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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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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造反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危险行当,古来谋反作乱者虽多不胜数,却有谁能登鼎天下?百姓们不会不明白,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谁会与朝庭对抗?这一次朝庭免赋役两年,百姓当能感其恩德,还有谁会不满滋事?
    更重要的一点,孙恩随时会卷土重来,恰逢山yīn上下又与北府军撕破了脸面,下一次,刘牢之无论如何都不会救援了,咱们会稽只能独自面对孙恩,说不定还会有与北府军对垒沙场的一天,所以,咱们只能尽量激发百姓们的血xìng勇武,才可以保得会稽平安啊!”
    谢道韫想想也是,不禁点了点头,身边的王凝之却猛爆出一长串的呼喝:“快,快,快点投啊!”
    原来,白队已冲到红队门前,但红队采用密集围堵战略,让白队没法投出最后一掷,只能在自已队员间不停的来回倒手,这一刹那,喝彩助威声嘎然而止,只剩下了咚咚咚的击鼓声,每个人的心里都长长憋着口气!
    或许是来回倒手使得红队渐渐消磨了耐心,竟有一人大喝一声,一个急速飞铲铲向了持球的白队队员,猝不及防之下,这名队员急忙把球抛开,随即咬了咬牙,也向着对方猛铲而去,他明白,躲是躲不开,只能迎铲而上,才有可能避免受伤!
    “扑,扑!”两声闷响,这二人双双抱着脚痛的满地打滚,两名队员以最快的速度补充到场上,由于飞铲打乱了攻防节奏,侥幸抢到球的白队队员身前竟出现了空档,他当即把球猛掷而出,带着呼呼风声,橄榄球被扔入了红队的门框。
    尽管手掷只能得一分,但总比不进好吧,场上比分,二比一,白队追回一分!
    刹那间,喝彩助威声又起:“白队,必胜,白队,必胜!红队,雄起,红队,雄起!”
    随着红队把球开出,第三轮攻防正式展开,场中争夺热火朝天,场外观众更是喊破了嗓子,百姓们根据所站位置不同,自发的充当起了啦啦队,红方球门附近是红队啦啦队,白方球门附近是白队啦啦队,必胜雄起一个比一个高,誓要力压对方一筹!
    在激烈的拼抢中,rì头渐渐西斜,场上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受伤队员被一批批的换下去,替补队员补充着新鲜血液,更有人跑着跑着突然口吐白沫跌倒在地,双方比分也交替上升,上半场结束后,仅休息了一柱香时间,下半场比赛又在紧张的气氛中开始,没过多久,场上队员已全部更换过,甚至都有人上场不止一次!
    观众完全陷入到狂热当中,那激烈的拼抢,绝不放弃的jīng神深深震撼了他们,浑然忘了天sè已经愈来愈暗!
    “咣!”在卫风的提醒下,王凝之有些不情愿的敲响了压哨锣,随着白队队员怀着一丝侥幸,在自已半场把球向对方球门掷出,最终比分定格在二十三比二十二,红队以一分险胜!
    锣声刚落,红队队员全部冲入场中,不能跑的也被同伴背上,大家拥抱在一起,还有人咆哮着挥舞双臂,以发泄内心的振奋,反观白队队员,则是愁眉苦脸,一副极不甘心的模样,就差一分!
    观众们也很明显的分成了两派,红队一方欢欣雀跃,仿佛获胜的是自已,而白队一方全都是满脸的痛心疾首之sè,一分之差,输的太窝囊了啊。
    待到喧闹声渐渐止歇,卫风向下大声唤道:“大家请安静一下,本将来说两句,今天红白二队为山yīn全体士庶呈现了一出jīng彩的对抗,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永不言败、什么叫做拼搏不息!不放弃,不气馁,才能获得最终胜利,当然,胜者固然可喜,败者也不必沮丧,明年你们还有机会,如果以后没有激烈的战事,军中每年举办一届橄榄球寨,你们平rì也可以自行组织!好了,时间不早了,下面有请府君给获胜队员颁奖!请诸位列队,准备登台!”
