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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宠 作者 远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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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这些保命的水来清洗伤口,更何况背脊的伤口她根本够不到。

    

马亮喝了点水,终于醒了过来,漠风又逼迫七寂从她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些干粮,干粮已经被血水漫遍,红艳艳很骇人,不知道是狼血还是人血,但三人眼都不眨一下就咬了下去。

    

恢复了力气,三人继续前进,依然没有人说话,但马亮瞧漠风的眼神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如果之前是惺惺相识,此刻已经变成难兄难弟,生死之交,马亮显然对这片沙漠很熟悉,漠风十分信赖地跟着他。

    

第三天水尽粮绝,七寂狠狠剜了漠风一眼,如果是饿死、渴死在这片沙漠,她做鬼也不放过他,但漠风却依然气定神闲,似乎此时正漫步在烟雨江南一般,但没想到傍晚竟然真的有人来接应马亮,看到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七寂想漠风是不是一早就预料到有人来救马亮?

   

骆驼清脆的铃铛声让七寂心安,驼背上那一桶桶水让七寂欣喜,马亮对来人耳语了一番之后,帐篷拿来了,新衣服送来了,水、药和干粮等一应送了过来,漠风也不推辞含笑接过。

    

“水,十倍还你。”漠风朝七寂扔去一瓶水,七寂接过,打开塞子,一顿猛喝,其实她的咽喉早已经冒烟了。

    

“我还渴。”七寂将那瓶水喝了一滴都不剩之后,继续向漠风讨水,这次漠风倒十分爽快,又扔了一大瓶给她,但嚷着口渴的七寂,却将这瓶水当宝贝一样藏在包袱里,漠风默默地看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过来帮我涂点药。”漠风自己清洗了手臂和胸前的爪痕,但背脊的伤却够不到,只得叫七寂帮忙,此刻漠风的声音有点沙哑,但却说不出的好听魅惑。

   

 
卷一 清歌 043:放荡

漠风想不到七寂竟然很听话地走到他身旁,但她嘴角的笑却让他的心蓦地一寒,这女人她想怎样?

    

“哎呦——”漠风的担忧并不是多余,他身上哪处伤口深,七寂用力就越大,痛得漠风呲牙裂齿,都不想活了。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漠风回眸恶狠狠地说。

    

“我是练武之人,粗鲁惯了,如果楼主实在痛,那就自己来吧。”七寂含笑站了起来,看到他痛成这个样子,她心中畅快。

    

“你敢——”漠风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两人站得极近,气息交缠,七寂退一步,因为他呼出的气喷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可见他火气已经很大,为了能睡一个好觉,七寂还是决定不去招惹这个恶魔,反正刚才弄得他死去活来了,也够本了。

    

帮漠风敷好药,七寂脱掉身上两件破血衣,一身清爽,而漠风也终于不用裸着上身,在七寂面前晃来晃去,彼此都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七寂大腿和手臂的伤,她利索地巴扎好,胸前几条血痕撒了药粉之后也好受了很多,唯独背脊那几道最深的爪痕,因为腐烂得厉害,痛得她也不成寐,她无法自己清理伤口,但让人绝望的是这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她总不能——

    

实在无计可施,她只能胡乱地撒了一点药粉,但伤口没清洗好,撒药粉也没用,反而更糟糕,那种钻心的痛让七寂实在难以忍受。

    

“嘶——”寂静的夜,布裂开的声音惊醒了漠风,他朝制造声音的七寂瞧去,她此时正蜷缩在角落,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眉头更是皱得厉害,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估计是伤口痛了,漠风继续闭眼睡觉,他实在是累了。

    

“嘶——”又是布裂开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成功让漠风再次睁开了眼睛,他有点烦躁地再次瞧七寂看去,她依然蜷缩着,但右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指尖发白,漠风将自己的烦躁情绪压下去,继续闭上眼睛,但当他听到第三、第四声之后,终于按耐不住开口。

    

“你痛就喊出来,作践自己的衣服干什么?”七寂没有吭声,背对着漠风,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我这有药你涂上,免得打扰我睡觉。”漠风朝她扔了一瓶药过去,瓶子不偏不倚落在她的手中,但七寂却没有涂抹的打算。

    

“没毒的,你——”漠风临时加了一句,但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这女人背部那单薄的衣衫,竟然被血水浸湿了一大片。

    

“你背后的伤口腐烂了?”漠风坐了起来。

    

“嗯,我够不到。”七寂淡淡地,说完谁也不再说话,帐内一片寂静。

    

“帮我去外面叫一个最年轻的进来。”七寂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背脊,溃烂到什么程度,如果再不清洗,一定会——

    
“这里没有女人,年轻的也是男的。”漠风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七寂小嘴微微嘟了起来,谁不知道这里全是男的?如果有女人她会忍到现在?

