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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突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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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长虹一声令下,装有消声器的反器材狙击枪,从六个不同方向同时开火。

    警察们通过望远镜,只看到那三名匪徒的脑袋几乎同时化成一片纷飞的血雨,鲜血洒落在雪地上,分外醒目。

    警察们倒吸一口凉气,特种部队真不是吃干饭的,只一招就把猖獗的匪徒给治了。

    接到狙击组发来的报告,赵长虹一挥手,突击队的队员们快速从各自的潜伏点跃出来,交替掩护着向匪徒首脑盘踞的厂房摸去。

    他们的动作在雪地里仍异常敏捷,仿佛一群年轻的雪豹。

    负责放哨的匪徒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

    叶博的虎牙军刀利索地在他的颈部动脉上剌了个口子。

    匪徒的尸体瘫倒在叶博脚边,叶博用尸体的衣服将自己军刀上的血迹擦净,正要起身,突然听到一声嚎叫:“我操你们大爷的!都去死吧!”

    一个丧心病狂的匪徒,身上绑满了烈性炸药,只要他引爆炸药,整个厂区的化学药品只怕全部要飘散到空气中了。

    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身为新兵的狄飞龙,竟然比老兵的反应更快。他手里的三棱刃翻着跟头飞向那个匪徒。

    匪徒还不等找到引线,三棱刃便穿透力他的喉咙。他无限惆怅地倒了下去。他本来还想凭最后一点儿力气摸到引线,可是,他的血液正在大量流失,他最后一点儿力气很快就丧失殆尽。他想大吼,可是,他的颈部已被刺穿,他的声带被三棱刃刺破了,这使他的吼叫变成了嘶哑的呻吟。

    “你小子不会是李寻欢的后代吧?”叶博低声问。

    “我只是把他当成了练习飞刀的靶子。”狄飞龙说着,去取留在匪徒身上的三棱刃。

    “这就对了,敌人在我们眼里都不是人,或者是我们的枪靶,或者是一群待宰的牲畜。”叶博低语道。

    突击队已经将关押人质的厂房围死,只等领导一声令下便发动进攻了。

    突然,从厂房里发出一阵不成人样的吼叫。

    “你们立刻停止进攻!不然我炸了整个化工厂!他妈的!有你们这帮人垫底!我洪儒够本啦!”

    是匪徒的声音!看来他真的发疯了。特战队员们感到心里一阵阵发寒,如果匪徒真的狗急跳墙,只怕这些人都得给疯子当陪葬品。

    至于姜宇涵,更是眼皮一阵狂跳。这匪徒的名字,怎么和他的兄弟一样呢?

    他握刀的右手抖了一阵子,还是没敢出声。赵长虹也有些犹豫了,匪徒已经陷入疯狂,如果带着人强攻,谁也不敢保证匪徒会不会狗急跳墙,拉着人质和一群特种部队一起完蛋。如果单单这些军人死了也就算了,麻烦就麻烦在,化工厂的有毒气体会随着季风飘散,那遭殃的可就不止这十几个人了。

    姜宇涵突然走到赵长虹身边,低声说:“教官,我有个主意,让我进去跟那小子谈谈吧。”

    “你小子又想起什么妖蛾子?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服从命令当心我处分你!”赵长虹压低声音说。

    可姜宇涵已经放下军刀,摘下了头盔,接着又用雪水洗掉了脸上的油彩。

    “姜宇涵!你要干什么?”叶博着急地问。

    “我就是进去碰碰运气,万一兄弟我点子背,挂在了里面,你们要把我的抚恤金一分不差地送到我父母那里,然后由他们捐给希望工程。”姜宇涵说。

    不等战友们再说话,姜宇涵已经走进了厂房。

    一个身负重伤的匪徒,右手握着炸弹引线,左臂还在不停地流血。

    他的怀里,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孕妇。

    “还认识我吗?”姜宇涵走到匪徒跟前,冷冷地问道。

    “姜宇涵,你狗日的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匪徒无力地笑道。

    “洪儒!跟我走吧!”

    洪儒凄惨地笑道:“我杀了那么多人,和你走的话,我有九条命只怕也要完蛋了。”

    “那你放了人质,拆下炸弹,像个男人那样和我们战斗。不要拿手无寸铁的女人和百姓当挡箭牌!你还是不是男人?”

    洪儒看了看怀里的女人,对姜宇涵说:“她不是人质,她是我的老婆,你放心,我们不管是生是死,都不会分开。而且,我不会选择和你们搏命,我的老婆快要生了,我就要当父亲了,我要为妻子和孩子负责!”

