沉笑笑,指着他肩上小弓给他举例:“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林重九点头。
赵沉便道:“我喜欢骑射,所以送你弓箭,正好你也喜欢,说明咱们俩性情相投。如果我不喜欢骑射,只是听说你喜欢才故意选了弓箭送你,那样便是曲意逢迎,你说哪个更让你高兴?”
林重九想了想,有点懂了,立即保证道:“赵大哥放心,我谁也不告诉,就说一直在跟你学本事!”
赵沉摸摸他脑袋,看着他走远,转身朝马车走去。
马车在乡间小路上缓缓前行,赵沉闭目靠着车板,右手搭在膝盖上,轻轻扣动。
“少爷,到家了。”
赵沉睁开眼睛,眼眸内敛平静。
下车后,他直接去了母亲的院子。
那日嘴上有伤他不好回来,只打发陈平报信说县城有事,如今咬伤不明显了,不怕母亲多心。
宁氏正准备用饭呢,听外面小丫鬟说少爷回来了,吩咐问梅去添碗筷,菜是肯定够吃的。
问梅应声往外走,到了门口正好赵沉迎面转了过来,她挑开珠帘让到一侧,赵沉进来了她再出去。
“娘还没用饭啊,正好赏儿子一口。”赵沉笑着在宁氏身边坐下,桌上两荤两素,全是母子都爱吃的。
宁氏三天没瞧见儿子,认真地打量他,见他好像瘦了点,关切地问:“嘴角都上火了,忙完了吗?”
娘俩在这边住,当然吃穿不愁,只是儿子不甘心做个吃白饭的少爷,十三岁起便开始做生意,最初只是做幕后东家,后来生意越来越大,他才偶尔露面。宁氏知道,儿子生意早做到京城去了,他在京城可能还做了旁的什么,他怕她担心不跟她说,她也就没有过问。
十七岁的少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看到她还活着而扑到她怀里大哭的孩子了。
上火……
赵沉不由去摸嘴角,像这几日他习惯的那样,见母亲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忙解释道:“那天练功没注意,用力过头了,上点药,过几日就好了,不碍事,娘别担心。”
宁氏颔首,柔和地笑:“你做事向来有分寸,娘一点都不担心。”说着抬起筷子,准备吃饭。
赵沉有些头疼,赶紧凑过去赔罪:“娘我真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因练功弄伤自己,你别生气行不行?”母亲只有在父亲面前才会露出那种看似温柔实则疏离的笑,在他面前这样,明显就是生气了。
宁氏绷了脸,放下筷子准备训斥儿子不爱惜身体,问梅却在此时端着托案走了进来,一看母子模样就知道俩人闹别扭了,笑着劝道:“夫人,少爷刚刚回来,还饿着肚子呢,您有话饭后再教导少爷也不迟啊。”
“是啊娘,我知道你想我,顶着日头回来就是想陪你一起吃饭,咱们先吃饭,有话饭后你在说我。”赵沉抢先接话,讨好地给母亲夹菜。
宁氏伸手在他脑顶用力按了一下,赵沉不躲反迎,被宁氏拨开,笑闹过后母子俩开始用饭。
下午两人各自歇晌,醒后赵沉过来陪母亲下棋。
宁氏棋艺精湛,赵沉这两年也精进不少,两人谁也不嫌让,胜负五五之数。
不过今日却是赵沉输了。
胜负已成定局,宁氏落完最后一子,抬头,困惑地看赵沉:“心里有事?”布局都急躁。
赵沉也抬头看她,“娘,你是不是很恨父亲?”
宁氏微微错愕,转而笑道:“怎么这么问?”
屋里只有母子,赵沉说话也不遮掩:“我知道娘以前喜欢过一个人,是父亲从中作梗,强迫你嫁进侯府。娘,父亲做什么你都不生气,是不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喜欢过父亲,依然恨他当年的强迫?”
宁氏好奇地反问:“以前你都不问,为何今日要问?”