    

“我知道,你帮我去叫一个进来就是了,男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七寂的声音很低,但却异常固执,其实她心烦躁得很,最后那句话是安慰自己。

    

我只给他看背部,兴许他看不出我是女人?反正过了这片沙漠大家也分道扬镳了,怕什么?七寂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她宁愿被一个陌生男人看了身体,也不愿意再在漠风面前脱开衣服,上次他不但白看了她的身体,还嘲笑她身材差,她心里还是该死的介意,更何况她还必须呆在这个男人身边一段时间,免得日后看着尴尬。

    

“嗯。”漠风犹豫了一会才应答,他揭开帐帘走了出去,步伐比较缓慢,此时已经夜深,但四周的篝火正烧得旺盛,使得这个夜晚亮如白昼,前方刚好几个男子在守夜,双眼炯炯有神,都很年轻,漠风嘴巴张了张,但却没有声音,他站了一会,就折了回去。

    

听到帐外的脚步声,七寂的的手心竟然出汗了,紧张、难堪,烦躁各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待她看见只有漠风一个人进来,整个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其实她还是很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脱衣服,尤其是男子。

    

从小到大,她就在漠风这个男人面前脱过那一次衣服,但却遭受到如此奚落嘲笑,心中早留下了阴影。

    

“人呢?”七寂问。

    

“外面没年轻的男子。”漠风一边答,一边走近她。

    

“哦”七寂的声音带着轻松。

    

“外面没有比我更年轻的男子。”很快漠风又补了一句。

    

“哦”七寂随意地再应了一声,但很快她猛地抬起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我帮你,你刚才帮我清洗伤口,我不想欠你人情。”漠风淡淡地说,眼里平静无波。

    

“我不用你,不用你——”听到他帮她,七寂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但她还没有坐稳,漠风已经迅猛出手,七寂闪了几下,终是躲不过,被漠风点了穴道,这男人的出手竟然快到如斯地步。

    

“我不需要——”七寂话没说完,就被漠风点了哑穴,气得怒目圆睁,浑身发抖。

    

“你不需要,难道还想全身腐烂?你这身体被天寐看过,被我看过,你还想被多少男人看?你这女人怎么那么放荡、随便?”

    

漠风眸若寒霜,声如刀刃,七寂有口难言,就差没气背过去,她的身体什么时候被天寐看过了?她只不过找人替她清洗伤口,怎么就放荡了?

   

卷一 清歌 043:吞没

漠风无视七寂那杀人般的目光,麻利地将她的身子翻转,但当他看到她背后溃烂的伤口,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女人伤口溃烂到这种程度,还掩掩藏藏,莫不成他还真想全身腐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漠风轻轻的拭擦着,细致而缓慢,动作竟然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在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他曾经是多么想掐死这个女人,虽然漠风的动作很轻,但他还是能感受她来自身体深处的颤抖,心莫名其妙地软了下来。

“痛就喊出声吧,就我听到。”漠风解开七寂的穴道,但穴道揭开了,七寂却变得异常安静,要不是看到她紧握的拳头,发白的指尖,没有能感受到她的疼痛。

    帐内很安静,只有指尖划过皮肤的细微声音,偶尔也能听到七寂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嘤咛,漠风的心跳无来由的急促了一些,就连呼出的气也较往常灼热了些许。

    

“好了,明晚我再帮你换药。”漠风说完随手解开了七寂的穴道,声音略微沙哑,似乎有点缺水,七寂静静地趴着,好像已经睡着一般,其实她哪会睡着?在漠风的指尖轻柔而缓慢划过她身体的肌肤时,她那脸早已经一片通红,不就清理一下伤口吗?怎么要那么长时间?

