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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大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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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了吸冷气,梁掌柜把那串肉好扔给了刘黑闼。
  刘黑闼捡起钱,在手里惦了惦也不用数,塞入腰袋中,“掌柜的还要再看么?”
  梁掌柜脸色有点黑,这样的戏看一次就够了,一百个肉好呢,搬五袋米就得给他一袋,这成本也太大了。
  刘黑闼不以为意的笑笑,这样的外快赚到一次就足了。他把竹签子一起递给掌柜,“既然掌柜的不想再看了,那把工钱结了吧,我还有事,今天先到这了。”
  梁掌柜倒是很痛快的结了帐,数了铜钱给他,“老弟这把子力气确实神力啊,到码头扛包太浪费了,若是信的过梁某,我愿意替你向东家引荐,做个护院家丁,可比扛大包强上不少。”
  刘黑闼知道梁掌柜的东家就是这贝州最有名的大族,同时也是山东顶级门阀之一的清河崔氏。崔氏一族的势力在黄河北岸一带,那可真正是无与伦比的。能入崔家当个护院,确实是个不错的工作。不过他生性散漫,何况家中还有年迈祖母,“谢过掌柜了,此事以后再说吧。”
  拿了钱,刘黑闼直接往一边凉棚下走去,那里坐着几个壮汉,他们就是码头上揽活的工头之一,刘黑闼就是在他们下面扛活的。他过来,是来上交抽成。
  “工头,今天半夜起来干活,共扛了两船的粮,我一共扛了一百包,老规矩,十抽一,这是你们的十文钱。”说着,他数出十枚肉好,放下,转身欲离开。
  “等等,老弟这数算错了。”
  刘黑闼望着工头和旁边几个壮汉。“哪不对了?”
  “你今天赚了二百文钱,十押一,上交二十个肉好才对,没错吧?”工头道。
  刘黑闼皱了皱眉头,“这钱不是扛包的工钱。”
  “可这是在我的码头上赚的钱,按规矩自然得抽一份。”工头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你这是不讲道理!”刘黑闼冷哼道。
  工头笑笑,“我王伏宝敬重你是窦建德的兄弟,才让你来码头上扛活,不然,你如今在哪能有人用你?区区十个肉好,某并不在意。不过某在意的是这里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你今日坏了我的规矩,那今后我王伏宝还如何在这片码头闯生活?”
  “我若是不给呢?”刘黑闼也不是舍不得几文钱的人,可如今他需要这钱抓药。
  王伏宝站起身来,一抖衣袖,冷笑道:“若如此,那你们就比试一场,若你能胜我,这十文钱不用交,而且以后你若来码头扛活,我都不抽你的成。若你败,按规矩抽成,以后也一样!”
  刘黑闼大笑,“好,痛快,就此说定,来吧!”
  ps:隋唐英雄之刘黑闼大名想必不少人都知道,不过这王伏宝知道的有多少呢?



第86章 清河

  “三哥近乡情怯?”凌云嚼着根牛肉干,笑着走近靠站在船头甲板上的窦建德。
  “确实有些。”窦建德回道,“上次离开漳南的时候,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回不到这里了,三郎,多谢了。”
  “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还说这个做什么。”凌云嚼着很有劲道的牛肉干,这牛肉干可是很难吃到的,耕牛在古代自来都是如大熊猫一般的国宝,就算是自家的牛,可想杀牛却得经过报官批准,而且除非是老弱无力耕作的牛,不然就算是自己的牛也是不准杀的。甚至家里的牛哪怕摔死了,想吃牛肉也很难,牛角牛皮牛筋等这些更要被官府收购的。不过进入河北之后,苏邕在河北各州都有牧场,牛肉干什么的倒是满足了凌云对隋朝牛肉的期望。“放心吧,不过是一个县令而已,就算他有个妹子给上柱国做妾又如何?这里又不是大兴京,贝州这块地方,真要霸道,那也轮不到他们,清河崔氏、张氏这两个顶级大族都不敢这么霸道,他一小小县令还能一手摭天不成?”
