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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小妖-绝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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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烛泪心想,看来这五毒教出来的人确实不好惹,连明教圣女都得撂下摊子跑路。她不再说什么,去找了块大布把一些用得上的药打包装上,再给小妖喂了碗药,把小妖弄醒。
小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听到到处都在响铃,问,“怎么了?”她揉揉眼睛,最近都快变猪了,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人都睡迷糊了。
“弃谷的尸人攻上来了,明教的这位圣女准备跑路,我们也从秘道走。”花烛泪一边说一边把小妖的衣服扔给她,同时开始打包收拾自己的东西。
小妖一听尸人顿时瞪圆了眼睛,人也醒了,“尸人?”她一眨眼,“攻上来了?”马上翻身坐起来开始穿鞋子。“我的枪呢?”她问。
花烛泪把搁在床头边的银枪扔给小妖,小妖一手接过枪,放在床上,再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上。她从床上站起来,跺跺脚、扩扩胸什么的活动一下全身筋骨,就把枪拿在手里,再一声呼哨吹响,召来她的宝马“踏影”。
花烛泪也就把两套换洗衣服装进包裹打包的功夫,小妖就已经把一切收拾妥当坐在马背上了。她看到小妖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背上着实吃了一惊。这速度——佩服!一看就是常年训练出来的!花烛泪拎了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出门,小妖向她伸出手去,示意她上马。
陆影纱举着个火把从房里走出来,“上什么马啊?走地道你能骑马?”书房里冒出滚滚浓烟,长长的火舌从门窗里冒出来。火苗直往上蹿,没两下连屋顶都烧起来了,火势漫延得很快。
“走!”陆影纱把火把扔到屋顶上,转身就朝药园子里走去。
这时,迷雾瘴里也传来尸人的嗷叫声,那声音,声声刺耳,像要把人的胸膜都扯破似的。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陆影纱把藏在菜园子里的地道入口打开,用两根手指堵住自己的两只耳朵,低头朝地道里走去。
第十二章·策马奔腾乱军穿云
小妖骑马到了地道口,一看那地道顿时憋红了脸,“这么窄的地道,踏影怎么走?”她的这匹宝马长得彪肥体壮,这地道最多就一个人宽,两个人并肩走都不行,马下去非堵死在地道里不可。
陆影纱的声音从地道里传来,“这地道是两年前打通备给我和阿琉用的,我可没那未卜先知的本事算到你会带着你的马来我这里。”她说话的功夫脚下可没闲着,声音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弱。
小妖白着一张脸站在地道口,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花烛泪提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袱,背上还背着浩气盟正义厅的大匾,她来到地道洞口,打量一下地道,别说马,就算是一个壮汉过去都嫌挤。她稍一迟疑,对小妖说,“要不就弃马吧?”
小妖一听,抬头瞪一眼花烛泪,一脚踏在马蹬上翻身上马。“我在马在!”那大匾背在花烛泪的身上说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小妖一撇头,干脆装作没看到那匾。她一勒马缰,抬头环顾四周,问花烛泪,“从哪里可以出去?”
花烛泪上前一把捉住马缰,“不行,小妖,外面全是尸人,你冲不出去的。别孩子气,下来。天一教此次攻山对付的是人,不是马。这是千里宝马,谁都舍不得。先脱险,回头再想办法帮你从天一教手里把马夺回来。”
小妖倔强地望着花烛泪,死活不肯把马疆撒手,她说,“天策府的人有两样最重样,一是身下的马,二是手中的枪,这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她说完,用力一扯马缰,把马缰从花烛泪的手里扯开,再一夹马肚子,朝竹林里冲去。
花烛泪气得一跺脚,骂道,“这个笨蛋,枪没有再打铸一把就是,马没了可以再买。命没了,你还安身立命个屁!”喝骂声中,小妖已经冲入竹林深处。花烛泪回头看一眼地道口,再看看小妖冲出去的方向。上山的路都被尸人封了,迷雾瘴中又机关重重,小妖这样冒然冲出去非丧命不可。她一咬牙,回头一掌劈下去把地道口封了,然后施展开轻功朝小妖追去。
花烛泪一直追到迷雾瘴才追到小妖,她拔身而起,凌空一个翻身,落在小妖的马上坐在小妖的身后,一手环住小妖的腰稳住身形,说,“你别莽撞!”她侧耳倾听动静,小妖已经调转马头朝左边冲过去。
“你怎么来了?”小妖俯在马背上飞奔,回头看一眼花烛泪问。
花烛泪没好气地说,“你的马过不了地道,我的匾也过不了。”
她这匾虽大,横着过不了但可以竖着过。小妖一听也知道花烛泪说的是气话。她笑了下,说,“哇,花姐姐,你不会是看我长得可爱舍不得我一个人冒险吧?”
