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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之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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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外男手中,碍于名声,不得不嫁。阿桔,你说咱们是不是很像?”
是啊,青梅竹马都变了心。
阿桔不想哭,可眼泪自己落了下来,在母亲面前都能克制住假装不在乎了,到了这个跟她有相似经历的女人面前,她控制不住。
宁氏没有劝她,由她自己擦泪,“你是不是一直想问孟仲景为何这样对你?我也是,满心不甘只想求一个答案,然后我真的见到他了,面容未改,他却不再像曾经那样温润如玉,他不敢看我,他跟我道歉,跟我说他的苦衷,甚至怨恨我父亲不帮他……”
因为刚刚经历过,阿桔完全能想象当时的情景,哽咽着问:“伯母怎么说的?”
宁 氏低头看她,目光恬静:“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因为我发现他根本不是我的青梅竹马,我喜欢的那人不会如此怯懦没有担当,他在决定放弃我的那一刻就死 了,后来这个虽然跟他有一样的容貌,却不是他。我的难过和眼泪,都是为了他的死,新的这个,只是一个我看不起的人,跟我再也没有关系,那我何必再问他?”
阿桔怔住,脑海里忽然有些乱。
她 一直都想问孟仲景,但她真问了,孟仲景会怎么回答?面对如娘柔情情不自禁,还是不忍拒绝一个可怜女人的临别哀求?她问了又能怎样,她亲眼见到他要别的女 人,亲耳听到他承诺娶别人,他也没有任何解释地娶了,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老实憨厚的孟仲景,不管当晚有什么理由,他都不是了。
那个会笨拙讨好她的孟仲景,真的已经死了。
阿桔掩面,最后一次为那些青梅竹马的记忆哭出声。
宁 氏将人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她肩膀:“阿桔,不用恨也不用怨,至少他对你好的时候,你知道他是真心的,你也很欢喜是不是?你只需要告诉自己,你喜欢的那个孟 仲景已经死了,你再也得不到他的解释也不必得到,你可以继续喜欢他,怀念曾经的青梅竹马,但这些都与那个娶了别的女人的孟仲景无关,懂吗?”
阿桔哭着点头。她懂,真的懂了。
宁 氏笑笑,扶正她,替她擦脸上泪珠:“你到底还小,一时想不开也情有可原,不过你看我,被青梅竹马抛弃了,嫁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还不是照样过来了?有 些事情,时间长了就淡了,过几年再想,会笑自己当年怎么会喜欢那样一个人,笑自己白白伤神那么久。而你,在我看来,就是个孩子呢,哪就懂真正的情。爱 了?”
阿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宁氏给她时间平复,然后问她:“你说世上那么多夫妻,有多少是因为情投意合才在一起的?”
阿桔心中一跳,终于要提及婚事了吗?
宁氏被她眼里的防备逗笑了,拍着她手道:“别怕别怕,我可不是来逼婚的,说实话,如果承远不是我一手带大的亲儿子,单凭他对你的那些威胁冒犯,我都想打他,根本不会替他来这一趟。”
阿桔有些惊讶,既诧异赵沉竟然什么都对宁氏说了,又吃惊宁氏的态度。
宁 氏继续笑道:“我那个儿子啊,其实在他欺负你之前,我还真没发现他有什么大缺点。我刚刚跟你说了,我跟承远父亲关系复杂,但承远很会疼人,从小就站在我这 一边。他父亲常年不在家,他认真读书练武做生意,像个雏鹰一日日渐渐长大,曾经是我护着他,现在他来护着我。若说缺点,他在外面心狠手辣,可我一点都不怪 他,因为这边只有我们母子,他不对别人狠,别人就会反过来抢他的生意。他还很固执,武师父让他练一个时辰的功夫,他非要练到筋疲力尽,事事都想做到最 好。”
阿桔静静听着,没有搭言。赵沉如此年纪便能撑起一个家,确实出色,她也从来没有认为他一无是处,不喜的是他的品性。
宁氏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声音放轻了:“阿桔,他欺负你,你是不是觉得他品行不端?”
