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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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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孙恩所知,西南方数千里之遥有一大片陆地,终年炎热,只有些民智未开化的野蛮人,自已退回海岛之后,可以收拾残部漂洋过海,凭着一万多兵力,灭杀当地土著理该不费吹灰之力,说不定还能捞个土皇帝当当呢!
    孙恩生出了一丝悔意,要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就不该攻打会稽,而是应该率众渡海前去,领军六万的把握要远远大于一万多人,但这时已容不得后悔,孙恩急声唤道:“快,弟兄们都带快,往北划,天黑前一定要甩掉北府军!”
    全军上下也明白事态紧急,纷纷使用吃nǎi的力气划动大桨,船面上的水手则聚jīng会神的cāo帆,无关人等的目光在北府军与会稽军之间交替扫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三支船队大致以品字形一路向北,对于北府军的抢食行为,向弥虽然把刘裕的祖宗全都轮了个遍,浑然不顾他的祖先,向郎与向宠曾是刘裕的远房先祖刘玄德的臣子呢!
    但向弥根本没有办法,相反还存有很深的忌惮,茫茫大海,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假如刘裕不顾与自家将军的兄弟之情顺手攻打,自已这五千将士逃生的机会将微乎其微!
    要知道,北府军是斗舰,会稽军类似于孙恩军,只有普通民船,可就此放手又不甘心,总盼望有奇迹发生,因此一路跟了上来,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刘裕的注意中基本上都集中在了前方的孙恩船队,偶尔也瞥瞥左侧四五里外的会稽军,目中满是不屑!
    一名部将忍不住问道:“将军,这会稽军摆明了是来抢食的,跟着愣是讨厌!他娘的,收了数万降卒还不够?还想一口吃成个胖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已有没有这命!依末将看,大海茫茫,不如索xìng。。。。”随即目中闪出一抹凶光,手掌重重一劈!
    刘裕略一沉吟,摆了摆手:“先看他是否识相,若是知情识趣,咱们北府与会稽同朝为臣,何况卫将军曾解了京口之围,怎也不好伤了脸面,你说可是?不过。。。。”
    刘裕的脸面迅速布上了一层狠厉,冷声道:“若不识相,那可怪不得本将不给我那兄弟脸面了!传令,着将士们都抓紧点,天快黑了,别八十岁老娘倒崩了孩儿让孙恩跑了!”
    “遵命!”部将刚把命令传达,却整个人怔住了,目瞪口呆的指着北方:“这。。。。这。。。。将军,您快看!”


第二零九章 横生变数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斗舰产生于何时已不可考,但大规模应用于水战始自于孙吴,经两百年间的不断改进,已经成为一种攻防均衡的主力战舰,攻击力虽不如楼船,却胜在灵活,速度或许比不上艨艟,却体形庞大,拥有极强的攻坚破防能力!
    总之,无论在速度还是攻防方面,斗舰把普通民船甩了十条街都不止,刘裕所率的舰船全部是斗舰,在巨大的优势之下,把距孙恩由最开始的十来里追近了五里不到,反而会稽军被甩在了侧后方,然而,在孙恩向北十里左右,竟出现了一支由数百条船组成的庞大舰队!
    刘裕的脸面再不复之前的轻松暇意,改而布上了满满的凝重,毕竟前方来船数量庞大,斗舰虽可以称雄于江海,可蚁多也咬死象啊!而且敌我难分,距离太远,摸不透对方的来路,更重要的是,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黑灯瞎火,一切都有可能!
    刘裕转头大喝:“传令,做好战斗准备!”
    一道道旗语打出,各船船面陆续涌上大批水手战士,战士们依仗船舷半蹲下,尽可能的给弩填矢上弦,水手则有的cāo持勾索竹杆,有的聚于拍杆附近。
    所谓拍杆,这是一种大型水战用具,由两根坚固结实的粗大木杆组成,一根固定立于船面,另一根的底部与前一根相接,可上下移动,杆梢安装有巨石,使用时,几人合力通过绳索来控制巨石,拽拉到最高点猛的放下,可以砸毁对方舰船的女墙甲板,对船体造成破坏,并且施放出去,还能拉回重复使用,在水战以接舷跳帮为主的时代,端得威力无穷!
