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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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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也不敢怪罪,又如何会去害他!”
李成梁看人全凭第一感觉,努尔哈赤是他从很早就看好的,这些年来也是十分器重,不然的话努尔哈赤的势力岂能这么快就发展起来。
最难能可贵的是,努尔哈赤发迹之后,也不曾忘了他,逢年过节必定会亲自过府探望,送上厚礼,即便是李成梁被言官参倒,也不曾疏离了。
这样一个实诚人,又怎会派人去杀他的儿子。
想来一定是有人眼红建州女真,设计陷害,可偏偏李如楠看不清楚。
“好了!你也累了,且下去休息吧!你放心,这次的功劳,老夫会让葛礼报上去的,你跟在老夫身边的时候也不短了,这次便接着这个大功出去谋一番前程吧!”
李宁闻言,连忙跪倒在地,连连拜谢:“小人多谢老爷栽培之恩!”
李成梁点点头,他对身边的人一向都是十分维护的,努尔哈赤虽然不是他身边的人,但是自小就在他的府上养马,为人又机灵,因此很得李成梁的看重,这也是为什么李如楠几次在李成梁面前要求处置了努尔哈赤,李成梁都不答应的原因。
“你且下去吧!顺便吩咐人,今日府中摆宴,为九少爷庆功!”
虽然恼了李如楠言语冲撞,但是这次李如楠出边墙,总归是立下了大功,让李成梁赚足了面子。
只可惜李如楠泛起了倔脾气,根本不领情,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府中的下人都能感觉到,这对父子的关系已经生了嫌隙。
晚上
“你个老糊涂,自己的儿子都不帮衬着,那努尔哈赤意图不轨要害了咱们的九儿,你却只顾着维护那努尔哈赤,全然不顾念父子之情!”
崔老妇人从李如楠的院中回来,就跟李成梁吵了起来,说起来,当初努尔哈赤能在李成梁的府上效力,还多亏了她的推荐,但是个自己宝贝儿子的安全比起来,一个马奴有什么打紧,就算是李如楠当真错怪了努尔哈赤又如何。
李成梁在这件事上,也难得强硬了一把:“妇道人家,你懂什么,那努尔哈赤一向对老夫恭恭敬敬,又怎会做这等事,况且如今女真各部不稳,尚且要他帮着压制,若是这时节因为小九儿的一句话,就处置了努尔哈赤,女真各部乱起来,到时候如何收场!”
崔老夫人却不管这些,只道:“你不相信九儿的话,那你说那努尔哈赤是被人构陷,又有什么证据,还是九儿说得对,那何和礼被九儿的属下射中了肩膀,只要派人去,将那何和礼抓来,一看便知道真伪。”
“糊涂!”李成梁也恼了,“无凭无据的上门去抓人,你是想要把努尔哈赤给逼反了不成,他现在好歹是建州女真的汗,是朝廷敕封的龙虎将军,老夫如何能鲁莽行事,如今朝中盯着老夫的人不少,一旦因为这事,闹得女真各部乱起来,到时候老夫如何向圣上交代!”