阿 桔垂眸,正琢磨措辞,就听宁氏继续道:“说来你或许不信,承远是个很自律的人。跟他同样条件的少爷,十三四岁就有通房丫鬟了,我给他安排的丫鬟也颇有姿 色,可他从没有过那种心思,有丫鬟举止轻浮,他马上让我换新的丫鬟,在外面他更是不去那种地方。后来他年纪渐长,我开始发愁他婚事,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就告诉我,说想娶个合心意的姑娘,一辈子只有她一个,不让她受委屈。”
阿桔抿唇。
如果宁氏上来就说这个,她应该不会信,可现在,她相信宁氏不是那种故意撒谎夸儿子的人。
但那跟她有什么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是他好她就会动心,况且……
宁 氏突然开口,打断她的思绪:“阿桔,不说你信不信,我这个当母亲的都不敢完全相信。承远今年才十七,他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将来会比现在更显赫,到那时 候,他能否一直坚守自己的承诺?他敢保证,我不敢替他保证,即便他是我儿子。但我必须说,承远很自律,不会轻易被女人蛊惑。阿桔,伯母现在唯一能保证的是 承远真的很看重你,只是他跟他父亲一样强势固执,容不得心意被拒绝,你越不理睬他,他反而越会想方设法娶你回家。”
阿桔心中一紧,眼前浮现那双冷戾凤眼,不由小声求道:“伯母,您能不能,替我劝劝他?我真的不想……”
宁 氏无奈地笑:“不用怕冒犯我,这事本就是承远做的不对,活该他被你憎恶。阿桔,伯母喜欢你这样的好姑娘,也希望有个你这样的儿媳妇,但感情这回事,伯母不 强迫你,承远能否如愿全靠他自己有没有本事打动你。至于承远那边,不是我不想劝,实在是他主意太大,认定的事谁劝也不管用。阿桔你自己小心吧,那孩子,想 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过,你能避开他我就看他笑话,若你避不开,最后终究还要嫁到赵家,你也别太难过,你进门后伯母会站在你这边,决不让他欺负你。”
说到后面,有点打趣的意思。
阿桔脸上发热。说心里话,宁氏这样的婆母,哪个姑娘遇到都是幸事,只可惜她的儿子……
宁氏本就没想逼阿桔给个答复,握着阿桔的手起身道:“好了,伯母该走了,阿桔快给我挑盆兰花,咱们投缘归投缘,愿赌服输,赌注可不能不给。”
一句话就把阿桔心中的不自在化解了,阿桔轻轻一笑,陪她出去选花。
带着阿桔送的一盆建兰君荷,宁氏在半个时辰后回到了自家庄子。
赵沉早在听到马车动静时就出来迎她了,见问梅抱着一盆兰花下来,面露疑惑。
宁氏边走边笑:“这是我跟阿桔赢回来的,承远你说,我是放在厅堂还是卧室?”
赵沉轻轻一笑:“娘屋里已经有很多名品了,儿子屋里倒是不多,这盆娘赏我罢。”
张口就要,脸皮可真够厚的。宁氏睨他一眼,却吩咐问梅直接把兰花送去少爷屋里。
母子俩在外间落座,赵沉体贴地给宁氏倒茶,宁氏慢条斯理地品了两口,见儿子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看她,不由奇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不想知道她有没有答应?”
“那她答应了吗?”赵沉随意问了一句。
“没有。”宁氏马上道,紧跟着笑了:“因为我根本没跟她提亲,但我能帮你的都帮了,让她心甘情愿嫁过来是你的事,别指望我跟你一起欺负人家。”
赵沉不以为意,打趣道:“娘真是偏心,儿媳妇还没进门,你先帮她对付儿子了。”
宁氏没笑,狐疑地看他:“让我去提亲又不关心结果,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赵沉笑而不语,过了会儿见宁氏皱眉,才起身道:“娘歇会儿吧,我还有事要做,你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太过分的。”言罢转身出了屋门。
他这样,宁氏反而不放心了,只是不放心又如何,正如她跟阿桔说的,这个儿子,主意大着呢。
~
赵沉大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锦书锦墨两个丫鬟正在屋里打量夫人新送过来的兰花,锦墨胆大,伸出手想碰碰尚未完全绽开的兰花花瓣,只是还没碰到,身后忽然响起挑帘声,随之而来是一声怒喝:“谁准你碰的?出去!”
