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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国倾-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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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后,我必让鹤先生作一画,画名就以白凤青鸾为是题,此画将作为我和月主的婚庆之礼。”他转过身,负手而立,笑道,“请先生作好充分的准备。”
  “是。臣已开始准备。”
  “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

  第六十五章 暴虐占有
  玉树子逸走出药师堂之后,石门倏然合上。
  华澈浅步缓行到了药池边,看着灵玥蜷缩着身体潜在水里,如墨莲一般的青丝在水面上飘浮着,遮掩了她粉嫩透白的肌肤。
  她望着他的眼神还是充满了惊惶和胆怯,就像是回到了那一天他初次触碰她尚未触及世情的娇稚,她总是用如此纯净而惊措的眼神望着他,仿佛他随时会将她吃掉一样,而她越是害怕,他就越是愤怒,越是愤怒,内心的欲望就越是不可遏止。
  “恩师——是他救了我。”她说的话总是只有一半,而另一半让他去揣摩。
  “我知道。”华澈点头,惺忪的眼里有着迷濛的睡意,是缱蜷的倦意,也是魔魅般的醉意。他向药池中的女孩伸出了手,柔声道,“来,抓住我的手,我抱你出来。”
  灵玥有些微的畏怯,双手扶在了池边,清泠的眸光,映照着美玉般的池塘,长睫中带着雨露,漆黑的双瞳仿佛莹亮剔透,她低声哀求道:“恩师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杀他,不要伤害他,也不要为难他——”
  “好,我答应你。”没有私毫的犹豫,他的笑容就像天神般的悲天悯人。
  “也要答应我,让他陪在我身边,就做我一个人的御医,好么?”她已经不敢再相信他,曾经她也哀求过他,放过书飞城和玉树子逸,但是他还是派人去杀了他们。
  她不再相信,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想要保护的人留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华澈笑了笑,还是没有犹豫,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灵玥的心稍稍一宽,却还是有些惶惑的低下了头,面对他,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仿佛想起了曾在梦境中出现的一个白衣少年的声音,她想起了那一句话:弱者不会永远弱小,强者不会永远强大,弱者若是敢于站在强者的身边,利用他的庇护与智慧,通过与之学习,并更好的学以自用,也会变得强大。
  是她不够勇敢么?是她不够坚强么?是她的软弱害了灵氏一族所有的亲人?
  她是恩师所有政治权力的核心,却也是恩师权力支撑的弱点。
  她与他本就是站在权力天秤的两端,他们也本该拥有同等的权力来管理这个国家,主宰天下百姓的命运,可是,她却总是不知所措的选择逃避和退缩,以致于这杆权力的天秤一直以来不平衡,令恩师深受权欲的毒害而滥用权力杀人。
  归根结底都怪她的软弱,都怪她的无能么?原来百姓的责骂也并非毫无来由的呀!
  虽然只是梦中听到的耳语,但玉树子逸的话却已深种在了她的内心,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般的鞭笞着她蜷缩在一个小小角落里的灵魂。
  那些话刺激着她也鼓励着她从困禁自己的牢笼里走出来,只要她走出来,就会迎来不一样的人生,而被华澈一人所统冶的麝月国也会迎来不一样的命运。
  只要她走出来,敢于对抗他的权力,那么也许就不会再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
  她是麝月国唯一有资格与他平起平坐的人,只要她愿意,一切皆会不同,而灵氏一族的亲人也不会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只要她愿意走出来,愿意站起来——
  “玥儿,你还在想什么,我在等你——”他向她伸着手,眼底的柔情如同足够可以溺死人的深泉,暖透心底的的同时也令人无法抗拒的窒息。
  也只对她,他能倾尽一世的温柔,也只对她,他能用尽一生的呵护。
  灵玥惶惑的将一只洁白得琉璃般透明的小手递向了他,她不知道下一步即将面临着什么,却望着华澈的目光中充满了哀求,但她到底在哀求什么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用害怕,和鹤先生一样,我已经三天二夜没有休息了,我现在很累。你也应该饿了,不是么?”
