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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国倾-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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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他将云儿带进了王宫,却派了数千人去寻找灵玥,没有颁发召书,只是默默的寻找,也不知道到底何时能找到,是一个月,还是一年,抑或是更久……
  灵玥去过碧水山寨,在一个墓院里,她远远的看见飞城正在一座坟前上香,一朵雪色的玫瑰放在了墓碑旁,飞城拔出一把剑,凌空挽了一道剑花,忽而将手从剑身上滑过,按在墓碑上,血如同泉溪一般从墓碑上淌下,他又用剑在墓碑上刻下了几个字:
  书飞城之妻灵雪嫣之墓。
  他终于还是放弃了么?在等了近半年之后,还没有等到来救她的人,便也只有绝望的将她下葬,许下这一世未能实现的诺言:书飞城之妻,灵雪嫣。
  灵玥看过之后,也便悄然离开了。今生不再相爱,来世也不必再相见。
  再见了,飞城哥哥。

  尾声
  “飞城公子,你娘子又活过来了么?”
  当飞城回到村寨里的时候,有三个少年兴高采烈的向他围了过来,争先恐后的问道:“你还真有本事,死人也能被你救活过来,对了,你娘子现在怎么不和你在一块儿?是不是又回家学织衣去了,让我们也去看看她吧!这么个天仙似的小娘子留在我们山寨,可是我们碧水山寨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呀……”
  “喂,飞城,别这么小气嘛,人都是你的了,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近半年的折磨,飞城一身颓唐,面色也显得略有些沧桑,他根本没有心思答理这些玩劣的兄弟,便推开了他们,继续向前行去。
  “咦,真是奇怪,小娘子活过来了,飞城这小子应该高兴才对呀!难不成,我们刚才看见了鬼不成……”
  “呸呸,说什么瞎话,或许是我们看花眼了,那姑娘也不过是长得像飞城家的小娘子罢了……”
  “也对也对,应该是看错人了……”
  三个少年在他身后七嘴八舌,飞城猛然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扒开了他们,向山下奔了下去,留下身后一阵惊诧的追问和叹息。
  玥儿,是不是你来过这里?难道刚才在墓院外看着我的人是你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为什么会来这里?
  飞城离开碧水山寨,赶到京都的时候,才听闻帝君华澈已驾崩的消息,而当今的帝君竟是改名为灵姓的子逸,子逸居然称了帝,做了麝月国的君主,而且还封了云折烟为后,那玥儿到底去哪里了?
  玥儿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会去碧水山寨,又为什么不和他相见,只远远的看一眼就离开了么?
  在碧水山寨守着雪嫣灵柩百日的期待,他从未过问世事,却没有想到,外面的世界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华澈已死,子逸称帝,云儿终于嫁于子逸为后,可为什么民间没有关于月主灵玥的传说?
  有关于她的故事都终止在灵子逸称帝之前,那之后呢?
  之后,她到底怎么样了?又去了哪里?
  原来他还是放不下她,就像是在脑海里种下了一种可称之为永恒记忆的毒,他永远也无法拔去,永远也为之不得安宁,他本可以骗自己,如果她过得好,那么他就可以永远的离开她,不再介入她的生活,终身留在碧水山寨陪伴雪嫣的陵墓,可是为什么一听到她失踪的消息,他还是会恐慌会着急会心痛。
  一定要找到她,至少要看到她是否过得好?哪怕只远远的望一眼——
  便可心安。
  他潜进了王宫,找到了玉树子逸,并要求玉树子逸告诉了他这近半年以来王宫里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听完故事后,他便飞出王宫,直奔向了凤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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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上白雪照着离殇的梦境。
  记忆的碎片便化为漫漫雪皑的幽凄。
  青色的大氅化为了雪海茫茫中唯一的一点颜色,她的身旁是一道若隐若现的修长身影,白袍飘扬,如云卷舒,但风吹起来,这道影子就会如没有任何重量的溥纸片一般飘起来——
  公子莲汐!
  “莲汐,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了,是你让我变得坚强、乐观、独立,是你让我更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明白自己最想要的,和最应该做的事情,灵魂一直栖居在我身体内,你也应该很累了吧?”
