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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宠 作者 远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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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了她,我娶司马妩,否则我宁死不从。”洛川冷冷地说,眸子透着坚定。
“好,只要你娶司马妩,我自然放她,君无戏言,父皇是一国之君,难道会骗你不成。”听到蒙帝的话,洛川一颗悬起的心落了下来。
“我要亲眼看她离开蒙国,否则我不放心。”洛川的话让蒙帝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川儿,你连父皇的话都不相信?”蒙帝一手拍在门上的石头上,一脸的震怒。
“父皇请恕罪,川儿只求心安,只要她平安离开,我一定娶司马妩,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落在司马勒那个恶魔的手中。”洛川无畏地看着震怒的蒙帝。
“好,我允你在身后跟随,直到她离开蒙国,如果你出尔反尔,父皇亲自送她到司马勒的手中,让她受尽折磨而死,父皇念在我们父子情分才如此,川儿你千万别让父皇失望。”蒙帝恢复他一贯的温润。
“谢父皇成全,川儿不打扰父皇就寝。”洛川下跪谢恩,然后转身离开,回到自己寝室,他躺在床上整颗心就向被火烘烤着,整个人焦虑又烦躁,那股浓浓的绝望充斥在他身体的每一处,无法消散,他终是失去了她,他不能娶她了,他想娶她,很想很想。
为什么?为什么?洛川站起来,一拳一拳打在强固的墙壁上,疯狂得如一头饱尽痛苦煎熬的野兽,那沙哑的声音更如野兽濒死前的绝望低嚎。
卷二 恋歌 050:盛事
七寂对于蒙帝突然放她离开很是愕然,甚至有点不敢置信,她作出多种猜想,但都没有一个有说服力,但无论如何,她都渴望立刻离开这里。
清晨七寂离开皇宫,一路上竟然没有任何侍卫跟随身后,这种突然到来的自由,让七寂心慌慌的,她总感觉四周有无数眼睛盯着她,甚至有一个看不到的罗网正在她头顶罩着她,可惜她却什么都看不到,这种感觉让她无端烦躁。
一路上她走的路很刁钻,让跟随在她身后的人很是头疼,洛川总是在某处远远地看着她,眼神深邃而幽深,说不出的寂寥依恋。
洛川一方面希望她走得远远的,从此不要落在父皇或司马勒的手里,但另一方面看着她远去,心似乎被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剜着,奇痛难忍,他有时就希望这路不会尽头,就让他这一路远远地跟着她,虽然不能在一起,虽然说不了话,但起码能看到她的背影,那也能心安。
“皇子,过了这里,就出了蒙国,皇上吩咐,皇子你只能送到这里。”蒙帝的亲卫在洛川的身后说道。
“我再送送她,你们那么多人在这里,还怕我跑了不成?”洛川皱了皱眉,继续驱马前进,但身后的侍卫突然将剑挡在他面前,态度强硬得很。
“请九皇子止步,皇上说了,寂姑娘一离开蒙国,皇子就立刻要沿路返回,如果皇子违抗皇命,立刻诛杀寂姑娘。”侍卫眼神冷漠,声音硬梆梆,那一句诛杀寂姑娘让洛川手抖了一下。
洛川的脸阴沉得可怕,他低喝一声勒住了马头,但那一声低喝低沉而隐忍,他定定看着前面的黄沙路,路上沙尘弥漫,早已经不见那俏丽的人影,只是他还呆呆站着,不舍得离开,似乎只要站在这里,她离他就不会远。
