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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之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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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原地停了片刻,平复掉胸口的郁气,才跟了上去。
父子俩还没到安王妃的院子,已经听到了唐举的破口大骂,一口一个乡下养的。
安王脸色阴沉,大步跨了进去,进屋后见唐举穿着白色里衣被王妃按着躺在床上,虽面色苍白却中气十足,不由怒火攻心,上前就骂道:“闭嘴,他是你姨兄,这种话是你该说的?句句粗鄙,你问问旁人,到底谁更像乡下养的?”
唐举可没有唐英的底气,被安王声色俱厉的气势吓得闭了嘴,噤若寒蝉时瞥见大哥在父王身后朝他眨了眨眼睛,还抬手摸了摸胸口,他心领神会,猛地掀起衣摆,干哭道:“谁让他打我?父王你看,你看,我差点被他踹死啊!”
安王目光一凝,只见小儿子嫩豆腐白皙的胸口上,赫然一个红脚印,格外刺目。
到底是亲生儿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那个赵沉怎么如此狠心?
自 他进屋后,安王妃便一直用帕子按着眼角,此时忍不住哭道:“王爷你要为阿举做主啊,他在王府娇生惯养没有吃过半点苦,到了外面旁人知道他是王爷的儿子,也 处处让着他,哪想今日差点被人一脚踹没了半条命?”早知赵沉如此心狠手辣,她宁可惹王爷不快也不会答应请他们过来的,她就这一个儿子,万一他出了事,她怎 么活得下去?
安王沉默,唐英上前赔罪:“母亲,是我没有照顾好二弟,母亲要怪就怪我吧。早上二弟问我可不可以跟丫鬟们玩耍,我想 着父王母亲在前院见客,二弟在花园里玩耍也无碍,谁想到他们夫妻竟然去了花园?想来是乡下人没有见过世面,被咱们王府景致所迷……无论如何,我身为兄长却 让二弟受此苦头,还请母亲责罚。”
“世子不必自责,是母亲没有教好你二弟,你平时肯替我管教他已经很辛苦了,哪能时时刻刻都盯着他?”安王妃背对唐英抹泪,一双手却狠狠攥紧了帕子。
今日之事,伤人的是赵沉,将她儿子推出去得罪人的却是唐英,可她知道又如何?王爷宠着唐英,唐英又会做表面功夫,她真敢揪着唐英的错不放,王爷马上就会觉得她不能容人,最后错都在她。
她该怪谁?
赵家,如果不是他们,宁家会好好的,她有娘家在身后撑腰,儿子有外祖父舅舅帮忙提点,怎么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种地步。唐英她无可奈何,赵家……
“王爷,你要替阿举做主啊!”安王妃哭着起身,扑到了安王身上。
唐英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转身出了屋。
安王拍拍妻子后背,示意丫鬟们好好照顾唐举,扶着妻子去了别处安抚。
一连三天,安王都歇在安王妃屋子里,各种温柔小意,只是当日赵沉伤人之事却没有再提。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
天还没亮,街上已经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竹声。
爆竹声那么大,快要淹没了被窝里夫妻俩的动静。
阿桔双手叠放在枕头上,只有这样枕头才不会在男人一次次的攻城中掉下去,胳膊露在外面清凉的空气里,她却依然觉得热。额头抵着枕头,透过枕头与被褥的缝隙能看到昏暗中两人的身体,歪过头,又不想让赵沉看见她此时的模样。
“要起了……”她隐晦地催促他。
“好。”赵沉慢慢顿住,他才退开,没了他双手扶着,阿桔顿时无力地倒了下去,只是没等她喘口气,人已经被赵沉翻了个个儿,紧接着赵沉跟被子一起覆了上来。黑暗中他手臂从她腿弯绕过……
接下来的一刻钟,他不停地重复率军后退,继而出乎意料回攻直闯敌营的战术,直到她彻底缴械投降,他才心满意足地开仓放粮。
“阿桔,你身子真软。”收拾完战场,赵沉从后面搂着阿桔,亲她的耳朵。
阿桔想用被角遮住脸,赵沉按住她手帮她将被角在她下巴处掩好,让她刚刚滋润过的娇媚如花的小脸全都露在外面,时不时亲一口。阿桔心里甜甜的,也很羞。自从那晚过后,赵沉夜里折腾地越来越厉害,昨晚她受不住坚决不肯再要,他就留到了今日早上。
怎么能这样呢?