  窦建德认真道:“破家县令,灭门令尹,一个县令对清河崔氏和张氏来说自然什么都不是,可对于某这样的小民来说。。。”顿了顿,窦建德感激的握拳重重锤了自己的胸口一拳,“三郎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就为今天能再回到家乡,我窦建德这条命以后都交给三郎了。”
  “歃血盟誓那天,我们就一起起过誓,生死相扶,祸福相担。”凌云并没有为窦建德的话高兴,并不是不相信窦建德,他相信窦建德此时的这些话是出于真心。不过凌云毕竟记得清楚,历史上的窦建德可是最后与李唐和王世充三分天下的枭雄,谁又能知道以后会如何。
  窦建德却是很认真,他凝视着凌云,眼睛里带着感激,“也许这事情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可对我而言,却是天大的帮助。我也不多说什么,大恩不言谢,但看今后。”
  “何必如此。”凌云笑笑,“说起这贝州,就不得不提这原先贝州下面并撤掉的清河郡了,清河崔氏和清河张氏,可都是山东豪门,经学传家。不知道三哥可与他们相熟?”
  此话一出,窦建德有些苦笑着摇头,“清河崔氏和张氏,那是顶级豪门大阀,过去东魏北齐之时,这两家族在朝中那是权势熏天,他们的家族繁盛甚至可以追溯到汉末之时,真正的几百年的豪门。虽然周灭齐,隋统天下,关陇人取得天下,关东豪门不免失势,可崔家和张家这样的豪门,却依然在关东之地势力极强。就好比这清河崔氏,当今的独孤皇后的母亲便是清河崔氏女。当今的清河崔家家主东郡公,是皇后族叔,东郡公还有女儿嫁与荥阳郑氏,他们一面与关陇贵族们联姻,一面又与关东豪强们联姻,可谓是左右缝源,势力不倒。”
  清河崔氏,关东五姓子之一,真正的顶级山东门阀。过去强盛,如今虽然关东士族被关陇集团打压,可崔氏却不惧,因为他们是皇后的家族。当年西魏八柱国之一,武川集团的二当家独孤信征战四方,从东魏逃离,把元配和长子丢在了河北,多年不知音讯,后来便娶了清河崔氏女为续弦妻子,生下诸多子女,其中就包括三个皇后女儿,长女嫁给了北周明帝宇文毓,谥号明敬皇后。四女嫁给了八柱国之一的唐国公李虎的儿子李炳,生儿子李渊,后来李渊称帝,追封其为元贞皇后,第七女正是当今皇后独孤伽罗,嫁给了十二大将军隋国公杨忠的儿子杨坚,杨坚篡周立隋,独孤伽罗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正因如此,清河就算入隋,也一样的荣宠不断,圣眷不衰。窦建德虽然说在贝州也小有名气,可若跟崔氏、张氏这样的豪门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俩人说着话,船只在清河上顺水北上,扬帆破浪,不多时,贝州州城清河已经在望,远远的能看到清河码头停泊着大片的船只,码头一片热闹。
  “河北南部两条大河自西南横向东北方向,一条是当年曹操所开挖的白沟连通着清河,这条河西南通黄河,直入瀛州。另一条则是自河东起源的漳水,经相洺邢冀,最后在瀛州与清河合流,在沧幽二州东面交界处入海。北上几乎都走这两条路,特别是自河南北上的,更多是走白沟清河这一线。”窦建德指着前面的码头道:“清河这一线,最繁忙的就是原来清河郡这一段了。这里南来北往,商贾聚集,清河县的崔氏,以及北面一点武城县的张氏,他们分别控制了这条黄金水路的南北二段。”
  古代运输多靠水路,清河和漳水是河北南部地区最重要的两条水路,这就相当于国家高速公路,崔家和张家把持控制了一条这样的黄金水路,其收益可以想象,难怪他们能几百年不倒。
  “前面就是清河码头了,这是崔家的大本营了,清河也是河北南部最繁华所在。当年北周灭齐,把齐都邺城给完全摧毁,河北这些年大为衰弱,不然这清河更加热闹。”
  船老大这时高声喝令收帆,“贝州清河,到了!”