    “所以,你就要炸毁化工厂,让整个省区的百姓跟着你遭殃?你有亲人,那些牺牲的警察和武警战士就没有亲人吗?他们也有父母妻儿!”

    “姜宇涵,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以为自己穿上这身皮,就可以跟你老大我大呼小叫了是不是?高中时你被人欺负,是谁替你打抱不平?你个菜鸟!现在还敢跟我唧唧歪歪,你就不怕我拉着你一起上路?这种时候,你穿着军装,就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是什么地方?不是龙潭虎穴可也差不多了!我看你是寿星公上吊——嫌自己命太长!”

    姜宇涵摇摇头,说:“我不怕死,穿上这身军装以后,我已经死过好几次,现在活着本身就是白赚。我早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不要以为我上学的时候是菜鸟,长大了也一定是菜鸟。我告诉你洪儒,我亲手杀死的人,捆到一起能填平东非裂谷!你已经不是我的老大了,因为我是兵你是匪,命运决定我们只能是对头而不是朋友!我不会选一个只会屠杀妇婴的土匪当大哥,我们已经是兵匪殊途!你再也不配和我说话,但作为军人,我不能听任你屠杀老弱妇孺。我来和你谈判,是希望你不要一条道跑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你现在放下武器,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可以为你争取宽大处理。赶紧投降吧,继续抵抗,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洪儒听了姜宇涵的话,突然笑了,与此同时,他竟然留下了两行热泪。

    “铁蛋,你说得没错,我们已经不再是兄弟,从我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走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再也不配做你的兄弟!你没有错,我有亲人,那些武警和公安也有亲人。而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用自己心爱的女人和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当挡箭牌。铁蛋,麻烦你,照顾好我的妻子孩子,我妻子是好人,她没涉嫌任何违法事件。你要照顾好她和孩子,我在这里谢谢了!”

    洪儒说完,突然面向姜宇涵跪了下来,他曾经高傲的头颅与地面撞在一起。一个真正血性的男人,给一个同样血性的男人,狠狠磕了一个响头。

    随后,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洪儒突然抽出柳叶刀,对准自己的心脏狠狠刺了下去。

    姜宇涵只听到洪儒大声喊道:“战败的男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狗剩!”姜宇涵劝阻不及,洪儒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他快步冲过去,抱住洪儒的身体,洪儒最后无力地冲姜宇涵笑笑,伸手握住已经变成泪人的妻子的手,“我……我的儿子,叫,叫洪鹏飞,照……照顾好,我的……”

    姜宇涵完全愣住了,他只知道,他最好的兄弟真的死了,就死在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们!”洪儒的老婆发狂一般嚎叫道。

    “我不想逼他,我也很想放了他,可国法放不过他!”姜宇涵低声说道。

    “是你害死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因为你,失去了父亲!”洪儒的妻子当真是声嘶力竭,似乎要把姜宇涵撕碎并吞进肚子,连骨头也一起嚼碎。

    姜宇涵木然地抱着洪儒的尸体,任凭洪儒老婆的打骂。他的脸被鸿儒妻子尖利的指甲抓破,露出一道道血痕。然而他对这些视而不见,只是紧紧抱着鸿儒已经僵硬的身体。

    “老公!等等我!”

    洪儒的老婆趁姜宇涵神经恍惚的时候,拔下柳叶刀,狠狠划破了自己的喉咙。

    姜宇涵定睛一看,真的慨叹洪儒的老婆是个忠贞烈女,还真下的去手,她脖子上的口子大的根本没法救治。

    反正不管怎么说,姜宇涵的失误使另一个生命很快逝去了。

    “我操!”姜宇涵眼看着洪儒的妻子倒在自己面前,他有些不知所措。洪儒的妻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最后一口气很快咽了下去。

    “你的孩子!”

