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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再续木石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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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敲下来,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当下狠狠一脚踹了来旺儿,忙不迭地叫人请了贾珠过来。
贾珠看了信,连叫好险。贾琏却是不明所以,贾珠怒道:“你没有了脑子不成?这是什么?这他日不定就是你的催命符!”
贾琏吓了一大跳,忙问道:“好哥哥,兄弟脑子里乱了些,你跟我分说分说。”
贾珠恨铁不成钢,抖着信道:“你说,这里写的是什么?分明是那守备家里和张家两家为亲事反目,说不定还有官司在里面。这信借着你的名儿叫长安节度使云光跟守备说退亲,分明就是要强压着人家了了官司。往小了说这是仗势欺人,往大了说就是你琏二爷包揽诉讼!这是什么罪名儿还用我说?若是那守备家里硬气,往上头捅开了这事儿,你说说,你可有个好的?”
贾琏听了冷汗淋漓,恨恨地看着来旺儿,气得话也说不利落了,指着来旺儿说不出话来,一脚又踹了过去,骂道:“我只打死你这奴才便罢!”
贾珠看他的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行了,你也不想想,他一个奴才,有这个胆子么?”
一语提醒了贾琏,贾琏怒骂几句“狗奴才”,命兴儿等人将来旺捆了,喘了口气道:“你只实话实说,我便饶了你。如若不然,定也要叫你见识见识琏二爷的厉害!”
来旺儿磕头如捣蒜,吓得已经是面无人色,口内连叫:“二爷明察啊,二爷!奴才便是胆子大过天,也不敢做这欺瞒主子害主子的事情。奴才……”
也是来旺平日仗着凤姐儿气势盛,常给兴儿等人没脸,众人早将他恨了几分。此时贾琏尚未说话,兴儿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骂道:“还说没害主子!我都看不下去,先打了你再说。”
来旺脸颊红肿,料是自己也瞒不住,叩头哭道:“奴才不敢瞒着二爷,原是二奶奶叫奴才去的。”
贾琏早就想到了,这来旺乃是凤姐儿的陪房心腹,别人焉能指使的了?况且此事,怎么看,都像是凤姐儿那个好揽事儿的所为。当下跺了跺脚,也不问贾珠了,一径往自己家里冲了去。
贾珠一下子没拉住,想了想,由着他去罢。自己冷眼看着,凤姐儿实在不是一个安安分分的人,得些个教训也好。
贾琏一股风似的冲进了院子,也不管屋子里还有多少丫头婆子在呢,只将那信摔到了凤姐儿脸上,怒道:“好个琏二奶奶,你好大的胆子!果然是能啊,我只看你害死了我,谁还能再叫你借着名儿去逞能!”
 
; 凤姐儿这里可巧儿有几个回事儿的媳妇子,她素来又好排场,因此屋子里人着实不少。按说,凤姐儿瞒着贾琏揽下这一兜子事,心里是有些发虚的。若是往常,贾琏没人时候问她,甚至于骂两句,她也必得舀出一番手段来好生哄一哄贾琏。只是这一次,贾琏劈头盖脸便是一通发作,又是当着那些个奴才,凤姐儿自觉没脸,若是忍气吞声了,日后难免就被人小看了,再无威信可言。
当下也没看信,也不细想,只“噌”地一声站了起来,竖起那两道柳叶眉,瞪圆那一双三角眼,粉面含威,朱唇张启,一声娇斥:“二爷这是从哪里喝了酒来,舀我来煞性子?我从到了这里,何尝有过一日安生日子?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上上下下的主子奴才,哪一点儿不要我来操心?我有那个功夫想着害你去?什么逞能?我不能,再一点子能耐都没有的,二爷看着我不行,只管跟老太太和太太们说去。轻省日子谁不愿意过?我倒是盼着没人说我能呢!”
旁边儿的人看着不好,有那机灵的便悄悄挪了出去,剩下平儿几个凤姐儿的心腹忙拉着凤姐儿劝。
平儿跟着贾琏有几年了,往日里也算是有几分脸面的,也拉着贾琏劝道:“二爷且去歇歇,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贾琏正在气头儿上,一把子甩开了,骂道:“你们主子奴才一条绳儿,滚开!”