  灵玥嗯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又似乎没有明白,不知不觉的,她的小手被他抓到了手心,身体猛然一轻,全身的肌肤都从水里露了出来,漆黑的发丝如同绸缎般的裹在了她的身上,从身上滑落的水珠滴打着水面,敲开交错着一圈圈花纹的涟漪。
  华澈的白袍如同蝶翼一般的将她席卷包裹起来,她失重的身体落在了他的怀里,温暖如同致命的毒药漫延她的全身,她下意识的将双臂抱在了他的颈间,垂目便可迎上他温柔而灼热的目光,交错的视线燃烧出情,欲的火焰。
  灵玥的心骇然一动,连忙将双臂挽回,怯声道:“恩师,放我下来,好么?”
  华澈应了她的要求,放她落地,长发如瀑,一直垂到脚跟,她全身的肌肤又一次的尽现在他的眼底,羞怯顿时洇开如血的潮红,雪上胭脂,销魂酥骨。
  “玥儿,你比从前更美了。”他看着她,仿佛透过了肌肤看到了她的灵魂,甚至连骨骼的分络都被他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他由衷的感叹,经过一次生死边缘的挣扎,浴水重生后的女孩仿佛由里到外都散发着令人怦然心动的美丽,他甚至无法用词来形容,因为这种美绝不是任何人的外表可以比拟,而是洗心铅华的心灵辉映。
  “恩师,我的衣服——”灵玥不敢对视他的目光,低下螓首,双臂环抱于胸前,一步一步的后退。
  “后面是药池,你要退到哪里去?”华澈的眸光中看不出是宠溺还是嘲讽。
  “啊——”一脚踏空,华澈立刻拉住了她的手腕,再一次的将她带进了怀里,解下白袍,披在她身上,他垂目,琢磨着她惊惶的呼吸,以及她腮畔的嫣红。
  “我说过,我累了,但我还是抵抗不住你的诱惑。玥儿,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恩师?”他轻声说着,和着春风般的笑意,“你我本是平等相依,名正言顺,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你可以叫我华澈,也可以就叫我夫君,但不要再叫我恩师,好么?”
  “恩师——”她习惯性的又唤了一声,却见他眉宇蹙了起来。
  “你为什么总是能给我惩罚你的理由?”他真的怒了,愤怒的结果当然是以她来作宣泄的对象,灵玥猝不及防,被他强吻住了唇瓣,她再也无法逃脱,纤细的腰都被他盈握在了手里,无法动弹。她只有呻吟,只有叫唤,却不知越是挣扎抗拒,他侵占的欲望越是强烈。
  他用白袍覆盖了她的身体,在她几近透明的肌肤上烙下数道唇痕,但她却还是拼尽全力的反抗着,眼里噙满了泪水,朱唇玉齿间忽然滑出另一个名字来:“飞城哥哥。”
  华澈的手抚在了她的颈间,闻声猝止,看着她绝望含泪的眼神,霸道而厉声道了一句:“不许叫他的名字!”