崔老夫人闻言,冷笑道:“偏你是个忠心的,可是你一颗忠心又要卖给谁看,皇帝就因为那肖太亨几句屁话,便罢了你的官职,你倒是个忠贞的,还一心想着朝廷。”
肖太亨是眼下万历朝堂上的兵部尚书,为人倒是颇有才学,只可惜太过古板,对于李成梁这个没什么学识的粗鄙武夫一向看不起,原兵部尚书王一颚病逝之后,肖太亨一上位,便搜罗罪名,将李成梁革了职。
李成梁被说得无可反驳,只好闭口不言。
不过虽说是恼恨李如楠不给面子,可是该做的李成梁还是要做,次日就托人去找了辽镇总兵葛礼,好好的写了一份花团锦簇的请功奏折递到了五军都督府,五军都督府都是原本大明朝开国之时的勋贵后代执掌,李成梁也说得上话,倒也不曾为难,便递到了兵部,可是一到兵部,便石沉大海了。
李如楠等了一个月,也不见朝廷的恩赏旨意,眼看朝鲜那边的局势越来越糜烂,大明朝也没有动作,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的急,可他不过是个小小千户,也是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朝廷的旨意到了,可却不是赏赐的,而是申斥。
李如楠对那天书一样的圣旨,听不大明白,那个宣旨太监的嗓门更是让他脑袋疼,可是其中那几句算得上文雅的骂人话,李如楠还是能猜出个大概的。
先是说李如楠无旨,擅起战端,恣意狂悖,接着又说李如楠折损兵将,虚报战功,最后才说到正题,大意是,万历皇帝看在李成梁多年勤勤恳恳的为大明王朝戍边,很辛苦的份上,就不为难李如楠了,让他戴罪立功。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
要不是一旁的李成梁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李如楠都能跳起来,先是撕了圣旨,接着再把那个内分泌紊乱的死太监打个半死。
“李千户,接旨吧!”那个死太监皮笑肉不笑的把圣旨递到了李如楠的面前,还故作惊讶的说起了风凉话,“说起来也真是起了,万岁爷居然给李千户亲自降职,虽说是申斥的,可是这也是八辈子都求不来的天恩啊!”
用八辈子去求一顿骂!?
李如楠还没贱骨头到那个份上,其实他也猜得出来,万历皇帝给他一个小小的千户降旨,其实根本就是在敲打李成梁,让他别没事儿找事儿,李如楠不过是万历皇帝指桑骂槐那个小典故里面的“桑”罢了。
在心里把万历皇帝全家的女性同志骂了个桃花朵朵开,李如楠强挤出满脸的桃花笑,接过了圣旨,这玩意儿还不能扔,留着虽然堵心,却也不得不像是受了多大恩典一样,迎进祖先祠堂里供奉着。
李成梁也是面色不愈,他也知道肯定是那位看他不顺眼的前上司搞的鬼,虽说大明朝论军功,看人头,可是这等大事只要派人去塞外核实一下,就不难知道巴嘎巴图尔究竟死没死,现在连这个手续都省了,不是故意整人是什么。
可是这会儿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李成梁只能忍着满腹的恶心,吩咐人好生招待天使,再备齐了礼物,礼送回京。
没有了功劳,那些战死的军户岂不都白死了,这才是最让李如楠憋气的地方,好在李成梁还算够意思,差人给李如楠送了三万两银子。
李如楠一边感叹李成梁豪富,一边派人将这些银子都给那些军户送了去,总算是能解了那些军户遗属生活的困境。
又过了几日,朝廷那边总算是有了些风声,大概是万历皇帝感觉到倭寇盘踞在朝鲜,赖着不走,觉得有些心烦,终于决定派兵驱逐了。
对这段历史,李如楠一清二楚,大明和日本在朝鲜的第一次交锋,明军这边可是吃了大亏的,直到李如松接任总指挥后,才扭转了败局,一举将小日本赶到了釜山,收复了朝鲜的半壁江山。
既然知道,李如楠自然不想历史重演,可是这等大事,他一个小小的军户哪里说的上话,要是满嘴跑舌头的话,难免又会被人抓住小辫子不放,到时候再治一个妄议朝政的罪名,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没办法,这事儿还只能去求李成梁。
自打上一次和李成梁吵翻了之后,这父子两个见面都不说话,可是这次为了抗日援朝,李如楠也顾不得他那可怜的小面子了。
“爹爹!孩儿听说朝廷打算对朝鲜用兵了!”
李成梁虚眯着眼,没好气道:“怎的?你这逆子也舍得和老夫说话了!”
李如楠心急,道:“爹爹!此事干系重大,朝中无人识得倭寇的真正实力,那些朝鲜人为了乞求我大明的援兵,一定又刻意隐瞒了实情,若是冒然进兵的话,孩儿担心我大明会吃了倭人的大亏!”
李成梁也懒得和李如楠废话,道:“可是想着要跟去朝鲜?”
李如楠连忙点头,道:“孩儿正有此意,前番出边墙,劳而无功,这一次既然朝廷决意对朝鲜用兵,驱逐倭寇,孩儿怎的也要再拼上一把,搏一番功名!”