赵沉只盯着她:“娘你告诉我好了,我想知道。”
宁氏垂眸,一手提着袖子,一手捡棋子,捡完黑子抬眼,见赵沉还执着地盯着她,她无奈地笑笑:“你父亲,我确实恨过,恨了一阵觉得没有意思,就不恨了,特别是有了你之后,没有他,哪来的你?”
“不恨,但你也不喜欢父亲,是不是?”赵沉心情复杂地问。
宁氏笑而不语,嗔了儿子一眼:“怎么突然跟个姑娘似的,莫非喜欢上哪家姑娘,往娘这儿取经来了?”
赵沉神色不变,看着面前的宁氏,心思却拐到了别处。
母亲喜欢笑,婉柔的,浅浅的,不笑的时候也娴静淡然,仿佛那些事都不曾发生在她身上。去年父亲过来,酒后失言,说母亲就像是山谷里的兰花,他强行带到家中,年年守着她,她素素淡淡,每日笑脸相迎,却从未再开过一次。
赵沉不太懂,也不是很想探究父母之间的感情,他只知道,父亲对他有教养之恩,自己该敬重父亲的地方要敬他,母亲则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护着的人,即便要顶撞父亲。至于父母到底如何,他们表面和和气气,他便不好过问。
可他遇到了一个名叫阿桔的姑娘。
她跟母亲一样喜欢兰花,看兰花的娴静样子也像极了母亲。她在家人面前笑得灿烂明媚,或许母亲也曾经这样笑过,迷了父亲的眼?如果母亲是父亲的兰花,阿桔 就是属于他的那株,他还没有父亲那么情深,却已经决定摘她回家,但他不想像父亲一样,因为摘的时候伤了花根,守不到花开。
她不想嫁,他会让她喜欢上他,心甘情愿地嫁过来。
不择手段。
☆、第15章 情敌
林竹慢慢发现一个问题,自从赵公子来家里做过客之后,每当她想找借口跟弟弟说悄悄话,长姐都会凑过来。
已经连续两次了。
林竹不傻,她也不觉得长姐傻,长姐定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对赵公子的好奇了。或许,是她夸赵公子的次数太多,长姐以为她对赵公子有意思,便看得她紧紧的免得她冒失犯错?
林竹很想告诉长姐让她放一百个心。不提赵公子比她大了五岁,单看赵公子那张冷冰冰的脸,她也不会喜欢他。面冷的人都霸道,她可不想婚后小心翼翼去哄相 公,要嫁也嫁姨父那样笑容温柔对姨母千依百顺的好男人。但林竹知道自己说了长姐也不会信,便聪明地避开弟弟学功夫那日,准备次日再找机会。
阿桔却盯得她牢牢的。这个妹妹好吃懒做,鬼心思贼多,她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了,不可能再让她闯祸。妹妹很聪明,找各种借口甩开她,阿桔不想跟她硬碰惹妹妹怀疑,但她也有自己的办法。林竹躲开时,她就去盯着弟弟,妹妹总不能去茅厕也要拽着弟弟去吧?
林重九毕竟是个孩子,看不出两个姐姐的“勾心斗角”,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只要他在家,除了晚上睡觉,两个姐姐要么都不在他身边,要么就都在他眼前。有几次他收到二姐的眼色,刚要出去,大姐又叫住了他。
这日赵大哥又问他家里的事情,林重九把这事说了:“大姐二姐好像在闹别扭,二姐瞪了大姐好几次。”赵大哥对他好,他把他当成自己人。
赵沉静静听着,唇角微翘,仿佛亲眼看到了林家姐妹俩的玩闹。
她能猜到是妹妹闯的祸,看来也不是很笨。
细算算,已经九日没见了,他这么久不出现在她面前,她是不是安心了很多?
