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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国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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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师轮回本来就是麝月国身份威望极高之人,而且他本身也是一个天赋极高的术师,由他来救驾,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些判乱者全部抓获并收押入狱,以其酷刑逼问出其幕后主使者,和其同党一网大尽。
  华澈竟没有料到此次判乱竟是南方城主南宫决一人暗自发起。
  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与灵紫露一起合谋发起的那一次政变中,他故意将其三人的判国之罪转移到各自的部属参将头上,以其仁义之道赦免了他们的罪,本也是想收买其人心,令其四人忠心为国亦为新任月主灵玥以及他效力。
  可真没有想到南宫决这个老匹夫竟然顽固到这种地步。
  一个看似忠厚老实的人居然还有胆量发起第二次政变,而且还操控了他安置在宫的傀儡,以诬陷他为假的兵师为由,拉拢宫中精兵侍卫,并选其瓮城这等有利地势,以及天黑之时,对他进行围剿攻击。
  好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竟能玩这一出真变假来假变真的游戏,连他华澈身边的大内高手都骗为己用,如果他真的死于瓮城之中,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他才会是真正的麝月国兵师罢,而那个冒充他的傀儡就会被南宫决这个老家伙继续操纵下去。
  想来,他还真是小看了南宫决这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而这样的老狐狸王宫之中或者说王宫之外到底还有多少?
  野火烧不尽么?看来从今以后,他还真不能有一点点的心慈手软,宁可杀错千人,也不可使一人漏网。
  唯有将那些虎视眈眈的饿狼全部除尽,玥儿所在的环境才会绝对的安全。
  “四城主的家眷都已安排好了么?”华澈坐在凤鸾宝座之上,翻着满箱的奏折,平静的问着,他的平静并不代表他不严肃。
  所以,就算他不愠不怒,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给人的压力依然很大,大到随时会担心自己性命不保的地步。
  座下侍卫南阳蓝少郎回禀道:“授兵师之令,东方城主东方蔚,南方城主南宫决、西方城主西门宴以及北方城主洛成侠的家族青年不论男女皆已以判国之名判处死罪,昨日午时三刻在洛城门鲜阳台斩首示众,其花甲之龄以上的老人以及八岁之下的小孩全部发配海关口,充奴役军,为我麝月国修筑边关长城,驻守军事要地。”
  “花甲之龄以上的老人可以用来贡献劳役苦力,八岁以下的孩子为何不杀?”华澈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垂目俯视着宝座下的侍卫,淡然问道,“你是觉得八岁的孩子不懂事不会记仇恨,还是同情他们?”
  蓝少郎身子一震,立刻跪倒在地,伏首道:“兵师恕罪,蓝少郎办事不利,错放过了四城主膝下之子。”
  “像南宫决那样的老狐狸,连你们都敢利用来对付我,他儿子孙子也绝对不是蠢材,长大之后必成后患,八岁的孩子未必没有你聪明。”华澈冷然一笑,“我十二岁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你可有听闻过?”
  “自然……自然有,兵师乃天纵奇才,十二岁做了上宫主灵纭的军师,在中原龙桀皇帝带十万大军侵入我麝月国时,献用兵良策,令敌军全军覆没,我麝月国大军全胜凯旋而归,此事家喻户晓,兵师之智早已冠甲天下,旷古绝今,无人能及。”
  “旷古绝今,也未必,我始终相信,这个世上还有我的对手。”华澈站起身,走下宝座下的台阶,来到蓝少郎的面前,沉声道,“比我狠比我狡猾的人也一定有,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令两军交战,生灵涂炭,那时候死的人不止千数,而我十岁的时候,亲眼看见我的同龄伙伴以及我的亲人死去,我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你是不是觉得,我非常可怕?”
