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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小妖-绝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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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就先走了,照顾好自己和你小姨。”她再看一眼李绯绫,提了自己的长枪欲和于睿一同离开。
“师傅。”小妖一把抓住曹雪阳的袖子:“你一同前去好吗?就当给娘亲送行。”
第一百二十八章·风雪途中风雪之旅
曹雪阳犹预未决,小妖甩着她的袖子拖长声音喊:“师傅……”
李绯绫见状,也出言相邀。曹雪阳本就想去,李绯绫再出言相邀,于是顺水推舟便应了下来。
小妖和李绯绫向于睿道过谢后,李绯绫当场下令要众人即刻赶往玉虚宫。
一行人顶着经过玉门关,到达昆仑长乐坊暂作休整之后,便星夜兼程直赴昆仑玉虚宫。
玉虚宫建在雪山之上,放眼望去,皑皑的一片冰雪世界。崎岖的山道又险又滑,为保险起见,一行人不得不弃马步行。小妖与李绯绫即使身上裹着厚重的貂皮披风,两人忍冷得有些禁受不住,一边爬山一边用内力御寒。
花烛泪要照顾小妖,无暇顾及李绯绫。小妖放心不下自家小姨,于是托付师傅曹雪阳照顾。
爬至半山腰,在一岔路口看到一座亭子,亭子前立着一指路牌,往上是去玉虚宫,往右则是往小遥峰。
亭子里架着一个火盆,几名身披白色毛皮披风的女子围在火盆边取火,即使坐在火盆边,在这风雪地里仍冷得瑟瑟发抖。
“来了!”其中一名女子见到小妖她们,立即起身,并且将剑握在手上。她望向小妖一行人,喝声问道:“来者何人?”
李绯绫呵着气,抬起头朝她们看去,视线飞快地从她们中间扫过,便见模样秀美、风韵成熟的女子正坐于火盆正中央烤肉。“玉蝶儿?”果真还活着!
玉蝶儿也见到李绯绫,忙放下手中的烤肉几步迎过去,“二小姐,你……你……你当真来了!”她又惊又喜又是激动地叫道。“冻坏了吧,来,赶紧来烤火。”一边说着一边替李绯绫拍身上的积雪,双把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裹在李绯绫的身上,又拉着李绯绫进入亭子里坐在火盆边,替李绯绫取下皮手套,将一个小暖炉放入李绯绫的手里,再拿块软和的毛皮盖在李绯绫的手上,说道:“冻坏了吧?饿了没有?大小姐让婢子备了烤肉和温了酒在这里等你,她说你在朱雀谷住了这么些年,只怕身子早让那里的水质糟蹋坏了、耐不住风寒,这一路上来铁定又冷又饿,让你先吃点肉填肚子再喝点酒驱寒。”玉蝶儿一边说着一边倒了碗酒递给李绯绫。
“她吩咐的?”李绯绫一手端着酒,一手接过玉蝶儿递来的热呼呼的烤肉,怔怔地问:“她是不是还活着?”种种迹象表明她是死了,可如今见到玉蝶儿的这番举止安排,又觉她还活着。到底是生是死?李绯绫无法断定,而这种猜测,以及种种可能,即让她欣喜激动又让她害怕不已。
花烛泪扶着都快冻僵的小妖进入亭子里,扶小妖在火盆边坐下,再取下小妖手上的皮手套,握住小妖的双手,由劳宫穴将内功传入小妖的体内,用自身真气替她暖身子。小妖的身子骨不同李绯绫,李绯绫能靠饮酒御寒,小妖沾酒就要命。
待行了一个周天,小妖的身子总算暖和了。她重重地吁口出气,叹道:“冻死我了。”
“蝶儿,姐姐到底是生是死?”李绯绫追问道。“生还是死,你给我一个字。”
玉蝶儿看向李绯绫,呆了下,即随一笑:“二小姐去见了不就知道了。”
小妖烦燥地蹦起来,说:“最烦故弄玄虚的。”她冲到玉蝶儿的面前,说:“生就生,死就死,弄这么多玄虚存心折腾人!我们挨了这么久的冻,爬了这么久的山,都到这里了你还不给个准信儿!她要死了,现在问你,你还故弄玄虚,那就是你玩我们。她要是没死,你却不肯说出来让我们得个准信儿,得个安心,那就是……”小妖想到这里气得脸都白了,“那就是……”又不能骂自家亲娘,她也不会骂人,气得急了,吼道:“我不认她了!”
