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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灵修皆炉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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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苏越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但是他在金丹顶峰上卡了二十年,苦苦等待着突破的契机。若是……若是能……那也值得。
“可我现在,虽然金丹期威压尚在,身体实则和凡人没什么差别,恐不能尽兴……”苏越犹豫着说,他的话还没说完,早被夏飞飞吻住,后面的话就来不及说了。
夏飞飞的手在他前胸一路滑下,他呼吸渐渐地不稳起来。然后,她的手继续下滑,突然间去势如电,一把握住了他的下面。
房间门口明月悄悄伸出半个头来,看了一眼,慌忙退出。
洞府的门口,杜邀月、杜明和陈玄真早已联袂而至。他们颇有些不耐烦,狐疑地望着明月。
“杜师叔,陈师叔,苏师叔正在行功的要紧关头,实在不便打扰。”明月面上红红,颇有些支吾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苏越的惨叫声突然间响彻整个洞府,杜邀月面色大变,率先推开明月,闯了进去,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抬头望见苏越的狼狈模样,一个转身,立即又退了回去。
杜明和陈玄真颇为不解,抢进去看时,只见苏越衣衫凌乱,面色惨白,半倚在床上,额头有黄豆大的冷汗渗出,显然十分痛苦。
而夏飞飞同样也是衣衫不整,半个肩头都露了出来,在床边不远处的地面上挣扎,一时难以爬起。和苏越一脸痛苦与愤怒不同,夏飞飞的唇边却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从下一章开始,调整作息时间,改为白天发布章节,预计上午八九点左右。
前面的伏笔太多了,想补的圆满,却发现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96各有图谋
杜明和陈玄真对望一眼;心中已有计较。这分明就是夏飞飞服侍不周、苏越恼羞成怒、辣手摧花的凶案现场啊!
“怎么了?”杜明想起弟子沈墨,低声叹了一口气,拂袖将一股和煦的劲力送到,助夏飞飞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陈玄真则是快步走到床前,正要细细查看,苏越此时的反应却很是奇怪;他脸色大变;用薄被盖住自己,一副怕被人看到的样子。
这边杜明已经开始细细审问夏飞飞,只见夏飞飞含着眼泪说:“弟子前来服侍苏师叔上药,无奈苏师叔色心大发,定要白日宣淫。弟子无奈之下;勉强相从。岂料一时慌张,碰到苏师叔背后伤口,引得他大怒,将弟子反手推出。”
杜明见言语和所见之景相合,心中已是相信了夏飞飞的话,却暗自叫苦。
原来,他本是受弟子沈墨之请,来此地与夏飞飞商议婚配之事。
蛮荒境中,婚姻之约却不及双修之礼郑重。故而许多弟子在寻觅到正式的双修道侣之前,为排遣身心寂寞,便会先寻一个伴,仿照世俗中人举行婚礼,从而名正言顺做那双修之事。
婚礼双方彼此以夫妻称之,若是情投意合,彼此相契,可禀明师长,郑重行那双修大典,转结为道侣,永不相负;若是性格不合,便一纸和离书,劳燕分飞,甚至,连和离书也不必,待到一方寻到正式道侣,行过双修大典,婚姻便自行失效。
沈墨自召唤出剑灵,被无名剑宗视为明日之星,他的双修道侣,势必慎之又慎,郑重选择,恐怕要经掌门师尊首肯后,才能定论。可是婚配则不然,是作为师父的杜明直接拍板,便可决定的事情。沈墨一意苦求,杜明也只能勉强应承。
只是杜明经过杜邀月提醒,知道苏越对夏飞飞另眼相看,再加上苏越曾指点过沈墨剑道多年,是以来此,打算先探探苏越的口风。
杜明虽然性子略直,却不傻。听闻夏飞飞如此言语,再加上亲眼所见情景,他原本酝酿好的一段话,如何能说出口来?当下长叹一声,便不多说,转身欲走。
陈玄真却在旁边招呼他:“杜师兄何必来去匆匆,不如一起看看苏师兄的伤势?”