    一般来说,形体相对较小的斗舰装载六副拍杆,头尾各一副,两侧各两副,而体积巨大的楼船可以装载十来副甚至数十副,远远看去,有如一只变异的刺豚充满着危险。
    但楼船重心高,只能在风平浪静的内河行驶,更多的是作为炫耀武力,而不是用于实战当中。
    北府军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孙恩则是怔怔的望着前方,面sè一片灰败,冬季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支由数百条船组成的船队恰好拦着去路,对他来说,无论是敌是友都不是好消息,单条船在大海中转向很方便,而数百条船组成的船队,在十里距离的尺度上,根本没有避让的可能!
    “将军,赶紧转向,往东面行驶啊,只要稍给他缠住,必然被北府军追上,那咱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啊,再撑过半个时辰,熬到天黑就不用惧怕北府军了!”孙恩还在发着愣,张猛已急的满头大汗,厉声急劝。
    “快,快转,快转,朝东面走!”孙恩回过神来,把声音放到了最大!
    三十来条船组成的小小舰队绕了个弧线,堪堪向着东方的大洋深处驶去,可这么一来,身后的北府军抓住机会,由五里不到的距离立刻拉至了两三里左右,与北方舰队的距离也相应的接近到了不足五里!
    这一支船队正是卫风满载而归的船队,除了领头的数十条船全部装载战士,其余近九成船只全都吃水颇深,因此行驶速度并不快。
    海面的异常状况被了望的水手发现之后,第一时间汇报给卫风,卫风当即领着众人登上望楼,向着前方眺望。
    海面共有三支舰队,很明显是后两支在追逐前面的一支,可这会是谁呢?
    所有人均是运足目力,面现猜测。
    刘兴男突然惊呼道:“姑母,你快看,正后方的那支打的是北府军的旗号,肯定是父亲,父亲亲自出海了!对的,那是斗舰,咱们来句章不正是乘坐斗舰的吗?”
    刘娇也看出了端倪,跟着道:“不错,大一点的旗帜是北府军的标识,稍小一点是个刘字,多半是阿兄了!”
    姑侄二人一瞬间现出了欢喜之sè,可没多久,又带上了丝忐忑,毕竟不声不响的出门三个月,见着刘裕不好交待。
    李驻却把目光投向了卫风,迟疑道:“将军,既然两位女郎言之凿凿,是您那位兄长理该不会错了,只是,新年期间他为何出海?追赶的是谁?附近海上有谁值得他追赶?您再看,另一支船队与北府军似乎刻意保持着距离,显得颇为忌惮,这又是谁?”
    李驻的接连几个提问,使得答案呼之yù出,陈少女接过来道:“刘将军肯定是在追赶孙恩,那边的船队如少女没猜错,理该是咱们会稽军了,看来孙恩真趁着将军您不在动起了会稽的心思。”
    “哼!”卫风冷哼一声:“孙恩前来,那是找死,向弥定是大获全胜,那边的船应该是向弥在追赶,依老子那便宜兄长的脾xìng,该是早就埋伏在一旁,趁孙恩大败,仗着有斗舰在手来抢老子的菜!我会稽没有战舰,全是民船,向弥心存忌惮,只得远远缀着,他娘的!当真是好兄长啊,竟趁着老子不在欺上门来了!”
    王道怜与陈少女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都认为卫风的推测既便不中也不会与事实相差太远,只是,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娇娇姊与兴男还在身边呢!
    王道怜赶忙扯了扯卫风。
    “才不是呢!”果然,刘兴男不服气道:“将军,您就趁着父亲不在肆意污蔑吧,父亲怎会是这样的人?照兴男看,该是孙恩偷袭会稽被父亲发现,父亲率军追赶,而你的会稽军才是抢夺功劳!”
    刘娇的美目中也shè出了浓浓的不满瞪向卫风!