  蓝少郎垂下头,身体猛地再次一震,却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所以,不流泪的八岁的孩子同样也很可怕。”华澈再沉声道了一句,“我可不希望等到我年迈的时候,还有狡猾的狐狸来扰乱这王宫的安宁。”
  “是,蓝少郎这就去追回四城主家眷,斩草除根。”蓝少郎伏身作答。
  等了良久,华澈才挥开袍袖,道了一句:“下去吧!从今以后,我不希望同一道圣令还要我下达两次。”
  “是。蓝少郎定将铭记于心,将功赎罪。”
  一袭蓝衣的男子接令符起身后,颔首鞠了一礼,便向馨阳大殿外飘然飞去。
  华澈望着那一道蓝影消失后,冷然笑了一笑,又重回凤鸾座之上,拿起适才未看完的奏折,认真的读了起来,读到最后,他的眉宇竟然紧皱了起来,脸色微沉得有些可怕,唇瓣间低低的沉吟出“文,师,书,荣”四个字之后,突地将奏折甩到了地上。
  这时,幽逽正好急冲冲的赶到了馨阳殿内,神色颇有些慌张,远远的呼唤着他,却不料一卷奏折正好滑到了她的脚下。
  “兵师——”幽逽望了华澈一眼,拾起地上的奏折,迅速的浏览了一遍,神色也是骇然大变,这本奏折竟然是文师书荣所拟的一份弹劾书,大致意思竟然是指骂兵师华澈无仁义德行,纵其杀戮,祸乱民心,操控月主,越涉朝政,使得月主重病缠身,终日昏迷不醒,不闻朝政之事,不听取民情,灵氏一族后继无人,命运久衰,国之将亡。言此,肯请兵师肯自行辞去月君之职,解甲归田,臣代表天下民心之意,上表此书。
  看到最后的落笔写着“书荣”二字,幽逽吓得脸色惨白,双手都有些颤抖的拿不稳奏折而又令其掉在了地上。
  义父,你怎可这么糊涂?上表此书,必会给书府带来大难,你让我怎么帮你?
  “兵师——”竭力的掩饰住了内心的恐惧与担忧,幽逽微笑嫣然,走上了台阶之上的凤鸾座之下,欠身道,“兵师息怒,不过是一些不理解你的糊涂老臣,他们的胡言乱语,你切不可放在心上,以免气坏了身体。”
  她再次走近,抬起皓腕玉手,抚上了他的肩膀,幽幽吐气,如兰芳香,她故作天真的将脸颊凑近了他,如樱桃般的唇瓣在他溥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望着他张开的眼眸,她咯咯的笑出了声,道:“兵师,你可不生气了?”
  华澈看着她如同百花倾芳幽香摄魂的一张脸,禁不住一笑:“你来找我有事?”
  幽逽的神色忽而黯淡了下来,担忧道:“兵师,如果月主的容貌永远也无法恢复,你会不会……”
  “绝对不可能——”华澈厉声打断,猛地又从凤鸾座上立起身来,神色冷冽得可怕,“玥儿的病以及她的容貌一定要冶好,不然,那些御医,我还要他们来做什么?”