苏越脸色更白,他情知又被夏飞飞那疯丫头暗算了一回,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法,眼下那处虽然皮肉无伤,色泽大小软硬程度皆与平日无异,然而每每碰触之下,却着实痛的厉害。
苏越一向心高气傲,事关体面,他怎能实话实说,因此眼见夏飞飞颠倒黑白,肆意破坏他名声,却也只能听之任之,面上冷哼一声,道:“不必了,只是被那疯丫头弄痛了后背罢了。此是小事。杜师弟此番前来,又有何事?”
杜明硬着头皮道:“夏飞飞与我弟子沈墨素来交好,我受沈墨求恳,特来请示如何处置此女。沈墨有意效仿俗世,娶她为妻,师兄以为如何?”
苏越大怒道:“沈墨乃我无名剑宗的希望,怎可如此随便?此事断然不可!夏飞飞野性难驯,举止乖张,当留在此处,由我好生管教!”
“只怕师弟你管教不善,又起祸端!”突然间,杜邀月走了进来。她原本对苏越有几分爱慕,看到他如此荒唐,便有几分心灰意冷,言语间也不像从前那么向着他了,只是就事论事道。
陈玄真也在旁苦劝道:“正是。何况卦象无常,难说得很。此女大抵并非师兄的有缘之人。师兄先前也有算错过。何必因一小小女子,而寒了沈师侄的心呢!”
“苏师叔!”突然间,夏飞飞开口说话,众人一愣,皆望向她。
只见她一面拿着帕子拭泪,一面哭哭啼啼地说:“弟子自知蒲柳之姿,不祥之人,原不该和苏师叔有染。更不该私心恋慕沈师兄。如今被人撞破,羞愧难当,更无颜以对沈师兄。弟子别无所求,惟愿沈师兄得觅良缘,我愿清净度日,了此残生!还望诸位师父师叔成全!”
夏飞飞说得如此悲悲戚戚,引得杜邀月都有些伤感,杜明和陈玄真也有几分感慨。
苏越冷眼旁观,自然知道她是在演戏,但自己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和她争持,只得暂随了她意,由着她离开,暗中叮嘱明月小心防范。
苏越将夏飞飞这个烫手山芋匆忙处置了,转过头来又问杜明:“杜师兄还有要紧事吗?”
杜邀月突然咬唇说道:“事到如今,倒也不能将我哥哥蒙在鼓里了。他那一系,因出了个沈墨,是必然要拉拢的。因此,我便都和哥哥说了。”
苏越神色淡淡,望了她一眼。杜邀月不甘示弱地反望。她向来暗恋苏越,对苏越经常言听计从,然而今天撞破丑事,竟有几分看淡了。
杜邀月姿态突然改变,苏越也已经察觉。他心中无奈,叹了一口气道:“如此也好。是不该瞒着杜师弟了。只是,事已至此,诸项安排早已就绪,再也反悔不得。只求杜师弟约束手下弟子,莫要走漏了风声才好。”
杜明昂然道:“只要是为我无名剑宗好,杜明自然晓得轻重。只是我尚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苏师兄为何言之凿凿,定要说大师兄勾结妖魔?”
苏越叹了一口气道:“是与不是,我说了不算。是青玄山的人查出来的。他们暗地里告诉我,若非自行了断,必然要兴师问罪,在我无名剑宗大动干戈。到了那时候,我便是想保诸位师弟师侄,却也保不住了。”
陈玄真心念微动:“可是她亲口所说?有双修道侣如此,夫复何求?”
苏越神色不变,无悲无喜,摇头说道:“不是她,而是他。”
他这样的话,如同打哑谜一般。但是屋子里的几个人,脸色突然都变了。显然,他们都知道说的是谁。
杜邀月率先说道:“他可真是嚣张霸道!将你赶到无名剑宗来,他还不满意吗?”无名剑宗,原本就是青玄山的旁系门派,同为昆仑仙境御下。
苏越道:“二十年前,我和他同为金丹。论修为,我强过他,却照样被他轻描淡写一句话,贬谪到这里。二十年后,他已经晋阶元婴,我仍然是金丹期。他既然这般告诫我,我怎敢不郑重其事对待?”