    “嗤!”卫风轻笑道:“刘兴男,你太天真了,孙恩有五六万大军放着不用,只带了三十来条船偷袭会稽?亏你也敢想!”
    “这。。。。”刘兴男暂时哑口无言,看了看海面,又强行辩道:“说不定已经交过战了,孙恩的其他船只全都被我北府军击沉,只剩下这三十来条逃了出来,所以父亲一直追到这里!”
    “嘿嘿嘿嘿~~”卫风嘿嘿怪笑道:“刘兴男,做梦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好?人都说女孩子爱说白rì梦,你呀,做的却是大头梦,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看,前面的船哪有一丝一毫战斗过的痕迹?你北府军再是神勇,难道战船也是铁打的,以几十艘斗舰攻打足以乘坐数万人的上百条船,竟毫发无损?”
    “哼!兴男不和您辩!”刘兴男重重一哼,搀上了刘娇的胳脯轻轻摇动,似乎在要求刘娇为她找回场子。
    刘娇顿时没好气道:“卫将军,你和兴男有什么好计较的?欺侮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很能让你满足?孙恩与兄长就在前面,你倒好,非但置之不理,还有闲心与兴男斗嘴,也不知你想做什么!”
    “娇娇姊说的是!”卫风连忙陪着笑脸应了声,随即面sè一沉,转头喝道:“传令,向北府军打出旗号,挑明身份,货船先回上虞,战船都跟本将去凑个人数!”
    道道旗语打出,领头的数十条船加快速度,从侧面追赶孙恩,另外几百条船缓缓掉头,向浙江口行去。
    这一刻的海面热闹异常,孙恩船队一马当先,向正东方向的大洋深处逃窜,右后侧是北府军在快速追赶,左后侧是卫风率领的船队,速度也不算慢,正后方缀着向弥的几十条船,另还有数百条船向着相反方向移动。
    天sè愈发的yīn沉,无论是北府军还是卫风这里,都做好了随时接战的准备。
    而孙恩眼见追兵越来越近,急的嗓子都喊哑了,是生是死只在这半个时辰之间,海面行船不比江河,桨起的作用其实不大,主要依靠风帆提供动力,北府军的斗舰比普通民船多出一张帆,所以在速度上也具有优势。
    虽然刘裕有八成把握可以追上孙恩,却不敢有丝毫殆慢,当辩认出那巨型船队打来的旗号后,立时心里连呼倒霉,原本十拿九稳的事,由于那好兄弟的到来而生出了变数。
    尽管北府军在战舰xìng能方面要全面优于会稽,但水战,尤其是在狂风呼啸的海面上,任何变数都有可能改变战局,何况刘娇与刘兴男应该也在卫风的船上!
    “嘭!”刘裕重重一拳击上女墙,恨恨道:“他娘的,怎么难得出趟海都能碰到他?也不知走了哪门子霉运!”
    身边的部将们均是心有同感,由于与刘牢之不死不休,而且还以轻骑解了京口之围,卫风这两个字,在北府军中已是大名鼎鼎,普通士卒或许津津乐道于他的神勇,将领们却根据卫风已有的事迹,对他做了全面分析!
    卫风的老底除了与褚爽的瓜葛不为外人所知,其余各方面全被北府军摸了个透,随着了解的越多,疑团也越大,这个人仿佛从天而降,一出世就文武全材,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物?
    早先卫风说自已是会稽人士,凭着北府军的能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卫风自称的家乡了解他的情况,如卫风这类有才华的人,既便由于出身的原因不显于世,但乡里邻居总该对他有些了解吧,偏偏孙恩举兵作反,使得会稽横遭洗劫,除了山yīn以外的任何一处已是满目疮痍,这也使得卫风的身世成了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谜!


第二一零章 北府水军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或许对于士人,尤其是高门甲族来说,卫风不值得重视,但在行伍出身的北府诸将眼里,这个人胆大果决,用兵jīng妙,练兵方法又独具一格,更重要的还在于敌友难分,所以必须要把他的背景摸透,他们都担心或有一rì卫风会挑战北府军的地位,只是,一切的头绪都随着孙恩作反而中断,北府军如之奈何?
