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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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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牢之很随意的回了一礼:“好说,好说,王府君,请!”
“请!”王凝之侧过半边身子,示意北府众将先进。
刘牢之稍一点头,领着众将向内走去,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无话可说,双方当家人的不冷不热态度,使得空气中快速布上了一层尴尬的氛围。
待到北府诸将及其亲随近百人步入城门,骑兵将要入城之时,卫风突然横跨一步,拦上前厉声喝道:“城内民心不稳,为免带来恐慌,外军不得入城,请止步!”
这一声喝,仿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所有人均是一怔,紧接着便把目光齐齐投了过来,以王凝之为首的山yīn文武纷纷现出了解气之sè,暗中竖起了大拇指,一股钦佩之情油然而生,敢拦北府铁骑的道,称得上我大晋第一人啊!
北府众将包括骑兵却是面现愕然,随即一股恼怒涌上了心头,这种事情别说发生,就连听都没听说过,北府军横行江淮,谁人敢拦?谁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都要看看究竟是谁。
骑兵将领桓宝忍不住怒喝道:“哪来的无名小将胆敢口出狂言?老子们千里迢迢救你山yīn,连进都进不得吗?滚!”
卫风冷冷一笑,毫不示弱道:“辅国将军与府君当面,怎轮到你来污言秽语?难道辅国将军便是如此教养下人?”
“你。。。。找死!”这话污蔑意味十足,刘牢之与北府诸将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并不存在部曲、主仆等等人身依附关系,桓宝顿时脸面涨的通红,马鞭一扬,就要抽向卫风!
卫风伸手一招,瓮城靠城墙一侧立时奔上数百军士,面容森冷,端着弩箭,手指搭在了扳机上,令人毫不怀疑,只要这一鞭伸下,立将乱箭齐发,把桓宝给shè成个刺猬!
桓宝陷入了短暂的为难当中,收回鞭子,意味着认怂,自此之后在同僚面前将永远抬不起头,但抽下去,后果他不敢估量,如果死在山yīn守军的乱箭之下,这也太冤了啊,同时他还不敢下令骑兵冲击,刘牢之还没发话呢,更何况骑兵冲击会使口角之争演变为攻打山yīn,没人能承担的起这份责任。
刘牢之素有冷静深沉,足智多谋的美称,当即喝道:“住手!”
桓宝暗松了口气,顺着台阶缓缓收回马鞭,却不忘冷冷一哼,丢给卫风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
卫风也不理他,把目光投向刘牢之,刘牢之面sè紫赤,说的好听是天生异象,但实际上是多年的风吹雨淋使得皮肤又红又粗,类似于草原牧民,胡须则是卷曲成一团,眼睛向外高高凸起。
刘牢之也打量着卫风,不动声sè道:“你是何人?”
卫风郑重拱了拱手:“回辅国将军,末将会稽都尉卫风!”
话音刚落,一声惊呼凭空炸响:“卫兄弟,真的是你?”
卫风转头一看,正是刘裕,刘裕的目中满是不敢置信之sè,虽然当初就看出卫风非是池中之物,是以存了招揽之心,可才一年不到啊,一年之内由一名流民摇身一变为了会稽都尉?这种晋升速度也太耸人听闻了?哪怕投军一步步做起,能混到个队正已经是不可想象了,他却是会稽都尉,究竟怎么回事?
刘裕先前看卫风面熟,只是不敢相认,可这一自报名号,立时控制不住的惊呼出声!
卫风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原来是刘兄,请恕兄弟眼拙,一时未能认出,失礼之至,还请见谅,不知刘兄与令妹近来可安好?”
刘裕的心里满是唏嘘,人家仅用了一年便身居会稽都尉,而自已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不过是孙无终麾下的小小司马,人比人气死人啊,可笑的是,当初还存了招揽他的心思,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恐怕他也看不上自已那寡居的妹妹了?可怜阿娇还在苦苦守着他的音讯!
刘裕突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已经三十多了,当时人的普遍寿命是四十来岁,也就是说,他有一定的概率只剩下十几年可活,这短短十几年能做什么?能让门楣显达吗?