那声音熟悉地不能再熟悉,怒火却是两个丫鬟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锦书立即曲膝行礼,随后快步往外走。锦墨眼里带了泪,战战兢兢低头认错:“少爷息怒,我以后再也不敢乱动了……”
“以后内室全部交给锦墨收拾,你不得进来一步。”赵沉看都没看她,冷声吩咐。
锦墨双腿发软,只是这些年的服侍早让她熟悉了这个男人的性子,根本不敢再求情,白着脸退出去了。
脚步声渐远,赵沉侧头看门帘,沉思片刻,注意力很快又回到桌上的兰花上。
这是她养的花。
男人冷峻神情柔和下来,走到桌子前,低头看花,脑海里却想象她每日给这盆花浇水,也会像他现在这般目不转睛地打量它,心中渐渐升起一丝柔情,转瞬又幻想成亲之后,他会站在她身后,抱着她腰跟她一起看花。她看花,他看人。
要是现在她就在身边该多好。
赵沉俯身,闻兰花的香。
他还记得,那日将她抵在墙上贴着她时,她身上也有似有若无的香气,不知是她发间的,还是女儿体香。如果她喜欢他,会不会就闭上眼睛乖乖给他亲了?她红唇的味道……
似是被兰香蛊惑,脑海里浮想联翩,越来越旖。旎,赵沉坐到炕上,背靠墙壁,平复后,继续扭头看花。
不知母亲都跟她说了什么,无论如何,现在她应该明白,他是真心想娶,绝非花言巧语骗她。
提亲不提亲,结果都只有一个。
先礼后兵。
三日后,赵沉再次去了河边。
林重九远远跑过来,还没到跟前,先发现了不同,“赵大哥,你怎么背着弓箭?你下午又要去山里打猎?”
赵沉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站在下面等他,而是坐于马上,等林重九到了马前,他笑着低头:“不是下午,是现在就要去,今日咱们不练功,我带小九去山里开开眼界,怎么样,你敢去吗?”
“敢!”作为一个小男子汉,面对如此近似挑衅的邀请,林重九立即大声回答。
赵沉便朝他伸手,准备拉他上马。
林重九刚想伸手,母亲严厉的叮嘱忽的浮上心头,胳膊好像比平时重了,林重九小脸由红转白:“赵大哥,我想去,只是,我娘不让我去山里玩……”
赵沉朗声大笑:“有赵大哥陪你,有什么好怕的?上来,咱们先去你家,我亲自跟伯母说。”
林重九大喜,再无犹豫,把小手递了过去。
赵沉轻松将人拎到马上,双腿一夹马腹,熟门熟路朝林家而去。
他要让她这一天都想着他。


☆、第31章 
马蹄声远去,阿桔从厢房里出来;见母亲笑着往回走呢;奇道:“娘,刚刚他来做什么?”骑马来自家的;只有他,况且母亲出去时她听到弟弟的声音了。
柳氏无奈道:“赵公子要带小九去山中打猎。”
阿桔心中一惊,“娘你答应了?”
柳氏点头,对着院子里长满白菜的菜畦道:“人家特意来问;我能不答应?阿桔别担心;赵公子自小习武,常去山中狩猎,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刚刚他也说了,就带小九在外围逛,不会有危险的。”上次去赵家,宁氏说了很多赵沉的事,所以她放心。
阿桔可是一点都不放心,她还记得赵沉那日用弟弟威胁她的话,昨天她婉拒了赵夫人的提亲,谁知道赵沉是不是因此不快了,打算拿弟弟逼她?
有心埋怨母亲不该如此相信对方,张了张嘴,阿桔又说不出口。赵沉在父母面前向来守礼,之前还救过弟弟,父母根本没有道理不信救命恩人。
阿桔懊恼地回到了屋里,坐立不安。
不会,他应该不敢欺负弟弟,小九真受了欺负,以后肯定不愿再跟他学武,两家关系也会彻底变僵,这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是在故意吓唬她吗?用这种方式警告她,提醒她快点答应?