“你可爱?我、陆影纱、你,我们三个人中间就你最丑。”花烛泪说话间突然听到有破空声响,急忙低头且把小妖的头也按了下去。一排焠毒的箭险险地从她们的头上飞过,毒箭射来的方向更传出尸人的惨嚎声。据陆影纱说尸人是天一教的人用蛊虫混着剧毒炼制成的,凡是毒药必有相克的药物。这林中的毒气和箭都淬了克制尸人身上的药物,尸人对一般的伤害没感觉可中了这克制它们的毒箭,那滋味怕是不好受。
“那我也比阿琉漂亮。”小妖不服气地回嘴。她虽和花烛泪斗嘴,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注意周围的动静。前方的气氛有些诡异,很安静,根本听不到一点动静。小妖突然“吁”地一声轻喝,勒住马盯着前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花烛泪哧笑一声,“阿琉要是没脸上的胎记,也比你好看。”话音一落,也觉察到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她问,“前方有什么?”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动静,但杀气逼人。
“有埋伏!”小妖望着前方,身后有纷杂的脚步声和尸人的哀嚎声逼近。她把枪从背上取下,握在手中,调转马头朝动静最大的方向冲去。明处的敌人不可怕,暗处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坐稳了!”小妖突然一声大喝,跟着用力地一抽马屁股,大喝一声,“驾!”马便腾空跃起一丈多高飞冲出去。
花烛泪坐在马背上从十几个尸人的头顶上飞过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尸人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尸体上冒起阵阵绿烟,正以肉眼可眼的速度化成浓水。花烛泪顿时一惊,叫道,“当心,别中了林中的机关。”她的全身冒起冷汗,手脚冰凉。“机关上焠了化尸散的毒!”马上她又叫了句,“你别让马踏到那些尸水上。”话音刚落,马蹄落地身子一震,她们掉在了尸人堆里。小妖抡起枪就是一阵飞扫,然后如狂风一样冲了出去。
“知道。”她这马颇通灵性,又受过训练,那些毒水上面都冒绿烟了马还往上面踏就是自己找死。
“呜呜哇哇”的笛声响起,这笛子像是没贴笛膜且破了音,吹得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伴随着笛声响起,纷杂的脚步声朝小妖的方向靠拢。
小妖的脸上却突然浮起一丝甜甜的笑意,她劲直朝笛声传来的方向冲去。“花姐姐,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乱军之中取敌首级。”循着声音一路冲杀过去,便见一个六尺多高的大尸人旁边站了几个身穿苗族服饰的人,正中间的那个中年男人正吹响那破笛子。雪白的笛子,不像笛子,倒像死人骨头。
“骨笛?”花烛泪惊叫出声,有点远,一时间没看清楚。风在耳边“呼呼”作响,马在身下飞驰,原本没看清楚的笛子一下子就出现在面前,确实是骨笛。随即花烛泪就看到她们已经到了那几个苗族人的面前,“啊!”地一声尖叫出来,这小妖居然直接冲到那几个人的面前……
“蓬——”一团血雾喷出,洒下一片血雨,一颗人头飞了出去。随即,一股黑色的腥风袭来。
花烛泪急忙侧身闪避且把身子弯至马背以下。“碰!”一声剧响,有重物砸在她身后的大匾上,震得她全身一麻。要不是双臂紧抱着小妖,只怕已被震飞出去。