  “其实很多年前,我们应该是一个人,所以,你的事情同样也是我的事情,你爱什么,恨什么,是生,是死,我都能感觉得到。”
  灵玥不解,公子莲汐笑道:“也许是几千年前吧,梦神就将自己的灵魂分割为了情与智两半,化为双灵在这个汐梦川大陆上无尽轮回的转生,而现在的你、我都应该是她的转世,梦神的转世……玥,你是不是觉得很诡异?”
  灵玥微愣了一下,也莞尔一笑:“我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你就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见到了另一个自己一样……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是,我比你理智,而你比我善感多情,但是,我们的心却是一样的……”
  灵玥侧过螓首,微笑着看向她,她的身体几近空濛,还有雪花从她头顶飘飘落下,淹没了她的身体,她爽朗的一笑,说:“那就是,我们都摆脱不了爱上魇魔的命运,我转世的七个哥哥灵魂都已被魇魔毒害,所以,他们才会多智而残忍,绝情而痛苦,而今世,你的命运已与深中魇魔之毒的五哥华澈绑在了一起,你们注定会相爱,却也注定不能相守一世,留给对方的只会是无尽的折磨与悔恨……现在五哥虽然已离世,但是,因为放不下你,他的灵魂一定会不得安宁,我相信他一定还会来找你。”
  “爱如果无止境,痛苦只会永远的延续下去!转世了,又能怎样,再来一世的折磨与悔恨么?”灵玥叹息了一声,接道,“我倒希望我们能忘记彼此——”
  “玥,你真的决定了么?”公子莲汐有些伤感,两人不知不觉已走到了终点,凤宇山的最高峰,灵雪峰,此峰终年积雪,白色苍茫,晶莹得耀眼,“真的决定了要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献祭给天神,永远的在此封印下去?”
  灵玥恻然一笑,望了望雪峰,如释重负,却也万分的欣慰:“我灵玥这一生没有为麝月国做出什么贡献,那就像母亲一样,化为冰山之神女,永远的在此为麝月国祈福吧!麝月国的祖先是月神,自古便有信奉神灵一说,而月主的奉献也一定会为我国带来福报,只要国家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我这样做也值得了。”
  “可是没有人会记得你,灵玥……”公子莲汐沉重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疼惜,灵玥却淡然一笑,答道:“我知道啊,没有人会记得,但不代表上天看不见……”
  天还在落着雪花,每一朵宛若纯白的精灵,在肌肤上落下微凉的痕迹。公子莲汐沉默了很久,忽然将双臂环抱,对灵玥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然后笑道:“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好,只要自己能开心,玥,我也要走了……”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身体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空中回响着她的声音道,“我必须轮回,必须转世,必须在每一世都留下对这个汐梦川大陆的贡献,集满功德,才能带七个哥哥回到家乡去!”
  “再见,灵玥。”
  最后,她的唇角弯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留下了爽朗而清脆的声音,即使是离别,她也是笑着离开,将伤感隐藏在了来世的记忆里。灵玥知道,她一定不会选择忘记,无论多么的痛苦,她都有足够的能力去承受,并永远记住她的前世,她的七个哥哥。
  这就是她,公子莲汐,一个载着梦神理智之魂的坚强女人,就算天崩地裂也摧毁不了她寻找七个哥哥的决心和意志。
  可是她又真的能忘记么?
  “再见,莲汐。”
  当公子莲汐在她眼前完全消失,她身周飘着的雪花也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舞动了起来,如同白云翻滚,卷轴来袭,雪一点又一点的织成华衣,将她的一袭青色覆盖,她仰首看着侧对面的峰尖,盈盈一笑,清澈而温婉的表情在刹那间凝滞。
  以“雾雪蚕”之术,凝冰为骨,织雪成衣,将自己永远的祭献,永远的封印。
  她不知道自己将来是否还能突破封印醒过来,也许,再次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他,也许,永远也不会再睁开眼睛。
  一颗明黄的宝石在她的胸前熠熠生光,月一般的清泽光华笼罩了她的身体,好似筑了一层绝亮的光壁。
  她已完全消弭了自己的意识,陷入永久的沉睡当中,不会再动弹,宛若一尊冰雕。
  当飞城赶到凤宇山灵雪峰时,便也只看到这一尊冰雕。
  他无法接近她,因为她周围那一层隐约可见的光壁庇护着她,他在拥抱她的刹那间竟然被反弹了出去,原来她也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失去竟是如此的彻底,在他执着于追求她的时候,雪嫣离开了,而当他放弃了雪嫣将其埋葬的时候,她却也离开了。
  为什么连一个也保护不了?