  他有些愤然的一甩袍袖,匆匆向馨阳殿外走去。
  “兵师——”幽逽预感不妙,碧衣一转,也飞快的跟在了他身后,“辟太医说,他有办法让月主的病好起来,但是她脸上烫伤的那一道疤痕,他恐怕无能为力,何况,都已过去半个月了,所有的太医都说冶不好——”
  “所有的都冶不好吗?”华澈转身,厉声冷笑,“那就杀了那些无用之人,直到找到能冶好玥儿的人为止。”
  幽逽骇然一怔,看着他星眸中的冷光,也感受到了透骨的寒意,这半个月以来,他每天都叫御医来为灵玥冶病,而每一位御医都说无能为力,不但是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位神医有创造出易容之后毫发无伤的良方,而是因为月主灵玥的病实非药可医。
  一个生无可恋之人,无论多名贵的药材也无任何作用。
  华澈将灵玥带出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小小月主竟已有了待死的念头。
  有些御医无奈的私下猜测议论,都被华澈一怒之下斩了头。
  后来,只要冶不好灵玥的御医都以失职并假冒医者的罪名论处,当即立斩。
  十五日,差不多就有二十多名御医被无端的处死。
  而今天难得有御医说至少还可以冶好灵玥的病,幽逽以为,华澈听到这个消息后多多少少会有一点高兴,却不料他竟如此在意灵玥的容貌,甚至不容许她身上留下任何伤痕。
  二人一直走到兵策府卧龙居,也就是华澈自己的寝房。
  自灵玥所居住的玥宫被烧毁之后,华澈便让灵玥居住在了自己的兵策府。
  而灵玥这半个月以来也一直躺在他的床上。
  宫中接二连三的判变令他对所有人都不再信任,他竟然亲自担任起了照顾灵玥的责任,日夜相伴,就是连睡觉之时,都要时时刻刻的陪伴在她身边。
  只要灵玥还有一口气在,他就绝对不会让她死。
  坐在了她的床边,华澈又捧起了灵玥的手,亲吻,说话,但昏睡中的女孩一直没有理睬他,他不知道她是不愿意理睬,还是真的醒不过来。
  “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华澈问那御医。
  “月主几度遭受惊讶,而且悲伤过度,求生意志弱,医病必先医心,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是月君无法让她重振起来,臣也没有办法让她的病好起来。”
  “你说什么?你说她的病没有办法医好是不是?”大发雷霆,华澈盯着跪在地上伏首颤抖的御医看了良久,最后有些不耐烦的招手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推出去斩了!”
  “是——”
  “老臣无辜呀,月君开恩呀,老臣无辜呀——”御医哭叫着求饶,但还是被那侍卫拖出去砍了头。
  幽逽看着他被愠色布满的脸,摇头不语,但眼里却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第六十章 灵纭回宫
  寂静的卧龙居,门开,有风吹来浓郁的血腥。
  幽逽心凉如水,见华澈只手加额,专神的眸光投在灵玥的脸上有深深的悔恨和疲倦。她发现自己会越来越为他的心痛而心痛,是什么时候,她心中的仇恨已被柔情所代替,竟是如此沉醉而眷念。她的心也越来越柔软,甚至只想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女人,陪他一起痛苦,陪他一起开心。
  “兵师,不要这样。声望在于民心,杀一儆百即可,切不可乱杀了在百姓心中有着极高声望的忠臣。”幽逽此刻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她了解他的脾气,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才不会触怒到他,屈身半跪在了他的膝下,她将身体轻轻靠在了他上,望着他微笑道,“总会好起来的,宫里的御医不行,也许民间会有神医能冶好月主的病呢!要有耐心再等一等,好么?”
  “我可以等。但玥儿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等,我不知道。”华澈的神色里透出明显的自责,“幽逽,你知道么?此次出宫,我本意也是想以玥儿为诱饵来试探一下民间到底埋伏了多少宫中不服我和玥儿统冶的势力,所以在宫外,我并没有完全掩饰我们的身份,而那些暗藏起来的反动组织自然不会错过此等机遇,但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还会有人有如此本事将玥儿从我身边诱走。”
  “这个人是谁?”那一晚,幽逽喝了他赐给的茶水后昏睡了一夜,所以她并不知道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
  淡然的笑了起来,华澈放下手,抚在了幽逽的肩上:“还记得神龙阁里那一位画‘玉芯泣血,寒朔咏春’的少年么?”
  “是京都四大才子之首的玉树子逸。”幽逽惊道,“是他?是他将月主从兵师身边诱走的么?”
  “我也是后来才回想起,他所作之画的含义,此少年不但饱读诗书,心机城府也是极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效力朝庭,必为国之栋梁,从他所题诗句之中可看出他也是一个有远大思想抱负的人,只可惜——”
  “只可惜他伤害了月主,兵师不能饶恕他?”