    奖台非常简陋,就是两张地榻面面相对,一张稍高,一张稍矮,现代社会颁奖,是颁奖者站在低处为获胜者颁奖,但考虑到王凝之的身份地位,让他比普通士卒站的低,不但王凝之自已难以接受,即便是获胜军士也会坐立不安,因此卫风搞了这么个符合时代要求的颁奖仪式,令双方都无话可说。
    颁奖也是百姓们感兴趣的环节之一,所有人均是伸长脖子看向城门口,不多时,王凝之、谢道韫在山yīn文武及护卫的簇拥下缓缓而出,王凝之踱着方步,满脸的笑意,但百姓们留意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侍从。
    “快看,那可是绢啊,府君太大方了吧,获胜竟然给绢?”
    “盘子里装的什么?我的天哪,竟然是金子,连金子都给?一块最少有一斤吧?”
    “咦,那些牌子是干嘛的?黄灿灿的,好象也是金子做的,府君得花多少钱啊!”
    伴着百姓们夸张的赞叹,王凝之的虚荣心无限膨胀,这一瞬间,他甚至都在暗暗责怪卫风,当初定下的奖励太少了,每人一块金牌,两斤黄金,四匹绢!
    才这么点,如何能显示出琅琊王氏的慷慨?王凝之真正体会到了与民同乐的真谛,从城门到球场正中,约一百丈的距离,他觉得这段路太短了!
    带着意犹未尽,王凝之登上颁奖台,把目光投向卫风,卫风会意的喝道:“颁奖开始,依次登台,乐起!”
    锣鼓声再次响起,第一名获胜队员登上奖台,又紧张又激动的向王凝之躬身为礼,王凝之接过金牌,替他挂在了脖子上,这枚金牌制作的非常简陋,只在正面刻了个椭圆球形,背面刻上冠军两个篆字,这没办法,时间太仓促了,原本卫风还打算铸一座金杯,连图都画好了,但也由于时间因素,工匠在一个半月内,根本没法铸造,只能以后逐步完善了。
    而绢虽然是丝绸中的最上品,质料轻薄,但四匹摞在一起,再加上两斤黄金,也有个十来斤的重量,以王凝之的体力,给三十人授绢,铁定会累趴当场,因此他只负责授牌,授绢授金交由侍从完成。
    可对于普通士卒来说,仅仅劳驾高贵尊崇的府君在自已脖子上挂块金牌,已经是极为的诚惶诚恐,又岂会计较这一点点不足?
    受奖队员连忙称谢:“末将多谢府君!”
    “嗯!”王凝之满意的点了点头,向边上招了招手,侍从立刻把金帛递上去,队员接过,喜滋滋的步下地榻,换下一个继续。


第一零六章 怨气连天
    颁奖仪式并未花上太多时间,给百姓们的震撼却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光是赏赐,就已经超过了普通良人全家的一年劳作所得,那么,自已可不可以参加呢?
    在颁奖的同时,卫风暗暗观察着百姓们的面sè变化,当王凝之给最后一名队员授了奖之后,立即给褚炎之打了个眼sè,褚炎之会意的点了点头,大声唤道:“乡亲们,橄榄球简单又意趣盎然,所需不过是一块空地罢了,如诸位有兴趣,可于秋收结束,请军中将士们指导教授,郡府根据推广情况来决定是否会于明年举办民间橄榄球联赛,今次由于准备仓促,许多规则都不完善,rì后会逐渐修补,奖项设置也会采前三名给予奖励,好了,言尽于此,诸位都回去罢,你们的婆娘还在家等着你们呢!”
    人群中立刻起了阵阵波澜,某些身材壮硕的年轻人脸上,已经控制不住的现出了跃跃yù试之sè,还有些中小士族与富庶良人迫不及待的就夺步而回,对于他们来说,家里有大批的婢仆,抽三十条壮汉组织个橄榄球队还不是手到擒来?他们看中的不是奖励,而是当着山yīn文武的面被王凝之亲手授奖的那份荣耀!