虽然蒙帝说过君无戏言,但洛川还是不放心,生怕他一转身,蒙帝就派人将她捉回来,用她来换取蒙国的利益,他对自己这个父皇实在太了解了,虽然他万分不情愿,但还是派人通知了漠风,希望他能赶在蒙帝捉人之前,将小寂救走,他只要一想到七寂会落在司马勒的手,整个人就焦虑恐慌得不行。
“走——”天边晚霞满天,绚烂夺目,但却照不亮洛川那阴沉的脸,良久,洛川一声低喝,扬起马鞭沿原路返回。
蒙国最大的青楼飘香阁,此刻莺声燕语,脂粉飘香,一间厢房里面偶尔传出男子的轻吟声,引让人遐想。
“你还真不要命了?叫你等我过来才动手,偏偏那么冲动,这剑再偏一点点你见阎王了。”天寐一边帮漠风擦药,一边责怪地说道。
“轻点,轻点,再那么大力骨头都被你捏碎了,你这速度,等你过来,她说不定儿子都生出来了,还好意思嚷得那么大声。”漠风悠闲地趴在床上,上衣脱掉,露出背脊那麦色的肌肤,如果不是他偶尔呲牙裂齿喊上那么几句,真以为他此刻正在享受美人的轻抚。
天寐气极而笑,他这速度还慢?这一路日夜不停地奔波几乎要他命了,于是下手就更重了,痛得漠风俊脸发青。
“你小子下次别落我手里,小伤让你变重伤,重伤我就干脆废了你。”漠风狠声道。
“等有那一天再说,谁有伤不找美人涂药?这里哪个美人不是属于你的,非得缠着我。”听到漠风的嚎叫,天寐下手轻了些许。
“漠风,蒙国那个小子这些日子,派人发狂般找你,看来你不能留在这里了,要不到时连命都没了。”天寐涂完药,再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漠风的身体。
“你这身材还真不赖,她不是就看上你这身材吧。”天寐的话酸溜溜的,漠风被他看得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一脚踹开他,卷起衣服随意披了起来,但松松垮垮的更显诱人。
“有没她的消息?”说到七寂,漠风的声音低沉下去。
“漠风都到这个份上了,别想了,只能说有缘无分了“天寐叹了一声。
“我还是想带走她。”漠风像累极,整个人倒在床上,深邃的眸子闪烁着丝丝痛楚,让天寐心黯了一下。
“前些日子九皇子府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这几天倒有点怪,不但大门大开,还无一守门人,似乎出了什么事,但谁知道是不是摆空城计,诱你去送死呢?”天寐说话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什么异常?无论如何,我都想带她走,她明明对我——我要见她,无论如何都要见她一面,我只要一想到她——”漠风站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异常烦躁。
“明知是陷阱,你还要跳进去?蒙国这小子都巴不得你死,你别冒这个险,我明日想办法派人进府打探一下,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如果你私自行动被捉了,就是被人千刀万剐,也别想我去救你,你一死,我立马跑回逐月楼,坐你的位置,喝你的美酒,霸你的厨子。”天寐说得绝情,但漠风非但不生气,焦虑不堪的脸庞,反倒漾上一抹浅笑。
“有本事把我那些歌姬也霸了。”漠风笑着说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到睡着,第二天天寐就想办法派人混进九皇子府,漠风明知道不会探听到什么,但还是焦急地等待着,一个上午不停地在院子里踱着步,晃得天寐眼花,干脆自己找地方歇着,懒得看他了。
“去探听的人被发现了,但没有被杀,反倒带了一封信回来给你。”下午天寐一边说一边将信递给漠风。