赵沉摸摸嘴唇,有点想见她了。
可惜机会不好找。
五月转眼就要过完,这日早上,天阴沉沉的。
柳氏给林贤准备了蓑衣,送他出门时再三叮嘱他:“要是雨太大,你就去妹夫家歇一晚,别冒雨赶路。”
林贤看看天色,点头道:“知道,晚饭前我没回来就肯定是去妹夫家了,你们娘四个早点关门,不用担心我。”说完看向林重九,皱眉问他:“赵公子有说今天用不用上课吗?”
林重九挠脑袋:“赵大哥说下雨就不用去,可现在没下雨啊。”
林贤还想说什么,柳氏抢先道:“一会儿我陪小九去河边,赵公子来了我会劝他早点回去,没来我就把小九领家来,不会让他自个儿在河边玩的,你别担心,快点去吧,半路下雨该不好走了。”
妻子考虑周全,林贤放了心,迅速跨上毛驴匆匆出发了。
离林重九往常出门还差一会儿,阿桔站在屋檐下,望着弟弟发呆。
经过上次那件事,她一直提心吊胆,怕那人再来家里纠缠,弟弟去见他的日子,便是她过的最煎熬的时候。接连两次他都没有动静,阿桔稍微放了心,可是今天, 她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那人不来自家,到底是放弃了,还是没有机会来?如果是后者,这次他一定不会错过,只要下雨,他就有借口来自家避雨。
阿桔不太相信自己值得一个富家少爷如此费心思,但她实在怕了那人,宁可谨慎。
柳氏领林重九出门前,阿桔追了上去,“娘,如果赵公子来了,人家不会白来,肯定要教小九一会儿,万一教着教着下雨了,赵公子骑马不好赶路,按理说该让小 九请他到咱们家避雨,可爹爹不在家,赵公子来不太合适,不如今天就不教了。一会儿见着人,你好好劝劝他,让他先回家吧。”
“知道知道,这天头还教啥啊,不用你说娘也会劝他回去的,再说人家也未必会来。行了,你快回屋待着去,娘先去河边瞧瞧。”阴沉沉的天,早晚得有场雨,柳氏原本就没打算让儿子学功夫。
阿桔站在门口,目送二人走远,忐忑不安。
“大姐,你好像很不希望赵公子来咱们家啊?”林竹突然从她身后冒了出来,抱着她胳膊道。
“你很希望他来?”阿桔不答反问,目光严厉,“爹爹不在家,家里只有小九,他一个大男人来咱们家做什么?但凡他知点礼,都不该过来。阿竹你都十二了,不小了,往后说话做事之前多想想,别让外人笑话咱们爹娘不会教女儿。”
林竹可没料到随口一句竟换来这么一顿训斥,很是委屈地道:“我随便问问,大姐你生什么气啊?”
她摆出一副可怜样,阿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正犹豫如何缓和一下,鼻尖一凉。
天上掉雨点了。
阿桔慌忙跑到屋里,拿了两把伞出来交给妹妹:“去,你快去追娘跟小九他们!”母亲的性子,肯定要去河边一看究竟的,现在雨点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大了,别那人没来,自家人白白挨浇。
林竹懒归懒,好歹还知道此时不能偷懒,接过伞小跑着去了。
阿桔转身回屋关窗子。
雨点还不密,但柳氏也走得飞快,没等林竹追上来,她跟林重九已经到了河边。
赵沉跟陈平骑在马上,看见二人,赵沉迅速催马过来,到了近前翻身下马,还没说话,柳氏先开口了:“这种天头赵公子何必过来呢,快,快随我回去避避吧!”没下雨的时候可以催人回去,这都开始下上了,再催人家走,路上准得挨淋啊,那种事她可做不出来。
赵沉笑道:“我怕小九过来,正好也有事想交待小九,便过来看看,没想劳烦伯母走了一趟。”
“赵大哥要交待我什么?”林重九好奇地插嘴。
赵沉摸摸他脑袋,歉疚地解释道:“我要去县城一趟,大概半个月后才能回,这几天不能过来教你了。小九好好在家读书,下月十五再来河边找我。”过几日父亲要来了,他走不开。
林重九“啊”了一声,难掩失望。
柳氏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啊什么啊,赵公子有正事要忙,哪能天天教你?”