  为什么连一个都保护不了?
  隔空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她脸上安详而恬静的表情,他不禁倚剑跪了下来。
  藏在风雪里的记忆是如此的清晰,而每一次回忆又是如此的残忍,他手上的伤还未愈,又添了新的伤痕,而每一道伤痕,无不刻在他的内心。
  “飞城——”
  玉树子逸从他身后走了过来,看到灵玥化身为冰雕,他的双瞳中也透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凄伤,也许是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也许是他已没有了发泄情绪的能力,竟是平静的走向了灵玥,也将手虚抚在了灵玥的脸颊上,很久很久,他也撩开青色的衣袍,向灵玥跪了下来,低声道:“我来过这里找她,还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来此搜山,竟然都找不到她,上天竟然如此残忍,她明明就在这里,而我们却未能相见……”
  “她去过碧水山寨,我也明明感觉到有个人远远的在看我,却没有抬起头来望一眼,也许我只要抬头看一眼,她就不会来这里,一切就会变,你说,这是不是也是上天的残忍?”
  玉树子逸无言,飞城苦笑道:“你为什么没有将她留在宫中?”
  “因为她向往自由,讨厌王宫那一片土地,她说那片土地只会滋生出罪恶……”
  “所以,你就让她走了?”
  沉静了良久,玉树子逸忽然叹声道:“飞城,放手吧!我们要尊重她的决定。”
  “子逸,为什么我觉得你变了?你竟然会变得如此冷静,喜怒不形于色,现在的你让我感到一丝可怕,甚至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是华澈么?”玉树子逸冷笑。飞城更是一惊:“原来你知道!”
  “是,就是我的变化逼走了她,逼她做了这样的决定。”
  “你说什么?”
  飞城怒问,玉树子逸淡然付之一笑,道:“因为我变得跟华澈一样,她惧我,恨我,所以就悄然一个人离开了王宫。”
  “玉,树,子,逸——”飞城愤怒得忍不住提起了他的衣襟,握紧拳头正要一拳落下,却又在瞬间收了回来,震惊的看着玉树子逸平静到心死的眼神,摇了摇头道,“子逸,不要再步华澈之后尘了,好么?不然,你会后悔的!”
  玉树子逸握紧了他的拳头,涩然一笑,也训责般的说道:“你也是,不要再执着下去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一年来受的伤还不够么?你早该放弃了,去寻找应该属于你的生活!飞城,别毁了自己,她看到也不会心安的……”
  “属于我的生活就是这样!”飞城怒声一吼,也笑了起来,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属于我的生活就是这样,我将会在此结庐而居,每日照看她的身体,不要让她被风吹日晒,或是被别人打扰……”
  说着这番话,他的脸上竟然有憧憬的喜悦之情,难道这样的相守,也会让他觉得一点点的幸福么?
  即使她看不见,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但只要守在她的身边,就已足够。
  “飞城……”玉树子逸的眼里终于溢出泪光,“你到底傻不傻呀?去找一个平凡的女子在一起,过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她的人她的江山,自有我来守护……”
  看着玉树子逸眼瞳中波光潋滟,飞城也含着泪光笑了起来:“我已经娶过妻了呀!今生我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为妻,子逸,你该明白的,不爱,只会伤害了别人……”
  是呀,不爱,只会伤害别人,原来,他们已都没有了再爱一个人的能力。
  他对她的情已胜过了一般的爱情,并超越世间一切感情之上,无声无息,无怨无悔。
  “今生,我也只会拥有云儿这一个妻子。”玉树子逸亦苦笑起来,站起身,看了看四周,仰首望了一下漫天飘落的雪花,忽向飞城伸出手,笑道,“每年过年的时候,我来这里和你煮酒对饮,如何?”
  飞城先是一怔,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但片刻之后,他的手与子逸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爽朗的挑眉一笑,“成交——”
  “对了,兄弟,别小气,多带点酒来,最好是把我一年的酒都给准备好送来!”
  又恢复了从前一脸戏谑的样子,玉树子逸不禁一笑,与飞城默默对视良久,保持默契般的,同时说了一声:“再见。”
  再见!我守护她的江山,你守护她的人,用此一生!
  白雪纷飞,青袍翩转,一人离去,一人目送。
  从那以后,雪峰上便多了一个茅屋,而茅屋前还多了一些小巧的偶人,那个青衣的阳光少年会时不时的玩一下偶人游戏,来记念那样的过去,或是还奢望着冰封的灵玥还能再醒过来!
