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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爱夫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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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柔摇摇头,柔声道:“水净,还不知道是谁傻呢!”
总之八会是占了所有休宜的德聿,颜水净心听。
“我得去找允禔了,湘柔姐。”她重新背上药箱。
今后她与德聿已不可能再见面,是该多爱自己一些了。
即使惦惦念念又如何?终会盼到心死……*
※ ※ ※
两个月后。
“听清楚了吗,允禔?你得按时吃药,时辰、顺序千万不能弄错,否则你就炼不原小药人了。”颜水净叨叨絮絮的交待允禔。
“知道啦,小姨。”允禔乖巧的回答,待颜水净背过身后,他立即做个鬼脸。
“那我出谷去了,记得照顾你娘。”她背起药箱。
“小姨,我不能跟你一起出谷吗?”允禔扯住水净的袖子,一脸的渴望。
“你舍得丢上你娘一人在谷里吗?”
允禔一愕,皱起眉头,很认真地思索了半晌后丧气的摇头。“不舍得。”他认命的垮着小脸。
“这就对啦!乖乖的待在谷里,小姨要出谷去啦!”也只有同允禔在一块儿的时候,她是活泼的。
告别允禔哀怨的小脸,她来到出谷的机关口,激活开关。
要出渚水居必须经过一口布满机关的古井,井口就在柳家山庄的废园内。
柳家山庄正是柳湘柔的祖居,柳湘柔三年前跳潭自杀误入机关,被颜水净救能后,隐居在渚水居内,当时柳湘柔正怀着允禔。
颜水净激活机关将井内的毒水排入潭内,之后从井底信道中段的密门而出。
她一路朝井口去,却隐约听见井口处传来人声。
似乎有人下了井,且进入井底的信道口。
她觉得不对劲,立刻掉头奔回中段,闪入密门内。
密门是由精炼过得铁所铸成,十分厚实,由门内根本听不清门外的交谈,她只隐约知道来人似乎十分仔细地探查着甬道壁。
为防止设在密门内上方的机关被找出,颜水净不再迟疑地重新激活机关,顿时潭里的水又回流至井内,她则站在密门另一端等候……*
※ ※ ※
颜水净料想不到昏迷在井里的人会是德聿,还有另一名她曾在金刀山庄见过的男子邵风。
救起他们两人后,她竟然只想到逃避了事——而且也真的做了!
她把仍旧昏迷的两人留在谷内,自己则仓皇的远遁出谷。
为什么德聿会在井里?还有邵风——
他们是来找她的吗?
距她出谷后已有两天,想来他们前日就该醒了,湘柔姊如果见到谷里无端冒出两名陌生人,不知会有多惊讶。他们会为难湘柔姊吗?
这会儿颜水净在客栈里食不知味地吃着馒头,脑子里想着自己这般冒失地走人,山谷里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她该回去吗?
不,不,不,她不想见德聿,她绝不回去!
湘柔姊根本不知道她的去向,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湘柔姊才是。
定了定神,她决餐往北方去,也许大半年后再回谷里。那时想必德聿他们早已放弃了——如果阅为找她而来的话。
离开客栈前,她又跟店家买了两个缦头收在包袱里,拾起搁在桌上的斗笠、面纱戴上——现在她戴着斗笠面纱的目的,纯粹是为了在外赶路方便。
她虽不以为自己貌美,奈何一路上却总是因为自己这张脸惹来许多麻烦。
“姑娘,你一个人赶路吗?”
又是一个登徒子!