“没被人跟踪吧?”漠风的眉头皱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将信打开。
“送信那家伙精得很,上了几趟药店,逛了几十条街,最后这信又换了几手才送来,怎会被人跟踪,不过倒要小心这封信,不知道有没浸什么毒汁,一碰上全身腐烂,又或者化为一滩血水。”听到天寐的话,漠风的眉头皱得更厉害。
“你再说一句,这信就要你打开。”天寐一听这话,立刻封嘴,生怕漠风真的逼他打开。
漠风被天寐说得心有点发毛,为了小心起见,用了一把镊子将信札夹了出来,信一弄出来,天寐也好奇将头凑了过去,短短的几行字,两人看了数遍,脸色也数变。
“暂时替他保管?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漠风脸上浮上了笑意,那深邃的眸子变得晶亮夺目,如天幕的繁星,似乎濒临死亡的人重新看到希望。
“我们拿命去拼,人救回还要替他保管,这小子想得美,这次羊入狼口,你一口吞了,骨头都不要给回他。”天寐也笑着说。
“还说那么多,如果赶不上,我怕她真的被人一口吞了,这该死的司马勒,狼心不死,刚烧了他的狼窝,又跑来惹事,天寐你联系春娘,安排一切马上赶上与我会合,还有飞鸽传书给蒙国边境的窑老六,叫他集中所有人手,时机一到,立刻给我抢人。”
漠风话没说完,已经不见人影,天寐也不敢怠慢,立刻将飘香阁的老鸨见来,准备安排好人手,立刻赶去与漠风会合。
但七寂这一路走的路线刁钻,没有甩开蒙帝的人,但却刚好避开了窑老六在边境守侯的人,漠风一路马不停蹄地狂奔,但还是迟了一步,七寂已经落在他们手中,那身白衣已经被血染红,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血人,脖子还被几把刀子架着,看得漠风心一阵抽搐,拉住缰绳的手都微微大抖。
漠风不停地往后张望,但该死的天寐还没有人影,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满身血的七寂夺回,但对方黑压压的一群人,就像一支浩浩荡荡军队,而自己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掌,硬拼只是死路一条,漠风内心挣扎斗争,倍受煎熬,就是这短短时间,七寂已经被人点了穴道,然后扔进一个大木箱。
漠风眼睁睁看着这群人护送着木箱离去,他已经没有半刻停留了,但还是晚了,目光隐忍而痛楚。
一个月之后,蒙国九皇子迎娶西漠公主司马妩,蒙国的飞凤公主嫁给西漠帝王司马勒为妃,这件盛事,轰动整个蒙国,成为饭后茶余的谈资。
洛川也有耳闻,飞凤公主受封之日,洛川发现只是一个极其貌美的女子,无论样貌身形,与七寂都相差甚远,他生怕这里面有诈,晚上偷偷潜入飞凤公主的寝宫,发现此人的确不是七寂,心才稍稍安定。
但他暗自派出去保护七寂的亲信,把人跟丢之后,就一直找不到她的踪迹,这让洛川的心始终绷得紧紧的,去质问蒙帝,蒙帝大发雷霆,说洛川连自己的父皇都怀疑,洛川因此又被软禁了五天。
七寂被锁在一个破败的冷宫里面,手脚都被铁链锁着,如一个因犯,直到一天她被人点了穴道,然后有宫娥开始悉悉索索地穿着嫁衣,不知为什么七寂脑海就浮现了司马勒狰狞的脸庞,顿时吓得手脚冰凉。
洛川出门迎娶司马妩之前,硬闯了飞凤公主的寝宫,将她凤冠红纱扯下,看到那张艳丽而陌生的脸庞,洛川才放心离去。
七寂被人推上豪华马车,让她惊奇的是马车的里面竟然还有一个身穿嫁衣的艳丽女子。
马车到了宫门,艳丽女子下马与蒙帝和众妃子告别,帘子揭开,风一吹,七寂匆匆瞥了一眼蒙帝身旁那个容貌清丽脱俗的女子,整个人像被雷击一样,所有童年的记忆都涌上了心头,那女子怎么长得那么像娘?