小妖被那一撞也震得全身一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颤,身子向前一倾,差点一头从马头上栽下去。她再狠狠地拍一下马屁股,回头朝身后一看,那苗人边上的大尸人正跟在马屁股后面追来,不停地挥着拳头朝她们砸来。花烛泪背上的大匾都被砸碎了一个角。
“轰隆隆——”突然山顶上传来轰隆巨响,像有滚滚巨雷正从头顶滚过,大地都在剧烈晃动。
小妖紧贴在马背上,死命地抽打马屁股,连头都不敢回。
花烛泪侧着身子紧贴着小腰,也是头都不敢抬一下。
两旁的景物飞速地从身后倒退,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刮着般的生疼,风的啸声一直在耳边响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跑了多远,身后再也听不到动静,花烛泪才回头看一眼。身后,宽敞的大道只剩下马蹄扬起的尘烟,再也见不到一个尸人的踪影。“好了,脱险了。”花烛泪拍拍小妖的肩膀,虚脱的把身子贴在小妖的背上。
小妖也回头看一眼,没见到有尸人追来,也松了口气,放慢马速停了下来。
踏影宝马停下来,累得“呼呼”地往外喷着气,雪白的马屁股上被小妖抽出一条条火红的痕迹。
小妖一边喘气一边安抚地摸踏影宝马的头。她的刘海被风吹得翻到头顶上高高地耸起,头发乱得像鸡窝似的。
花烛泪也好不了多少,头上的发簪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头发也散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被风撩起,再衬上那绯红的脸颊,当真是三分妩媚,七分狼狈。她软软地靠在小妖的身上,一边喘着气一边问,“到哪里了?你看看路边有没有路碑什么的。”
小妖喘着气回答,“没看到路边有路碑,倒看到前方有一面大旗和一个寨子。”
“什么寨子?”花烛泪问。
“什么寨子我不知道,但那面大旗我认识。”小妖一边把自己的翘起的刘海往下按一边说。
花烛泪怎么觉得这小妖说话有点怪,啰啰嗦嗦的不一次性说完。她抬起头一看,见到前方不远处扎了一座大营,一面大旗在大营上空迎风招展,那大旗上赫然绣着浩气盟的标志,浩气盟哨塔上的人也正朝她们这边望来。花烛泪的心“咯噔”跳了下,心想不会刚从天一教的手里逃出来又要落到浩气盟手里吧?她没那力气再斗一场。软绵绵地靠回小妖的身上,问,“小妖,我对你怎么样?”
小妖的嘴一抿,心想,“哟,开始套近乎了呀。我的小命都差点丢到你手上呢。”她继续拨弄自己的刘海,用即温柔又轻淡的声音答,“花姐姐对我好呀,没把我武功废掉没毒死我。”
花烛泪咬咬嘴唇,没好气地瞪一眼小妖,虽说之前有对不住小妖的地方,可这阵子自己对她怎么样她看不到啊?白好心了!手指搁到小妖的脖子上,在小妖的耳边吐气如兰,娇声问,“小妖,我可是坏人?”
“名符其实。”小妖马上接口,话音一落,突然觉得花烛泪这声音有点不对啊,背脊突然生寒,急忙改口说好话,“花姐姐长得漂,人又温柔,还……”小妖说不下去了,她再怎么胡说也不能把一个差点害死她的人说成救命菩萨啊。
“可我心眼儿坏,是个名符其实的坏人。”花烛泪娇滴滴的接口,指尖突然挪到小妖耳根下的一个要穴上。这地方可是人体死穴之一,戳下去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小妖的背立马挺得僵直,恨恨地咬咬嘴唇,暗骂,“这个死妖女,翻脸就不认人。”恨恨地喷出口气,又马上展颜一笑,用亲热的口吻说,“花姐姐当心呐,那可是死穴,咱们才刚刚同生共死完,你别一不小心就把我戳死了。”
花烛泪朝前方走来的浩气盟巡逻卫队看一眼,在小妖的耳边轻轻吐了口气,柔柔的低声说,“好妹妹,只要姐姐不被浩气的缠上,那这手指呀就不会不小心的。可是呢……”她的话音一转,“要是姐姐有什么危险,你看姐姐那么辛苦地把你从鬼门关前拉回来,要是不拿你做挡箭牌什么的,姐姐不白辛苦了吗?你说是不是?”