这人虽然看来斯文,且长相也不差,但那双眼却十分放肆地,上上下下打量着颜水净,只差没流出口水。
颜水净自然没理他,就当没瞧见这个人。
谁知她一路往城郊走时,那人也一路跟在她身后,正当她考虑要以迷药摆脱他时,那人却赶到她前方来了。
“姑娘,我瞧咱们俩同路,不如你同我作伴可好?”男子这回倒十分有礼,目光也不再那般放肆。
“不必了。”见他有礼许多,颜水净便按下不出手,只是冷淡地回绝他。
“这城郊之处人烟少,若在下能与姑娘结伴而行,也可相互多个照应。”男子不屈不挠,再做游说。
颜水净没理他,只管往前而去发现他没再跟上来后,她终于松口气,虽然她脸上已无花痕,心理的障碍却始终难以克服。她仍然不习惯与陌生人应对。
摆脱那名陌生男子不久,四周的房舍果然逐渐稀少,林木渐渐稠密,路上也不再有行人。
“救命啊——”
突然的呼救声从道路右侧的林内传出来,颜水净认出是刚才那名男子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
她原来不想多管闲事,可呼救声似乎一声比一声凄惨——而且她闻到了一股十分特殊的香味。
一进入密林内,她就看到刚才那名男子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脸上已呈青紫色,十分痛苦地不断哀嚎颜水净立刻自身上取出一丸药弹入男子口中,未几就见他原本已呈青紫的脸徐徐转白、出汗,不再痛苦的嚎叫。
“在下阮正……多……多銮姑娘的救命之恩……”阮正气色转好后,忙不迭地同颜水净道谢。
颜水净点点头,只是问他:“你可看清了刚才伤你之人的相貌?”
“是一名非常美丽、妖艳的女子。”阮正回答。
“她为何对你出手?”
“因为……”阮正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出口。“刚才甘娘虽然不理会在下,可是在下见姑娘一人独行姑终放心不下,因此偷偷的跟在姑娘身后保护,却意外发现一名容貌妖艳的女子,鬼鬼崇崇的跟在姑娘身后,在下觉得十分奇怪因此上前盘问,这才……”
“我明白了。”颜水净点头,又递给阮正一颗药丸。“别再跟着我了。”她掉头打算离去。
“姑娘!”阮正连忙唤住她。“姑娘方才救了在下一命,在下还不知姑娘的芳名……”
她摇摇头,表示不需要。想不到师姊仍不死心。
“姑娘……唉哟——”阮突然又一声惨叫。
颜水净被他的呼痛声绊住,只好掉头向他。“怎么了?你应该已经没事了。”
“我不知道……”阮正的脸色又开始发紫。
颜水净感到奇怪。“怎么会这样?”她上前一步察看他。
阮正弯下身子,突然一扬手朝她撒出一把毒粉。
“你——”
阮正出乎意料的出手,让颜水净措手不及,毒粉大半散在她身上,毒性几手立时发作,使她不支倒地。
“呵呵,小师妹,你太大意了!”易水沅自暗处走出,十分得意的娇笑。她料定颜水净离开神枪山庄后定会回山谷,是以事先想好毒计在谷口外埋伏守候。
颜水净并没有太震惊,她默默注视着易水沅和阮正。
“怎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易水沅道。
“仙姑,你……你可以给我解药了吧?”阮正痛得倒在地上,可怜兮兮地跪在易水沅脚边哀求。他是因为稍早见到易水沅的美貌动了色心,上前调戏不成,反而被她下毒,并威胁阮正协助陷害颜水净。
“解药?”易水沅仰首肆笑。“我的解药宝贵得很,怎可以浪费在你这种人渣身上!”
阮正一听对下面孔扭曲。“你这妖女——”
他自地上跃起想奋力一博,却被易水沅轻松一掌正中天灵盖,干汁俐落一命呜呼。
“师妹,现在可以交毒经、药谱了吧?”
“你还是那么残忍。”颜水净蹙眉看了已然断气的阮正一眼。
“这种人渣利用完也就算了,我已经算是大区慈悲,让他死得很痛快了!”易水沅慵懒的娇笑。“废话少说,快交出我要的东西。”
“别再痴心妄想,毒经和药谱不可能交给你。”
“你不怕我杀了你?”易水沅脸色转为阴霾。
“师姊,你应当明白我只是一直没主动对你出手,而非不能。”颜水净从地上站起,脸色自若,并无中毒的异象。
“你没事!?”易水沅大惊,连连退数步。
“多次被偷袭的结果,总算让我明白了人心险恶,当然也学会了保护自己。”她淡笑着回答易水沅。
“你果然变精了,易水沅收起笑容,两眼透出杀气。“既然如此,咱们今天就正大光明的比武一较高下,如何?”
