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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不要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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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子焉瞥了一眼戴着帷帽的某人,沉吟道,“在江湖中声望颇高,行侠仗义,为武林除害,做了不少善事,是个正人君子。”
  正说着突然顿住了,迟疑了一瞬后,又开口道,“只是太过完美,显得有些虚假,论直觉来说,不是好人。”
  季慎哑了哑口,表情因过于震惊而僵住了,呐呐道,“师侄,你还真是直白。”
  “师叔,你要一直戴着这个东西吗?”顾子焉轻蹙眉头,忍不住问道。
  “江湖上觊觎你师叔我美貌的人太多了,自然是要防着些了。”季慎得瑟地说到,视线与另一侧望过来的玉钟子相对,忽的扯动了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这时有人上前来打招呼,多瞅了季慎两眼疑惑道,“这位是……”
  “师叔路上染了风疹,不宜见人。”顾子焉话一落,本想一探究竟的人立马抱拳离开了,之后再无人上前,倒是落了个清净。
  “……”季慎颇为无语地看着她,委屈道,“师侄,你败坏我名声。”
  顾子焉轻咳了一声,神色认真道,“师叔,贞操比名声更重要!”
  季慎忽然作羞射状,低声道,“死相。”
  “……”顾子焉黑线。
  “……”怜荀看向了远处。
  忽然;身后几声惊呼声;还夹杂着低低的抽气声,顾子焉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高台上多了一人,一身靛青色长袍;银冠束发;面色有一丝苍白,这般羸弱精致的少年让底下一干的粗汉子看直了眼,腾起一抹怜惜之意。
  “众位,这便是平阳王世子,此次武林大会由世子与老夫一道主持,最终的胜出者将由夏世子亲自颁发盟主令。夏世子为此还特意准备了一份贺礼,让老夫都有点眼馋呐,各位可要全力以赴,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穆霸天捋着胡须笑意盈盈道,只是视线扫过一旁夏兴安时微微一僵,故作朗声道,“好了,话就说到这儿,咱们正式开始吧!”
  “好!”底下爆出一阵附议,皆被点燃起了激情,各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穆霸天落了座,便听到身侧一道清冷的嗓音道,“穆盟主,本王的这份贺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况且本王心中早就有了合适人选,只看那人……怎么做了。”
  “呵呵,老夫只能希望这未来的盟主能合世子的心意,也不枉费世子的一片心了。”穆霸天双目微眯;嘴边仍挂着温和恭谨的笑;环视了一周都不见某人踪影后,蹙了蹙眉,伸手招来了一名弟子,低声吩咐了几句让人退下了。
  第一场,衡山派傅安对青黎派吴越。
  台上两位翩翩少年郎,对峙而立,风乍起,带起一股肃然氛围,之前群情激昂的围观群众渐渐安静了下来,屏住了呼吸,被这高手过招的气势震慑住了,莫名紧张了起来。
  “武林大会的规则,离开这个擂台便是输了。”傅安一脸正色地开口道,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蓄势待发。
  后者敛神,神色微微有了一丝异样,拧着眉回道,“是。不过,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彼此彼此。”傅安倏地提气,再呼气,胸膛随之起伏,薄薄春衫下隐约能看到蜜色肌肤,带了丝若隐若现的风情,而某人毫不自知地兀自调整着气息,正要出招的时刻,身子陡然一僵,闪过一丝异样神色,溢出一声轻吟,“唔……”
  “……”这种呻|吟是肿么回事!吴越蓦地捂住了涌起热潮的鼻子,夹着腿儿慌慌张张奔下了擂台朝着茅厕而去。
  “呃……”傅安呆滞地看着那道跑远了的身影,忽然语出惊人道,“等等我,我也要上茅厕,别占左边的位置。”
  不远处的身影踉跄了一下,一溜烟儿没影了。
  一片叶子被风卷起,飘落在擂台上,寂静无声。“这……这一场,衡山派傅安胜!”候在一侧的华山派弟子抹了抹汗,尴尬地报幕道。
  顾子焉抽了抽嘴角,很是羞愧的垂下了脑袋,我们衡山派没有这种二货!