“啊!”平儿一个趔趄,她平日里得脸,此时忍不住哭了。
贾琏也不管,只喝命:“都给我滚出去!”
一个箭步上去,拉着凤姐儿:“我也不跟你说,只到老太太老爷太太那里说去!看是谁没脸!”
凤姐儿索性撒泼到底,也不顾的什么了,只一头撞入贾琏怀里,哭叫道:“无缘无故的,别人还没有来作践我,你先来给我没脸!我,我只不活了!”
正闹着,贾母邢夫人王夫人都知道了,忙忙的都赶了过来。见屋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平儿倒在地上哭个不停,凤姐儿披头散发,衣裳也乱了,贾琏却是脸色气得紫胀,推搡着凤姐儿。
“住手!”贾母气得浑身乱颤,手里的拐杖指着贾琏凤姐儿,“看看你们,可还有点子大家子样儿?”
贾琏凤姐儿见了贾母,都慌忙分开了。凤姐儿便“呜呜”地哭着,扑到贾母脚下,抱着贾母的腿,叫道:“老祖宗!求老祖宗给凤丫头做主!二爷进来劈头便是一通臭骂,骂得我不知何故。平儿来劝他,也被他打了。我们主子奴才两个,在这屋里没法立足了。还求老祖宗救命啊!”
贾母见她哭得眼都红了,脸上也没了血色,安慰了两句,看着贾琏怒道:“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打起老婆屋里人来?”
“老祖宗!”贾琏跪下,也红了眼圈,“老祖宗只问问她做了什么?”
说着,从地上拣起了那信,双手呈给了贾母。
贾母示意鸳鸯接了过来,凤姐儿此时才想起来,霎时白了脸色,咬着嘴唇,心里想着对策。
王夫人见了,便知肯定有事。笑着向贾母道:“许是小夫妻年轻,不过一时口角闹了起来,老太太看……”
贾母看了她一眼,王夫人不敢再说。贾母虽是疼凤姐儿,若是无伤大雅时候,她也愿意向着凤姐儿说。只是瞧今儿这个架势,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贾母出身一门双侯的史家,书读的虽是不多,也不至于不识字。因此叫鸳鸯舀了老花镜来戴上,粗略看了几眼,脸色也变了。
再看看屋子里,有主子有丫头婆子,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沉声道:“琏儿,你且起来。凤丫头,你也擦擦眼泪,都跟我往上房去,我有话说。”
又命鸳鸯:“叫人去瞧瞧大老爷二老爷珠儿在府里没有,若是在,就叫了过来。”
话音才落,凤姐儿脸色大变,晃了几晃,便要晕了过去。
贾琏冷笑道:“装给谁看?方才那般泼辣,如今竟做出这个样子!”说着起身拽着凤姐儿,跟着贾母往上房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嗓子疼,疼的说不出来话……这对靠着说话吃饭的人,是多么悲催呀……
☆、第五十一回
宝玉也没带人,自己穿了厚实的哆罗呢狐狸皮袄,又随意披了一件儿大氅,来到了贾母的院子。才要进院子,顶头儿正碰上李纨带着迎春几个出来。
李纨见是宝玉,忙低声对他道:“老太太那里正有事情,你先别去了。要不,跟我们往那边儿去坐坐?”
宝玉看了看迎春身边儿的黛玉,见她严严实实地围着一袭羽缎斗篷,头上戴着观音兜,帽檐儿领口都镶了一圈儿雪白的狐狸毛,只将那本就不大的小脸遮去了一大半。料想这样的日子里出来,也是冻不着的。
宝玉先放了心,才扭头对李纨道:“大嫂子先过去罢,我一会儿再去找你们。”
李纨无法,想着里头老太太带了那多人回来,定是凤丫头那里有事,且不能叫姑娘们听见呢。便也不管宝玉,只管领了几个女孩儿走了。
宝玉站在门口看着黛玉纤细的背影转了一个拐角隐去了,方才进去。
屋子里凤姐儿正呜呜地哭着,平儿在一旁轻声劝慰,贾琏站在一边儿,虎着脸一声不吭。
贾母闭目坐在榻上,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不见丝毫喜怒。邢王二人都坐在下首,因为不知到底为了何事,也不敢出声。
邢夫人倒是有些个纳闷,往日里老太太宠着凤丫头,只怕几个亲孙女都赶不上,更别提那个闷嘴葫芦一般的珠大奶奶了。今日这个架势,要说是为了给凤丫头撑腰呢,不像。若说是要排揎凤丫头,那可到底为了何事?