    带着七嘴八舌的议论,百姓们陆续散去,王凝之还沉浸在巨大的虚荣当中,如今的他,对卫风愈发满意,因为卫风能给他挣来脸面,至于军政大权渐渐被卫风掌握这一事实根本不算什么,自已三年后将入执中枢了,快活三年有何不妥呢?在他眼里,会稽这一朝庭的心脏地带被卫风与褚炎之实际控制,总好过落到外人手上,他rì在朝,也可引会稽为奥援!
    而直到此时,谢道韫紧紧悬着的一颗心才徐徐落下,她用力拍了拍胸脯,无奈道:“卫将军总是点子多,妾在山yīn呆了三年了,这地方一潭死水,毫无生气,如今rì般盛况,还是首次得见呢!”
    卫风正要谦虚两句,王蔓已微笑着接过来道:“谢夫人,您别夸卫郎了,再夸他可要尾巴翘上天了,橄榄球要想真正推广,还得看民间的接受程度,一时受欢迎说明不了什么,好了,卫郎,天sè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家罢。”
    卫风转头一看,包括小兰在内、王道怜与陈少女为首的一众带刀侍婢们均是俏面满含期盼,不过,他却不解风情的摇了摇头:“你们自已回去罢,我得去军中。”
    王蔓想当然的认为卫风要与将士们庆功,她认为这也是应该的,于是改口道:“少喝点酒,别喝的醉熏熏的,嗯?”
    卫风丢了个放心吧的眼神过去,又向王凝之拱了拱手:“末将还得回营处理些事务,这便告退了。”
    王凝之点点头道:“卫将军无须多礼,去罢!”
    卫风依言起身,领着全军向军营回返。
    王蔓对卫风的意图只猜对了一半,他的确有与获胜将士饮酒共庆的打算,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他先让人把军中橄榄球赛的前十名共三百人全部唤来,又趁着空隙,在中军帐前的空地点燃十余堆篝火,办一席烧烤晚宴。
    按理说,烧烤是以烤全羊为主食,可南方的羊很少,既使有,当地士庶也少食用,受不了那股子骟味儿,当时南方人歧视北方人为腥骟之辈,正是北方人以羊肉为主食,身上有股骟味,在孜然还未能引进的年头,要让南方人吃羊,这无异于要了他们的命,在去骟方面,卫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因此,烧烤的主食是鱼和鸡鸭,还有些蘑菇、山笋之类的地方特产。
    渐渐地,将士们陆陆续续来到,卫风招呼他们席地而坐,待人全部到齐,卫风举杯唤道:“橄榄球比赛暂时告一段落了,落败的也不用过多计较,他rì有的是机会,来,都干了这碗!大伙儿随意一点,不要拘谨!”
    “干!”将士们轰然应诺,纷纷端碗一饮而尽!
    军人就是干脆,席间没有过多的礼数,一群人围着十几堆篝火喝酒吃肉,夹杂着污言秽语与黄段子,另有一番豪爽气概。
    酒过三巡,卫风扫了眼左右,突然自嘲般的笑道:“这一次打退孙恩,本将落了个偏将军,呵呵~~下一次如果侥幸再胜孙恩,你们都猜猜朝庭会有何封赏?会不会得个最末等的杂号将军?”
    这话一出,喧闹声嘎然而止,将士们纷纷现出了义愤填膺之sè,一名军卒拱了拱手,不愤道:“将军,末将倒不是针对府君,而是山yīn据守不失,全赖您的功劳啊,若是您不曾及时来援,又义助山yīn守城,不知有多少人得家破人亡了,别的不说,咱们这里坐着的,至少得有百来人死在了贼寇刀下!
    可朝庭,着实让人心寒,那些世家大族,连马都不会骑,更别说领军作战,凭什么拜四号将军?依末将看,以您的功劳,朝庭封个镇东将军都绰绰有余,末将今rì趁着酒劲说出心里话,将军若要责罚,末将愿领!”说完,猛的一口把酒灌下,满脸的不甘之sè!