“可以。”颜水净颔首同意。她知道易水沅是不愿跟她比毒才会做此是议。就算不使毒她仍有胜算,当然她会提防易水沅使诈。
易水沅倏然出手,招招凌厉、直攻要害,颜水净只是采取守势,顷刻两人已拆了百多招……两人正打得忘我之际,一旁稍然窜出一道黑影,黑影移动的速度惊人,一瞬间已接近酣斗的两人,突然拍出一掌正中颜水净的背心。
“赤火掌!”
易水沅大呼,陡然变色。颜水净则是狂吐鲜血,中掌之处如遭火炙,痛苦得几乎要晕了过去。
“你知道赤火掌!?”蒙面的黑衣人开口,朝易水沅又出一掌。
听这声音,黑衣人是名女子。
情急之下,易水沅极端狼狈的闪身避过,竟忘了下毒。
“当年是你血洗清啸庄,以赤火掌杀了十数条人命!?”她的声易水沅永远记得!
当年易水沅也险些命丧掌下,是毒手经过要她答应在自己身试毒,才救了她。却也因此,毒手在她身上所种的毒,让她生不如死二十余年。
黑衣人两眼瓶出冷光。“你是清啸庄的人!?”不能!当年她明明已经赶尽杀绝,不可能留下活口!
“你到是什么人!?”易水沅喝问,衣袖一扬——
黑衣人倏退数十尺。
“反正你就会是个死人了,告诉你也无妨……”
黑衣人取下蒙面布巾,竟是一名风韵犹存的绮貌妇人。
“你是云蓁?”易水沅问。她早已调查过,天下会使赤火掌的只有天山童姥的传人云蓁,但云蓁明明在十多年前已死……“不,我是云蓁的双生妹妹,云菀。”云菀美丽的唇角绽出一抹残笑。
“云菀?可是云菀明明使的是玄冰掌——”
“我们俩姊妹都同时会使玄冰掌和赤火掌。”
“什么!?”
“真好笑,”云菀冷冷的注视易水沅。”我们两姊妹相似得连师父都瞧不出异样呢!”连当年的爱人也不能分辨她和云蓁的不同。
讽刺的是,当云蓁的爱人命丧她手下的前一刻,才真正分辨出她和云蓁不同他是唯一分辨得出她如云蓁的人,而他爱的却是云蓁。
“你们两姊妹明明一人脸上要胎记……”这是世人分辨她们两人的法。
,那是假的,是用来混洧耳目罢了。”让世人初不清楚她们姊妹俩,一向是云菀热中的游戏。
“你,你当年为格要血洗清啸庄?”
“你没听说过因爱生恨吗?”不是因为“他”最后娶了别人,而是因为他爱的竟是云蓁……她恨!
易水沅骤然冷笑。
“果然是你!好得很!我原本以为仇人已死,今天终能一偿报仇的夙愿!”
“你以为凭你那点功夫松得了我吗?”云菀不屑地嗤笑。
“至少能让你生不如死!”易水沅撒出毒来。
云菀闪过,突然朝倒在地上的颜水净道:“小姑娘,准备好毒经、药谱,待会儿我再来料理你!”
云菀在途中跟上易水沅,不意听见颜水净和易水沅柄姊妹的对话,她知道易水沅欲夺的便是传说中毒手亲笔所记的毒、药二书。
而她之所以跟上易水沅,主要是欲追踪无生掌的传人,她查知三年前易水沅曾伤在无生掌下。
相传已失佚百年的无生掌乃出自无生谛经,然而江湖上皆传说无生谛乃藏于二十多年前遭灭门的清啸庄内,当年清啸庄既已尽毁,无生掌岂能再有传人!三年前云菀得知无生谛经竟有传人,便离开了柳家山庄四处追寻。
后来她追寻未果,回柳家山庄后得知柳湘柔投湖自尽,她认定湘柔之死定是薛宝宝所逼,怒之下血洗柳家庄。
直到两个多月前,她得知易水沅重出江湖为葴的消息,便冒充易水沅之名在神枪山庄下毒,企图引出三年前追易水沅的无生掌传人,只是暗中的调查的结果却无所获。
“你也妄想毒经、药谱!?”