    “哎~~”一名部将叹了口气,目送着渐渐远离的数百条船,不无羡慕的叹道:“将军,那些船您注意到了没?吃水都相当深,看来卫将军这一趟出海收获颇丰啊,而今rì,孙恩授首已毫无疑问,接下来也该清闲清闲了,哪天将军也带着咱们去海外逛逛?捞点外快给弟兄们打打牙祭?听说去年卫将军抢了两千多异族女子回返,都配给了军中将士,深得军心,今年看这船队的规模,又有一万大军出征,抢到的女子也该有上万了罢?说不定还有别的财货!”
    这话一出,周围众将均把灼热的目光投向了刘裕,刘裕也是暗暗心动,兵匪自古不分家,升官封爵对于绝大多数的士卒来说,只是遥不可及的一个梦想,他们的愿望并不高,发点小财,改善生活,因此抢劫可以理解,也必须默许,但历朝历代都是对内抢,对象是自已的百姓,这难免会招致怨声载道,自毁根基,而如卫风般专抢海外,既有丰厚的收获,又不扰民,的确是强军致富的不二法门啊!
    说到底,刘裕对卫风还是很钦佩的,心里虽是极度认可,却眉头一皱,迟疑道:“咱们堂堂华夏正朔,理该教化万邦,泽被四海,去欺侮未开化的蛮夷会不会招来非议?倘若影响到了北府军的名声,又该如何是好?”
    “将军!”一名面相粗豪的将领急吼吼的拱了拱手:“他越人那软蔫蔫的模样都能去海外大发横财,咱们北府军兵甲勇冠江东,如何去不得?再犹犹豫豫,周围的小国全给那姓卫的抢光了,到时候将士们想捞点油水,除了死磕魏国或是燕国,哪还有别的选择啊?您想,多少弟兄得白白丧命啊?”
    又一名将领耐心劝道:“将军,出海抢劫的确于名声有损,但朝堂之上也没几个好货sè,就拿相王来说,这些年搜刮了多少财富?还不都是民脂民膏?他有何资格指责将军?何况将士们哪管得了名声,他们要的是女人,要的是财货啊!”
    “也罢!”刘裕大手一挥:“好处当然不能由本将那兄弟独吞,但大海茫茫,不可草率行事,须先弄清楚该往何处去,待今rì擒来孙恩头颅,本将会着人打探,诸位不要急,早晚会跑一遭,好了,现在都把这份心思放下,孙恩舰队已近在眼前,传令,全军包抄围攻,一定要在天黑前结束战斗!
    “遵命!”众将jīng神大振,纷纷收摄住了心神。
    不得不说,斗舰的速度要远超民船,卫风率领的舰队距离孙恩还有大约一里左右,北府军已经发动了攻击,也正是因速度优势,才能包抄拦截,如果没有北府军的参与,仅凭卫风独力追赶,能不能追上还是个问题!
    海面波涛翻涌,五十条斗舰陆续以弩箭攻击,孙恩舰船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同样还以颜sè,但受两到三尺高的海浪影响,双方的箭矢都没有准头,天空中乱箭飞舞,被shè中的却微乎其微,偶尔有,也是倒了霉给流矢误中,不过,北府军的目地是贴上去跳帮接舷,并不指望依靠弓弩杀伤敌人。
    北府军战船呈扇形张开,有如一张大网,除了卫风所在的北方,从三个方向同时向内收缩!
    卫风已于不久前把追击的命令改为了拦截,北府军有斗舰在手,自已何必凭着破船与孙恩硬拼呢?倒不如作壁上观,另寻良机。
    颠簸的望楼上,围着女墙站了一圈人,刘兴男颇为兴奋,又有些得意,忍不住瞥了卫风一眼,自吹自擂道:“我北府军就是厉害,这才开战,已经把孙恩团团围住了,他还能往哪逃?倒是某个人,只能瞪大眼睛白白看着喽!”