    又一人接过来道:“将军,您虽为偏将军,但统军两万,这恐怕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了,可朝庭偏偏有眼无珠,别的不说,湘、广、交等小州刺史,麾下最多也就万余人罢了,既便是荆州刺史殷仲堪,所率荆州军还不足四万,您一名偏将军,统领兵力却大致与江州刺史类似,呵呵~~末将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这人也猛灌一口酒,似乎很为卫风不甘,顿时,席间嗡嗡连响,将士们怨声连天,都在为卫风鸣不平。
    卫风也沉着张脸灌着闷酒,过了小片刻,向最先发言的那两人招了招手,唤道:“你二人都过来,姓甚名谁?来自于何处?”
    二人双双站起,行至卫风身前,第一人拱手道:“末将张宁,来自于原山yīn军!”第二人接着道:“末将李驻,来自于。。。。被将军您征召的良人。”
    答完之后,张宁与李驻拱手端立,一副等着领罪的模样。
    卫风却不动声sè的问道:“你们都说说,对本将有何看法?如今还愿不愿意留在军中了?想说什么大胆说,本将听实话,从不以言罪人。”


第一零七章 敕书又来
    (谢稿云歧青谷与峰霞爱无间的打赏~~)
    “这。。。。”二人相视一眼,李驻咬了咬牙,施礼道:“将军既然要听实话,那末将就斗胆了,起初末将并不愿从军,实为将军强征而来,要说没有怨言,恐怕无人会信,那时只想,如果不幸战死沙场,就当作得点抚恤孝敬父母,也好给阿弟说门亲事!
    但老天待末将不薄,末将侥幸留得一条xìng命,于是,断去了所有念想,把从军看成命中注定,原本抱着混一天是一天的心思,不过,在一个多月的从军生涯里,末将与弟兄们发现,将军您虽然要求严格,却与全军将士甘苦与共,又赏罚分明,朝庭赐给您的金帛,您全分赠给了弟兄们,弟兄们都感激不尽,同时也都想明白了,如果将军当时不强征良人,恐怕山yīn没法撑到刘牢之来援,到那时,满城都将遭劫,因此渐渐地也心甘情愿跟着将军。
    何况弟兄们都清楚,有功将士得不到应有封赏,这完全是朝庭瞧不起咱们,连您当居首功,都只得了个小小偏将军,咱们还如何指望?这也是山yīn良人不愿从军的原因之一,今rì,末将借着酒劲也不怕说犯忌的话,愿当众立下誓言,今生今世只追随将军您,若有悖逆,乱箭穿心而死!”
    随着话音落下,李驻单膝着地,向卫风重重施了个军礼。
    张宁也半跪施礼道:“由秦至汉,乃至魏、蜀、吴,授爵升职无不以军功论,唯独我朝从军成了贱业,末将当初为郡兵时,别说士人瞧不起,良人瞧不起,上级欺压下级,就连士人家里的恶仆都对我等呼来喝去,唯有将军您一视同仁,从不因喜怒而肆意责罚,末将今rì也借着喝了几碗酒斗胆说句心里话,他刘牢之能成一方藩镇,将军您论起才华人品,十倍百倍于他,他能行,您为何不行?末将也愿追随将军,愿以微薄之力助将军成就大业!”
    另二百九十八人也齐刷刷的施礼:“我等都愿追随将军,愿誓死效忠!”
    卫风把酒碗举起,郑重道:“假话大话老子也不多说,这里只说一句,凡是我锅里有,你们碗里就有,来,诸位共勉!”说着,猛的一口灌入喉中,又“啪!”的一声,把酒碗向地面重重一掼!
    将士们纷纷一饮而尽,跟着掼下酒碗,一时之间,啪啪连响,每个人都是情绪高昂。
    过了小片刻,卫风双手一压,又道:“今rì请诸位来,首先为冠军球队庆贺,其次。。。。想必大家也清楚,有将军号者即可置亲卫,故而本将当面问一句,你们可愿给本将作亲卫?当然,这只是征询,有不愿也不勉强,更不会记恨于心!”
    亲卫相当于卫风的家将、私军,由原先的上下级关系转为人身依附关系,往难听里说,与奴仆差不多,但私军的待遇极为丰厚,远不是普通士卒能比,再如果将来卫风青云得志,他们也会水涨船高,作为卫风的身边人,好处也是无法言喻。
    张宁不假思索道:“将军,这还用考虑吗?咱们命都卖给您了,做您亲卫有何不妥?我张宁第一个愿意!”