  “我没有这么二的师弟!”一道声音蓦然响起,顾子焉惊喜抬眸,就见沈璃不知何时溜到了他们的阵营,端起茶啧啧有声道。“衡山派和恒山派音同,咱们不承认他就成了。”
  “不是说了门口会面,刚刚没瞧见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正想着找机会寻你你倒是出现了。”顾子焉忽的面色一沉,不悦地开口道。
  沈璃吐了吐舌,立马认错道,“师姐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随即瞥了一眼两侧,凑到了顾子焉耳畔小声说道,“我是办正事儿去了,昨天一天都没抽出身,不过就在早上的时候让我发现了慕华山庄的秘密,这后院有条密道直通地宫,我跟着穆彦林去的,没敢跟得太近,那声音听着像是萧掌门的!”
  “你确定?”顾子焉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道。
  沈璃点了点头,补充道,“不过庄子里晚上闹鬼,而且还是女鬼,哭声可凄惨了,扰得我一宿没合上眼。你看我眼圈黑的,我……我一个柔弱女子就不上去比了吧……”
  “看,擂台上有人掉了一串儿铜板。”顾子焉忽然出声道。
  “哪儿!”沈璃眼前一亮,飞身跃上了擂台,因着地板的颜色与铜钱相近,还没来得及找出来就感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掉入钱眼里的沈璃立时狂性大发,三两下将魁梧大汉摔下了擂台,折回去继续找铜板。“在哪儿呢?”
  报幕的弟子颤巍巍地靠近她,弱弱提醒道,“这位女侠,我们的场地经过清扫,绝对没什么脏东西。”
  “什么都没有?”沈璃呐呐问道。
  那人退了一步坚定地摇头。
  沈璃哭丧着脸看向了台下悠然喝茶的顾子焉,抽搭道,“你欺骗了一个柔弱女子的感情。”
  “……”顾子焉端着茶碗的手一抖,差点泼了出去,一众黑线。
  “第二场,衡山派沈璃胜!”报幕员很是尽职的朗声道,抹汗,衡山派的……都是奇葩来的吧!
  另一侧的阵营内,身段妖娆的女子十分怡然地剥着葡萄,一颗一颗摆在了碟子里,待凑满一盘后递给了身旁的锦衣男子,视线移向了季慎所在的方位勾起一抹笑道,“玉掌门放心,您要的东西掩月一定会帮你拿到,连同……这武林盟主的位置。”
  35章
  解决了生理需求的傅安瞥了一眼倒在茅厕另一边的对手;鼻血淌了一地,好心地给盖了块白布;歪着脑袋纳闷道;“大兄弟;你这上火上的挺厉害的,真的不要紧么?”
  “捂好你的鸟儿……滚……”一道气若游丝地声音自白布下传出,默默含泪,出师未捷身先死大抵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吧。
  “……”这时才顿悟的傅安小盆友听话地滚了。
  慕华山庄内回廊曲折;曲径通幽,翠竹掩映下几条青石铺成的小道看似一模一样,让傅安一下犯了难;忘了来时走的是那一条。就在这时一道琴音传入了他耳中;琴声断断续续;不成曲调,仿若只是随着主人的心情在演奏,低婉轻缓,如泣如诉。
  透过窗子的雕花镂空处望过去,薄光散落在女子瘦削肩头,素手一扬,琴音陡转,蓦然激荡出一股磅礴的气势;夹杂着令人生寒的杀气。
  “既然来都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突然一声冷喝,傅安正惊心于被发现时,蓦地看见两条白练从那女子袖中迅疾飞出,直冲着院中回廊里的柱子袭去。
  一柄折扇抵住白练的攻势,状似轻巧地避过,却在收势时出其不意地以扇面断了那白练一截,一道身影自檐柱后缓步而出,轻笑着说道,“多年不见,飘素使的可大不如从前了,莫不是万情蛊……”
  “我道是何方宵小鼠辈,原来是你,这下三滥的嗜好也还是一点没变!”白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眼底涌起一股深沉得几乎化不开的恨意,周身戾气暴涨,似是要活生生撕裂了眼前之人。
  穆彦林嘴角噙着一丝淡笑,随意拣了张石凳坐下,不甚在意道,“不觉得这儿有点熟悉么,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让人仿着你的澜春苑而建,如何?”