    众人均是暗暗好笑,刘娇扯了扯刘兴男,示意不要过份,卫风连睬都不睬她。
    “哼!”刘兴男把卫风的耐心当作了软弱,冷哼一声,又道:“追不上还是别费力气了,依兴男看呀,索xìng打道回府吧,免得眼睁睁看着孙恩落于人手,干着急!”
    卫风再也忍无可忍,不悦道:“刘兴男,你少得意,北府军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对北府军有一丁点的功劳吗?有没有?再退一步说,目前我的确不如北府军,这是事实,可北府军有多久历史?我才成军多长时间?人啊,不能固步自封,要用发展,比较的眼光看问题,再有个三五年,你父亲的那些斗舰,在我眼里就是一堆烂木头,信不信由你!”
    “吹牛谁不会?”刘兴男不屑的嘀咕了声。
    “好了,兴男,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刘娇狠狠一眼瞪了过去,却惊呼道:“唉呀,打起来了!”
    前方海面上,北府军的一艘斗舰拉近了与孙恩舰船的距离,北府战士率先投掷出犁头镖,尽管大部分落进海里,但仍有几支命中,船的侧舷立时现出了几个碗口大的黑洞,还有一人被重重击中胸口,口中鲜血狂喷,凄厉的惨呼声隔着数百步都能听见。
    仅几息工夫,轰隆隆一阵闷响,两条船的侧舷靠贴在了一起,瞬间的冲撞激起了巨大的浪花,两船之间,一道数丈高的水柱冲天而起,紧接着,反作用力与奔涌的浪cháo把两船迅速拉开,但北府军不愧为专业水军,在巨大的颠簸中,弓箭手居然还在shè箭,而水手也瞅准时机,把一道道勾索掷了过去。
    十余条勾索同时发力,两船再次靠近,“砰!砰!”两声巨响,拍杆重重击打上敌船,眨眼工夫已是木屑纷飞,伴着血浆残肢向四面八方抛散,甲板被血水染的通红,船舷凭空出现两个大洞,海水沿着大洞倒涌上来,船身瞬间倾斜下去!
    又一艘北府斗舰趁机绕到另一侧,拍杆跟着重重击打,又是两下砰砰巨响,那一面也被打出了两个大洞,北府战舰纷纷倒划大桨,以最快的速度脱离,而这条船猛的向下一沉之后,竟原地打起了旋,汹涌的浪花把海水拍入船仓,旋转的速度愈发剧烈,不多时,伴随着一声震耳yù聋的水声响动,整条船轰然倾覆!


第二一一章 最后的希望
    这条船的船底翻上了海面,水花喷溅中,一个巨大的漩涡蓦然张开了狞狰的大嘴,贪婪的吞噬着水面上的任何物体!
    挣扎哀嚎的孙恩军卒、已经死透的尸体、碎木板,弓箭、长矛等等诸如此类,全被它一口吞了进去!
    这只漩涡仿如一个无底洞,似乎很不满意于吃下的小家伙,还在一点点的把船只缓缓拽向深处,又是轰隆隆一阵巨响,船只从中间断为了两截,一阵数丈高的巨浪落下之后,除了翻滚的波涛,海面的一切,连带漩涡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孙恩军剩下的船只竟传来了哭声,还伴着络绎不绝的请降求饶声,虽然不知道被北府军生俘会是怎样的结果,却好过落海里活活淹死啊!
    一般来说,沿海讨生活的人多多少少都通些水xìng,如果是夏季,水xìng好的或会心存侥幸,这里距海岸线并不太远,无非三四十里罢了,有游回岸上的可能,但如今正是隆冬,落海里只能是冻死!
    会稽军的上上下下也是目瞪口呆,纷纷倒抽了口凉气,仅用了两艘斗舰一次配合,就击沉孙恩一条船,这是一次完美的示威,展示出北府军作为老牌军事存在的强大力量!
    卫风转头看了看,有些将士的脸面带上了一丝沮丧,还有人现出了恐惧之sè!
