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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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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废立皇后是犯忌的事,但王蔓身后没有家族支撑,再如果不幸得了大病,那可是说去便去的!
既使卫风得不了天下,只是照这势头看,想灭去他也不可能,最起码可以划大江上下游分而治之,谢混下了一手好棋啊!
刘裕更是心生感慨,当年偶遇的一个小小流民,竟一跃而为了令他也不得不忌惮的庞然大物!
刘穆之看了眼刘裕,捋须叹道:“卫将军不但兵法谋略出众,治理地方也令人瞠目结舌,短短数年粮米不缺,又轻徭薄赋,百姓安居,光是十五税一的赋税与年不过十日的徭役,朝庭就不如他了!”
摇了摇头之后,刘穆之又道:“对了将军,您可能没有留意,如今建康食用的盐,基本上都是出自于浙州了。”
“哦?”刘裕面色一紧,连忙道:“莫非咱们当地不产盐?还非得从浙洲运来?”
也不怪刘裕紧张,盐铁历来是关乎国计民生的重要战略物资,盐铁专税也是朝庭的一项重要收入,建康的盐业被卫风掌握,不仅是命脉被捏在了卫风手里,随之而来的盐税也没了啊!
刘穆之苦涩道:“将军您手上的产盐地只有吴郡沿海,运到建康来按足值五铢钱计价,每石是两千钱,而浙州的盐运往建康,不经官方渠道在私下里偷偷贩卖,每石只有五百五铢钱,而且他的盐又白又细,品相要好过吴郡盐数倍,百姓自然乐意购买更便宜更好的浙州盐了!
虽然相关牙口曾集中整治过浙州私盐泛滥的问题,却禁之不绝,风声紧时,建康或许是没有浙州盐了,但周边的姑孰、历阳、江乘,甚至广陵与京口会大量出现,建康百姓也会集中前去购买,甚至有门路的还会专门贩盐来建康加价卖出。
只不过,查的太紧了,民间又会怨气沸腾,而将军您行仁政,不愿过于苛刻百姓,因此对于浙州盐,一般是紧一阵松一阵,每当其过于嚣张以至在建康大摇大摆贩卖时,才会集中整治,不过再如何整治,也是治标不治本,还反而会催生出一批建康本地的私盐贩子,这些人一旦与浙州盐商紧密勾结起来,恐怕在紧急时刻,会对建康的局势起到不利的影响。
前一阵子传来的消息,吴郡那几个官办的盐场早已入不敷出了,不但不赚钱,还要朝庭倒贴,维持极为困难,相关牙口也曾多次向穆之提议,要么以严刑重法彻底禁绝浙州盐,凡有敢贩卖浙州盐者诛!要么允其合法在建康公开销售,但须课以重税,至少也要达到每石价格不低于两千五铢钱的水准,免得朝庭盐业被挤垮,只是盐关乎民生,也关乎将军您的声誉,无论是禁绝还是课以重税,必然导致建康盐价飞涨,穆之不敢拿主意啊!”
在场众人还是首次听说朝庭盐业快要完蛋的消息,也难怪,盐价的涨跌对他们的生活起不到任何影响,可是平民百姓不同,把盐由每石五百钱提高至每石两千钱,说句难听话,原先就比较穷困的贫民,说不定都能给活活逼死!
一时之间,众人都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禁绝或者课税,将会引发贫困百姓的不满,给卫风寻到机会,然而不禁吧,财源又少了一块,要知道,刘裕治下的土地虽然吴郡论起富庶不下于会稽,可是吴郡遍地都是吴姓士族,这些人抱成团,朝庭拿他们没有太多的办法,相应的,从吴郡抽来的税也极其有限,目前刘裕的给养,大部分还是靠北府军的旧有地盘在维持。
其实刘裕挺羡慕卫风的,卫风抄家灭族毫不手软,在广州,抄了无数庶族地方的家,在荆州,又把大小士族一网打尽,落到手的钱粮刘裕都不敢想像,偏偏卫风抄家有理由,不用担心引发众怒。
再反观刘裕自己,抄吴姓士族的家那显然不可能,至于广陵、京口与晋陵等地,是刘裕的根基所在,北府诸将哪一个不是当地豪强?抄家灭族会落得个比刘牢之还惨的下场!