  玉树子逸回到王宫之后,便撤去了风涯祭祠的职位,并将他遣出了王宫,从此,便不会再去寻找华澈的魂魄,从此,他一定要做一个仁慈爱民如子的好国君。
  不能再让她伤心,不能再让她失望。
  梅花树下,已埋好了这一年的佳酿,等待年夜对酌畅饮……
  全书完
  2011…10…14

  番外 镜中缘
  这是《钓以卿心》的作者云折烟给写的番外,万分的感动,镜中之假象,镜中之缘,是梦亦是真,很是深刻的写出了飞城与雪嫣之间不得不纠结清楚的感情,也是我正文中所没有写出来的,很是值得欣赏,望看官大大们千万不要错过。
  题记:镜中的幻象,请让时间刻下你的模样
  BY云折烟
  (一)
  她在梦中向他呼救,他听得明白,听得清楚,想要伸手去碰触的瞬间,所有的一切都破碎在他眼前;梦境的碎片无一不是得意地嘲笑着他,仿佛他的存在便是一个笑话;其实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到罢,他看着那张再熟识不过的脸,慢慢被世事的涌流所淹没,再也无法向他诉说一个字……
  三个月前,麝月国前任月主灵玥大婚,与一个爱她,却并不被她所爱的男人。
  他在固若金汤的城池之外冷冷眺望,手中军令一下,无数江湖盟的英雄豪杰便破城而入,带着他和他们的野心,去成就一段或生或死的传说:本来就腐朽的东西,又何必有它存在的价值呢?有谁会在意一朵零落碾作尘泥的花,是牡丹,亦或是月季?
  让一个柔弱的女子,肩负起一国的重任。
  她可以么?爱他的男人说,她可以的,他会帮她,去完成一个月主的责任,麝月国向来如此,这是无法变更的规矩;可他书飞城不愿,他是天穹上翱翔的一只鹰,他只要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女子,与他相伴天涯。
  所以当皇城锣鼓喧嚣,万民欢腾的时候,他带着他的信仰和心愿,来带她走。
  离开不属于她的地方。
  “不属于那个地方的,是你啊,飞城。”红盖头被挑开的时候,她妆容精致,在幽幽烛火之下,回应着他的话。那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没有叫他“飞城哥哥”,带着生疏和青涩,他微微一愣,还是微笑着吹熄了一对红烛。
  他成功了,带着他心爱的女人,逃出那个城:以后麝月国再也不会有灵玥这个人,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她只是他的妻。离开皇城之后,他们在碧水寨落了脚——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山寨,因有着偌大的碧色湖泊而得名,没有战乱的纷扰,远离尘世的喧嚣。
  他们对着镜面一般的湖泊许下生生世世的誓言。
  镜中的年轻男女宛若身处仙境。
  说来可笑。有着这般文绉绉的寨名的地方,债主却是个江湖粗人,喜欢用匕首割牛肉吃,喜欢用大碗猛灌烈酒,因为年纪比书飞城大了几岁,在他与灵玥成亲之时,硬是挤坐在高堂的位置上,要一对新人拜他一拜。随意如书飞城,倒也不怎么与他计较,随即拉了新娘子的手,恭恭敬敬朝有着虬髯胡子的债主一拜,道一句,“从今往后,麻烦大哥了。”
  他以为的“从今往后”,会很久很久。
  他以为他们的爱,会比很久很久,还要久。
  “有点……尘埃落定的感觉,可是……”女子裹着温暖而厚实的被褥,贪婪地吮吸着他残留的气息,脸颊上的红润还没有消退,“可是……总觉得不真实。”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不再说话,只是将被褥裹得更紧,小小的身体嵌入其中,只露出带着倦容的一张脸来。
  来得太容易的幸福,便显得不真实么?还是说,与他在一起,才是不真实的结局?