卷二 恋歌 052:嫁得出
“娘——”七寂发疯地大喊,但被点了哑穴,无论她怎样喊,只能发出微弱的咿呀声,窜子吹开后重新合拢,七寂恨不得冲上去,看一个清楚,问一个明白,但苦于被人点了穴道,身体根本动弹不得,那种痛苦煎熬实在难受。
一会儿之后,帘子被揭开,那位身穿嫁衣的艳丽女子走了进来,她朝七寂看了一眼,眸子带着敌意与怨毒。
“一起嫁给西漠的皇上,凭什么你是德妃,我只是一个美人?你不就是靠这张脸儿吗?我就不信凭我的手段不将他迷得神魂颠倒,你识相就对我好点,否则日后有你好看的。”这个艳丽女子估计是被七寂的清纯脱俗的外面所蒙骗,以为她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丫头,想现在就给她一个下马威。
七寂一听嫁给西漠皇上,吓得脸都白了那艳丽女子看到七寂脸色大变,以为七寂被自己的话唬住了,于是脸上就更加得意。
“我们既然从同一个地方过去,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我地位稳固,你也少不了好处,只要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我有机会让皇上宠幸,我自然能将皇上的心牢牢抓住,到时我们姐妹同心,你的样貌身段,再加上我的手段,在皇宫自然能呼风唤雨,享尽荣华富贵。”艳丽女子越说越兴奋,不但脸色嫣红,就连眸子也绽放着异样的光彩。
虽然七寂已经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但心中总存在侥幸,现在听这个女人这样一说,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一旁,想不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落到这个恶魔的手。
女人以为七寂只是点了哑穴不能说话,于是继续在这里喋喋不休地说着她的宏图大计,但她说了那么多,七寂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整个人都笼罩在要嫁给司马勒的恐惧中。
艳丽女子说得口干舌燥才闭眼歇息,七寂一直在想逃离的方法,但手脚被捆,穴道被封,她根本就无计可施,她将气聚丹田,试图冲开自己身体的穴道,但努力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告终,绝望的感觉如潮水一般一次次朝七寂袭来。
司马勒估计是怕抢亲的事情再度发生,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眼看不到边,蒙帝陪嫁的宫人也有六百人,表面是普通宫人,但实际都是精兵,七寂藏身马车上,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从那整齐而响亮的步伐声,就知道队伍有多么庞大,寒气从心底直冒上来,漫遍全身。
队伍虽然庞大,但行进的速度非常快,一路上不分日夜,几乎没有停歇,时间每过一天,七寂内心的恐惧又增加几分,因为越来越接近司马勒了。
“真是麻烦,天天都得喂你。”因为七寂的手脚都被绑住,每次艳丽女子吃完饭还得亲手喂七寂,刚开始虽然黑着脸,但却没有说什么,但慢慢越来越不耐烦,每喂一顿,就骂一顿,但再骂了几天,她就闭嘴了,因为七寂的眼神冷得她的心都在发抖。
连续赶了半个月的路,一路颠簸又没有休息,艳丽女子早已经坐不住,一整天都在唉声叹气,骂完老天,接着又骂七寂,她看见七寂不再瞪她,骂得更加肆无忌惮,如果不是碍于现在出嫁,她早已经离开马车了,
“噼啪——”一声惊雷似乎在头顶炸开,七寂没什么反应,艳丽女子却吓得跳起来,那声尖叫比那声惊雷还要刺耳难听,如果七寂现在能动,一定第一时间将她的嘴巴给封起来。
雷声过后,狂风大作,吹得马车的帘子翻飞,七寂也趁机看了看四周,艳丽女子惊恐过后,反倒变得兴奋。
“终于变天了,这回总该找一个地方歇一会吧,这路颠簸得我骨头都散了。”艳丽女子一边捶打着骨头,一边兴奋地说,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因为狂风之后就是暴雨,雨借风势,来势汹汹,帘子不停地吹开,虽然有人用手按住帘子,但水还是漫进来,过了不多久,两人那身华丽的嫁衣、头发都已经湿透。