刘裕突然意识到,卫风白手起家也有白手起家的优势,至少抄家灭族全无顾忌,而自己继承的北府军,既是一份庞大的资产,也是一座难以卸下的包袱!
其实严格算起来,卫风的发家地在会稽,只是会稽那巴掌大的地方能与北府军的数千里地盘相比吗?卫风没有动会稽士庶一分一毫,反而施以诸多恩惠,但会稽虽然是鱼米之乡,却因地盘狭小,对卫风钱粮的来源已经不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了,仅供应天津一地,如今卫风随军携带的粮草主要来自于荆益二州。
刘裕暗暗叹了口气,刘敬宣却忍不住道:“那姓卫的弄出的盐无非是就着沿海便利,煮海为盐罢了,但他为何会如此便宜?莫非没派人去探查过?”
刘穆之摇摇头道:“浙州盐场把守严密,有驻军看守,据说盐户也要经严格筛选,必须是当地人,且无外地亲属者才可治盐,并且施以周密控制,当然报酬也极为丰厚,如此一来,朝庭的人根本混不进去,既然提到了,请问将军,这浙州盐该如何处理?”
“这。。。。”刘裕简直是头大如斗!
这时,录尚书事王谧又拱了拱手:“将军,自今春以来,江淮之间少雨多旱,粮米减产者众,甚至绝收亦不在少数,如今建康谷价按五铢钱计价,理该接近每石千钱了。
原本依着多年屯聚的粮食,咬咬牙也能撑过去,但将军既然有讨伐南燕的打算,只怕建康的存粮未必能挨到明年麦收,不如。。。。番禺谷价只有两百钱一石,不如遣人从番禺或山阴购些稻谷,您看如何?”
刘裕顿觉心中愈发烦躁,建康的盐被卫风控制了,难道稻谷还要靠他吗?
“呼~~”喘了口粗气之后,刘裕无奈道:“走罢,先回去,咱们再商议此事!”(未完待续。。)
第四七九章 耗在天津
由建康至天津,走水路约三千里左右,经过二十日的航行,于正月二十三日,海河入海口出现在了眼前,往上游三十里便是天津了,海河虽然河床狭小,且往上游百来里后立刻分为五大分支,但海河的泥沙携带量并不比黄河少上多少,远远的,就能看见一道黄水与一道蓝水泾渭分明。
今天的春季比往年来的要早一些,海岸上的积雪已经有了融化的迹象,看着那黄白相间的土地,刘兴男不由感慨道:“上次过来偷袭燕国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但今日故地重游,就好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一样呢!”
茱丽娅点了点头:“茱丽娅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使君,听说拓跋仪在燕国旧都中山聚集了大量骑兵,多半是打着在您激战时奔袭的主意,其实他的骑兵如果突然杀出,真的不大好对付呢,您有没有应对的法子?”
卫风沉吟道:“上回能大败拓跋仪,是打了他一个出其不意,他对我军的战法不熟悉,所以才吃了大亏,这么多年下来,我想他多多少少也有了些对策,虽未必有效,但或许能给我军带来一定的威胁,所以假如分兵警戒,必然不能全力应付,茱丽娅,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了。”
茱丽娅微微笑道:“中山在海河支流澡水(今永定河)以南,拓跋仪欲以骑兵来援,必须要渡河。您只要在其半渡之时以舰船拦截,必然能大破河北援军,并让他们永远也回不了中山,拓跋仪在得知援军大败的消息后,理该心慌意乱,那时,您擒下拓跋仪的时机便来了!”
卫风却迟疑道:“海河的河道本就不宽,澡水料来也不会超过百十丈,我就怕大船驶不进去啊,而且澡水不比丹水两岸数百里无人烟。如果勘探河道的话。多半会暴露,这岂不是摆明了告诉拓跋仪我将会从水面发起拦截?”