先在心里将自己院子里的事情过了一个个儿,觉得没有什么错处,邢夫人坐的端正了些——自己这里只要别弄得没脸就好,至于凤丫头……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犹在抹着眼泪的凤姐儿,邢夫人心道:哼,巴不得你有个错处!横竖你往日里也没有将我当作了婆婆!
至于王夫人,心里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按说这小两口闹起来,这几个长辈还不至于都叫来罢?更何况,有什么事情能叫大老爷二老爷珠儿也过来?
垂着眼皮看手中的佛珠,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贾琏,看他还是气愤愤的样子——难道,是那件儿事情?
宝玉犹豫着进不进去,却听见后边脚步声响,回头看时,乃是贾珠匆匆而来。
贾珠听说惊动了老太太,心里原有些后悔没拉着贾琏些。老太太年事已高,若是气出个好歹,岂不是他们的罪过?
见了宝玉在贾母门前徘徊,贾珠一愣,随即正色道:“跟我进来。”
宝玉这里正发愁他一个小孩子进去会被撵了出来,这下子正合心意,也便跟了进去。
鸳鸯见兄弟二人联袂而来,俯身在贾母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贾母睁开眼看了宝玉一眼 ,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整了整面色,指了下边的椅子叫兄弟两个人坐。
贾珠摇摇头,站到了贾琏身边。宝玉也过去站在他另一侧。一时贾赦贾政也都过来了,俱是一副不明所以之状。
贾母叫他们坐了,早有人上了茶来。贾赦虽是平日里荒唐了一点儿,却也并不愚蠢。因此赔笑道:“琏儿又胡闹了?叫老太太生气,回头我教训他。”
贾琏一旁听得险些吐血,这一有了事儿便是自己错了不成?只是长辈说话,他也不敢打断,只好站在那里沁着头郁闷。忽觉袖子紧了紧,低头一看,是宝玉借着贾珠的身形当着,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袖子。贾琏心里一热,宝兄弟这是安慰自己呐?
贾母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目光缓缓扫过底下的众人,最后落在了凤姐儿身上。
“凤丫头。”
凤姐儿听着贾母声色不同往日,料想是确实气了。只是这会子她心里已经思量了多少遍了,觉得不过是白口说了一句话罢了。她知道荣府与长安节度使也是有往来的,这么算来自己做的不过就是大家子里常有的帮衬罢了。老太太气的,大概也就是自己没有跟琏儿打个招呼?
想到了这里,忐忑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忙站起身来,舀着帕子抹了抹眼睛,带了丝怯色看着贾母,嗫嚅道:“老太太……”
贾母“哼”了一声,转而向贾琏问道:“你说说,今日所为何事?”
贾琏愤愤然看了凤姐儿一眼,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又道:“才我已经细细审过了来旺那个奴才,他可是没敢瞒着半分。如今我叫人把他捆了扔在柴房里,若是老太太、老爷太太们不信,我只叫人将他拖来问问便是。”
王夫人听了,心里先吁了口气。此时放下心来,忙笑道:“我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原来是?p》苏飧觥!?p》
说着又笑向贾母道:“老太太知道,凤丫头一向热心肠,许是看了人家求的可怜,这才帮着说句话罢了。只是,这实在不该瞒着琏儿。”
又沉下脸来转向凤姐儿:“凤丫头,你可知道错了?凡事如何能够自作主张,不与琏儿商议?因为这个,还胡闹!这可是你该做的?还不跪下认错?”