  “不,我能饶恕他,但绝不能饶恕其同党。”
  “所以,兵师派人去消灭了他的同党。”
  华澈微微一笑,滑在幽逽香肩上的手又抚上她的脸颊:“你又猜对了,幽逽。但是,我不敢肯定,他的同党,雪无痕是否能铲除干净。”
  “兵师的属下难道还有办事不彻底的蠢驴?”幽逽天真的问道。
  “只怕对手会比雪无痕更加聪明。”
  “咯咯……兵师怎么对自己的属下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华澈又笑了起来,氤氲的唇瓣仿佛星辰笼罩,双目清寒化开,如春风解冻,冰封破溢,暖而明媚,冷寂的房间终于不再充满肃杀之气。
  而就这时,有宫中传讯侍卫来报:“启禀月君,上宫主灵纭已抵达京都兴阳城,现在正在王宫青苍门等候接驾。”
  “上宫主灵纭?”提到这一个名字,华澈的眸中也颇有了一些趣意,对于这样一个曾经是他主子的女人,他本该抱有尊敬的态度,但是,此刻,他只觉得这名字可笑。
  “是。而且守门讯兵来报,说上宫主灵纭还带来了能医冶好月主之病的神医秋水鹤。”
  “妙手神医秋水鹤?”华澈眸中的兴趣更浓了。神医秋水鹤先生在二十年前也是朝庭一名医官,却在月主灵慧殉国之时而突然罢官隐居山林,就连太月主派人去寻找其人都没有见其踪影,回来的人竟然说秋水鹤神医化作仙鹤而飞身成仙了。如今,他竟然又能回来了么?
  “回禀兵师,守门讯兵所报正是秋水鹤先生。”
  华澈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温柔,却也更神秘。幽逽见他笑,也喜道:“幽逽曾闻二十年前的妙手神医秋水鹤先生医术十分高明,甚至能起死回生,这下可好,月主有救了。”
  “幽逽,你留在此照顾玥儿。即是上宫主灵纭回宫,我华澈自应该亲自去迎接。”
  幽逽点头,倏而转身到他面前,笑问道:“不整理一下衣冠吗?”虽是在问,她却已经开始动手理了理他微皱的白袍以及稍许凌乱的长发,双手被他忽地握起,她又向望向他嫣然一笑,“上宫主可是远从中原帝国归来,兵师也有十年未见,今日远道相迎,可也得注意一下形象呀!”
  她笑得娇柔,笑得浪漫天真而美丽。华澈亦不禁陪同一笑,点头,既而传令大臣六品以上官员以及六宫后院宫主公子及奴仆列队青苍至云海门,恭迎上宫主灵纭回宫。
  时间并不充足,所有礼节从简,但在华澈的吩咐下,所有宫墙、长廊、水道上都铺满了象征着迎接王宫之中高贵身份之人的紫樱花及幕席地毯,花色绝美而浪漫,几乎将天与地都染成了一片紫红,不过二个时辰,连兴阳城街道上都被漫天紫色所染遍,丝竹鼓乐与鼎沸人声混合在了一起。无论贵族大臣,还是黎明百姓听闻上宫主灵纭回国后都聚集在了街道上等候欢呼。
  二十年前,上宫主灵纭辅助月主灵慧共同冶国,亦以仁义善行深得民心,举国百姓莫不爱戴,将其视为守护麝月国的仁爱女神。
  十年前,上宫主灵纭为两国交好而出使了中原御龙国,并一直在敌国学习而十年未得音讯。中原御龙国是海外大陆上的一大强国,二十年前,一场战役令麝月国子民对之痛恨入骨,而上宫主灵纭冒险出使此强国,虽说是学习,但也主在内探其国家机密,知之者莫不担心上宫主若是在敌国之中暴露了目的而被敌国所杀。
  所幸的是,今天,上宫主终于还是平安的回到了国中。
  她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将本在麝月国销声匿迹的神医秋水鹤也带了回来,未及抵达王宫,途中有所闻月主灵玥正在病危之中,便找来了为其医病的神医,此德此行能不让天下人称赞感动?