李成梁缓缓的点点头,道:“也好!总归算你这逆子有心,去找葛礼吧!他会帮着你安排的!”
李如楠也不多话,对着李成梁一拱手,便退出了书房,看向东边,那个方向正是朝鲜。
小日本,等着吧!爷爷来了!
(第一卷终)
第二卷 壬辰倭乱
第一章 落魄君臣
朝鲜,自李成桂废了高丽王朝的最后一代国王之后,这里一向都以小中华自居,李成桂崇慕大明,传说当初就是因为不愿意和大明王朝开战,拒绝了高丽禑王攻伐辽东的命令,这才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开创了朝鲜李氏王朝。
听听!够感动吧!多好的人啊!
李氏王朝开国之初,朝鲜给规整的倒也不差,颇有一派欣欣向荣的感觉,可是到了十六世纪,李氏封建王朝贵族宗派集团便党争不断,科田法被破坏,土地兼并加剧,国力日趋衰落,用一个字就可以形容一一穷!
不过就算是再怎么穷,朝鲜的王公贵族倒也自娱自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玩儿的不亦乐呼,再加上身旁有大明王朝这么一个强势的宗主国,安全问题是不用考虑的。
于是乎,党政不断,下克上的事情屡有发生,整个朝鲜被折腾的乌烟瘴气,最可怕的是,举国上下居然百年都不知兵事。
到了宣祖李昖这一辈更是不济,李昖原本是德兴大院君李岹的第三子,因为明宗的世子早死,因此他才能继承王位。
李朝宣祖十五岁即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朝中党争。当时士林派中一批年纪较轻的学者和一批年纪较大的学者间发生派别分裂,依照他们在汉城不同的居住区域,又分别称为“东人”和“西人”。
大概是同时期大明朝堂之上的党政给了这些人启发,于是乎,闲得蛋疼的两派之间互相攻击,乃至利用权势而对对方加以打击和迫害。在先前的党争中丧生的赵光祖、尹任等人被平反,尹元衡等人则被削勋。朋党们不断攫取利益,导致朝廷风气败坏,而且朝政紊乱。
国内不净也就罢了,关键是来自外部的威胁也日益加剧,一向对大陆极度渴望的丰臣秀吉君坐不住了,带着手下的骄兵悍将对朝鲜进行了非友好的国事访问。
结果就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汉城,平壤相继失陷,身为一国之主的李昖望风逃窜,躲到了义州的穷山沟里,等着大明王朝的救援。
义州的一个穷山沟里,三五间东倒西歪的茅草房内,李氏王朝的精英们汇聚一堂,满脸苦逼的对望着,那气氛透着股难言的心酸。
“派去的人还没消息吗?”
李昖说着话,目光还躲躲闪闪的,哪里有半点儿人君的气象,丰臣秀吉大举侵犯,朝鲜的军队连战连败,早就让这位国王殿下丧了胆。
再加上他原本是个身娇肉贵的主儿,这会儿却让他在这般简陋的房舍之中吃风,每日里都难得见到些荤腥,身子早就被拖垮了。
领议政李滉忙躬身道:“启禀殿下,左参成郑拔大人和右参成洪成基大人已经去了多日了,算算路程,如今也该到了北京,面见大明天子,想来不日就能盼来救兵,光复祖宗基业!”
李昖闻言,面色总算是好看了些,可是一想到失陷的王京,还有沦于敌手的后妃,王子,公主,心中又是一阵悲痛,呜咽着哭了起来。
“都是寡人无能,害得百姓受苦,三千里河山竟沦于倭人之手!”
李昖都哭了,余下做臣子的总不能无动于衷,虽说对李昖的言辞嗤之以鼻,但是好歹都要应应景,一时间哭声大作,和死了亲爹一般。
哭了一阵,李滉忙劝道:“殿下!不必忧伤,那倭人不过是一时得逞,等郑拔大人请来天朝的援兵,总有报仇的时候!”
“是啊!殿下!倭人不过远邦丑类,如何是天朝的对手,只要天朝大军一到,倭人定为齑粉,报仇之日不远!”
“还望殿下保重身体,国家可还仰仗着殿下呢!”