    李驻拍着胸脯道:“全军有两万人,您只把咱们三百人找来,这是对我等的信任与器重啊,我李驻岂能不识抬举!”
    “将军,您别问了,咱们都愿意!”其余将士紧跟着当场表态!
    “好!”卫风面容一肃,厉声道:“诸位的心意本将领了,但亲卫训练至少会十倍苦于军中士卒,本将先提个醒,各位先掂量掂量自已能不能承受,别到时犯了军法,咱们面子上都不好看!”
    张宁顿时现出了羞愤之sè,振臂呼道:“将军,那三十多个女人被您折磨的死去活来,都不叫半句苦,咱们如何不行?倘若真有人触犯军令,您按律处置便是,决不会有人出半句怨言!”
    “请将军放心!”众人齐声施礼。
    “哈哈哈哈~~”卫风哈哈大笑着给自已倒了碗酒,示意道:“今后咱们是一家人了,多余的话本将暂时不说,诸位都起来罢,今晚不醉无归,干!”
    “干!”三百人同时举杯,一时之间,气氛沸腾到了顶点!
    卫风的目地,正是为了把这三百人纳为亲卫,橄榄球虽然只是一项体育竞技,却包含着拼搏不息jīng神与团队合作理念,全军共一百支参赛队,能挤进前十的,无一不是其中的佼佼者。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烂醉如泥,卫风索xìng也留在了军营,第二天直接带领全军cāo演。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卫风练军、练亲卫、练带刀侍婢,忙的不可开交,每天都要很晚才能回家,王蔓与小兰虽然心疼,却无可奈何,她们所能做的,便是于灯下守候,提前准备好洗澡水与热腾腾的宵夜,不知不觉中,时间走到了八月。
    在山yīn一带,水稻栽培已经实现了两季轮作,早稻由于孙恩聚众作乱,会稽士庶颗粒无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晚稻上,这个时节正是反青期,光热充足,田间地头一片绿油油,百姓们都在忙碌的劳作,企盼在冬季来临之前有个好的收成,而卫风练军也尽量往远处带,免得sāo扰了民众。
    与城外的忙忙碌碌不同,士族的生活悠闲自在,王凝之尽管诗作的不怎么样,书法却得了王羲之真传,北宋著名书法评论家黄长睿云:王氏凝、cāo、徽、涣之四子书,与子敬(献之)书具传,皆得家范而体各不同,凝之得其韵,cāo之得其体,徽之得其势,涣之得其貌,献之得其源。
    这一天,即八月五rì,王凝之正伏案练笔,谢道韫虽然对王凝之有诸多不满,对他的字却赞不绝口,也站在一旁凝神观看,王凝之书写的是《兰亭集序》,不过,与王羲之的手书不同,王凝之是以最擅长的草隶书写,别有一番韵味。
    王凝之挥毫泼墨,渐入佳境,谢道韫也是连连点头,就在这时,一名管事不识趣的远远唤道:“郎主、夫人,朝庭有黄门拜访,正在大殿恭候!”
    “呃?”王凝之颇觉扫兴,把笔放下,与谢道韫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发现了一丝疑惑,谢道韫不解道:“朝庭又来作甚?王郎,与妾过去瞧瞧罢。”
    “嗯!”王凝之点了点头,与谢道韫向前殿走去。
    黄门还是上次那名黄门,见到王谢夫妇,连忙施礼问道:“老奴给府君与谢夫人见礼了,请问卫将军可在?”
    王凝之刚要回答,谢道韫已抢先道:“卫将军有事外出,不知宦侍所为何事?”
    黄门拱了拱手:“朝庭有诏宣喻,谢夫人,请差人把卫将军尽快寻来。”
    王凝之还要说话,谢道韫顿时狠狠一眼瞪了过去,只得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谢道韫这才微微笑道:“卫将军去下面各县巡视了,近段时rì不在山yīn,至于具体是何处,妾与王郎并不清楚,若宦侍不急的话,不妨耐心等候,或者,把敕书交与王郎,待到卫将军回返,由王郎转宣,宦侍意下如何?”