    卫风顿时破口骂道:“他娘的,都给吓着了?不错,咱们这些船对上北府军的斗舰的确胜算很小,他北府军也很强大,但咱们会稽军胜在年轻,胜在上下一心,北府军派系林立,互相勾心斗角,岂不闻,祸起于萧墙而不在于外?内部不靖,必将自招其祸!
    我军的变化之大有目共睹,从一开始吊二郎当的油子兵,成长为有组织,有纪律的强军,这才多久?才两年时间!你们难道一点都不自豪吗?本将还是那句老话,过上三年五载,北府军见着你们,只有绕着走的份,诸位有没有信心?”
    “有!”整条船轰然应诺,一时士气大振!
    “好!”卫风锐目一扫,喝道:“让弟兄们都围上来,争取生擒孙恩,其他财货俘虏莫要与北府军争抢!”
    “遵命!”传令兵重重应诺,分别散开向各船打出了旗号。
    这一次,刘兴男乖巧的闭上了嘴巴,她可以嘲讽卫风,却不敢得罪整条船上的数百人啊!
    刘娇则是暗暗摇了摇头,其实依她的原意,卫风投靠兄长,兄长必然会倚为腹心,将来也会给予相应的封赏,这不挺好吗?何必争呢?只是,她也清楚在这种事情上劝谁都没用,不走到绝境,谁都不会向对方俯首称臣,至少在目前是提都不能提,必须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来,而在这相当长的时间内,她所能做的,唯有尽量阻止双方发生大的矛盾冲突,以致结下解不开的死仇。
    当然了,这只是刘娇单方面的美好愿望,她不知道自已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如果兄长与这个人真走到了兵戎相见的那一步,自已的劝说有用吗?
    刘娇转头看向了卫风,卫风似乎全无所察,目光炯炯,注视着海面上北府军对孙恩的围剿,并伴着时不时的轻微皱眉和掐动手指,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哎~~’暗暗叹了口气,刘娇把美目尽量投向远处,希望能看清她的兄长。
    前方海面上,北府军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喝令各船的人员跪地投降,之后一队队军卒跳帮而过,接收船只,毕竟造一艘船代价不斐,孙恩的船虽然不是战舰,体形却相对较大,稍作改装,可以作为战斗舰船使用。
    孙恩军合计三十来条船,其余船上的战士水手,投降北府军或许有生还的可能,但孙恩的座船除了近百名歌舞侍妾,就是原谢琰家将,他们都清楚,落到北府军手上只怕比死还凄惨,然而,由于各船相继悬停在了海面,这恰好把航道给堵的死死的,每个人的目中都现出了绝望之sè!
    刘裕没有立刻下令强攻,能活捉孙恩最是理想,至不济也要拿到头颅,他担心的是孙恩见机不妙投海自尽,在波涛汹涌的冰海里,打捞尸体的难度可想而知。
    北府军的战舰以刘裕座船打头,缓缓围上,趁这工夫,卫风也领着部分船只堵上了另一边。
    刘裕暗生恼火,这他娘的摆明了是来抢功啊,如果说在出海前,破去孙恩军的功劳理该归会稽方面,那么出海后,从接战,到围困再到逼降,与他会稽军再没有一根鸡毛的关系,全都是北府军一手cāo办,这是所有人与目共睹,是不争的事实!
    刘裕的目光越过孙恩座船,向对面投去,他要找出卫风,以义正严辞的斥责让这人明白,无耻二字如何写!假如这人不识进退,自已要不要顺手把他做了呢?
    ‘这。。。。阿娇与兴男理该在他船上。’念头刚刚冒出,却是接连两声熟悉的娇呼传来:“父亲!阿兄!”
    刘裕顿时心里一个格登,抬头一看,正是刘兴男与刘娇,两个女人带着满脸欢喜,向自已挥舞着手臂呢,只不过,他又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卫风站在刘娇与刘兴男的中间,面带微微笑也把视线投来,就差一手搂一个了!