    

“除了你那腐烂的伤口,我什么也没看到。”漠风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其实除了伤口,他怎会什么都看不到呢?他不但看到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还触摸到她那凝脂般的肌肤,甚至还隐约看到她那迷人的乳沟,这女人的皮肤该死的好,摸着手感特别好。

    一夜无话,清理过伤口的七寂这一夜睡得好香,可惜就快天亮的时候,她又梦到黑压压望不到边的狼群,它们一口咬掉了小峰的脖子,然后露出带血的利齿,朝她飞扑来,那一声声狼嚎,那黑夜之中闪烁的幽光是那样的骇人,七寂大叫一声吓醒了。

    

七寂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漠风那深邃如幽潭的目光。

    

“你也会发噩梦?”听到漠风的话,七寂愣了一下,他这话什么意思?她就不能发噩梦?但她没有问他,对这个男人,她实在是没有好感,即使他昨晚给她清理伤口时很温柔。

    

早上吃了东西,大家继续赶路,现在有骆驼,有干粮,有水,与之前相比,简直是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

    

漠风与马亮并肩同行,七寂不时能听到他们爽朗而张扬的笑声,她扫了一下身后浩浩荡荡的商队,竟发现很多都是年轻的男子,其中比漠风年轻的也不乏其人,这男人是不是瞎了,竟然说没有?

    

“墨兄弟,这次去西漠是游玩还是探亲?”今日马亮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袍,更显得器宇轩昂,虽然漠风易容之后,容貌并不是特别出众,但靠在马亮身旁,不但不被他的光华掩盖,反倒散发出一股让人折服的气度。

    

“实不相瞒,我家在西漠,父母都是西漠人,只是年少不想受父母的拘束,到处去游历,想不到父母因病双双去世,消息传来,我父母已经离去多时,这让我遗憾终身,一直到现在每每想起都羞愧悔恨不已。”

    

“如今岁数渐长,终日游手好闲也不是办法,还是决定回去帮帮兄长,看是日后是否有所作为,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听到漠风这样说,七寂的内心鄙视了一下,这男人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原来墨兄弟竟然是我们西漠人,我在漠都长大,认识的人不少,不知道墨兄弟家住哪里?兄长是谁?说不定我们认识。”马亮一听想在漠风是西漠人,双眼都发亮了。

    

“家兄姓墨名柳,经营酒楼、丝绸等小本生意,而我是他的弟弟墨狄。”漠风娓娓道来,似乎所说的都是真的一般,这男人说谎的本领真是出神入化了。

    

“想不到墨柳是墨兄弟的兄长,改天我亲自上墨府致谢,墨兄弟与手下都武功了得,胆量过人,如果不介意,我马亮有心结交墨兄弟这个朋友,等过了这片沙漠,我们一定喝一个不醉无归。”马亮越说越兴奋,声音也比之前略大,漠风的心情似乎也不错,那本来就晶亮的眸子,此刻更是光华万丈,让人不敢逼视。

    

两人越说越投契,那爽朗的笑声不时在茫茫沙漠中回荡。

    

“明天就可以走出沙漠了。”听到马亮这句话,七寂心情大好,也不再觉得他们的笑声刺耳。

    

“过来——”经过一天艰苦的跋涉,晚上躺在营帐里,漠风又唤七寂替他清洗敷药,七寂替他脱衣裳的时候,漠风闭上眼睛,默默感受七寂指尖轻轻滑过他背上肌肤带给他的心悸,偶尔鼻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竟然有点心荡神驰,其实他背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但他有点迷恋她掌心的温度。

    

“你伤口怎样了?”漠风的话让七寂的手微微一滞,他想怎样?

    

“已经全好了,想不到好的那么快。”七寂干笑几声,回答得有点急促,似乎怕漠风点了她的穴道再剥她的衣服一般,漠风听到七寂的话勾唇一笑,并没有戳穿她,反正伤在她身,到时没好彻底,吃亏的是她自己。

    

虽然两人依然睡在东西两头,离得远远的,但彼此的憎恨和敌意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消减了不少,只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

   

但这夜并不平安,半夜突然狂风大作,七寂与漠风同时在风中惊醒,风大得离奇,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帐篷已经被掀翻,月光下,所有人都在风中摇摇欲坠,黄沙遮天蔽地,骆驼受惊吓慌乱奔走。

    

看到这种昏黄的天色,覆天盖地的风沙,七寂暗叫不好,但让七寂佩服的的是,马亮的商队面对如此恶劣的天气,虽然眼露惊骇,但却没有人夺路而走,竟然安静无比地听从马亮的命令。

    

“妈的,什么鬼天气。”远处有人禁不住大声咒骂了一句,帐篷已经被吹翻,众人在风中艰难前行,希望能尽早离开这片吞噬了无数人性命的沙漠。

    