但随即,又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刘裕,你不能放弃,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如今朝纲不振,天下大乱,正是武人立功之时!何况你出身时神光照室,这是天生异相!后又有高僧为你相命,谓之曰:三吴将生大变,非君不足以收拾,你怎能意志消沉?每个人自有机缘所在,而你的机缘还需暂待!
第84章 出城迎接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数万人没命的朝着东面逃窜,间中夹杂着追击的北府军步骑兵,站在城头看,场面极其壮观!
北府军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即便是献上武器跪地投降的也杀,根本不在乎他们大部分只是被孙恩胁迫的三吴百姓,这使得孙恩军绝了任何念想,只能一个劲的向东奔逃。
一路砍杀着溃军,北府军最前锋眼见就要窜入营寨,猛然间,寨中驱赶出了大群女人,密密麻麻,粗略一估,竟有过万之数,均是啊啊尖叫,衣衫不整,带着满脸的惊惶失措四散而逃,在女人的身后,则散放着大量的粮草、布帛与金银钱财!
完全没有预兆,前一刻还阵容整齐的北府军立时一哄而散,再也没人理会向东溃逃的孙恩军,有的步卒把弓箭背回背后,还有步卒索xìng扔掉手里的长矛,抱住从身边经过的女人往背上一扛,带着哈哈yín笑撒腿向寨中的财货奔去。
骑兵仗着马快,抄起个女人往马鞍上横着一搁,又一夹马腹,直冲向了那满地的财宝,甚至有步兵即将抓住女人,却冷不丁被从旁窜出的一匹快马抢夺而走,一时之间,城下乱作了一团糟!
刘裕并没有参与,他勒住马僵,面sè难看之极,十六年前,刘牢之以同样的场景惨败于慕容垂之手,十六年后,相同的一幕再度上演,但他没有任何能力阻止,他只是孙无终麾下的一名小小司马罢了,好在孙恩军已经溃散,会稽又处于大晋腹地,总不至于再有敌军杀出了罢,虽然是这么想,刘裕却无意识的望向了山yīn城头,他隐隐有种预感将会遇上些什么。
刘牢之、孙无终、刘敬宣、何无忌等北府诸将也没有上前,他们身为领军大将,需要自重身份,不可能与普通士卒去争抢财货女人,更何况会有识趣的部下把最漂亮的女子、最jīng美的布帛与最值钱的财货拱手奉上。
城头诸人却是目瞪口呆,这难道就是战无不胜的北府军?他们都是第一次目睹乱军争抢财货女人。
守军与郡府僚属纷纷现出了义愤之sè,自已拼命守城,但什么都捞不到,而北府军轻轻松松打了一仗,就什么好处都归他了,没人指望北府军会发善心,心里均是很不平衡,更何况底下的女人与财货理该属于会稽所有,他京口晋陵人凭什么掠走?
谢道韫的俏面也隐隐泛出了怒容,当然,她不是为财货,而是为被抢夺走的女子,那些女子很明显在孙恩军中是类似于营jì的存在,好容易盼到朝庭军队击溃了孙恩军,但换来的,只是被另一群男人凌辱,境况没有任何改变,只是谢道韫全无办法可想,即使当面讨要,刘牢之肯交还吗?
而卫风的面容渐渐松了下来,再转头一看,将士们全都是满脸的愤概,一丝狠厉立时涌上了心头,但表面上,有如开玩笑般随口道:“王蔓,若得府君允许,此刻尽出城中jīng兵,趁北府军不备,当有六成把握取来刘牢之的头颅!”
王蔓看向了卫风,话语中尽管带着几分调侃,但眼眸里迸出的寒芒表明,这人并不是开玩笑,如果得到了王凝之的首肯,说不定真会趁乱攻打北府军!
然而,北府军虽乱,但之前的悍勇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担心卫风敌不过北府军,毕竟卫风手里的力量太弱了。
王蔓的俏面闪出了一抹挣扎,随即便坚定的摇了摇头:“卫郎,你与刘牢之同殿为臣,他又为救援而来,于情于礼都该好生招待,你不忘妾的杀父之仇,妾很感激,可此时并不合适,哼!刘牢之立身不正,他rì总能寻到堂而皇之的机会,这一次还是算了罢!”