  大船缓缓靠近清河码头,窦建德迫不急待的第一个跳了上去。凌云也跟着下船,却发现码头上似乎有热闹。
  码头上一大群人围挤着,还不时夹杂着叫好声。
  “看什么热闹呢?”凌云对旁边一人问道。
  那个人挤不进去,只能在外面不时的跳脚,见凌云相问,却马上显摆似的道:“哦,听说漳南的窦建德来我们清河挑咱们王伏宝老大的场子来了,这不,那边已经比划开始了,打的好精彩,原来窦建德长这么黑。”
  凌云和窦建德相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谓。
  窦建德更是郁闷,自己背井离乡不过半年,怎么这里就有人冒充自己,还跑来清河码头挑场子?
  “王伏宝?”凌云咂巴下嘴,这个名字自己一听就有些印象,仔细一想,马上想起来了。这王伏宝不就是后来窦建德造反时手下第一大将吗?好多人都以为刘黑闼是窦建德手下第一大将,可实际上,据凌云所知的,刘黑闼虽然与窦建德关系极好,可实际上他开始并不和窦建德一起造反的。窦建德当初并不想造反,他的朋友孙安祖杀了县令到他这逃难,他想办法安置了他,最后给他拉了一票人马送他去了高鸡泊落草。后来刘黑闼也犯了事,窦建德又给了盘缠送他去了朋友赫孝德那里造反。当时窦建德好多朋友都已经造反了,可他还守着一亩三分地不愿意做贼。大家都敬佩窦建德的义气,因此就算出来抢劫,也绝不会靠近窦家庄附近。久而久之,官府也发现问题了,摆明了窦建德通匪啊,要不然土匪哪里能每次都绕过这里。因此,窦建德最终还是被官军追捕,窦家庄上下基本死光,老婆都死了,只窦建德带了女儿逃了出来。他逃出来后,并没有去投好友孙安祖,也没投好友赫孝德,他还是不想连累好友,他去投了另一个朋友高士达。
  刘黑闼后来随赫孝德投了义军盟主李密,跟着秦琼程咬金他们还做过一段时间同事。后来李密兵败,他被王世充俘虏,王世充看他骁勇任他为骑将。结果刘黑闼和秦琼他们一样,都看不起王世充这人。秦琼等去投了李唐,而刘黑闼则逃回了河北,终于去投奔了当时已经拥有大半个河北的好友窦建德。不过他只跟了窦建德三年,窦建德就兵败被杀了。后来本已经归隐乡下种菜的刘黑闼被李唐逼迫的又起来反唐,先后二次反唐,打着窦建德的旗号,确实是搅起了很大的风雨。以至于很多人都认为窦建德手下第一大将就是刘黑闼,其实,窦建德手下第一大将一直是王伏宝,直到他后来被进谗而杀。
  窦建德明显是知道王伏宝的,他对凌云解释道:“王伏宝是清河人,其父曾是北齐军中都督,周灭齐战中残疾而归乡。这王伏宝自幼随其父学功夫,武艺了得。为人轻财仗义,好打抱不平。之前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他就在这清河码头上揽工,是个工头,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嗯,是和窦建德打起来了。”凌云笑着道,“某倒要去看看,是何人敢冒充窦三哥的大名。”
  等凌云和窦建德好不容易挤进了圈中,只见人群之中围起一小片场子,两个汉子正拳来脚往打的当热闹。
  凌云一眼看出两人都是好手,而且功夫相当,正想拍手叫好,却听旁边窦建德一声大喊:“王大郎、黑獭,住手!”
  场中正打斗的两人听到叫自己的名字,都不约而同停下手来,各退两步,一起转头望来。
  “窦兄弟!”
  “窦大哥!”