杜明冷笑道:“这般说来,苏师兄要将大师兄、二师兄一网打尽,连喻筱敏那可怜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不是为了权势私心,竟是为了我无名剑宗的未来着想了?”
陈玄真忙拉了拉他衣袖,在旁说道:“正是。昔年天绝剑法失传,群敌虎视眈眈,我宗掌门当机立断,包羞忍耻,恳请昆仑仙境庇佑,方保住我宗门一脉延续至今。如今苏师兄壮士断腕,大义灭亲,亦是如此。”
“大义灭亲?”杜明又冷笑了一声道,“若是苏师兄能将他灭了,我便服你。”
苏越不假思索回答道:“我倒是想灭了他,只怕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杜明冷哼一声,不再多说话。
苏越慢慢理了理衣服,从床上爬起来。虽然他没什么大不妥之处,杜邀月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侧过头去。
苏越是第一次这般没风度地在女子面前当面理衣服,但是如今,他却也顾不得了。他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引得三人好奇的注视。
苏越长叹一声,一面若无其事地将房门口的一朵桃花捡起来,揉了个粉碎,一面说道:“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大师兄只身仗剑探东明照影壁说起……”
夏飞飞耳中的声音便从此中断了。她有些遗憾地将那个简陋的桃花传音铃丢了开来,自顾自向自己的小院走去。心中却不由得想着,二十年前,在东明照影壁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一向自诩名门正道的青玄山非要对无名剑宗的大师兄斩尽杀绝不可?
她前世曾经是化神期的修士,在蛮荒境中也是排名前百的存在。这东明照影壁的赫赫威名,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传说这是东明界唯一的界宝,是当年云梦仙子飞升之时,留下的宝贝。
东明照影壁仿照上界的山河社稷图炼制。壁中自成世界,凡修者进入,对心境有莫大的好处,但也有莫大的风险。进入东明照影壁的人,出来之后,有人一夜悟道,修为大幅度提升,也有人堕入魔道,从此疯狂杀戮不能自拔。
看来,自己所料分毫不差,这无名剑宗,果然要有一场大清洗啊!夏飞飞心中暗自忖道,打开了自己小院的禁制。
她本来和沈墨比邻而居。但是院子长久无人打理,居然角落里挂满了蜘蛛网,床上满是灰尘。
“不就是因为没用避尘符的缘故吗?如今姐姐也是凝脉期了,改天炼上一打!”她自言自语道,随手寻到日常打坐的蒲团,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合身坐在蒲团上,一歪头,瞬间已经香甜入梦。
苏越支走杜明、杜邀月两人之后,使眼色要陈玄真留下来,踌躇再三,拉住陈玄真看他身下那处:“陈师弟,你经验丰富,青楼楚馆也去过了不少。你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起初如刀割般难受,现如今好了许多,但是走路之时,衣物摩挲,仍然不免刺痛难忍。”
陈玄真见惯苏越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很是诚惶诚恐。他伸长了脖子凑到跟前,将苏越那处又弹又摸又捏,观赏把玩了一番。
苏越起初尚强行忍耐,后来实在忍无可忍,劈手赏给他一个耳光。陈玄真这才大梦初醒,捂住脸,喃喃说道:“这个我倒是听人说过,似乎是中了什么‘戏凤绝户手’,听说是媚宗的不密之传,是众妙门的妖女们用来对付她们同门师兄弟的招数。”
“众妙门?”苏越脸色更黑了。
“是的。师兄不必担心,据说众妙门的招数神妙异常,只要师兄清心寡欲一个月,此后便不药而愈,床榻之间,生龙活虎,一如往日。”陈玄真道。