其他人也连忙附和起来,一派君臣想得的场面。
李昖擦了擦眼泪,道:“都是那倭人可恨,领议政,寡人听说全罗道左水使李舜臣倒是打了个胜仗!”
李昖到底是朝鲜国王,对外界的消息倒也不十分闭塞,他说得倒是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李舜臣的话,只怕眼下不要说还能守着平安道,这些李氏王朝的精英还能不能活着,都在两可之间。
全罗道左水使李舜臣改制黾船,使船长十一丈三尺,宽一丈四尺半。船体覆以铁板,上面遍插锥刀,船首龙头高昂,内设铳口可射前方远敌,两舷页遍射枪穴可毙左右近敌,两侧设浆数十,进退自如。士兵隐蔽舱内操作不易被敌杀伤。外形似黾,故而得名。其性能良好,威力极大。
李舜臣率领着这样的“铁甲舰队”,通过玉浦、合浦、赤珍浦的第一次战役,唐浦、栗浦的第二次战役,和著名的闲山岛战役,共击沉敌舰三百多艘,歼灭了日本水师主力。打破了敌人的“水陆并进”计划,迫使敌陆军在占领平壤后却步不前。
按道理说,李舜臣打了大胜仗,这些朝臣应当高兴才是,可是李昖话刚一出口,李滉等人的脸色就变了,有担心的,有嫉妒的,自然也有欣喜的。
李滉皱眉思索了一阵,道:“殿下不可道听途说,那李舜臣麾下不过三五十艘,兵士也只有不足千人,如何是如狼似虎的倭人对手,我看是有人故意虚报战功,蒙蔽殿下!”
李滉的话音刚落,右议政曹植便跳了起来,红着脸斥道:“胡言乱语,殿下!李舜臣确实打了胜仗,歼灭了倭人的水军主力,不然的话倭人怎会在攻占平壤之后,便止步不前,李滉蒙蔽殿下,诋毁功臣,请殿下治他的罪!”
李滉和曹植说起来都是东人派,当初和西人派作对的时候,两人也是同仇敌忾,并肩作战过的,李滉若是骂人家时代为娼,曹植必然会说他每天都去嫖。
可是当初并肩作战的好战友现在的关系也变了,大概是觉得西人派倒台,一下子没了对手,心里空虚寂寞,东人派在掌握了朝政之后,立刻就来了一个大分裂,又诞生了北人派和南人派,照样争斗不休。
其余大臣见骂战开始,一个个也是摩拳擦掌,撸胳膊挽袖子,划分阵营,照着对方的脸上一阵狂喷,李昖都不免被殃及池鱼。
看着这些亲信大臣又吵了起来,李昖的心里不禁更是悲苦,一想起烦心事,更是大哭不止。
国王哭了,做大臣的不能没有一点儿表示啊!于是乎又是一阵呼天抢地的抹眼泪。
李昖哭得爽了,一指众臣,骂道:“吵!吵!吵!你们便知道吵,如今吵得国破家亡,你们这些人居然还是只管着吵,好!到时候吵得你我君臣都送了性命,你们被绑缚到法场之上,接着去吵就是了,也让倭人看看我朝鲜的气象!”
李昖一阵讽刺,非但没有让李滉和曹植等人收敛些,反倒是激起了他们的义愤。
“殿下此言差异,朝中奸佞不除,国无宁日,便是驱逐了倭寇,久候也必将生乱!曹植身为右议政,国之重臣,却不思为主分忧,只顾着争权夺利,还包庇李舜臣那乱臣贼子,其心可诛!”
曹植也是不甘示弱,当即反驳道:“李滉,你说李舜臣是乱臣贼子,有何证据,要本官说,你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只会欺瞒殿下,蒙蔽主上,朝中有了你这贼子,才是永无宁日!”
“七尺咔嚓思密达!”
“劈里啪啦欧巴撒狼嘿呦!”
“F。U。C。K!”
“S。H。I。T!”