    姜宇涵来不及多想,他不能再让一个小生命还没有出生就随着母亲一起离开人世。不管手段多残酷,他也要拯救无辜的小生命。他果断地拿起柳叶刀,划开了洪儒老婆的肚子。

    不明底细的人见了这种场景,铁定以为姜宇涵是个变态杀手。

    “姜宇涵!你干什么!”闻声冲进来的赵长虹大声呵斥道。

    “你丫还有鞭尸的嗜好?!”叶博也瞪大了眼睛。

    姜宇涵不理会战友们,自顾自地从洪儒老婆的肚子里取出来一个男婴。

    这个男婴脱离母体时,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眼睛闭的紧紧的,也没有呼吸。姜宇涵一刀斩断了脐带,看着这个血红色的生命体。

    他看到,男婴没有任何反应。姜宇涵急了,对准男婴的屁股扇了一巴掌。

    男婴猛然发出一阵响亮的哭声。

    特种兵们都愣住了,他们都是男人,没见过女人生孩子,这么有个性的接生方式尤其少见。

    姜宇涵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脱下厚实的作战服,当成襁褓裹在婴儿身上。

    “哥,你有后人了。”姜宇涵看着洪儒的尸体,轻声说。

    特种兵们围拢过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又看了看浑身鲜血的姜宇涵。

    “大哥,嫂子,你们放心,你们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把他抚养大,让他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姜宇涵的声音有些哽咽。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小姜,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安小阳将洪儒的儿子抱在怀里,问坐在沙发上的姜宇涵。

    “这是我兄弟的儿子,我兄弟临走前拜托我照顾好他,我也承诺要把他抚养成人,虽然我不敢保证能不能做个好父亲,但我会努力的。而现在我的训练课程几乎排满了,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儿子,才把他托付给你和老赵,希望你们能替我照顾他一段时间,今年年底,我就打退伍报告,我要一心一意照顾儿子。”姜宇涵答道。

    安小阳的女儿正在摇篮里熟睡,安小阳轻轻摇着摇篮,低声对女儿说:“月儿,你有弟弟啦。”随后她抬头问道:“你要离开部队?”

    “单身父亲可不好当,”姜宇涵喝了口茶水,“既然想要当好父亲,就不能有其他的事情牵扯精力,一个既是好父亲又是好军人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优秀的女人支持他,而我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安小阳笑了笑,问:“听大队长说,你现在不是有一个女朋友吗?”

    “是啊,可我现在感觉很不好,你看,我刚从东北回来,就从门卫室捧回一大摞信,数了数,总共二百二十三封,都是我女朋友写给我的,可我一封也没回,现在她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姐,我还正想问你呢,要是老赵一年到头在外,又不给你回信,你是什么想法?”

    “我呀,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我几乎都忙坏了,哪里还有时间给他写信啊?”

    姜宇涵出了一脑袋汗,这算是什么答案!

    “姐,我现在很苦恼,多了这么个儿子,也不知道我对象能不能容得下他。”姜宇涵临出门前,忧心忡忡地对安小阳说,安小阳只是安慰他别多想,问题总能解决的,如果那个女人真的不能容忍自己老公的善良之举,那么这个女人也许并不值得追求。

    姜宇涵把儿子洪鹏飞交给安小阳,便又投入到如火如荼的训练中。如今,由于边境地区的形势有些紧,南部边疆的驻军都进入了二级备战状态。二级备战,足以令所有军人枕戈待旦忙乎得不亦乐乎。作为标准的战备值班部队,獠牙大队的训练课程剧增,部队的训练场上日夜喊杀操练的声音不断。

    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姜宇涵很快就把对象和养子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只是偶尔到安小阳和赵长虹家里看看鹏飞。小家伙在安小阳的照顾下,气色好得不行,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安小阳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每次姜宇涵用长有粗粗胡茬的下巴蹭鹏飞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提醒姜宇涵别弄疼了孩子。

    如果洪儒能活着见到自己的孩子,一定会很高兴的,姜宇涵经常这样想。

    又是一个星期日,队员们终于可以稍稍休息一下了。姜宇涵没和弟兄们出去疯闹,他已经是个有责任在身的男人了。他草草地往田思玉的邮箱里发了个邮件,就跑去看鹏飞了。

    赵长虹也要回家,两个人在训练场上撞见了,赵长虹看到行色匆匆的姜宇涵,便笑呵呵地对他说:“小子,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儿子会叫‘爸爸’了!我闺女也是。两个小家伙现在感情很深,没事的时候就互相打招呼,可惜了,他们的话咱们听不懂!”

    姜宇涵笑了笑,说:“我真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当爸爸。”

    两个军人快步走进部队的家属区。

    赵长虹和安小阳的家虽然不大,只有两室一厅,但不失温馨。姜宇涵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气氛,毫不介意地先于赵长虹脱下又臭又脏的野战皮靴,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安小阳刚给孩子们喂完奶,正在哄两个孩子。

    “鹏飞,爸爸来啦,叫爸爸。”安小阳看到姜宇涵和赵长虹,便轻轻把鹏飞抱了起来。

    “爸爸。”鹏飞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着实可爱。

    只可惜,他面对的男人不是姜宇涵,而是赵长虹。

    姜宇涵的笑容立刻凝固了。

    “老赵!你丫什么时候把我的宝贝儿子收买啦?”