“啊——啊——”突然几声惨绝人寰的喊叫穿破夜空,七寂忙朝喊声看去,前面几匹骆驼竟然一点陷落在沙漠里,有人惊慌从骆驼跳下来,结果陷得更快。

    

“是流沙——快逃——”凄厉的喊声,鬼哭神嚎的恐惧声混杂在一起,七寂二话不说跳下骆驼,施展轻功逃走,漠风显然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人被沙子顷刻活埋的景象,整个人不禁呆了一下,但他的反应极快,看到七寂弃骆驼往后逃生,他二话不说也施展轻功跟着,但此时沙丘移动的速度快的骇人,身后不时传来凄厉骇人的惨叫声。

    

“救命啊——救命——”

    

“啊——啊——”

    

“五爷小心——”

    

“五爷救我——救命——”

    

求救声,喊爹喊娘声,虽然看不到刀剑,看不见鲜血,但这里却是更可怕的地狱,比千军万马的战场更让人战栗,无数求救声在身后此起彼伏,七寂甚至看到有人的头已经陷进去,但手还不停挣扎,但此时她不能施以援手,否则下一个被风沙吞没的就是她。

    

闹腾了大半夜,风沙终于停了,而七寂也已经筋皮力竭,懒懒地倒在沙丘上,马良此时头发凌乱,衣服满是沙尘,显得异常狼狈,他的手下在这场风沙中死了一半。

    

“真见鬼,百年难得一遇的流沙风暴竟然被我们撞上了。”七寂身旁一个中年男子吐了一口唾沫,但吐出来的满是沙子,漠风望着风烟滚滚的沙漠沉默不语,他第一次看到沙漠可怕到这种程度,只一瞬间就将那么多人吞噬而不留任何痕迹。

   

 
卷一 清歌 045:世道变了

众人心中恐惧,一顿狂奔,身心俱疲,风沙过后,都稀稀疏疏地躺在沙漠上直喘粗气,但脸上依然惊魂未定,漠风与马亮坐在一起,相视苦笑,不再言语,七寂的气息也比平常粗重。

这些年七寂穿越沙漠已经不下五十次,虽然也见识沙漠的凶险和天气的恶劣,甚至马贼狼群也不时遇到,但遇到狼王领军的大规模袭击却还是第一次,好不容易狼口脱险,想不到事隔几天又遇到了让人心寒的流沙,此行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这个漠风绝对是一个倒霉鬼,跟着他总没好事情发生,七寂把所有倒霉的事全都归咎到漠风的头上。

    

而此时坐在另一侧的漠风也正瞧她看来,这女人估计跟他相克,带着她出行,怎么就事事不顺,凶险异常?漠风也暗中咒骂着七寂。

    

正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马亮与漠风所在的那块沙丘,竟在悄悄地移动,只是累得直喘气的人们并没有察觉。

    

“走——”漠风反应最快,一发现不对劲,已经如箭一般离开,七寂的反应也极快,听到声音不大寻常,早已经开溜。

    

“墨兄弟——”马亮反应慢了半拍,一身惨叫,身子瞬刻已经沉没,只剩一个头,漠风本来已经安然脱身,但在这千钧一发之刻,竟蠢到回头拉马亮,结果整个人也陷了下去,越用力越挣扎就陷得越快,他应该是低估了大自然的破坏力。

    

“别动——”七寂心中暗骂漠风愚蠢,但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蠢到回头去救漠风,她手中两条长绫同时挥去,直卷漠风、马亮两人的手,狠命一拉,将两人拖了出来,但流沙的速度极快,只那么一瞬间又开始移动,七寂拖着两人狠命地往前逃,她觉得身后就是一个无底黑洞,随时可以将她吞噬。

    

身后的漠风死死抓住那条光滑坚韧的长绫,身体时而陷入沙中,时而又被拖了起来,前方那抹身影是那样的孤独单薄,但又让他觉得是那样倔强不屈,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背影很美。

    

一路狂奔,漠风、马亮的身体被沙石割破,殷红的血滴在无情的沙漠上,但很快已经被风沙覆盖,了无痕迹,七寂的手已经被白绫勒伤,手中的血将白绫染得鲜红,但那一刻她不觉得疼痛,只是没命的往前跑,生怕被身后的黑洞淹没,直到走了很远很远,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小公鸡,能不能停了——”漠风痛苦万分地开口,因为他的背部和前胸已经被沙石磨得血肉模糊,再这样拖下去,不被流沙吞没,也会拖得只剩一推骨头。

    