  华澈亦会感动,远远相迎,便拱手相迎:“臣华澈恭迎上宫主回归祖国。”
  他颔首以礼,众臣子便齐齐下跪,高声喝道:“臣等恭迎上宫主回归祖国。”
  其高喝声响彻天地,接着,王宫之外,街道小巷,都响起了一片又一片的高呼。
  而奇怪的是,他们所敬重的上宫主灵纭头戴面纱,却在他们的高呼声有些受宠若惊似的向后退了一步,跟在她身后的一位白衣男子连忙跨步向前,解释道:“上宫主路途劳顿,身体有些欠安,需要好好休息。”
  “上宫主灵纭”并没有吭声,甚至连身体似乎都有些微的发抖,她没有想到华澈竟然以如此奢华而庞大的排场来迎接她。
  难道他想考验自己不成?难道他已在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华澈却并不以为然,笑了笑,走近她,并试图去搀扶她的手,道:“二十年前,你为我主,今日我华澈仍为臣子,臣见主上,需行君臣之礼,请上宫主受我一拜。”说着,他真的屈膝半跪了下来,也只有在这个角度上,他能更清楚的看到她面纱掩映下的一张脸以及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他看到了诧异甚至惊恐出现在“上宫主灵纭”的眼眸之中。
  “不……不必了,你起来吧!”上宫主灵纭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示意平身。
  华澈站了起来,仍颔首道:“上宫主出使敌国,深入虎穴,探索敌国军事及民情,为我麝月国作出了巨大贡献,臣等代国民谢上宫主以身犯险为国献身。”
  “国之兴旺,民之安乐,是所有王臣之责任,亦是我灵纭之责任,理应贡献,应我所为,何来言谢。”上宫主终于平息了紧张的氛围,平心静气的说道,“兵师多礼了。哦不是,我听说,兵师即将与新任月主灵玥成婚,倒是我灵纭要尊称兵师为月君了。”
  “臣与玥之国婚还请上宫主来主持,不知上宫主意下如何?”
  “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上宫主笑了一声,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听说小侄女灵玥身患重病,至今仍昏迷不醒。我在回归途中正好遇见了秋水鹤先生……”
  “灵纭”正要将她身后的白衣男子拉出来介绍,华澈突然打断,将目光转向那白衣男子,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医术名震天下的秋水鹤先生。”
  “草民秋水鹤拜见月君。”白衣男子高声说着,亦跪了下来,却被华澈把住了手腕,拉起,笑道:“秋水鹤先生本就是我国中御医,不必多礼。改天,我还想向鹤先生请教医学知识,不知先生可否赐教?”
  “当然。兵师有此兴趣,草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那就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进宫到我兵策府休憩,先生暂且就居住在我兵策府,待休息好了,马上替月主冶病,如何?”
  “草民不需要休息,可以即刻为月主冶病。”
  “那最好不过,由请——”

  第六十一章 药引
  馨阳殿议事厅,高朋满座,举杯欢庆。
  华澈位居大厅正中凤彩迷阁的晶翠玉石凤鸾宝座之上,拂云展袖,把酒祝庆,与大臣们相谈甚欢。“上宫主灵纭”端坐其右,仅低一个台阶,此座位也昭显了她仅在月主月君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而十一层玉阶之下,朝中大臣皆按等级座次分列两班沿阶坐下。
  四品以上的官员皆汇聚在此,与月君商讨国事,这一次列席朝会所议之事的主角自然是上宫主灵纭,朝中大臣没有哪一个不关心上宫主在中原御龙国学习十年归来到底给麝月国带回来了什么?