  他无心再去琢磨灵玥的话,只望着被褥上一点黯淡的红色发怔。
  (二)
  他终于明白过来,身边熟睡的女子不过是镜子中反射出的幻象,每一次拥她在怀中的时候,便会让心中存在的那个女子的背影碎裂。渐渐的,渐渐的,他梦见灵玥的次数越来越多,心底的恐惧越来越真实,可是每次睁开眼,她都好好的躺在他的身边,神色安详,宛若婴孩。
  书飞城迟疑着披上外衣,抬手想去拢起她垂在脸侧的乌发。
  “啪”地一声,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他低头去寻,是她平日里梳妆用的一面铜镜。从这里望过去,镜子里她的脸,碎成好几块,裂痕仿佛一直延伸至他的心中,没有来由的,心疼了一下,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发生的事情一般,什么都了然了:好像,她不是那个她,她也不是他的她。
  幡然醒悟。
  他伸出五指,穿插过宛若浮云般的谎言,却握不住一个真相:到底是被那个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男人摆了一道,想从他的身边蝼蚁般的人中找出一个与灵玥一模一样的躯壳,实在是太过于简单的一件事。
  书飞城仔细端详着铜镜中碎开的脸,仿佛从裂缝中足以流出刺鼻的鲜血来,他只是悔,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他只是悔,为什么到现在才愿意承认;他只是悔,到底是比不过那个男人,他拼尽全力,到最后却连见灵玥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可笑吧。
  有些事,做了才知道;有些事,错了才知道。
  所以才说书飞城这个混蛋,真是……可笑死了……
  身旁的人终于醒来,揉了揉眼睛,问他怎么了。他只是笑着摇头说没事。只是一面镜子碎掉了而已,只是你的面具碎掉了而已,我书飞城还在这里,她灵玥还在那里,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又能有什么事呢?只是多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可笑的是他曾以为自己改变了整个世界,拥有了整个世界。
  “你再多睡会儿吧。”他抚着她的发,在她耳边轻道,“我只是先醒了……而已。”
  (三)
  太多重叠的记忆,梦中女子的轮廓慢慢变得不清晰,他开始迟疑着要不要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他不想不愿不敢不忍,一下子捏碎两个人的梦。
  那个女人依旧陪着他演这场戏,见他时笑,不见他时念,告诉他他昨晚又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扮演一只他所喜爱的依人小鸟,不管这里的天空有多么辽阔,也从不飞离他的视线。有时候书飞城甚至在想,她就是灵玥本人,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想罢了。
  铜镜碎掉,可以再换一面新的,镜中的女子,依然笑靥如花。
  镜中的花,枯萎之后,还能重生么?
  他的笑容越来越少,眉头越皱越紧,长时间地看着灵玥失神,长时间地沉默黯然。陪伴他的女子心思细腻,也不会多问,他要看,便让他看,只在他眉头紧锁的时候,伸出手指,一遍一遍替他抚平。
  就像那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一般,她乐此不疲。
  终于他握住她的手,欲言又止。
  新添置的镜子中,折射出两人几乎定格的动作来——他终于忍不住,她终于瞒不住。于是什么都不必再隐瞒,该碎裂的全数要碎裂,即便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女子侧目,悄悄打量镜子中的自己,她心心念念,甘愿抛弃尊严和身份去陪伴的男人,爱的究竟是灵玥的人,还是那张澄澈如白莲的脸?
  “其实,我不是她。”她缓缓开口,垂下眼来。
  “我知道。”他点头,将她纤细的手腕扼得更紧。
  “可我若不做她,你便不会爱我。”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凄楚,“我在想,你若遇见的是我,多好。”
  书飞城阖眼,“我不知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不知……会不会爱上你。”
  “那,你恨我么?”
  他没有回答,沉默了好久才抬起眼来,目光在她的身上一落很快又撇开,淡淡道二字,“不恨。”顿了顿,他松开手,声沉若水,“没有什么真的假的,你是你,她是她,你不是灵玥,可你也是真实的一个存在……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存在而恨你……至少我不会。”
  为什么要恨呢,我只是不能原谅自己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你知道……灵玥在哪里么?”