茱丽娅没好气道:“使君,您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澡水又不比丹水水流湍急,多险滩。这里是平原。水流必然平缓。根本不需要勘探水情,你只要抓紧时间多打造些小船就可以了。
另外您前一阵子秘密派人勘察中山一带的地形,茱丽娅记得。在中山东北方有一个名叫白洋泽的大湖,可以经海河溯澡水进入,您不如在与拓跋仪决战之前,趁夜分批分次把小船埋伏进白洋泽,一旦河北骑兵渡河,立刻入上游澡水发起攻击!”
“好!”卫风猛赞一声好:“茱丽娅,还是你有办法啊,这楼船将军果然没白当!”
茱丽娅嘴角撇了撇,丢了个白眼过去。
由于被刘兴男揭穿了那掩耳盗铃举动,这两个人也不再如之前那样的假模假样了,茱丽娅平时与卫风相处,言谈举止中竟不自觉的多了些打情骂俏的意味。
如今的茱丽娅,已经二十来岁了,正是女人一生中最风情万种的时刻,尤其还是来自于一名白种美女抛出的媚眼,尽管卫风与茱丽娅的缠绵远不止十次八次,可是白种女人的热情奔放与茱丽娅的娇艳容颜仍是令他深深迷恋。
卫风立时表情一呆,竟不舍得移开目光!
茱丽娅芳心暗喜,得意的笑了笑道:“使君,您近几年恐怕也没什么机会出海作战吧,反倒是您的水军在内河中用处更大一些,而内河不可能每一支都如大江那般宽阔,战舰受了很大限制,所以茱丽娅觉得您造了那么多巨型战舰,除了威风点,实际上用途不大,就像澡水,肯定驶不进去,因为您不如暂时停工,多造些中小型战船,中型战舰长度十五丈差不多了,小型只需要八到十丈左右,可以轻松驶入一些较窄的河道,当然了,中小型战舰的火力要弱一些,但胜在灵活,适应性广,您觉得呢?”
刘兴男立刻接过来道:“嗯,就像北府军的水军中,除了斗舰,还有很多小型的艨艟呢,只是真在江里作战,艨艟并不比斗舰差,将军这人最好表面功夫了,就喜欢大,威风,兴男其实早看出来了,就是故意不说而已,看将军什么时候能自己明白!”
“扑哧~~”茱丽娅忍不住轻笑一声,可是这一笑,紧接着便是面色大变,以最快的速度扭头到一边,发出了阵阵干呕声!
这可把刘兴男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茱丽娅姊姊,你不会是受了风寒吧?”
王道怜也立刻扶上了茱丽娅,陈少女则拿出手帕替茱丽娅擦了擦嘴角。
“不碍事的,陈少女,谢谢你们!”茱丽娅勉强摇了摇头,就这么一小会儿工夫,已经是俏面煞白。
卫风却是眉头微皱,茱丽娅的状况他太熟悉了啊,顿时一把掐上茱丽娅的腕脉,细细一品味,不多时,脸面现出了喜忧参半之色!
刘兴男又问道:“将军,茱丽娅姊姊没事吧?”
“哎~~”卫风叹了口气,无奈道:“茱丽娅,多久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啊?”刘兴男、陈少女与王道怜面面相觎,她们多少也猜出了些端倪。
果然,茱丽娅的俏面回复了一丝血色,低着头道:“使君,应该快三个月了吧,茱丽娅不是不想告诉您,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且茱丽娅还想领海军去击破魏人的骑兵呢,怀孕不碍事的,告诉您了怕您担心!”
卫风脸面一沉,不满道:“茱丽娅,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明白你们罗马女人身体强悍,但怀孕不能不当回事啊,稍有不慎就会给自己留下隐疾,说不定还会给胎儿带来不利影响,要早知道你有了,我说什么也要把你留在江陵,总之,作战你是别指望了!”
陈少女却与王道怜交换了个古怪的眼神,她们对茱丽娅与卫风的孩子倒是好奇的很呢,是像卫风,还是像茱丽娅?