  “你们把我囚禁在这儿只是为了看我的落魄相,还是想要昭告武林你们又除了一害?”女子垂眸,倏地敛去了几分戾气,沉沉开口道。
  “囚禁?这绝对是个误会,手下的人没分寸,误以为您是嵩山派的对您大有不敬,我已经命人教训过一番。我是诚心诚意请艳娘你到庄里做客,前阵子收到消息厉城的地宫被几名年轻人毁了,我就想着能帮一把老朋友,谁知歪打正着……我们还是见上了。”穆彦林抬手提盏;掀白瓷青盖撇了撇茶末子;叶片沉浮;茶香氤氲。
  这女子……居然是艳娘?正躲在暗处偷听的傅安惊诧地瞠圆了眸子,依那容貌分明就是另一人,只是眉宇间的阴狠如出一辙。
  “我同你没什么好聊的,成王败寇,如今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艳娘轻哼出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勾勾地看着他,似是看透他的心思一般,半眯着眸子讥讽道,“暮烟,在这儿跟我兜圈子,不如去好好侍奉你的大哥,狗仗人势,人若是倒了,你猜这狗的下场会如何?”
  穆彦林眸子一冷,连带嘴角的笑意染上几分寒意,视线落在了她微颤的手上,开口道,“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季川,从小有一个那么疼他的哥哥,随心所欲地过活,后来遇到了玉羡,愿意为他抛却富贵荣华携手白头。呵……连你都想为他从良,这人究竟是有着何种好运,能让世间的人都绕着他转,所有的好事都让他一个人独占着。”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一剑杀了你。”艳娘冷凝着他,似是从牙缝里挤出字道。
  “季川也一定在后悔当初救了你。”穆彦林露齿一笑,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似是漫不经心道,“他能为了林玉羡叛出魔教,背叛他哥哥,就表明这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可被撼动。你从我手中拿走的万情蛊,是阎皇交给我让我暗中解决了林玉羡。”
  “季川深知他大哥的脾性,必然会找玉羡下手,便一直暗中留意着,你的那些小动作没能逃过他的眼,让人掉了酒都不知。”
  “你说什么?”艳娘突地拔高了音调,死死盯着他,指尖深陷在手心而不自知,喃喃重复道,“当年掉了酒的不是林玉羡?”
  “她一个大家闺秀,即使在江湖上待了几年,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自始自终都不过是你自欺欺人而已。”穆彦林毫不留情地戳穿道,又带了一丝怜悯道,“季川的孩子又毁了你最后的栖身之地,如今蛊毒发作,硬生生受着,你还能撑得了多久?”
  一句一字,如钝刀在心尖上划过,勾起一阵沉闷的痛,让人叫不出声,却疼进了骨子里。艳娘垂下了眸子,隐去眼底的晦涩,目光怔怔地望着指尖,曾有人一点一点拭去上面的蔻丹,说颜色艳俗,说喜欢这样子的素净,喜欢呐……
  “解药我留了一份,想要就同我合作。”穆彦林出言诱哄,却见她没有丝毫反应,心下有了一丝不确定,讪笑着补充道,“自然该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过我等不起,武林大会只有五日,最后一日便是期限。”
  当痛苦积聚到极限,才是人最脆弱的时刻。
  穆彦林看着艳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拂袖离去。
  院落里倏地静了下来,一双蝶儿盘绕着轻巧落在了琴头,扇动着翅膀,似是在琴弦上嬉闹,这一幕落入艳娘眼中,陡然与记忆重叠。
  “林嫣,这是我给相公绣的荷包,是不是稍嫌女气了些?”宛若从画上走下的女子轻蹙黛眉,柔声问道。
  荷包绣的精致,上头两只蝶儿绕着芳丛,缠绵而飞。不显得女气,反而……还让人生羡。
  “林嫣,嫣儿?”女子想拿过荷包却被她拽得死紧,尴尬地松了手,唤着出了神的人儿说道,“你要是喜欢,我再绣一个便是。不过这下面不该是一朵花儿了,绣上一对并蒂莲,你说可好?”