虽说两人同。房日子不长,他气。血方刚,可次数太多还是不好吧?
“你该起来练武去了。”阿桔小声提醒道。在船上他荒废了半个月,来京城后也没有再捡起来。
赵沉愣了愣,眼里飞快闪过一道笑意,搂着人道:“怎么,觉得我战力不行?”
阿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明白后脖子都红了,急忙辩解道:“不是,我,我只是看你在桐湾时每日早上都练武,最近都没有练,怕你生疏了。”她倒真希望他战力再弱几成。
其实是想他早起练武别纠。缠她吧?
赵沉心知肚明,故意打趣她:“阿桔,我坚持练武的话,晚上会更英勇,你能应战吗?要不你跟我一起练好了,届时咱们打个平手,像现在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每次我打得正酣时,你都急着投降,害我得停下来等你重新恢复士气,才能继续。”
他越说越荤,阿桔不想理他了,躲不到被窝里,她扭头往枕头里埋。
赵沉爱死了妻子现在的娇样,支着身子追着她耳朵亲,两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转起圈来,最后还是阿桔察觉赵将军似乎要重振旗鼓了,急忙打住,抱着人求饶:“别闹了,快起来吧,今儿个事情多着呢!”
“那你答应跟我一起练武。”赵沉压着她提条件。
阿桔皱眉:“我练什么武啊?”
“我教你蹲马步。”赵沉笑着道。
阿桔见过弟弟蹲马步,一点兴趣都没有,赵沉及时凑到她耳边解释道:“放心,男人女人蹲马步不一样,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
阿桔狠狠推了他一把,已经明白他肯定又是想到什么坏事了。
赵沉嘿嘿笑,扯过衣裳帮她穿上。
收拾妥当,夫妻俩去荣寿堂给太夫人请安。
阿桔不知道上次赵沉到底是如何跟太夫人说的,现在太夫人看她依然不顺眼,甚至连最初慈爱的祖母都不装了,却没有再做出什么针对她的事,偶尔言语刺两句,阿桔没往心里去。
路上遇到赵清赵涵一起过来。
赵清远远地停住脚步,晨光里笑容温和,赵涵有些落寞地看了阿桔一眼,转身先走了。
阿桔看着赵涵的背影,心里有点复杂。
来侯府这么久,很多事情锦墨翠玉她们都已经打听清楚了,所以阿桔知道赵清赵涵兄弟俩都是赵允廷亲自教导的,每个月与生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赵涵比赵清略好一些,平时来荣寿堂请安都能见到秦氏,但说话也不多。
因此赵涵才显得乖巧懂事?
每次看到赵涵明明想要喊他们却碍于赵沉不敢开口,阿桔都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可怜。
但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劝赵沉接受这个弟弟。她不是赵沉,没有经历过他受的苦,无法体会他的恨,可是看着赵涵,想到他仅是被同父异母的兄长冷落就能让她同情,那 曾经的赵沉呢?七岁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父亲娶了害了他母亲的继母,继母还想害他,他一个人在这院子里独自行走时,可否也有人对着他的背影生出同 情?