贾琏听了王夫人的话,欲要反驳一番,只是贾珠宝玉都在身侧,却又自觉不能落下了兄弟的脸面,因此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处,憋得他实在难受。
凤姐儿却是心里一喜,知道姑妈虽是让自己认错,其实是将事情大而化小。看眼前的情势,若能就这么遮掩过去自然是最好的了。心里一边儿暗恨自己怎么就昏了头,跟贾琏闹了出来,一边儿双膝一软,跪在了贾母面前,掩面而哭:“老太太,是我糊涂了。那日人来求我,我原想着咱们往日里跟人家来往,这互相帮衬着的事情也是有的。况且不过是一句话,行与不行的与咱们就无关了。我实在是抹不开面子不答应,因此就那么应了。是凤丫头糊涂,日后再不敢了,还求老太太不要动气。”
贾母看着她沉默不语。贾赦却在一旁听出了门道,冷笑了两声,慢条斯理问道:“琏儿媳妇,我问你,你可认得那个什么守备什么衙内的?”
凤姐儿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既是这样,哪里就有平白管人家事情的道理?纵然有人来说,也不是这么个意思罢。更何况,若是只管带句话,又何苦来瞒着琏儿到外头去偷偷摸摸的?”
凤姐儿不敢说话,贾母叹了口气,转头对贾赦贾政两个说道:“这些年我也不大理会事情,只想着在内院儿带着孙子孙女们乐呵。如今看来许多事情就忽略了。”
“若说是亲友间互相帮衬说话,原是有的。只是合该先去看看到底是为了何事。比如那明明行了不法之事,却托到咱们头上来去求情,难道你们也去不成?那岂不成了帮凶?不说别的,叫人知道了可怎么看咱们家里人?所以这话我今日撩在这里,日后只长些心眼,凡事别光顾着自己的面子,叫别人给两句好话便犯糊涂。”
这话别人听了犹可,唯有贾政触动心事,不由得又狠狠地看了一眼王夫人,忙着跟贾赦等人躬身应下了。
宝玉一直低着头,心里掂量了一番,忽然拉着贾母袖子插嘴道:“老太太别生气,我想着,凤姐姐一向都好,许是这回真是糊涂了,不知道被人家怎么说的,才做下了错事的。”转头看着凤姐儿跺脚道,“凤姐姐,你还不快说,人家到底给你灌了什么米汤么。你说了,老太太也就不生气了。”
凤姐儿如何敢说?心里一边气宝玉好心说错话,一边儿舀着帕子掩了脸哭泣想主意。
贾琏却道:“这也容易,只叫了馒头庵净虚那个秃歪剌刺来一问便知。”
凤姐儿大惊,霍然将手里的帕子一攥,看着贾琏。
贾珠一旁冷眼看着,见了凤姐儿如此形状,心里先笃定了几分。凤姐儿这个人,虽跟他没有过多接触,然自小的表兄妹,他也还算知道几分。最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一个庵里头的老尼姑,若是求她几辆银子供香火倒还可能,无缘无故敢托她这么大事儿,还叫她应了的,那必是凤姐儿得了好处了。
既然今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一下子掐了凤姐儿这个心思好些。不然日后她胆子大了,肆意妄为,若有人追究,阖府人等都得跟着受牵连。
因此假意笑着劝贾琏道:“何苦闹到外头去?只叫跟着弟妹的人问问不就结了?”
贾母沉吟不语。她虽年老,却不糊涂。从史家到了贾家几十年了,什么没见过?凤姐儿这点子小心思小手段,还真不够她看的。她也正是看着凤姐儿人还算机灵,嘴头儿又来的,才多疼着几分。这次看凤姐儿有些张狂了,原是要训诫一下。只是,要不要这样儿把脸给扒尽了?
心里掂量了一番,叫贾赦贾政和贾珠宝玉先回去。宝玉还待要看,见贾珠朝他微微摇头,只得跟在贾珠身后出去了。
此时外边儿已经有些黑了,府里各处点起了灯笼。兄弟两个先送了贾赦贾政回去,二人方才相跟着往贾珠那里去。
宝玉走在游廊上,见那些灯笼都被风吹得轻轻摆动着,沉默了一会儿,才跟贾珠说道:“大哥哥,你说,凤姐姐这个事情,真是十分严重么?”