  铮的一声骤响,琴弦被硬生生绷断,艳娘蓦地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啊……”古琴被拂到了地上,断成两截。
  傅安忙收回视线,捂住了耳朵快速逃离了这危险之地。艳娘在慕华山庄这事儿得快点去告诉师姐!
  脚边触到一件东西,心下没来由一慌,傅安伸出的手已然救不及,瓷器盆栽嘭的一声落地发出一阵响动。
  “谁……”院落里的人被惊动,夹杂着铁链哗啦作响,傅安头也不回地飞奔而逃。
  来到墙边的艳娘微眯起眼,瞅着那道背影,莫名觉得一丝眼熟。是那日在地宫里……眸中精光乍现,已然想起了是谁。
  原来,人都已经到了。
  “季川,你说我该不该帮暮烟,如果时光能停留在最初该多好……”艳娘敛眸,陡然失神地呢喃着,嘴角渐渐浮起的笑意透着一丝古怪。
  烟花三月,长河畔,杨柳青。
  “公子,这杏花酒楼不是什么好地方,走了走了。”街上一名小厮死死拽着身着华服的公子哥儿,想着把人往另一方向带。
  “胡说,我都闻见酒味儿了,今儿个再拦着我,我就把你许给谷里的如花,她一定会替我好好疼爱管教你的!”华服公子磨着牙,暗暗威胁道。
  “公子不要啊……你一喝酒就脱衣服,还不喜欢脱自己的,每次倒霉的都是我!”那小厮哭丧着脸,瞥了一眼公子愈发认真的神色,瘪着嘴妥协道,“实在不行……我去打酒,咱们回谷里……”
  “那怎么同!好不容易出来,自然是要欣赏着外头的景色,喝着酒儿听曲,那才是享受。行了,别啰嗦了,一块儿去喝个痛快。”那名公子揽着小厮踏入了酒楼,招呼着小二道,“给我来两坛杏花酒,再来几个小菜。”
  “好嘞,客官楼上有雅座,请。”小二应声,领着人往二楼走。
  忽然一道刀剑撞击声传来,一抹红色身影疾疾掠过,在酒楼一层的廊檐上稍作停顿,蓦然回眸恰好对上了一双看热闹的眸子,略显苍白的面色上闪过一丝不悦。身后的追兵很快就到,几名彪形大汉提刀而上,又是一番刀光剑影。
  从九州到沧县,她的行踪被泄,这些人一路追着她想要致她于死地,林嫣暗自咬牙,若有命活下来,她一定要让内奸不得好死。
  “啧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猥琐之事,真真是不堪入目呐。”
  “公子,你在看什么,让一点儿位置给我!”小厮的脑袋硬是挤着缝隙探了出来,一看这场面立马被吓了一跳,扯着公子的衣服懦懦道,“公子,这儿危险,咱们还是打包了回谷里吧。”
  “出息。”一柄折扇敲在了小厮的脑门上,那公子一撩袍子,飞身跃出一手揽过被击飞的女子,安抚道,“女侠莫怕,这是疗伤圣药,吃了包治百病。继续上,灭了这些个登徒子。”
  “呃……”林嫣一怔,你出来……不是英雄救美的吗?
  “我只是出来助威的。”俊俏公子在她的注视下微微红了脸,羞射道。
  “……”
  最后还是林嫣以一人之力击退了追杀者,而那公子也没喝上酒,被奉命讨债的酒楼小二一路追着回了万魂谷,一个没察觉连同那女子一块儿带回了。
  “多谢这位公子收留,让我暂避几日就好。”那女子抱拳,倏地开口道。
  “呃……”怎么带了个人回来,顺手捞的不是那坛子杏花酒麽,顿时肉痛了!
  “公子。”小厮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不行。那公子斜了他一眼,转向她问道,“会做饭吗?”