    “这。。。。”黄门现出了为难之sè,古时通信不便,往往出门办事,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年半载没任何音讯都很正常,谁知道卫风一去要花多久?
    黄门可等不起,略一迟疑,就勉强笑道:“老奴拜托府君了。”说完,把手里的竹简递了过去。
    以竹简书写是朝庭正式下发的敕书,王凝之有些好奇,正要打开看看,谢道韫连忙以眼神阻止,又跟着道:“宦侍奔波劳顿,不如先往偏殿暂歇片刻罢,晚间容妾与王郎设宴招待,一尽地主之谊。”
    “不敢,不敢!”黄门连声推辞:“府君与谢夫人的好意老奴心领了,但还有要事返京,这便告辞!”
    黄门深深一躬,转身离开。
    谢道韫示意道:“留步不送!”
    黄门的脚步声刚刚消失,王凝之再也忍不住问道:“令姜,你为何要推说卫将军不在?”
    谢道韫淡淡道:“朝庭下诏,你以为会是好事?卫将军纵使固守山yīn立下奇功,可该封的都封了,难道还会追加赏赐?若妾没料错,这封敕书,定是宣卫将军入京,到那时,落在相王手上,卫将军与王家侄女的生死岂能由得自已?妾砌词推托,实是不想让卫将军当面接诏,可以争得转圜余地,王郎,你若不信妾的判断,打开看看不就得了?”
    “哦!”王凝之早已等不及了,赶紧打开,仅几息工夫,就面sè大变道:“令姜果然没料错,朝庭擢卫将军参中军将军(司马元显)府军事!”
    “哼!”谢道韫冷哼一声:“这父子二人没完没了了,妾就搞不明白,王家侄女有那么重要么?给个参军就想把卫将军诓入京城?是可忍孰不可忍!”
    谢道韫发火时威势十足,王凝之连忙赔起笑脸,小心翼翼道:“令姜,你说该如何是好?朝庭既有正式敕书,拖着总不是个事啊!”
    谢道韫略一沉吟,便道:“看来得与卫将军商议一下,来人,把卫将军请来,对了,另外把炎之与王家侄女也叫上!”
    “遵命!”殿外几名仆役度施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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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出使燕国
    不多时,卫风、褚炎之、王蔓与小兰相继来到了郡牙大殿,在看了敕书之后,均是面sèyīn沉,目光闪烁。
    王蔓忍不住问道:“卫郎,谢夫人说的没错,一味的拖延总不是个事,朝庭迟早会知晓你的行踪,届时兴师问罪又该如何?你总不能对抗朝庭罢?”
    其他人也把目光投了过来,这显然是个无解的难题,推娓拖延还好说,可抗命不遵等同于谋反作乱,王谢夫妇就首先不答应!
    他们与褚氏不一样,褚氏已明显没落,褚爽四十来岁的年龄,又是高门甲族,却只是个小郡太守,可以预见的到,在褚爽去了之后,他的三子能谋到个县令长已算是朝庭开恩了,再过上两三代,多半会沧为普通士族。
    褚氏把宝押在卫风身上,是为了搏一把前程,而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虽不如司马道子显赫,但在朝庭都握有实权,地位雷打不动,他们没有改变现状的迫切需要,支持卫风,一是与谢道韫同情王蔓有关,二是欣赏卫风这个人,第三点,假如卫风成了气候,可以引为奥援,为王谢在朝堂上增添话语权!
    正如谢玄培养了刘牢之,谢道韫也愿意为卫风的前途出一把力,却绝不愿卫风另起炉灶,取晋室而代之,他们的政治理想,是士族与皇权共天下,政在士族,祭在司马,而不是皇族一家独大。
    卫风也清楚谋反作乱的心思半点都不能露,于是苦笑道:“相王步步逼迫,我还能如何?看来只能躲个一年半载了,待明年形势生变,再作下一步的行止。”
    褚炎之不由问道:“卫将军,你怎知明年会有变化?倘若平淡无事岂不是要一直躲下去?”