易水沅听了云菀的话更是忿怒,倏然出手撒放出毒香。云菀转身奔离,易水沅尾随追去,两人一纵一跃已消失在密林深处……颜水净想趁此时离开,却于伤重不能动弹,云菀这一掌未下十成功力,料想她没一掌致自己于死的原因,只怕是防她未将毒经、药谱带在身上,想在事后逼问出毒经、药谱的下落。
她觉得连疼痛都似乎渐渐麻痹,意识已开始涣难……“颜姑娘?”
是谁?谁在唤她?
“颜姑娘,你撑着点。”
一颗药丸塞入她口内,她睁开眼想看清救她的人……只见兀尔焦急的脸出现在她上方,他又塞了一颗药丸在颜水净口内,帮助她服下。
“颜姑娘,你千万撑着点,我马上背你去见类福爷!只要贝勒爷开口,李师父肯定有办救你的。”幸而贝勒爷有先见之明,要他守在柳家山庄口,他才有机会救回受伤的颜姑娘。
贝勒爷?谁是贝勒爷?李师父又是谁?
“我……”
颜水净只来得及说出一字霎时觉得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第十章
颜水净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寻常乡下的农舍内,坐在她床畔的,是名面目清疽,白髯飘飘的老翁。
“这是哪儿……”她想六身,却虚得连坐也不能。
“你身子还很虚弱,继续躺着歇息吧!”老翁又扶着她躺下。“此处是伏牛山,这农舍是我住的地方。”老翁为她诊了会儿脉象。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声音粗涩皮弱得不像自己的。
“你中了赤火掌,是德聿把你带到这儿来让我医治的,”老翁回答。
“德聿?”怎么会是他?难道德聿口中的贝勒爷便是德聿!?
“小姑娘,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颜水净将事发前后,连同易水沅与云菀的恩亦交代清楚。
“果然和兀尔所说的相符合。”老翁点点头,似乎因解决了心中某事而感到释然。
易水测与云菀的恩怨攸关二十多年前清啸庄的灭门血案,与老翁的一名徒儿邵风有关……“老先生,我记得是兀尔救我的,为什么德聿……”她当然知道兀尔是德聿侍从,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想弄清楚德聿的身分。
“你如果愿意,就称我为李师父吧。”李广冀顺顺白髯,面色慈和地道:“至于德聿同你之间,还是等德聿回来,再亲口跟你解释吧。”
颜水净知道李师父不会再多说,且他胡九着自己的神情似看穿了什么……。心虚之下,她也不便再多问。
“小姑娘,我有些话想问你,你可愿回答我?”李广冀突然提出要求。
李师父有事请问,如果我知道,必定回答。”李师父看来是名颇有智能的慈祥老者,她倒不判意回答李师父的问题,李广冀点了点头脸上透出几分喜。
“小姑娘,你刚才说,你是毒手的传人?”