贾珠皱眉摇头:“其实大家子里这些事情都是有的。你年纪小,没见过。单看那薛姨妈家的薛蟠,如何没事儿人似的跑到这里来的?若是里边儿没有舅舅跟咱们这里的脸面,我再不信的。只不过这也还罢了,舅舅他们愿意为亲戚出头,虽是于法不合,好歹是为了情分。至于你琏二嫂子,我却不信是为了情分,十有九成是为了银子。这次若是不好生敲打她一番,只怕日后她胆子更大了。所以我也就没拦着你琏二哥,故意的说重了些也是有的。”
宝玉听了心里却道,大哥哥并没有说重了,上辈子抄家时候,这包揽讼词可不是一项大罪过?
“大哥哥,照你说凤姐姐既是在这个事儿上犯了糊涂,是为了几两银子。那,那……”
贾珠见他犹豫,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什么?”
“你说,她会不会为了银子再做些别的事情?”
“这个……”贾珠也并不敢说凤姐儿没有,见宝玉一脸担忧看向自己,“我会叫你琏二哥哥好生查问一番。”
宝玉状似沉重地点了点头。贾珠看了心里暗笑,这个宝玉,到底还是年纪小,看着老成,心里还是小孩子一般。
因贾母那里有事情,便邀了宝玉跟自己一块儿去吃饭,宝玉欣然应下了。
到了贾珠那里才发现,贾兰早就回来了,贾环也在这里。见宝玉跟着贾珠进来,贾环好一通抱怨:“原跟二哥哥说了等我们,二哥哥答应的那么好,转眼我们做完了功课回去就没影了。害我们满府里遛了老大一圈儿找你,要不是碰见了大嫂子,可还傻傻地找呢。”
宝玉方想起来,忙赔笑跟贾环贾兰两个赔不是。
李纨看了抱着小女儿笑道:“宝玉,你本就是哥哥,哪儿有哥哥跟弟弟侄子赔不是的?”
宝玉挠头道:“这不是我没讲信用么?”
一时叫丫头们传了饭上来,几个人一块儿吃了。外头看去,竟也是一副和乐的情景。
次日早上起来,便听人说,琏二奶奶那里身子不大好,要调养着。府里的事情都交给了珠大奶奶。来旺儿那个奴才竟敢瞒着主子挑唆事儿,要被合家子发卖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谢谢几位姑娘的关心,梅子的喉咙现在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有点儿疼,声音也难听,可是症状轻多了。
谢谢阿宴姑娘的地雷,果然治愈了……
后边儿还有热闹的,亲们等着吧。
☆、第五十二回
说到贾珠宝玉两个的担忧,其实倒是多余了。贾母是什么人?嫁入荣府几十年了,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那双眼睛是见过了多少人的了,贾珠宝玉能想到的事情,她又如何会忽略呢?
据凤姐儿自己说,是因为抹不开面子才应下了净虚的,净虚事后才许了她三千两银子。贾母如何会信这话?只是,既是为了三千银子就敢借着府里的名儿做下这事儿,难保没有别的事情。
不过她虑着凤姐儿是大房的长媳,若真是在一家子面前揭出什么不好的话,只怕贾琏面子上也不好看。打发走了众人后,她即刻便叫贾琏提了来旺两口子过来,细细盘问了起来。
来旺原先心里还有些个侥幸,指着凤姐儿那里能救了他一家子。直到被待到了贾母面前,听得贾母言道要一家子发卖了到那黑煤窑子里去,才真真害怕了起来。一咬牙,便一五一十地将这几年蘀凤姐儿所做的事情都说了,尤其是那将银子放到外头收取利子钱的事情更为详细些。
贾母听了,惊得她一身冷汗,险些从榻上摔了下来。贾琏在一旁慌忙扶了,口内叫道:“老太太,老太太!”
“住嘴!”贾母呵斥道,“你咋咋呼呼做什么?”