双方又吵在了一起,李昖看着也是无可奈何,他原本就没主见,倭人入侵,他满心的忧愁,更是心乱如麻,又是一阵痛哭。
若是李如楠这会儿在他们的面前,依着他的暴脾气,非没人赏两个大嘴巴不可,他这一辈子最瞧不上的就是男人哭,信封的就是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大老爷们儿遇到点难事,就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可这朝鲜君臣却偏偏生就了一颗林黛玉的心,人人都有受迫害妄想症,总觉得身边的人都要害自己,非憋着一股劲要把整个朝堂折腾的就剩他们自己才好。
李滉和曹植等人或许是吵得累了,顺势就进入了中场休息,李昖也止住了哭声,悲悲切切道:“诸公!国难当头,还是当戮力同心为上,私仇还是暂且放一放。”
李昖这个国王当得也真是憋屈,国事轮不到他做主不说,就连说话都没几个人愿意听,按着这些大臣的意思,他就应当无为而治,自己无为,然后将国事尽数交给他们,由得他们去折腾才好。
不过这会子也确实没什么好争抢的了,整个朝鲜三千里河山,就剩下了这平安道一隅之地,真正个穷乡僻壤之所,便是吵出一个口才帝来,也没什么意思。
李昖见他们熄了火,忙道:“唯今之计,该当如何?倭寇盘踞平壤,旦夕便可攻来此地,若是再请不来天朝救兵,你我君臣皆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滉忙道:“殿下无需忧心,国土虽然沦丧,然倭寇一路攻来,烧杀淫掠,无可不做,民心比不归附,况且臣已经听说,民间义士多有奋起反抗倭寇者,宜宁儒生郭再佑,还有姚敬命等人皆组织了义军,抗击倭寇,殿下若是加以恩恤,赏赐官职,其必为殿下所用!”
李滉所说的也是事情,日军自从在釜山登陆以来,所到之处,烧杀掳掠,玉石俱焚,大大激起了朝鲜百姓的反抗。他们一呼百诺,组织义兵,以游击战争打击敌人。
宜宁地区的儒生郭再佑首先举义,献出家产,组织武装,袭击敌人。每次战斗他都身披红装,一马当先,敌人称其为“红衣将军”。
其他地方的姚敬命、金千镐、姚基鲁、洪彦秀父子、僧人灵圭等举兵抗倭,虽无统一领导,但作战英勇,如今倒是成为抗击倭寇的重要力量。
而那些吃着俸禄的朝鲜兵将,却是不堪,除了李舜臣等少数的几个,余下的皆是倭寇一来,便望风鼠窜。
李昖闻言,心中一喜,可还没等他说话,曹植便不敢了,叫嚷起来:“殿下不可被这贼子蒙蔽,那郭再佑一向妖言惑众,时常攻击朝政,实为奸恶之徒,那姚敬命等人登时不堪,不是地痞流氓,就是不安分的出家人,如何能授予官职,若是如此,岂不是乱了纲常!”
曹植其实倒未必知道什么郭再佑,姚敬命的,他之所以反对,完全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名字是李滉嘴里说出来,本着你支持的,我就反对这一根本原则,毫不犹豫的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李滉一听就火了,方才歇的也差不多了,正想开始第二回合,却没想到被曹植抢了先,顿时也不甘示弱,跳起来大骂道:“胡言乱语!郭再佑,姚敬命皆是义士,抗击倭寇,功莫大焉,你辱骂功臣,到底是何居心!”
曹植冷笑一声,反击道:“若是使那些流氓草民都列位朝堂,纲常何在,还要不要规矩了,你这是在动摇国本,到时候冷了士人的心!”
接着又是一通吵,李昖看着,都没力气哭了,这好内侍奉上了膳食,李昖一看,当真是默默无语两眼泪。
曾几何时,他也是整日里锦衣玉食的,吃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精雕细琢出来的,可是眼下呢?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黑乎乎的饼子,便是他的晚饭了,一看到这东西,李昖只觉得嗓子都好像被刀割了一样。
掂在手里,感觉分量倒是不轻,再一看李滉和曹植等人吵得正白热化,双方谁也不让谁,李昖就是一阵火大。
“啪!”