“还找一个地方避雨,到时本公主淋病了怎么办?如果我有什么闪失,皇上定饶不了你们。”艳丽女子早已经没有刚才的愉悦,尖叫声带着点气急败坏,公主的架子十足,七寂神色淡淡,没有任何表情。
“前面有屋子,先送公主进去避雨换换衣服。”司马勒派了西漠猛将许庭出来迎亲,此人对司马勒忠心耿耿,当初司马宸夺位,就是他协助司马勒反击,最终重登帝位,所以司马勒对他异常信任,把迎亲这等重要的事情交托给他。
很快马车就在一处茅屋停了下来,但他们却没能立剑下来。
“公主,稍安勿躁,待卑职进屋察看一下。”许庭说完,大踏步朝茅屋里走去,小心谨慎得很。
“公主请进——”一会之后宫人在门外打着伞,将艳丽女子送进屋子里,七寂全身湿漉漉躺在马车上,现在对于她来说,呆在马车上淋雨与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觉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飞凤公主委屈了,先进屋子换了这身衣服“突然帘子被揭开,一个魁梧的男子绷着脸一把将七寂抱起,然后大踏流星地走进木屋,这么多天七寂第一次走出这辆马车,迎亲的侍卫都背对七寂站立在风雨中,几个宫娥打着伞候在外面。
一进到屋子,十几个宫娥一起迎上来,七手八脚地帮七寂擦着头和脸的水珠,而将那个艳丽女子晾在一旁,没有人理会她。
“还不过来服侍我更衣,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艳丽女子厉声道,因为发怒,一把将湿漉漉的红色纱巾扯下来,露出一张气得发白的脸,但周围的人还是没有一个理会她,气得她浑身发抖。
“我怎么说过去还是一个美人,你们斗胆这样怠慢我?你们就不怕有一日我晋升贵妃,将你们一一处死。”艳丽女子盛怒下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可惜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搭理她,就连许庭也是皱了一下眉就不再说话。
“你们——你们——”女子嚷了几句,最后因为底气不足而虚弱下去,七寂擦干脸和发丝之后,被十几个宫娥拥搬进内屋换衣服去了。
“这衣服湿成这样怎么成,姑娘快进屋,婶子帮你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要不大喜之日,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这时从屋子走出一个慈样的大婶子,她热情地扯起艳丽女子的袖子,将她往屋子扯,许庭扫了她一眼,命人扔了一套新的嫁衣就不再搭理。
皇上再三叮嘱一定要将真正的飞凤公主送到,沿路不能少一根毫毛,而这个冒牌货,如果他看着喜欢,可以直接要了,如果看着心烦,一刀送她上路即可,许庭看了她一眼,美则美,但却实在让人喜欢不上来,所以他也懒得管她。
等到傍晚,风雨才停歇,许庭敢逗留,马上整理队伍,继续上路,七寂穿上干爽的衣服,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人抬出来,她的眼神冷漠而绝望,空洞得让人寒心。
“你们看着来吧,这样对我,到了皇宫,我一定告诉皇上,叫皇上好好惩罚你们,大婶子你对我那么好,我日后一定好好赏赐你。”艳丽女子换上另一套嫁衣,声音尖得有点刺耳,在大婶扶持下倨傲地上了马车,许庭将军也懒得看她一眼,他只要保证这个真正的飞凤公主顺利到达皇宫即可,这个女人就是半路失踪也与他无关。
“出发——”许将军一声令下,迎亲队伍在雨后继续浩浩荡荡地出发,马蹄疾疾,显得马车更加寂静,七寂窝在马车的一角,整个人懒懒的,似乎已经没有气息一般,让人奇怪的是那个嫁公主也没有平常的喋喋不休,整辆马车死寂一片。
“咔嚓——”七寂感到寒光一闪,捆绑手臂的绳子已经被匕首砍断,七寂惊愕地抬起头,竟发现穿嫁衣的竟不是之前那个艳丽女子,七寂似乎意识到什么,一定是换衣服的时候掉包了,一想到这里,七寂整个人兴奋起来。
“嘘——”女子朝七寂做了一个噤声手势,然后迅速解开七寂的穴道,身体能动,七寂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马车在夜色中奔驰,七寂与女子用眼神交流着想法,很快两人就交换了嫁衣。