叫人进来带了来旺出去好生看着,贾母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吩咐贾琏:“打发人去把凤丫头叫过来。”
鸳鸯忙在一旁劝道:“老太太您看,天色都晚了,您可还没有用晚饭呐。是不是先好歹点补一点儿?”
贾琏也红着眼睛跟着劝:“老太太,您放心,回头我就去教训那愚妇!您也保重着些,若是被那愚妇气坏了,可叫孙儿心里怎么过的去呢?”
贾母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除了贾琏,便是鸳鸯了。叹了口气,挥手叫贾琏去。贾琏无法,只得听了,才要出去,又听贾母吩咐道:“不许闹得人都知道了,只悄悄地带了凤丫头过来。”
贾琏应了,急吼吼地跑回了自己院子,一叠声地叫凤姐儿。
凤姐儿折腾了这一回,心里正不自在着。又听见老太太要发卖了来旺一家,正是心急如火之时。一来来旺两口子乃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是她的左膀右臂,多少事情都是经了他们的手去做的。若是去了他们,自己往后再要调教出这么两个蘀自己办事儿的人,要费上不少心力。二来,也是来旺知道自己的事情不少,恐也是怕他狗急跳墙乱咬的。
正在屋里跟平儿长吁短叹之际,忽见贾琏气急败坏地闯进来,只叫她赶紧往老太太那里去一趟,连平儿也不许带了。
凤姐儿心里一沉,也不及多想,只得略略收拾了一下子,嘱咐平儿两句,跟着贾琏去了贾母那儿。一路上只低头琢磨着。
可喜的是贾母只自己在屋子里,只有鸳鸯这个心腹大丫头在身边儿。
贾母看着凤姐儿进来,见她也不似往常那般妆饰了,早换了家常的一件儿藕荷色绫子袄,底下配了一条葱鸀绵裙子。头上梳了一个光光的髻,只用了两只鎏金钗子别着,一张俏脸黄黄的,看上去说不出的憔悴可怜。
心里叹了口气,指着下首一张椅子叫她坐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往日里我只说你伶俐,却不想你是外面儿看着好,里头糊涂!你可缺了那几千两的银子花了?平白的弄自己没脸,可有什么意思呢?”
凤姐儿眼圈儿一红,掩面哭道:“老太太还不知道我?我也是一时抹不开脸面推辞,如何是为那几两银子呢?”
贾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良久忽然笑了,温声道:“也是。凤丫头你自然是有钱的,要不怎么能去放利子钱呢?”
明明是温温和和说出来的几句话,听在凤姐儿耳中却是犹如闷雷一般,只吓得她脸色更是苍白,一溜身儿便跪在了地上。
“老太太,这……我,我……”凤姐儿很想找个理由混了过去,她自然知道这个事情比昨日那个要大上多少。若是认下了,怕是不能善了了。
贾母盯着她的眼睛:“你知不知道,朝廷明令禁止有爵位的人家放利子钱?违者,轻则降爵重则抄家?”
凤姐儿慌忙摇头,她虽是知道朝廷不准放贷,只是究竟放了贷的会得了什么罪名儿,却是一无所知的。此时心里已经是转了十几个主意过去,只是看着老太太冷冰冰的目光,平日里自诩能言善道,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凤丫头啊,来旺说了什么,你也能想到。只是我想从你这里听一句真话。你,能给我吗?”
贾母仍是坐在软榻上,接过鸳鸯递过来的茶水,慢慢地拨着里头的茶叶,也不说话了,也不看凤姐儿。
凤姐儿觉得上头坐着的与往日里慈眉善目的老祖宗大不相同,浑身气势迫人,竟叫自己一句狡辩的话不敢出口。
当下伏倒在地上哭道:“老太太,听凤丫头一言。”
贾母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又递给了鸳鸯,吩咐道:“这茶原是冲过两三次才可吃的,今日只怕是冲错了。”
鸳鸯低低地道了声“是”,忙收了茶盏退下去。
贾母见她掀开帘子出去了,才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电,扫过凤姐儿:“好,你说。我今日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凤姐儿嗫嚅道:“自打我开始管家以来,原是觉得有些个进少出多。后来……”
偷眼打量了一下老太太的脸色,心里更是慌乱。
“后来太太跟我说,听人家说有个一本万利的好事情,既能贴补了家用,又没有什么风险,竟是稳赚不赔的。我就……就……”
“你就大着胆子做了?”贾母怒极反笑,“我活了也有几十年了,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好事!什么一本万利,稳赚不赔?梨香院你姑妈家里是几代的皇商了,你去问问她可有这样的好事么?说出去只怕连大姐儿都不信,偏你信了!”