玉蝶儿方才一心照料李绯绫,这会儿面前冒出个叽叽喳喳毫没规矩的小丫头冲自己大声嚷嚷,本欲生气,可一见她的模样就呆了。她听着小妖骂了半天,愣愣地问出句:“你是……”她倏地转身面向李绯绫,尊了个福,急声问:“二小姐,这是你的孩子还是大小姐的孩子?”
李绯绫问:“有分别么?”
“有!”玉蝶儿急切地道,眼里藏满担忧和期待。
李绯绫见玉蝶儿这模样,倒不急着回答了,她只说:“等我见了姐姐你自然知晓。”
玉蝶儿呆了下,随即一醒,叫道:“我怎么……我怎么这般糊涂,这十八年之约是与少主之约,来的不是少主又会是谁?”她拍拍胸脯,大松口气。
李绯绫睨着玉蝶儿,说:“她是吩咐过你,如果我今天带了自己的孩子前来,你便不能领我前去见她?”
“没有,不是。”玉蝶儿急忙否认。
“那……”李绯绫刚开口,玉蝶儿便打断她的问话,低下声音弱弱地说“是婢子自作主张。”
李绯绫扫一眼玉蝶儿,“你对姐姐倒是忠心耿耿啊!”她站起身,说:“领我去见她吧。”她也没胃口吃喝,李绯烟是生是死,等见了就知道了,用不着猜来猜去搅得心乱如麻。
“是。”玉蝶儿应声领命,领着一群人沿着山道前行。她跟在李绯绫的身侧,低声告罪:“天寒地冻,运动有利于血液循环增加身体热量,所以婢子没有备驾,还望二小姐见谅。”
李绯绫摆了摆手,回头看小妖,问:“身子还吃得消吗?”她有一身强悍的内功,这点子路还撑得住,就怕小妖熬不住。
“要是吃不消我叫花烛泪背我。”小妖利落地答道。有花烛泪在身边,她有恃无恐。
花烛泪无可奈何地看一眼小妖,叹着气摇头。她是上辈子欠了小妖的债么?再一想,又忆起以前对小妖的作所作为,原来是这辈子欠的。有句话叫做千金难买早知道,她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以前再怎么也不会糟蹋小妖的身子,铁定把小妖养得好好的,省理现在遭罪。这下好了?昔日叱咤江湖的花烛泪都快成奶妈子了。她再见曹雪阳在这风雪地里,身上仍是一身戎装铠甲,外面仅披了件大披风。银色的玄铁盔甲上铺了层厚冰,而曹雪阳却一点也不显得冷,甚至额头上还冒着些许热汗。她问曹雪阳:“曹将军,你不冷吗?”
“叫师傅。我的师傅也是你的师傅!”小妖扭头冲花烛泪吼。
曹雪阳正色说道:“你的师傅可不等于花烛泪的师傅,师傅是不能乱叫的。”她又对花烛泪说:“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再则我有内力护体,自然不冷。”她看到小妖冷得缩成一团,连枪都快握不住,暗叹口气,向小妖伸出手去,“我替你拿枪吧。”小妖这身子,算是毁在花烛泪和陆影纱的手上了。她虽然赞同花烛泪与小妖在一起,但对花烛泪还是有几分成见。
小妖听得师傅帮她拿枪,马上把枪塞给曹雪阳,“谢师傅。”
花烛泪瞪小妖:“我帮你拿你不肯,你师傅帮你拿就给了?”
小妖俏皮地吐吐舌头,回嘴:“谁叫枪是师傅给我铸的不是你铸的。”说完,加快步子赶上李绯绫,可又觉得气虚泛力,于是挽着李绯绫的胳膊将身体的重量挂在李绯绫的身上,喊一声,“小姨,”问:“冷不冷?累不累?”