    只要不是在训练场上,姜宇涵和赵长虹之间还是很随便的,要不然姜宇涵少尉也不能掐住一个中校的脖子可劲儿地摇。

    “这怎么能怪我呢?你小子多少天也不露一回面,每天晚上你那个宝贝儿子还有尿炕的习惯,哪次不是我深更半夜的爬起来给他洗尿布?这小子时不时的还颠倒黑白非要吃宵夜,我们两口子容易吗?你这个当爹的不好好谢谢我们两口子也就算了,咋还狗咬吕洞宾呢?”赵长虹佯装生气,甩开了姜宇涵的手臂。

    “好啦好啦,都当爹了怎么在孩子面前闹?过来看看孩子们!”安小阳提醒道。

    姜宇涵一把抱起鹏飞,鹏飞被他的黑脸吓得大声哭起来,姜宇涵不顾安小阳的劝阻,严肃地对鹏飞说:“记住了,你个臭小子,我才是你爸爸!这个原则性的问题你可不能含糊!”

    “好了,把孩子给我!”安小阳从姜宇涵手里夺过哭声都变调的鹏飞,“你们男人,怎么逗孩子的时候也这么粗鲁呢?”

    姜宇涵准备留下来吃晚饭,安小阳负责哄孩子,赵长虹只得亲自下厨房烧菜。这家伙烧菜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不过姜宇涵好歹能吃得下,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姐,赵哥,谢谢你们能在百忙之中帮我照顾鹏飞,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这杯酒我敬给你们,姐你就别喝酒了,以茶带酒吧。来,我先干为敬!”

    姜宇涵一口把白酒灌进了肚子。

    边防武警部队狙击手姜皓严已经在潮湿闷热的丛林里整整潜伏了一上午。没有人喜欢在星期日早早地起床,更没有人会喜欢在阳光明媚的假日抵达阴森恐怖的战区执行危险任务。然而,对于姜皓严和他的战友们来说,这些他们所不喜欢的事情随时都会发生。

    早些时候,这些年轻的武警官兵被运兵车载到了这片神秘的山谷里。开赴指定地点的途中,他们被告知,有战斗任务。

    姜皓严跳下军车时发现,不少兄弟部队的战士已经提前赶到,正在军官的指挥下列队集合。如此大规模的集结,姜皓严还是第一次看到。从士兵们的脸上,可以读出大战在即的严峻和冷酷。事情绝对小不了,姜皓严在心里默默念道。

    武警部队分兵数路,开赴不同的战位。姜皓严所在的中队秘密运动到山谷内部,也不知走了多久,中队长终于下达命令:全体人员停止前进,就地隐蔽。

    此时中队处于一片茂密的丛林里,这里杂草丛生,大树的枝叶遮天蔽日。即使晴空万里,这里也是阴暗无比见不到一丝阳光。

    官兵们被告知,这是一场伏击战。伏击目标,一群装备精良的贩毒武装。

    从部队的集结规模来看,这是一场高烈度作战。好在,边防部队的战士们已经习惯在血与火中生存了。

    这里的地形很险要,遮天蔽日的树林和半人多高的杂草,为伏击者提供了绝佳的掩护。很快,官兵们便各就各位,八一杠、班用机枪、八五狙击步枪的弹匣里装满了子弹,随时可以射击。没有人说话,所有战斗员都保持着沉默,战地上的气氛很压抑。

    姜皓严所在的武警中队隶属缉毒部队,常年执行禁毒战斗,是和平年代距离死神最近的部队。该中队是十年前由正规野战部队转型为武警部队的,训练有素,武器精良。大部分士兵配备有八一式突击步枪,每个战斗班配有两挺班用机枪,另外,中队还编有三个狙击小组。该中队的大部分士兵都是入伍两三年的老兵,拥有良好的心理素质,过硬的军事技能和适应能力,十分成熟。

    潜伏持续了整整一上午,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闷热的空气和纷飞的热带虫类使潜伏的官兵们吃尽苦头。

    一只漂亮的大蝴蝶,落在姜皓严的狙击镜上,伸展自己美丽的翅膀。姜皓严丝毫不为所动,眼睛死死地盯着敌人即将到来的方向。他的头盔上缠满了草圈,身上披挂着很多树叶,脸上的油彩早就被汗水冲花了,这使得他的面孔更加骇人。