谢道韫听到卫风的戏言其实也很紧张,顿时狠狠一眼瞪向卫风,凤目中满含着jǐng告,她同情王蔓不假,但主动进攻北府军的政治影响即便王凝之都承受不起,更别提连次等士族都不是的卫风。
卫风摆了摆手,呵呵笑道:“王蔓,这只是说笑罢了,轻重缓急我岂会分不清?今rì我虽奈何不得刘牢之,却终有一rì能以他的头颅来祭奠外舅,而且还不能让刘牢之轻轻松松的死了,定要让他身败名裂而死才能洗刷去外舅的不白之冤!”
“嗯!”王蔓与小兰均是重重一点头。
卫风又向王凝之拱了拱手:“府君,辅国将军怕是要入城了,无论如何,他总是劳师来援,末将以为,由府君亲自出城迎接较好,既给了他脸面,也不落人口齿,府君以为如何?”
“这。。。。”王凝之眉头一皱,如果卫风不提,他压根就没想过迎接刘牢之,正如一开始对待卫风,王凝之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刘牢之,自已是高门甲族,该是端坐郡府大堂,由刘牢之过来拜见才合乎规矩啊,只不过,卫风的提议合情合理,可是去,又拉不下脸面,生怕被其他的高门甲笑嘲笑,不由颇感为难。
谢道韫摇了摇头,无奈道:“王郎,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你迎他一下又能如何?怎么说也是辅国将军解了山yīn之围,何况辅国将军还督六州军事呢,这点面子也该给人家!”
“也罢!”有谢道韫发话,王凝之勉强点了点头:“传令,洒扫街道,速把门外尸体清走,诸位随老夫出城相迎!”
“遵命!”两名军士疾步奔出,王凝之也提步向下走去,以卫风和褚炎之为首的山yīn文武紧紧跟了上前,而这种场合不适合女人出席,因此谢道韫、王蔓与小兰虽然也一同步下了城楼,但并未出城,而是直接返回了府宅。
“喀啦啦~~”一阵声响,紧闭了数rì的东门首次打开,刚一进入瓮城,卫风就向左右喝道:“都提起jīng神,把面貌拿出来,莫要给府君丢了脸面!”
“遵命!“将士们轰然应诺,均是腰背一挺,面容板肃,一股剽悍之气凛然发散!
王凝之抬头看了看,这一刻的他,简直对卫风满意到了极点,心想难怪王家侄女肯嫁给他,令姜也很器重他,倒是挺会做人的嘛,不禁丢给了卫风一个赞许的眼神!
卫风不动声sè的示意道:“府君请先行!”
“嗯!”王凝之点了点头,双手一背,迈开大步向外走去。
第83章 1触即溃
北府军在之前的十多年受高门甲族节制,被呼来喝去不当人看,刘牢之轼王恭正是这份怨气的集中爆发,并通过游刃于桓玄、殷仲堪与司马道子之间,取得了军事上的dú lì。
谢道韫与王凝之就担心,刘牢之轼王恭非但没有受到制裁,反而落到了好处,这相当于给出了一个暗示,刘牢之会不会得寸进尺,对朝庭中枢再生出妄念?北府军的实力之强天下有目共睹,江东无人能制,刘牢之与孙恩联手全由他一言可决,在朝庭无力抵挡的情况下,并不是没可能!
卫风也不敢大意,尽管他清楚历史上的刘牢之由于缺乏明确的政治宏图,并未走出这一步,奈何孙恩不愧为道士出身,口才堪比张仪,假如换了他自已处在刘牢之的位置,那根本不用想,直接入京把司马道子给废了!