  自汐梦川大陆裂分为五个国家以来,处于海岛之上的麝月国从未与外界人类涉交,也可谓是闭关锁国了千年,若不是二十年前麝月国遭受外敌侵略,国中根本无人知道国外亦有国,海外更有大陆,世外更有人世。
  也是那一次战争之后,太月主灵霄意识到了国强必须外交以寻发展的问题,她首次大胆提出了指派国中学士出访他国以结友谊的政策。对于太月主此大胆的提议,国中大臣起先并不赞同,也只因为没有谁有足够的信心能在敌国生存下去,这也是人对于未知世界害怕的天性。但就在太月主此政策无法通过实行的时候,上宫主灵纭竟主动站了出来,请求母亲下达谕旨指派她出使御龙国,而且她只向太月主要了一百精兵侍卫随行,一行人马飘飘落于海上,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渤海天际流。太月主挥泪送别,回朝之后命文师书荣将此事载入史册。从此,上宫主灵纭出使敌国的事迹也成了国民称颂的神话,与月主灵慧殒身殉国之事同样震憾人心。
  但人虽对未知世界感到畏惧,却也同样感到好奇,看到上宫主灵纭从敌国凯旋而归,他们大脑里第一反应就像是看到了奇迹。于是,各种奇怪的或幼稚的问题都被他们提了出来,譬如说,御龙国的人长什么样?都穿什么样的衣服?御龙国的大街小巷又是什么样?王宫有多华丽?御龙国王族有多少王子王孙?其统冶者又是如何冶理国家?
  百官争相提问,“上宫主灵纭”也含糊其辞的应付作答,这也是那个白衣少年教给她的绝招,朝中大臣必会提出一些问题,而不管是什么问题,她都必须答,至于答得对错与否根本就没有关系,毕竟这些人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御龙国,只要她的回答能不自相矛盾即可,但也一定要慎重回答,若是出了破绽,那些大臣们未必能听得出来,但兵师华澈一定能察觉出。
  要骗过华澈此人,首先要让自己对自己的谎言完全相信,否则,他就是看你的一双眼睛也能看出你是否在说谎。
  可能是喝多了酒,朝堂之上顿时热闹非凡,大臣们的提问还是络绎不绝,而“上宫主灵纭”也很乐意的兴奋作答,她的口才并不差,一百个问题,她也能随机应变对答如流,也正因为成功的骗过了这些大臣,她难免会有些得意起来,一得意便喝酒祝兴。
  “来来来,未来的月君,我们再干一杯,麝月国发展至今也有你的一半功劳,我代表灵氏一族感谢你,你……”
  即使是喝了酒,面纱下的笑靥依旧雪白,焕光四射,绝美动人。一只酒樽被她不小心推到了地上,一声脆响令她猛然清醒了一些。
  她望着华澈,有些微的惊惶,但很快又莞尔笑了起来。
  处变不惊,要培养出这样的素质并不简单,她已尽最大的努力掩饰住了心中的恐惧。
  “上宫主,你喝醉了?”华澈淡然笑道,无论什么时候笑着,他的眼睛永远都是晶莹雪亮的,仿佛一把利剑直透人心。
  “哦,是么?”灵纭理了一下鬓发,移开了目光,微微笑道,“可……能吧!月君可想而知,能在敌国生存并不容易,掩藏身份十年,也可谓是卧薪藏胆,不过,能刺探得敌国军情,我灵纭就是再苦再累,也得挺过来。现在可算是回到了祖国,呵,我可能是太过高兴而失了仪态,让月君见笑了。”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上宫主失态的时候,今日可算见了一次。”华澈说这话的时候,星眸幽亮,如夜星瘁火,幽邃不可方物。
  “灵纭”心中一骇,有些僵硬的笑了起来:“是吗?十年未见,我可能真的有些变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上宫主永远都是我所敬重的最完美的女人。”华澈称赞,又举起了一杯,“这一杯酒,应该是我敬你,上宫主出使敌国,为两国交好作出了贡献,是为麝月国史上第一人,必流芳百世,永垂不朽。”
  “呵呵……是么?功名利碌、千古永留英名,永远都是人所追求的最高成就感呀!想当年,我灵纭在麝月国立下第一大功,声名远播,深入百姓之心,也是得月君相助呀!”