  两人意外惊喜,齐声喊道。
  窦建德拉着凌云的手向两人走去,“怎么自家人打起来了,三郎,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刚跟你讲的清河王伏宝王兄弟,这位是我漳南同乡,黑獭刘黑闼。”说着他转头对王伏宝二人道,“这位是我新结义的兄弟易三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家人自己打起来了?”
  王伏宝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原因一说,几人都当场笑了起来。凌云道:“大家也不要站在这里说话了,不如我做东,寻一酒楼大家好好喝两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刘兄弟和王兄弟正好把酒言和,如何?”
  “善!”王伏宝和刘黑闼也是不打不相识,打了一场,反有些惺惺相惺的感觉,此时正好有了台阶可下,又相见故人,当下都很干脆的点头同意。


第87章 我又回来了

  初夏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一些炎热,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传来时,王伏宝在客栈的房间里醒来,入目是显得十分精致的房间里,锦帐锻被,漆木家具,墙上挂着美丽的侍女图。
  他晃了晃头,坐起靠在床头,床边几上放着一套崭新的幞头袍衫和腰带靴袜。脑袋还有些酒醉后的炫晕,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外面的院子中传来了诵读的声音,一阵阵的颇为好听。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他听出这是诗经中一首,可具体叫什么名字他已经有些遗忘了,王伏宝幼时也是读过两年私塾的,在先生的板子下,也背过不少的书。这首他就背过,好像是首激昂慷慨、同仇敌忾的战歌。只是隔的太久了,已经有些遗忘了,没有想到今日又能听到。这勾起了他许多的回忆,楼下孩童的读书中偶尔的会夹几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听出来正是昨天与他一起喝酒的易三郎,漳南窦建德的朋友。短短的相识,他却已经有些喜欢上这位易三郎了,为人大方,豪爽。“战歌是最慷慨激昂的,诗经中的这首秦风,还是楚辞中的九歌。国殇,都是。甚至北齐兰陵王高长恭的兰陵入阵曲,等都是战曲。。。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十八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五胡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易三郎似乎讲到激昂处,随口又诵起一词,那词曲透着激昂悲切与慷慨,可他却从来没有听过。
  他还以为这词也是哪位名家所著,结果下面传来一声惊呼。
  “凌云,这首词是你新作吗,一腔英雄热血尽显,让人惊叹。此词与先前凌云所作书生万户侯一诗,皆是极佳,魏征佩服之至。。。”
  王伏宝惊讶,魏征他昨天酒宴上见过,据说是巨鹿魏氏子弟,师从河东大儒王通,是河汾名下。没想到,听说易三郎也是河汾门下,没想到,这首连他都感受的出一腔慷慨之意的战曲居然是由易三郎所作。这时昨日的记忆慢慢恢复,他想起了凌云昨日对他的邀约。易三郎的身上好像还挂了一个晋王府兵曹参军的从七品官职,此次北上是为朝廷办事。而最让他吃惊的是昨日窦建德私下告诉了他易三郎的另一层身份,燕山猛虎盟的前九当家白马银枪易三郎,难怪他听到易三郎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是感觉耳熟。身为河北游侠,不可能没听过燕山猛虎盟的名头,而猛虎盟的九当家易三郎更是无数人心中的好汉。更让他吃惊的是,易三郎已经与猛虎盟的当家女盟主慕容蔷薇成亲,如今已经正要回燕山代领盟主之位。