“是啊,师父这一生就收了师姊和我两名木子。”
李广冀点点头,神情显得若有所忆。
“你师父她老人家……是怎么去世的?‥,师父是病死的,只是……她常说自己得的是心病,根本无药可医,早是已死之人。”她猜测师父常说自己已死是指心暍。
李广冀听到颜水净如此回答似乎颇为震撼。
“师妹她竟然——唉!”跟着重重叹了口气。
“李师父,难道我师父她是您老人家的……师妹?”真令人震惊,她从未听师父提过自己还有个师伯。
“是啊,”李广冀神情黯然,显得有些唏嘘。“你师父肯定没跟你们提过,她还有个师兄,是不?”他语气带点自嘲。
李广冀点点头,也不知安慰他什么好,不过李师父看来倒不像需要安慰。
“说来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往事了……”李广冀陷入了回忆中,眉宇间凝郁不展。
“那时我和你师父一起拜在毒王臣坚的手下,师妹学毒,我则习医,她每每喜爱出其不意在我身上下毒,再看我绞尽脑汁化解她下在我身上的奇毒……虽?M如此,我们师兄妹的感情却十分好,直到我娶了颜意……“经意儿提点,我才知道师妹对我的情感并不单纯,她对我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而转化为男女之爱。
“自我和意儿成亲之后,师妹的性情开始转变,不但变得残忍嗜杀,甚至数次想置意于死地。
“迫不得已之下,我为了意儿,终于同师妹决裂,没想到师妹因此而恨我和意儿入骨……“意儿便是死在你师父的奇毒之下,可恨的是我一生钻研医学,竟没办法救治自己最心爱的人……”
李广冀说到此,脸露悲忿之色,为了爱妻的死,他从北不再救人,除非对方拿一命来抵一命。
“师伯,”颜水净顺口唤李广冀为师伯。“您恨师父吗?”
李广冀震了一下,沈默了 b晌才回答。
“是的我恨她。”但他脸上却是哀伤。“我同情她,却不能原谅她的作为三年前当我听到她又在江湖上为害的消息时,我立即要德聿前去查明此事,必要时可以下手为武林除去一害……”他涩然一笑。“事实上我不管江湖事已久,之所以这么做……也许是想挟怨报复吧!”
颜水净心下凄然,她同李广冀,却也同情师父,原来师父的残虐是因为情感受创太深。
是怎样的爱,导致这般深的恨?
爱一个人何错?或者真和司徒韶华所言,只是爱错了人。
因为当真没有一个人能爱得起……放得下爱不爱为何不能任自己抉择?
为何她不能选择不爱德聿?
“我太啰嗦了,”李广冀自回忆中醒来,神伤地同颜水净道:“你应该好好休息的。”
李广冀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但似乎也因为说出了这番话而愁颜稍解。
“我……我一直不明候师父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立那般酷爱折磨师姊和我,我们可以说是她最亲近的亲人……”
“我想是因为我的缘故,一度我曾经是她最亲近的人。”李广冀淡然的接答,神情已不再激动。
颜水净轻叹了口气。“因为您告诉我师父的过往,我已经能够了解师父心底的苦,也不再怨她了。”
李广冀点点头,似乎也自过往的恩怨中释然。“我老了,乐妹也死了,今觉我虽然不能同意厮守到候白首,而如今我也看开了。”他喃喃呓语。
颜水净听着李广冀的自语,倏觉得无比心痛——
对于德聿,她该怎么做……*
※ ※ ※
睡更中,她感到额头……有一阵暖意……她熟悉这抚触,却不想面对。
“你已经醒了,快睁开眼!”命令加威胁的语气。
颜水净皱着眉头,睁开眼的同时避开他温热的手。
“做什么?碰不得吗?”德聿发噱,十分恶意地伸出大掌定住她的小脸,吻肿了她的红唇。
“我生病了!”她瞪他,因为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表达唾弃。
“你果然尚未康复,受伤不等于生病吧?”德聿嘻皮笑的,硬要亲吻她左右闪躲的脸。
“你为什么总爱欺负人!”她委屈地哽咽了。
他为什么能这般若无其事的调戏她!
她的离去为什么不能让他多点认真……“这样就哭了?”他笑着抱起她,把她搂在怀里。“你真是爱哭。”
“放开我……”
“这样搂着挺舒服,为什么要放开?”他耍赖。
“我不舒服。”她想用力推开他。
德聿恶劣地愈发搂紧她。“没关系,我舒服就好。”自顾自地搂着她躺倒在床上。
“你简直——”
“不可理喻?”
“你到底想怎样!?”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尚有自知之明。
“你额上的花痕怎么消失了?”他突然改变话题,翻过身将她压缚在身下。
“不……不知道!”她撇过脸不正眼看他,脸儿却红了。
“不知道!”德聿邪笑,捏住她的下颚扳正她的小脸。“为什么脸红?”
“不干你的事!”