阿桔脑海里各种念头闪过,无奈赵沉先赚了好名声,除非弟弟真的出事,她想不到理由阻拦。
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赵夫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目光落到那株翠绿兰花上,想到宁氏的柔声细语,阿桔心中很是复杂。
午饭做好了,林重九还没有回来。
阿桔担心极了,去厨房帮忙端菜时不停往外望。
柳氏恍然大悟,“瞧我,忘了告诉你了,赵公子说他们晌午在山里吃,下午才回呢。”
阿桔终于忍不住埋怨母亲:“娘你就这样惯着小九吧,现在他才几岁?都敢到深山里玩了,等将来长大些,不听话了,那时候你想管都不行!”
柳氏噎住,仔细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便道:“行,回头我跟他说说,下次不许他去了。”
阿桔总算稍微安了心。
下午娘仨在屋里说话,街上忽然响起马蹄声,林竹眼睛一亮:“小九回来了!”说着往外跑去。
柳氏也理理衣裳往外走,阿桔坐着没有动,只紧张地听外面动静。
林家门口,赵沉先下马,再去抱林重九,放他落地时瞥见柳氏母女走了过来,赵沉转身,对着柳氏道:“伯母,我们回来晚了,让您担心了吧?”
柳氏早已打量过两人,一大一小衣衫齐整都不像有事的样子,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笑着回道:“怎么会担心,小九交给你照看我再放心不过了,只是承远啊,小九年纪还小,我怕他玩着玩着把心养野了,以后没有你陪着也敢偷偷去山里玩,下次还是别带他去了吧?”
赵沉还没说话,林重九不高兴了,将手中山鸡举到她面前:“娘你看,这是我打到的!你别管我,我都跟赵大哥说好了,以后还要跟他去打猎,娘你放心,我会乖乖听话,绝不自己偷偷上山!”
山鸡看起来有三四斤,林竹才不信是自己弟弟打到的,“吹牛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连咱们家的鸡都抓不住,还能逮到山鸡?”
林重九气得脸都红了,看向赵沉,赵沉摸摸他脑袋,笑着解释道:“小九力气不足,我帮他拉弓,他瞄准头,因此这只确实是小九的功劳。伯母,小九乖巧懂事,您就别拘着他了,或者还是不放心把小九交给我?”
“不是,只是小九他……”柳氏结巴了,怎么都想不到该说什么好,最后瞪着儿子道:“行,就让你去,不过以后你敢偷偷跑山里去玩,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林重九连忙保证自己会很老实。
赵沉又从马上解下一只肥硕山鸡递给柳氏:“伯母,这个算是我孝敬你们的。”
自家都有一只了,柳氏哪好意思再要:“不用不用,快带回去给你娘添菜吧!”
赵沉坚持给她:“多谢伯母挂念家母,我那里还有一只。天色不早,我先走了,伯母记得替我向伯父问好。”
“要不进来喝杯茶再走?”柳氏热情地邀他进去小坐。
赵沉谢绝,漫不经心瞥了西厢房一眼,同陈平一起上马。
少年纵马离去,意气风发,柳氏越看越喜欢。要是对方真有那种心思,女儿嫁过去倒也不错。
等两人彻底不见了,柳氏拎着两只鸡跟林竹姐弟一起往里走。
山鸡活蹦乱跳,柳氏准备今晚把小的炖了,大的养一阵子,下月秋收时再吃。
她 在外面忙活,林重九兴奋地跟林竹说山中见闻。阿桔在屋里等了半天,弟弟妹妹却一直不进来,只好出去寻人,见两人坐在屋檐下,一边看柳氏杀鸡一边说话,她佯 装好奇走过去,跟着一起听。其实不用听,单看弟弟红润兴奋的脸色,就知道他在山里过得很尽兴,一点都不像被欺负的样子。
阿桔突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她为弟弟心绪不宁整整一日,他则带着她弟弟游山玩乐,要说没有半点蓄意,她不信。
听闻弟弟下次还要去,阿桔偷偷用银子诱。惑他,只要林重九答应不再去了,她就给他一钱银子。
林重九对银子并不感兴趣,别说是一钱,就是一两,他也会选择打猎。弟弟不为金钱所动,阿桔没有办法,抱住林重九,担忧地哄道:“小九,你在山上,大姐担心得都吃不好饭,所以你别去了行不行?大姐怕你出事。”她帮母亲哄了那么多年的弟弟妹妹,自认了解他们的软处。
她声音柔柔的,是长姐对弟弟的关心。林重九心里暖暖的,转过身,小大人似的安抚道:“大姐你别担心,赵大哥很厉害,他会照顾好我的,我也会乖乖听他的话,绝不乱跑。”
阿桔真想给他一个爆栗!