陈少女的俏面禁不住的现出了一抹笑意,提议道:“将军,既然茱丽娅有了孕,那就让少女送她回江陵好了。”
卫风想了想,摇摇头道:“回江陵最快也要一个半月,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可这特殊时期我不放心,茱丽娅,你安心在天津生产,说不定咱们的孩子能给我带好运呢!”
“嗯!”茱丽娅微红着脸颊道:“那茱丽娅就提前祝使君您大破拓跋仪了。”说着,向海岸线看了过去,美目中蓄满了遗憾。
。。。。。
于当天中午,舰队抵达了天津港,由于城池狭小,八万人马根本没法驻扎,于是在城池左右两侧各立下两座营寨,立寨时,把弩炮推上前严阵以待,根本不给拓跋仪突袭的机会!
拓跋仪只是在寨里的望楼上眼睁睁看着卫风下寨,也没有领军前来攻打,甚至之后的一段时间,连佯攻骚扰都没有,卫风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挑恤拓跋仪,有坚城,有营寨,还有退路,已经立于了不退之地,大不了无功而返退走便是!
更何况卫风虽然不清楚拓跋珪给拓跋仪定下了三年之期,可是拓跋仪调动了十来万兵马把自己约来决战,总不至于长期与自己干耗吧?
于是两军相隔十里,井水不犯河水。
在这段日子里,按照茱丽娅的提议是另外造些小船,虽然对木材的要求不高,船只也是一次性使用,正如奇袭武关那样,根本不需要对木材再作处理,只是天津附近以滩涂为主,即使有乔木也是稀稀疏疏,因此卫风让蒋宣带了万人以及部分工匠去大海对面的高句丽境内伐木,就地打造船只。
不知不觉中,四个月过去了,茱丽娅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卫风则时常陪着她四处散步,这一天,正走在海滩上,眺望着那一道道白练似的海浪扑上又退去,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海面上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小船,显然是在捕鱼,茱丽娅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阵子,许久才收回目光,问道:“使君,从您抵达天津一直到现在一战未打,您一定很着急吧?”
卫风点点头道:“十几万人白吃白喝不生产,每天的消耗令人难以忍受,而半岛被我再三打劫,已经榨不出油水了,如今所有的粮米全由山阴运来,山阴也因此承担了极大的压力,但更可虑的是,再有两三个月,便是飓风活跃的时节了,到那时,必须暂停粮草运送,好在船只已经陆陆续续的打造出来了,可以在粮尽之前与拓跋仪决战,但我始终弄不明白,拓跋仪究竟存的什么心思,他把我引来,却寨门紧闭,部署在中山的骑兵也没动静,难道是与我拼消耗?”
“扑哧~~”茱丽娅抿嘴轻笑道:“真亏得您敢想,拓跋仪虽有地主的便利,但河北辽东的土地哪比得上南方富庶?更何况他吃饱了撑着没事与您拼消耗干嘛?要照茱丽娅看,拓跋仪肯定有与您决战的意图,只是其中有些我们想不明白的关键罢了,只是天津附近以滩涂为主,一目了然,您又背靠大海,可以随时退走,他即使想有动作也不可能啊,这的确挺让人费解的!”(未完待续。。)
第四八零章 刘卢心思
卫风转头向回看去,魏军的营寒晏旗息鼓,除了个别游骑在附近出没,再无任何动静,魏人这次学乖了,不再像四年前那般一窝蜂挤在一座大营里,而是分扎三座营寨,呈三角形互为倚仗,即使一座有失,另两座也可快速来援。
卫风越看越是心头疑惑,但纵使他想破了脑壳子也猜不出,拓跋仪本不情愿攻打天津,这全是被拓跋珪逼的啊!
对于卫风来说,最头疼的便是摸不清拓跋仪的战略意图,从蓟与河北兵马的大规模调动来看,拓跋仪的确是存有与自己决战的心思,却偏偏摆出了一副长期对峙的模样,难道真打算与自己拼消耗?魏国的国力有那么雄厚吗?