城下的卢循与徐道覆相互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希望,他们在政治上并没有太大的野心,起兵的本质是次等士族对高门甲族垄断朝政的反抗,推翻旧有格局,使自已有入执中枢的机会就已经很满足了,即使与刘牢之共事也是无妨。
一时之间,山yīn城头、北府军与孙恩军合计十余万人无人开声,孙恩也不催促,面带微微笑,目含真挚看着刘牢之,他对自已的这一番劝说还是挺有信心的。
北府众将个个目光闪烁,显然也在迟疑不决,刘裕却皱了皱眉,向孙无终小声道:“将军,万不可与孙恩同流合污,北府虽是强大,但不能激起公愤,否则,末将担心会重蹈苏峻、祖约覆辙啊!”
孙无终一点就明,不由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当年的苏峻祖约也是北方流民帅出身,因庾亮的咄咄逼人愤而起兵,那时朝庭也不比现今强上多少,却鏖战数年,最终,苏峻被流矢shè杀,祖约投奔羯赵被石勒灭族,还留下了万世骂名,麾下诸将也纷纷投了朝庭。
而孙恩已被打上了反贼的烙印,与孙恩联手,在朝庭大义未失的情况下,不仅将为天下人唾骂,很可能还会旧剧重演,可以预见的是,真走到这一步,北府军必将四分五裂,要么被朝庭消灭,要么重新被朝庭驱使,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哈哈哈哈~~”孙无终当即哈哈大笑道:“孙恩,你诛除异已,滥杀无辜,造下滔天罪孽!自你作反至今,有多少人破家灭族?辅国将军不yù与你多言,你非但不知醒悟,反而自以为伎俩得逞,岂不是可笑之极?”
“哈哈哈哈~~”北府众将也陆续想透了个中关键,爆出了杂乱无章的哄笑声。
刘牢之暗呼好险,说实话,孙恩的劝说有如一柄重锤,把每一字每一句都敲进了他的心里,那一刻他真的动心了,以致于竟忽略了将会带来严重后果,包括刘牢之自已,北府军上上下下,只存有扫清仕进途辙障碍的心思,而没人想过自立门户。
刘牢之跟着冷哼一声:“孙恩,纵使花言巧语,亦是白费心思,今rì本将势必取你头颅!你我战场上见个真章!”说着,调转马头,疾向已阵奔去!
“好!你既甘为走狗!那走着瞧便是!”孙恩不甘示弱的回应,心里却暗道可惜,随即强打起jīng神,猛的一抽马股,也纵马驰向了自已一方。
城头众人全都松了口气,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王凝之连续捋了好几下胡须,以释放紧张的心情,不多时,面sè刚刚舒缓,眉眼间又现出了一缕忧sè,自言自语道:“孙恩已没了退路,必将孤注一掷,而北府军虽骁勇善战,却限于兵力不足,老夫只怕。。。。哎~~”
王凝之摇了摇头,后面的话虽没脱口,但所有人都明白,他又不踏实了。
卫风略一拱手,微微笑道:“府君不必担心,孙恩军节制不明,人心不一,扎定脚跟犹不可得,何能望其取胜?纵有绝技骁勇,又何益于用?反观北府,教阅经年,销尽武场套子,如出猎行营、登山涉水、寝食晦明之际,每习至jīng,率然遇jǐng,必能使其驻脚阵成,举手便战,且有明将节制素行,是为有制之兵也,以有制战无制,纵使敌众我寡,破之亦如摧枯拉朽!”
“哦~~”王凝之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面sè第二次舒缓下来,凝神望向了城下。
“咚咚咚~~”孙恩军中擂起了战鼓,巨大的偃月阵缓缓推进,北府军却鼓都不擂,刘牢之猛一挥手,与众将分驰向了两侧骑兵,步兵锥形阵暴出一声整齐的呐喊,朝对面的孙恩军疾冲而去!
快速接近到五十步距离,两军弓箭手同时放箭,刹那间,飞蝗般密集的箭矢交擦而过,孙恩军中惨呼大作!
这没办法,孙恩军以奴客与胁从良人为主,他们装备简陋,没有甲披,有限的甲,全都披在了将领、士族私军与哗变郡兵身上,箭矢毫无阻碍的穿过那薄薄的粗布麻衣,shè入了他们的身体!