  “飞城哥哥——我好想你——飞城哥哥,不要离开蓝儿,蓝儿好想你——”
  泪水顺着眼角滑下,他又一次的尝到了苦涩,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要流泪,总是这般的痛苦,他更加的恼怒起来,甚至心里燃生起了一丝嫉恨:“不要叫他的名字,他已经死了——”
  但灵玥似乎没有听见,还在一遍一遍的唤着同一个名字,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心碎。
  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他发现此刻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宽容大度,竟是如此的恨“书飞城”这个名字,如果这个人还在世的话,他一定不能再宽恕。
  “玥儿,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裉去了温柔,他将爱变作恨的手段,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的身体,也许他恨她的不忠,但却更恨自己的失败,为什么她不爱他,难道他对她的好,她都感受不到么?暴虐的侵噬着她的灵魂,他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在意,他在意的不仅仅是一个傀儡娃娃,而是他内心一处难以割舍的柔软。
  玉树子逸刚走出药师堂不久,便听到了灵玥哭叫的声音。
  她叫的是飞城哥哥,玉树子逸甚至从她的叫声中闻到了虚弱的喘息。
  他的心急促缩紧起来,不祥的预感,他的确是冶好了灵玥身体外的伤,并帮她重振起来,但灵玥的心病他却还没有办法医冶。
  他虽学医未成,只初涉皮毛,深究了易容之术,但还是能诊断出灵玥的心脏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惊吓与刺激中严重受损,患的是很厉害的心脏病,也许再来一次惊吓便有可能让她送命。
  果然,药师堂突传出了华澈的惊惧叫唤:“玥儿——”
  玉树子逸心下一沉,亦是惶急不安的奔进药师堂,而药师堂外,一道藏在翠羽灯花树后的白影也冲了出来,却又被数双手拉了回去。
  “飞城,不可,此时若败露了身份,华澈一定会杀了你。”
  “我听见她叫我的名字,我听见了——你叫我如何能忍下去?”
  “这不过是你进宫的第一天,若是一天都不能忍,你还能干成什么大事。飞城,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要收敛一下这样的脾气,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此刻冲进去,不但救不了她,连自己的一条性命都要送掉,你自己想,值不值得?”
  “简直是畜生,简直是畜生!”拳头落在树干上,白衣清瘦的少年恨恨的抓破了树皮,向着一颗大树跪倒了下去,低泣的发出悲伤的痛吟。

  第六十六章 不做好人
  华澈抱着灵玥走出了药师堂,玉树子逸迎了上去,他看到灵玥依偎在华澈的怀里,一双剪水清瞳还是睁开着,倒映出刻骨的悲伤与顽强,她唇角溢出了鲜血,但她却并没有就此死去。
  如果华澈不让她死,她就一定死不了。
  玉树子逸心中一痛,连忙从药霜中取出了一瓶药,倒出一粒药丸,准备喂进灵玥的嘴里,华澈却用冷厉的目光阻止了他:“住手——你先自己吃下去!”
  他的眼神代表着他不再相信他的医术。
  玉树子逸也仅仅只答了一声“是”,便将取出来的药丸一口吞入了腹中,亦没有私毫的迟疑。
  良久,他站在华澈面前伫立了良久,见华澈不说话,有些着急道:“月主心脉极弱,若不及时服药,臣怕她撑不下去。请月君允许我……”
  “你早已诊断出她患有心脏病,为何隐瞒?”华澈冷问,“你是不是冶不好她的病?”
  “外伤可以短时间内复元,内伤只能用药维持长期的冶疗。”玉树子逸解释道,“月主的病,臣可以冶好,但请月君给我时间。”
  “多长?要多长时间?”华澈逼问。
  “一年。”玉树子逸亦不拐弯抹角的回答。
  “一年?”冷笑起来,华澈忽然平静道,“这应该是鹤先生习医的时间吧?”
  “臣保证一年时间内一定可以冶好月主的病。”
  “我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华澈突然厉声道,“即便你是一个人才,欺君犯上也一样是死罪,来人——”
  守在药师堂外的侍卫立刻前来接令:“青龙在!”
  “将他带下去……”华澈的声音冷酷到了极致,即使他再怎么惜才,但谁要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不——”娇声打断,他怀中的灵玥呕出一口鲜血,喘息着,深深刻着怨与恨的眼神望向了华澈,“你刚刚还答应了我,不杀他,让他做我灵玥一人的御医,君无戏言,恩师,你怎可反悔?”