魏国虽然自参合坡一役以来势头强劲,打的燕国透不过气,可是魏国的主体只位于河东、河北与关东地区,其中河东左右闭塞,粮草输出只能南下洛阳至蓟或中山,总行程两千里左右,极其漫长,运一石粮草至少路上要消耗一半,大体情形类似于交州,虽然都是粮食主产区,却与主战区距离遥远,运送的成本无比高昂!
而河北由于石虎晚年以来的连续战乱,又加上慕容氏的暴政,早已疮痍满目,几年之内根本恢复不了元气,要说河北可以支撑十余万大军的长期作战,卫风是死也不信,至于以洛阳为中心的关东,落到魏国手里并没有太长时间,而且姚兴撤退时尽可能的掠走了当地百姓。魏国得到的,无非是个空壳子罢了,也没有支持大规模战役的能力,更何况北方苦寒,谷物一年一熟,这与以南方为根基的卫风相比,存在先天性的不足!
另外一点,魏国目前的处境与卫风类似,那就是经过了数年的劫掠式作战之后,已经掠无可掠了。发动长期、大规模的战役必须要依托自身的物质基础才可以进行。魏国近几年扩张的速度明显放缓,一方面是拓跋珪耽于享乐,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它支持发动战争的能力已接近了极限,因此卫风根本不相信拓跋仪有与自己长期对峙的打算
‘只是。自己不动难道拓跋仪就真的不会动吗?要不要佯装退兵来试探下呢?’卫风正暗中转动着念头时。一名亲卫却快速奔了过来。水花泥点溅的满身都是,也顾不得擦,掏出封信道:“禀将军。有建康军情!”
“哦?”卫风连忙接来,拆开看了过去,脸面忽阴忽晴,眉头也时松时紧,刘兴男忍不住问道:“将军,是不是和父亲有关?”
卫风淡淡道:“在我离开建康后不久,你父就频频调遣兵马往下邳集中,并于月前攻占了琅琊(今山东临沂一带),看来是要趁着我与拓跋仪大战时攻打南燕了。”
“啊?”刘兴男立时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连声道:“快给兴男看看!”说着,一把夺来了卫风手里的信函!
刘裕的确下定了攻打南燕的决心,建康事务交由刘穆之与王谧共同处理,他自己带了刘毅、刘敬宣、谢晦等人由下邳出兵,至于朝庭盐业即将完蛋的问题,经商议之后,谁都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是拱手让与卫风又不可能,因此最终的决议是在表面上维持现状,但一方面是吴郡盐业彻底停产,亏空之大吃不消啊,另一方面则是严厉打击与浙州盐业有所勾结的私盐贩子,同时,暗地里由朝庭以私人名义从浙州购盐稍微加价再于建康市面上出售,这样即保住了脸面,又稳定了建康盐价,至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只能是天知道了。
与盐类似的是,朝庭同样以私人名义往山阴大量购粮来平抑建康的高昂粮价,尽管山阴粮价不可能如番禺那般便宜,可是即便算上来回运输的费用也比建康低上很多,盐依靠卫风刘裕已经很不乐意了,如今竟连粮米也要从卫风手里取得,这令他无比憋屈,只是他出征要消耗掉大量的军粮,不从山阴购买,建康撑不了多久就会陷入粮荒,他可不指望建康及吴郡士族会好心的向他损赠粮草!
站在开阳(琅琊郡治,今临沂城北)城头,刘裕眺望着北方,其实南燕的面积很小,是中土诸多势力中最弱的一国,仅据有山东半岛这一小块,北部与魏国大体以黄河为界,河北尽属魏国所有,原本刘裕看不上南燕,也没有做好征伐南燕的准备,但在卫风领主力远征河北的不利形势下,不得不主动攻打。
这时,谢晦匆匆奔来,向刘裕施了一礼:“将军,据广固传来的消息,南燕十余日前朝议,征虏将军公孙五楼极力主张遣兵固守地势险要的大岘山,不与我军速战,并寻机以轻骑沿海南行,断我粮道,再以驻梁父(今山东映佛山)守军,沿山东下,以侧击我军。
但去年始继僭皇帝位的慕容超认为南燕国富兵强,无须示弱,竟下诏弃大岘山,欲以优势骑兵与我军交战,又下令撤回莒县、梁父诸城守军,回军关内修筑城池,整顿兵马,等待我军破关而入,这慕容超有雄关不守,分明是自取灭亡之道啊,我军已驻扎开阳近一个月了,此时实为大破慕容超的天赐良机啊!”