“还好。”李绯绫也有些气喘。她看一眼小妖,暗叹口气,心说:关心人也别只用嘴皮子关心啊。她原本就又冷又累,再让小妖这一压,腿肚子都有点发虚打颤。
曹雪阳见李绯绫的下盘不稳,两步赶上前去抓住小妖的肩头将她拉到身边,说:“别闹你小姨,你没见她都有点喘气了吗?”以李绯绫的功力,若非体力耗费严重,不然不会气喘难续或步伐虚浮。
李绯绫又是好面子爱死撑的人,听到曹雪阳如此说自然不肯承认,轻描淡写地说:“无妨,只是天气有些寒,气息略微不顺,待到地方,略一调息就好。”
“小姨走不动了啊,那叫师傅背你。师傅背人可稳了,我从小就在师傅的背上长大……”小妖凑到李绯绫身边献宝似的把自家师傅献上去。
“小妖!”李绯绫瞪一眼小妖,好气地说:“你当我是你还小啊?”
曹雪阳又把小妖拉回来,说:“你小姨好面子,她是宁死也不会让我背的。”
这对师徒!李绯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聪明你看得出来也别说出来啊!你让我面子往哪放?她停下步子,转身,睨着曹雪阳,说:“曹将军,那麻烦你了。”谁说她好面子了?她李绯绫能曲能升。
花烛泪抿着嘴拼命地把笑憋回肚子里。她觉得李绯绫和小妖叫上曹雪阳太对了。
“我知道你在偷笑。”小妖跑到花烛泪的身边,张开双臂,说:“我也走不动了,你要背我。”
花烛泪当即笑不出了,这山路又险又陡,一面是峭壁,一边是万丈山崖,脚下路面结冰还很滑,让她背小妖上山,绝对轻容不了。可小妖让她背,她总不能甩下小妖不背吧?叹口气,认命地蹲下身子,让小妖爬到她的背上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小遥峰巅人间绝景
李绯绫终归是脸皮薄,与曹雪阳也才相识,不熟,不似小妖那般从小在曹雪阳身边长大,一点规矩讲究都不用。曹雪阳在她的身边蹲下身子,她不好意思学小妖那样跟只猴崽子似的蹿别人的背上。可既然叫了人家背,又不能自打嘴巴。她红着脸,低声称了声谢,将双手攀到曹雪阳的肩头上。
曹雪阳将李绯绫背上背上后,说了句:“不用谢,我就当背小妖。”
李绯绫被曹雪阳一句话噎得就想从这万丈悬崖上跳下去。她堂堂朱雀谷的郡主,年过四十的人,曹雪阳居然把她和小妖那小丫头归到一类去。
“唉呀!”小妖突然一声惊叫,然后紧紧地搂住花烛泪的脖子,“花烛泪,你背稳点啊,下面是悬崖,摔下去我就没命了。你看师傅背得多稳,小姨在她的背上晃都没晃一下。”
“闭嘴,再吱声我就把你扔到山崖下去,让你摔成肉泥。”花烛泪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盯着冰面,语气不善地吼回去,她连自己的姑姑都没有背过,头一次背人还敢嫌弃她背得不稳!
小妖当即不敢再嫌,她乖乖地趴在花烛泪的肩头上,撅起嘴在花烛泪的耳边可怜巴巴地低问:“你舍得把我丢下山摔死吗?”
低软的怯语在花烛泪的耳边撩动,纵然她此刻是冻成坚冰的心也得化了,嘴上却不饶人,“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天底下比你漂亮,比你可爱,比你讨人喜的人多了去了,我把你丢下山去再找一打回来。”
“你——”小妖气得去捏花烛泪的耳朵,不服气地说:“可天底下比我武功高的人少,比我有钱的人少,比我师傅厉害的人少,比我小姨漂亮、厉害的人也少,比我……”
“我没武功吗?还需要再找一个武功高的来干嘛?成天打架啊?你有钱?把你从头数到脚,你的枪是你师傅给你铸的,你身上穿的戴的兜里装的,哪样不是我和你小姨给你置办的?就连你的小命也是我救的,你这算有钱吗?你师傅厉害、你小姨漂亮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本事?”花烛泪逮着小妖一顿数落。
李绯绫俯在曹雪阳的背上,索性闭上眼睛装耳聋。小妖和花烛泪在一起,除开小妖耍横撒娇的时候花烛泪让小妖,小妖哪一次赢过?她在曹雪阳的耳边低声问:“曹将军,小妖好像不擅长与人斗嘴?”