  华澈微怔,灵玥血色尽褪的脸上展现出苍白脆弱的笑容:“恩师,我要吃药,我相信他,我也一定要活下去。”
  这次轮到玉树子逸神色一怔,似乎不敢相信灵玥的意志竟会突然变得坚强起来,但内心深处更多的是疼惜与欣慰。
  灵玥将目光投向了他,微笑的请求道:“哥哥,我要吃药,我愿意等你一年的时间,我相信哥哥在一年时间内一定可以冶好我的病。”
  玉树子逸神色里露出哀怜,看了一眼华澈,见他没有异议,便又取出了一粒药丸,喂到了灵玥的口里,柔软的樱唇在他指腹上留下一点幽凉的温存,玉树子逸的心蓦然痛了起来,也许他是给了她一对坚硬的翅膀,但他却同时也给了她无尽的痛苦。
  良药苦口,但灵玥还是笑着将药吞进了腹中,对华澈道:“恩师,放我下来!”
  这次已不再是哀求,而是要求。便是从这一刻起,她决定不再悲哀的顺从忍受,而是勇敢的做回自己,从前的彷徨是因为恩师给予了她太多的庇护与决策,如今,她要从他的庇护伞下走出来,便要学会自力更生,学会聆听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学会理智的去判断,果断的去决定。
  虽然很累,虽然很痛苦,但她却一定要担当起责任,因为她是麝月国的月主灵玥。
  华澈没有理她,却将她抱得更紧了,迎着月光,他向兵策府前的暮晚亭走去。
  灵玥却挣扎了起来,小小的粉拳用力捶打着华澈的肩膀,娇声怒喝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夫君,你只是麝月国的兵师,你没有资料困禁我——”
  一连三句话令玉树子逸的眸光亮了起来,亦令华澈陡停了脚步。
  垂目迎视着她含满怨怒的目光,华澈的双瞳中蓦地也点上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悲哀,她竟然不承认他是她的夫君,即使她的人已完完全全的属于了他,而更让他惊疑的是从来只会聆听顺从的灵玥也会突然反抗起来忤逆他的威严。
  “恩师,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的地位,而我也很清楚我现在的地位,如果没有了我,你将以何种方式在麝月国建立政权?”
  她竟然都明白,她什么都明白,用一颗纯净透明的心来压抑着自己天生具有的智慧,她便是这样隐忍了这么久,终于到了要爆发宣泄的时候了么?
  华澈不愠不怒,却是有些欣慰的笑了起来:“玥儿,你的玥宫还在重建过程中,在这期间,你就住在我的兵策府,好么?”
  他居然也开始用商量的语气对她说话,却换来她悖逆的回答:“不好,兵策府不是我的家,我不喜欢呆在那里,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竟然回答得如此干脆,没有一丝的留恋。
  原来他给予她的关怀没有给她带来一丝的温暖么?她竟如此憎恨?
  “那么,你要去哪里?”他又开始反问,玥宫被毁正在修建,你已无处可居住,能去哪里?除了兵策府,你能去哪里?
  “我要去景阳宫。”灵玥的清瞳中又渗出凄澈的泪光,“我要去为我月祖母守灵,我想要陪她说说话,她一个人在景阳宫一定非常寂寞,我要去景阳宫陪她。”
  “玥儿,你现在脑海里要十分清楚,你的月祖母,她现在已是亡灵幽魂了,你一个人呆在景阳宫,你不害怕么?”就像吓唬小孩子一般的说着,华澈眼里阴鸷含笑。
  灵玥的神情确实灰黯了一下,有一丝的惊惧,却又坚定的答道:“不,我不害怕,就算月祖母的灵魂在景阳宫中,我也相信她一定会保佑玥儿健康起来,保佑玥儿重振麝月国,教玥儿如何冶理国家,如何爱护黎民百姓。”
  “说得真好。玥儿,为师很高兴,你现在真的长大了。”
  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却反而为她的坚强而自豪,为她的勇敢而高兴。
  他的眸子依然明亮得仿佛能滴出银河之水,灵玥望着他,忽然心生起一丝愧疚,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无论别人怎么说,但他却是这个世上最宠她的人。他从不吝惜给她任何东西,但他却也仅仅是给了她所有,而置天下人而不顾。
  用他的爱护来作为自己攻击他的武器,她这样做真的对么?