正引经据典,妈的不亦乐乎的曹植只觉得脸上一痛,就好像被人抽了个大嘴巴一样,等反应过来,见居然是个黑饼子砸在了他的脸上。
再转头,正好迎上李昖那黑如锅底的脸。
“吵!吵!就知道吵!李滉,你身为领议政,一国宰辅,还有你曹植,你是右议政,国难当头,你们不想着为寡人分忧,便只会吵吵嚷嚷,现在你们全都过江去,要是请不来天朝的救兵,谁都别回来了!”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李昖不想死,于是乎只能爆发了,他这一火,那些将吵架视为人生目标的大臣们,也总算是消停了。
李滉最先沉默了下来,过江去,求取大明的救兵,他倒不是不想去,可关键是现在朝鲜哪里还有个安全的地方,一旦离开这个山坳,万一遇上倭寇,有个三长两短,那乐子可就大了。
犹豫了半晌才扭扭捏捏道:“殿下!臣自然愿意为殿下分忧,可是臣为领议政,总理朝政,怕是一旦离开,耽搁了国事,依臣之见,还是曹大人走一遭的好!”
曹植吵架是个急先锋,可是玩命的活计,他可没那个胆子:“殿下!臣~~~~~臣今日身子不爽利,怕是难以远行,还请殿下另择人选!”
曹植说着,心里还在暗骂李滉无耻,说什么总理朝政,就眼下这糜烂的局势,还有个屁朝政可以处理。
可偏生李昖这个二杆子,还就当真信了,还连连称是,反倒是对号称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的曹植报以冷眼。
这倒也怪不得李昖,他少年登基,王位倒是传给他了,可是权利却和他无缘,从登基以来,朝政就全由李滉操办着,他懂个什么。
李滉重任在身,自然离不得,李昖倒也没有再去难为曹植,只当他当真是月事来了,这两位大员去不了,就只能另选贤良了,可看那些大臣一个个畏畏缩缩的模样,李昖气就不打一处来,干脆直接点名。
李昖虽然为人糊涂懦弱,但是好歹有些事情他还是明白的,对他来说,最基本的一个道理就是:大明朝是爹,大明朝是娘,大明朝是朝鲜的红太阳。
离了大明朝,朝鲜算个吊毛,更不用说驱逐倭寇,回复朝鲜王朝的三千里锦绣河山了。
“席应元!”
李昖一点名,坐在他对面的一个长胡子肥仔,一身的肥肉都跟着剧烈晃动起来,这人便是平壤守备,此前李昖跑路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他,让他小心防备平壤,结果倭寇还在三十里之外,这位号称朝鲜第一猛将的韩版则仕哥就迫不及待的跑来侍奉他尊敬的国王殿下了,留下无兵无将的平壤,拱手送给了莫名其妙的小西行长。
“你丢了寡人的平壤,现在也该到了你立功赎罪的时候了,寡人不为难你,便派你去北京,去请天朝的援兵,若是请不来的话,你便不要回来了!”
席应元闻言,顿时后辈都湿透了,赶紧求助的看向了曹植,他也分属南人派,可是曹植却好像没看见一样,席应元心下一凉,又见李昖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只得俯身应命。
“殿下所差,臣万死不辞!”
说得倒是够硬气,只可惜那颤抖的肥肉将他的心内彻底出卖了。
李昖见好歹办成了一件事,原想着再接再厉的,可是谁知道,他的下一个命题还没提出来,新的辩论就有开始了。
如此君臣,当真是徒呼奈何!