    卫风沉吟道:“被孙恩引诱裹挟的十来万士庶,在山yīn城下死了三万多,又被北府军斩杀数千,其余人等,皆随他溃退海岛,因此孙恩虽败,却实力未伤,他定会痛定思痛,抓紧时间苦练jīng兵,有一年准备应该差不多了,何况他近十万人不能只吃鱼,也要吃粮食,是以明年早稻收获之时,孙恩必会卷土重来!
    其次,因朝庭使离间计,令桓玄督荆州之长沙、衡阳、湘东及零陵四郡诸军事,并改桓玄兄桓伟代杨佺期兄杨广为南蛮校尉,以桓玄之禀xìng,绝不会推辞不就,此举也将使桓玄与殷仲堪、杨佺期彻底决裂,按理来说,这是条妙计,朝庭可以趁机招揽弱势一方为已用,最终取得对荆襄的控制权,但由于孙恩谋反,打乱了朝庭部署,使朝庭无暇顾及上游,这三人必会抓住机会一决雌雄,以桓氏自桓温起在荆江一带的数十年经营,早已根深缔固,岂是殷杨等外来人所能撼动?
    若所料不差,迟至今年年底,殷杨二人的死讯或会传开,桓玄将成为荆江之主,而朝庭在上有桓玄、下有刘牢之、还有孙恩随时重来的三面受敌之下,如何会有jīng力来拨弄我一个无名小卒?是以躲上几个月便可无妨,即使相王还来纠缠,府君也能以军情紧急作为推托。”
    卫风的分析有理有据,众人均是深以为然,谢道韫不由赞道:“卫将军这么说,妾就放心了,不过,这段时间还须小心行藏,万一被朝庭刺破了行踪,只怕妾与王郎也护不了你啊。”
    小兰也提醒道:“郎君,谢夫人对黄门说你去下面的县城了,一两个月总该回返罢?到那时再派人来宣敕又该如何搪塞?”
    卫风不急不忙道:“原本我打算秋冬季出趟远门,但现在看,只能提前了。”随即就向王凝之深施一礼,郑重道:“府君,明年孙恩再度来攻,北府军必会袖手旁观,仅凭我会稽的两万余军怕是不容易,即使朝庭另派援军,却也数量有限,并不能决定战局走向,而战阵之中,yù以寡击众,以少溃多,必须依靠骑兵,因此,末将打算出使北燕,说得燕主慕容盛交换战马与我!”
    这话一出,所有人顿时面sè大变,王凝之眉头一皱,为难道:“卫将军,你防患于未然是不错,而且我会稽已与北府翻了脸,有骑兵在手底气也足一些,但出使他国须由朝庭遣使,持国书与旌节,老夫不过一区区会稽内史,如何有资格备国书与你?又哪来的旌节?更何况这事别说向朝**表,就连一丝风声都不能透,否则,地方藩镇遣使与别国交好,很容易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弹骇个通敌之罪啊!”
    卫风微微笑道:“府君不必担心,末将秘密前往,对外可以宣称是去海岛探察孙恩踪迹,会稽外海岛屿成百上千,恐怕几年的工夫都探不出个所以然。”
    谢道韫却又道:“卫将军,我朝的渊源不知你可了解?孝元皇帝出自于东海王越一系,当年东海王越曾通过并州刺史刘辊请得鲜卑拓跋氏出兵相助,因此近百年来,我朝始终与拓跋氏交好,但慕容氏不同,他曾从成都王颖与东海王越作战,原本这倒也罢了,慕容廆、慕容皝父子二人亦事我朝,然则自慕容皝子慕容儁开始,先于黄河岸边shè杀因冉闵之乱yù南投的数十万中原士民,后去燕王号,僭越称帝,又大举进攻我朝,致使黄河以南尽丧,再往后则是刘牢之大败于慕容垂之手,两万北府jīng锐尽没,所以,我朝与慕容氏有着不解之仇啊!
    卫将军,你的意思妾明白,如能组建骑兵,会稽实力定会大增,而交换战马虽然与拓跋氏交换最为妥当,但此事需偷偷摸摸进行,不如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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