  “恩师,记得玥儿说过,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残忍了。你杀了多少人啦?”灵玥摇头,仿佛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闪现出他白袍掩映下的腥风血雨,泪光模糊视线,她涩声问,“恩师,你难道从来都不觉得人命是可贵的吗?”
  顿了良久,华澈微笑起来,平静的告诉她:“别人可以这么认为,但我不能。玥儿,在你心里,恩师一定是一个残暴无情的大坏人,是么?可是,恩师却还是没有办法做一个你所认为的好人,这天下谁都可以做仁慈善良的好人,但我却不能。”
  灵玥诧然一怔:“为什么?”
  “因为我若是做了好人,必将会失去一切,并失去你——”他只说了一句,却包含了许多她所明白的或是不明白的意思。
  这一句话令灵玥吃惊的同时也令一旁听到的玉树子逸震惊不已。
  也许灵玥还听不出华澈的言外之意,但玉树子逸却能彻悟明白。
  权力对华澈来说不仅仅是一种威望一种欲望,却更是他用来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的武器。也许灵玥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并成为当今月主全得了他为她铺开的一条血路。
  如果他仁慈,他的地位很有可能会被人夺去。
  如果他仁慈,就不会带着被所有人视为傀儡娃娃的灵玥走到今天。
  如果他仁慈,或许现在他和灵玥都已死于敌人之手。
  如果他仁慈,如今的麝月国很有可能会政权分散,支离破碎。
  当真是没有他的狠、辣、果断,也就没有麝月国如今的安宁。
  至少百姓的生活还是富足而安宁的,风起云涌的只是麝月国王权贵族的子孙后裔。
  在外人看来,灵玥仅是他用来巩固政治权力的工具,但华澈却恰恰是以这种方式来保护了灵玥的周全。
  这到底是爱,还是利用,更或是伤害?
  玉树子逸恍惚间竟对华澈这个人萌生起了尊敬,叹息也仅仅是同情他这样的人而已,但他毕竟是杀了灵氏一族数条人命的刽子手,恨将是永远的存在。
  所以,他的计划也将不会因任何事而动摇,一直进行下去,直到成功的那一天。
  灵玥望着华澈,不停的摇着螓首:“恩师,我不明白你呀,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如此?为什么?”
  “你无需明白。”华澈柔声一笑,将她放了下来,她身上披着的是他的白袍,他笑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尊重你的要求,不过,仅你一人在景阳宫,我不放心。”
  “那就让鹤先生陪我留在景阳宫吧,有鹤先生在,玥儿就不怕病再发作了。”
  灵玥看着他,抢着要求,却还是忐忑不安的注视着他脸上的忧虑,没有想到他的脸上展开了微笑,对她道:“好。如你所愿。”

  第六十七 诅咒之吻(1)
  灵玥和玉树子逸去了景阳宫后,华澈召来了一群身着夜行衣的影守,命其暗中保护灵玥,默守在景阳宫中。
  三日未眠,精力疲惫的他也抱起晕睡中的幽逽回到了兵策府卧龙居,准备入睡。
  夜月透窗,洒进余辉,一只金光之鸟扑腾翅膀而起,飞落在了檀香木制的案几上,他的床前。今夜,金光之鸟“夜话”向他传来了万里之外的讯息。
  中原御龙国皇帝将派国使来访海上麝月,其中必会在我麝月国安插内应,望君多加戒备小心——夜话。
  中国御龙国还真是一个太过猖狂跋扈的强国,据帝国史上记载,其国早有吞并整个汐梦川的野心,上代龙桀帝皇就已试图发起过侵略四方的战争,东南西北昕晔、麝月、风鋑、魔雪皆遭其战争之祸,国虽小却各具天守异能防御,天可怜见,龙桀帝霸业未成,但其志不减,又将其征服的理想传于下一代帝皇御天,如今御龙国的皇帝御天在十八年间虽暂停了战火,却一直致力发展着国家经济、军事与文化,实施养民、安民等政策,屯兵严训,其征战的动机亦可观而知。
  华澈默然笑了笑,还真是和这霸道的御龙国脱不了一丝干系呢!看来他与御龙国的较量将不休不止,而麝月国就是他力量的源泉与跳板。
  我必让天下人知,谁最有资格在这汐梦川大陆上争霸!