“当真不干我的事?”他挑高眉眼,做势要吻她——
“不要——”她想撇开脸,下巴却被他的手固定住“再不说实话我可要亲你喽!”
“不要!”她摀住嘴。
德聿仰头大笑。“做什么怕成这样?亲个嘴罢了,难不成我会吃了你?”
她不说话,手还是搁在唇上鬼轻易撤防。
他挑眉邪笑。“真怕我吃了你?”一语双关。
“我的……我的背好痛。”她摀着嘴,含含糊糊的抗议。他压痛她了。
“你只是背痛,我可是心痛呢!”他一手搁在胸膛上,邪气地在她耳畔低语。
她怔了一下,心头一悸。
“佚……你又在胡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你让我亲亲都不肯,还不够教我心痛吗?”他含住她的耳坠。
“我——”
德聿突然拉下她摀在嘴上的手,搁在自个儿胸口上,大掌再覆壁她的小手上。
“可别忘了,是我让你成为女人的。”他亲吻她光滑白皙的额头。
“你……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追问她。
“我额上的花痕是……是……”教她如何说得出口?
“是处子的记号?”见她吞吞吐吐的,他干脆的替她说完。
“你知道!?”还故意同她装迷糊!
德聿嘻笑脸。
“你瞪着人的模样果然很媚,我就说你这双眼睛老爱挑勾我……”
她很严厉,认真的瞪他。
“哟,生气了?”他笑脸转沈。“上回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
“算……算什么帐?”纵然心虚,她仍不畏惧恶势力,继续瞪住他。
“还装蒜?”他俯下脸,两气息交缠。“我救了你,你非但不知感激还迷昏我,嗯?”
这恣势非但不像算帐,反倒可疑得暧昧……“我背好痛……”会上当吗?
德聿玻鹧郏尤淮蠓⒋缺
“再有下一回,我就脱光你的衣裳,把你绑在床上!”他撑起身体。“不信的话,你就试看!” 她当然会试!
现在她担心的是他为什么突然后这般好心,不再用他的体重欺负人。
她狐疑地瞪住他。
德聿似是明白她怀疑什么,笑得十分诡异。
“我问过李师父,”他抿一抿嘴,慢条斯理地道:“他老人家亲口保证这段期间行房不会伤了你如……”
“你……你怎么可以问师伯这种事!?”她气得想……咬他!
“为什么不能问!要我莫名其妙的禁欲?”德聿悠哉地观赏她脸上羞怒交加的红潮。
“谁要你……”禁欲!“你的倩倩、格格呢?她们——”
“啧啧,吃醋了?”他翻个身,把她拉到自个儿怀里。“现下我的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当然只有你能满足我——”
“你作梦!”她恨得推他一把!
色欲熏心的臭男人。
他横过身来,从背后搂住她。
“孩子的爹想疼孩子的娘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让我碰你是剥夺疼孩子的权利。”
孩子?
她霎时白了脸,试着理解他话中透露的讯息——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他邪笑着吻咬她白腴的颈背。“舌头让猫给吃了?”突然把她半转过身来,咬住她半启的唇狂吻。
“你刚才说……孩子……”她还末自震愕中清醒。
德聿皱起眉头。
“亏你还习医,连自己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都不知道吗?”
她有了两个月身孕!?
“你当真不知道!?”德聿的表情渐渐转为严肃。
她看着他的眼神转为空洞……天,为什么就那么一夜——
不!她不要他的孩子!
※ ※ ※
“不准!”
德聿握着她的双肩捏紧她。
“趁早拋开不要孩子的念头!要敢再有这想法,我就遍遍占有你,让你学会面对现实!”他不再调笑,冷硬无情地警告她。
她回过神,强忍住泫然欲泣的委屈。
“有了孩子又如何?你不必勉强要我,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
德聿沈下脸,眼神冷得剔黑。
“说这种话之前,你最好想清楚!”
他没对她使用蛮力,是因为孩子吗?