林重九噌地躲到赵沉身后。
赵沉笑着劝道:“雨要下大了,伯母跟小九快点回去吧,我们也走了。”
此时林竹撑着伞转了过来,大声喊他们。柳氏看看女儿,回头瞧赵沉已经上了马,赶紧拦道:“都是小九连累赵公子雨天出门,赵公子快随我们回家避雨吧,否则 让小九他爹知道我们让你淋雨回去,准得说我们慢待客人!小九,你坐赵公子前面,先带他们回咱们家,娘跟你二姐撑伞。”说着把儿子抱了起来往马上送。
赵沉只得接住林重九,却没有立即出发,等林竹撑伞遮住柳氏后,赵沉扯扯马绳,低头道:“伯母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伯父不在家,晚辈不好登门打扰。上次我与孟兄相谈甚欢,这次便去他那叨扰一番好了,孟兄应该欢迎吧?”
他这样一说,柳氏顿时笑了,“欢迎欢迎,赵公子看得起仲景是仲景的福气。那好,小九快领路去吧,记得告诉你孟大哥晌午别做饭,娘做好了给你们送去。”孟家没有女人,平时仨老爷们瞎凑合,现在贵客登门,还是自家的客人,她当然得好好招待。
“那伯母跟二姑娘慢走,我们先去了!”说完,赵沉催马前行,陈平紧跟而上。
柳氏望着两匹马,想到赵公子为人,路上跟林竹夸了一路。
阿桔一直在家等着呢,见只有母亲跟妹妹回来了,不由问道:“娘,小九呢?”
此时雨点已经很密了,柳氏把伞挂到一旁,进屋才道:“小九带赵公子去仲景家了。唉,这赵公子真是客气知礼,在富家公子哥儿里可不常见,小九能结识人家也算是造化了。”
“去仲景家了?”阿桔不可置信地重复出声,面白如纸。
柳氏急着去厨房看家里都有什么菜,没瞧见长女神色变化,林竹听长姐说出未婚夫名字时就愣了一下,再看她脸色不对,不由凑到阿桔身前,纳闷又担心地问她: “大姐你怎么了?赵公子想走来着,是娘请赵公子来咱们家,赵公子不好拒绝,顾虑爹爹不在,便提出去孟大哥家,有何不妥吗?”难道长姐也看出来赵公子对她有 意了?不过赵公子礼数周到,今日碰巧避雨而已,应该不会跟孟仲景发生冲突吧?
阿桔看看妹妹,强笑道:“没有,就是觉得咱们家的客人去了孟家,挺……”言罢低头装羞,去了书房。
林竹困惑地望着她背影,摇摇头,去自己屋里待着。
阿桔的镇定在关上书房门那一瞬,消失殆尽。
他是故意去孟仲景家的吧,是不是想把两人的事告诉孟仲景?
他会怎么说,孟仲景会不会信,会不会过来质问她?如果孟仲景问,她该怎么回答?