  “……会一点。”
  “那好,让暮烟带着你去厨房,给我弄顿吃的,饿死了。”华服公子说完,二话不说回了自己的院子,留下还没做好准备要相处的二人面面相觑。
  “……”
  36章
  日渐西沉;万里苍穹之上,彤霞密布;千重百叠;犹如翻腾的火海;煞是壮丽。余晖洒在擂台上,将对峙中的二人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拉长。
  台下围观的众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二人,低声与身边人交谈着。“他就是衡山派的首席弟子,我看也没什么嘛;长得倒是挺漂亮,跟个小白脸似的。”
  “啧,你说衡山派前两局初赛是侥幸获胜;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不会跌了面子吧?符山派的陆展年纪轻轻就已经在江湖上崭露头角;前不久刚取了恶贼首级声名大噪,实力不可小觑。”
  “没错,还首席弟子,看着就弱不禁风的,多是靠外貌担得名头吧,我赌他连十招都撑不过吧!”
  被议论着的主角不见一丝恼意,反而轻轻勾起了唇角,打量起了对面站着的男子。后者带着温和疏离的笑回视她,似乎也不甚在意流言,待一声开始令下后,突地伸手抱了抱拳,朗声道,“符山派弟子陆展,请赐教!”
  话音落,长剑争鸣出鞘;寒光大盛;陆展面上神色虽然平淡;但一剑在手;气势竟如宗师凛然。双足借力一点,身子凌空腾起,长剑递出,一招“烟云锁身”迎面向顾子焉攻去。顾子焉神色一凛;身形向后飘退;抽出了佩剑青芒;旋身转至陆展右侧,挥剑横扫。左掌从右臂下推出,击向他的腕处,陆展猛然察觉,长剑顺势下劈,顾子焉提起青芒硬接,两剑相击,发出清脆的铮响。
  相交即分,两人各自向后飘退一步,互相赞许地对望一眼。
  “师叔,我怎么觉着师姐是跟人对上眼了,这不打干看是个什么意思?”傅安瞅着台上的局势,呐呐开口道,却没得到半点回应,疑惑地侧头看去,顿时惊呼道,“师叔!你从哪儿弄来的火药……要要要干什么!”
  季慎磨了磨牙,目光死死盯着擂台,忽的阴测测笑了一声道,“自然是给师侄助威了,白日里烟花不显眼,就让阿荀做了火药。”
  怜荀一早就躲到了角落,做蘑菇蹲状,委屈道,“没人告诉我火药可以当烟花放的,我是无辜的。”
  “……”傅安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师叔你助威的方式好别致……内心小人狂吐槽道:你这个磨人的妖精要闹哪样啊!
  顾子焉亦是察觉了那边的动静,瞥了一眼某人手中圆球状的物体,身子一僵,瞬时沉下了眸子,手中剑招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似是倾尽全力,想要一分胜负。两人剑势交错,连过数个回合,竟是势均力敌。
  陆展凝身不动,手挥长剑,一一化解招式,暗中凝神仔细观察着她的招式,蓦地捕捉到一丝破绽;陆展身形一晃,欺近她身前;提剑直刺她的要害。顾子焉惊骇之下慌忙举剑格挡,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震得虎口发麻,当下急退数步,一下退到擂台边缘,身子一个后仰,以剑尖点地堪堪稳住了身子。
  视线所及之处,是擂台下的暗格,隐隐有一丝缝隙闪过一抹银光,顾子焉微微眯眼,直起身子,这时才察觉右脚踩着的地方似乎有一丝凸起,心下疑惑,稍稍抬起了后脚跟,耳边便听到一声细微的动静自台下传出。
  陆展已然逼到身前,顾子焉便再也顾不得,脚尖轻点,纵身翻跃而起,同时长剑自上而下舞出剑花罩向陆展,陡然主导了局势,几道细芒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射向她的后背,顾子焉深呼吸一口弯腰避过,几道细芒堪堪掠过脸颊,挟带着森冷寒气没入了对角的柱子里。
  被压制在下的陆展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彼此呼吸交缠,心跳蓦地错了一拍,神色闪过一丝狼狈,却听得后方师父的一声轻咳,急急收敛了心神,提剑一晃;剑身直扫向顾子焉。
  刚躲过了暗器的顾子焉暗中舒了一口气,却不敢大意地迎上陆展的攻势,眼角余光瞥见季慎僵硬着身子搁着帷帽都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不由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安抚的浅笑,却不知这一幕晃了陆展的眼,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一个失神的片刻,就见剑锋竟硬生生凝滞在自己脖颈左侧半寸之处,陆展煞住身形,一时惊愣,但随即含笑道:“我输了。”松开握剑的手,退开一步。
  顾子焉蹙眉,闪过一丝诧异,就见那人飞身跃下了擂台离开。
  “师姐你发什么呆,赢了不高兴吗?”一只爪子在顾子焉眼前晃了晃,傅安满是好奇地凑近了她,咂巴嘴道,“师姐这回一展身手,可给衡山派长了面子,看那些嚼舌根的还敢不敢乱说话,听说赌输了一帮子人,脸色可都不好看呢。”
  “没错,我就压了五两银子,你看赢回来这么多呢!”沈璃偷偷扒拉了下袋子口,露出明晃晃的银元,乐不可支道。
  “五两?”