跟赵沉相比,赵涵已经很幸福了,赵沉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赵涵只要努力,想来也能。
“二弟。”到了赵清身边,她微笑着打招呼。
她面颊白里透红,色如春日绽放的桃花,让这充满喜庆氛围却依然清冷的冬日早上多了几分暖意。赵清心情不自觉地轻快了些,寒暄过后转到赵沉另一侧,与他同行。
“二弟四月里准备参加院试?”赵沉随口问道。与他不同,父亲准备让赵清走科举之路的。
赵清笑笑:“是啊,父亲说我没有练武的天分,只能读书,今年先下场试试,考上最好,考不上权当见见世面了。”
赵沉看过赵清的字,清逸俊秀,字如其人,想来应该也是有几分才学的,便道:“你看得开最好,不过大哥相信你能中榜,别太担心。”
“借大哥吉言了。”赵清谦逊地道。
赵沉又看看他,拍拍他肩膀道:“但也要注意休息,平时多去外面走走,把身体养壮实些。会骑马吗?等开春暖和了,咱们一起到城外跑两圈。”
赵清眼睛一亮:“好,大哥相约,我一定奉陪,只是我马术不行,大哥见了别笑话。”
赵沉笑着摇摇头,又说起别的来。
阿桔就在一旁听着,不时悄悄看向赵沉,看他与赵清相谈甚欢,不由觉得丈夫还是挺豁达的,没有因为赵清的母亲是姨娘便看低赵清或是不理不睬。
被妻子偷看,赵沉察觉了,在阿桔再次看过来时,他也偏头看她,朗星般的凤眼里是温柔笑意。
阿桔飞快别开眼,俏脸微红。
赵清将兄嫂间的小温馨看在眼里,少年情怀被触动,目光投向了悠远的天空。
他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不知父亲会为他选什么样的人。他不求容貌家世,只愿能同大哥一样,遇到一个只需一个对视,便能会心一笑的姑娘。
平淡而幸福。


☆、第59章 
从荣寿堂出来;小夫妻俩照旧往馨兰苑那边走。
身后忽然响起跑步声;阿桔跟赵沉一起回头;就见一身桃红裙子的赵沂小跑着追了上来;小脸红扑扑的,头上仅有的一只蝴蝶簪子一颤一颤;俏丽灵动。阿桔忙劝她:“妹妹别跑;慢慢走就是了。”
赵沂去望竹轩找过她一次;活泼也懂事,阿桔还是挺喜欢跟她说话的。
赵沂还是跑了过来;停在阿桔身前,平复呼吸后先看赵沉,见男人脸色还算好看,她底气足了些,对阿桔道:“大嫂,今年你们院子的春联是自己写吗?这几年我用的都是二哥写的,这回二哥说让我问问,问问大哥能不能帮我写一幅。”
这个夫妻俩还没有提到过。阿桔看向赵沉,自家春联都是父亲写,赵家什么规矩她还不清楚。
赵沉看看妻子,想到上次从外面回来看到这对姑嫂一起坐在炕上绣兰花,一个教一个学,便对赵沂道:“你回去想想要写什么,一会儿去望竹轩,我帮你写。”
赵沂开口后一直忐忑看他呢,听他应下,小姑娘一双杏核眼立即弯成了月牙,朝阿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欢快地道:“谢谢大哥,我马上就回去选!”说着转身跑了,丫鬟劝她慢点她也不听。
“你喜欢她?”继续往回走时,赵沉轻声问道。
阿桔想了想,实话实说:“她挺懂事的,来咱们这边时把我当长嫂敬重,却也自然亲近,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喜欢跟我说话学东西,我正好也没什么事做,就教她了。”
赵沉没有再说什么。路过一株梅树,他随手折了朵梅花插到阿桔发里,阿桔羞红了脸,想摘下来,赵沉握住她手仔仔细细端详一番,笑道:“挺好看的,戴着吧,我再给娘折一枝。”
阿桔只好跟他一起选花。
找到一枝好的,赵沉拉下树枝让阿桔折。
赵沉陪阿桔在侯府里逛时不喜欢身边跟着丫鬟,所以此时园中只有夫妻二人,阿桔便没有扭捏,就着他的手去折梅花。梅花开得热闹,比她脸颊红,不如她朱唇艳,赵沉低头凝视妻子,看她经过那么多次水乳。交融后在他面前依然有些羞涩的模样。
他心里一片柔软怜爱,说出的话却与柔情完全无关,松开树枝一边陪她往前走一边道:“赵沂还有五六年才能出嫁,太夫人年迈,秦氏当不了后院的主,而你是她长嫂,我是父亲最看重的长子,赵沂跟你打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阿桔的羞涩甜蜜荡然无存,不可置信地问他:“她过完年才十岁啊,怎么可能想到那么远?”
赵沉摸了摸她鼻子,笑得有些宠溺,“她十岁,也比你现在的心眼多。”
阿桔一点都笑不出来,躲开他手转身往前走,声音闷闷的:“既然你这么说,以后我不理她总行了吧?”好不容易侯府里有个人愿意亲近她,没想到在赵沉看来也是别有居心,是她真的太傻不会看人连一个小姑娘都能糊弄她,还是赵沉把人想得太坏了?