曹雪阳听得出李绯绫的意思,拐着弯说她没把徒弟教好,她也不恼,笑着回了句:“君子动口不动手,女子动手不动口;习武之人手底下见真章,磨嘴皮子那是文人干的事。”
李绯绫又让曹雪阳噎了下。难怪小妖的性子里总有那么点娇蛮不讲理,原来是跟这位学的,连不讲理都能讲得这么理直气壮。“文人不是动笔吗?”
“笔写得慢,一句话写完,别人都说了十句了,动嘴比动笔快。再则,许多人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用笔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懂,用嘴说就不同了,只要不是聋子或语言不通的人,都能懂。”曹雪阳不紧不慢地回答,而且答得一本正经。
“曹雪阳,我想掐死你。”李绯绫语气平淡,没一点杀意,但对曹雪阳这番理直气壮有点愤岔。她以为小妖的嘴笨是跟嘴笨的曹雪阳学的,没想到曹雪阳这么能说。你怎么就不教点给你徒弟呢?
“谢谢,你不是第一个。”曹雪阳答得十分诚肯。
李绯绫让曹雪阳郁闷到了,姓曹的,你狠。
爬了两个时辰,茫茫雪海间突然出现一片绿州。
茫茫群山间拱卫着一座苍翠的山峰,白云悠悠间山花遍地,开得十分灿烂。
“到了,小遥峰到了!”小妖欢喜地指着前面的山峰,从花烛泪的背上滑下来就往前冲。
“少主当心,前面是悬崖。”玉蝶儿及忙出声叫住她。
小妖往前奔了四五丈,就看到面前的路突然断了。中间最起码隔了三四丈远的距离。她再一看脚下雪雾弥漫,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她退后两步,问玉蝶儿:“现在怎么走?”凭她的轻功,跳过去要冒很大的风险。这段距离太远,刚好在她能跳跃的极限距离上,跳好了就过去了,跳不好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了。她再看向崖下周围,一点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请随我来。”玉蝶儿领路走在前面,先是从路旁的崖上往上攀,接连几个纵跃,跳到崖上的一条更窄的羊肠小道上。她解释道:“原本那里是有路的,自小遥峰上建成以后,恐外人闯入,便将那条路炸了。”她贴着羊肠小道往前行了一段距离,就没路了。一侧,是悬崖峭壁,脚下是一条不深的山沟。对面,山沟对面,仍是悬崖峭壁。千仗飞仞全是笔直的冰川,飞猿难攀,唯右侧靠近另一端的崖边有一块凸出的冰岩。玉蝶儿施展轻功,纵身一跃跳上那冰岩,转身对众人说:“当心点。”
小妖傻眼,问:“这有路吗?能上吗?”
花烛泪说:“不能上还领你到这来?”她抢先上前,跃上去探好路。这地方看起来险,但好在地方尚有余足,没什么危险。站在冰岩上,才看起在上方不远处还有凸出的冰岩,只是这冰岩的位置隐藏得得好,在她们之前所站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出它能上去。花烛泪跟在玉蝶儿的身后,往上接连几个跳跃,总算到了山顶上,踩到脚下的青草。她冲小妖挥了挥手,又沿着原路返回,小心翼翼地领着小妖和李绯绫一行人上前。
等一行人爬上去之后,站在山顶上往下望,也只能看到最近的那一块冰岩。
李绯绫叹一声,“这路可藏得够隐蔽的。”如果没有玉蝶儿带路,就算她们到了路口也找不到路上来。
玉蝶儿说:“在昆仑众山之上皆可望见小遥峰的绝丽景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一睹此地的风采真容,但自从二十年前将路炸过后,就再没外人能找得到路上来。”
山下冰雪皑皑,极度寒冷,山上却是春暖花开,风光迤逦。
曹雪阳上山后,就把披在身上的披风脱了,李绯绫和小妖也解下裹在外面的貂皮衣裘,轻装前行。
蜿蜒的小道旁开满各种山花,红绿相间格外喜人,梅花鹿、野免等各类小动物漫步于林中,看到人也不躲,甚至还会好奇地张望几眼。啾啾鸟鸣声在林中回响,欢快无比。