  “万一输了,也不心疼嘛!”沈璃想也没想到,话一出口立马蹲到了怜荀身边,捂住了钱袋子眨巴眼作天真状,“我是说,赌场有风险,投资须谨慎。”
  “恭喜顾少侠获胜,让我也赚了个满盆钵。”一道声音自外头传入,齐钰的俊逸身影蓦然出现在了阵营内,看了眼蹲在角落里的沈璃绽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风情万种道,“哟,这不是扬言要包了奴家,一夜七次郎的那位爷么?”
  “……”沈璃默,耳根处染上一抹红晕,梗着脖子当不认识。
  齐钰见状,笑着从腰间抽出了某物说道,“爷,您的裤腰带。”
  “……” 沈璃面上一晒,猛地冲上前拽过,却被齐钰揪住了后领,逃跑未遂。“那什么……昨晚我喝多了……我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齐钰咧齿一笑,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开口道,“我记得就成,两条路,给个万把两银子,或者……钱债肉偿?”
  “万把两!你那身子是金子打造的吧!”沈璃惊呼,却在后者威慑的目光下咽了咽口水,一咬牙道,“要钱没有,要人一个。”
  “成交。”齐钰满意地点头,唰地掏出了一纸契约,露出一抹大尾巴狼的笑,温柔道,“来,签字吧。”
  顾子焉想制止,已经来不及,沈璃刷刷签了字,又躲回了角落,低声询问怜荀道,“你那儿有没有能让人不举的药?”
  “有!一百两银子一包!”怜荀淡淡瞥了她一眼,开启了奸商模式,她可没忘了就是这个人害自己沦落到跟一群疯子为伍的!
  “算了,还是我自己哪天把它折断吧。”沈璃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齐钰闻言,老二泛起一阵寒意,默下了声。
  “沈师姐,你把这人一夜七次了?”傅安小盆友不明状况,凑到了沈璃身旁一道儿蹲着,带着一丝崇拜道,“真生猛啊!”
  沈璃噙着一丝冷笑,视线往他的下三路瞟去,定格在某处后倏地伸手做了个一折两段的动作,后者立马皮实了,捂着裤裆做一朵安分的蘑菇。
  “行了,别玩了,早点回客栈吃顿热乎的,好早些休息养精蓄锐。”顾子焉敛眸,对方才暗器之事耿耿于怀,却顾忌着外人在,只好借口先回客栈再同师叔商量。
  齐钰闻言皱了下眉,恍然想起道,“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忘了。我是受夏世子之托来请几位到水榭一聚,略备了点薄酒,当是庆祝诸位今日旗开得胜,顺道感谢这一路来的照顾,之前因为身份不便有所隐瞒夏世子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特意诚心请几位吃顿饭。”
  季慎半眯了下眸子,暗中按住了顾子焉欲抱拳回绝的手,不动声色道,“可是这天色已晚……”
  “世子早就让人安排好了客房,大可以留下来宿一夜,不必在小客栈里挤着。”齐钰似是知道他的顾虑,笑着截断了他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季慎抱拳,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巧起身的夏兴安,两两相视,唇角的笑意愈发灿烂。
  见齐钰离去复命,顾子焉拧眉不悦地看向季慎道,“为何要拦着我?”