“众妙门是不是还有一种招数,在那里踢上一脚,便可使修者突觉肾气有亏,安分数日?”苏越若有所思,问道。
“正是!这招名叫游龙无影脚!”陈玄真眼睛放光,说道,“师兄怎地知道?难道师兄也是同道中人?”被苏越白了一眼,吓得不敢再说了。
97青玄山使者
此后的日子里;整个无名剑宗陷入一种奇诡的氛围中。
先是一向在西陵界驻扎的陈玄真撤了回来;一向爱财如命的陈师叔竟然不顾蒸蒸日上的生意;着实令人惊叹。
紧接着;宗门中莫名其妙有人失踪,时不时有人因为叛逃被当场诛杀。
然后,二代弟子君不同门下最受宠爱的女弟子喻筱敏被徐庆暗算;用禁灵符封住之后扭送到苏越面前。喻筱敏双目含泪,破口大骂,徐庆却视若无睹。
最后;唇亡齿寒之下;二代大师兄吴子成手下的几位内门弟子以及其派系的外门弟子奋起反攻,却被陈玄真和杜邀月名下势力联手镇压。
吴子成的大弟子身负重伤;至吴子成闭关之所呼告哀嚎,却看见断龙石洞开,苏越白衣胜雪,手持宝剑立在吴子成身后,冲他淡然微笑。而吴子成面带憔悴,须发皆白,显然已经束手待缚。
整个动乱的全部过程里,无名剑宗所谓的掌门师尊都没有出面。无名剑宗人人自危,甚至有传闻说连掌门师尊都已经被苏越软禁。对于这种说法,苏越连辩解都懒得辩解。
苏越每天要过问的事情很多,譬如说整个天剑山的布防,譬如说各司各殿弟子的轮值调度,譬如说吴子成和君不同二人门下弟子的处置方案,再譬如说如何安抚拉拢一些必须安抚拉拢的势力,最后,还有令他颇感困惑的情感问题。
他被卡在金丹顶峰上,已经有二十年了。二十年前,他的弟弟苏澈刚刚晋阶到金丹境界,二十年后,苏澈已经是元婴期的天才高手。可是他,始终原地不动,想尽了办法,却始终难以突破。
二十年或许对于其他修士来说,是一个颇为短暂的瓶颈期,他们已经习惯在某一个层次停驻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时间。但是对于苏越这种心高气傲、自诩天才的人物来说,却是难以容忍的,尤其是青玄山众人时不时将他和苏澈相提并论的时候。
为了突破,苏越想了许多种办法。他甚至开始博采各项杂学之长,试图触类旁通,有所感悟。
诸项杂学中,他最擅长占卜之术。当卦象显示他需要经历一场情劫才能提升修为的时候,他也毫不含糊地去做了。几年来鸡飞狗跳,花大力气寻了几个女子,结果很快又发现找错了人。
正是有鉴于此,苏越这次寻到夏飞飞时,其实颇为慎重,他甚至跑到百蛊界去调查取证,印证卦象是否有出入。一切结果都令他满意。他认为他终于寻到那个女人了,然而,此女顽固不化,却又出乎他的想象之外。
苏越从来都知道,他的相貌气质是女修们喜欢的那种。所以从小开始,就有女修围着他们兄弟两个献殷勤。他早已习以为常,却不料在夏飞飞这里碰了壁!
几次三番交涉,他甚至都开始对着她甜言蜜语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然而她的反应却着实令他料想不到。她居然敢用什么“戏凤绝户手”给他吃苦头!
百忙之中,苏越也不得不抽出时间过问一下这位“有缘人”的饮食起居,皱着眉头听明月回报说:
“夏师姐今日炼制了一打避尘符,将她的屋子打扫了个干净。”
“夏师姐买了许多炼器材料,说已经进入凝脉期了,要炼制些法器试试手。”
“夏师姐今日炼废了许多材料,大发雷霆,说她这些天存下来的灵石快用光了。”
“夏师姐今日在自己院落里未曾出来……”
“夏师姐今日又买了许多炼器材料……”
“夏师姐今日又未曾出来……”
苏越一边听,一边觉得这位“有缘人”实在是足够大条,才能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刻悠然自得。
他心中正在盘算着该如何将她的心哄骗到手好突破金丹,突然一日有一日苏越正在和杜邀月等人议事,见明月慌慌张张跑来汇报道:“师叔不好了!陈玄真师叔率众弟子将夏师姐的院子围起来了!说她是众妙门潜入我们天剑山的妖女,刻意蛊惑弟子,引来宗门不和,正要捉拿她就地正法呢!”