穿过竹林,翻上山丘,又穿过一片桃花林,隐隐可见前方有一道篱笆院墙,院外地势开阔平坦,遍植青草。院里有一片水花潋滟的湖泊,淡淡雾气披洒在湖面上,缭缭绕绕衬得犹如仙境。湖泊的另一侧,则建了一座雅致的大宅,白玉砖,琉璃瓦,竟透出天上宫阙的气派。
花烛泪叹道:“住在这里,胜过天上神仙。”
小妖东张西望,脚下步子越走越快,她问玉蝶儿:“娘亲就在前面的大屋里吗?”脸上写满期待和紧张。
玉蝶儿轻轻地“嗯”了声,继续领着她们往前。
一路前行,不时简陋的木屋座落非常随意地零星散落在周围,有的院子里圈养着鸡鸭鹅羊,有些院落里铺晒着药草,有些院前有年轻女子在挥剑练功或是看书、打坐,总之抬眼望去静是与世无争的悠闲。
花烛泪在小妖的身边低声说:“你娘还真会选地方。”
小妖回头看一眼花烛泪,笑一下,略带得意地说:“那是自然,我娘亲嘛!”答完,又扭过头,疾步朝那宫殿式的大宅赶去。
很快,一行人到了门口,几名身着白色裙装的女子守在门口,见到玉蝶儿领着一行人前来,立即拜身行礼。
花烛泪扫一眼那几名侍女,又朝边上的湖泊看去,只见湖中冒着滚滚水花,似是温泉。她略一想,便猜到可能这座小遥峰的底下是一座火山,不然在这冰雪包围中此地不会如此暖和。
踏入正堂,便见白玉宝座摆于正上方的七尺高台上,中间一块巨大的雪色地毯,地毯两则置各置七张白玉大椅,椅子上都铺了白虎皮。
玉蝶儿问李绯绫,“二小姐需要休息片刻吗?还是直接去见大小姐?”
“先见姐姐。”
“先见娘亲!”
李绯绫和小妖几乎是异口同声。
玉蝶儿躬身领命,依言领着她们朝殿后走去。
李绯绫安排随行前来的护卫在殿中等候。
殿后是一个方形水池,水池中央雕了四只巨龙,分别对着四个方位喷水。她们两侧各建了两道廊桥,通向对面。穿过水池,踏门而入,又见一院落,中间一主屋,主屋两侧各有门通往后方,两侧的院墙上也建有门,通往别的院落。
此时天色已暗,已有婢女开始点亮屋院里的灯火。这地方虽大,但人却不多,一路行来所见之人,也不过十名左右,她们之间少有交谈,见到李绯绫一行人也只是蹲福行礼,并不作声,这偌大的院落显得有有些冷清,像是空屋,又有点像坟墓。
第一百三十章·死人都被你哭活了
或许是期盼太久,等近在眼前时,倒不显得着急了。她们不紧不慢地跟在玉蝶儿的身后,来到一扇汉白玉大门前。“到了。”玉蝶儿低声说,开启机关,将白玉门打开,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大小姐,二小姐和小小姐她们来了。”
小妖在门刚开到一半的时候就冲了进去,然后见到一副冰棺搁在棺椁上摆在屋子正中央,棺盖半掩,还未合上,冰棺冒着腾腾寒气,略带透明的冰棺里似乎躺了个人。小妖当场呆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下,哭着喊了声“娘亲!”然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绯绫站在门口,泪眼迷朦地望着那具冰棺,右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曹雪阳呆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化成了一具雕塑。
花烛泪也愣了下,到底是死了?随即有点冒火,死了就死了嘛,玉蝶儿早点说出来也好让大家死心,这会儿见到这棺材也不会这么受刺激!她上前去,把小妖抱起来,说:“别哭了,你哭死了她也不会复活。”花烛泪一边替小妖拭泪,一边瞪向正往棺椁边走去的玉蝶儿,真想活刮了玉蝶儿。
小妖伏在花烛泪的怀里,呜呜哭道:“人家死了亲娘,你还不让人家哭哇……”
花烛泪让小妖哭得难受,她心想,你娘都死了十几年了,现在哭不嫌晚吗?可死者为尊,纵有天大的不满,也只能埋在心里。
小妖哭得伤心,花烛泪又不会哄,而且这时候这么多长辈在,也不适合哄,只得干着急,急得她恨不得张开双臂张牙舞爪地去吓唬小妖:“哭!你再哭当心你娘从棺材里面爬出来吓你!”
突然,棺材里传来动静,一只手伸出来扣在棺材上。
玉蝶儿急忙上前,作掺扶状!