刘裕略一沉吟,便摆摆手道:“慕容德老谋深算,谨慎小心,若是他在世,必据大岘山固守,我军面对雄关,取广固极为不易,只可惜慕容德偏偏于去年病故,而慕容超游冶无数,奢侈糜费,与北燕前主慕容熙相比,实为一时俊彦,无分他俩!
哼!自弃险关,本将都不知他是如何想出来,这是天要亡他,自作孽不可活啊!但进军广固急不得,目前河北兵马未动,待卫将军与拓跋仪分出胜负再破广固亦不为迟!”
“哦?为何?”谢晦不解道。
刘裕胸有成竹的笑道:“卫将军若败了,而我取得了胜利,自是不用多说,但卫将军若大破拓跋仪,声威必然鹊起,只不过,我灭去南燕后,可擒僭燕主慕容超回建康斩首,这是我朝自立国以来从未有过之盛事,你想,于建康数十万百姓围观之下,声势必将反超!”
“哦~~末将明白了!”谢晦恍然大悟道:“卫将军破去拓跋仪自然是不世之功业,却如何能与将军您擒来一国之主于都城斩首相比?将军果然高见,其实末将觉得,倘若卫将军不幸大败,您可发兵攻打荆、浙两州,卫将军余众将不战而降!”
“嗯~~”刘裕捋须微微笑道:“目前谈这些还远了些,咱们耐心等待河北的消息罢,不过,再有两三个月海面上或会有飓风生出,于卫将军从山阴运粮不利,因此这决战想必也快了!”
谢晦目中现出了期待之色,也跟着刘裕望向了正北方。
整个北府军上下都在等待着从河北传来消息,位于武昌的卢循与徐道覆也在商议着此事。
只是他俩的情报显然不如北府军那么及时,州府大殿中,卢循沉吟道:“卫将军离开江陵,足有半年未归了,也不知战果如何,派去北方的细作也未传回有用迅息,我心里担心啊!”
徐道覆不置可否道:“姊夫可是担心卫将军不敌拓跋仪?”
卢循苦笑道:“江州目前看似无恙,实则是由于卫将军与刘寄奴处于微妙的平衡当中,可这平衡一旦打破,无论是谁,首要取下的便是江州,复堂你别忘了,你我与北府军有斩杀何无忌之仇,倘若卫将军大败于拓跋仪之手,刘寄奴取荆州之前必会全力攻我江州,咱们虽然操演兵马不敢懈怠,但是与北府军相比,终究还是差了些!”
徐道覆寻思道:“卫将军能否破去拓跋仪,咱们在这里光猜测无任何用处,但姊夫的担忧不得不防,要不这样,一旦得来卫将军战败的消息,咱们立刻倾江州之众攻打荆州,再招降卫将军余部,只有如此,才能与刘寄奴抗衡!”
卢循眯着眼寻思了片刻,点点头道:“复堂言之有理,非如此不足以去其祸,听说卫将军那几个妻妾倒是挺不错的,尤其是从慕容熙手上夺来苻皇后与苻昭仪。。。。”
卢循话还未说完,徐道覆已面色大变道:“姊夫,万万不可,你我名声本就不好,再行夺人妻女之事,必为天下人唾弃,也将为卫将军余众记恨,否则夺来荆州又有何用?何况这些女人中还有些出自于高门甲族,牵扯甚众,姊夫欲成大事,这些女人不但动不得,还必须供之以高堂,以礼相待才是正理!”
卢循眼里的绿芒闪烁了一阵子,好半天才勉强道:“好,依你之言便是,只不过,倘若卫将军破去拓跋仪又该如何?”