“你再拖一段路,你身后不是两具尸体,是两架骨架了。”漠风的话引得马亮禁不住笑了出声,这是这个压抑的夜晚第一声笑声,但马亮的笑声还没停,就转变成了惨叫,因为七寂听到漠风那声小公鸡十分不爽,硬是再拖他们走了半里路,结果马亮也跟着倒霉。

    

听到身后的惨叫恶嚎,七寂觉得心情很是痛快,但最后她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她实在太累,这两个男人也太重。

    

三人停下来,各分了三个方向躺了下来,目睹那么多人葬身狼腹,被流沙活埋,大家的心都沉重而压抑,尤其马亮显得异常的沮丧伤痛。

    
这一晚他们虽然都已经疲惫不堪,但却没有人敢闭上眼睛,因为他们不知道身下的沙丘会不会又突然陷下去,生命遭到威胁的时候,人会异常清醒。

    

第二天晴空万里,一扫晚上的阴霾昏黄,茫茫沙漠看不到任何鲜血,无人能想象得到昨晚这沙漠竟可怕到这种程度,三人默默往回走,七寂更目不斜视,因为身旁这两个男人那衣服破的几乎跟裸着没啥区别。

    

“拿水来,我渴了。”漠风知道七寂包袱了藏着水。

    

“没水。”七寂直截了当地拒绝,救了他不感谢就算了,还想觊觎她的保命水,这与救一头忘恩负义的狼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你有,敢私藏水渴死主子,按照家规打一百棍再贱卖。”漠风的话让马亮忍不住想笑。

    

“只能喝一点,喝多了我跟你拼命。”七寂很不情愿得将水递给他,其实她不是怕漠风那一百棍,而是他几乎赤身裸体地立在她身旁,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谢小公鸡昨晚的救命之恩,日后——”马亮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因为七寂的眸子杀机乍现,阴寒得他全身颤了一下,谁叫他那么不识趣,跟着漠风叫她小公鸡?

    

“那怎么称呼小——小——兄弟——”马亮抹了一把汗,他差点又叫他小公鸡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七寂那阴森森的眼神,马亮竟有点全身发麻的感觉。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七爷。”正在前方的漠风喝水的漠风,听到她这句话,脸涨得通红通红,最后没忍住,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你这人怎么那么浪费——”七寂一看到他将那么珍贵的水喷出来,怒不可遏地夺了回来,那表情恨不得将滴在沙中的水挖出来。

    

“这世道真是变了,小公鸡也敢称爷了,还七爷?”漠风死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忍得几乎眼泪都出来了,他发现这女人的脸皮竟然比他还厚。

    
  

卷一 清歌 046:迷乱

马亮几次张嘴,但对着一个比他矮小瘦弱那么多的少年,那一声七爷他就是叫不出口,但救命之恩重如泰山,区区一声七爷又如何?正在他人神交战的时候,七寂已经走远了,马亮长长松了一口气。

“马兄不用管他,就管他叫小公鸡。”听到漠风的话,马亮苦笑了一下,他哪敢?他都不知道她刚才那眼睛有多吓人。

    

天气大好,三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歇息,全速赶路,七寂发现这个马亮来头实在不小,昨晚发了一个信号上天,今天中午,又有一拨人过来接应,速度快得惊人,她不得不怀疑漠风对马亮那么好是有所图谋,想他那么无情狠毒的一个人,怎会在生死关头转身救一个陌生人?

    

“这是七爷——”

    

“记住,要叫七爷——”马亮自己喊不出口,就逼着自己的手下叫七寂作七爷,众人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矮小的少年目瞪口呆,尤其要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实在不愿意,但在马亮的威逼下,众人那一声声七爷喊得响亮,七寂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摆出一个老爷子的表情,点头应答,但她却不知道她这个表情,在漠风看来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这奴才还真以为翻身做主人了,我都还没敢称爷,她就先七爷了?”漠风虽然心中暗骂,但嘴角却不禁微微勾起。

    

待众人走出沙漠,马亮再三说安顿好后登门致谢,漠风此时却说了一句让七寂鄙视的话:“大恩不言谢。”而七寂也说了一句让漠风嗤之以鼻的话:“青山依旧,绿水长流,马兄我们有缘相聚。”

    

“虚伪——”两人同时冷哼了一声,低头赶路,路过酒楼,闻到久违的饭菜香,七寂禁不住吞了一下口水,那孩子气的样子让漠风觉得有点好笑。

    