她 气鼓鼓的,赵沉笑着追上去,拉住人道:“我只是跟你说实话,你生什么气?况且我也没说她不好。阿桔,我看的出来,赵沂还是喜欢你的,她是聪明人,如果你性 格不好相处,即便将来你能决定她的婚事,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主动亲近你。正因为你温柔善良一看就会是个好嫂子,赵沂才真心想亲近你。”
阿桔低头,看手里的梅花,目光却渐渐飘到了两人重叠的影子上。
赵 沉牵着她手往前走:“跟你说这个,是想告诉你,与人相处,有时候是为了利益,有时候单纯的是兴趣相投,有时候也可以两者兼顾。好比我跟赵清来往,或许有点 小时候的兄弟情谊,更多的还是互相扶持。他是侯府庶子,我好了他在外面的地位也会高些,而我呢,有个族人可以照应我,总比什么时候都孤身一人强。将来若是 赵清娶了一个好妻子,你们妯娌出门在外也算有个帮手。赵沂也是,她靠着咱们结了门好亲事,将来赵家与她相公家里便成了姻亲,有什么事情多多少少都会彼此照 应,京城各家之间的千丝万缕就是这样连起来的。”
他这是教她呢……
阿桔任由他牵着走,认真回味他的话。自家亲戚不多,有些道理似懂非懂,经赵沉这样清楚明白地点出来,竟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你的意思是,将来如果有人想要结识我,只要我跟她投缘,就算她可能是为了某种对我无害而对她有利的目的,我也可以以平常心跟她相处?”
赵沉颔首:“如果她需要你帮忙,你力所能及就帮一把,太费事或是于你有损或无所裨益就不用管。当然,如果你也能反过来如此对别人,我就再也不说你傻了。”
他低头看她,眼里有些得意,仿佛之前说她傻都是应该的。阿桔虽然佩服丈夫懂那么多大道理,却也不满他一切尽在掌握的嚣张模样,扭头道:“我要是真跟你一样聪明,当初就不会让我爹娘受你蒙蔽。”
这话有点秋后算账的味道,赵沉笑笑,没有告诉妻子她再聪明只要他想要她照样会落到他手里,而是凑到她耳边低语:“所以我喜欢你啊,又美又娇又傻,哄哄就喜欢我了。”
他脸皮城墙般厚,阿桔懒得理他,甩开他手快步往前走。
赵沉不紧不慢跟在她后头,看微风吹动妻子绣着兰花的裙摆,他的心也跟着摇曳荡漾。
~
陪宁氏说了会儿话,阿桔跟赵沉回了望竹轩。
赵沂很快就过来了,赵沉说到做到,亲自研磨为她写春联,赵沂乖乖坐在桌子旁边看着,目光随着兄长笔端移动,全神贯注。阿桔悄悄瞥了小姑娘两眼,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那么复杂心思的,反正赵沉也说赵沂可以来往,阿桔便如之前一样招待她,姑嫂俩一起坐着看赵沉写字。
既然动笔,赵沉索性连望竹轩、馨兰苑的也写了。
上午写春联,下午包饺子。
望竹轩、馨兰苑都有自己的小厨房,赵沉去找赵允廷了,阿桔到馨兰苑跟宁氏一起包饺子。年夜饭他们肯定要去荣寿堂陪太夫人吃,因为在那边也吃不了多少东西,阿桔便跟赵沉商议,从这边陪婆母用过晚饭再过去。
赵允廷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信儿,也过来了,照旧走的密道。阿桔去厨房往锅里放饺子,回来就见屋里多了赵沉父子,只当他们是一起从正院过来的,除了微微诧异公爹如何避得旁人人耳目,并没有多想。
一家四口围坐在炕桌前,外面爆竹声阵阵,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短暂的温馨过后,几人要前往荣寿堂了。
赵允廷让儿子儿媳妇先走。
阿桔有些担心地看向婆母。
今晚他们都得在荣寿堂守夜到子时,婆母一个人留在这边,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察觉到她的视线,宁氏朝她笑笑,摆手让小夫妻俩安心地走。
赵沉什么都没说,牵着妻子走了。说什么也没有用,母亲不是伤春悲秋之人,他也不会让她一直这样守在馨兰苑里。