  “当年往事,何需提及。”华澈笑着将话题跳了过去,忽而笑问道,“他们的问题提完了,我还能向上宫主提几个问题么?”
  “灵纭”端起一酒杯,啄了一口,亦笑道:“无论月君提什么问题?灵纭理应如实回答,月君又何必客气。”
  “御龙国是中原第一强国,上宫主可知,它到底有多强大,又强大在哪里?”
  “灵纭”微微一怔。华澈笑道:“敌强我弱,我们便要分析其形势,它为什么会强,为什么会欺压到我们?有哪些地方如国法政策或军事力量值得我们学习,不是么?”
  “这,御龙国确实是中原一大强国,不但地理位置占据重要,扼天下咽喉,地域之广,物产之丰富,而且一国之民众便有我麝月国十倍之多。他们的政权统冶十分完善,军事力量也十分壮大,雄师百万,实不是我麝月国所能比。”
  “有如此雄厚的力量,为什么不对我麝月国再次发起侵略战争呢?二十年前,我国以一对十,虽取得胜利,但也伤亡惨重,军事力量更加削弱,若御龙国有雄师百万,是我麝月国十倍之多,那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也并不算什么呀?”
  “灵纭”脸色微微一白,一时竟找不到可以应付的答案,便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是我灵纭疏忽了……”
  她正要作答,馨阳殿外有守门讯兵传报道:“秋水鹤先生觐见月君。”
  秋水鹤?他现在不在兵策府为玥儿冶病,来这里干什么?
  华澈有些不太高兴,挥手命令道:“传——”
  “传秋水鹤先生进殿——”
  随着一声长长的叫唤,一身白衣的“秋水鹤”颔首走进了大殿中间,屈膝拱手道:“草民参见月君、上宫主。”
  “鹤先生,你以后就是宫中的御医,自称臣即可,平身吧!”
  “是。”秋水鹤站起身来,道,“臣已为月主开具了药方,现正在配制药材,若药材齐全,三日之内必可药到病除,只是现在还欠缺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宫中难道没有吗?”华澈有些不悦的问。
  “没有。”秋水鹤果断的回答,“此药需一人身上之肉来作药引,而且至关重要。”
  “需一人身上之肉?”华澈微诧,望着秋水鹤的眼眸里透出一丝怀疑,顿了半响,方才问,“用我身上的肉可以吗?”
  “不可——”秋水鹤依旧断然作答,华澈的脸色变得十分恼怒而难看起来,但秋水鹤不觉,很是坦然的平静道,“必须是与月主有血缘之亲的人身上之肉才会有效。”
  “你的意思是,灵氏一族的人,她的亲人?”
  “正是。”秋水鹤的话并不多,但意思却非常明显,现在王宫之中与灵玥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就只有上宫主灵纭。
  华澈将目光投向了上宫主灵纭,秋水鹤仍低着头不再说话,仿佛等待着什么。
  “灵纭”呆了半响后,笑了起来,含泪故作怜惜道:“灵玥是我的侄女,自幼失去了父母,我作为她的亲姑姑,如若身上的肉可以冶她的病,自当愿意割舍,能为月主奉献,也是我这个做姑姑的荣幸。”言至此,她的神色也庄重起来,向秋水鹤挥手道:“鹤先生,既如此,拿刀来吧!”
  秋水鹤望了“灵纭”一眼,冷淡道:“那就由请上宫主随我到医药房来一趟。”
  “灵纭”看了一眼华澈,见其脸色似乎没有异议,便应声道:“好。”
  华澈看着二人从大殿走出去,至始至终未发一言,但他的眸中却露出了深深的疑牍。
  “秋水鹤”与“灵纭”,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将大臣们驱散后,他进入密室,召见了作为影子密探的雪嫣,交付任务:“从今天开始,你的职责是时刻跟踪秋水鹤和灵纭这两个人,查出他们的真实来历。”
  “是。雪嫣领命。”
  一袭雪衣大氅的少女接到命令后,很快找到了“秋水鹤”与“灵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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