而北府军甲盾齐全,只有有限三五十人倒在地上!
这令得王凝之与谢道韫均是jīng神大振,孙恩、卢循与徐道覆则现出了无奈之sè,一般来说,农民军会尽量避免与朝庭jīng锐正面作战,而是布下局,依靠有利地形设伏围歼,但孙恩没有足够的时间布置,同时也对攻取山yīn心怀侥幸,总觉得再加一把力就可以破城而入,以致于耽搁了撤退,只能与北府军死拼硬打!
双方军卒一边奔跑,一边抛shè箭矢,还未接触,孙恩军已有近千人倒在了血泊当中,久攻山yīn不下使他们疲倦消沉,面对着jīng锐的北府军未战已怯了三分,又见死了这么多同伴,竟有人转身向回跑去,但被身后的军卒阻挡,仅几息工夫,前阵就起了丝丝混乱!
“杀!”一左一右,突然同爆出一声喊杀,两支两千五百骑的骑队也不理会孙恩作为预备队的三万军,刘牢之与刘敬宣各领一军,布成紧密的突击鱼鳞阵,带起一路烟尘,如箭矢般激shè入偃月阵中!
北府骑兵扬起大刀,毫不留情的斩杀着身边的军卒,两队骑兵有如两支尖锥,向着阵心一路杀去,锥形阵的步卒冲击偃月阵的月轮,以互相配合的枪盾兵杀伤敌人!
那厚实的月轮很明显的凹陷下了一大块,全由步卒构成的锥形阵除了攻击速度不如骑兵鱼鳞阵,但论起穿透力,竟不逊上分毫!阵中的混乱愈趋剧烈,尽管督阵的士族私军连连斩杀了数百人,却无济于事,偃月阵呈现出了崩溃态式!
城上众人均是目瞪口呆,这才开打,孙恩就要败了?任何不懂军事的人,都能看出孙恩败局已定,孙恩败了固然是好事,只不过,并没有几人现出欢欣鼓舞之sè,就连王凝之的面sè都变的不大自然,对于他来说,北府军是外人,而卫风带出来的会稽军才是自已人,北府军太过强大,他担心客大欺主啊!
王蔓的心情也是渐渐下沉,近一年来,她觉得卫风带的兵已经很强了,攻必克,战必胜,但是与眼前的北府军一比,仿佛就不处于一个档次,卫风曾许诺要帮她诛灭刘牢之全族,但面对如此强悍的北府军,能办到吗?
王蔓不自觉的转头看了看卫风,卫风眉头高高拧起,这让她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地,似乎感觉到了王蔓的担心,卫风淡淡道:“北府军以北方流民为主体,骁勇善战,纪律严明,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果现在让我与北府军对阵,我没有任何胜算,但只要有个三五年工夫,我可以逐渐把劣势扳转过来,王蔓,请不要怀疑你的男人,记住,来rì方长!”
“嗯!”王蔓点了点头,俏面略有些泛红。
卫风又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目光,再度向城下看去。
而孙恩、卢循与徐道覆及身周一众将领们却是面sè大变,他们都知道北府军很强,但没料到竟强至变态的地步,自已布下的军阵仅仅一次冲击,就被冲散了!
孙恩咬了咬牙,不死心的大声道:“传令,让两翼速速增援,北府军就那么点人,打退了北府,人人重赏!”
“咚咚咚~~”二遍鼓擂响,这是催促预备队进军,然而,预备队非但不进,反而出乎意料的陷入了混乱当中,紧接着就一哄而散,仿佛那击鼓声,莫名的变作了鸣金声!
“这。。。。”卢循最先回过神来,急忙拱了拱手:“将军,我军无力回天,赶紧走啊,退回上虞,由上虞乘船入海,先返回岛上,cāo练出一支jīng兵再卷土重来!”
徐道覆也跟着道:“不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军成军时rì太短,败于北府不算丢人,但北府军有骑兵在手,为阻他追击,请将军下令把金银财帛与女人弃于道途,当年刘牢之便是因军士争抢财货而大败于慕容垂,今rì亦不外如是,为我等逃返争取时间!”