“佚想要孩整,可以让你的妻替你生。”孩子和她都将与他没关系。
“你也想当和硬豫王的福晋?”德聿冷着声讥刺。
“我不懂你说什么。”
他冷笑。“李师父难道没告诉你我的身分?”神情显然是不信。
“你的身分?”她疑惑地望向他。
他笑得更冷,眸底透出寒意。
“你当真不知我是和硬豫王府的德聿贝勒,当今天子钦点的待卫亲军统领?”
他手掌紫禁城兵权,权势如天,连亲王、贝子也都纷纷拉拢他,更甭提他是当今太后的亲孙,圣上的亲侄,姓氏爱新觉罗。
因为这身分,德聿根本不可能娶一名汉族女子!
“我是真的……不知道。”
颜水净虽然自小深居在谷中,却也有王府里的贝勒不可能娶汉人的常识……“我可以纳你为妾。”这已是最好的安排了。
颜水净的脸色更惨白。
她不可能同许多女子共侍一夫……她宁愿不要这纠缠。
“你不必要难……我从未奢望进王府,你放心……”
“现下你就算不想进王府也不成!”他声音变得冷硬,因她急于撇清而动怒“佚腹中要我的骨肉,我岂会放任自己的骨血流散在外!”
“孩子跟着我,我会抚育他成人,你可以放心将我们遗忘……”
“休想!”德聿怒不可遏。“你想走可以!生下孩子之后,准你如愿离去或留下!”
因他无情的话,她的心又慕然抽痛……“你……非要逼死我才肯罢休吗?”她哀凄地问,两手捧着颤痛的心口。
德聿脸色一变,捉住她的手。“你怎么了?”
她摇着头,泪又开始泛滥……自从遇上他以来,她似乎总在流泪……见她惨白的容颜,德聿开甘紧张。
她苍白着脸……说不出口的心痛……德聿不再问她,当机立断抱起她去找李师父。
※ ※ ※
“她只是太激动罢了,孕妇的情绪起伏是大了些。”
因为李师父这两句话,德聿决定不一延宕,趁颜水净服药昏睡之际,将她绑上马车。
“放我下去,我没答应跟你走!”颜水净醒来后没有吵闹,相反的冷静异常。
“我也没算问你的意见。”德聿冷着脸,明显的不悦。
“既然我惹你不高兴,你何必强要带我走?将来你的妻室和无数的小妾都可以替你生养孩子,你大可以放我一马,就当做件好事……”她试着讲理。
“闭嘴!”他没好气的怒斥她。
他确实在生气,可他有什么理由生气?该发脾气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你为何这般不讲理?我已经退到这地步,你为什么非得这么逼我……?v眼眶里的泪又开始不争气的积聚了。
如果才逃,她早逃了。
可他早有防备。趁她熟睡时早就彻底的对她搜身,连她指甲和发内的药物都已被他搜一空。
德聿皱起眉头,冷防将她圈入怀里——
“别哭了。”他无奈地低叹,吻去她的泪。
“放了我好吗?你拥有许多,可我不同,我一无所有……”所以不想连唯一的尊严也失去。
德聿僵住身子。“办不到。”语气又转为冷硬。
她咬住下唇,挣开他的怀抱,身子蜷缩到座椅的另一端。
她不想再求他了。
他不可能总是看住她的,她会有机会逃走。
“别再有逃走的念头,除非你不在乎山谷里对母子!”他沈声威胁。
事实上,柳湘柔如允禔早被邵风带走。
“湘柔姊?”她心惊。“你对湘柔姊和允禔做了什么!?”
“你只要肯合作,她们就不会有事!你若敢再逃走——”他冲着她邪魅一笑。“后果你可以自己想象!”
“你——”
“过来。”
见她不听话,他毫不犹豫的利用“人质”。
“你忘了那对母子的命运操在你手上吗?”
她颤着唇,屈辱地一寸寸移向他……德聿不耐烦地把她重新拉入怀里。
“别拿你那双眼勾我!”他故意把她的忿怒扭曲成勾引。“快快闭起眼睛睡觉!”
她恨恨地瞪他一眼后,闭上双眼,气忿自己不得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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