“停车——停车——”女子朝外面喊着,她模仿着之前艳丽女子的声音与腔调,七寂几乎听不出破绽,心中佩服得不得了。
“什么事?”许庭嗡声嗡气地问。
“我要下去小解了,顺便呼吸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女子的声音依然骄横。
“不是一直在马车上解决吗?你怎么就那么多事?你们带她去那小树林,快去快回。”许庭低声嘀咕了几句,但声音已经带上不耐,但最后还是叫上几个宫人带她去小树林,在那一刻他甚至想扔她在小树林,自己继续赶路算了。
“楼主在那边等你,快——”七寂跨出去时,女子在她耳朵轻声说,知道漠风就在不远处,七寂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整个人都像飘在天上一般,轻飘飘的。
一进入小树林,七寂立刻扯下头上红纱,一双手快如闪电朝跟在身后的宫人点去,她出手的瞬间,几个黑衣人从树顶降下,迅速配合七寂将几个宫人迅速制服。
“走——”漠风突然冒出来,扯起七寂穿梭树林,朝外面掠出去,一出到小树林,他拖着七寂跃上一匹快马,如闪电一般离开。
“你嫁了三次都嫁不出,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新郎都不是我,回去我娶你,这回你一定嫁得出去。”
漠风双手拉着缰绳,发狠地往前冲,一边还匆匆朝七寂的脸颊亲了一口,因为把人救出来了,他心情极好,急急的马蹄声伴随着他几声爽朗的笑声,让这个夜晚变得更加美好。
卷二 恋歌 056:四嫁
虎口逃生,七寂死死将漠风搂住,如将要溺死的人看到一根稻草一样,被七寂如此搂着,漠风说不出的快慰,眸子也变得晶亮璀璨,显得格外迷人。
“快走,他们追上来就麻烦了。”七寂喃喃地说,一边说一边将脸贴在漠风挺直的背脊上,说不出的依赖缠绵,当下漠风也不敢多说,驾起马儿狂奔,他不能确信自己的布置会不会被许庭发现。
“再搂紧点,免得马儿速度太快,将你甩开去。”跑远了,发现后面没有追兵,漠风就禁不住回头调侃几句,顺便贪婪地看多七寂几眼,七寂知道他故意这样说,轻轻捶了漠风几下脊梁,脸儿红红的,露出难得一见少女情态。
但因为漠风的马儿跑得的确是快,她只得双手搂住漠风,被七寂的手牢牢箍住,漠风的空荡荡的心全被幸福所填满,她胸前的柔软顶着漠风的背脊,让漠风浑身一阵酥软,真恨不得将马儿停下来,好好亲热一番。
“司马勒一定知道是你抢走我的,日后他一定会对付逐月楼的,他毕竟是皇上,还有蒙帝——”虽然已经脱离了司马勒的魔爪,但想起司马勒阴狠的眸子,七寂的心还是一阵发寒,不免替漠风担心起来。
“别多想,有我呢?”漠风回转过身子,眸子熠熠闪光,让人说不出的安心,两人短暂的对视之后,漠风迅速而准确地啄了一下七寂的小嘴,轻轻的碰触除了带给七寂心跳,还有就是无穷的甜蜜。
七寂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看漠风的目光,只得将头低了下来,但脸颊已经飞红,说不出的诱人,让漠风看得心旌摇荡,喉咙干涸,恨不得狠狠啃上几口。
“回逐月楼之后,我们马上成亲。”漠风的声音带着坚定与力量,他一定要马上娶了她,以绝其他男人的念想,一回去就得大婚,免得夜长梦多,七寂将脸贴在漠风的背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搂住漠风的腰又用了用力,这让漠风实在受用。
“你还想着洛川是吗?你不能既喜欢我,又恋着他。”漠风的声音微微泛着酸意,说话之间,大力扯了扯缰绳,马儿像吃饱饭卯足劲像前飞驰。
知道洛川已经娶妻,七寂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她紧紧挨着漠风,他身上清爽的气息混着旷野的泥土清香,让她说不出的迷恋,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叶在大海漂泊已久的孤舟,终于找到靠岸的地方,这神安心与宁静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于是她将漠风搂得更紧,生怕一松手,这份温暖就会不见。