  所有从我这里夺走的一切,我必夺回!
  吹灭了莲灯,他躺在床上,拥幽逽入眠。
  恍惚间,屋子里一亮,一丝叹息传来:“还真是,不抱着女人就睡不着觉呢!”
  华澈警惕的睁开了眼睛,映入他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轮回。
  “你还来干什么?”华澈并没有起身,仍躺在床上,冷问。
  “我来照顾你。”回答的声音有些缥缈,却最亦吹眠,“澈儿哥哥,你实在太累,今晚你就不要再提防任何人了,因为有我在此看护你。”
  “你回去吧!我还没有弱到需要人看护的地步,何况,你也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你不觉得你说这句话很可笑么?”
  “有志不在年高,我记得澈儿哥哥也说过这样一句话,澈儿哥哥十二岁的时候就已有轮回现在的思想觉悟了,难道不是么?”
  华澈怔了怔,实在是无多少精力与之争辨,便叹道:“那就随你吧!”
  他闭上了眼睛,深密的长睫上抖落着月光的清辉,轮回看在眼里,迷恋已久的心再生刻骨的眷恋,如果能这样一直看着,他也将永不会厌倦。
  但华澈却一直只是在利用他,对他的态度甚至没有对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好。
  女人对他来说,当真这么重要么?
  太在乎,就会太容易受伤,就像今日这般疲倦。即使你对那个女孩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宠溺,可你换来的是什么,却是她的仇恨与伤害。
  用爱去换取她对你的伤害,这就是你常说的公平?澈儿哥哥,你实在是太傻!
  如果女人将会成为你雄图霸业的障碍,我将帮你除去这些障碍,即便我这样做到头来也只能换取你对我的恨,我也绝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手掬一片月光,照亮金光之鸟的全身时,亦罩在了华澈的身上,轮回的眼里闪出或悲怜或喜悦或冷酷的光芒。
  这是术法的结界,可以助他安心入眠,并让任何人都无法再接近他。
  犹如一层透明的屏障,弧形架桥的月光罩着华澈的床塌,灰暗中淡然生光。
  轮回的术法差不多已至“忘情无我”的境界,身体几近虚无,所以,他能直接穿透屏障,来到华澈的床边,手抚在已沉睡之人光洁的额头上。
  一珠明黄宝石便是他所有灵力的来源,但因这段时间,他屡次施用术法以至灵力退减,身易疲惫不如从前。
  轮回将自身的灵力注入了一半给他,并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叹息道:“澈儿哥哥,原谅我,既然你不听我劝,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来保护你,我十分害怕,你的命运将与这两个女人有关,所以——我将设下这诅咒之吻!”
  诅咒之吻,也是一种术法,但却是一种最恶毒的咒术。
  轮回在华澈额头上落下的那一吻竟然顿生光环,繁复色彩,尽显咒语,然后,在他离开房间的时候,那道光环又陡地消失。
  华澈没有苏醒,亦毫无察觉。
  而同一个子夜,玉树子逸守在了灵玥的床边,他知道华澈暗中派来的影守会时刻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他除了看护着灵玥,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敢做。
  灵玥也没有睡着,抱着软枕,滑落泪光,叹息:“唉,恩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啦?”