等两人走远,宁氏看看还不想走的男人,无奈劝道:“你也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怕一个人过。”
外面爆竹声太响,她声音落在他耳中断断续续的,赵允廷却听清了。他将人搂到怀里,在她耳边承诺:“我说过,以后再也不让你独守空房,今晚守完夜我就过来,你困了便先躺下,不用等我。”
宁氏静静地看着他肩头。
赵允廷体内突然生出一股烦躁。
回京之后,妻子从不问他晚上会不会过来,仿佛他去找其他女人她也不在乎。就像今晚,如无特殊,这京城里哪座大宅内的男人都会与正妻同房,即便心里再不喜欢对方。他是没有想过去秦氏那边的,可妻子问也不问,自始至终无视他,他真的难受。
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拒绝,却不肯给他一点点心。
他看着她,看她抬脚走向对面的太师椅,看她坐在上面侧头看茶几上的兰花,赵允廷胸口的烦躁没来由转成一股无明业火,目光一转,落到一旁的烛台上。烛火跳跃,他松了松衣领,想要将那股火压下去,最终却是他大步向前,伸手将烛台扫到地上,用脚撵灭。
守在外间的问梅突然打了个寒颤。
里面传来男人急切的脚步声,重物被丢到炕上的闷响,衣料撕毁声……
问梅紧张地赶到门前,想要进去,偏偏里面夫人没有半点挣扎动静。问梅忧心忡忡,手中攥着帕子,耳朵贴着门帘,然后她听到了侯爷粗。重的呼吸,听到他低声说着什么,含糊不清仿佛口中含着东西。夫人渐渐发出了一点声音,跟着便是熟悉的动静……
问梅悄悄退到了外面门口。
内室一片漆黑,偶尔爆竹声落,会有破碎的声音传出来。
侯爷好像在问夫人什么,太模糊,问梅听不清楚。
爆竹一声一声,夜幕彻底降临,里面的动静却一直没停。
问梅有些着急了,这么晚侯爷还不走,太夫人那边直接来这边找人怎么办?
她重新往里走,快要靠近内室门口时,忽然听到机关转动的声音。
侯爷走了。
问梅站在门前,不知该不该进去。
“问梅?”
里面传来夫人的声音,平静里多了温存过后的娇柔无力,问梅松了口气,至少现在她可以断定,侯爷没有彻底动粗。
她轻轻应了声。
“端碗汤来。”
作者有话要说:赵爹:……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啊,求不掉粉……
赵灰灰:你有粉?


☆、第60章
赵允廷面无表情跨进荣寿堂时;太夫人正打算派丫鬟出去找人。见儿子终于来了,太夫人不悦地问道:“满屋子老小就等你过来开饭了;你又去哪忙了?”
所有人都看向赵允廷。
赵允廷面色缓了缓,低头赔罪道:“儿子在屋里打盹,起得晚了;还请母亲息怒。”
阿桔不由低下头;唇角微翘。公爹还真会扯谎,赵沉那么会骗人,都是跟公爹学的吧?
太夫人扫了一眼长孙所在的方向;鼻端发出一声冷哼。
打盹?他睡着了,难道他身边的随从都是死的,到了时候也不知道提醒侯爷?肯定又是去宁氏那边讨好人了。今晚是大年夜,以儿子对宁氏的看重,怎么可能不会安抚?
这么多人看着,又是大喜的日子,太夫人不想闹不痛快,摆摆手道:“行了,快坐下来吧,承安他娘,赶紧吩咐厨房摆饭。”
后面这句是对秦氏说的,而承安是赵允廷新给赵涵起的字,赵家三个儿子都是十岁起字。
秦 氏身边的紫莹已经出去传膳了,秦氏美眸含情地看向坐在对面的丈夫,迟迟没有得到回视,她有些失望,不过想到今晚赵允廷肯定会去她那边,这点失望也很快被她 抛到了脑后。桌上过于安静,秦氏有心活跃气氛讨好丈夫婆母,目光便落到了阿桔身上,笑道:“今年承远夫妻回来,年夜饭都热闹了不少,等明年承远媳妇生个大 胖小子,咱们侯府就越来越热闹了。”
她说的是吉祥话,再加上阿桔还做不到赵沉那般秦氏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索性低下头装羞。
赵家人口并不算兴旺,只有两个嫡孙,太夫人对重孙一辈还是很看重的,心里算了算,问阿桔:“你跟承远成亲也有两个月了,还没有动静吗?”