    仅仅三年前,他还是个只会拖全连后腿的孬兵,可是现在,他已经变成了身经百战的老兵,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丝软弱。他现在是一级士官,担任一个战斗班的副班长,同时是一个狙击小组的组长。作为士兵,他显然达到了目标。他曾经发誓,要成为最王牌的士兵,现在,王牌士兵的称号,他当之无愧。

    作为累计成功射杀14名敌人的优秀狙击手,他被战友们称为“枪王”,司令部也给过他嘉奖,并要调他去射击队。但是,他拒绝了司令部的好意,一心一意留在缉毒部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放弃机会继续当缉毒警,包括最了解他的中队长。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他要继续留在缉毒部队。

    姜皓严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情景。当时他还不是狙击手,只是个挂列兵军衔的新兵蛋子。那是一次追击作战,贩毒分子如惊枪的兔子一样满山乱窜。姜皓严端着八一杠,跟在班长身后。这里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是来自平原的青年,还没有见过如此高的山和如此茂密的丛林。

    虽然他在心里无数次告诫自己千万别走丢,可是,他还是在丛林里掉队了。战友们的步伐太快,他无法跟上队伍。四周的景物看起来都一样,没有任何参照物。这个新兵蛋子慌神了,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凶神恶煞般的贩毒分子出现在他面前。

    贩毒分子已经对武警部队恨之入骨,看到落单的战士,自然变得骁勇异常。姜皓严在慌乱中,发现自己的第一个敌人,居然是女人!

    是的,这个毒贩是个拥有蛇蝎心肠的越南女人,虽然很年轻,但涉嫌贩毒已经有五年光景,无数次在中国军警的追杀下保住性命。她是真正的行家,行家对新手,这场决斗的胜负看来已经很明显。

    毒贩手里有一副改锥,并且毒贩没有忘记手里还有改锥作为武器,更没忘记她的目标是宰了面前的中国士兵。

    然而,姜皓严在敌人面前,却忘了自己手里还有一杆子弹上膛的自动步枪,如果他立刻射击,八一杠暴风骤雨般的扫射会在瞬间把毒贩的身体撕成碎片。

    可是,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平时教官教给他的作战技巧,被忘得一干二净。他眼看着毒贩狂叫着扑向自己,那把改锥距离自己的心脏越来越近,恐惧袭遍他全身。他本能地闭上双眼,等待死神的亲吻降临。

    然而,死去的不是他,而是毒贩。

    姜皓严的中队长及时赶到,在危机时刻救了姜皓严一命。

    五四手枪的抵近射击,把毒贩的脑袋轰成碎片,碎肉和脑浆蘸了姜皓严一脸。没有头颅的尸体,软塌塌地倒在姜皓严怀里。

    姜皓严平生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被杀掉。血淋淋的、还保留一丝余热的无头尸体倒在自己怀里,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的早餐,一点儿没有保留,全部吐了出来。

    那次死里逃生后,他三个月没吃肉,看到肉就恶心。一连三天晚上,他都要做恶梦,在惨叫和哭喊中醒来。

    直到后来,他和战友们参观了一家戒毒所。

    从那以后,姜皓严再也没有恐惧过,他不再做恶梦,不再心慈手软,面对贩毒分子的时候,他是全中队冲在最前面的士兵!

    害人不浅的毒品,拆散了多少幸福的家庭?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使多少人失去了至亲?

    姜皓严学会了杀人,忘记了慈悲和怜悯。姜皓严,这个曾经随和的、十分富有爱心的小伙子,学会杀人了。但是,他没有负罪感,他知道,自己今后还会杀人,但他更知道,自己之所以杀人,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丢掉性命。

    人民战士神圣的职责,逐步把姜皓严变成了最优秀的军人。

    整整一上午的潜伏,姜皓严一动不动,作为老兵,他习惯了潜伏,习惯了沉默。蝴蝶已经飞走,山中渐渐凉爽起来,微风的到来,使潜伏的军人们感到一丝凉爽。天空飘来一片云,将毒辣的太阳遮住。凉爽到来的同时,战场的能见度又降低了一层。

    姜皓严小心翼翼地晃动一下脑袋,让僵硬的脖子好受一些。打完这场仗,也许就该回家了。支队刚刚推荐自己去军校深造,武警学院的录取通知昨天已经发到手,多年的目标即将实现,真的很有成就感。两年的战斗生活下来,精彩的故事多得是,这次回家,该到母校看看同学们,看看自己的心上人。他要好好给大家讲讲自己在云南的战斗故事。