第二章 万历皇帝
紫禁城,其名系借喻紫微星而来。星相家曾把天上的恒星分为三垣、二十八宿和其他星座。三垣包括太微垣、紫微垣和天市垣。
紫微垣在三垣中央,星相学家根据对太空天体的长期观察,认为紫微星垣居于中天,位置永恒不变,因此成了代表天帝的星座,是天帝所居。因而,把天帝所居的天宫谓之紫宫,有“紫微正中”之说。而“禁”,则更容易为人理解,意指皇宫乃是皇家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来此。
皇帝自称是天帝的儿子,自认为是真龙天子,而他们所居住的皇宫,被比喻为天上的紫宫。他们更希望自己身居紫宫,可以施政以德,四方归化,八面来朝,达到江山永固,以维护长期统治的目的。
燕王朱棣扫北靖难,做了天下之后,立下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么一个强大的命题,迁都北京,开始营建皇宫,也就是现在的紫禁城。
出于维护权威和尊严以及考虑自身的安全,所修建的皇宫,既富丽堂皇,又森严壁垒。这座城池,不仅宫殿重重,楼阁栉比,并围以十米多高的城墙和五十二米宽的护城河,而且哨岗林立,戒备森严。平民百姓不用说观赏一下楼台殿阁,就是靠近一些,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在紫禁城,除了大明王朝的皇帝及其眷属,就是为他们服务的宫女、太监、侍卫,除此之外,只有被召见的官员以及被特许的人员才能进入,这里是外人不能逾越雷池一步的地方。因此,大明王朝的皇宫,既喻为紫宫,又是禁地,故旧称“紫禁城”。
万历皇帝坐天下也有些年头了,刚登上龙椅那阵子,朝中有他的老师张居正在,轮不到他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他倒也规矩,一心吃喝玩乐,反正天下有张居正照看着,出不了乱子。
后来张居正死了,这个压抑了多年的小青年一下子没了约束,顿时觉得,哇塞!天下居然这么美好,花是红的,草是绿的,女人是香的。
压抑了许久之后的爆发,是极其猛烈的,万历皇帝先是反攻倒算,将已经死透了的张居正惩治了一番,因为张居正这老儿为人实在是有够失败,做大臣的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可是张老先生不行,似乎是觉得朝廷没他就玩儿不转了,站到皇帝脑袋顶上,都觉得自己存在感不足,于是乎在他秉政之时,在朝堂上为所欲为,根本就不把万历皇帝放在眼里。
要是这样,充其量也就是个擅权,万历皇帝虽然是个性格男,可看在老张为了大明朝竭心尽力的份上,估计也就忍了。
万历皇帝是个念旧情的人,这在史书上也有过记载,张居正做过他的老师,便是念着这师生之情,万历皇帝也不大可能为难已经死了的张居正。
最可气的是,张居正一边教导着万历皇帝要节俭,不能铺张浪费,甚至连宫廷Party都不能举办,可是他呢?
好为人师,但却是个严人宽己的主,私生活极其糜烂,一方面住着豪宅,又占据着严嵩留下来的大别墅,一方面享用着戚继光奉送的波斯美女姐妹,还四处搜罗美女。
可怜万历皇帝想在元宵节,跟宫里赏花灯都不行,还要被张居正教训,厚着脸皮说什么:“天下万民疾苦,能省一点儿,就省一点儿,铺张浪费是要不得滴!”
最让万历皇帝受不了的是,张居正倚老卖老,对君主太严厉,太苛刻,不许这个,不许那个,总之疯狂压抑着万历皇帝的个性释放。
张居正活着的时候,万历皇帝是敢怒而不敢言,朝臣见张居正势大,要么依附,要么干脆装聋作哑。
可老天爷总归是有眼的,大概是觉得自己在人间的儿子太受气了,于是乎万历九年七月张居正病了。
患病的原因,据说是积热伏于肠胃,流为下部热症。又多服凉药,反令脾胃受伤。其实说白了就是胡乱服用药物,致使内分泌紊乱,要是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有些羞煞人了,一本正经的张居正同志居然好服春药,至于吃那玩意儿干什么,反正总归不会是为了促进身体发育的。
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会坏事,张居正就是这样,春药服用过量,结果导致热气向下或向上发散,丫没马上疯,就算是阎王老子给面子了。
张居正的病情,实在是因为他的个人生活的奢侈靡烂所致,据说张居正患病期间,大冷天的,连帽子都不敢带,也是因为吃春药吃多了,火气上涌,要是带着帽子,发散不出去。
当然,张居正品行虽然不咋的,但是对国事总归还是上心的,所以也不排除他操劳国事,过度疲劳。
总之不管怎样,张居正死了,万历皇帝没了束缚,自然要好好的发泄一把,但凡是张居正不让他做的,他都要好好尝试一番,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昭示天下,他才是大明王朝的皇帝,以前的张居正只是个代班MC,于是乎,万历皇帝就疯狂的刷起了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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