娘啊!诈尸了!花烛泪吓了一大跳,脱口叫道:“小妖,你娘让你哭活了!”
小妖以为花烛泪唬她,气得抡起拳头就往花烛泪的身上砸,哭着骂道:“我娘都死了你还拿她开玩笑。”
“玦儿,别哭了。”低弱的声音自冰棺方向传来。
“嗯?”谁在说话?玦儿是谁呀?哦,是我自己。小妖惊疑地转身张望,脸上还挂着泪珠子。谁叫她?她拽住花烛泪的袖子,说:“好像,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吧?”还从来没有人叫这她玦儿呢,听着别扭,好像不是在叫她。
“喏!”花烛泪示意小妖朝冰棺方向看去。
李绯绫和曹雪阳也目瞪口呆地看向冰棺,呆若木鸡。
“绫儿也来了?”低弱的声音再次传出,并且是自冰棺里传出的。
“来了,都来了。”玉蝶儿俯身去扶冰棺里的人,“当心。”
小妖傻愣愣地看着冰棺,目不转睛地盯着,连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心跳不受控制地紧缩。伴随着玉蝶儿的动作,冰棺里有什么似乎正在起身,渐渐的,已经开始冒出人的头发。
诈尸了!她娘让她哭得诈尸了!小妖吓得眼皮子一翻,“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上。
花烛泪被突然的响动吓了一大跳,李绯绫与曹雪阳也吓得跳起来,然后大家才发现小妖倒在地上。
“小妖!”花烛泪手忙脚乱地把小妖抱住,拍着小妖的脸,喊她:“小妖,小妖,醒醒?”伸手去掐小妖鼻下的人中穴。
小妖却又睁开眼,吓得嘴皮子发颤,话都说不清。
“别急,你别急。”花烛泪赶紧替小妖顺气,“也许你娘没死呢。”
“鬼啊——”小妖突然发出声凄厉的尖叫,想爬起来跑吧,又跑不动。
棺材里的人刚冒出颗头,让小妖这么一嚎,也吓了跳。
“大小姐!”玉蝶儿忙道:“是小小姐在嚷。”手上一使力,把躺要冰棺里的人扶了起来。
李绯绫看到冰棺里坐起来的人,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又惊又喜地跑过去,“姐!”她冲到冰棺边,俯身看向冰棺里坐着的脸,眼泪“涮涮”地往下掉,“姐,姐,姐……”一声又一声地喊,除了喊“姐”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声音来代替此刻的激动。
“你终是来了。”面色苍白的李绯烟虚弱地笑了笑,扭头望向李绯绫,说:“也没枉我这些年这么……辛苦地活着……等,值……值了。”
“姐。”李绯绫忙扶住李绯烟,问:“伤还没好吗?要用什么药能治?”
李绯烟轻轻摆了下头,说:“你等我会儿……”又再朝玉蝶儿使了个眼色。
玉蝶儿说:“二小姐,大小姐现在需要沐浴清消身上的寒气。大小姐伤势太重,一直用一种烈性的奇药推拿续命,但那药性过烈人体无法完全承受,所以得用这玄冰的寒气化解烈性。”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李绯烟自冰棺里抱出来。
李绯绫赶紧退步让开,紧张地看着李绯烟。此刻的姐姐与记忆中的姐姐相比变了许多,少了以前的霸气,羸弱仿佛不胜风吹之力,眉眼间淡淡轻浅浊柔,好似上苍残留在人间的最后一丝绝色。“姐。”她轻喊一声,眼里又滚出泪来。
听到李绯绫的喊声,李绯烟靠在玉蝶儿肩头的上轻轻地摆动下方位,看向李绯绫,示意她稍安勿燥,又冲她淡淡一笑,虚弱却又无比幸福的笑。仿佛能再看到李绯绫,世间一切都从此圆满。
李绯绫目送李绯烟进入后堂,望了好一会儿才又想起小妖。她回头朝小妖惊魂未定的小妖看去,好气地说道:“那是你亲娘!”没出息的东西!被自己的亲妈吓成这样的,她还是首次见到。
“活的?”小妖难以确信地问。
“活的。”李绯绫点头,眼睛又开始有些润。
小妖闻言“噌”地一下子爬起来,拔腿就往后堂奔去。