孙恩很不甘的扫了眼前方,厉喝道:“鸣金,鸣金,全军回撤!”
“咣咣咣~~”刺耳的铜锣声大作!
第82章 阵前劝降
孙恩、卢循、徐道覆正立于营寨前端观察着北府军的布阵,卢循叹了口气,苦笑道:“刘牢之果不愧为天下名将,布阵匆忙但不仓促,不给我军有可觎之机,且阵势深合阵头不宜远过,阵尾必识变更,阵腹最须实整,阵翼筹使轻凌的兵法要旨,北府军人数虽少,却名不虚传,将军万匆轻敌啊!”
孙恩跟着冷哼一声:“此时再提又有何用?事到如今,咱们已退无可退,唯有拼死一战,不过,刘牢之与你我之间素无深仇大恨,且出身类似,老夫可上前试着劝他一劝!”
卢循与徐道覆均有些愣然,这时还有劝降刘牢之的心思?但作为一名优秀的道士,先决条件便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否则,如何能骗取善信的钱财?又如何搏取权贵的欢心?他们相信,孙恩的口才自逊为第二,天下间没人敢称第一!于是,二人相视一眼,双双拱了拱手:“请将军小心!”
“嗯!”孙恩点了点头,伸手一招,一名随从牵了匹马来,孙恩一跃而上,向着阵前驰去。
在距离北府军前阵约三百步处勒住马僵,孙恩放声唤道:“老夫孙恩,辅国将军可在?”
北府众将大为不解,这立刻就要开打了,孙恩跑上来干嘛?不由全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刘牢之,刘牢之略一沉吟,便道:“孙恩定是心怀侥幸,也罢,本将去会一会他,免得被人看轻,他单人独骑,本将也不欺他,你等原地待命,匆要跟来!”说着,一拍马股,向着阵首疾驰而去。
刘牢之以悍勇闻名,武艺高超,箭术更是一绝,北府众将都放心的很,均是勒定马僵,一点都不慌乱。
距孙恩还有一百步,刘牢之勒马停住,略一拱手,冷冷笑道:“孙恩,你聚众作反,罪孽滔天,当夷三族!不过,你若自缚请降,本将可代为向相王替你求个情,或有一线生机,机会只有一次,望你莫要误人误已,还得抓紧了!”
刘牢之傲慢十足,孙恩也不着恼,执住马鞭回了一礼:“原来是辅国将军当面,司马道子欺上佞下,倒行逆施,孙某举义军,清君侧,何来叛逆之说?听闻辅国将军先祖以善shè得武皇帝器重,历任北地、雁门太守,兢兢业业,忠贞不二,威震北疆,慑服群胡,堪称一世英豪!而将军出生入死,于淝水之战立下首功,为我朝当世栋梁,却怎可助纣为虐?何不与孙某共举义师,入朝讨逆,肃清朝政,辅佐主上,成就周公之业?”
孙恩不愧是当道士的,这话极有煽动力,他没有压抑声音,声音能勉强传到城头,王凝之不由面sè一僵,目中泛出了一丝紧张,他担心刘牢之被说动心与孙恩联手,那么山yīn必失!
谢道韫暗暗摇了摇头,无奈道:“王郎,辅国将军深明大义,岂会为妖言盅惑?你放心便是!”
卫风也跟着劝道:“谢夫人说的不错,即便刘牢之利令智昏,他麾下众将也不答应,孙恩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哦!”王凝之面sè稍微缓和了些。
“哈哈哈哈~~”果然,城下的刘牢之爆出一阵长笑,好半天才马鞭一指:“孙恩,听闻你道门善于盅惑人心,每每能令教众倾家荡产也要献上钱财,甚至妻女都不足惜,今rì一见,果然不假!哼!任你舌绽莲花,也休想说动本将,你还有何话可说,若是没有,咱们各回本阵,手底见个真章!”