第十三章·负气而去病倒客栈
正说话间,那队浩气盟的巡逻卫队已经发现两人,正朝她们奔来。
如果让这群浩气盟的认出她们来,小妖敢拿人头担保花烛泪铁定会再玩一次拿她作人质的把戏,当下一夹马肚子斜插入一道小道,朝江边方向跑去。
踏影宝马一路奔波,早累得口干舌燥,一见长江大河里的水,撒了欢儿地往江边跑去,小妖拉都拉不住。
“咴——”踏影宝马见到江水,又被小妖不停地拉马缰拉得烦了,扬蹄嘶叫一声,干脆一头扎进了长江里。两人一马同时落入澎湃的江水中,砸起一朵巨大的水花,溅起老高的水柱,瞬间被滔滔没过头顶。
“噗!”小妖从水里钻出来,喷出一大口水,她抹去脸上的水,一巴掌拍在踏影宝马的马脸上,“我叫你跳河!”
“小妖——”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小妖扭头一看,发现是花烛泪被江水冲到六七尺外,在水里起起沉沉。“哈!”小妖一下子笑开了花,兴灾乐祸地喊,“呀,花姐姐你不会浮水啊。”叫你刚才要戳我死穴,淹死你个坏女人。
花烛泪又在水里冒了几下头,就沉了下去,江面很快就归为平静,只看见滚滚江水往东流去。
“咦,沉下去了?”不会淹死吧?小妖赶紧猛吸一口气憋住,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江中。江水湍急,她找了好半天才在水里捞到花烛泪。花烛泪的背上还背着那厚重的大匾,檀木不仅重还沉水,小妖拖起来十分吃力,想把那匾取下来丢掉,可花烛泪绑得太牢固,她一下子也弄不下来那匾,再说在水里憋气也没那么多时间来弄匾。小妖只得使劲地憋足气,运功丹田,把花烛泪和匾一起抱住,双腿踩水,单臂划水浮上江面冒个头,喘两口气,才又拖住沉甸甸一人一匾吃力地朝岸边游去。这该死的花烛泪,背上背个大匾就算了,手上还死拽了一大一小两个包袱不肯撒手。那两个包袱在水面上荡来晃去的,很是碍事,等靠岸脚能踩地的时候,一个花烛泪、一块大匾,再加两个泡了水的包袱,加起来足足有二百多斤重,就算小妖是练武的人力气大拖起来也很吃力。
费了半天劲才从江里上到岸边,小妖一上岸就撒手把花烛泪连同花烛泪拖的那一堆累人的东西丢到岸上,然后虚脱地跪坐在地上直喘气。过了一下,小妖没感觉到花烛泪有动静,觉得疑惑,扭头朝花烛泪望去,就见花烛泪躺在地上还保持着刚才被她丢下的姿势,双眸紧闭,脸被湿乱的秀发遮住,像是没气了。
小妖赶紧把花烛泪身上的匾解下,将花烛泪翻过来仰面朝天平放在地上,又将双掌叠在花烛泪的小腹上用力按压。她的双掌用力一按,花烛泪的身子一仰,张嘴吐出点水。小妖再压了两下,花烛泪就没反应了。她看看花烛泪,又压了两下,还是没反应。不会是没气了吧?小妖忙伸手去探花烛泪的鼻息,鼻下一片冰凉,一点呼吸也没有。没见花烛泪喝多少水啊?小妖寻思这花烛泪不会是怕淹死就一直闭气结果把自己憋死了吧?顾不得多想,救人要紧。小妖捏住花烛泪的下巴把花烛泪的嘴弄开,仰起头猛吸口气俯下身把嘴凑到花烛泪的嘴上猛渡一大口气给花烛泪。
一口气灌到花烛泪的嘴里,就见到花烛泪的眼睛猛地一下子睁开,瞪大眼直勾勾地望着她,跟诈尸似的。
“吓!”小妖猛打一个突,惊叫一声被吓得身子向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她被花烛泪给吓到了。
花烛泪坐起来,把额前的头发往向压,顺便还捋下一捧水来。她问小妖,“是不是我不沉下去你就不来救?”脸上一片绯红,一直红至耳根。