  (四)
  她幽幽叹了口气,书飞城,到底是个孩子气的男人。即便说了那般安慰人心的话,却还是要在抚平她的心后补上一刀——他还是会问起灵玥,那个她跟了一辈子的影子。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不过是用来顶替另一个女人罢了。
  更可笑的是,那个女人,是自己的亲生姐姐。
  灵玥成了麝月国万人之上的月主,而她则成了阴暗中杀人的毒蝎。
  相传有这样一种花,一株双蕾,两朵花疯狂汲取对方的养料:一花灿烂,一花便要枯败。
  她和灵玥,便是这样一株可笑又可悲的植物,令她难过到无以复加的是,她是几欲枯败的那朵。而书飞城,便是她们两人赖以生存的养料。
  “我是雪嫣,我们见过的,只那么一眼,我便知你是我要找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你心里可否有我,我会默默守护着你。曾几何时,我要你记住过这个名字。可我知道,你一定是忘记了,所以……”
  她轻轻勾了唇角,却没有将话说完:所以,你连恨都恨不起来了啊。
  “不过,谢谢。”她又道,眼睛清澈宛若碧水湖面“如果再一次,我还是会做这些多余的事情,我还是会……做枯败的那一朵花,做镜子中的幻象……不过,现在……我要走了,书飞城,我会离开的。”
  一切都足够了。
  到最后,他连她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她微笑着,抽身离开,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再纠缠,而是释怀离开,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你……可不可以不走?可不可以继续与我演这场戏一辈子……以雪嫣的身份……”猝不及防,他握住雪嫣的手,终于开口,淀着苦楚又宛若自问,“如果那个时候我这么说,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相顾无言。
  铜镜之中映着两只紧握的手,仿佛一株纠缠的双生花。
  从此同人文中就可以看出折烟的文笔乃是十分的精湛了,对于情感的把握感染力也是非常触动人心,大家也一起来支持她的小说《钓以卿心》,文在起点,百度就可搜索出来哦!

  完 本 感 言
  写这个完本感言之前,我一直在等大家的评论,就是因为想从大家所指出来的漏洞与建议当中寻找自己的不足以及我所表达的与大家所看到的有什么不一样。
  我想我真不适合做一个作者,当我逐渐走进写一本书的境界之中后,我几乎爱上了我笔下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好的坏的,我都想赋予她属于她的人性与人生价值观,而也许是因为我太过于想保护人性,往往造成适得其反的结果。
  在写灵玥这个角色的时候,我也曾有过犹豫,她没有什么太过突出的个性,就是单纯善良,柔婉内敛,隐忍,但有自己不变的人生价值观及为人处事态度。这是我萌生写小说时构想出来的第一个角色,就像童年时代一样纯真,放在现在这个年龄段来写,或许是不适合的,但我还是下笔了,选择了来挑战这个已被现在的潮流所淘汰并遗忘的角色。这个人物,我自己是很喜欢的,因为在这本以权谋为主要事件的全文中,我把她当作了一盏明灯,给所有其他的主角配角指明一条道路,她外表柔弱,其实内心也有刚强的一面,在别人都随波逐流选择顺应社会或是偏执的以最极端的方式去逆天改命的时候,她还是坚持着和平,仁道,善义和所向往的美好,也曾一度想用自己的心,自己的理念去改变周围的人,所以,在开篇灵紫露造反的时候,她就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去指责出灵紫露的不是,而且还会去判断灵紫露所指出华澈是她杀母仇人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她一开始是孤立无援的,没有能力反抗任何人,又不崇尚武力,而作为笔者的我站在她的角度想,她首先需要一个给她信心和臂膀的人,所以,就有了玉树子逸和灵雨霏这些曾帮助过她的助手,她的政治理念很简单,就是以仁义冶国,为百姓着想,为表达出她这样的思想,我也写过许多细节去丰满她这样的性格,比如说与华澈在朝会上的口争对峙,还有很多生活细节上劝诫,她不能做到无视华澈对她的感情,便只有从思想上去影响他改变他,但到了最后,她发现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时,才真正的开始了反抗,也有过一些小小的心计,但我又害怕人物性格的变化过大会显得有些突兀,却不敢让她有什么太大的作为,所以,她又成了一个行事默默无闻而十分低调的角色,文中设定,她有过五位老师的教导,唯华澈所教最多,应该是内藏有才华的,这一点,我的确很失败的没有让她表现出来,唯有一章与灵雨相“棋上谈兵”的对峙稍微突显了一点,别人在争夺江山的时候,她只想守护和平,而恰恰是这种只想和平考虑大局的思想让她的性格化为了懦弱的慨念。总之,我刻意去表达的东西却适得其反的成了最大的漏洞,不能把她写得让大家喜欢便是我最大的失败之处了,这一点我一定得改进。
  很惭愧的说,因为这本书在写的过程中受过很多打击而产生过厌倦弃文的情绪,所以,很多我没有察觉出来的毛病都出来了,完本的期间也很匆忙,最后在权谋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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