徐道覆无奈道:“虽然刘寄奴已移兵琅琊,以北府军实力灭去南燕不在话下,但南燕毕竟国小力弱,比不上卫将军破去拓跋仪后光复了河北全境,因此请姊夫听道覆一句劝,不如趁早降了,如此,你我或能得一富贵,否则,一旦卫将军打上门来,轻则沦为阶下囚,重则人头落地啊!”
“哎~~”卢循长叹一声,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无奈!(未完待续。。)
第四八一章 牵动天下
苻坚素来以中原正朔自居,尽管他清楚华夏衣冠尽在江东,可是表面功夫总要做的,他的朝仪典章一切依汉家旧制!
而姚苌、姚兴父子全盘照抄苻坚,因此在建康如例行公事般的朔望大朝会,在秦国可是用来正正经经商议国是的,五月初一,长安太极殿内,姚兴高踞九层玉阶之上,龙目一扫群臣,问道:“天津方向有何消息?”
镇南将军姚洸施礼道:“禀陛下,据昨日传来的最新消息,晋魏两国并未交战,仍处于相持之中,并且双方军阵皆是半点动静全无。”
“哼!”姚兴冷哼一声:“那姓卫的与拓跋仪搞什么鬼?难道是重演昔日长平之战吗?”
狄伯支拱了拱手:“陛下,臣以为应是双方都无必胜决心,所以才会顾忌重重,不过另外从平城传来的不确定消息,据说拓跋仪之所以会强攻天津,并诱卫将军前来决战,实是由于三年前兵败之后,被魏主拓跋珪下了死命令,必须于三年内铲平天津,如果消息属实的话,那么拓跋仪剩下的时间的不多了,必然会主动发起进攻,因此臣建议,陛下应早做魏国大败后的必要准备。”
“哦?”姚兴问道:“魏国前次大败,乃拓跋仪轻敌所致,而拓跋仪身为一方名将,必会吸取教训,又经两年准备,集结步骑十余万,在兵力占优下,何以见得今次再败?”
狄伯支不急不忙道:“自古以来,臣从未听说过与敌军作战时预设期限。此必将战机拱手让于他人,仅此一点,臣敢判断魏国必败,何况卫将军亦非常人,拓跋仪若有破绽,定会抓住,趁机进击!”
“嗯~~”姚兴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姚弼接过来道:“陛下,狄尚书言之有理啊,魏国前次战败,损失精锐五万有余。今次若再败。必将元气大伤,永失争夺天下之力,故臣请领军屯于潼关,一旦魏国战败的消息传来。立刻攻打洛阳。洛阳到手之后。因卫将军兵锋强劲,南下南阳暂时不妥,却可以强渡黄河攻占河东。他日与卫将军一较高下亦不为迟!”
姚兴沉吟道:“话是这么说,若是那姓卫的败了呢?还有刘勃勃这狗贼,我若往东南方向用兵,必然西北边境吃紧,他若再来犯我又该如何?”
姚弼微微笑道:“卫将军若不敌拓跋仪,陛下可全力攻打武关,武关一破,顺势南下取荆襄与南乡、顺阳、新野等十二郡,总之,无论谁胜谁败,陛下静观其变便是,至于刘勃勃,臣以为不足虑,此人虽胆敢立国号夏,却连都城都不敢立,实际上不过一马贼流寇罢了,陛下只需加强西北诸城的防备即可,待洛阳、河东与荆襄、南阳二取一之后,回过头再收拾他也不为迟!”
“好!”姚兴猛的一拍几案,大声叫好道:“除原有官职,朕加你司、并二州刺史,督河北、关东、河东诸军事,十日之内,领步骑五万兵发潼关!”
“臣领旨!”姚弼深深一躬,这一刻,他无比希望拓跋仪战败,只有拓跋仪战败,他的司并二州刺史才有名至实归的可能,也只有立下了天大功劳才有希望夺取太子大位,反之,如果卫风败了,姚兴肯定会另遣其人攻打武关,取荆襄与豫西北十二郡,甚至太子姚泓都有可能亲自出马,到那时,自己争夺太子大位将会愈发困难。
接下来,秦国君臣着重商议了细节与粮草调度,个个都是一副磨拳擦掌的模样!
。。。。。。
秦州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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