小妖大大地吁了口气,真是人吓人吓死人!突然小妖想到花烛泪妖女刚才肯定用内功闭了气装溺水的,顿时来气,板起脸吼她,“你没死就别装诈尸好不好?”爬起来,愤愤地瞪向花烛泪,低低地恨声说,“刚才怎么就不把你淹死在江里?”气死她了!小妖爬起来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花烛泪对小妖的怒焰没一点反应,她静静地望着小妖的远去的背影看了半天,才问,“那你怎么就不把我淹死在江里?”她不会水,如果小妖不来救她,她憋不了多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小妖见她遇险就一定会来救,所以她干脆憋一口气沉下去。上了岸,本想诈死唬小妖一下,看自己死了她会是什么反应,却万万没想到小妖居然一口对在她的嘴上往她的嘴里猛灌一口气,她现在肚子里都还有被小妖灌进的气在。花烛泪的指尖抚上嘴唇,小妖灌在她肚子里的那口气更堵了,脸上火辣辣地烫。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在心里回荡。
“小妖。”花烛泪喊,小妖没应她,头也不回地朝江里走去,淌着江水把在江水里打滚撒欢的马牵上岸,又自顾自地把马鞍取下来搁边上大石头上摆开晾着。看她那气鼓鼓的样子,很显然是生气了。花烛泪笑笑,摇摇头,陆影纱说得没错,她还真是个小孩子。她站起来,才觉得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于是起身去找了些干柴堆起来想生堆火。摸出火折子,才发现火折子也打湿了。
小妖坐在江边的石头旁默默地望着滚滚江水,犹带稚气的脸宠罩上层黯然,神情中透着几分萧瑟。江风吹来,湿透的衣服裹在身上冰凉透骨,冷得她打个寒颤,“阿啾”一声打出个喷嚏。小妖吸了吸鼻子,把身子缩成一团,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双臂环住小腿。
风一直吹,小妖的身上越来越冷,全身冰凉,禁不住寒意的她忍不住瑟瑟地哆嗦,鼻子里也流出了清鼻涕,喷嚏一声连一声。
花烛泪忙活半天,弄于钻木取出火来,她把火烧旺,走到小妖的身边探头瞅一眼小妖,问,“不过去烤火?”小妖匆忙别过脸去且伸手飞快地在脸上一抹。“哟,还哭鼻子了?”花烛泪好笑地睨着她。
“要你管。”小妖一把推开花烛泪,跳下石头,把还没有吹干的马鞍装回马背上。
“小妖。”花烛泪叫小妖,突然生出一些心疼。
小妖没理花烛泪,拖着清鼻涕把马鞍装上,将马缰攥在手里,翻身上马。
花烛泪伸出手去抓住马缰,挡在马前面,仰头盯着小妖。
小妖也坐在马背上盯着花烛泪,突然手中的长枪直指花烛泪的咽喉,眼神也冷下来。
花烛泪侧头看一眼小妖顶住咽喉的枪尖,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妖。
小妖的枪稳稳地停在花烛泪的喉前,一动也没动,半点撒手的意思都没有。那意思很明显,花烛泪要是想拦她,她铁定不客气。
花烛泪又岂能看不明白小妖的意思,她轻哧一声,脸上扬起妩媚的笑意,媚眼如丝瞅着小妖,说,“如果你不想死,你只管走。在你的身上最起码还积沉了几百种毒愫,如果没有药养着,你活不了多久。”
小妖紧紧地抿了抿嘴,咬住嘴唇,收了长枪,背在身后。
花烛泪松了口气,说,“过来烤火吧。”转身朝火堆前走去。却突然听到马蹄声响,她忙回头,就看到小妖已经策马沿着小路朝远处奔去。花烛泪呆立在那里,难道她不要命了?