  猛虎盟居然投奔了朝廷,这是让他意外的消息。不过易三郎对他伸出招揽,让他犹豫不定。因为父亲的缘故,他是不喜欢关陇人的,更不愿意为他们做事。可易三郎的邀约,让他心动。易三郎昨日不仅邀约了他,还邀约了黑獭刘黑闼一些北上。除此外,易三郎的队伍里,还有不少他听过的熟人,河北的赫孝德、孙安祖,以及冀州的苏邕,以及河南来的单雄信徐盖翟让黄君汉王伯当程娄等一大群人。这些都是道上的名人,没想到都要随易三郎北上。
  他还听窦建德隐隐透露,这位易三郎是要北上做大事的,除了这批人外,还有十几批人已经提前动身北上了。他话语中还透露了些辽东即将有战事的事情,好像易三郎北上,就与正要开打的辽东战事有关。“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据说这也是易三郎做的一首诗,那位河汾门下的魏征正是听了此诗,就决定一起北上。
  自己昨天好像并没有答应,而是说要考虑考虑。
  不过此时王伏宝的心里,对清河并不留恋。
  他在小小的清河码头,虽然也算混出了点名头,可不过是个揽工头,手下十来个兄弟,因此做了个工头,平时揽工,然后从扛包的身上抽成。不过他也并非讹诈剥削他们,他出面揽工,便也保证这些力夫们能干活后拿到钱,同时,也不许其它地痞**再来勒索他手下的力夫。甚至除了保证自己的地盘外,在他手下扛活的人若是有个病痛什么的,他也会请病买药,有的人出了工伤什么的,他也会帮忙一起凑个钱帮忙。正因为他有规矩,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到他名下干活。
  可这样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他的父亲曾是一名北齐的军官,他无数次听父亲讲述军中的生活,他向往那种生活,向往战阵上赚取功名。只是父亲一直不让他去从军,而且做为北齐军官子弟,他也没机会点做大隋府兵。
  王伏宝从床上起来,拿起这套明显是易三郎赠送的衣装,并不客气的穿了起来。
  “也许改变的时机已经到了。”王伏宝喃喃的道,“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再让他牵挂的了,家中老病的父亲年前已经去世,家中再无亲人。
  下楼,王伏宝看到易三郎正在院子里教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上课,几个孩子端坐的坐在那里,前面凌云身边挂着一面黑色的板,好像是木板上涂了黑漆,凌云正拿着一支白色的石头,在上面划图,简单的笔划,可却明了的把燕山和辽河等地域都画了出来,奚、契丹、霫、高句丽、突厥等一个个部族都标示的很清楚,这让他大开眼界。
  “王兄起来了?”凌云看到王伏宝,停下手中粉笔,笑着问道。
  “俺决定了,俺跟你一起北上。”王伏宝认真的道。
  凌云很高兴的点头,“那太好了,黑闼兄也决定要一起北上,这下正好。”
  刘黑闼心中挂记的只有家中祖母,不过凌云给了刘黑闼一百贯钱,让他请了两个人照顾祖母,且窦建德又提出让他把祖母直接安置到窦家庄,这样算是彻底让他放下牵挂。
  刘黑闼和王伏宝,这可是两员河北大将,若能把他们两个带着北上,对于凌云来说,无疑增加了北上的本钱。
  在清河休整了一天,他们继续北上,第三天到达了漳南,这里也是窦建德和刘黑闼的家乡。
  窦建德骑着匹大马,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漳南县衙,一名衙役脚步匆匆,沉重的脚步声传遍廊下衙前。