正说时,又有弟子前来汇报说:“苏师叔,大事不妙!陈玄真师叔率众弟子捉拿夏师姐归案,谁知夏师姐却不在房中!躺在她房中的,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苏越大惊,杜邀月已在旁边大叫道:“陈师弟怎地如此糊涂?此女可是苏师弟突破金丹瓶颈的关键!便纵是妖女,也要隐忍不发,待苏师弟突破瓶颈后再做打算。怎可如此鲁莽?”
“她不是妖女。”苏越摆摆手,径直来到夏飞飞独居的小院,只见小院里的禁制已经被陈玄真伤的七零八落,屋中小床上躺着一人,俨然是夏飞飞的模样。然而,直到他走近了,方才分辨出,那是替身蛊所施放的替身!这具替身惟妙惟肖,简直超越了他们对于低阶蛊修的认知!
陈玄真哭丧着脸说道:“师兄,不关我的事。我原本也只想捉拿她归案的,我没想到……”
苏越摇头:“她不是众妙门的人,你误会她了。这也不是普通的替身蛊。她显然已经得到蛊修继续晋阶的秘密了。该死!我早该想到的!那个妖修!”
然后,苏越和杜邀月面色凝重,盘查了夏飞飞这些日子以来取用的各类材料和地火房中的废渣。
“炼器!这丫头居然是在炼器!彷佛是在炼某种有隐匿功效的法器!”杜邀月失声尖叫道。
敛息纱,魅影面具,夏飞飞就依靠这两件正道修者并不是很熟悉的法器避开了无名剑宗的监视,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夏飞飞一路西行,靠魅影面具装作普通的女修模样,与人结伴,混迹于路人之中,倒也不显眼。一路上,听同伴大谈特谈无名剑宗的这场风波,其捕风捉影、牵强附会之处简直令人发笑。
突然间,一阵乌云飞过众人的头顶。霎那间,高阶修士特有的威压将所有人都压迫得不能言语,匍匐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乌云飞过,阳光重新照耀大地,这群结伴而行的修士才觉得好过了许多,渐渐地恢复了热闹:
“金丹期修士!刚才那人,绝对是金丹期修士!我的判断再不会错!”
“金丹期?玉华界有几个金丹期?听说无名剑宗的二弟子君不同尚游荡在外,难道是他得到消息,回来寻仇了?”
夏飞飞听着这些不靠谱的猜测,微笑不语。
然而此时此刻,天剑山上,却是另一幅景象。
数千内门外门弟子屏神静气,列队相迎,杜邀月、苏越、杜明、陈玄真四名二代弟子站在最前,笑容满面,向着高台上背对着他们而立的高瘦身影恭声说道:“无名剑宗弟子恭迎青玄山尊使大驾。”
那被称为尊使的高瘦男子只是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杜邀月、杜明等人齐齐露出愤怒之色,苏越面容淡淡,终于上前一步行礼,朗声说道:“无名剑宗弟子苏越,恭迎青玄山尊使大驾。”
随着他这一声“恭迎”,那尊使才傲慢地转过身来。然而他的面容,却始终如同笼罩在云里雾里一般,令人初见惊艳,过眼即忘。杜邀月等人便知道,这是尊使不愿让人看到脸兼实力相距太大的缘故。
“本座奉青玄山掌门法旨,特来此察访吴子成勾结妖魔一事。苏越,你且将罪人逐一押上来。”青玄山使者冷冷说道,声音里一点温度也没有。
在无名剑宗数千弟子的注视之中,昔日受人敬仰的吴子成、嚣张跋扈的喻筱敏逐一被带了上来。
“吴子成,你可知罪?”苏越抢先一步,问道。青玄山使者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弟子知罪。”吴子成白发凌乱,颓然说道,“只是喻筱敏年纪幼小,从未做过歹事,还望苏师弟依照先前诺言,留她一命。”
“不,爹爹!我才不要苟活于世!”喻筱敏突然大声哭喊道,“人修忘恩寡义,负心薄幸惯了,我宁可和爹爹一起去死!”