赵 沉刚要开口,赵允廷先咳了咳,压低声音道:“母亲,这些话你私底下跟孙媳妇说,承文他们都不小了,再说承远他们成亲的日子短,子嗣的事还不用急。”妻子就 是难孕的体质,当初两人成亲第二年才得了长子,后来几年再也没有怀孕过,分开的这十年两人聚少离多,不孕也正常,不过,现在两人又在一起了,不知妻子会不 会再怀一个?
他跟她的孩子,当然越多越好。
太夫人自知失言,瞪了秦氏一眼,若不是秦氏话多,她也不会被儿子数落。
秦氏委屈地垂了眼眸,打定主意再也不说话了。最近太夫人对她颇有怨言,秦氏知道这是她没有国公府的支持了,太夫人想跟她摆婆婆的谱呢,那她不说话好了,免得说什么都是错。
饭菜端上来,一大家子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默默用饭。
阿桔已经吃过了,夹了两个筷子装装样子,大多时候是看着碗里的饺子出神,想远方的爹娘跟弟弟妹妹。赵沉将妻子的思念看在眼里,虽然心疼,却又无可奈何,距离太远,初二妻子连娘家都不能回。
察觉到他担忧的注视,阿桔远远朝赵沉笑了笑。触景生情在所难免,倒也没有太过伤心,他对她这样好,她已经很幸运了。
~
饭毕,一行人移到花园的亭子里看烟火。
按 理说男孩子都喜欢凑热闹,点爆竹放烟花,东跑西窜,偏偏赵家没有淘气的小少爷。赵沉已经成亲,自然做不来这种事,赵清的年纪可玩可不玩,往年他会陪赵涵赵 沂玩一会儿,今年秦氏担心赵沉使坏把赵涵紧紧留在身边,不许赵涵碰那些容易出意外的东西,赵沂又跟在阿桔身边姑嫂聊得热闹,赵清乐得逍遥,同赵沉一起陪赵 允廷说话。
男人们在亭子外面摆的席位,女眷们都坐在亭子里头。
赵涵除外。
他一个人坐在铺着软垫的亭子角落,没有出去找兄长,也没有乖乖待在秦氏身边,而是背对亭子坐着,仰头凝望夜空,偶尔烟火腾空而起,照亮了少年眼里的落寞。
大哥不喜他,赵涵很理解,母亲外公家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大哥的事,他如何能奢求大哥毫无芥蒂地对他?可他有什么办法,秦氏是他的母亲,她再不好也是生他的母亲,是那个会在他生病时抱着他哭给他喂药哼歌给他听的母亲。
他只盼着自己快点长大,考得功名争取外放,然后带母亲一起去上任,把这个侯府留给父亲跟大哥一家人。他本来就是多余的,不该出现在赵家。
离 他不远的石桌上,太夫人又问起了阿桔子嗣的事,因为男人们站在外面,她说话也不客气起来:“承远媳妇,我知道你们乡下男人纳妾的少,可你既然嫁到了侯府, 就该入乡随俗。放眼整个京城,但凡有些身份的,有几个不纳妾的,就连你公爹,不也有两个姨娘吗?我告诉你,你给承远纳妾,外人才会夸你能容人,才显得你有 主母气度,万一你身子有问题,承远也不至于无后啊。”
阿桔低下头,恭敬地道:“祖母说得是,当初是我不懂事,相公人好,才对我做 了那样的保证。事后我也觉得不妥,特别是上次祖母送木槿全是为了我好,结果反而辜负了祖母一片好意。这几天我一直在劝相公,只是相公不肯听我的,次数多了 他跟我发火,我就不敢了。祖母放心,过阵子我找机会再跟相公提,给相公多添几个人,好早点为赵家开枝散叶。”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不用赵沉提醒她扮红脸,她也知道该怎么做。
太夫人有些狐疑地盯着她,“你真是这么想的?”