一人一马在江岸边风驰电掣般地穿过,眨眼间就冲上主干道,奔出很远。
花烛泪的心一紧,没药续命的小妖真的会死,她体内的那些毒愫会随时要了她的命。跟小妖相处这么久,她也算了解一些这小丫头的性子,心气高脾气傲,倔起来能要人命。她转过身回到火堆旁坐下,看到旁边还摆着那堆她从陆影纱那里弄来的药,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妖,不是我要害你,是你自己不让我继续救下去。”她拨了拨火,从装衣服的包袱里把衣服翻出来,慢慢用火烤干。
等衣服烤干后,花烛泪寻了个隐避处将衣服换上,再把全身上下收拾得妥妥当当才背了“正义厅”大匾上路。临行前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提上那包药材。
天至傍晚,花烛泪才在官道旁找到一家客栈。经过客栈的马棚时,花烛泪很意外地看到小妖的白马,急忙找来店小二,向他描绘了一下小妖的外貌特征问他小妖是不是住在这里。
店小二一边傻傻地看向花烛泪,一边点头,“是有这么个人,小姑娘凶着呢,掌柜的看她那么落魄怕她没钱住店,就问了那么句姑娘你身上有银子吗?那枪头就搁我们掌柜的脖子上去了……”
“她住哪间房?”花烛泪问。没等店小二回答,就听到楼上传来咳嗽声。一听就知道是小妖的。
“天字一号房,指明非上房不住。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这么霸道……”店小二还没叨念完,就见到面前这位漂亮得跟天仙儿似的姑娘足尖在地上一踏就翻上了二楼。他顿时怔得目瞪口呆,“哎哟,妈呀”一声叫出来。
花烛泪到了天字一号房前,轻轻扣响门。没人应,只听到咳嗽得厉害,伴随着大口的喘气声。花烛泪推了一下门,发现门从里面拴住了。她抬手一掌就把门劈开,踏步走进去。
小妖睡在床上,身上盖了床花布被子,靴子端端正正地摆在床边,银枪放在床上抱在怀里。
花烛泪戒备地走过去,防着小妖突然跳起来给她一枪。一直走到床边也没见到有动静,她探头一看,只见小妖还在咳嗽,双颊绯红,嘴唇乌紫,嘴角边上挂了一排紫红色的血迹,被子上全是血沫星子。“小妖。”她唤了声,也没听到小妖应声。她在床边坐下,替小妖号了下脉。小妖的脉象很乱,时断时续,时急时缓。再探小妖的额头,烫得吓人。看情况应该是在江边受了风寒引起高烧诱发体内的毒愫。
第十四章·鬼门关前心生悲意
花烛泪庆幸自己没有把药材丢弃,否则在这荒山野岭去哪里寻药治小妖。她吩咐店小二送了些水上来,先拧条湿毛巾搭在小妖的额头上,再根据小妖的症状配药。但还缺一味药引——砒霜。砒霜这东西药店都有卖,甚至路边卖鼠药的地方也有,所以花烛泪打包药材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但偏偏此时要用到。
花烛泪下楼,把店小二叫来,问,“你这里可有砒霜?”小妖中毒太深,以毒攻毒佐以良药续命,但这只是治标不能治本。每次救活,毒便加深几分,毒愫沉淀在体内蚕食精力,长此下去,只怕也活不过几年。
“砒霜?”店小二呆望花烛泪半天,才呐呐地回一句,“有,前几天买了点用来毒老鼠,还没用完,姑娘要砒霜做什么?这东西可是剧毒……”
“我知道,你别多问,只管取来,你有多少我要多少。”花烛泪说道,突然听到小妖的马在马棚里嘶鸣。她想起这是官道旁,人来人往的,小妖的宝马可是招眼之物,若是让谁认出来只怕会立即招来麻烦。那马从主人身边跑出几百里都能找到几去,她也不怕弄丢,于是又把转身去取砒霜的店小二叫回来,“你去把那匹白马放了,将它赶远点。”
店小二一听,大惊,忙叫道,“这可不行,这是那姑娘的马,我把马赶跑了她若是让我赔,我怎赔得起?”