    远处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躁动。姜皓严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中,凭借军人的直觉,他知道,敌情出现了。

    各个潜伏点都传来拉动枪栓的声音,整个中队全部进入临战状态。

    贩毒分子的队伍出现在战士们的视野里。他们排成一路纵队,手持各种自动武器,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背包里肯定不是好东西,不是武器弹药,就是毒品。姜皓严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如果毒贩们的背包里是毒品,如此数量的毒品,会坑害数以万计的百姓。看来,这次难免又要大开杀戒。姜皓严的眼里突然充满杀机,他的每一个细胞都进入了亢奋状态,他开始渴望战斗,渴望看到毒贩的鲜血。只要一看到那混浊的血液,他便异常兴奋。

    贩毒分子的人数不多,但行军队列很专业,前面是三名斥候,斥候后面约二十米,是凡毒贩子的主力。斥候所组成的队形简直无懈可击,看来是专门防御伏击的。后面的毒贩也都异常警惕。看他们鬼头鬼脑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所携带的东西肯定不是有益于社会良性发展的宝贝。

    中队长的步枪首先将丛林的宁静打破。随后,武警部队的各种武器几乎同时发出怒吼。

    姜皓严通过瞄准镜,看到贩毒分子的头盖被利落地掀了下来,脑浆和鲜血从毒贩的头颅里狂飙而出。姜皓严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骇人的冷笑。

    贩毒分子在武警部队的打击下,伤亡很大。他们一边还击,一边向来路撤退。武警官兵从潜伏点同时跃出,呐喊着扑向敌人。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身穿绿色迷彩服的武警官兵,这场战斗的进展十分顺利。

    山谷内枪声大作,各个部队都与敌人发生交火,惊天动地的枪声惊动了山谷里的飞禽走兽,无数飞鸟逃离自己的巢穴,飞向天空。

    这处山谷,自古匪患严重。历代政府的官军都对这里进行过反复的清剿,但是,匪徒(也可能是反抗封建剥削的起义军)凭借优势地形,一次次粉碎了政府军的围剿。当然,也有盗匪首领被官军俘获,凌迟处死,其余匪众皆作鸟兽散。翻开当地的地方志,里面几乎全是描写官军和盗匪作战的文章,字里行间无不透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今天,山谷又一次变成了杀戮战场,武警部队和贩毒分子之间的战斗,于中午时分全面打响。

    姜皓严将另一个敌人送入地狱。他利用手中的狙击步枪,在战斗中已整整射杀五名贩毒分子。他的手里,又多出五条人命。

    一阵凄厉的怪叫由远及近,姜皓严凭直觉判断,那是一发六零炮炮弹。他来不及多想,抱紧狙击步枪,同时将身体缩成一团,以最快的速度滚出狙击点。

    他感到背后吹来一阵劲风,震耳欲聋的爆炸几乎使他丧失听力。

    武警部队没有出动炮兵,己方的迫击炮更不可能朝自己人开火。姜皓严马上意识到,今天自己和兄弟们真碰上硬茬了。贩毒分子既然装备有迫击炮,那绝对不好对付。他想大声提醒兄弟们注意,可是还不等开口,突然从他的背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在此之前,姜皓严所在的武警中队一路高歌猛进,对那伙儿逃窜的贩毒分子穷追不舍。渐渐地,两面的山峰越来越高,道路越来越狭窄。中队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命令部队立刻停止追击。然而,已经晚了。从中队的两翼,突然冒出很多武装分子。他们嚎叫着,迅猛地扑向拥挤在道路上的武警官兵。

    敌人的手榴弹雨点般砸向武警部队。武警部队猝不及防,伤亡十几人。贩毒武装居然还装备有迫击炮,甫一交手,就把武警部队炸得一塌糊涂。

    姜皓严迅速找到一处合适的狙击点,架起八五狙接连来了四五个点射。可因为慌乱,他竟然一个敌人都没打中,反倒暴露了自己。贩毒分子的子弹雨点般朝他飞来。狙击手姜皓严的样子狼狈不堪,连滚带爬地躲避夺命子弹的袭击。

    整个中队陷入包围,四面八方都出现了贩毒武装,人数很多,数都数不过来。官兵们的退路被彻底堵死。

    “贩毒武装怎么来了这么多?!”慌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其余的人没时间接茬,都在拼命地扫射。可是,敌人实在太多了,打倒一批,下一批很快又压了上来。开始大家以为是与兄弟部队协同作战,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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