虽然知道后面没有追兵,但为了安全起见,漠风还是不分日夜地赶路,待两人回到逐月楼之时,都已经风尘仆仆,但两人都不显得有丝毫倦意,漠风的眸子流光溢彩一般,看得出他的心情好到了极点,而七寂两颊绯红,唇瓣更是娇艳诱人,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我们回到家了。”漠风眼睛看着前方,但却不着痕迹地捉住七寂的手,七寂虽然不说话,但却顺从地让漠风牵着她的手走上逐月楼,现在已经是深秋,已经有了萧瑟之意,但两人都感觉四周温暖如春,即使在暗夜也能感受到盎然的春意。
漠风并没有将七寂带上他的寝室,而在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今晚你先住了这里,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晚上,就搬去我的逐月楼可好?我后天娶你,这回你一定嫁得出去。”漠风拥住七寂,他温热的气息喷得七寂有点眩晕,她感觉自己的反应有点迟钝,远没有对敌时的敏捷。
“谁说嫁你?”七寂说完把头低了下去,脸颊带着少女般的羞涩,但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期待与喜悦,这是她出嫁三次都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但对上漠风那深邃又带着笑意的眸子,她又有点慌乱,心如鹿撞许就是现在这般摸样了。
“不嫁也得嫁,红烛、新房、高床软枕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跟我洞房花烛,你敢不嫁?你今晚好好睡一觉,准备做我的新娘子,我也不指望你自己做嫁衣,我都全准备好,明日你试一试是否合穿?”漠风一边说一边搂着七寂,说不出的依恋,如果不是怕七寂说他轻浮,他今晚真的不想上去了,待他离开之后,七寂倒舍不得他身体的温暖。
沐浴更衣之后,七寂拿着镜子出来左顾右盼,她第一次细细端详着自己,但镜中之人两颊粉红,一脸春色,谁看不出她心中的欢喜?七寂不好意思地放下了镜子,她很想自己快点入睡,然后做一个容光焕发的新娘子,但越是焦急就越是睡不着,脑子就乱哄哄地想着东西,脸颊却越来越红,像喝醉了酒一般。
七寂只要一想到新婚夜,她与漠风要躺在一张床上,然后他会吻她,他的手会不规矩,在她身上游动,她的心就会跳的异常快,脑海总会漠风那张俊朗的脸庞,还有过去他们曾经亲热的情景,脸色桃色就更浓,眸子的那一抹醉意实在是勾人。
七寂一夜没睡着,漠风也兴奋得一整夜没睡,第二天天亮才带着甜笑进入梦乡,梦中更是春色无边,但紧要关头却被天寐的笑声惊醒,漠风好不懊丧。
“在做春梦?”天寐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轻翘,但那笑容却让漠风全身发毛,似乎他今天做什么梦都看得一清二楚。
“胡说,谁会一大早做春梦?我又不是想女人想疯了,你回得也挺快哦。”漠风没有从床上爬了起来,但却转了一个身,背对着天寐。
“一大早在这里哼哼呀呀,不是做春梦是做什么?你催命那样催我回来,路上马都死了几匹,我能不快吗?”天寐的声音带着椰揄,也带着怨气。
“哼哼呀呀就一定是做春梦呀,我一路奔波,你不准我骨头痛?司马勒那边都处理好了吧。”成功转移话题,漠风转过身子问天寐。
“都准备好了,你准备做新郎吧,什么时候娶她?”虽然天寐说得坦然潇洒,但声音还是带着微微的酸意。
“我想明天。”说起正经事,漠风坐了起来,但对着天寐,他心中始终有点不安,声音比刚才又沉了沉,只是内心的喜悦又无法掩饰,眸子璀璨如天上星辰,耀了人的眼。
“想疯了?才刚回来就要娶过来?你就不让她缓缓气?她这也同意了?”天寐笑着拿起枕头扔向漠风。
“我就看不出你哪点比我好了,怎么就偏偏着了你小子的道?她嫁了三次都嫁不成,看来老天爷偏心,硬要将她给你,还好还有两个傻瓜陪我,要不就我一个娶不成,多没面子。”天寐的声音带着不忿,漠风笑着不语,那一脸掩饰不了的甜蜜,看得天寐刺眼冒火,心又开始泛酸了。
“这次一定会嫁成功的,因为新郎是我。“这句话漠风第二次说,但说得一次比一次笃定,看得天寐直想揍他一拳,他这不是在他的伤疤上撒盐吗?
“明天都做新郎了,还不去准备准备?你别想我帮你将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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