  “答应了嵩山派的要救他们的掌门,这不是就有机会了?”季慎抿唇,缓缓道出,“更何况傅师侄还发现了山庄里囚禁了一位故人。”
  顾子焉拧眉,瞥见角落里的怜荀缩了缩身子一副畏惧模样,不由道,“……不会是艳娘吧?”
  季慎但笑不语,点了下头。
  怎么会这么凑巧?以穆霸天好大喜功的个性,真的抓到了艳娘绝不会这么悄无动静的,囚禁?怕是另有所谋吧……
  顾子焉下意识地看向高台,见一人匆匆跑到了穆霸天身旁,附耳说话。视线一转落在了不远处的木柱上,上头看不到一丝暗器的痕迹,她却清楚的记得位置。这机关……若不是陆展当时有一丝迟缓为她所控,她也未必能躲得过去。
  穆霸天,究竟想做什么……
  高台之上,穆霸天伸手整了整衣衫,视线扫过下方,在顾子焉所处的阵营稍作停顿,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冰冷杀机。冲着暗卫吩咐道,“斩草要除根,做得利落些。”
  “是。”
  37章
  入夜;华灯初上,慕华山庄西南处的水榭悬着几盏琉璃灯;映得灯火通明。湖面上飘散着数十盏金缕莲花灯;上下交错;相互映辉。
  风撩动门口那层薄薄的轻纱,露出一桌的山珍海味,让人看着就忍不住食指大动。“果真好吃!师叔,师姐;你们也尝尝!”傅安口齿不清地说着,眼眸晶亮。
  主位上身着华服的少年气质高贵,容貌俊朗;淡淡扫了一眼下方坐着的人嘴角勾起的笑意一僵;眼角抽搐道;“戴着这个吃饭不方便吧?”
  玄衣男子伸了手撩起帷帽一角,然后夹了一筷子鱼肉送进了嘴里,即使是有些女气的动作只让人看得出优雅,半晌后吐出二字道,“无碍。”
  “……”夏兴安一怔,随即敛眸轻咳一声,意有所指道,“水榭四周有我的护卫队守着,无人敢来打搅。更何况有阿荀姑娘在,季公子实在不必介意会传染的问题。”
  “传染?”正伸手要去扒鸡腿的傅安一顿,狐疑地看向了季慎,纳闷道,“禽兽这种毛病也会传染的吗?”
  季慎暗中扫视了一圈,发现的确如夏兴安所说水榭四周都有人把守,遂取下了帷帽,冲着傅安阴测测一笑道,“你猜。”
  “……”傅安噤了声,老老实实啃他的鸡腿子。又偷偷瞟了一眼,莫名觉得师叔与夏世子之间的氛围有一丝诡异,随即摇了摇头,暗暗吐槽道:禽兽的世界,不是吾等凡人能参透的。
  顾子焉坐在季慎右侧,一身飒爽男装衬得容颜愈发俊美,看着陈远端上来的酒,眼眸一黯,唇瓣微微抿成一条直线。
  “如此良辰美景,自然要有美酒相配,这屠苏酒是公子从京城带过来的,诸位喝着,我就在外头,有事唤一声即可。”陈远搁下了几壶酒,恭谨地说完便退了出去。
  倒是季慎闻着那馥郁酒香眼眸转深,便听得旁边一声低咳,不由勾起嘴角莞尔笑道,“的确是酒中圣品。世子如此盛情款待,让小民等都受宠若惊,只是我等都是酒力浅薄之人,醉了怕惊扰世子。”
  夏兴安侧目凝视着水榭外的湖景;目光清冷,闻言忽的将视线转向了季慎,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却带着一丝不可违抗的威严。“是酒力浅薄,还是不愿与本王同饮?”
  此话一出,水榭内静了片刻。两人互相凝视;一个目光清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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