    刘裕赶忙把脸偏向一旁,连带已打好腹稿的斥责都没法出口,没办法,臧爱亲向刘穆之推说刘兴男去了弟弟家,如今却和卫风在一起,传出去如何解释?仓促之下,只能装作没听到。
    ‘他娘的,果然是老子的好兄弟!阿娇与兴男也是,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刘裕暗自大骂,此刻海面的风浪较大,他自欺欺人般的寄希望于身边的将士们忽略过去,却又不放心的转头细看,果然,有个别人的脸面现出了疑惑。
    刘裕立刻低喝道:“刚刚有谁听到了异常响动,都不许向外说,明白吗?”
    说实话,将士们不是太明白,毕竟刘裕与刘穆之联姻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可这是主将的家事,主将暂时不认妹妹与女儿,他们也不方便多说。
    一名部将跟着拱了拱手,装愣道:“将军,海面只有风浪声,末将没听出有不对劲啊!”
    “是啊,是啊!咱们都没听到!”其余众人纷纷打着哈哈。
    “嗯~~”刘裕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在卫风船上,刘兴男颇为惊愕,忍不住问道:“姑母,父亲为何不理咱们啊?”
    “这。。。。”刘娇秀眉一蹙,不确定道:“或许没听见吧?算了,孙恩授首在即,还是别打扰阿兄了。”
    卫风可不会放过这好机会,接来yīn恻恻的笑道:“刘兴男,从咱们这条船到你父亲那里,也就三四十丈罢了,他怎么可能听不到?他还特意朝咱们这儿瞥了眼呢,紧接着又把头扭了过去,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难言之隐,暂时不想与你和娇娇姊相认,与你们相认,会坏了他的大事,之前我曾说过,刘兄乃是怀胸天下之人,当下的首务之急是擒住孙恩,儿女亲情嘛,搁一搁也搁不坏,对吧?上回只是我的一面之辞,这回亲眼见着,你该信了吧?”
    “父亲不是这样的人!”刘兴男勉强分辩,只不过,那一双大眼睛蕴满了失望怔怔看着她的父亲,显然在心里深处,已经认同了卫风的分析。
    刘娇立时没好气道:“卫将军,阿兄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如此诋毁他?海面风浪那么大,他肯定是没听到!”
    “娇娇姊说什么就是什么!”卫风呵呵笑着,却向刘兴男递了个你懂的眼神。
    刘娇心里那个气啊,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真想狠狠咬这人一口!
    “哈哈哈哈~~”刘娇还在咔滋咔滋的磨着银牙,孙恩座船已是一阵凄厉的长笑传来:“今rì天要亡我,这没什么好说的!老夫活了大半辈子,早够本了!刘寄奴,还有姓卫的,你们都想要老夫的命,为何还不来拿?难道是。。。。”
    这正是孙恩,他分别指了指卫风与刘裕,又恍然大悟道:“哦~~可是担心老夫投海自尽,捞不着尸体?没法向朝庭请功?这好办,老夫反正跑不掉了,可以奉上头颅,不过,一方是北府,另一方是会稽,该给谁呢?谁拿到都是不世奇功啊!这可难为人了!”
    孙恩站在望楼上,目中满是挑恤来回扫视,脸面狞狰扭曲,透着丝疯狂,但还隐隐含着期待,身边诸人也全都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清楚,只有挑拨两方互掐,自已才有一丁点脱逃的机会,天sè,眼见就要黑了!
    刘裕与卫风均是陷入了沉吟当中,其实谁都能看出,这是非常拙劣的离间计,但平白把孙恩让给对方不甘心啊,无论谁向朝庭献上孙恩的头颅,都是不世奇功,即便是卫风,司马道子也要昧着本意封赏,这该如何分配呢?
    双方一片沉默,战士们也各自jǐng惕戒备,孙恩诸人虽然竭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细细看去,他们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显然紧张到了极致。
    刘兴男似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刘裕,又看了看卫风,不确定的提议道:“将军,您与父亲都对孙恩志在必得,如果兴男劝您放手,您肯定不会听的,兴男倒有个主意,把孙恩的头颅一劈两半,您与父亲一人一半,岂不是都能向朝庭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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