“哈哈哈哈~~”孙恩也毫不示弱的仰天长笑:“辅国将军,孙某提醒你一事,你莫要忘了司马道子为何要征发奴客?天下人都清楚,是为了你啊!是你让他坐立不安,所以甘冒天下之大不讳也要扩充兵力,防你领军西向,猜忌至此,你还为他卖命?
孙某再提醒你,你莫忘了王恭是如何待你,王恭视你为奴,你才会一怒之下而背之,天下人皆暗道道坚以下犯上,以奴轼主,孙某听了这消息,却为你叫一声好!
这天下,是高门甲族的天下,不说朝庭中枢,即便连郡县主官,有哪一个不是高门甲族出身?他们平流进取,以致公卿,凭什么?难道冢中那几根枯骨就那么管用?咱们次等士人在他们眼里,如猪如狗,永无出头之rì,哼!即使你拱手将兵权让与司马道子,司马道子亦会视你为眼中钉!你又何必屈身事他?
如今高门甲族rì渐腐朽衰微,征发奴客更是引发士庶怨愤,辅国将军,如此天赐良机,你何不与孙某联手杀入建康诛除jiān邪?以你北府军之jīng锐,再有孙某十余万众,司马道子除了引颈待戮还能如何?就算桓玄、殷仲堪之流借机生事,但江陵山高水远,等他赶来,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何况有你我联手,岂会惧他?
届时你入主中枢、录尚书事,孙某但为一中书监令足矣,你我二人共同辅佐主上,好好干他娘的一番大事,于史书铸下不朽英名,岂不美哉?孙某字字肺腑,辅国将军一言可决!”
随着孙恩极具盅惑力的话语落下,刘牢之陷入了沉默当中,虽然他的脸面依然森冷,眼中爆出了抑制不住的杀机,但明眼人都清楚,他动心了!
谢道韫的面sè也沉凝下来,更别提王凝之了,王凝之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用手擦拭额角渗出的汗珠,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刘牢之,就怕刘牢之大喊一声:“好!”
他们都清楚,孙恩这话击中了刘牢之、乃至北府众将的软肋,北府众将全部出身于次等士族,一开始由谢玄组建之后,北府军成为了陈郡谢氏的士族私军,再往后,由于淝水之战大获全胜,谢安、谢玄功高震主,叔侄二人为避祸,谢安退居广陵,谢玄弃北府军权就会稽内史,再加上刘牢之大败于慕容垂之手,北府军自此一撅不振,直到主相之争爆发,北府军才重新体现出了价值,但仍沉沧于门阀之间,并未脱离士族私军的本质。
自刘牢之轼王恭,都督军府与州刺史一分为二,王恭所遗以京口为治的兖青二州复改徐州,谢琰任刺史,移镇建康。
督兖、青、冀、幽、并、徐、扬州之晋陵诸军事由刘牢之继任,仍在京口,刺史不督军事,为单车刺史,而都督拥兵,北府之名专归都督所有,刘牢之由王恭府司马上升为都督数州诸军事,这是北府军由士族私军转变为dú lì力量的开端!
第81章 刘牢之的困惑
仅仅半刻不到,王凝之与谢道韫便迫不急待的奔上了城头,还有王蔓、小兰以及闻讯而来的以褚炎之为首的郡府佐僚,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期待之sè。
虽然朝庭援军还未出现,但连续四rì夜的进攻已经止歇,孙恩军正在匆忙的布置防御阵形由不得他们不相信,朝庭援军真的来了,其实不仅止于城头诸人,满城百姓也把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昼夜不停的喊杀声,再加上每天都要死去两千来人,那份惨烈早已吓破了他们的胆,他们极度盼望朝庭援军能够大破孙恩,甚至斩首示众,如果再顺手把那姓卫的赶回阳羡,那就更好不过了。
看着下方的一派繁忙,谢道韫不由转头问道:“王郎,你猜来的是谁,是禁军还是北府?”
“这。。。。”王凝之眉头一皱,沉吟道:“自从孙恩作反,山yīn与朝庭已隔绝往来,按道理说,朝庭应双管齐下,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扑灭叛乱,就是不知谁能先到一步,总之都有可能,也许两者都来,令姜你看着便是!”
王凝之这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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