喻筱敏这一声“爹爹”,犹如平日里起了一声惊雷,杜邀月这等知道内情的人还罢了,门下弟子有不知内情的,纷纷窃窃私语。
陈玄真看一眼苏越脸色,率先斥道:“吴子成,你二十年前自恃修为不凡,前去探东明照影壁,却和妖修勾搭成奸,生了喻筱敏这么一个杂种。人妖殊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却串通君不同师兄,将她带回宗门。须知狐性本淫,喻筱敏这几年来在我宗门四处勾搭,许多弟子深受其害,你还道她从未做过歹事?”
“正是正是。”内门弟子中有一青衣人从人群中挤出,指着喻筱敏大骂道,“此等妖人,夺我元阳,毁我道基,尊使要为弟子做主啊!”
喻筱敏定睛一看,见正是徐庆。顿时气得身子乱颤,作声不得。
吴子成长叹一声道:“毕竟是我连累了二师弟。”又转向喻筱敏,柔声说道:“孩子,是爹爹耽误了你。若是狠下心肠,当年放手任你去你娘那里,料得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你既是半妖血统,行为举止自然不能和人修一般看待。更何况,养不教,父之过。你,你可恨我?”
喻筱敏只是低头拭泪,却不说话。
突然间苏越冷冷说道:“你的道基,是自己毁了的,怨不得别人。此等无情无义信口雌黄之人,留之无用,索性便让他死了吧。”紧接着,一道剑光飞起,直向徐庆而去。
就在这时半空中清晰的剑器相击声传来,竟是青玄山使者出剑相阻。苏越脸色一白,他的飞剑便跌落尘埃,飞剑哀鸣声不绝于耳。无名剑宗众弟子看到宗门剑术最高的苏越一招之下便被青玄山使者所伤,眼中更添了几丝敬畏。
只听得青玄山使者冷冷说道:“此等无情无义信口雌黄之人,自然留之无用。身为人修,勾结妖类,留之亦无用。“随着他冷漠的话语,巨大的剑光飞起,竟将徐庆、吴子成两人瞬间击毙。
“爹爹!”喻筱敏大哭着,奔了过去。青玄山使者再次出剑,喻筱敏也随之气绝而亡。
“如此薄惩,你们可还满意?”青玄山使者居高临下地说道。
数千无名剑宗弟子在苏越的指挥下,默然退去了。
青玄山使者突然转过头去,冷冷望向陈玄真。陈玄真不明所以,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尊使饶命!”
杜明和杜邀月两人不明所以,也一起跪下请求宽恕。苏越则长叹一声劝道:“阿澈……”原来,这名青玄山使者,就是他的弟弟苏澈。
苏澈一挥手,便将杜明、杜邀月两个人远远送了出去,顺手揪住苏越的衣领,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竟被他那样猥亵,你还能忍?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那名女修呢?无论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揪出来!你自己不争气,我只好代你教训她!”
98十年
几天后;陈玄真被重新派往西陵界的时候,他的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事实上;他始终不清楚自己怎地就得罪了苏澈,以至于他对自己的态度是那么的糟糕。
他陈玄真一向对经营感兴趣;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从来都是笑脸迎人,极少有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情况发生。
然而对于苏澈;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彷佛自己曾经大大地得罪过他一般。每次这位尊使大人将目光转向自己身上的时候,他都觉得苏澈冰冷彻骨;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师兄,小弟一向待师兄忠心耿耿;从无刻意冒犯之处;就是那日……也不过是关心则乱,一时糊涂。再者这等私密小事,师兄原也说不会放在心上的,更没道理说与弟弟听。可是他分明对我动了杀心,却不知为何。”陈玄真私下里曾经找苏越哭诉道。
苏越只得安慰他:“阿澈一向心性不定,喜怒无常,你不必放在心上。且离他远些就是了。”
陈玄真诺诺点头,深以为然。这些天他也看在眼里,苏澈对待苏越这个亲哥哥尚且态度恶劣,当着他们几个二代弟子的面非打即骂,何况自己呢?
苏越又道:“阿澈一向不喜我和人亲近,你向来待人亲厚,只怕他因此看不惯你。不如,我想办法将你仍旧派往西陵界,待他走了,你再回来?”
陈玄真苦着脸点头道:“师兄说的有理!”