  县令王荣听到脚步声,放下手中正把玩的新得的一瓶龙舌茶的青瓷包装。漳南虽不如清河武城那般富庶,可也是北齐旧地中难得的富庶之地,王荣能到漳南来漳南做县令,全靠他的妹子。王荣的妹子给京中一位贵人做妾,这位贵人可不简单,乃是本朝李阀子弟。这个李阀,不是西魏十二柱国中的李渊家族,也不是十二柱国中的李密家族,而是十二大将军中的李远一族。李远是西魏十二大将军,有兄弟李贤李穆二人。李氏家族到了隋时,早已经超过了李渊和李密这两个八柱国家后人,成为当今朝最盛的家族。这一切说来,关键就在于当初杨坚夺取北周大权时尉迟迵等起兵,当时尉迟迵在河北起兵,短短时间就有十几万人响应。而李穆坐镇河北通往关中的要地并州太原。若是李穆投向尉迟迵,那么河北河东俱反杨坚,很可能杨坚就会被反扑,别说篡位称帝,有可能小命都要不保。当时李穆的反应,体现了他的眼光,他没有响应尉迟迵,反而给杨坚送去了只有天子才能佩带的金带,表明支持的态度。这可谓是雪中送炭,最终杨坚终于得以放手打败尉迟,篡夺皇位。当上皇帝之后,杨坚立马封李穆为三公之首的太师。
  杨坚夺取北周皇位,高颎、李德林等功劳赫赫,可最终得到最大荣庞的两大家族,却是李穆家族和韦孝宽家族。李穆关键时候对杨坚的支持,还有韦孝宽带领韦家子弟战场上正面打败了尉迟迵,给了杨坚最大的帮助,自然也得到了最大的好处。大隋开国,韦孝宽等不及这一天就病死了,他这一死,虽然韦氏家族得以受到更多的恩宠,毕竟缺少了顶梁柱。而李氏家族有李穆在,就不一样了。为了拉拢李穆,杨坚给李氏家族上下不论大小的男丁都授以官职,家族手持牙笏身居官位的多达一百余人,贵不可言,当真本朝李姓家族中最强盛的家族,远超李渊和李密的家族。
  王荣的妹妹正是给李穆的第十个儿子李浑做了妾室,李浑是李穆最小的儿子,封武安郡公,骠骑将军。这李浑娶的正妻,正是宇文述的妹妹,同时,李浑也是杨广晋王府亲信三军中的骠骑将军,统领其中一军。
  正因为有了这些关系,使得王荣也得以出任了这贝州漳南县令,有李浑这个后台在,而且明摆着李浑的后面不但有李阀还有宇文阀和晋王做后台,因此这个王荣也算是个比较嚣张的。当初一到漳南,就四处勒索,窦建德最后被他赶出漳南,有家不能回。最后若不是河清武城张氏中人出面说和,王荣早就把窦家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黑壮衙役走到书房门外,对里面禀报道:“明府,那窦建德回来了!”
  “哪个?”
  “窦家庄的窦建德,有人刚刚看到他在码头上岸。”
  王荣终于响起来了窦建德就是那个敢不给他面子的乡下土财主,当初因为有张氏出面说和,他初来新到,也不好过于逼迫,最后只取了窦家浮财,庄园宅子田产却发还给了窦建德。不过也放下过话,有他在漳南一天,窦建德就不得再回漳南。没想到,这才半年不到,这窦建德居然还敢回来。如此一来,这倒正好给了他吞掉窦家的理由了。至于张氏那边,这些日子他已经查清了,窦建德和张家并没什么交情,那次不过是拖了别的人情而已。
  王荣捋了捋胡须,阴冷的笑道:“来的正好,传我吩咐,点齐三班人马,咱们迎接窦庄主前!”
  黑壮衙役嘿嘿一笑,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神色,王县令要吞掉窦家,他们这些人也有机会小发一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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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高鸡泊

  漳南县,因在漳水之南而名。位在贝州最北端,紧邻西北的冀州和东北的德州,处在三州交汇之地,漳南城西面北面是漳水,东南面是清河,夹于二水之间,县城就座落于清河与漳水之间。
  在漳南城西南十里外,靠着大路边,有一处水泊,这里旧为漳水所汇,广袤数百里,葭苇阻奥,芦苇丛生。在这片水泊旁的路边,立着那么一片简陋的客栈,客栈也没有招牌,只在门前树着一面大旗,旗上缀着九条狐狸尾巴,那些狐狸尾巴长期挂在杆上,雨水浸染,原本漂亮的毛色早已经秃的不成样子。