傍晚林贤回来,从长女口中得知林重九去山里逛了一天,并没有训斥林重九,只叮嘱他听话。
在他看来,儿子跟女儿不一样,女儿知书识礼娇养在家,儿子还是多见些世面好,难得遇到赵公子这样的贵人,正是机缘。至于长女的担心,林贤自信还能管好儿子,臭小子真敢胡闹,他把他拴树上打,看他长不长教训。
有了父亲的支持,林重九开开心心继续随赵沉进山打猎。
不知不觉,七月眼看着就要过完了。
每到月底,柳氏都会去镇上置办东西添补家用,这次也不例外。林竹久未出门,缠着要跟她一起去。柳氏想到自从赵夫人登门之后,或许是得了珍品兰花的缘故,长女脸上笑容渐多,似乎真的想开了,便应了林竹,临走前叮嘱阿桔好好看家,又让林重九在山里小心点,早点回来。
姐弟俩各自应下。
送走他们,阿桔在家打扫院子,林重九去了河边。
赵沉拉他上马,随意问道:“伯母又去镇上了?”林家很多事情,他都从林重九口中知晓了。
林重九点头:“我二姐也去了。”
赵沉看向村子,嘴角翘起难以察觉的弧度,回头对陈平道:“突然想起,我早上写了一封信,忘了交待下去,你回去把信送出去,再到山下等我们。”
陈平心领神会,迅速调转马头。
~
七月底,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热了,清晨的日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阿桔陪呦呦玩了一会儿,便把针线筐拿出来,坐在屋檐下给弟弟缝袜子。呦呦在栅栏里走来走去,隔一会儿就朝她叫两声,阿桔狠心装没听到。没有妹妹帮忙,她可不敢放呦呦出来,跑也跑不过它,抓也抓不住。
抬头看呦呦的功夫,针尖不小心扎到指头,阿桔吸了口气,忙将指头放入口中。吮着吮着想到弟弟,面露担忧。
缝完一双袜子,日头已经到了树梢,阿桔捡起针线筐,正要进屋,外面有马车停在了自家门前。
阿桔很意外。
姨母知道今日母亲会过去,往常都会陪母亲一起逛街,来人不可能是她。其他坐得起马车的……
赵沉带弟弟去山上打猎了,难道是赵夫人?
阿桔忙将针线筐放在窗台上,快步朝门口走去,“来了来了,谁啊?”
外面的人听到她脚步声,笑问:“这里可是林夫子家?我家老夫人曾经受过夫子恩惠,命我前来拜访。”
那是一道中年妇人的声音。阿桔脚步一顿,仔细回想,似乎没听父亲提过。不过父亲在镇上教书,来回来去,帮过不少人的忙,不可能每件事回来都要跟他们提。
阿桔开开门,就见外面站着一个穿褐色衫子的妇人,肤色白皙,微微发福,笑起来很是和善。
阿桔客气询问:“您是?”