“我饿了,进去吃点东西。”漠风面无表情地说,七寂听到他说进去吃东西,眸子亮了亮,但从她的脸上也看不到任何表情,似乎她现在还很饱,吃不吃都没有关系一般,这女人口不对心,活该受多点罪,漠风摇了摇头。

    

“小二,过来——”漠风还没有坐下,七寂已经唤小二过来点菜了。

    

“我要一条糖醋鱼,一只贵妃鸡,一份醉虾,两只脆皮鸭……”七寂拿起菜牌就一个劲点菜,这一刻她觉得她的肚子能吃得下这间店的所有菜式。

    

“你要不要——”漠风刚想说什么,就被七寂打断了。

    

“你担心什么?银两我有,这顿我请你吃。”七寂豪爽地说道,与马亮分道扬镳的时候,马亮给了她和漠风一沓银票,但七寂却偷偷藏在自己的衣服的夹层里了,要不她才不会那么豪爽,她见漠风眉头皱起,以为是埋怨她点得菜多。

    

“我是说你要不要点青菜、藕片什么的?你那点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她将马亮给她的银票,偷偷塞进衣服的夹层,旁人也许没看到,他漠风却看得一清二楚,听到漠风这样说,七寂才发现自己像饿死鬼一般,净点大鱼大肉了。

    

“你想吃就点,我又没拦你。”听她这样说,漠风叫了两样清淡点的菜蔬,然后要了一壶竹叶青。

    

两人饱食一顿之后,天色已晚,漠风就在附近找了一间客栈住宿,从出发到现在两人一直住在一起,漠风觉得是理所当然,而七寂也慢慢也不以为然,似乎两人住在一起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客房舒适温暖,小二送上来的热水水气氤氲,让人心安,漠风随意地将上衣脱去,裸露的麦色肌肤虽然被沙石磨得伤痕累累,但依然散发出诱人的光芒,七寂扫了一眼,就将目光移开,但心跳却莫名急促起来,这男人能不能不那么随便?莫不真以为自己身材很好?不过他的身材似乎真的很好。

    

“过来帮我清洗一下伤口。”漠风这次不再称呼她小公鸡,免得再遭她毒手,声音也没有命令口吻,竟然柔和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替他卖命,可惜这个人不包括七寂。

    

七寂不大情愿地走过去,其实她的手实在不想沾水,在沙漠上用白绫拽着他们两头肥猪走了那么远,已经勒伤了她的手,虽然现在虽然已经不流血,但又红又肿,还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血泡,刚才拿筷子她都觉得痛了,自己的伤都还没好,还要服侍他,越想就越气,下手自然就重了一些,漠风虽然痛的直抽气,但却没有责骂。

    

“为什么救我?”漠风的话很低很沉,但却让七寂的手微微停了一下,这个问题她答不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他,按理她应该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但那一刻——

    

“你是楼主,我是你的手下,楼主有难,我这个做手下怎能不救?就是拼了我的命,也会将楼主救回来。”漠风听到她这番话微微一晒,这话说得实在虚伪。

    

漠风背的伤纵横交错,有些地方已经血肉模糊,甚至还有些沙石就已经嵌入皮肤里面,但纵是这样,七寂一路上都不曾听他哼过半句,这男人的忍受能力实在不一般,实在想不明白那天濒死前,他喊娘的时候,怎么会如孩子一般委屈与疼痛,想着想着七寂的手慢慢柔了下来。

    

漠风闭上眼睛,默默感受七寂指尖划过他身体的那种微妙的触感,她的指尖很冰凉,但轻轻抚过,带来疼痛的同时,也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这是从来漠风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在她温柔的抚摸之下,漠风竟然渐渐忘记疼痛,安静地睡去,脸上露出孩子般恬静的笑容,这让七寂愣神了好一会,估计是因为易容,他才这样,七寂打死都不相信这个恶魔,有一日会如此露出如此甜美的笑容。

    

但掌心传来的疼痛打断了七寂的思绪,她用干净的水再清洗了一遍掌心,然后从包袱那里拿出一包药膏涂在掌心,药膏渗入皮肉,火辣辣的痛,七寂的眉头紧皱,轻轻吟叫了一声,这一声吟叫她压抑了很久。

    

“你的手怎么了?”当七寂准备将药膏涂另一只手的时候,漠风竟然已经静悄悄来到她的身旁。

    

“勒伤了。”七寂抬头淡淡地说。

    

“我来——”漠风夺过她手中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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