果然不多时,无名剑宗大局已定,除君不同畏罪潜逃外,其余的乱党俱已伏诛。
在这一过程中,无名剑宗的掌门师尊徐长易就如同缩头乌龟一般不肯露面。也不知道是他真个闭了死关,处于元婴晋阶化神的关键时期,还是窥知苏澈前来,恐怕不敌,故而装聋作哑。
总之当下无名剑宗,杜邀月成为名义上的代掌门,然而一切事务却由青玄山使者苏澈以及其兄苏越拍板。陈玄真就在这种情况下,被苏越重新被派往西陵城。
陈玄真离开那日,苏澈高坐厅上,冷着脸递给他一副画像,命他以重金四处悬赏,围捕画像上那人。
陈玄真打开一看,大吃一惊,却没敢言语,唯唯诺诺。待到私下里便拉住苏越问道:“师兄居然还是丹青圣手!果然笔法细腻!”
苏越摇头道:“这是阿澈的手笔。”
陈玄真心中更惊,正要交口称赞,突然想起苏澈不在身前,且不喜人恭维,便话锋一转问道:“尊使大人未曾见过夏飞飞其人,何以将她画的如此栩栩如生?”
苏越面露尴尬之色,却并不说话。陈玄真何等乖觉,便又转了话题,闲聊几句,匆匆离开了。
陈玄真重返西陵界,依照苏澈的吩咐,发出悬赏令,送往附近各界,然而夏飞飞却如同一滴水汇入了大海中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玄真也没在意,毕竟只是一个得罪了苏澈的女修而已,无关大局。而苏越的金丹瓶颈,在他看来,不过二十年没突破而已,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必有大惊小怪、大动干戈呢?他陈玄真是商界的天才,自然有要紧的事情去做。
无名剑宗在西陵界的买卖,除了客栈、酒肆等铺面外,最重要的还是收购灵谷灵食、各类材料,出售丹药、炼器法宝等。一进一出之间,利润不菲,这才是支撑整个门派赖以发展壮大的基石。陈玄真对此自豪得很。
不过除了这些明面上的买卖外,陈玄真还有一些私事要做。譬如说去青楼楚馆小坐片刻,再譬如说为某个死心眼的弟子收集某种功法玉简……
“咳,我说老徐,你们这里,有那个吗?”陈玄真和街面上的人打交道多年,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仍然觉得有些尴尬。
那老徐算是西陵城里的一号人物。附近十三个界,各类物资流转,互通有无,皆从西陵城进出。老徐则专供功法玉简这路生意,最喜欢到各宗各派那些不成器的外门弟子手上,收购一些烂大街的功法和心得,然后再将它们卖给附近的散修。
“哪个?我老徐这里哪个没有?”老徐颇为自豪地说道。然而,等他听到陈玄真颇为含糊地将要求讲出来的时候,就不再这么自信了。
“哟,这个真没有。这种邪修功法,原本就比较少见,销路也不好。陈老哥你怎么会有兴趣?”老徐讶然问道。
陈玄真叹了口气。在他离开天剑山之前,正在杜明洞府养伤的沈墨寻到了他,将几乎所有积蓄都交了出来,说想请师叔帮忙。
由于青玄山苏澈的倒行逆施、狠辣无情,包括陈玄真在内的二代子弟私下里都对无名剑宗的未来颇感担忧,更对有天赋的三代弟子寄托了莫大的希望。因此陈玄真对于沈墨,是颇有扶植襄助之心的。
但是这个弟子要他堂堂无名剑宗二代弟子去收购媚宗功法心得时,陈玄真还是差点鼻子都要气歪了,差点就指着沈墨骂出来。
“好,好的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妖女,苏师兄一时失察,教她混入我们宗门也便罢了,如今真相大白,他尚要发出悬赏追捕。你如今却这么上心,难道是被那妖女蛊惑了不成?你可知道,勾结邪修,亦是大罪?”陈玄真痛心疾首地说道。
“不,她不是。”沈墨却坚持说,“弟子只相信,亲眼见到的事情。”
陈玄真拗不过沈墨,居然答应了下来。功法向来昂贵,沈墨的私蓄虽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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