她不想骗他,可她真的不想让孟仲景知道自己被人碰过了……
阿桔背靠着门,眼泪无声滚落。
~
孟家。
孟仲景父子三人已经把赵沉主仆迎了进来。
孟家世代种地,家里有十亩田,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去年跟林家结亲后,爷仨在老房东边挨着盖了三间新房,留着给孟仲景娶媳妇用。孟仲达再等两三年娶亲也不迟,到时候把老房翻新就行了,孟老爹住门房。
现在父子三人依然都住老房这边。
炕上凉席边角有些破了,地上没有林家那样的红木太师椅,只有三个未曾上漆的木头板凳。
孟老爹本想请赵沉坐坐,可一看对方身上金贵的绸缎衣裳,硬是开不了口。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有威严的是收田税的差役,最有钱的就是林贤的妹婿,可此时看着屋里玉树临风的少年,他只觉得戏文里说的王孙贵胄也不过如此。
孟老爹六神无主,求助地看向大儿子。
父亲局促,这边房子也是太旧,孟仲景便对赵沉道:“赵公子,我爹腿脚不便,这几日一直在吃药,屋里有些药味儿,要不赵公子随我去东边坐吧?”岳父不在,他还是叫赵公子更自在。
赵沉颔首,拱手朝孟老爹告辞,“晚辈冒昧登门,打扰伯父休息了,伯父在这边坐,我与孟兄去隔壁叙话。”
孟老爹拘谨地“哎”了几声,跟在后头送他出门,孟仲达跟老爹在一起,没有跟过去,他也嫌不自在。
于是孟仲景又把赵沉主仆并林重九请到了东边。
陈平身为下人留在灶房,赵沉三人进了东屋。
与老房相比,这间给小两口准备的新房宽敞亮堂,新炕新席新柜,喜意盎然。
作者有话要说:
赵沉真的是狼啊,不过也没有阿桔想的那么不堪就是了,而是更阴险!
温馨提示:男主三观不代表佳人三观,如果赵太坏,大家别嫌弃佳人哦。
☆、第16章 挑明
进屋后,赵沉负手在后,颇有兴致地打量屋中摆设。
孟仲景不善言辞,朝林重九使了个眼色。
林重九笑着喊道:“赵大哥,坐炕上吧。”他在孟家就跟在自家差不多。
赵沉转身走了过来。
孟仲景想到自己每次去林家柳氏都给他端茶,再看看对面面带微笑的华服男子,忙道:“赵公子先跟小九说说话,我去准备茶水。”幸好因为喜事将近,家里早早备了茶叶,虽然都是便宜东西,有总比没有强吧。
“孟兄不必客气。”赵沉笑着拦下他,跟着低头对林重九道:“小九,昨天陈平新听了一个打虎故事,你去找他,让他讲给你听。”
“真的?”林重九兴奋地问,没等赵沉回答便挑开帘子跑了出去:“陈大哥,你快给我讲讲!”
门帘落下,遮挡了灶房里的一大一小。
孟仲景疑惑地看着赵沉,隐约觉得对方有话要说。
赵沉就在他的注视下站了起来,走到柜子前,伸手摸了摸,忽的侧首,笑问孟仲景:“孟兄何时迎娶林大姑娘?”
之前赵沉坐在门口,孟仲景站在东边柜子前,现在赵沉过来,两人相隔只有几步。问完之后,赵沉继续打量柜子,动作随意自然,又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仿佛他看的也不是农家柜子,而是一件贵重陈设。
这样的男人,让孟仲景琢磨不透,为何对方对他甚至林家都如此礼遇?
压下心中疑惑,他客气回道:“九月初六,赵公子不嫌弃的话,那日有空就来喝杯喜酒吧?”
喜酒?
赵沉笑而不语,目光落在前面的铜镜上,过了会才低低回道:“孟兄,赵某是做生意的,去过县城府城京城,南来北往走过很多地方,美人也见过不少,不过要说美貌,绝没有人能比过阿桔。孟兄早早与阿桔定下婚事,当真艳福不浅,令赵某欣羡。”
近似喃喃自语的话里,有不加掩饰的惋惜和羡慕。
孟仲景错愕地看他。男人侧脸对他,那容貌绝俗,那气度清冷,即便他嘴角噙着笑。
只是,在自己面前谈论未婚妻的容貌,是不是不太合适?还有,他竟然直呼阿桔小名?
孟仲景震惊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赵沉仿佛并未察觉自己失言,转而又道:“不过娶妻娶贤,容貌出众反易招惹事端,就像做生意,货物太好,抢的人就多了,有时候明明我先订了货,就因为对手 开出的条件更好,货主便背信弃义,转手卖与旁人。孟兄,若我是你,宁可娶个容貌略差些的,也胜过妻子过于美貌被他人看上,半路劫了姻缘。”
他缓缓转过身,正对孟仲景,面带浅笑,一双凤眼里却意味深长,更有势在必得。
是个男人,都能看懂听懂他的意思。
孟仲景双手握拳,盯着对面的富家公子冷声质问:“赵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赵沉刚要说话,林重九听完故事回来了,便朝孟仲景笑笑:“没什么,只是赵某与孟兄性情相投,忍不住说了几句肺腑之言。”言罢将林重九招到身旁,低头问他:“小九可还记得性情相投是何意?”