  客栈虽简陋,却很宽敞,一根根儿臂粗的木桩扎进地中,编成一排牢固的栅栏,围起一个宽敞的院子,一排大槐树,往下洒下一大块林荫,也成为客人们下马系马的方便处。院子后是一排数间房屋,都是茅草顶木墙的房子,前酒楼后客房。院子一侧垒着大堆大堆的劈材,另一边则是一个马棚。在饭堂的前面还有一排凉棚,下面摆着七八张桌子,天气晴好的时候,往棚下长板凳上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就能看到那旁边水泊里的粼粼波光。
  此时正是这客栈忙碌的时候,许多商人每年秋季出塞,冬季返回。大量的皮货正是在这个季节源源不断的从北方南下,他们沿着漳河或者清河南下,把皮货运到更南面的中原贩卖。
  院子里凉棚下坐着十来个贩皮子的商人,一个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憔悴,可他们携带的货包却很鼓,这些正是从北方回来的商人。
  秋季时,从中原采购茶叶、绸缎、布匹、纸张、砖茶、糖、瓷器、小百货等,出塞与牧民换回牛、马、羊、皮子、绒毛、药材、银器等。虽然路途辛苦,可只要能成功的换回货物南下,每趟都能赚取很大的利润。
  一个魁梧的青年这时推开院门,肩上扛着一头上百斤的鹿进来。
  那边院里马上有个人跑了出来,“东家,弄到好东西了嗬,正好今个一大早就有客人进来了,嗯,这鹿还活着呢,这下今天的主菜有了。”这是个半大小子,**着上身,扎着一条破烂的围裙,脸上还全是黑黑的烟灰。他一手还提着把菜刀,走过来,一只手就把那百来斤还挣扎着的鹿比提了起来,直奔那厨房去了。
  “跟你小子说多少次了,叫我金称哥就好,喊啥东家啊。”青年走到井边提了桶水,洗了把脸,然后走到棚下那几个客人面前,问了句好,笑道:“今天打了头活鹿,一会大家偿偿我家这兄弟做烧的鹿,那手艺真是没的说的。”
  “谢东家了。”几个商人都笑着说道,到了这里,这一趟的买卖就算是差不多完成了,商人们心情也轻松不少。
  这里院门又是砰的一声被踢开,又一个年青人冲了进来,“金称哥,快收拾下桌椅,有大生意到了。”这冲进来的却也是个半大少年,他平时就负责到道上观望,遇上商队就想办法把人引过来。
  高鸡泊九尾狐客栈的东家张金称擦了把手,抬头看看日头,便整了整衣裳,往官路上去了。
  南边道路上烟尘滚滚,果然好一拔队伍到了,若是能把这伙人引到店里吃饭住宿,那可是一票大生意。
  烟尘到了近处散开,显露出一大队人马车驾来,那是足足近千人的大队伍,前面打头的就是五十骑快马,紧跟着是好几百青壮护卫护着一长排马车,在左右后面,还各有一队骑士。
  张金称眼睛眯了起来,不由心中惊叹,好大一支车队。如此车马,看样子可能是哪个豪门出行。
  张金称看到这队伍前后骑马的就不下二百,而且他看到打头的骑士们,那蓝色的披风之下,露出了腰间的横刀来,虽然还没看到他们其它的武器显露,可光是这高头大马,清一色的横刀,就了不得了。这支队伍肯定还沾着个官字,一般的豪门可不敢如此张扬。
  就在他张望队伍,猜测这支队伍的身份时。队伍中,凌云对窦建德道:“这就是高鸡泊啊。”
  凌云对高鸡泊仰慕已经久,在隋末的纷乱中,山东豪杰是让他景仰的,而山东豪杰大致就分为三大部份,分别是瓦岗寨集团,还有就是高鸡泊集团,以及豆子坑集团这三大势力。历史上,高鸡泊和豆子坑都不如瓦岗有名,且在演义中,高鸡泊的好汉还被刻画成了反派角色。可实际上,高鸡泊和豆子坑的好汉们最后合流,由窦建德汇合了这两大势力,组建了大夏。
  高鸡泊和瓦岗一样,都是地形独特,在义军起义初期,给义军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到了漳南,自然不能不来见见高鸡泊。一路上过来,凌云他们好好观赏了高鸡泊的风光,这其实就是一片湿地沼泽地带,芦苇丛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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