妇人笑着言明来历,说是家中老夫人被人撞倒,是林贤扶起来的,今日老夫人派她过来送礼。
阿桔忙谢绝:“老夫人太客气了,家父乃是举手之劳,实在不必破费。”
妇 人坚持要给,将手中匣子往阿桔手里塞,阿桔推辞不过,不得不接,没想刚要开口道谢,眼前一黑,紧跟着嘴被一块儿帕子捂住,身体也被人推到门墙一侧紧紧抵 着。阿桔大惊,对上妇人突然凶狠起来细长眼睛,心知不妙,奋力挣扎,奈何妇人力气太大,她眼皮也越来越重,昏倒前最后看到的,是头顶旋转的蓝天。
妇人回头看车夫,见车夫点头,飞快将阿桔抱了起来,轻轻松松塞到马车里,再将林家大门从外面带上,这才上了马车。帘子落下,车夫立即扬鞭而去。
出村的路上遇见一些村人。
近日常有马车来去,村人见怪不怪,好奇打量两眼也就算了,任谁都想不到,林家大姑娘昏睡在里面。
~
今日赵沉跟林重九运气不错,进山不久,赵沉已经猎获两只灰兔。
等林重九捡回第三只兔,赵沉道:“小九,今日咱们早点下山,免得连续晚归伯母挂念。”
林重九还没有玩够,不过听赵沉的话有道理,便点头道:“好,都听赵大哥的。”
赵沉接过兔子,示意他走在自己前头,到了山脚,远远可见陈平已经在下面等着了。三人上马,快马加鞭往回赶。
抵达村子时,大多数人家刚开始准备午饭。柳氏母女要在镇上用饭,晚一些才回来。
赵沉将林重九从马上抱下来,摇摇已经空了的竹筒:“小九去给我灌点水,我有些渴了。”
林重九邀他去里面坐,赵沉依旧婉拒。
林重九只好接过竹筒,转身,拍门喊人。以前家里大门都只是虚掩,最近因为养了呦呦,怕它跑出来,便从里面关上了。林重九本想拍一下就收回手的,未料原本应该从里面插着的门竟然开了……
林重九愣了一下,跟着笑道:“一定是我大姐忘了关门,赵大哥你等会儿,我很快就出来。”
进了院子,林重九先喊长姐,不想上房厢房都没有人,厨房也没有。林重九纳闷地挠挠头,装满水往外走时,听到栅栏里母鹿很不安生,凑过去一看,发现槽子里干干净净,早上喂的树枝也光秃秃的了,分明是还没有喂晌午这顿。
林重九越发困惑,出去时把这事跟赵沉说了。
赵沉神色凝重起来,低声问他:“我记得你说过,你大姐退亲后就不愿意出门了?”
林重九点头。
“走,我跟你进去再找找,或许她故意躲起来了。”赵沉牵着林重九跨进院子,只是两个人仔仔细细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阿桔的身影。
林重九开始着急了。
赵沉沉默片刻,拍拍他肩膀,蹲下去直视他的眼睛:“小九别急,你现在去你们家平常走动的人家看看,过去时只说去找伙伴玩,别提你大姐不见的事。如果整个村子都没有找到人,马上回来找我。”
林重九心中不安,脸色发白,只是看着男人平静的脸庞,他强压住心慌,点头离去。
他几乎挨家挨户地找,都没有,回来之前甚至去了孟家。孟家大门开着,院子里孟仲景兄弟正在菜园里忙活,如娘蹲在灶房门口洗菜。在他们瞧见自己之前,林重九悄悄退了出去。
长姐肯定不在这里。
他彻底慌了。
跑回自家,看到里面负手而立的男人,他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赵大哥,我大姐不见了……”
赵沉将人按在怀里,没有安抚他,而是把陈平叫了过来:“你去镇上看看,如果大姑娘在周家,你自己回来,如果不在,立即请伯父伯母回家。记住,安抚伯父伯母稍安勿躁,切不可把大姑娘不见一事声张出去。”
“少爷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妥。”
赵沉颔首,又低低嘱咐一番,放他去了。
不到两刻钟,林贤三人就匆匆赶回来了,跟来的还有周培夫妻。
几人面色都不对,柳氏一下马车立即跑向西厢房,确定女儿真的不在家,哽咽出声,强忍着随男人们进了上房,还没站稳就哭了:“赵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阿桔怎么不见了?”情急之下再也顾不上称呼。
林贤面色凝重,紧紧盯着赵沉。
赵沉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道:“伯父伯母,你们仔细想想,大姑娘有没有提过想去什么地方?”