“知道啊,喜欢一样的东西就叫性情相投,好比我跟赵大哥都喜欢练功夫。”林重九仰头回答。
赵沉奖励地拍拍他肩膀,紧接着正色对二人道:“孟兄,小九,我家中有事不得不走,方才碍于伯母盛情不好拒绝,眼下耽搁这么久,必须动身了。小九回去后替我跟你娘赔个不是,改日我亲自登门赔罪,告辞。”
林重九愕然,赵沉已经走了出去。
“赵大哥,你,雨这么大,我给你拿把伞吧?”林重九急着追了出去。
“不必,小九好好练武,下个月我再教你!”赵沉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外面已是大雨滂沱,男人身影很快便被雨水遮掩,朦胧不清。林重九想要追上去,被孟仲景按住肩膀。门口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林重九懊恼又担心:“这么大的雨,到底有什么急事非走不可啊,一会儿娘知道我没留住赵大哥,肯定要生气了!”
“小九很喜欢他?”孟仲景站在他身后,神情复杂地问。
林重九眼巴巴望着门口:“喜欢啊,赵大哥那么厉害,我最佩服他了。”
孟仲景动了动嘴,到底没有开口,抬眼,院中雨声噼啪。
他想到了当日赵公子去林家做客,林贤夫妻对他的热情。论容貌身份才学,他没有一样比得过那个赵公子,如果不是他认识阿桔早,提前定了亲,林贤夫妻肯定不会把长女许给他吧?
现在,那人注定要跟他抢阿桔了,林贤夫妻会不会悔婚?
她呢?她会不会喜欢上赵公子?
孟仲景心乱如麻。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林重九回头,见他脸色铁青,不由问道:“孟大哥怎么了?”
孟仲景低头看林重九,可他能跟一个孩子说什么?林重九被那人救了性命还跟他学武,都把对方看成最敬佩的人了。别说林重九,就是林贤夫妻,他把赵公子那番话说了,他们也不会信吧?他自己不也是吗,如果不是亲耳所闻,他怎么都料不到客气知礼的人竟然藏了那种心思。
他只能跟她说,让她防着他。
可是,她会信吗?她知道了,会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或许,她已经知道了?
孟仲景突然很想见阿桔一面。
“小九,赵公子走了,我送你回家,顺便告诉你娘一声。”伞就在旁边放着,孟仲景撑开伞,先站到门外,再将林重九拉到身边,搭着他肩膀走。
林重九乖乖跟在准姐夫身边。风将雨吹到他身上,他仰头,发现伞大部分都在自己这边。孟大哥一直都对他很好,可现在他只担心刚刚骑马离开的赵大哥,这么大的雨,他都不怕挨浇吗?路上千万别出事啊。
两人各有心思,不知不觉到了林家。
林重九大声喊道:“娘,赵大哥走了!”
柳氏在厨房择菜呢,听到声音有点不敢相信,匆忙放下菜往门口跑,就见孟仲景撑伞送儿子回来了。雨太大,她就站在房檐下问他们:“赵公子走了?好好的怎么走了?”
孟仲景没有马上回答她,他举着伞,早在西厢房门被推开时,他就望了过去,看门口匆匆出现的姑娘。她出来的这么快,是因为意外赵公子的离开吗?她脸上的震惊在看到他后突然变成了慌乱不安,甚至片刻怔愣后逃也似的退了回去,是怕被他发现什么吗?