“回来!”李绯绫赶紧出去阻挡,小妖的身形在门口一闪就进去了,李绯绫想去拉已经来不及。李绯绫无奈地摇摇头,看到小妖进去,她也想跟进去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总不能像小丫那样毛燥没规矩吧?这时候,她还真希望自己能再年轻二十岁,也可以莽撞无礼一次。
曹雪阳目不转睛地盯着后堂门口,忐忑的神情里紧张与欣喜并存。
花烛泪关心小妖,看不到小妖就心难安,想跟进去吧,人家李绯烟此刻正在沐浴,她进去自是百般不妥,李绯绫都还站在外面呢,她要是敢进去,只怕李绯绫非剥了她的皮。她瞄向焦急难耐的李绯绫,笑道:“郡主若是等得着急,大可跟进去呀。”
李绯绫扫一眼花烛泪,返身到门口,环抱双臂背对后堂门而立,手指仍焦燥地敲打着手臂。
小妖跑进去后,就见到李绯绫正坐在浴桶中,玉背半露,玉蝶儿正用一个布袋子裹了药替她推拿。“娘亲!”小妖轻喊一声,跑过去,趴在桶壁边看向沐浴在浴桶里的李绯烟。
李绯烟听到喊声,睁开眼,见是小妖,她细细地凝望着小妖的脸,看了半天,才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玦儿,长大了。”当年把孩子交给雪阳的时候,这孩子才刚出生,连眼睛都没睁。
“娘!”小妖趴在桶边又脆生生地喊一声,然后又喊一声“娘!”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我有娘了!嘻嘻!”她跳起来,一下子搂住玉蝶儿的脖子,跳着叫道:“玉姨玉姨,我有娘了。”
玉蝶儿被小妖闹得有点站不住,她忙说:“小小姐,小小姐,你先安静会儿,我正在用药给大小姐推拿活血。”
“哦。”小妖闻言急忙收手,又问:“那我能跟和娘说话不?”
“能。”玉蝶儿刚答完,小妖又趴回桶边,笑嘻嘻地看向李绯烟,她左看右看,看了半天冒出句:“你比小姨年轻。”
李绯烟被小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说得有些莫名。
小妖又说:“小姨最恨人家说她老了,那次花烛泪说她老,她气得把花烛泪的脸揍成猪头,害花烛泪半个月不敢出门见人。”她说着,视线往下,看到李绯绫的右胸上方有一道疤痕,即使伤口已经愈合,可从凹下去的深度及疤痕的纹迹仍可看出当时受伤之重。她的手指抚在李绯烟的伤口上,问:“当初他们就是扎在你这里?”
“嗯。”李绯烟轻应一声,说:“原本他们想置我死地捅我心脏,可人笨,居然不知道心脏是长在左边的。”她说着又是浅浅一笑,说:“幸好没扎我肚子,不然你就玩完了。”
小妖吐吐舌头,说:“我命大!”怎么也死不了。她娘也是耶!嗯,她命大是遗传至她娘的。“娘,你为什么没死啊?”
李绯烟被小妖问得又是一愣,小娘看到李绯烟傻眼才意识到自己开心之余说错话,忙“呸呸”两声说:“我是问娘亲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傻呼呼地挠两下头,“看到娘还活着,太开心了嘛。”
第一百三十一章·叫你放肆你娘管你
李绯烟笑笑,她看着傻头傻脑的小妖,说:“相信你已知道朱雀谷继承的是北冥派与七星派的衣钵吧?”
“嗯。”小妖点头,“小姨都给我说了。”
“夏候青意欲置我于死地,想夺朱雀令回朱雀谷让绫儿继位!”说到此处,李绯烟爽朗一笑,说:“我堂堂朱雀王,岂是他们那些鼠辈小人能废黜的?就算我不想做这朱雀王,继承者是谁也该由我说了算。”
“所以你就带着朱雀令进了皇宫?”小妖问。
“绫儿想要朱雀李家有个继承人,可我不乐意看到她与别人成亲生子……”李绯烟说到这里,顿了下,说:“当时也是被绫儿气糊涂了,心想索性我替她生个孩子,省得她老惦念。他们说我离经叛道、惘顾伦常、背祖弃宗,我就干脆一叛到底,违背祖训进宫跑去和皇帝生娃娃。”
小妖真想看看她娘是什么脑袋,她说:“你都受不了小姨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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