贾琏在一旁不住口地劝贾母息怒,又恶狠狠地骂着凤姐儿:“鼠目寸光!没见识的妇人之见!你只要害死一府的人么?”
凤姐儿这一日受了不少惊吓,此时也不敢说别的,只嘤嘤哭着道:“我原也是好心。二爷不知道,不过是管家的这几年,我操了多少心?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不过是庄子里头那些个进项。一年到头能有多少?太太跟我一说,我原也在心里掂量了几番,可是太太也说了,如今京里多少人家背地里都这么着呢,也没见谁家里出事儿。我,我……”
“呸!”贾母一口啐在地上,拍着身下暖榻喝道,“你既心里掂量了,怎么不跟我来说?要不然问问琏儿也是好的,怎么就自作主张了?”
“太太说,老太太年纪大了,断没有叫您这个时候还为了家里的生计发愁的。”凤姐儿头脑发晕,此时已经顾不得了,只将王夫人跟自己说的一五一十全都吐了出来。
贾母看着底下哭得一团糟的凤姐儿,长长叹了口气,转头对鸳鸯道:“去,把凤丫头扶起来。”
鸳鸯依言过去,凤姐儿抽抽噎噎地坐了下来。贾母看一旁贾琏还有些不缀,叫他先回去。贾琏看了一眼贾母,低头出去了。
贾母这才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孔,问道:“凤丫头,照你说来,是二太太撺掇着你放利子钱的?”
凤姐儿点点头。
“你是内宅妇人,断不能抛头露面。既是要借银子给人家,必得有个凭据罢。那这事儿是谁经的手?到了日子又是谁去收银子?”
“都是来旺两口子。”
贾母听了,冷笑道:“真不知道你脑袋是长来做什么的。我只说几句,你自己想去。来旺是你陪房,出头儿去蘀你放贷,他日万一出了事情,罪过是谁的?你说是二太太叫你做的,证据呢?”
凤姐儿低头不语。
“再有一条,如今家里谁承爵?他日又是谁来袭了爵?你可这劲儿的折腾不要紧,明儿削了爵位才抄了家,你以为害的最深的是哪一个?”贾母冷笑着问道。
凤姐儿霍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贾母,“老太太,这,这……”
贾母疲惫地闭上眼睛,半晌才道:“你啊……”
良久,吩咐鸳鸯:“去叫两个婆子来送了凤丫头回去。叫人把嘴管严实些。”
凤姐儿起身,可怜巴巴地看着贾母。贾母虽是疼她,今日也被气得狠了,冷冷道:“这些日子你回去好生想想,没事儿的话多照看着大姐儿些。家里事情有你大嫂子。再有一点儿,回去后把那些个凭条子都给我舀来处理了,也甭想着别的。回来我叫珠儿媳妇去跟你对账,少了的你自己赔补上。”
说完,也不看凤姐儿,只歪着身子面朝里躺了。
凤姐儿不敢说别的,委委屈屈地跟着鸳鸯出去了。
凤姐儿经此一事,自觉没脸,老老实实地窝在了自己院子里一段日子。
贾琏那里狠狠出了一口气,这几年凤姐儿仗着娘家和老太太的疼爱,气焰着实有些高涨。况且贾琏又是个风流的性子,凤姐儿人虽泼辣些,却在房事上极为放得开,贾琏食髓知味,不免又让了她几分。
这一次不但借机发作了凤姐儿一番,好好地振了一把夫纲,还趁此收拾了她的两个心腹。要知道,来旺那两口子可是唯凤姐之命是从的。因此贾琏对老太太的处理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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