林竹哭道:“不可能,我大姐现在哪里都不会去!”就算要出去走走,长姐也不会如此不声不响地离家。
周培嘴唇动了动,看看林贤,最终还是垂眸开口:“前几日听闻邻县有人强掳良家女子……”
还没说完,柳氏直接朝后面倒了下去,幸好小柳氏林竹就在旁边,一起扶住了。
林贤双腿也发软,但他是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着急,“阿竹,扶你娘去西屋,小九也去,好好劝住她,找你大姐的事交给我们,咱们谁都别慌,别乱了阵脚。”
等 女眷们走了,林贤先跟周培商量:“妹婿,劳烦你派人悄悄打听那伙人的消息,我再去附近找找,找到最好,若天暗之前还没有阿桔的下落,咱们就,报官。”姑娘 家失踪,一旦传出去,不管能否找回来,名声都完了。只是他们人单力微,这边找的时候,恶人可能已经逃远了,跟女儿的安危相比,名声算什么?
周 培转身要走,赵沉伸手拦住他:“两位伯父稍等,你们不觉得此事有蹊跷吗?今日大姑娘一人在家,此事连住得稍远些的村人都未必知道,那些贼人又如何知晓?那 么就说明,带走大姑娘的人一定住在附近,甚至是熟人。请伯父仔细想想,林家认识的人里,都有哪些仇家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他分析地有条有理,林贤不由自主镇定了些,很快便想起一人:“王五!”
林家没有仇人,村人也都淳朴,很少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思来想去只有王五一个败类。
想到曾经觊觎自家女儿的王五,林贤抬脚就想往外面冲,被周培赵沉一起拉住。赵沉看向周培,用眼神示意他说,周培便道:“姐夫,这事儿不能由你出面,附近村人都认识你,你突然去找王五,很容易让那些人猜出些,还是我派人去吧,他住在何处?”
林贤恨声说了。
“人我一定会找回来,姐夫且安心留家,安抚她们娘几个。”周培落地有声,随即大步离去。
赵沉马上道:“伯父,此事我不能不管,请您安心等候,我定会把王五带到您面前。”
不等林贤道谢,他也走了。
外面马车马蹄声急促离去,林贤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他抬头望天,第一次恨自己无权无势,连救回长女都要指望旁人出手。屋里突然传来妻子压抑的呜咽,林贤转身,双拳紧握。
~
王五觉得自己最近幸运又倒霉。
那日他正在家里睡懒觉,一个瘦高黑脸汉子领着一个俏姑娘来找他,让他带那姑娘去林家棒子地里演一出戏。除此之外,对方什么都不肯告诉他,只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还说如果他演得好,回来再给五十两。
王 五自然接了这轻松又赚钱的活儿。带姑娘过去的路上,他琢磨了很多,总觉得这姑娘八成是奔着孟仲景去的,否则人家都有未婚妻了,还哄他玩什么英雄救美啊?王 五决定干完这事儿后牢牢盯着孟仲景,如果他跟这个女的有私。情,他就趁机敲他一笔,没准还能搂着那姑娘睡几晚。
哪想他忙完去找瘦高男人讨另外五十两时,竟被对方抓了起来,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每日三餐供着,就是不放他出去,害他揣着一百两银子都没处花。前几天瘦高男人忽然又来找他,说只要他再完成一件事,就给他五百两,条件是他必须离开这里,再也不许回来。
若没有这个条件,王五可能担心自己会不会又白干一场,有这么逼他离开的条件,他就放心了。
于是他正在窑子里准备快活呢,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没等他系好裤腰带,被人迎头套下一个麻袋,拎进马车带走了。
再得见天日,一抬头,看见了两个面熟的。一个是林贤,一个是周培,另一个,王五看了一眼不敢再看,那样冷戾的眼神,他莫名地害怕,哪怕他根本不认识他。
林贤却将他躲避的眼神看成了心虚,一把攥住他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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