“你只管说是我叫你放的,叫她来找我。”花烛泪说罢转身朝欲去熬药,突然又想起什么,又回头叮嘱句,“记住,如果有人向你打听和或者是天字一号房那位姑娘的下落,你就说没见过。若是露了半点口风,不仅你这客栈没了,客栈里的所有人都得去见阎罗王。”
店小二一听花烛泪的话,顿时吓一跳!妈呀,这姑娘看起来漂漂亮亮,说话温温柔柔,长得秀秀气气,怎么说话这么吓人啊?可他刚才见过这位姑娘一下子就从楼下跳到楼上去了,那确实是有功夫在身,不由得将信将疑,连连点头称是,转身跑去取砒霜。
店小二取了砒霜到后院熬药的地方找到花烛泪,把砒霜给花烛泪的时候刚好见到花烛泪揭开药罐盖子,他往药罐子里一瞅,首先入眼的是一条上了年头的老山参,再落眼的就是一只巨大的花斑毒蜘蛛,惊得眉头一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他再一睁眼,又见到花烛泪把整包砒霜都放到药罐子里去了。他一拍大腿,顿时急了,大声嚷道,“哎哟我的姑娘耶,你这是要救人还是要害人啊,这药……这药能喝吗?会吃死人的,我们客栈会闹出人命的。”
花烛泪倒是不慌不忙淡定得很,慢悠悠地回一句,“又不是给你喝,你急什么?毒死了也不要你埋,我架堆柴禾就把她烧了。”小妖现在一身是毒,如果不烧了,埋她的地方只怕寸草不生,就算长出草也是毒草。要是丢到江里,那好看了,等尸体腐烂,铁定毒死一大片鱼浮在江面上,如果让不知情的人把死鱼捞起来吃了,哗,那不知道还得出多少人命……
“你……你……你……”店小二指着花烛泪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花烛泪瞥一眼店小二,“我什么?你再哆嗦,我直接把这罐子药灌你嘴里。”
店小二吓得打个踉跄,一手捂住嘴巴再不敢吱一声,缩头缩脑地窝在一边看花烛泪把药罐子里的水熬到只剩下大半碗。
花烛泪一手捏住鼻子,一手用布把药罐子的把手包好,将药倒进碗里。她扭头看一眼站在一边怕得直哆嗦又一脸好奇的店小二,觉得好笑。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怕得要死还这么重的好奇心。“把这药罐子拿去埋了,记得埋深一点,别找有水源的地方埋,不然毒死人我可不负责。”她说完,拎起罗裙端着药碗如一只粉色的翩然蝴蝶飘回楼上去了。
店小二哆哆嗦嗦地用布把药罐子包起来,在想往哪里丢好。突然想到那粉衣服的姑娘不会真把药给生病的姑娘喝吧?他捧着药罐子“咚咚咚咚”飞快地跑上楼,从半掩的门缝里朝里看,就见到那粉衣服的姑娘把生病的姑娘扶起来,将药灌给她生病的姑娘喝。
那姑娘病得迷迷糊糊的,药到嘴边张嘴就喝,根本就不知道那是要命的东西。“不能喝啊。”店小二大叫一声,手中的药罐子“咣”地一声摔到地上。
花烛泪头也没抬,只轻飘飘地丢出句,“你要再嚷嚷,我让你把掉地上的药渣子全吃了。”她把药尽数灌进小妖的嘴里,抬起头冷冷地瞥一眼店小二,“跑堂这么久你们掌柜的没教过你见到江湖中的人或事要迴避么?”
店小二哆哆嗦嗦地站在门边,背靠着门板,抖得像筛糠似的。腿软了,想走都走不动了。
“咳咳咳咳!”小妖靠在花烛泪的怀里,闭着眼睛咳嗽,紫黑色的血又从她的嘴角溢出。
花烛泪用手绢替她拭去嘴角的血渍,低头看小妖红得不正常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叹口气。如果不是自己拿她做人质拖她出来,她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小妖又咳嗽两声,身子猛地往前一喷,张嘴“哇”地一声喷出一口热血。
店小二看到小妖吐血,吓得站都站不住了,瘫坐在地上,打架的牙齿缝里呜呜哇哇地蹦出含糊不清的几个字,“真……真……真……真出……出人命了……”
花烛泪轻轻地拍打小妖的背,帮她把嘴里的血全部倒出来,再把小妖扶起,握住小妖的手,从掌心“劳宫穴”渡功给小妖,助她吸收药性。
过了半刻,小妖“哼”了声,艰难地醒过来。她感觉到身边有人,抬起眼皮扫一眼,果不其然见到花烛泪,一扯嘴角,哼了声,“又是你啊?”然后半死不活地闭上眼睛,没半点力气的她继续歪在花烛泪的怀里,头歪歪地耷在花烛泪的肩头上。
花烛泪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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