像是不小心咬破胆,孟仲景满心苦涩。
柳氏催他,孟仲景终于回神,将那人离开时的说辞重复了一遍,“我想留人,可他走得太快。”
他面孔被伞遮了大半,柳氏也没有细看,望着门口嗔怪道:“这个赵公子,怎么这么不顾惜身体啊,早知道,早知道他非走不可,在河边时我就不劝他过来避雨了,还能少浇点雨,真是……”
虽是责怪,终究还是出自关心。
孟仲景母亲早逝,小时候来林家玩,柳氏常常用这种口吻说他,与阿桔定亲后更是把他当儿子一般看待,此时听柳氏用同样的语气关心一个想要跟他抢未婚妻的人,孟仲景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婶子你忙,我送小九回屋,马上就回去了。”他推着林重九肩膀往前走。
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柳氏也没跟他客套,继续择菜去了。
短短十几步路,孟仲景心中百转千回,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叮嘱林重九:“小九,大哥有话想跟你大姐说,我去后门那边等她,你去跟她说一声。”
这事林重九常常做,嘿嘿笑他,赵沉眼下哪能笑得出来,摸摸他脑袋,转身走了。
林重九自己拿了把伞,去厢房找长姐。
林竹在里面炕上看书呢,阿桔坐在外间神不守舍。门突然被推开,她吓了一跳,抬头却见弟弟在门口朝她挤眉弄眼。她愣了愣,提着心凑过去,果然是孟仲景要见她。
阿桔不敢去见,可她又不得不去,总得知道那人到底跟孟仲景说了什么。
她拿了伞,看看对面厨房,佯装镇定去了后院。
林重九关上堂屋后门,然后坐在桌子旁假装看书,像以前一样替他们守着,不让旁人去后面。
身后传来关门声,阿桔看看前面的院门,咬咬牙,忐忑地走了过去。
门开开,孟仲景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大雨瓢泼,外面应该不会有人,可孟仲景还是谨慎地把伞收了起来,背靠门墙而立,浑身湿透。
伞低,阿桔才瞥见男人胸口,便再也不敢往上看,捂着嘴哭了出来。
被强迫时的屈。辱,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在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时,全都化成眼泪滚落。此时此刻,她没有心思去想该如何隐瞒,她只是觉得委屈,只想被人护着,被自己的男人安抚。
她撑着伞,站在半开的门与墙壁中间,迟迟没有动作。孟仲景等不下去,低头去看伞下的人,却对上她失声痛哭的模样。孟仲景登时慌了,丢了手中伞,急急钻到她伞下,不敢碰她,只抢过伞替她撑着,心疼地问她:“阿桔你哭啥?你怎么哭了?”
想碰不敢碰,一颗心七上八下。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是大灰狼跟田园犬的战斗啊,别急哈,下章狼尾巴就真正露出来了!
☆、第17章 救人
哭成这样,阿桔知道瞒不下去,低头,哽咽着问他:“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指名道姓,孟仲景却明白她说的是谁,同时也确定,那人真的找过阿桔了。
他呆呆地看她。
她侧对他站着,鬓发被风吹动,沾了泪的白皙脸庞在瓢泼大雨中越发显得可怜无助。
这 么多年,孟仲景第一次看到心上人哭得如此伤心。他很想抱她,可他身上都湿了,只得攥着拳压下那股冲动:“他说你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他要跟我抢你。阿 桔,你,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她看似娇柔却不娇气怯懦,小时候一起玩时摔了,她都不会哭,如果那人只是言语逼迫,她不会哭成这样。
眼前浮现那人意味深长的笑,孟仲景越想越恨,“他,我去杀了他!”
阿桔大惊,想也不想拽住他,对上他愤怒的眼睛,她眼泪流得越凶:“你别莽撞,他,他只是抱了我……”
“他什么时候抱得你!”孟仲景恨得声音都抬高了。
他这样,阿桔更怕,低头哭了起来:“那天他来做客,我爹他们都在歇晌,我在书房看书,他突然就闯了进来……他逼我嫁他,我不答应,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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