阿桔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劳祖母费心了。”
太夫人没有吭声。
秦 氏眨眨眼睛,笑道:“你这么想就对了,再说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别看承远现在对你多好,时间长了肯定也会惦记旁人,与其等他背着你偷吃,你主动给他安 排,他还记得你的好。阿桔啊,我知道承远对我有怨言,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到底还是他的嫡母是不是?他不领我的情,我便跟你说些心里话,你们两口子过得好 了,我也高兴。”
阿桔没有做声,太夫人是赵沉亲祖母,敷衍一下没什么,秦氏,假惺惺的把人当傻子吗?
秦氏自讨没趣,也不再自降身份跟个村姑多说,期待地看向亭子外面。
那里站着她的丈夫。
十年过去了,年近四十的男人风采反而有增无减,烟火绽放照亮他冷峻的侧脸,不知跟两个儿子说了什么,他忽然笑了一下,俊美非凡,让她的心陷得更深。
秦氏开始盼望众人快点散场。
为了今晚,她精心准备了一套里衣,沐浴的热水也早已备好。以前她羞于在这种事情上放低身段,但赵允廷实在是太久没有过来了,她得让他记住她的好,她就不信他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真就不喜欢那种事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街上的热闹退了些。
二更梆子敲响时,赵沉进了亭子,对太夫人道:“祖母,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夜深天冷,祖母也早点回去吧,别冻着。”
这话说得好听,哪怕知道长孙多半是心疼媳妇在这边陪她,太夫人心里还是很受用,朝阿桔摆摆手道:“嗯,我再坐一会儿也就走了。承远媳妇,你快扶承远回去吧,夜里好好照顾着。”
阿桔便听话地站了起来,夫妻俩一同朝太夫人辞别,并肩离去。
秦氏情不自禁面露喜色,抬手掩饰住嘴角笑容,然后才对太夫人道:“娘,要不我们现在就送您回去?”
太夫人能不知道秦氏的心思?
若论反感,两个儿媳妇都不得她的心,不过秦氏至少还算听话,她乐意帮她一把给宁氏添堵,免得宁氏越来越张狂。
于是太夫人点点头,对领着赵清走进亭内的赵允廷道:“不早了,让孩子们先回房吧,你们夫妻俩送我回荣寿堂。”她给秦氏机会,如果这样秦氏还不能将儿子拉到她屋里,那就只能怪她又蠢又笨了。
秦氏看了丈夫一眼,先扶着太夫人站了起来。
赵允廷把赵涵叫到身边,问了两句,然后便让兄弟俩先走了。
他站在太夫人左侧,同秦氏一起将太夫人送了回去。
从荣寿堂出来后,秦氏将跟着的丫鬟打发掉,自己快步跟在赵允廷身后,柔声与他说话:“侯爷,今年大年夜咱们一家团聚,娘她老人家很高兴呢。”
赵允廷没有做声,高大的身影在朦胧的灯光里显得冷漠无情。
秦 氏心里发酸,知道男人不喜欢她说话,她委屈地闭了嘴,只是当她发现赵允廷没有拐向惟芳园而是直奔前院而去时,她的心倏地沉了下去,呆立片刻后再也顾不得他 是否喜欢,快跑几步拦到赵允廷身前,慌乱地问他:“侯爷要去前院拿东西吗?这么晚了,还是让丫鬟们跑一趟吧,侯爷先随我去惟芳园洗漱?”
赵允廷终于看向了她。
秦氏明显精心打扮过了,满府灯光璀璨,远处突然绽放的烟火,都无法让人忽视她的明艳。此时此刻,她期待又害怕地望着他,好像她困在悬崖边上,他同她走,她就能得救,他同她分道扬镳,她就会掉下去。
那样的眼神,赵允廷忽然想到了自己。
他看妻子的时候,眼神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而在妻子眼里,他的执着是不是也很可笑?
他能任意践踏秦氏的感情,妻子也能同样对他。
他对秦氏不屑一顾,妻子对他不肯用心。
或许在感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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