  对于她这个问题,玉树子逸实在不好回答,亦不便回答。他只安慰道:“月主,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一觉吧!”
  “我已经睡了半个月了呀!”灵玥忽然起身,望着玉树子逸一笑,“哥哥,我感觉你好亲切,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你愿意这样一直陪着我么?”
  她只是害怕一旦“秋水鹤”离开了她的身边,恩师便会趁机杀了他,所以,她也只是想以这种方式来保护他的安全,但却还没有问过他是否愿意。
  玉树子逸温文尔雅的一笑,答道:“当然愿意。能这样一直照顾月主是我的福气。”
  “可是——”灵玥忖度了一会儿,问道,“哥哥有想念的人么?我怕你这样一直照顾我,而耽误了你和自己想念的人在一起。”
  玉树子逸一怔,有想念的人么?说没有是不可能的,他将一段感情埋藏了甚久,久到让他自己都怀疑这样靠欺骗和隐瞒来维持的爱情到底是对还是错?
  也许如现在这样是最好的吧!给彼此思考的时间,或许她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欠一个人的债将永远也还不清,但如果她能找到更好的归宿,又岂不是他的幸福?
  “有。”玉树子逸回答,“有想念的人,但不一定要在一起。”
  灵玥有些不解了,问道:“想念,但不一定要在一起?”
  玉树子逸微笑着点头,灵玥却黯然神伤起来:“不在一起么?可是我好想好想和他在一起呀!我很想念他,真希望这都是一场噩梦,等到梦醒了,他还会到铃果芳香林前的一颗大树下来找我,其实我并不一定要他送我礼物,我只想他来看我,就足够了。真的只是——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就足够了。”
  灵玥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似乎要落泪,却又坚强的忍住,抬头,望向玉树子逸笑问:“哥哥,你说,这算不算就是爱情呀?”
  玉树子逸心中一阵酸楚,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但他并不知道,飞城在灵玥心中除了地位重要,却已经是一个过世的人了,他笑了一笑:“真是一个傻丫头,你想她,他也会想你,我想,他一定还会来看你的,只不过可能有些事情耽搁了。”
  “是么?他还会来看我?”纯净的笑容呈现在脸上,竟然带着一种梦想般的奢望和向往,可是笑容的掩盖下还是有一处流血的伤,“他真的还会来看我么?我也真希望他还活着多好。”
  后面的一句话低得如同呓语,可却如锤子一般击在内心,玉树子逸惊道:“他不是还活着么?”
  “哥哥知道我说的是谁?”灵玥也诧然的问。
  “哦不——”他还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笑道,“月主,他是否还活着,我想月主心里一定会有感应的,你能感觉得到他的存在么?”
  “能——”灵玥惊喜的作答,“我总感觉他一直在我身边。难道他真的还活着,那他还会来找我么?”
  “会的。”玉树子逸回答,脸上的疲倦之色已很醒目,灵玥起初未察觉,一想到飞城若真的还活着便已兴奋不已,再看玉树子逸已开始垂下眼睫,似乎在打磕睡,她便愧疚道:“哥哥,对不起,我忘记了你已有三日没有睡觉了,不如,你就睡我这里吧!”
  “不可——”玉树子逸一惊,拒绝。
  “哥哥,你别误会。”灵玥天真无邪的笑道,“玥儿的意思是,你睡在床上,我想出去走一走呢!”
  “那我陪你出去走吧!”玉树子逸抢道。
  “不,哥哥,你已经很累了。”灵玥连忙摇头拒绝。可玉树子逸却坚持道:“没关系,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要陪着你,这是我的职责。”
  “那——我还是不出去了吧!”灵玥眸含忧色道,“哥哥,不如我们现在都睡吧!”拥紧了被褥,灵玥翻过身,故意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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